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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山变-第2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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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认为,”穆沙维耶夫忽然中止了话题,转而说道,“对不起,请允许我更正一下,您估计,我们大约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顺利打通从雅克萨到斯特列尔卡之间的航道,而且不再受到中国人的sāo扰的,在未来一月之内,顺利运送我们的资源呢?”

“请允许我更正您的一个错误。尊敬的总督阁下,我有理由相信,通过以上并且再到下游,一直到根河河口的航道是可以做到的,但若是要中止或者断绝中国人对于河上运输的影响,很遗憾,这是我做不到的——任何人也是无法做到的。”

“为什么?”

“和我们所必须经由水路运送物资不同的是,中国人没有这方面的困扰。因此,即便能够用火炮封锁河岸,还是会有漏网的中国人对我们的运输造成困扰。”利涅维奇虽然是军人,但从根本上而言,他并不愿意和近在咫尺的中国人发生正面对抗,原因无他,两个大国之间的战斗,对于彼此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好处,而且,即便在先期借助海军力量取得一定的优势,用不到几个月,河面封冻,船只不行,两国的军队从河面顺畅往来,就是俄**队的末日了。

东西伯利亚地区的天气太过寒冷,最低能够达到零下五十度,在这样的情况下,不论哪一方面,军事力量便自然的退居其后,战场上比拼的,就是彼此的后勤、运输、兵源保障等其他层面的内容了——而这方面,俄罗斯是怎么也比不过本土作战的中国人的

但正因为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第一天职,所以,利涅维奇在接受任命之后所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尽可能的把战争尽快解决,如果能够在短时间内,以强大的威慑力量,打垮中国人的抵抗心理,迫使对方改为以谈判的方式解决彼此争端,那才是最最上佳的选择。但知易行难,谁知道中国人打着的是什么盘算?

从七月六日之后,俄国人行船江面上的举动消停了几天,诏旨传来,朱洪章更加是得意非常,“皇上圣明不但不以为怪罪,还进封了本官职衔,尔等一同受朝廷褒奖,等过几天,俄国人的船再来,都给我狠揍不准任何一条船通过乌鲁苏穆丹卡伦防线,明白吗?”

身为士兵,扛枪吃饭,打仗本是天经地义的,这一次违令发炮,朝廷居然不怪罪,还拨下赏银犒赏参战人员,至于各营主官,不论是否参战,一概有奖。更是令得群情欢愉,一派鼓舞。

好景不长,到了七月十日的清晨,朱洪章尚未及从梦中醒来,一阵剧烈的晃动和爆炸声,将他从床上掀了下来巨大的气浪冲开房舍的窗户,窗纸、窗扇散落一身,室中空地上的高脚桌,也给撞倒,上面的杯碟茶盏散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怎么了?怎么回事?”朱洪章倒并未受伤,从地上爬起身子,惶急的呼唤,“来人?来人?”

外面有士兵惨烈的呻吟声冲入耳中,他一把抓起衣服胡乱套上,冲出营房驻所,原本呈斜坡状的地基下,炸出一个巨大的弹坑,位于高处的营房还好,平地搭建的住所尽数给气浪冲倒,茅草、干草散落一地,连原本房舍的样子都看不出来了,也不知道里面住着的士兵怎么样了?

朱洪章爬上缓坡,用力向左右江面看去,空荡荡的一片,朝阳从东方升起,却根本看不见敌人的踪影,也不知道刚才突然而至的巨炮是从哪里打来的?便在此时,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军门?军门?您在哪儿呢?”

“我在这里。”朱洪章二度起身,回头看过去,是杨载福、胡大毛、蔡德斌等一众将佐,纷纷从不同的地方跑了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想来是俄国人开炮了。”杨载福说。

“但,人在哪里啊?”

话音未落,一声尖锐的厉啸划空而至众人呆呆的看着,这一次看清楚了,是从江面上游的某处发射过来的,在山脚下落地,掀起巨大的烟尘和炸响,还好,总算没有造成什么伤亡。“蔡德斌?”朱洪章厉声喝道,“你带人循江流上山,看看到底是哪里打*?杨载福、胡大毛,命令炮营,准备迎敌”

“喳”几个人答应一声,各自忙碌,还不等蔡德斌领人出发,有人高呼一声,“朱军门,您看江面上?”

