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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血(无语)-第3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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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旧的车厢里,挤满了试图逃离东京的人们,或许,表面上人们喊着“一亿玉碎”,喊着“为天皇尽忠”,但是美奈子却知道,即便是那些几个粗壮而野性十足的军官,在她的面前,也会展露出怯懦的一面,他们中的一些在离开东京前往前线的前线,会哭喊着不想去死,军官尚是如此,更何况是平民呢?

拥挤的车厢中,还有一些军人,那些军人的神情肃然,像是木偶似的,就这样,观察着车厢里各种各样的乘客,列车摇摇晃晃地驶出了火车站。因为燃料短缺的原因,所以,列车的速度并不快,透过车厢的玻璃窗,美奈子看到铁路两侧的许多工厂都在轰炸中被摧毁了,在废墟间,许多工人与士兵,正在试图重建立工厂。

“哎,有什么用呢?”

美奈子身边的一个五十几岁戴着眼镜的长者说道。

“即便是工厂修好了,中国人丢一个原子弹,所有的一切都会消失的!”

学者模样的老者在说完这句话后,就再也没有说话,而是选择了闭上眼睛,可他的话,却让原本有些热闹的车厢,陷入一片沉默之中,尽管他们并没有经历过原子弹轰炸,但是小道消息的流传,使得他们相信,原子弹可以摧毁一切。

是啊!

即便是修好的工厂又有什么意义呢?

就在这时,几个小时后,列车驶进了一座小站,便停了下来,列车员挤进车厢通知。

“所有人都下车,恭听天皇的玉音!”

这时,美奈子才知道,原来日本广播协会在早上发出了一条紧急重要通知:天皇陛下发表了一份诏书,将于今天中午广播,让所人人恭听天皇的玉音。广播将在今天中午12点开始。

天皇的玉音!

挤在站台上的人们的神情显得肃然,是天皇要发表讲话吗?原本看似神情麻木的人们,纷纷开始收整自己的衣服,似乎想让自己更体面的恭听天皇的讲话。

“哟西,这可是天皇的声音第一次来到人间啊!”

听着身边人们的谈论声,美奈子忍不住抬头朝着电线杆上的喇叭看去,她的心里甚至有些不敬的冒出一个念头,若是在天皇讲话时,喇叭突然不响了,这些人会怎么样呢?当然,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然后她便和其它人一样,将衣服的皱纹抚平,甚至还拿起小镜子,照了一下脸,用手帕擦去脸上的一点煤灰。

整个日本国,国民和军队都已停止了一切活动,守候在收音机边或扩音器下。

“马上要播送重要广播了,请全体起立。”播音员的声音有些发抖。日本国内,除天皇一人全都站了起来。

这时广播中传出的播音员的声音。

“天皇陛下将向全国颁布诏书,我们受命转播御音,现在即将开始。”

第1195章这一天(中)

民32年,西元1943年12月31日,清晨。又是极为寒冷的一天。

“一切都完了……”

随着一名少佐垂头丧气的像是垮掉了似的道出这句话之后,控制着日本广播协会大厦的的军队在宪兵到达后,大楼内的叛军便全都无声无息地撤走了。

七时二十一分,负责清晨新闻的主播馆野守男向全国播送了一个特别通知:“今天中午,天皇广播诏书。全体国民要尊敬地聆听天皇玉音。将给白昼没有电的地区送电。各工厂、火车站和政府部门,公众均可听收音机。今天中午十二时可以听到广播。”

在播放这个新闻之后馆野的心里冒出了一个念头,刚好是绕了一个圆圈,两年前的十二月八日,他就是在这个麦克风上第一个发表开战消息的。

而现了,终于停战了……

尽管天皇陛下没有亲临,玉音广播还是很隆重的。第八播音室里挤满日本广播协会的工作人员和来自内阁、情报局,宫内省和陆军的证人。临近播放时,广播协会会长把标有“正本”字样的录音唱片从保险箱里取出来。有人建议先试播一下,但这样做会不会是对天皇不敬呢?最终,所有人都达了一致的意见——先试一下是明智的,以免发生差错。

但是试播却引来了麻烦,天皇的声音惊动了站在第八播音室外的一个宪兵中尉。他抽出军刀喊道:

“要是广播投降的话,我就把你们全砍了!”

