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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山变-第3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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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明白了吗?”

通译翻译了一遍,众人面色大变,随即明白过来,把恶狠狠的眼光瞅向一边站立的一虎格,后者大感尴尬,随即恼羞成怒起来,一步跳过去,迎头给了为首的一个男子一记狠辣的耳光,“@#¥……!”

“他说什么?”

通译一笑,“他在说,让你们平日瞧不起我?”

鲍超点点头,表示明白,由此可见,一虎格平日在这三原城中未必是什么好东西,这一次是借机报复了。“行了,别打了!谁先招对?”

人群一阵静默,谁也不说话。显然的,都是忠直之士,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自己的主人,把府中珍藏的银钱平白无故的贡献给这些中国强盗。

鲍超也觉得有些为难,这些人都是取得银钱的线索,自然不能就以生死相威胁,他给蔡庚阳使了个眼色,后者一步靠近,迎面抓住一个男子的衣襟,向外一甩,日本人一个跟头栽了出去,还不及他呻吟出声,蔡庚阳呼喝一声,“给我打!看他说不说?”

士兵都是训练多年的身手,若是真要下毒手的话,只怕这个家伙挨不得一炷香的时间就能要被活活打死,但这些人事先已经得到知会,手脚留有余地,只是朝皮糙肉厚的地方狠揍,疼是难免的,但绝不会有致命的危险,男子被踢打得双臂抱头,身子弓成一团,任凭对方施为,却硬气得一声不吭!

鲍超摆摆手,制止了士兵的动作,“喂,还不说吗?”

“…………”

“这个不行,就再换一个,我就不相信,日本人真就那么有骨气?”

……

第129节 三原掘金(2)

第129节三原掘金(2)

日本人的硬气出乎清军的意料之外,半个时辰之后,地上躺着二十七个满脸是血的汉子,在他们身边站立的是喘成一团的行凶者,“头儿,小日本骨头太硬,不如杀一个两个,吓唬吓唬他们吧?”

鲍超又是惊讶,又觉得佩服,看他们身单力薄,显见只是普通百姓,居然有这样的血性之气?要是从军的话,怕也是一把好手哩!“嗯?你说什么?”

胡霖苍又说了一遍,鲍超摇头,“不用杀人,娘的,老子想要的东西,还没有拿不到的呢!来人,去找根木棍来,准备大刑伺候!”

三原城中到处都是破败的景象,一片狼藉中找需要的材料太简单不过了,很快的,有人取来两根海碗粗细的木棍,当啷一声扔在脚下,“军门,从哪一个开始?”

鲍超却不着急,转过目光,在地上的男人脸上扫过,“你们听着,要是再不说的话,就给你们上夹棍,到时候皮肉受苦,怨不得别人。嗯?有没有人愿意现在说的?”

二十几个人彼此看看,仍就是一言不发。“就选他!”他随手一指,点中其中一个,清军一拥而上,将他从地上拉起来,膝盖着地,呈跪倒的姿势,随即将一根木棍放在他的胫骨下,另外一根塞进他的腿弯处,两个人用力按住他的肩膀,使劲向下一压,“啊!”

剧烈的痛苦让人无可忍受!日本男子惨叫一声,汗水顺着额头流淌而下,嘴c魂都被咬出血来,脸色也是一瞬间变得如纸般的白,“%……!”

鲍超不懂日语,赶忙问道,“他在说什么?”

“他在喊,别说出去。”

“这话是对谁说的?”

“不知道,可能是他的家里人吧?”

鲍超苦笑摇头,示意战士们放松力道,游目四望,他看的出来,日本人的骨气和血性让清军战士也大感佩服,这样的痛苦绝不是人力能顶得住的,他居然坚持下来了?要是继续用刑自无不可,但只怕会留下一个暴烈的骂名呢。一时间也觉得有些无计可施了。

滕子欲、舒恭受几个也是面面相觑,到这一步,进退两难,反而成了困局。这从日本人痛苦之外略带一些讥讽的眼神就能看得出来。“不行,银子事小,面子事大,换一个,接着用刑!一定要把他们的嘴巴撬开。”

滕子欲突然上前一步,“军门,这样不行,还是得想个别的办法。”

“你有主意?”