众人回头看过去,这一次可以很清晰的看见了,三艘军舰呈一字型,并头向下游驶来,最靠东岸清军一边的,是一艘炮舰,甲板上的三尊前主炮炮口正在对准乌鲁苏穆丹卡伦要塞,彼此的距离足有三、五公里,却也分明可以感受到155口径主炮那破空而来的冲天煞气

又是一股炮口烟被风吹过,这一次大家知道厉害了,纷纷趴倒躲闪,数息之后,“轰隆”一声巨响,炮弹在山坡上爆炸,把本来生长茂密的栎树、榛树炸翻几棵,留下半截树桩在地面上,看起来孤零零的那么可怜。

“杨载福?命令炮营即刻开火”朱洪章大怒之下,不顾一切的呼喝。

“军门,即便开炮也顶不上什么用,太远了。根本打不到人家。”杨载福听不到,他身边的亲军队长凑到他耳边说道。

“可恶。”朱洪章虽然不曾亲身游历过军舰,但当年在天津的时候,听美国教习华尔等人说过,军舰的前主炮威力最大,但射速缓慢,而且,不能久用——用前主炮发射,对于火炮本身就是一种相当大的损耗。当年在山东对阵英国人的时候,都不曾领教过,想不到今天在黑龙江边,倒初尝滋味了?果然是威力绝伦啊。“等一会儿,等它靠近了再揍这个王八蛋。”话是这样说,但一想到己方的炮弹,最大不过32磅,能不能砸得开敌人铁甲战舰的外壳,心中殊觉没底。

这样的艨艟巨舰,错非是如大沽口、虎门要塞那样的岸防炮,或者同等级数的炮舰之外,凭清军驻守卡伦的路上部队,根本没有办法造成致命的伤害,只能陷于被动挨打的局面,好在俄罗斯人也并不想就此消灭大清的地面战力,在敖德萨号武装炮舰的护持下,北美号、彼得堡号、朝鲜号三艘武装商船耀武扬威的驶过乌鲁苏穆丹卡伦,向下游驶去。

“大人,还打不打?”

“打个屁啊”朱洪章一肚子的不合时宜,回头给了亲兵一个嘴巴,“凭我们的炮,打得动人家吗?你个猪脑子来人,赶紧去看看,是不是有弟兄受伤了?”

经过细细的搬运和挪动,把倒塌的木檩、椽子尽数移开,一共死了十五个人,伤的有七十余人。朱洪章又是懊恼又是后悔,“当初我不是那么着急向俄国人开炮就好了。如今打虎不成,反被虎咬,哎”

“军门也不必如此,俄军倚仗巨舰之利,伤我兵士,定当鸡起全军敌忾之心,日后战事打响,士气如虹,挽回今日颜面,为死难兵士复仇,亦当都是应有之义了。”

“只盼着如此吧。”朱洪章没有了前数日的意气风发,挥手示意把受伤的士兵送去诊治,又问道,“对了,派人到瑷珲城送信去了吗?”

“已经派人去了。”

朱洪章转身登上山坡,望着远去的俄罗斯兵舰,暗中咬牙,日后,等我带人过了黑龙江,咱们面对面的比划但突然一个问题浮上心中:江面上有俄罗斯人的炮舰来回巡视,根本就不容中国兵船运送兵士过江,这场仗可怎么打啊?

赛尚阿在瑷珲也听到了乌鲁苏穆丹卡伦为俄军炮火轰炸的消息,把朱洪章的亲军叫上来询问了一遍,赛尚阿跺足长叹,“朱焕文就知道惹祸本来俄国人还未必想得到派兵舰巡江,这下好了,有俄国人的兵舰在,我们的人怎么过江?”