这时一个陆军尉官忙把他抓住,叫卫兵把他带出去。

在播音室内,日本最有名的广播员和田信贤脸色苍白,紧张地坐在麦克风前,两眼盯着时钟的分针与时针在十二点时重叠。十二时正,他对着麦克风说道。

“这次广播极其重要。请所有听众起立。天皇陛下现在向日本人民宣读诏书。我们以尊敬的心情播送玉音。”

在奏过国歌《君之代》后,广播稍停了一下,接着便是很少人听见过的声音。

“朕深鉴于世界大势及帝国之现状,欲采取非常之措施,收拾时局,兹告尔等臣民,朕已饬令帝国政府通告中、美、英三国,愿接受其联合公告……”

随着天皇玉音的播出,日本举国上下数千万民众、军人以及政府公务人员,无不是全神聆听,几乎失真的声音使得每个人的神情都显得敬畏至极。陌生的皇室语言,加上收音机接收不好,天皇陛下的臣民只有少数人能听懂他究竟在说些什么。

明显的是,只有投降或发生了同样灾难性的事情。

“举国一致,子孙相传,确信神州之不灭。念任重而道远,倾全力于将来之建设,笃守道义,坚定志操,誓必发扬国体之精华,不致落后于世界之进化,望尔等臣民善体朕意。”

此时的日本上下,一片寂静。站着或安静地跪着的听众,无不是抽搐着脸,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千百万人悲哭,其人数也许超过世界历史上其它任何一次在同一时刻哭泣的人数。然而,在羞辱与悲痛之余,却也无可否认有某种得救之感。连年战争、死亡和破坏所造成的伤害终于结束了。

在御文库内,通过战前的美国无线电公司出产的收音机,天皇也在聚精汇神地倾听自己的声音。在宫内省,重光外相的反应是却是百感交集,一方面即为日本的失败而悲伤,而在另一方面却又为自己所致力的事业得以实现而暗中洋洋自得。

在大本营的一个昏暗礼堂里,数百名军官,包括首相东条英机在内,全都穿上整洁华丽的军服,戴了白手套,佩带勋章军刀,肃立恭听着天皇的昭书,每一个人都是泪流满面,似乎对于他们来说,让天皇发布战败昭书,是他们莫大的耻辱一般。

当日本列岛在所谓的“鹤声”中颤抖着的时候,当所谓的“天皇鹤声”第一次降临凡间,日本民众为第一次聆听“鹤声”而激动而又悲伤之时,“鹤声”同样传到了本土数千公里外远至满洲新西伯利亚的部队那里。

在西伯利亚的第五师团司令部内,山本友已参谋在聆听“鹤声”时,心里却浮现出一种异样的想法,他因为发现那个高于凡人的声音踌躇地颤抖而感到懊丧。自己过去怎么会朝皇宫方向鞠躬那么多次呢?

似乎在这一瞬间,神圣的、不属凡间的天皇,在他的心中便“轰然倒塌了”,所有的神话在这一瞬间都崩溃了。

但是,尽管如此由于受周围的同僚们的哭泣声的感染,山本友已自己也抑制不住的哭起来,甚至的他还是出于习惯转身面朝司令部大楼大门上方悬挂着的天皇纹章,对它行了作为日本军人应该行的最后一次礼。

然后他和所有人一样,等待着向盟军的投降,至于他是会成为苏联人的俘虏,还是会成为中国人的俘虏,恐怕只有听天由命了。

在泰南,曾经顽强地在泰南山区坚持着战斗的志村大尉仍然在同缅甸国民军打着游击战。为了突围到南方去,他正在试图偷一辆华军的军车。猛然间,曳光弹在空中飞舞,尽管是白天,但曳光弹依然是五颜六色的,有如美不胜收的烟花一般的灿烂。他忍不住想到,这大概是他梦寐以求的日军的反攻吧。但是,就在这时侦察兵报告说,那是中国人在庆祝胜利。

他们在饮酒作乐!还朝天空放枪!

