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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风流-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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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伯父/父亲。”程墨和张清一齐起身行礼。
程墨见安国公面宠有醉酒后的浮肿,想来昨天喝多了,也不废话,立即说明来意,道:“听闻平阳侯的幼女紧惠淑德,正是良配,十二郎年纪已然不小,伯父怎么不为十二郎求娶平阳侯家的姑娘呢?”
“平阳侯?”安国公一怔,随即头摇得像拨浪鼓,道:“曹介平那人,胆小怯懦,他的女儿料来也好不到那儿去。”
他不认识平阳侯曹山,但少年时曾听长辈过提过他的父亲曹宗,说为人木讷,又说儿子曹山生性怯懦,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转眼二十年过去,曹宗曹山父子在勋贵圈中消失,如平头百姓一般,不复勋贵的荣光。这样的人家,简直比一般大户还不如,哪能娶他家的女儿?
张清不高兴地撇了撇嘴,您眼里只有苏丞相之女,自然看谁都不顺眼了。
程墨笑道:“怎么会?平阳侯的曾祖母乃是武帝嫡长女利当长公主,有武帝血脉,如何会怯懦胆小?”
卫长公主封利当长公主,不仅是武帝的嫡长女,还是武帝朝唯一一个封长公主的皇女。卫青、霍去病纵横匈奴时,她深受武帝宠爱,要不然也不会赐以盐邑之地做为封地了。这个时代往下一千多年,盐一直是重要物资。
“武帝血脉?”安国公怔住,道:“真的假的?”
怎么他从没听过?
自巫蛊之祸后,平阳侯一家为避祸与世无争,逐渐淡出百官的视线,百官、勋贵也没人敢多嘴惹祸,提起卫长公主曾下嫁的往事,安国公竟不知听说过。
程墨只是笑眯眯看他,并不说话。
安国公自知失言,以程墨今时今日的地位权势,何必编故事骗他?他正想找借口把刚才的话圆过去,张清已道:“父亲派人去打听不就清楚了?”
百官、勋贵无人敢提起这桩旧事,不代表百姓不敢啊,平阳侯的邻居多少知道一些吧?
安国公叫过心腹小厮,道:“即刻去打听,两个时辰之内来报。”
小厮抹汗,两个时辰,怎么能够?可是主人吩咐,不敢不遵。
安国公便留程墨喝茶说话,一点没提及和苏执成了儿女亲家之事。程墨估摸着他怕自己坏了张清和苏妙华的亲事,也不说破,只是陪他闲扯。
安国公待婢女端上点心,借口上茅厕,到外面,叫过管家,让他把张清和苏妙华的生辰八字拿去请城北的“仙人”甘蛰合了,速去速回。
程墨隔着窗棂,远远看到安国公和管家耳语,便问张清:“伯父昨天可在府中?”
张清问屋里端茶递水的婢女,婢女犹豫了一下,想安国公并没有下封口令,不许把他昨天醉酒的事说出来,便道:“昨天下午,国公爷喝得醉熏熏地回来,说十二郎君的亲事有着落了。”
张清和程墨对望一眼,程墨道:“还说什么?”
两家合生辰八字,确实可以算这门亲事八字有一撇了。
“没有了。”婢女说着看了张清一眼,道:“若是国公爷不喜,还请十二郎君救我。”
张清拍胸脯道:“放心,若是父亲怪罪,自有我一力担承。”
婢女这才放心,退回墙角时又偷偷瞄张清一眼。
程墨起身走了出来,到廊下叫过榆树,道:“你悄悄跟随管家,看他做什么。”
他不相信封建迷信那套东西,要不然早就把城中几个有名的神棍收买了,也可以从封建迷信这一套打消安国公的主意。不过,现在还不迟,且看安国公派管家去做什么吧。
安国公叮嘱完,重新进书房,和程墨说话,又召府里的歌伎过来歌舞唱曲,不知不觉,时将过午,派去打听的小厮回来了,禀报道:“平阳侯确实是卫长公主的曾孙,他膝下还有一位年方十四的小娘子没有出阁。”
一边是卫长公主的玄孙女,一边是当朝丞相的嫡女,安国公好难取舍。
程墨道:“依小侄之见,丞相的门楣虽高,但皇室血脉却更难寻,陛下若知道有这么一门亲,定然要相认。”
刘询在襁褓之中便家破人亡,在民间长大,自然没人跟他提起还有这么一门亲。
安国公听话听音,双眼一亮,道:“五郎说得是。”
程墨的话听在他耳里,竟是要提醒皇帝认这门亲的意思。若是这样,平阳侯府就要风光了,皇亲国戚的威风哪是苏执这个当摆设的丞相可比?