奕山于他这样迁怒于人的做法很不以为然,难道没有朱洪章的率先发炮,俄国人就会想不到以巨舰封锁江面了吗?更不用提嘉奖朱洪章是朝廷的意思,他这样大发雷霆,置皇帝于何处?他不愿意让赛尚阿多言贾祸,在一边插话道,“我看,封江之事倒不必害怕,黑龙江水域漫长,俄国人防得住一处,还能防得住整条大江吗?总是能够破开敌国封锁,寻隙渡江的。”

“笑话,你说偷偷渡河就偷偷渡河?想得倒简单。”

这就不是谈事的态度了,奕山抿抿嘴c魂,没有说话。

“卑职倒有一个办法。”久未出言的爱昆泰忽然说道,“不如从齐齐哈尔、摩尔根、黑龙江城三处水师大营中调集大小战船,沉入江底,阻塞河道……”

“这怎么行?战船是用来运送兵士、物资之用的,如何能够自沉江底?”赛尚阿一瞪眼,大声说道,“惕庵,此计不可行。”

“经略使大人,卑职也以为,副都统大人之言极是,您想,左右大清水师也战不过俄军,何不就将这些无用之物,沉入江底,也好以我之短,克敌所长呢?”

“本官奉皇命而来,保家卫国,抗击外侮。这江船也是军中所有,又如何可以轻易舍弃?”赛尚阿用力一挥手,“此事毋庸议。”他转头问道,“对了,黑龙江这边,往年到几时可以使江面结冰?”

“总要到八月底,九月初的时候。”

“想办法拖上一个月的时候,等江面上冻,料想俄国人的兵舰不战自退。到时候,我军就可以从容过江了。”

话倒是不错,但皇命如天,又怎么样可以拖上一个月的时候?更不用提战事紧急,瞬息万变,谁又能知道,这一个月之内,会有什么变化?奕山给爱昆泰使了个眼色,二人找了个由头,联袂而出,“竹修兄?”

“我想,单独向皇上上折子,陈言以兵船沉江,封堵河道之事。你以为如何?”

“行倒是行。但大人,这样一来的话,怕您就是要大大的得罪经略使大人啦。”

“从黑龙江往来京师,路途遥远,更加以战事迫在眉睫,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等到了八月一日,战事打响,士卒空有一身力气,连面前的大江都过不去,那成什么了?”

“用不到到京师。”爱昆泰慢条斯理的说道,“大人您忘了吗?盛京就有电报局呢”

“啊?对只要到盛京就可以。”

爱昆泰笑了,“大人为国筹谋,一片高义,卑职钦服无地,若是大人不嫌我官职卑微的话,我愿与大人联名奏陈。”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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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 战云弥漫(2)

第63节战云弥漫(2)

皇帝接到奕山和爱昆泰联名的奏折,心中很有点后悔,虽然这两个人言语之中并未提及赛尚阿的意见,但只看他们会衔的奏折,就可以想见,在赛尚阿面前一定碰了壁,否则的话,以赛尚阿经略大臣的职衔,又如何轮得到奕山会衔?至于他的后悔,也很简单,后悔用错了赛尚阿。赛尚阿练兵尚可,用兵不行,这是他知道的,但时至今日,还能怎么办呢?战前换将,兵家不取啊

只顾着眼前的这一点小小利益,舍不得抛弃那些无用之物,今天是为这样的事情和下面的统兵大员不和,终究还有可以调合之道,等到战争真的打响,战场态势瞬息万变,以赛尚阿的头脑僵化,一定会捅娄子不行,得派个人过去,不能把这份差事交给赛尚阿。'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皇帝打定了主意,心中思考派驻出关的人选,虽然很有点舍不得和不情愿,但他没有办法——这样的事情,还是非肃顺莫属啊

军机处见面的时候,皇帝谈及此事,并说要派肃顺出京,最后问道,“肃顺,瑷珲城即将成为中外瞩目的焦点,更加是兵凶战危之地,你若是不愿去,或者不敢去的话,就和朕直说,朕再选派别人。”

肃顺心中真是有些害怕:东北一地他从来没有去过,但皇帝多日来,数次召兵部的人到御前来,会商战事,他都是在场的,也知道瑷珲城临河而建,堪称第一危险之地,而且,炮弹这种东西不长眼睛,落到身边,就是粉身碎骨的结局,他还不到五十岁,大把的好日子在后头……