滕子欲一笑,“只要您让卑职来做就行。”

“行,你来试试。”

滕子欲也不多讲,命人取来一块硕大而坚硬的石板,又叫过几个战士,和他们低声交代了几句,众人各自点头,他用手一指,从中抓出一个伤情并不很严重的,“老兄,你可真是有福气了,要我们管带亲自伺候你!”

日本人根本听不懂,心知不好,哇哇大叫着,给对方按倒在地,扒掉鞋袜,抬起他的一只脚,放在石板上,几个人使劲按住他的身体,不让他乱动。滕子欲走到他面前,对通译说道,“你告诉他,他有二十次机会。”

“…………”

看日本人吓得脸色铁青,滕子欲又说道,“你问问他,知道这二十次机会是什么吗?”

日本人听完通译的话,连连点头,“知道就好,现在问你,知道不知道你家主人藏金银的地方在哪里?”

这个被选中的倒霉蛋左顾右盼,触目所见都是冰冷而嘲弄的目光,终于还是鼓起勇气,使劲摇头。滕子欲也不和他废话,举起步枪,用硬木所制的枪托向下用力一砸!男子右脚的小趾被砸得血肉模糊,惨叫声传出老远!甚至惊动了正在街边庭院中负责打扫的士兵,连连探头观望不已。

滕子欲低头看看自己造成的结果,甚至有些不愿意问对方肯不肯招认似的,第二次举起步枪,直直敲下,“啊!”

那个通译一把拉住了他,“大人,他愿意招认了。大人,别打了。”

滕子欲啐了一声,“我当你真是硬骨头呢!害老子不过瘾。”

众人无不惊骇!谁也没有想到,滕子欲看上去文质彬彬,相貌之英俊更不逊于王煜,却有这样一番狠辣的心肠!他擦净步枪收好,向鲍超点点头,“军门,卑职都办妥了。”

“行了,我看见了。”鲍超苦笑道,“小腾,你可够狠的。”

滕子欲不置可否的一笑,“其实啊,卑职比谁心都软,不过呢,与其这样一个一个的过箩,还不如就找准一个,痛下杀手,也省得人人受罪。您看,这不就起效果了吗?”

“废话,那要是其他人还不说呢?”

“不会的。”滕子欲是斩钉截铁的口吻,“这些人啊,在卑职看来,不是不怕死,更不是不怕疼,只不过疼痛难忍,背主的骂名更不能扛!所以,只要有了第一个,就不怕其他人不肯招供。不信,等一会儿我们再看。”

事情的进展果然如滕子欲所预想的,有了第一个人在残酷刑制中败下阵来,其他人也变得老实起来,乖乖的带领鲍超几个进到院子中,在庭院中转了几步,用手一指一颗松树的不远处,“就在这里了。”

士兵一起动手,铁锹、锄头一起上阵,不到片刻,就挖出一个樟木质地的大箱子,打开来看,金光耀眼!“嚯!军门,这得值多少银子啊?”

鲍超也为眼前的金光晃得双眼发花,弯腰费力的拿起一块金条,在手中掂一掂,足有六七斤沉!满满一箱子,三五个士兵绝对搬不动。他正要把金子放回去,忽然灵机一动,对坑外的那个领路男子说道,“这个,赏给你!”

这第一个向中国人投降的家伙两个脚趾被砸烂,正疼的死去活来,心里只想着赶紧救治,不料喜从天降,一枚金条落在自己脚下,顿时呆住了。只听通译又说道,“我家大人说了,再能够帮我们找到银钱,同样有所赏赐!怎么样,你知道哪里还有?”

这个家伙心中盘算了一番,左右恶人是已经做定了,倒不如自己趁机也发一笔财,心念电转,使劲点头,“有的!”

