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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山变-第3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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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滪大喜,给朱洪章投过一个感激的眼神,口中说道,“正是为了皇阿玛明晰敌我,果断处置,派商船运送兵源过海,方才有鹤冈府、三原城、福山城三地捷报连连,特别是福山城内,数个时辰内兵士所建之功,撼动天下,全歼日酋,威震敌胆,臣想,用不到多时,只要我绿营兵士一鼓作气,拿下日本全境,断然不在话下!”

皇帝冷笑着看着儿子的激昂神态,心中有些好奇:从什么时候起,他变得这么大言不惭了?年纪轻轻,满口大言,真是让人好气好笑!“眼下快到秋天,兵士的秋冬二季的军装可已经准备妥当了?”

“是。回皇上话,各省报效的秋冬棉装合计三十万件已经运抵山东、直隶、辽宁、福建各省码头,只等装船之后,即可起运。”

“这样好。”皇帝点头转身,重又面对沙盘,用手在上面指指画画着,半晌方才说道,“滪儿的话有一句说对了,还得更多的派兵过去。这件事要尽快解决,在九月初之前,再派三百个营,分作南北两路,投入战斗。另外给胡大毛和李鸿章的廷寄中要写清楚,九月底之前,一定要拿下这所在的两个县。要是做不到的话,就将两地统帅就地免去一切官职——这一点,没有半点情面可讲!”

“喳!”众人轰然应诺,声震屋瓦。

“军事上的事情,朕是不懂的,你们说说,要是战事进展顺利的话,下一步该向哪个方向前进?”

……

第126节 兵部议军(2)

第126节兵部议军2

若是问及战略之事,众所周知,兵部最大的长才就是刘铭传和许庚身两个。前者是行伍出身,受华尔训教多年,又有实战经验;而许庚身则是天生喜欢,他又是用心极专的性子,一事不通,便要弄得个清楚明白方才罢休,因此,提及此等事,这两个人最有发言权。

“以北路而言,不外乎分作东南、正南两途;请容臣为皇析之。从山形县向正南,依次是福岛县、枥木县、东京都。这种战法可收最快速解决敌人之效,一旦能如作战计划展开,则可迅速瓦解日军军心都丢失,百姓惶悚;但不利之处在于,一旦如斯行事,则东瀛国内勤王之兵四起,于深入之我方,渐成合围之势,再若是加以我军后援迟迟不能至,前军又攻不能克,据不能守,便有全军尽没之危殆。”

“而若是行以东南为前进之徒,所经之地分别是新泻、群马、琦玉、东京都。这样的路线虽一时无速成之利,但胜在稳妥二字,且给日方以从容布置之机,沿途席卷而下,能更加大量的消灭敌军。最后到达东京都时,只怕北路的日军,也都已经给消灭的七七八八了;于我军对东京都展开最后的攻防作战,较为有利。”

“那不利的呢?”

“不利之处在于,战线太长,费时太久,而军中的伤亡怕亦会很多。”

皇帝沉吟片刻,并不表态,转头问许庚身,“南路的情况呢?”

“南路战事进展,臣想,也可分作两途。不过进兵之道,却只有一条。”

“嗯?你这是什么话?怎么叫两途、一条的?”

许庚身一笑,“所谓两途,是战守二字;所谓一条,便是进兵之道尔。”

皇帝也为他的话逗笑了,舒服的在一边落座,翘起二郎腿,“认真说说。”

庚身说道,“臣以为,南路军当以阪神为最终目的地,此处是日方断然不容有失之地,一旦战事打响,必定是你死我活之所。日后为我军所占据,更加是日方一心要夺回之地。故而臣想,就让南路军在阪神扎下根去,用以消耗日军有生,为北路军创造最有利的条件!”