但听皇帝这样说话,畏葸之词怎么也不敢出口,当下碰头答说,“回皇上话,奴才若说不怕,便是在欺瞒圣上,但奴才想,那么多兵士临战杀敌都不害怕,奴才到瑷珲,不过是躲在房中,又不会挨冻,又不会受枪弹威胁,又有什么可怕的?奴才愿意去,奴才也敢去”

这件事就这样确定下来,但赛尚阿身为经略大臣,临敌指挥,战事不曾正式打响,就突然派军机大臣再赴前线,没的让人以为赛尚阿犯了什么过错,于军心不利,于是,许乃钊奏陈,让肃顺以到前敌劳军的名义,前往东北,办理差事。

军机处叫起之后,皇帝把肃顺传了进来,同时吩咐,“今儿个谁来也不见,让他们各自回班。”

六福出去传旨,皇帝和肃顺在养心殿的暖阁中说话,“……你这一次到瑷珲,是代朕巡狩。你告诉赛尚阿,做经略大臣的,不但要有一颗忠于君父之心,更要有临机决断之能。虽然有盛京的电报局可以将军前消息传回北京,但终究不及他身在前敌,处置迅速。要有担当之勇,担当之力。若是没有的话,朕也不吝惜现在就撤换了他,省得日后因为他畏手畏脚的坏习性,害了朕用兵的大计。”

顺坐在暖炕下的杌子上,躬身答说,“奴才到瑷珲城中之后,一定将皇上的这番圣意逐一转述。想来汀公也不过一时急躁,为乌鲁苏穆丹卡伦给俄军炮火损毁之事忧急成狂,失了料事之能罢了。经皇上天语训诫,奴才想,他定然能拨云见日,妥当从事。”

“朕想啊,两国开战,龙虎相搏,彼此出尽全力,以求无失。在这其中呢,一些坛坛罐罐,该扔的时候要舍得扔——千万不要为任何物什,影响到用兵之法。一时没有了,总还能有完璧归赵的那一天,这场战争若是打输了,天朝在东北的土地为俄军站了去,再想拿回来,可就难如登天了。”

皇帝说,“你到瑷珲去,安全上,朕倒是不太担心,朕看奕山的折子上说,俄军炮轰乌鲁苏穆丹卡伦之后,赛尚阿立刻命人在瑷珲城中购置地堡,深挖地下一两丈深,上面还用圆木层层叠加,生恐害了他一条老命。到时候,你和他做伴,先当几天地老鼠吧。”

肃顺听得扑哧一笑,又有点感动,皇帝知道自己心中难免畏葸,故意开解,想来真是令人心中暖和。只听他继续说道,“但东北苦寒,你这一次去,又不是三五日能够折返的。要多多保重自己的身子啊。”

“皇上,皇上待奴才天高之恩,让奴才怎么报答皇上啊?奴才……”

“行啦。”皇帝笑着一摆手,示意他起身坐好,又对他说,“今天的话,出朕之口,入你之耳,传到第三个人的耳朵中去,朕就扒了你的皮,嗯?”

“啊?”肃顺瞪起婆娑的泪眼,一眨不眨的看着皇帝。“若是你看军情紧急,事有不谐,就赶紧给朕上折子,朕自会想办法保全你,明白吗?”

顺真正的落下泪来,顺着杌子滑落在地,撞得暖阁中的金阶咚咚作响,“奴才都记下了,都记下了”

“就这样吧,等一会儿出宫回府,就即刻北上吧。”

顺抬起头,看了一眼皇帝,含着眼泪,碰头跪安而出。

七月十五日,肃顺乘火车一路北上,为了东北战事,皇帝临时将本来要用作山西——陕西——甘肃一线的火车铺陈物资尽数调动,改为铺设从北京到盛京的铁路,两月有余,数百万人同时动手,已经到了山海关,出关之后,换乘马匹,星夜兼程,到了七月二十六日,终于到达瑷珲城。

山路颠簸,肃顺累得半死不活,连说话奉承众人的力气都没有了,疲倦的摆摆手,由赛尚阿几个人陪着,进到新近修好的地下甬道中,墙壁的两边插着点燃的松明火,甬道中另外开有气窗,倒不会觉得烟雾弥漫,前行十余米,是一间宽敞的大厅,分内外三间,用粗大的树干矗立四周,以为支撑加固。