这是什么灾难又降临在日本身上了呢?志村忍不住想到了谣言中,那降临在日本的原子弹,尽管身处雨林之中,从抓获的缅甸或者泰国俘虏的口中,他依然知道了有关原子弹的新闻,难道,中国人又一次把原子弹投在了日本?

这一次会是那一座城市呢?

但是光凭语言,即使是天皇的语言,也不能立刻结束两年多的战争所培植的感情。在九州的福冈,约十六名被俘的b…17/24中美机组人员被装上卡车,运至火葬场附近的一个小山旁。四天前,他们的八名战友就在这里被砍了头。中美两国的飞行员被迫脱光衣服,一个接一个被带入树林,然后被日军用武士刀斩首。

尽管中国对日本投降一事所作的答复尚未收到,但海军部队已接到命令在午夜前停火,而根据同北平方面达成的协议——东南亚所有日军,只得向中**队投降,但不得向盟军开火。

在新加坡,这座生活着近百万华侨的城市,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一直处于高度紧张之中——准确死守新加坡的日军将华侨视为潜在敌人,他们甚至计划屠杀华侨,若不是害怕因此倒置满洲军哗变的话,在这一天的中午,突然之间,他们惊讶的看到,街道上的日军不见了,而消息灵通的准确的来说,是家里有收音机的人们,突然喊了出来。

“日本投降了!”

在满洲军的军营之中,那些正在为大起义作着准备的军官们,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打蒙了!

什么!

日本人投降吗?日本天皇宣布投降了?

与外间的那些欢呼的民众不同,对于许多伪满军官来说,听到这个消息,却如同末日到来一般,甚至即便是那些正计划着与这两天发动大起义的军官来说,同样也是如丧考妣一般,他们明白,他们失去了最后一次“漂白”的机会。

在昭南饭店的房间里,那些曾监督着饭店内满洲军官的日本宪兵,这会都已经消失了,他们在聆听“鹤音”后,便同饭店内的“满洲同僚”告辞了,然后离开饭店前往军营,以等待进一步命令,现在,这些满洲同僚被“抛弃”了。

在日本宪兵撤出后,一时间,整个饭店内到处是一片混乱,那些军官们纷纷返回自己的房间内,匆忙的脱掉身上的军装,换上一身便装,以避免为远征军所俘虏。

“师长,现在走还来得急!”

在其中的一个房间中,邵德明一头是汗的劝说着师长,虽说他知道师长一直在实施着起义计划,但是现在还未起义,日本就投降了,国内自然会抛弃这个“寸攻未立之辈”。

“师长,再不走说来不急了,您,您可没立功啊!”

下属的劝说换来的却是的苦笑,他看着在过去一段时日,一直忙活着为自己联络部队,以发动起义的亲信,只是摇了摇头说道。

“逃?还能逃到那?”

还能逃到那呢?逃到马来亚?自己说着一口东北话,那些华侨不是傻子,他们会把自己扭送到远征军宪兵队中,还有必要逃吗?

“明新,你跟我这么多年……”

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转身从保险柜中取出了厚厚的一叠纸币,那并不是不值钱的军票,而是英镑,足足了三四万英镑。

“走吧,没人会在乎你这个少校的!”

“师长……”

不待邵德明说话,摆摆手说。

“什么都别说了,走吧……”

“走?去那?”

突然,就在这时,门边传来一个声音,顺着声音看去,赵的脸上先是一喜,随后又是一黯。

“张站长,我……哎,我知道,我是罪有应得,可,邵……”

“得了,别说这个了!现在没那个时间!”