如是者三次,在院子中,房舍的夹墙内翻出另外三个箱子,里面同样是装满了金银欲器,具体的价值有多少不知道,但只看耀得人眼花缭乱的品相,就能猜出所值不菲。鲍超倒也说话算话,又各自取出三枚金条,向他脚下一扔,“都是赏你的。还有你们,看见这箱子里的金子了吗?一共是一百六十七块,只要能够找到同样数量的箱子,这些金子,就全是你们的!”

从二十七家园**计翻出来一百五十一个箱子,鲍超逐一打开看过,重又上了锁,拿出十六枚金条交给亲兵,其他的向外一推,“各自分了,都是你们的。”

日本人不知道怀着什么样的心思,逐个上前来,无声的从箱子中拿出属于自己的数目,又站到了一边,“通译,你告诉他们,今天的事情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任何旁的人也不知道。让他们可以放心的继续做人。”

鲍超说完,忽然想起一个人来,转身看看,一虎格期期艾艾的带着怯生生的微笑,正在看向自己。他又拿过四枚金条,向他一抛,“接着!这是爷们儿赏你的,你做的好。今后这样的事情要是知道了,立刻向我汇报,少不了你的好处!”

“哈!哈!”一虎格用母语一个劲的答应着,声音之洪亮,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命人带着这几十个日本人自去到居留地报道,鲍超看看围了满地的箱子,“你们说,这些东西该怎么办?”

滕子欲、舒恭受、汪于泗几个相互看看,“全听大人您的。”

“这样啊?”鲍超挠挠头,“我看不如这样,任选一个,所有经手的弟兄们都沾沾腥,其余的箱子嘛,一概打上封条,上缴朝廷。可是得说好了,这些钱……怎么了?你们都怎么了?”

滕子欲靠前一步,嘻嘻笑道,“军门,我想,弟兄们是在琢磨,您看,这么多箱子,一百五十多个呢!……”

鲍超立刻明白了,“怎么了,是嫌少吗?”

“倒不是嫌少,只是大人,您想啊,这些银子还要分给大帅和张大人,落到弟兄们手里的……”

“谁说要给他们了?要只是大帅的话也还罢了,多出一个张佩纶,老子一文钱也不给他!告诉你,老子早就看他不顺眼了!”鲍超旁若无人的大声呼喝,“告诉你们,张佩纶要想从我这里拿银子,门儿都没有!”

“军门,您这样一来的话,可就彻底把张大人和大帅都得罪了啊!”滕子欲不顾身边还有旁人,大声劝解着,“这……这怎么行呢?”

“怎么不行?当初张佩纶扣着重机枪不给,害老子死了那么多弟兄,老子不去找他的麻烦就够瞧的了,怎么,他还敢反过来咬我一口吗?”鲍超使劲摆手,“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谁也不许多说啊!”

第130节三原掘金(3)

第130节三原掘金3

虽然鲍超因为憎恨张佩纶而说那样的话,但滕子玉几个人知道,张佩纶或者奈何不得一省提督的鲍超,但对于自己,还是有的是办法的,众人商议了一下,背着鲍超不知道,齐集了一份重礼,送到张佩纶所居的房中。

李鸿章和张佩纶并二人的亲随都居住在佐藤智若府,因为三原城的战斗尚未结束,府中内外有亲兵护卫站岗,如临大敌的样子让蔡庚阳等这些见惯的生死和血火之人心中好笑。张佩纶不过是正五品的福建省一地通判,论品秩甚至还不及蔡庚阳几个,无奈武将不值钱,他又是李鸿章的爱将,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从这个角度来说,敬他几分于自己有利。

蔡庚阳自知没读过多少,说话的差事都落到王煜和滕子玉身,把装满了金银珠玉的紫檀木箱子奉,宾主一时尽欢,张佩纶也知道众人的来意,鲍超当众大骂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却故作不知,干咳了一声,“来人!”