屋中照样点燃起蜡烛、松明火照明,正中央是一张方桌,周围零零碎碎放着几把太师椅,“雨亭兄,这一次千里奔波而来,路上多多辛苦,多多辛苦了。”

肃顺也真是有点累了,强打精神,向众人笑了一下,“我奉皇命到此劳军,与万千将士爬冰卧雪比起来,这点辛苦算什么?”他说,“我此来是为先导,日后有劳军犒赏之物,仍将纷至沓来,汀公,竹修,还要你二人从中应承一二啊。”

“请中堂大人放心,卑职等定会小心料理。”

肃顺说道,“还有一件事。汀公,皇上有话。”

赛尚阿立刻离座而起,就欲跪倒恭领圣谕,肃顺把他拦住了,“皇上说了,不必跪听。”

“皇上圣心体恤老奴,奴才又岂敢有亵渎处?”赛尚阿跪着行了君臣大礼,方才起身,听肃顺把皇帝临行前的话说了一遍,“汀公,皇上的意思,您听明白了吗?”

“这,老奴都明白了。”赛尚阿似通非通的点点头,“皇上是说?”

肃顺和奕山换了个眼神,都很觉得无奈,只好直抒胸臆了,“竹修?”

“卑职在。”

“等一会儿你即刻派人到齐齐哈尔、黑龙江、摩尔根三城,调派所有大小兵船,沿黑龙江东西两侧,尽数坐沉——俄国人不是不肯走吗?这一次,他们想走也走不得了。”

“是”奕山大声答应着,立刻站了起来,“回来”肃顺又叫住了他,“还有,让以上三地的水师营,多多准备渡船、江船、划子船,随时听命使用。”

山看他再没有旁的吩咐,答应一声,转身出甬道而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又转了回来,“中堂大人,卑职已经命人下去了。想来用不到一天之机,就能够尽数封锁江流航道两侧。让俄罗斯人的巨舰行动不得。”

肃顺看出来赛尚阿多有不虞之色,也无暇理会,这一路奔波而来,实在是太累了。原本红润光洁的大脸苍白消瘦下去,正事有了了结,心情逐渐放松,“道乏吧,诸位,不瞒你们说,我都要累死啦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赛尚阿、奕山、爱昆泰不敢多做打扰,起身告辞。肃顺理也不理,进到里屋,拉过被子,门g头大睡。

一场好觉。睁开眼睛看看,外面的屋中有灯火闪动,肃顺起身,只觉得头重脚轻,扶着洞窟潮湿的墙壁出来看看,有一个中军亲卫一眼看见,“大人,您起来了?”

“是什么时候了?”

“今天已经是二十七日是巳时了。大人足足睡了九个时辰呢。”

“我……有点头晕。”

“卑职扶着您。”爱昆泰和奕山在左右扶着他,到座椅上坐定,“大人躺的时间太久,难免会有晕眩之感,等一会儿就好了。大人,先用一杯**吧?”

休息了片刻,肃顺仍自觉得头昏眼花,用手摸摸额头并不发热,也不像是生病的样子,还是有人心细,“此处环境逼仄,大人可是不适宜?不如请大人到外面去,透透气,想来就好了。”

到通道的外面,受清凉的山风吹拂片刻,肃顺觉得头脑大为清晰明快,忍不住哈哈一笑,“果然舒服竹修老弟?”

“中堂大人?”

“走,带我到瑷珲城头去看看江中风景如何”

“喳”

登上瑷珲城的城头,向山下的江面上看过去,碧空如洗,朝阳似火,铺陈出万点霞光,近处的山峦起伏,远处的峰峦叠嶂,尽入眼帘,好一派令人神清气爽的北国风光啊

取过奕山递过来的单筒望远镜,如同婴儿学步一般的凑到眼前,怯生生的举目望去,江对岸远处山坡上依山而建的俄国的军事要塞,似乎触手可及,思及未来数日,这一大片中华国土,必遭炮火蹂躏,黎民生受兵燹之灾,越发觉得俄国人的可恨

肃顺把望远镜放下,转身问道,“今儿个是几号了?”