走进的房间,盯着说道。

“现在,根据家里的命令,你们要立即起义!”

第1196章这一天(下)

雪,在民32年的最后一天,又一次降下了,在长春,这座满是饿殍城市边缘处处皆是废墟,尽管城市中心地区基本上未受战争的破坏,但实际上,这座城市已经成为一座死城,此时,围城战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近百万关东军和日本侨民,正在饥饿与寒冷中倍受煎熬,这座拥有大量绿化的城市,公园内以及街道两侧的树木早已被砍掉以充当燃料,甚至就连平整柏油路亦变得坑坑洼洼的。

在寒风刺骨的街道上,总有一些步履蹒跚的人在那里艰难的走动着,可走着走着就会跌倒在地,然后再也无法站起来,恰如同每时每刻在一个个房间中死去的人们一般。饥饿、寒冷折磨着这里的每一个人,在这座城市,此时充分展现出了人类最丑恶的一面,当一个人死去的时候,总会有人冲过去,用刀肢解着尸体。

人吃人,已经成为这座城市中最为普遍的现象,对于许多士兵、平民来说,他们最害怕的并不是死亡,而是死亡后沦为锅中的肉汤,但没有人能够阻止饥饿的人们绝望之举,甚至一些人会主动的杀死那些体弱之人。

在风雪中,一队数百人的妇孺朝着城外的方面走着,几乎每天,在通往城外的道路上,总有这样的队伍试图通过中日两军的战线,逃到城外去,对于城内的人来说,城外意味着生存,同样也意味着耻辱,至少在许多日本军官的眼中,这是耻辱!

一开始的时候,军人们会用枪弹与刺刀阻挡人们外逃,试图让城中的日侨与他们共存亡,以为天皇尽忠,而现在尽管没有鼓励,可却没有人再用枪口去阻挡他们,也许是残酷的现实使然。

安全的通过一片阵地后,惠子拉着太郎的手,在难民中间,漂亮的惠子那苍白而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蛋依然显得很是俏美,她那双大大的眼睛中所流露出的却不是少女应有的神采,而是绝望的神采,在她的身边难民们的那菜色的脸上此时所流露的尽是恐惧。

一具又一具尸体!

在两军的交战区,在满是废墟的街道上,到处都是尸体,尸体像小山似的堆在路边,那些尸体上布满了雪花,透过雪花可以清楚的看到,其中既有军人,也有平民,甚至还有妇女和儿童,成千具尸体就那样散落在街道上,任由风雪吹袭着。

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去追究,也不会有人去过问。

归根结底,围城战是以粮为武器,以饥饿为武器,这或许是人类史上最残酷的围城战了,两国的军人都吝于同情,对于中国、军人而言,无论是日军亦或是日侨都是他们的敌人,更何况日侨亦非普通侨民,他们大都在中国犯下罪恶,自然谈不上同情,而对日军而言,他们同样将那些试图出城投降的侨民,视为“叛徒”,自然也就无所谓同情了,于是乎,在这片大多数时候都处于休战中的战场上,两军的枪口实际上对准的并不是两国、军人,而是这些侨民,数以万计的侨民,实际上并不是死于饥饿或者寒冷中,而是死在双方的枪口下。

是走,还是停!

这是摆在每一个人面前的问题,他们知道,现在,对于那些军人来说,他们是叛徒,是否开枪完全取决于军人的心情,这意味着,就在此时,也许,黑洞洞的枪口已经瞄准了他们。

可是如果不走,他们就会饿死或者冻死,甚至,他们已经无法再回城了,因为在通过哨卡的时候,军人们曾告诉过他们——不要再回来了。

虽是正午,可是太阳却被遮挡于云层之后,铅灰色的天空中雪花纷飞着,刺骨的寒风让这些裹着破布片的人们无不是在寒风中颤抖着身体,他们绝望的看着前方,是走?还是停?