许庚身的这个建议非常大胆,让李鸿章的部队占据兵库县之后,不再向前推进,就把神户当做一台巨大的绞肉机,尽可能多的消灭日军有生力量,这并非不能做到,但问题有二。第一,日本人会不会按照己方的设计行动?要是他们在付出一定的伤亡之后,甘愿舍弃神户,又当如何?第二,李鸿章为人尖刻而野心极大,让他就这样放弃一个攻克日本首都的机会,这番口舌官司可有的打了!一念至此,他也不自觉的苦笑起来。

“嗯,你接着说,接着说。”

“皇,臣一直在想,北路还好,南路则距离东京都太过遥远,一路攻击过去,消耗时日之外,更会折损兵源,倒不如派人再领一军,从中路出击,配合北路之军,直捣黄龙!”

“你是说,再分派一支中路军?”皇帝问道,“那,从何处进击呢?”

“从伊良湖水道进伊势湾,在爱知县登陆,或者从骏河湾杀进去,在伊豆半岛登陆。”

伊豆半岛的名字在皇帝听起来很觉得耳熟,起身到墙悬挂的地图前看了看,很快找到了目标,嘴角含笑的向许庚身点点头:伊豆半岛或者不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但提及富士山、箱根,想来很多人就会清楚了。这两处地方,就是和伊豆半岛同属的静冈县境内。从这里发起攻击的话,效果是极为显著的,同样,面临的危险也会非常非常之大!

原因无他,静冈县距离东京太近了!他是紧邻神奈川县,也就是东京都所在地的一处地方,就如同山东之余直隶省的地理位置一样。算得的国家根本,是日方断然不容有失的。根据大清方面掌握的信息,日军在静冈县和神奈川县共安排的是日本第一、第二师团和超过十万之众的警用部队、屯田兵部队,绝对是前进路一块最大的绊脚石!

这样的事情他知道,兵部诸员也知道,许庚身又是言不轻发的性子,既然说这样的话,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果然,和皇亮晶晶的眸子一经碰触,他不露痕迹的避让开去,“正是因为日本人囤积重兵,我方更要迎难而,一则可以消灭日军;二来更可以大大的打击日军锐气——也好让他们知道,我大清兵士的战力如何!”

“消灭敌军?日军驻防此地的士兵在十万以,我方处于攻势,要派多少人过海作战,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许庚身一笑,对载滪的话根本不放在心似的,“其实不必过多,照臣的估计,只要有三万士兵就足矣在此处站稳脚跟。何也?我方攻击重点不在静冈县,最起码,先期的作战目的不在此处,而是在小小的伊豆半岛,人太多了,反而施展不开,倒不如尽选精兵,落足岛,等站住脚跟,第二批兵士到来之后,再徐徐展开作战。”

“……这样一来的话,日军不知我军企图如何,岛有我军驻守,凭我大清绿营的战力,彼此攻守易位,日本人想夺回该岛,非付出十倍于我的伤亡不可!时间拖得越久,日军便会越发心慌神乱,想舍不可,欲夺更加不能,这伊豆半岛,便如一颗钉子,楔死在日本人心口,只等时机到来,便可出兵进击;即便一时难以奏效,也可以在北路军进兵之际,穿插日军身后,助军一臂之力,收事半功倍之效!”

朱洪章等人都为许庚身的话说得动了心,眼睛望着一国至尊,“此事啊,你日后拟一个折子来,朕和军机处几个人看看再说。眼下嘛,还不必急于一时。朕想,对日作战,也不是那么快就能结束的。嗯?”

庚身献计得售,高高兴兴的答应下来。

“朱洪章,你刚刚从前敌回来,军中士卒士气如何?每天饮食用度,可还能够支应吗?”。

“一切正如皇所料。战士们群情激昂,都想着早一天阵杀敌,为皇效犬马之劳呢!”朱洪章马屁滔滔不绝,左右皇帝也是不知道的嘛!更何况,自己的话也不能算是撒谎,“至于军中用度,以臣观之,尚可支应旬月时日。”

“缺失之物主要是武器弹药还是什么?”