“七月二十七。”

“还有四天。各营将士,可都已经整装待发了?”

“是。回中堂大人的话,各部所属,士气高昂,都盼着早一天和俄军开战,夺回为其抢占去的土地呢。”

“军心可用啊。”

‘“中堂大人一语中的,说得极是。”爱昆泰在一边谄媚的笑道,回头看看,赛尚阿不在身边,他放低了声音问道,“中堂大人,此番大人到此,可是为皇上因经略使大人……”

肃顺徒然转身,三角眼凌厉的瞪起,“此事非汝所问所知,我奉劝你一句,还是忙你自己的差事去,才是正办”

爱昆泰一句话也不敢说,唯唯而退。

黑龙江和根河河**汇处,已经是中俄两国最东面的边界之地,此处有一处俄国人构建的堡垒,名叫斯特列田斯克,驻扎有四个营的武装士兵,另外有一营的预备役士兵、两个连的炮兵、外加一个外贝加尔独立炮营的一个连。合计兵员在六百七十人上下。在河对岸,正面相捋的就是大清的松阿甲乌拉卡伦要塞,由张运兰带晋省绿营两千七百余人驻守。

虽然近在咫尺,但自从朱洪章驻守的乌鲁苏穆丹卡伦给俄军报复性的炮火轰炸一遍,打得清军全无还手之力以后,驻守各卡伦的长官都知道,这样招惹俄军不是个聪明的主意,还是把精力放在日后彼此都舍弃了水面武装,改为面对面殊死搏杀的时候,因此,从七月初十日之后,黑龙江两岸,忽然变得平静下来。

在此之后,双方都把精力放在了加紧战备物资的运输上,以斯特列田斯克要塞为例,从七月初十日之后,每三天就有三艘驳船在武装战舰的护卫下,到要塞边的码头上停靠,卸载大量的人员、武器弹药,源源不断的送进要塞中。一直到七月二十六日,最后一艘武装兵船科斯特罗马号护持着两艘驳船,装卸完最后一批的物资,准备返航。

科斯特罗马号是俄罗斯远东伊尔库茨克造船厂制造的额尔古纳级武装战舰队列中的一员,排水量7,200吨,舰长是阿列克谢耶夫海军大校,船上人员合计97人。

这一次出发之前,阿列克谢耶夫得到命令,装卸完毕之后,务必赶在九月三日之前,升火起锚,离开黑龙江水域——不但是这一艘船,所有游弋在黑龙江流域的俄罗斯水面舰艇,一概返回鄂木斯克的船坞码头,等待来年。

听大副汇报一声,“舰长先生,轮机舱已经准备完毕,可以起锚出发了。”

“那好,辛苦了,命令起锚,转向东北,我们回家去”

命令下达,科斯特罗马号缓缓转动庞大的身躯,舰艏朝向东南,一声嘹亮的汽笛声响过,划开水道,向前行去。

张运兰站在松阿甲乌拉卡伦的堡垒上,用望远镜向河面张望,心中又是羡慕,又是愤恨:几时我们才能有这样威武雄壮的军舰啊?也省得再看老毛子耀武扬威的德行,心中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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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 初战不利(1)

第64节初战不利(1)

年9月5日的零点,从瑷珲城耸立的墙头射出一枚红色的信炮轰然一声在半空炸响,把个夜空下苍茫的东北大地和日夜奔流的黑龙江水映衬得一江瑟瑟,当信炮的光芒还不及在眼底消失的时候,西起乌鲁苏穆丹卡伦、占必拉卡伦、库伦必拉卡伦、萨哈连乌拉霍通城、瑷珲城,东至特尔德、奇克德、牛满必拉河、松阿甲乌拉的战线上的六千三百门火炮同时开火,裹挟着烟雾和炮弹,向黑龙江对岸的俄军堡垒砸了下去。俄军也丝毫不肯示弱,34、28磅的榴弹炮弹蝗石一样的投射过来,在各处卡伦、各处要塞,江岸、山坡上炸点火柱,彼此炮弹的密集程度之高,竟真有在空中接触,发生殉爆的。