靠墙一边的横隔拉门轻启,两个女子身穿和服,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前行几步,跪倒行礼,用很不熟练的汉语说道,“大人阁下。”

“命人准备传晚饭。我要留诸位将军用饭。”

蔡庚阳一眼认出,进来的两个女子正是这佐藤一家的女主人月子和女儿美惠。看她们娇娇怯怯的样子,不会已经被张佩纶享用过了?王八蛋!老子还没有尝过新鲜的呢!记得当初她们不会说汉语的嘛,这么快就学会了?“大人?”

“你我江湖论交,就叫我幼樵就好。”

“好。幼樵兄,这是?”

“哦,看我都忘记了,刚才出去的那个年长一点的,是月子,佐藤家的女主人,小一点是叫美惠,是这一家的女儿。是了,我听说是蔡参将和王参将两个人带兵首功进门的?”

“其实也算不攻击了,当时是老蔡领错了路,走到最后才发现是个死胡同……”王煜微笑着解释了一遍,最后问道,“大人,这佐藤一家人,可还老实吗?”

“嗯,老实,老实得很呢!哈哈!”张佩纶得意洋洋的大笑起来。

王煜和蔡庚阳相视苦笑,这个混账东西!一定已经尝过甜头了!“不知道大帅所定,我军下一步向何处进发?”

“前度接到朝廷的廷寄,皇在旨意中说,要我军拿下三原城后,休整三日,随即西进,会同福山城的胡小毛部,从广岛县进入冈山县境,占领该县之后,一直进击到兵库县的神户、大阪两府之后,再等候进一步的命令。”

滕子玉心中涌起一阵骄傲,南路军诸将在此处战事结束之后,也曾经谈天提及下一步的行止,众人都以为,南路军万水千山的穿越日本全境去进攻东京的可能性不会很大,这天下第一功劳注定是和己方无缘,不过除此之外,神户和大阪两地的重要性也是极大的,虽然在政治不及东京,但要说到实际所得,恐怕仍要强过日本的首都哩!

“那,广岛府呢?怎么办,就不理他们了吗?”

“广岛府的战斗,暂时不用管。皇说,此地交给第三波登岸的后续部队来完成。我们出发之前,就留下五千人的部队留守此处,清理城市之外,负责固守待援,等后续部队一到,就分作北、东下两支部队,分别解决广岛府和冈山县的东城、神乡、落合、新庄、加茂、津山等府。”

张佩纶人虽不堪,但才学极深,说起话来条理分明,“而列位将军的行动,则是要顺福山城西进,过笠纲之后,进入冈山县,然后同样是分兵两路,一路攻取高粱、落合、津山然后进入兵库县,沿南光直到姬路。另外一路则是取仓敷、玉野、借前、吉永、赤穗进入兵库县,经加古川到达姬路。两军在姬路相师之后,再同进攻取神户。”

广岛县和邻近的兵库县的地图都是清军诸将所熟知的,闻言各自计算了一番,两条线路各有利弊,前一路军的路线绕得更长,但所经过的都是小城小镇,战斗应该不会非常激烈;后一路都是硬骨头,不是很容易拿下的。“那,哪一路由哪些人组成,大帅可有成算?”

“此事,还要等到了福山城之后,和胡军门商议之后再说。”

“明白了。”蔡庚阳点点头,“不管是走哪一路,左右都是和日本人干仗,今天借张大人留席,弟兄们干一杯!谁先完成作战部署!输了的那个,……”他一时想不出什么合适的彩头,为之语塞。

“小赌怡情,若是输了,就罚他拿出两个月的薪俸,请同僚畅饮一番,如何?”

“好!”众人轰然应诺,算是把这个赌局确定了下来。

一片喧哗中,李鸿章迈步走进,“啊,好热闹啊!只是缺了鲍春霆。”

王煜、滕子玉双双站起,“参见大帅!”

“不必行礼,不必!”李鸿章听张佩纶解释了几句众人的来意,大笑点头,“来人,请鲍军门来,今天晚我们不醉无归!”

片刻之间,李鸿章自备的厨子准备好下酒菜,张佩纶笑着打趣道,“此事也只能和列位将军诉苦了。大帅最好饮馔之道,本来军中是不能带听用下人的,不过大帅好吃,是连皇也知道的,为了此事,还特为降恩旨,准许带同厨子伙夫同行。不过嘛,我倒是在一边蹭着吃了很多好吃的呢!”