“主要是弹药、医药和饮食之物。”

皇帝一愣,前两者他还能想得到,怎么士兵们连食物都开始短缺了吗?“回皇话,这其中有一个缘故:兵士大多的大肚汉,有时候甚至还要分出一些给当地无所依靠的百姓,因此,军粮消耗,最为严重。”

“此事断不能行。”皇帝大声说道,看他大发脾气,众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朱洪章更是股栗,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军粮是只能给绿营士兵吃的,没的给了日本人,这算什么?难道要朕为日本天皇抚养百姓吗?立刻降旨,此事作为永例,绝对不准再做下去,不但如此,要让日本人都动起来,留他们一条性命不是可怜他们,而是要他们给我们干活劳动的。从下个月开始,运输过海的军粮一律减去三分之一,以每一个月减量三分之一进行,三个月后,粮食问题,就由驻日绿营完全自筹解决。”

“皇,日本产粮省远不及我大清之多,况且还有那么多百姓,若是军中少了粮米的话……”

皇帝狞笑着撇撇嘴,“把朕的这番旨意告诉李鸿章、胡氏兄弟几个,他们脑子这么好,一定能想出办法来的。”

朱洪章看着他的笑容,心中一寒。这会儿他已经猜出皇帝心中想的是什么了——粮食不会就此增加,而要保证士兵的吃饭,自然的,日本百姓也就不能顾及了。或者活活饿死,或者为了一口果腹之物自相残杀,……想不到,这位主子平日里温文尔雅,对待日本人的心思竟然如此狠毒?

皇帝抬起头,吩咐一声,“都出去,朕和朱洪章、奕山两个还有话说。”

载滪几个鱼贯而出,暖阁中只有君臣三人,“奕山,过几天你到直隶,随同兵船过海,接掌胡大毛的差事,他是武将,打仗还行,统领十数万兵卒非是能才。没有朝廷的人在那里,可是不行的。”

奕山恭恭敬敬的答应下来,“主子,奴才这一次去,主子可有什么锦囊妙计赏赐?奴才日后做事,也好有一个依归?”

“你当朕是诸葛亮吗?还锦囊妙计?”皇帝和朱洪章都笑了起来,“若是妙计嘛,没有,即便有也不给你,刚才的话你也听见了,仗是用不到你亲自去打的,你所要负责的只是兵士的饮食用度;总之一句话,要让战士们在前线厮杀而后顾无忧。至于其他的,自己想办法。”

奕山福至心灵,忽然跪倒,“皇,奴才有不情之请,在此请主子的旨意。”

“是什么?”

“这是经由朱大人的话给奴才提醒才想到的,日本粮米生产远不及我大清,我方士兵有时候会为粮米之事发愁,日本人就不会吗?眼见各处都在打仗,百姓好生恶死,自然都要往安稳之处以求藏身,日本人怕有很多要逃到东京去,这样一来的话,难道日本人就不会缺粮了吗?”。

奕山的话让二人同时惊讶,“有道理,说下去。”

第127节兵部议军(3)

第127节兵部议军3

得到皇帝的鼓励,奕山更是侃侃而谈,“皇您看,日本的产粮大省有四处,分别是群马、山形、岐阜县和兵库县。其中山形县已经可算为我大清拿下,群马、兵库二县也在锋镝所指,唯有一个岐阜县地处内陆,不易获得;但仅此一县所产,要想全部供给百姓官民所需,未免杯水车薪;这还不必提日本人每年所产的粮米根本不足使用,很多时候都要从我大清购进。”

“如今两国交锋,粮米通道早已断绝,故而奴才敢说,日本人一定到了难以为继的地步——即便有一些存粮,也要紧着兵士步卒和达官贵人食用,百姓嘛,怕是只有喝风的份儿了。”

听他用词粗鄙,朱洪章白了他一眼,“皇,尚大人说的极是,臣在军中所见,也大体如此。其中春秀等人攻占朝日城时,从府库中找出不少万石的米面,而百姓却分毫也得不到。后来臣问过,听他们说,这些粮食都是要作为军粮使用的。百姓根本休想过问,更不必提能够吃到嘴里了。臣想,凡此种种,我方不妨利用一二。”

两个人的奏答让皇帝的心思有些飘忽,他们的意思很清楚,用怀仁之法善待百姓,则民心向背必定一目了然,但这种靠粮食或者其他惠徵招揽而来的百姓能够有多少,殊难把握,更不必提日本人的民族性决定了,恐怕更多的人最终的选择都是,即便饿死也断然不会做日奸的?因此,听起来很好,但实际做起来,却是难题多多。这还没有把运粮过海的成本计算在内呢!