安国公有些意动。
程墨要的就是他动摇,故意道:“伯父没有和苏丞相定下亲事吧?”
安国公瞬间做了决定,不如跟苏执说,八字合不上,这门亲事作罢。他果断道:“没有。”
听他言不由衷,程墨和张清对望一眼,眼中都有笑意。
就在这时,普祥来了,道:“阿郎,大将军府来人,说大将军病了,夫人请您一起过府探视。”
第399章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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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光病了。
昨晚霍显兴致很高,夫妻俩对饮了两杯,今早起来,霍光的头便痛得厉害,一边请太医诊视,一边派人去永昌侯府报信。
大过年的,怎么就病了呢?霍书涵一听就急了,一边开库房取珍贵药材,一边派人四处找程墨,要他一块儿过去。
程墨起身向安国公告辞:“家岳病了,得去探病,十二郎的婚事还请伯父多多费心。”
不用他叮嘱,安国公也会打起十二分精神帮张清找一门显赫的妻房。
张清送到门口,道:“五哥,有什么办法见那位蔡姑娘一面?”
可千万别让他再遇见像苏妙华那样喜欢舞刀弄枪的女子了,他虽是武将之后,可喜欢的却是赵雨菲那样温柔贤淑的女子。
程墨道:“稍安勿躁。我已经用计,派人把蔡姑娘骗出来,到时我们一起去看看就是。”
有程墨在旁出主意,张清才真正放心,当下陪笑道:“多谢五哥,事成之后,我送你十双谢媒鞋。”
吴朝风俗,为亲朋做媒,事成之后,亲朋会送一双鞋谢媒,所以张清拿这个开玩笑。
程墨笑道:“谢媒鞋就不用了,请兄弟们去醉仙楼喝酒才是正经。”
“没问题。”张清道:“只要亲事定下来,我不仅在醉仙楼请客,吃喝完再请兄弟们去松竹馆。”
松竹馆去年秋出了一位据说才情不在顾盼儿之下的头牌,兄弟们一直忙得团团转,抽不出时间,还没去见识一番呢,祝三哥早就放话出来,兄弟们谁也不许和他抢,谁和他抢,他和谁急。
“松竹馆?”程墨挑眉看他,道:“我倒忘了,其实祝三哥家里也有几位未出阁的姑娘。”
祝三哥祝卫乃是长春侯嫡长子,未来的长春侯。只是祝三哥之父祝亮生性老实,自祝三哥成亲后,便把庶务交给嫡长子,自己当起富贵闲人,所以祝三哥虽没有侯爵之名,却有侯爵之实。
长春侯退居二线后,闲来无事,便在脂粉堆里混,妾侍和通房丫鬟不知有多少。祝三哥同父异母的弟妹一个个地出世,十二岁以上,没有出阁的姑娘有四五人,十岁以下的程墨也不知有多少,只知最小的是过年前生的,还没满月。
两人都知,长春侯是二流勋贵,嫡出的姑娘安国公都看不上,何况庶出?所以两人才没有要和祝三哥结亲的意思。
张清也知道程墨拿他开玩笑,戏谑道:“祝家的姑娘容貌长得不错,如果五哥肯向我父亲提议和祝家结亲,我倒不介意。”
程墨是聪明人,要是肯去碰这钉子才怪。
“有道理,我这就和伯父说去。”程墨不肯服输,嘴上说得响亮,脚下走得飞快,走下台阶,翻身上马,早带着侍卫去得远了。
程墨和霍书涵到大将军府时,曾太医开的药刚煎好,霍显坐在榻前,亲侍汤药,眼眶红红的,像是哭过。
程墨没想到这个野心勃勃的丈母娘居然会有流泪的一天,不由多看她一眼,再问起霍光的病情。霍书涵已接过母亲手里的药碗,用银勺把汤药喂到霍光嘴里。
“说是头疼得厉害。”霍显叹着气,道:“你岳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一大家子人可怎么办好?”