一句话出口,众人大笑起来。“旁的不必说,只是这军中饮食啊,实在是麻烦。”王煜开玩笑似的说道,“本来也从当地找了几个厨娘,但日本人的饮食,真是吃不惯。用了没三天,都让老蔡把她们给赶跑了!只有实在嘴里淡出鸟来,才把她们再找回来,打打牙祭呢!”

这在众人倒是有同感,这一次跟随鲍超而来的有很多四川兵,川味本来就特殊,战士们吃惯了家乡菜,再吃这以清淡寡味素称的日本饭菜,简直难过到了极点,若不是军中有纪律,简直要杀几个人来泄愤了!

李鸿章笑着摇摇头,“你们这都是不通之言。年未及弱冠的战士们,自然是吃不来这种味道,发根蟠然若老夫者,倒还是这日本的清淡口味更宜乎养生之道哩。”

“我们是粗人,和大人不能比的。”说话间,是鲍超一脚踏入,他没有日本人那种进屋拖鞋的习惯,满是黄泥的靴子踩在榻榻米,留下污浊的印记,几步走到席间,向李鸿章抱拳行礼,“见过大帅!”

“春霆,现在是遍插茱萸少一人,就差你老兄了。怎么来得这么晚?”

“刚才出城走了一趟。”

“有事?”

“没有。”鲍超说道,“只居留地中的日本百姓。再过几天怕队伍就要出发了,这些人该怎么办呢?”

“青壮男女一概随同部队出发,打仗的事指望不他们,一些杂役却做得极好。”李鸿章以手掩口,打了个哈欠,又再说道,“至于其他的老幼妇孺,我意就暂留此地。等第三波的部队登岸,想来朝廷于这些人的处置,就已经有了成议,到时候遵旨而行也就是了。”

鲍超连连点头,并未多想,王煜几个却心中佩服:李鸿章果然不是幸至!对于日本百姓的安置固然于大局无碍,只算得小节,但正是这种小节,才端见功力!几句话说的得法不得法先不提,任何人听了,都绝不会有任何异议,仅此一项,就可见其人果然不愧是数十年不倒的老狐狸!比起他来,朱洪章实在是差了不止一把火!

他眼珠一转,故意问道,“大帅,焕帅之事,大帅可有耳闻?”

“有的。不过是耳食之言,怕不得其详。”

“以大帅所见,此事是非曲直,当是如何?”

“这种事谈何是非曲直?张运兰为人粗鲁不文,眼中除了皇,焉有余子?朱洪章明知如此还要言语相激,说起来啊,这两个人也可算是针尖碰麦芒了。”说完,李鸿章呵呵轻笑。

“那,事情闹这么大,皇总要有个处置?”

“圣心高深,岂是我等所能悬揣的?”

滕子玉脸一红,不再多说。

张佩纶看气氛略有些尴尬,端起酒杯,“大帅,鲍军门,列位将军,在此祝诸位为国奏凯,早日还朝!”

在三原城休息整理了三天,清军大部开始出发,顺着山路迤逦而行,向福山城进发。除了正规的战斗部队之外,还有近,000人的日本百姓组成的劳力队伍,男女同样推着大车,不过车的东西略有不同,前者车装的是枪炮器械,粮食武器,后者则推着军服被褥,少量的载有一些米面粮油之类。

从三原城到福山城不过三百里路程,但兵士也还罢了,百姓推着车,行动迟缓,再加八月间是日本的雨季,山路泥泞,更要防止山可能滑落的崩塌的岩石,因此行走起来,分外不畅,一直用了五天的时间,才终于绕出山道,望见了福山城的外城墙。

鲍超和胡小毛虽然不在一省任职,但彼此都是老朋了,眼见胡小毛亲自带人等在城门前,鲍超哈哈一笑,纵马前,“胡军门?多年不见,你可好吗?”