战斗正式打响,张运兰第一个登上从黑龙江城水师大营发来的划子船。这种船体积很小,除却划手之外,可以容纳十五人,不过体积虽小,胜在数量够多,一百三十五支划子船借着炮火的掩护,直扑江北岸的俄军斯特列田斯克要塞。'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俄军要塞中原有六百七十人,战争开始之前,俄军又增派兵源,具体数目张运兰不知道,但估计之下,不会少于两千四五百人。

第一步自然是要顺利登上滩头,但只是这一关就不好过,俄军早已经做好了防御准备,借着纷纷爆炸的炸弹的闪光和清冷的月色,可以清晰的看见清军大步登岸,于是,俄军的火枪第一时间如同爆豆一般响彻了大地

“趴下,都趴下“张运兰一边厉声呵斥着士兵趴下身子,一边向后摆手,示意蚊子船回转江右,继续搭载其他的战士过江。随即唤到,“修刚?修刚?你跑到他娘的哪去了?”

“鹅在这呢大人,鹅在这呢。”

修刚是山西人,在山西绿营担任五营管带,职衔是参将,“大人?”

“叫赵老三带二营,周阿九带三营,分左右两翼,包围上去,你带一营,从中路突入进去。让榴弹营随同你们作战。”

“喳”修刚答应一声,弯腰转身下去,和另外几个人商议了几句,各带所部,一声呼喝之下,从河堤的缓坡后冲了出来。

俄军阵地上,枪声大作,清军将士一面举枪还击,一面脚下不停,快速向前突入,一边跑,有动作纯熟的,一边更换子弹,顶上枪栓,再行施放,“砰砰砰”的枪声响彻大地,距离俄军的第一条阵地已经越来越近了。

又是一阵密集的子弹从对面的阵地射出,左右十几名战友被子弹打到在地,痛苦的呻吟声不绝于耳,清军却连回头张望一眼的时间都欠奉,尽数趴倒在地。修刚抬眼看看,距离差不多了,喉咙中怒吼了一声,“榴弹营?”

一团火光在黑暗中燃起,紧接着,数十枚尾巴冒着火光的奇怪物什,从天而降,落到俄军的阵地上,“轰隆轰隆”之声响个不停,修刚持枪在手,第一个爬起身来,“弟兄们,报国立功就在今日,和我冲啊?”

“冲”兵士们跟在主官身后,鱼跃而起,持枪紧随,数息之间,已经冲进俄军的第一道防线之中。进到坑道,战事反倒比之刚才更加鸡烈三分,俄军困兽犹斗,死战不退,借助黑暗的掩护,和清军缠斗在了一起。

“站住,站住”修刚后背紧靠坑道,用力喘息,示意身后的兵士休整片刻,“这样下去可不行,得想个办法。”

“大人,周大人三营和赵大人二营到那儿去了?怎么就只有我们?”

“你问鹅,鹅问谁?”一句话没有说完,坑道的一面,又响起枪声,“是老周和老赵他们?冲过去。”修刚紧咬牙关,深深地喘了几口气,“走,冲出去”

三营战力,总数一千二三百人,用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便突破了俄军第一道防线。于此同时,第二梯队的蚊子船也已经划过江面,将另外四营的兵士送了过来。

修刚笑眯眯的将张运兰请至俄军所见的指挥所,得意的说道,“怎么样,张老大,弟兄们这一次做得不错吧?不到一个时辰您到瑷珲城中问问经略使大人,这绝对是天字第一号的”

“伤亡情况呢?”

“第一营死了三十六个,伤的倒有七十五人。”

“你他娘的还得意?”张运兰虎眼一瞪,厉声呵斥,“不过是第一道防线,就折损了十一之数,有什么好得意的?休整一下,等一会儿继续进军。若是能够在今天之内拿下斯特列田斯克,老子第一个给你请功。”

修刚盘算了一下,以这样的速度,一天之内要想拿下斯特列田斯克,问题不大,“大人放心,一定能拿下来。您就等着瞧好吧。”

张运兰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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