“此事不妥,但奕山的话也不能为错。倒不如变通一下:左右日本人粮食供应困难,就再给他们加加码!被俘虏的日本人中,选择那些不能干活的,一概驱赶出去,让他们到自己国家的首都去,剩下的青壮劳力全都留下来,在军中做活计。孩子,选择八岁以下的,尽数登船,把他们带回国内来,打散居住;女人嘛,同样办理,年纪大一些的,尽数驱赶,年纪稍轻一点的,就留在军中,干她们能干和该干的活计。”

奕山只是一时开窍,听皇帝这样说话,又有些糊涂起来,怎么叫能干的,怎么又叫该干的?正要追问,朱洪章在旁边干咳了一声,于是他知道,老朱另有打算了。侧脸看过去,朱洪章脸是欢喜和遗憾的神色,这是怎么回事?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六福前半步,“万岁爷,时候不早,万岁爷也该回銮了。”

皇帝点点头,“就这样,等过几天,奕山临走之前,递牌子进来,朕再和你说话。”

山和朱洪章快步抢到门外,就地而倒,恭送御驾。

出了兵部公衙之外,已经有乾清宫侍卫问讯而至,等候在街面,六部官员跪得满地都是,看见他出来,碰头请安,“恭请皇圣安。”

“朕安。”皇帝迟疑了一下,站住脚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已经过了巳时了。主子。”

快到用午饭的时间,他还并不觉得饥饿,转身举步向前走了几步,“走,到户部去!”

立山和杜翰赶忙起身跟,随着他走进户部大堂,“主子,”立山谄媚的一笑,“主子可有什么吩咐?”

“前几天和阎敬铭议政的时候说起,海军军费银子款项已经计算出来了?”皇帝问道,“正好,今天闲来无事,朕要看看各种明细。”

“主子,卷帙浩繁,且灰尘堆积,奴才恐……”看他瞪过来的眼神不善,立山不敢多说,期期艾艾的答应着,命人赶快下去,把户部、兵部、工部所统筹的军费银子款项条目取了出来。

果然是很大的一摞,放在桌,立山随便翻开一页,退后半步,他前一步,低头看着,这是一本海战牺牲将佐官员抚恤簿,面写得非常清晰明确,姓名、籍贯,家中亲、朝廷照例颁给的抚恤银联数目,何人经手,何人发放,乃至家中亲的签收指模,逐一列明,“主子,您看,可还有什么不妥的吗?”

户部是掌管国家度支大权的第一重地,他特别派了阎敬铭和肃顺两个军机大臣在管理,若说其中有什么弊端?皇帝暗中摇摇头,这两个人不论清直还是忠悃,在朝堂中都鲜有可并肩与论者,总数超过6,000万两银子的款项料必不会有什么虚头,但……六千多万啊!也太多了!得想个什么办法,能够省一些下来呢?

“各省解部的银子,几时开始?”

“照朝廷的惯例,是从本年的九月到来年的二月间。”

“今年能够有多少,你们计算过没有?”

杜翰声音有些兴奋,“臣等派人核实过,到明年二月,各省解部的银子,总数当首次超过两万万两!”

“怎么这么多?”