霍禹、霍山、霍云都在榻前侍候,听见霍显这话,一个个脸色都不好看。
程墨总觉得霍光是三高,极有可能是高血压,只是这个时代没有血压一说,又没有仪器可以检测,他先前曾劝霍光不要成天坐着不动,批奏折的间歇也得起来走动走动,特别是从书房到华庭,不要坐轿,最好能走过去,算是运动。只是霍光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岳母请放宽心,岳父吉人天相,自然药到病除。”程墨宽慰霍显道。
霍禹一直看程墨不顺眼,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找碴,难得今天碰上,便冷笑道:“不痛不痒的话谁不会说?你要真有本事,怎么不为父亲寻找一位良医?太医院那些人,一个个都是饭桶,只会糊弄人。”
霍云也道:“四弟说得是,父亲常夸你小小年纪便闯出偌大的家业,怎么连一个好郎中都找不到?”
敢情他们不愤霍光夸自己啊。程墨勾了勾唇角,道:“大舅兄、四舅兄错了,天下的名医尽在太医院中,何来太医院尽是饭桶一说?却不知你们可曾寻访到名医?”
霍禹冷笑地道:“我们哪比上你有本事?更比不上你会甜言蜜语,把小妹骗得团团转。”
要不然,小妹早就进宫为后,自己也成国舅了。太后还是自己外甥女呢,这天下岂不是自己说了算?想到程墨坏了他的事,便狠狠瞪程墨一眼。
“够了。”霍光把一碗汤药喝完,喝斥道:“都少说两句。你们出去吧,五郎留下。”
霍禹不服气地道:“父亲!”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向着他!
霍书涵把药碗交给婢女,转身望向霍禹,眼眸一片冰冷,道:“四哥,你说话先动动脑子好不好?曾太医乃是天下名医,先帝才征辟进太医院,他若医术不好,你倒说说,还有谁医术好?”
所谓的昭帝征僻,其实是霍光的手笔,昭帝没有亲政,不能下诏,诏书一概出自霍光之手。十年前,霍光听说并州出了名医曾强,便下诏征到京中,安排在太医院。这十年来,曾强成了他的御医,两任皇帝都没能享受曾太医诊治的待遇。
霍禹自小惧怕霍书涵,见她生气,不敢再说,低下头。
霍光温声道:“都出去吧,我有话和五郎说。”
最近两个月,他时有头风发作,今天这一病,更让他觉得心灰意冷,刚才闭眼假寐,实则心思电转,觉得程墨说得有道理,还须多动,才能强身健体。
“都到外面候着吧。”霍显虽不知霍光有什么话和程墨说,但还是把儿女们带了出去。霍书涵走在最后,走到门口回头望了程墨一眼,夫妻俩四目交投,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第400章权力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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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融融的屋里,霍光略微凌乱的灰白头发散在枕上,他想坐起来,头刚向上抬起,眼前金星乱冒,只好抱着枕头不动。
程墨看出他的意思,道:“岳父可是要坐起来说话?”拿过枕头,扶他起来,让他舒舒服服地坐了,自己才在榻沿坐下。
霍光叹道:“我老了,最近常有力不从心之感,你几个舅兄又纨绔习气太重,唉!”
午后的阳光透窗而入,照在墙边博古架的珍玩上,发出炫目的光彩。
霍光长长一声叹息,却让这位权倾天下的权臣有英雄末路之感。
程墨知道,如果历史没有改变,霍光的天年将尽,这也是他力劝霍光退隐,劝霍光多动运的原因,这样没日没夜的劳心劳力,不讨好也就算了,还累死,值得吗?