“多蒙鲍兄垂问,小弟一切安好。”胡小毛从马跳下,向马的对方拱拱手,“鲍大人远路而来,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倒是你老兄,两夺福山,威震天下,令人佩服啊!”

这句话出口,胡小毛身后的鲁秉礼等人也就罢了,王世耀、黄能等人无不变色!鲍超好不晓事!明知道军门以福山城一战为最大的耻辱,如今当面提及,不是有意让人难堪吗?

胡小毛也是面色一滞,强笑着摇头,“鲍大人谬奖了。福山城战败,弟无能,累及三军。若不是皇早派援军,只怕你我今日,还未必能在此叙话呢!”

鲍超倒并不是有意折辱对方,他心直口快,想到什么说什么,说完之后立刻有些后悔,从马下来,走近几步,“小胡,你别生气,我没有旁的意思。只是……”

“我明白的。”

“这就是了嘛!”鲍超哈哈一笑,“说起来,这一次南路诸君,就以你小胡最出风头,全歼数万敌军,大涨我天朝威风。对了,我听说逮了一个日军的中将?”

“没有。”胡小毛解释道,“是当场击毙了,没有抓到活口。”

“那也足可以让你人前威风的了。连老胡也没有?”

“家兄的事情,说实话,我也很久没有和他见面了。”

“不怕的,一家人早晚有见面的机会。等彻底打败了小日本,我请你们兄弟两个!”

胡小毛点头一笑,为鲍超的话想起远方的兄长,心中一阵温暖,大哥,你还好吗?

第131节 继续前进(1)

第131节继续前进

朱洪章奉旨内调,胡大毛成为统领这十一万三千名北地儿郎的最高指挥官。ig,彩虹ig,彩虹胡大毛的心性和清军绿营所有同袍都有所不同,非到极端必要的情况,他简直就像个哑巴,对于兵士偶有差错,要依照军法进行处置时,胡大毛永远是第一个站出来,和有过的弟兄们一起承担罪责和处罚的。一开始的时候,还有人以为他是在故意收买军心,后来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不论是军中训练还是日常操演,他始终是第一个,军中幕僚如袁世凯等也多次劝他,“军门,您是一省绿营之长,那么多的弟兄们您如何料理得过来?”

胡大毛答曰:“不在我身边的也就罢了,在我身边的,我就要以身作则。”

袁世凯知道,胡大毛这么做还是放不下咸丰七年安山湖一战中,镇标第二营战场溃逃的包袱,在他心中,永远记挂着那一次的耻辱,即便旁人已经放下此事了,但胡大毛却始终放不下,这已经成为他一生也无法摆脱的阴影了。

而胡大毛这种处处以身作则,却也使得他带领的黑龙江绿营成为战力最强的一支部队,只不过因为机缘巧合,始终不曾有过亲临战地的机会罢了。

八月二十日,清军北路军主力部队进入朝日城,按照朝廷和兵部的廷寄,要求他们在八月三十日之前,一定要拿下山形县首府山形城,然后在九月十二日的时候,和从仙台湾靠岸并登陆的第三波次绿营部队汇合,进入福岛县。

这一次北路的作战任务非常艰巨,要在二十二天的时间里拿下整个的山形县和宫城县大部,为后续部队的登岸创造条件,不论是胡大毛还是张运兰,都感到了压力,“老胡,你说,应该怎么个打法?”

胡大毛把头低垂,眼睛望着地图,久久无言,“老胡,你倒是说句话啊?这么多弟兄都等着你呢!”

“我亲自带人攻击水江、寒和江,张军门带兵从新庄、尾花泽、东根、天童一线进攻寒和江,等拿下这里之后,一起进击山形。”

张运兰探头过来图,用力摇手,“世没有这样的道理,哪有让这么多弟兄们在一边呆着,主帅亲自阵的?这件事不妥。老林,老程,你们说呢?”

林文察和程学启明知道张运兰是粗直脾气,但胡大毛是钦封的北路军统帅,也不得不随声附和,“是,大帅,此事不妥,还是由我们三个人领兵先出发,你统领部队随后跟进?”