就在众人犹豫间,在人群中的惠子拉着弟弟的走,朝着前方走去。

“喀吱……”

脚踩在雪上传出些许轻微的声音,两姐弟向前走着的时候,人们看到姐弟两踩过的脚印,并不是黑色的,而是隐隐的泛着红,那是被血染红的积雪,这会,又被一层白雪所覆盖。

在风雪中,穿着破旧的冬季校服,拉着弟弟的惠子,就这样一步步的走着,此时,她并不知道,在不远处的废墟中,一个狙击手正用步枪瞄准着他,怀抱着97式狙击步枪的狙击手,只是瞄准着那姐弟两,用轻蔑而又带着厌恶的语气自语一声。

“叛徒!”

正当他拉动枪栓,打开保险的时候,突然,中国人的喇叭再一次响起了。依如过去一样,喇叭中传出的是日语,只不过这一次与过去却有所不同,似乎是东京的新闻主播。

“这次广播极其重要。请所有听众起立。天皇陛下现在向日本人民宣读诏书。我们以尊敬的心情播送玉音。”

接着,狙击手听到喇叭中传来了日本国歌《君之代》,实际上,在长春战线上的每一个人都听到了,上百辆宣传车的高音喇叭在对着战线进行广播,就像是他们知道广播的内容是什么似的。

这是怎么回事?

在日本的国歌声中,每一个军人、每一个平民,都带着同样的疑惑,只不过与日本人神情肃穆的站起身恭听不同,中国、军人的脸上大都带弟疑惑,他们只知道军事情报部门在播放着日本的广播。

在日本国歌后,广播稍停了一下,接着便是绝大多数人从未听见过的声音。

“朕深鉴于世界大势及帝国之现状,欲采取非常之措施,收拾时局,兹告尔等臣民,朕已饬令帝国政府通告美。英。中。苏四国,愿接受其联合公告……”

这就是天皇的玉音吗?

恭立在雪地中的惠子的心里暗自想到,陌生的皇室语言,让这些骨子中敬畏天皇的日本人都敬畏不已,而广播中传来的是天皇陛下十分清楚的语言——终战!

“……敌方最近使用残酷之炸弹,频杀无辜,惨害所及,实难逆料;如仍继续作战,则不仅导致我民族之灭亡;并将破坏人类之文明。如此,则朕将何以保全亿兆赤子,陈谢于皇祖皇宗之神灵乎!此朕所以饬帝国政府接受联合公告者也……”

终于“玉音放送”结束了,在战场上出现了一片可怕的沉寂,这是谎言!

许多日本兵的心中如此说道着,可是先前那东京主播熟悉的声音,却又是真实的,而且,似乎先前上级亦有命令——中午十二点,有重要新闻播报,许多军人都在后方用无线电收听。

“天皇陛下……”

突然,在沉寂的战场上响起了一声泣喊,然后个军人从三楼的楼顶跳了下来,有了一个作为榜样,更多的人哭喊着,锤击着自己的胸口,似乎是为自己不能够阻挡敌人,从而让天皇蒙受这种“耻辱”而悲愤。

在泣喊声中,枪声响了起来,许多军人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甚至就连同先前想在逃离这座城市,以活下去的侨民,亦放声痛哭起来,更有几个侨民朝着已方的阵地走过去,然后跪在军人的面前。

“拜托了!”

枪声、爆炸声,在日军的阵地上回荡着,而眼前的这一幕,却看得围城的中国官兵无不是瞠目结舌,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见识到了一场自杀盛典。

跳楼的、剖腹的、用枪的、撞墙的、上吊的、手榴弹自爆的,在短短的十几分钟间,于他们的面前上演着。

“这群狗……”

原本想骂一句的王满意,最终还是没骂下去,而眼前的这一幕却让人头皮发麻。

“这,这小鬼子,咋的了……”

李大个子有些不解的问道。投降,就投降呗,反正也打不赢,可为啥这会却像是疯了似的。

“丢他……”

也许是为了制止日军最后的疯狂,也许是出于同情,王满意端着枪跳出了掩体,然后径直朝着日军阵地走去,在经过那个漂亮的少女和她弟弟身边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王满意从衣袋里拿出一块巧克力,还有一块压缩干粮。

“好了,都结束了,吃慢点!”