可想是这样想,还得安慰他一番。程墨道:“岳父过了年才六十岁,哪里老了?只是不宜像年轻人那样操劳。”
霍光勉强笑了一下,道:“你小子净睁着眼睛说瞎话,六十岁还不老,难道要活到一百岁,成为老妖精?”
程墨跟着“嘻嘻”笑了两声,道:“如果岳父放下政务,一心调养,活到八十岁肯定没问题。”
霍光心里有些悲凉,笑骂道:“难道我能跟阎罗王讲条件?真是胡说八道。”
程墨正色道:“以岳父的身子骨,每天早睡早起多运动,活到八十岁肯定没问题。若是少眠少觉,天天操劳国事,只怕……”
就看你是要命,还是要权了。
霍光见程墨说得郑重,不再试探,敛了笑,道:“你能力是有的,只是太过冲动了,我若退,你肩上的担子太重啊。”
所以,如果可以,他还想继续干下去。
他话中未尽忱惜之意,程墨如何听不出来?只好劝道:“岳父是三朝老臣,只要岳父健在,陛下必然不敢动霍氏分毫;只要霍氏子孙安分守已,阖族定然稳如泰山,加上小婿竭力照顾,何忧之有?”
霍光有扶立刘询的大恩,刘询如果不想寒了天下人的心,就不会动霍氏一族一根汗毛。历史上也是如此,如果霍显和霍禹等人没有谋反,刘询怎么会灭霍氏一族?他做的只是钓鱼执法,纵容霍显母子,让他们野心膨胀到失去理智,以致不自量力地要谋反。可就是这样,他也在没有抹杀霍光的功劳。
所以,霍光的担心完全没必要,只要他能约束子弟族人,霍氏一族便稳如泰山。何况,还有他呢,真有个万一,他怎么也要保住霍氏一族,要不然有何面目见霍书涵?
身后事霍光浑然不知,他遍数族中子弟,唯一能肩负起家族荣光的只有程墨这个女婿,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但毕竟是两个家族,他又如何放心把一切交给程墨?上官安也是他的女婿,最后还不是和父亲上官桀诬陷他这个老丈人谋反?好在昭帝英明,要不然被诛九族的便是霍氏,而不是上官氏了。
自从程墨劝他退隐,他便在考察程墨的能力、忠心,几次想把权力交给程墨,临开口又犹豫起来,一拖再拖,直到今天。
他的心思,程墨多少了解,将心比心,换作自己也放不下。权力这东西堪比毒/品,权力越高,瘾越重,几个身居高位的能放下?何况他是权倾朝野,废立皇帝的霍光?只是他若不放,霍氏再发展下去,有灭族之忧,程墨不得不劝。
两人各怀心思,屋里一时静谧,直到霍光两声咳嗽才打破寂静。
霍光接过程墨递来的水,喝一口润润嗓子,道:“最近有朝臣抱怨奏折两三天还没批示吧?”
“是。”程墨道。不仅是朝臣有人暗地里抱怨,刘询也问过几次。
霍光苦笑道:“同样的时间,头痛之下,已批不了那么多奏折了。”
帝国幅员辽阔,事务多如牛毛,州郡无论大小事情,都要写奏折报到朝庭,百官又有很多的事情报上来,还有大局方向,林林总总堆积下来,他的奏折越批越多,永远批不完。
程墨不知说他什么好,一阵无语之后,才道:“说句不怕岳父生气的话,您并不是皇帝,为何要操这个心?”
霍光一怔,随即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道:“不错不错,我不是皇帝啊。”
他批奏折习惯了,竟忘了自己只是枪手,完全把正主儿忘了。
程墨待他笑歇,道:“陛下接触政务已有一段时间,不如把这朱批之权交回陛下,岳父好好调养,若陛下政务有难决之处,自会召岳父相询。”
难道你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相信皇帝能处理好政务不成?
霍光本想把朱批之权交给程墨,又担心他太激进,若是脑洞大开,只怕会引起动荡,真心没想把政务还给刘询,听程墨这么说,怔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是说,把朱批之权交给陛下?”