翰解释起来,原来,朝廷用兵东瀛,举凡军器、粮米、弹药、医药、军装、军服等等所有,都是一笔庞大无比的开支,自然的,商人从中大发财源,各省的税银也就水涨船高,因此才会有这样的巨额之数。

皇帝点头,表示明白。这笔钱看起来非常多,但只怕也都是过路财神,能够最终留用府库的,十不存一!朝廷在打仗,花钱的地方也多啊!人家都以为皇帝是如何如何的荣宠,说起来简单,做起来种种难题最后都是要积压在自己肩头,嘿!他无奈的苦笑起来。

看他神情有异,立山不明所以,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主子,奴才有件事,不知道当不当奏陈。”

“嗯?”

“祖蔡氏殁了。”

这个名字在皇帝而言早已经如清泉流石,不沾半点痕迹,“什么?谁殁了?”

立山的声音很小,旁人听不见,他的这一声却是入耳清晰,杜翰和载沚一愣,“怎么回事?”

“主子,就是奴才一次和主子奏陈的,适江夏祖元善的蔡氏次女。前日奴才碰到蔡紫翔,听他说,从江夏传来丧榜,乃女殁了。”

这样一提,皇帝有一点印象了。一时间觉得很有些惋惜,立山本意的想请自己降旨,旌表蔡氏此女节烈嘉号,但因为一些变故,此事不得行。想不到……这也没有过很久的时日嘛,人怎么就殁了?“怎么死的?”

立山欲言又止,看样子是不大愿意在这么多人面前奏陈此事,杜翰、载沚几个无不心中痛骂!立山和蔡寿祺勾结之事,在京中不是什么秘密,好不容易火熄烟灭,如今他又要重提旧事了?“你们都出去。”

皇说话,不能不尊,杜翰几个鱼贯而出,立山立刻前半步,“这不是吗?京中人蜚短流长,尽是说一些闲言闲语,最后弄得老蔡……呃!奴才是说,蔡大人,弄得蔡大人没有办法了,而且,出阁的女子总是住在婆家,难免有瓜田李下之嫌,便将女儿送回江夏夫家,不想,夫家人对其百般凌虐,蔡氏一时气短,便仰药而亡了。”

皇帝微微皱眉,蔡氏他从来没有见过,也不必提什么,但心中总有一点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戚戚,“这个祖家,是什么来路?”

“祖元善是江夏人,乃父至,任过浙江知县,后为办理漕运改为海运之事不利,被罢职还家。妻子是同城刘氏,听蔡紫翔说,为人既悍且妒,……”

“行了,”皇帝打断了他的话,下面的事情不必他再多说下去,已经心中有数,“你即刻行文湖广总督,让他派人彻查此事!要是祖刘氏真有言语刻薄,逼死人命一事,一定要从重办理!笑话,做人儿媳的,便是任人欺凌的吗?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还有,明天你叫蔡寿祺递牌子进来。”

山不想会有这样的结果心中大喜,“皇,可要他携女觐见?”

皇帝举步欲行,一时间又站住了,“立山,你少和朕来这一套鬼把戏,朕见他是见他,见他女儿作甚?糊涂!”

立山一惊,以为皇帝生气了,但抬头看去,却是嘴唇翘起,满脸微笑,心知无碍。眼下不见没有关系,日后总还是有机会的。

在户部迁延片刻,皇帝登舆而去,朱洪章和奕山跪送御驾走远,后者一拉他的袍服,“焕文,刚才皇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朱洪章一笑,和他并肩走到一边,“竹修,你还不明白吗?”看他一副糊里糊涂的样子,不忍戏弄,凑过去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奕山惊讶的瞪大了双眼,“这……这行吗?”

“皇开了金口,还有什么行不行的?”朱洪章微笑着说道,“不过,如何把握,却要看你老兄的功力了。要是这件事给京中的那些都老爷知道,任是谁也救不得你!竹修,你可要千万小心啊!”

奕山琢磨片刻,嘿嘿轻笑起来。

第128节三原掘金(1)

第一卷'第128节三原掘金(1)——

第128节三原掘金(1)

三原城中,清军战士正在快速打扫战场,鲍超纵马而过,一直冲到佐藤府的门前才跳下来,“大帅可在?”

“在。大帅刚才还在说起鲍军门呢。”

鲍超快步前行,一边走一边喊,“大帅?大帅?”