胡大毛摇摇头,“此事不必多争,就这么定下来。慰庭?”

慰庭是袁世凯的字,他为人非常聪明,但在河南读的时候,很是顽皮,弄得四邻不安,他的嗣父袁褒中恨得无可奈何,正好天津武备学堂新设,便将他送了进去,毕业之后,分发黑龙江,到了胡大毛麾下。

黑龙江多是无主无业的穷苦百姓,很多人连学都不曾入过,袁世凯虽然少年顽皮,却有着秀才的功底,更在武备学堂中受过科班训练,因此入营后不久,就崭露头角,做到了正五品的守备;后来更是为胡大毛看中,留在身边做了文案。

他生得五短身材,光洁的额头,未语先笑,看去很讨人喜欢,唯一的不妥就是因为长期骑马,双腿有一点罗圈,“大帅?您叫卑职?”

“起草文,明天休息一天,全军整理行装,二十二日一早出发登程。张运兰部、林文察部开赴新庄;本部和程学启部南下水江。”

“是!”袁世凯在他身边有近一年光景,对这位大帅的性情熟稔已极,命令从来都是言简意赅的几句话,更加具体的细节,则要下面的人去做。看他没有更多的要吩咐,转身出公衙而去。

胡大毛向张运兰几个点点头,“就这样,程将军请留步。”

张运兰和林文察识趣的起身,后者还故意和他开玩笑,“老胡,你啊,几时改改你这惜字如金的臭毛病哦!”

二人出去,胡大毛转过头来,重又俯身到地图看了看,程学启肩膀靠过来,陪着他,“大帅,在想什么?”

胡大毛不经意间回头撇了一眼,程学启尴尬的一笑。两个人很有默契的点点头——咸丰十一年在黑龙江流域的对俄国作战,程学启和胡大毛为争功一事闹得非常之不愉快,虽然事情早已过去多年,但自己如今在胡大毛麾下作战,要是心中始终结着这样一个疙瘩,于彼此都没有任何好处。

“大帅……,”

“还是叫我老胡。”胡大毛憨厚的一笑,“我是武将出身,没有读过很多,把这么多弟兄交到我手里,不单是我自己日夜魂梦不安,怕就是皇,也未必放心的下呢!想来用不到多久,朝廷就有接掌帅印的人到了。”

他说,“到时候,你我两个同舟共济,还是想想怎么在九月十二日之前,拿下宫城县?”

程学启楞了一下,爽快点头,“那好,你说怎么个打法?”

八月二十七日,胡大毛和程学启的部队进驻水江城,这里只有不足三百日本警用部队在守卫,根本组织不起任何有效的抵抗,清军出现在城门外,还不及开枪攻击,城中的制守大人就带领公署随从出城投降了。

兵不血刃的解决了路的一座小城,兵士们欢天喜地自不待言,路奔波的辛苦也转眼而空,但在胡大毛和程学启却反而更加忧心忡忡,“老胡,这样下去不行,六百公里的路程走了六天,到宫城县得几天?这还不提寒江川、山形县县治可能还有两场硬仗呢?”

胡大毛沉默点头,向他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含义很清晰:那你说呢?

“我看,行动迟缓的原因不在士兵,而是军中那些带同前进的百姓。不知道他们是故意拖慢脚步还是怎么样,我问过下面的弟兄们,他们说,日本人也实在是累得不行了。这不像是在作假,他们看得出来。”

“嗯,那就暂时舍弃他们,”胡大毛终于开口说话了,“我带一支部队前进,你随后跟过来,支援作战。”

“不行!还是我带人先去寒江川……”望着战明亮的眸子,程学启迟疑片刻,无奈一笑,“好,你先去,我随后就到。”

胡大毛点头,“就这样,我等一会儿就带人出发,最快明天一早就能到寒江川。”

“我最迟明天未时,一定赶到。”

赵永丰、沈毓寅等合计三十个营的部队连换下行囊,用一口午饭的时间都没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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