一支朱笔在手,生杀予权,谁不眼热?是程墨不动心,还是自己说得太婉转了?
程墨道:“陛下乃一国之君,朱批是他的权力,谁能擅越?”
霍光怅然若失。他以为程墨胆大包天,听他自言力不从心,定然会主动要求接过权力棒,没想到程墨竟劝他把权力还给皇帝,那以后霍氏一族怎么办?荣光不再啊。
程墨暗暗摇头,道:“陛下总有成长起来的一天,支持他的朝臣也不在少数。小婿何德何能,敢不守臣子之礼?若岳父把朱批之权还予陛下,我将辅佐陛下,守护霍氏一族。”
他还想活到一百岁呢,何必为了这虚无的权力,而惹皇帝忌惮,不得善终?身死之后,还要连累老婆孩子,真是得不偿失。
霍光没说话。他没想到程墨在大是大非上头,竟如此坚决。
程墨也不再劝。
不知过了多久,婢女在外头道:“阿郎,夫人问您可要吃些点心?”
却是霍显不知翁婿说什么一说半天,让婢女过来探听消息。
霍光道:“不用。”
婢女应声退下。
霍光一双眼睛停在程墨年轻英俊的脸宠上,只见他眼神坚定,薄唇紧抿,显见决心,不由长叹一声,道:“容我细想。”
“是。”程墨道:“还请岳父以身体为重。”
第401章迁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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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安国公意料的是,张清和苏妙华居然八字好合,管家笑得眼睛没了缝,道:“阿郎,大仙说了,苏家姑娘是旺夫之命,只要成为她的夫婿,必然青云直上,比程卫尉升得还快。”
安国公府的管家身披狐狸毛披风,足蹬乌靴,带了十几个随从,前呼后拥,好不威风。算命合八字的神棍又不是真的瞎子,怎么会说八字不合?而且为了讨好管家,还把名满京城的程墨拿出来当参照物。
管家一听大喜,果然赏银多给十倍。
安国公一听又喜又愁,真是难以选择啊。
管家见主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忙陪着小心道:“阿郎,出了什么事?”
这大过年的,谁招阿郎不高兴了?
管家跟随他三十年,自然是信得过的心腹,安国公长叹一声,把增加人选,平阳侯家的地位也不容小觊说了,道:“若是平阳侯在五郎的帮助下,和陛下认了亲,岂不是一门荣华?”
刘询重情重义,要不然也不会对程墨言听计从,信任宠爱到无以复加。他自小被弃民间,若知道还有这样一门亲戚,定然要大加重用。可苏执是丞相,能娶丞相之女,也是让人艳羡,荣耀之至的事,这可怎么好?
管家比他冷静多了,低头想了两息,道:“阿郎可曾向平阳侯提过亲?”
安国公一拍大腿,道:“是啊,五郎可没说平阳侯急着结这门亲。”
苏家可是丞相苏执亲自提的亲事,曹家怎么想的还不知道呢,程墨接到老丈生病的消息。急匆匆地走了,他来不及问。
他很快决定,亲去平阳侯府和曹山见面,探探曹山的口风再说,苏执那边,先放一放。
曹山被程墨到门口而不入闹得神经紧张,整夜睡不着,白天几次坐着打盹。他年纪不轻了,又纵情声色、戏曲几十年,身子快被掏空了。哪有精神见安国公?想也没想就道:“不见。”
老苍头到府门口回复安国公,生硬地道:“家主没空。”
“什么?”安国公眼睛瞪得滚圆,道:“他不是有闺女要说亲吗?这么重要的事都没空,什么事有空?简直是岂有此理。”
昨晚程墨曾说特地来说亲,老苍头哭了一场,今天安国公再次提起,他便镇定多了,道:“不知说的是哪户人家?”
安国公斥道:“没规矩!就是说亲,也得跟你家阿郎说去,跟你这老奴,有什么好说的?”
难不成我儿子会娶你这老苍头的女儿?真是莫名其妙嘛。
老苍头挨了斥,也不生气,问清楚确实是要给曹荣说亲,便请安国公稍等,再次入内禀报。曹山刚刚打了个盹,便被叫醒,听明来意,皱眉道:“他莫不是为永昌侯而来?”