虽说那不过十岁的少年投来的眼神中带着敌意,但王满意还是亲切的摸了下他的脑袋,然后看着那个女孩说道。

“过去吧,估计,再过几个月,你们就能回日本了!”

回日本!

中国、军官的话让惠子的眼中充满了期待,战争结束了,她可以回日本了!这时侨民们脸上的悲凉之色已经变成了笑容,曾经绝望的脸上流露出了希望,是啊!战争结束了,他们可以回家了。

“好了,你们都给我听好了!”

走到距离日军防线只有十几米的地方,王满意大声吼喊道,在他喊话时,还有人不时的跳下楼自杀。

“老子围了你们几个月,别特么这时候,在这要死要活的,你们的天皇都投降了,你们……”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枪响打断了王满意的话,他只感觉到胸前似乎有什么钻了进去,然后整个人便软软的倒了下去,倒在雪地中的他,那黑色的瞳仁里映着天空纷飞的雪花……

第1197章皇上的末日

是谁开的枪!

随着枪声的停止,枪管发烫的战士们互相看着彼此,没有人说话,战士们只是静静的倒在面前的数百具尸体,腥红的血从尸体上流出,在白雪中渗出片片殷红。

在看到血泊中还有几名日军在挣扎着,提着步枪的战士走向前去,用刺刀结束了那几个日本兵的生命。

此时,战场上是寂静的,没有一丝声息。而那些侨民则惊骇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看着那些开枪的华军,浑身不时的颤抖着,似乎是在恐惧同样的命运会降临在他们的身上。

而惠子则紧紧的拥着弟弟,看着眼前的那一幕,同时还会不时的把视线投向雪地中的躺着的那个中国、军官,他死了,在天皇宣布投降后,被日本军杀死了,而作为报复,中国人选择了用最直截了当的方式为他们的长官报了仇——杀死了战线上所有的日本兵,虽然他们已经投降了。

“是谁开的枪?”

一名肩挂少校军衔的军官盯着面前的几十名战士,但是他的质问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少校的眼光不时的掠过面前的战士,同时又投向那些尸体,那些尸体无一例外的没有武器,甚至就连腰带亦被抽去,许多人在临死去松开了手,导致裤子脱落下来。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屠杀!

可是,少校又看着被抬在担架上已经死去的准尉,他是在劝降时被日本兵杀死的。

“长官,”

“真是一群……”

少校嘟嚷一声,然后又抱怨道。

“就不知道找个背人的地下手吗?”

然后又抱怨着,

“真是的,这下可好,给老子找那么多麻烦……”

少校的嘟嚷声让李大个子、王济民他们原本肃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杀死六百余名投降的战俘,原本会把他们送上军事法庭,但少校这会的话,却让他们明白了这件事的结果。

“好了,还傻站着干啥?特么,城里头还有几十万人等着投降那!”

临了,少校又特意强调道。

“特么,别给老子找麻烦了,就是要干……”

少校朝着周围看一眼,声音稍放低一些。

“也得找个背人的地不是!”