李鸿章的声音从堂上传来,很是亲热的样子,“是春霆吗?我在这里。”

几步跃上台阶,对叉手行礼的将佐看也不看一眼,鲍超大笑着说道,“卑职鲍超见过大人!”

“来,起来说话,起来说话。”李鸿章满面春风,大声说道,“三原城一战,尽歼敌军,大涨了我中华威风,鲍军门指挥调度,功不可没;自然,列位管带也是一样,都是国家柱石,精干之才!等过几天老夫奏表朝廷,皇上定然多有赏赐!也好慰诸位杀敌之功!”

张佩纶在一边附和的点头,“都是大帅从中指挥,卑职等哪里有什么功劳,若说皇上嘉奖,亦当是大帅荣膺首功。诸位以为呢?”

鲍超点头微笑,“还是幼樵兄说的是,若说首功,自然是大帅!”停顿了一下,他又说道,“大帅,还有一件大喜事。卑职也是刚刚才得到弟兄们的回禀,赶不及要向您回明的。”

“是什么?”

“弟兄们在城中抓了很多日本百姓和俘虏,其中有一个姓一虎的,为求活命自保,供出一个天大的消息:日本人担心战事不利,很多有钱人家都把家财藏了起来,只是他所住的一条街上,就有三十余户人家,都在自己家的庭院中挖了坑洞,把银钱珠宝什么都藏在其中了。”

自古财帛动人心,军中的法纪非常严厉,即便是像鲍超、蔡庚阳、王煜、汪于泗、滕子玉之流的军中将佐,都也是只能靠每月不菲的军饷过日子,更遑论普通士卒了;自然,李鸿章等不在此列,旁的不必提,张佩纶身为军需主管,只是国内各家商贾贡献给他的银子,就不下数以百万!

听到这样的消息,无人不觉得欣喜,李鸿章手指轻敲座椅的扶手,“可知道有多少银赀?”

“这个倒不知道,不过听这个姓一虎的人说,不会很少——三原城经常有往来中华经商的商贾百姓,家家都很有钱。”

李鸿章眼睛一转,落到张佩纶脸上,后者丝毫不加掩饰的流露出贪婪之色,但李鸿章却故意装作没有看见似的,“既然如此,那此事就拜托鲍军门和列位将军处置吧。等到真的掏挖出银赀,全数登记造册,然后派人运回国去——在这其中,任何人也绝不可以私相授受,明白吗?”

“请大帅放心,我这就去做!”鲍超使了个眼色,带着蔡庚阳等人快步出门而去。

他们刚刚离开,张佩纶一步跃到李鸿章身前,“世叔,这样的大事……”

“千里当官只为财。”李鸿章说道,“你这半年来,府中也收了不少钱财了吧?”

“世叔?”

“眼光放远一点,赚银子是没有个尽头的,不提王煜、蔡庚阳几个,鲍超是皇上心中的爱将,要是这件事不放手交给他们去做,换了任何一个人,你想想,日后给皇上知道了,心中如何看你?”

“那……即便如此,这一次若是从日本人手中拿出大把的银子,难道就看着他们落袋平安吗?”

“此事不用你说,鲍春霆人虽然粗鲁,却也不是眼光短浅之辈,少不得你我的一份,到时候,既买了军中诸将的好,又省的劳心劳力,岂不是一举而数得?”

张佩纶还有些不情愿,毕竟能够落到他和李鸿章手中的,怕也只是九牛一毛,大头还是落到鲍超等人的口袋中,但看李鸿章神色坚定,自知说不进话去,诺诺应承着,退了开去。

鲍超带人出厅,走了没有几步,王煜突然脑筋一转,快走几步,拦住了路,“军门?你说,旁人家里有,这佐藤家里就没有吗?”

“您是说?”

“姓佐藤的不老实,想和我们玩灯下黑。”王煜小声说道,“您想想,他们家有这么大的宅院,家里除了摆设,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何等的不正常?事出反常比有妖。我想,不如就从佐藤家挖起!”