难道自己的女儿国色天香,引得程墨垂涎?可永昌侯府有母老虎坐镇,这门亲事怎么能答应?再说自己闺女是嫡女,哪能与人为妾?他断然道:“不见。”
老苍头央求道:“阿郎,不如请进来问清楚,若是亲事不合适,也可以让他们死心。”
曹山一想也是,这样没日没夜地跑来骚扰,真心顶不住啊。
安国公被请进来,沿路的景色和他想像的不一样,虽不奢华,但亭台楼阁却也美仑美奂,看来平阳侯这些年过得还不错。他渐渐收起轻视曹山之心。
曹山不情不愿地和安国公见礼,刚要问安国公是不是来为程墨说媒,安国公已开门见山把为张清求娶曹荣的事说了。
曹山下巴差点掉了,道:“你要为儿子求娶我的女儿?”
没搞错吧?
安国公道:“正是,我家十二郎现在羽林卫供职,在程卫尉手下甚为得用,不会辱没你的女儿。”
看他不像说笑,曹山头摇得像拨浪鼓,道:“不行。”
曹家有祖训,不能再跟权贵有任何关系,安国公善于钻营,儿子又在羽林卫,还深得程墨重用,这是要让他违祖训,把曹家拖进深渊的节奏啊。
安国公没想到他一口拒绝,不禁有些恼怒,道:“要不是令祖母为卫长公主,我哪会亲来求亲?”
男方尊长亲自上门求亲,可是给了女方好大的面子。
曹山最不愿意别人提起卫长公主的事,不禁变色道:“难道你要向陛下告密?”
所以说,求亲是假,把他们一网打尽是真吗?
安国公这么说,也有当面验证真假的意思。曹山这么说,他一听就乐了,笑眯眯道:“原来确有其事?五郎果真没有骗我。这门亲事我说定了,你若不肯答应,我就请五郎做大媒,由他出面,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曹山问:“五郎是谁?”
哪个五郎这么厉害?
安国公傲然道:“永昌侯程卫尉。”
我去。曹山绝倒,道:“你是显摆跟永昌侯为通家之好吗?”
太欺负人了。
安国公得意洋洋道:“正是。告辞。”
我就显摆了,怎么着?
他大步出府,上了马车即刻吩咐去丞相府。
苏执正在劝苏妙华,苏妙华怎么肯听?父女俩吵成一团之际,突报安国公求见,苏执还以为有好消息,顾不得和苏妙华吵,赶紧换了衣服迎出来。
苏妙华气得不行,想去找张清算帐,脑海里浮现程墨那张俊朗淡定的脸,又改变主意,再次策马奔永昌侯府而来。她也知道找程墨不合理,可不知为什么,就是想和他大吵一架。
霍书涵留下侍奉汤药,程墨从大将军府回来,刚在书房坐下,苏妙华便在院子里大叫大喊:“程卫尉,给我滚出来!”
黑子接茬道:“苏姑娘有什么事,还请递贴子,这样翻墙,成什么样子?”
你以为你是谁,能对我家主人呼来喝去?
苏妙华和黑子在外面拌嘴,程墨坐在桌前思考眼前的局势,若霍光退隐,要如何平稳过度?又要如何保住霍氏一族?
现在大部份勋贵都站在他这边,但满朝文武却是由霍光提拔起来的,对霍光心存感激者不在少数,虽然刘询为武帝立庙树立了继位的合法性,但要怎么收这些人的心呢?