赤塔,在刺骨的寒风中,在两军交战的战场上,一队队日本兵都用右手把枪举过头顶,他们的军帽朝后戴着,裤子扣子解开,皮带也抽出来,左手提着裤子,聚成一堆儿,领头的打着不知是什么做成的白旗,就这样,算是投降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简单,在几十分钟前,他们还在战场上誓死要杀死对方,而现在,却麻利的投降了,在投降时,他们甚至主动采用最没有抵抗能力的方式——抽掉疲带、解开裤扣,然后提着裤子投降。

这种投降看起来似乎有些屈辱,同样有些滑稽,以至于随军的记者用相机拍下这一幕时,都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或许是世界上最另类的投降了。

在战场上,敌人仿佛死光了似的,一点声息没有,除去天空飞机的哀鸣和不时地扔下一两颗惨白的照明弹以外。在日军阵地的前方,杨子悠发现敌人的一具尸体,尸体旁边横着一支带着刺刀的日本造“九九”式步枪,他捡起了它,从尸体上跨越过去。

接着,他又隐隐地看到三个日本兵从一棵大树后面慌张地伸出头来。他拍拍王富,用手指把他的眼光引向那三个敌人。王富瞟见了敌人,便端着枪,瞄准着敌人准备射击,他的手指扣着扳机,如果敌军有所异动的话,他就会开枪。

这会敌人越走越近,象是发现了他们两个似的,直向他们两个面前连滚带爬地摸索过来。王富忍耐不住,正想扣动枪机,杨子悠却制止了他。这时他才注意到看到三个敌人的手里都没有枪,其中一个人的手里好象提着一柄军刀。

待敌人接近到面前只有十来步的时候,杨子悠挺起身来,低声吆喝起来:

“站住!”

三个日本兵连忙站住,然后向面前的这********、军人深鞠躬,位于三人中间的军曹,连忙平端着手中的指挥刀,然后用生硬的中文说道:

“现在,根据天皇陛下的命令,我们向贵军前来投降!”

这是三名在日军的战线崩溃后,逃跑的日本兵,在他们接到传单后,商量了一下,便拿着武器——一柄军刀,走了出来,向中国人投降。

一切都是如此的自然,在这一天,在东北、在远东,投降与受降,在双方的战线上上演着,而在中**队尚未抵达的地区,等待投降的日军将根据命令将部队撤入军营,除去少数用于警戒的武器外,大多数武器都被封存于仓库之中,而对于那些普通的日本士兵来说,除了少数被上司勒令或裹胁自尽的外,大多数在得知投降消息后很快从震惊、失落、迷惘中清醒过来,庆幸自己能够从战场上活下来。他们没有采取极端措施,而是遵照上级命令等待向华军投降。

在哈尔滨,这座“满洲国”的陪都,在夜幕降临时,却陷入一片慌乱之中,尽管在之前的几个月中,许多“满洲国”要员和他们的家人都逃往了海参崴,经由那里逃去了日本,但更多的人却留于哈尔滨,几乎是在日本宣布投降的第一时间,这些要员们便意识到,自己的末日到来了。

在临时行宫内,那位康德皇帝只是站在楼梯的拐角处,眼睁睁的看着最后的混乱——许多宫侍正在搬运着行宫内值钱的家什,而那些宫廷侍卫则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他们的神情中同样带着忧虑,现在,等待他们的又将是什么呢?

许多人脱掉了军装,选择了逃走,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留了下来,而日本人,在这个时候并没有忘记这位康德皇帝,在傍晚时,派来了一小队没有武器的日本兵,美其名曰保护,但实际上,谁都知道,他们的保护实际上害怕这位康德皇帝逃跑了,这位康德皇帝是中国指名要抓的人之一。

“皇上,现在还有机会!”

站在溥仪的身后,苦苦哀求道。

“现在要逃的话,还有机会逃!那些日本兵也就是徒于应付!”

作为皇上的亲信,自然不希望留在这里等死。

“如果皇上不走的话,等到中国人来了,到时候,他们一定会把皇上送上法庭,然后枪毙皇上!”

枪毙!

虽说这个词让溥仪的浑身一颤,内心恐惧死亡的他当然会害怕,可是却不知从那来的勇气说道。

“枪毙朕,他们凭什么呢?”

目睹着宫中的混乱,纹丝不动的溥仪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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