滕子玉立刻摇头,“此事不妥。怎么呢?你们想想,佐藤家是大帅驻节之地,到时候手搬肩扛的,动静太大,到时候挖出银子来,给不给他们?要是给的话,他位高权重,给多少合适?若是不给,到时候他给皇上上奏折,提上一笔,我们就是杀头之罪!”

“老腾说得对也不对。如今三原城中有银子,怕是任谁也瞒不过了,大帅那里,总还是要沾沾腥,润润手,即便我们真的是狷介不取,说出去也未必有人肯相信,要想真做到清白无愧,干脆现在就进去,请大帅派人,或者请他一同前往,挖出多少银子,一概封箱。”汪于泗却不同意战友的话,“只是那样一来的话,只怕……”

他的话没有说完,除鲍超之外都能了然于胸,唯有一个鲍春霆,愣愣的问了一句,“只怕什么?”

汪于泗为之苦笑,“只怕日后军门就要落一个不能与人为善的名声了。”

这一次鲍超听明白了,哧声一笑,“格老子的,银子还不知道有多少,你们就先自己吵起来了。少废话,先去看看再说!”

众人出了临时指挥部的大门,转向街上,胡霖苍的部队正在收整队伍,押着成百上千人的日本士卒的俘虏和平民离开家门,准备前往居留地集结,远远的看见他们过来,胡霖苍摆手示意,带过一个日本男子,快走几步,迎了上来,“军门。”

“就是这个人吗?你叫什么?”

“他叫一虎格。三原城里人……”胡霖苍扬手给了一虎格一下,“这是我们大帅,还不行礼?”

一虎格听得懂中文,又是鞠躬又是行礼,哇啦哇啦说了几句,满是口音,很让人费解,鲍超听得无比难过,“他说什么?”

“我也听不懂。”众人面面相觑,“你!慢一点说,懂吗?慢一点。”

“哈!哈!”一虎格答应着,放慢了语速,这一次能听明白了,日本人,特别是日本商人中一些家有余赀之流,因为担心战事蔓延无边,三原城又地处海边,很有可能会成为中**队进攻的目的地,因此,在战争打响之前,就先一步选择了逃亡,而一些无法带走的银钱之类,就选择埋放在自家的隐蔽之所,但具体埋在哪里,一虎格不知道。

鲍超顿感泄气,又不知道有多少银子,更加不知道埋在哪里,到何处去找?他瞪了一眼胡霖苍,“老胡,你办得这是什么事?三原城这么大,难道要我们挖地三尺的找吗?”

“不,不不不。当然不是了,军门,您不知道,这些有钱人虽然跑了,他们的家却是长不出腿来的,而且您猜是怎么着?基本上每一家都留有用来看家的下人,只要把这些人找出来,一问不就知道了吗?”

“那你还等什么?快去找来!”

带着一虎格和一个通译,胡霖苍到了行进的队伍前,用手一指其中一个中年人,“你,出来!”

对方听不懂中文,但动作是很清楚的,磨磨蹭蹭的走到队伍外面,胡霖苍不理他,和通译又耳语了几句,亲自上前去,抓住一个苍老的女子,使劲向外一拉,“啊!”女子站立不稳,被拉得趔趄着冲了出来,她身边一个男子大叫着分开人群,扶起了她,二人坐在地上,抱成一团。“他们是夫妻?”

通译弯腰下去问了几句,起身点头,“是,大人,他们是夫妻两个。”

“好,全部放到一边。”一句话表过,胡霖苍连续从人从中抓出三十五六个年纪不等的男女老少,大都是一家人集体被抓,看看一虎格没有什么表示了,这才挥手,“把剩下的人都带走!”

让这近四十个不明所以的男女分别站好,鲍超从左到右走了一遍,“你家中的老爷都已经离你们而去了,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和我大清兵士配合,把府中各自藏有的银钱捐出来,本官向你们保证,少不得你们的好处,若是敢有心隐瞒的,绝不会轻易饶过,都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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