要做的事还很多啊。
第402章各有各的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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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妙华身披大红披风,脑后的马尾随着她不停东张西望而一晃一晃的,充满阳光和活力,侍卫们眼都直了。
“程五郎,你这个胆小鬼。”苏妙华又吼一嗓子。没办法,程墨到现在还没表字,她总不好直呼程墨的名,若是直呼其名,那就真的结仇了。
程墨自然不会理她。
苏妙华喊得嗓子有点干,还不见程墨出来,不禁有些不耐烦,一跺脚就朝书房冲了过去。黑子不敢硬拦,只好步步倒退,直退到书房门口。
“让开,要不然我一剑砍掉你的脑袋。”苏妙华怒道。
黑子额头见汗,眼前这位,可是最顶尖的官二代之一,真拿剑乱砍,自己自然不会乖乖把脑袋奉上,可只要自己一闪身,这女子便会冲进去骚扰阿郎了。
好在没让他等太久,程墨清朗的声音适时在背后响起:“让她进来。”
程墨把两人的对话尽听在耳中,哪会真让苏妙华砍了黑子的脑袋?
黑子松了口气,转身面朝里行礼应了一声:“诺。”让开一步。
“哼,算你识相。”苏妙华朝黑子皱皱小瑶鼻,冲了进去,在程墨对面坐下,手托香腮,道:“你赶紧想个法子,打消我父亲的想法,要不然我真得被他逼疯了。”
程墨抬眼看她,手里的毛笔还没放下。
苏华妙一把抢过他的毛笔,搁在笔架山上,道:“我是绝对不嫁给张十二的,我父亲要是再逼我,我就搬到你这里住,哼。”
本姑娘就这么任性,你看着办吧。
程墨道:“你想嫁什么人?”
一个文官之首的千金,居然有嫁英雄的想法,真是奇了怪了,不知她脑袋里长的是什么?程墨压根不相信苏执的话。
苏妙华慢慢道:“我不想嫁人。”
“为什么?”
“又要打理庶务,又要生孩子,麻烦死了。”苏妙华不满地嘟囔。
不想生孩子,这意识够超前啊。程墨绝倒,道:“如果你能说服你父亲让你嫁寒门子弟,生不生孩子,还不是你说了算?只要你肯让他纳妾,想来他不会有意见。”
苏妙华两眼放光,随即又敛了光芒,沮丧地道:“我父亲怎么可能答应?”
堂堂千金下嫁寒门子弟,岂不让人笑死?
程墨开解道:“反正你不嫁张十二,也得嫁某个勋贵高官之子,根源在你父亲,不关我和张十二的事。”
所以,赶紧回家和苏执闹去吧,别在这里吵我。
苏妙华一想也是,垂头丧气地道:“我想搬过来住几天,避一避风头,可以吗?”
“不可以。”程墨断然拒绝,道:“我家有贤妻,你是未出阁的姑娘,怎么能住到我这里来?赶紧回去吧。”
苏妙华软声央求:“我没地方可去啊,刚跟我父亲吵了一场。”想想又悲愤不已:“为什么女子就得嫁人呢?我不想嫁。”
所以,你喜欢女人吗?程墨漆黑如深潭般的眼眸静静看她,道:“你是不是一见漂亮女子便觉得心跳加速?”
“那倒没有。”苏妙华摇了摇头,脸微微红了一下。其实她这样和程墨面对面,近距离看他长长的眼睫毛在白哲的脸上投下一片剪影,悬胆鼻下一张薄唇,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难怪人说,永昌侯程墨是京城第一美男子,果然名不虚传啊。
没有还脸红?鬼才信。程墨心里小小鄙视一下,道:“我会想办法劝你父亲,不再逼迫你嫁给张十二,但以后他再逼你嫁给别人,你可不能再来找我了。”
又不是逼你嫁给我,你找我也没用。
苏妙华脸更加地红了,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这才有点女子的样子嘛。细看,苏妙华长得还是不错的,虽没有霍书涵倾城倾国之色、雍容华贵的气质,也没有顾盼儿精致的五官、出尘不同凡俗的清俗,但也是中上之姿,眼睛漆黑有神,一身阳刚气,而且为人爽直,如果苏执真能不拘一格,准她嫁入武将之家,说不定也能夫唱妇随,幸福一生。
程墨思忖着,语气温柔了很多,道:“你一个姑娘家,也不要时不时翻墙跳上屋顶了。”
“嗯。”苏妙华乖得很,又应了一声。
“好了,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程墨道,又拿起毛笔。
苏妙华再次确定:“你真能劝我父亲,不逼我嫁给张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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