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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风流-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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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出事有张清顶着,他们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护卫刚进去,店里来了一个熟人。罗安脸黑如锅底,站在店门死死瞪着程墨就是不说话。

程墨笑吟吟道:“大主顾来了,快请进。”

宜安居东家程墨大闹前殿,让上官桀颜面扫地的消息传进罗安耳朵时,他差点吐血。他可是在宜安居定了一百张官帽椅啊,前天椅子才送到,银货两讫。现在就算要退货,也不行了。别的不说,上当受骗和不讲信用的名声就够他喝一壶的。

这口气他咽不下。

第32章你就编吧

“你和张十二串通一气坑我是吧?”想到被两人一唱一和坑了两万两银子,他真想把程墨掐死。那可是两万银白花花的银子啊!

程墨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当日是你自己跳出来非要买官帽椅。我们还没有现货呢,要不是因为你一下子定了一百张,怎么会导致木匠们日夜赶工?你要不想要了,把官帽椅退回来吧,我把两万两的银票还你。”

“你!”罗安气结。他能说收到货后,马上得意洋洋送亲戚朋友了吗?光是岳丈家就送了十张,现在怎么好意思讨要回来?

程墨一脸无辜看他,道:“我们是同僚,我才让你退货,别人可没这待遇。你不愿意退货,又诬陷我骗你,真是太让我伤心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只要你说,我能做到的,一定满足你。”

罗安憋到内伤,恨恨道:“你等着,我跟你没完!”

就在这时,几个衣着不凡的老者急步走来,一人指着宜安居的牌匾道:“就是这里了。”

更有人指着程墨道:“就是他。”

几人跑进来,有去看刚刚摆上的官帽椅,有上上下下打量程墨,啧啧赞道:“天庭饱满,鼻直口方,此子不凡。”

程墨退后两步,道:“老丈要做什么?”

又不是相女婿,管他天庭饱满不饱满呢。

胖老者道:“小子无礼。你今早的行径我们可都看到了,我们是来看看你这里有什么好东西的。”

他话音刚落,去摸官帽椅的瘦老者已叫了起来:“这东西设计新奇,做工不错。”

一起来的几人呼啦啦围了过去。

罗安更是愤恨,双眼如欲喷火,发誓不放过程墨,转身离去。在西市门口,他又看到几位朝臣相继过来,说着去宜安居看看的话。

宜安居出名了。霍光一句话,让朝臣们误以为站在程墨背后的人是他,更有人猜测宜安居是霍光的物业。权倾朝野的霍大将军可不是谁都能巴结上,现在有这样的捷径,哪有不大大巴结的道理?

再者,一个月前官帽椅在西市门口一炮而红,已在百姓心中留下印象。这几天开店,便有百姓进来逛,虽然大部分人被两百两的高价吓住,但顺手买些席子几案的不在少数。

这么一来,宜安居常常人满为患,华掌柜再添三四个伙计也忙不过来,

官帽椅做工精细,多次油漆、晾干更需时间,有一定生产周期,又要交付以前付定金的三百多张。这些日子木匠们日夜赶工,还是卖到断货。不得已,程墨吩咐限购。每位顾客只能购两张,要多购,只能付定金,三个月后提货。

这个时代从没有限购一说,货能卖出去就不错了,还限购?这是怎么说的!

有朝臣仗着自己是官身,不肯接受限购,非要一口气定三四十张,被华掌柜告知,只能付定金,三个月后再来取时,气得爆跳如雷。

纷纷乱乱中,三天时间到了。

上官桀派人送三万四千两的银票到羽林卫,当着刘淘甫的面交给程墨,说是请刘淘甫做个证人。

自从程墨拒婚后,刘淘甫一直对程墨不冷不热,此时坐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面无表情。

武空自告奋勇陪程墨一起过来,不停向程墨使眼色。程墨会意,看了一眼托盘里那叠银票,道:“程某只要一个说法,至于银子嘛,那倒不用。”

如此一来,上官桀便得承他一个天大的人情。

送银票过来的是上官桀的亲信,冷笑一声道:“别呀,我家阿郎可不是那起子见钱眼开的小家子。”

不就是转弯抹角嘲讽程墨见钱眼开么。程墨只当听不懂,一副白痴样道:“程某担心,拿了这银子,会得罪上官太仆。”

“噗……”刘淘甫一口茶汤直喷出半丈。真没想到这小子看着挺机灵,实际却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这样的话也能说得?

亲信脸色很不好看,语气更冷几分,道:“程五郎,你要为你今天说的话负责!”

武空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程墨一眼,别人不知道,他会不知道么?这小子明明就是装的,既要收银票,又要拿话挤兑上官桀,让他吃这个哑巴亏,还不能下手报复。见过奸诈的,就没见过程墨这么奸诈的。

程墨只当没看见武空的眼色,苦着一张俊脸,可怜兮兮道:“大人,属下要如何自处,全凭您一句话了。”

刘淘甫擦着唇角的茶渍,百忙之中翻了个白眼。你小子要是我女婿,拼着这张老脸,我也得为你把这事圆了。可你不肯当我女婿,你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他还算厚道,没有给程墨小鞋穿,这就不错了。要指望他帮程墨收拾烂摊子,就太过了。这件事,刘淘甫坚决不掺和。

“这个,你和上官太仆族弟的事,本官并不清楚。”刘淘甫慢条斯理道。

亲信呵呵笑了两声,拱手道:“刘大人高义,小人会禀报我家阿郎。”

只要刘淘甫不掺和,上官桀完全没压力。

武空坐在刘淘甫下首,凑过去低声道:“这位信使在上官太仆面前能说得上话,大人不妨和他多多交好。”

堂中就那么几个人,虽是压低声音,但亲信还是听见了,顿时面有得色。能得上官桀信任,就是在刘淘甫这样的宠臣跟前也有面子。

“嗯?”刘淘甫虎目一瞪,不乐意了。他是昭帝的人,霍光权势再大,对他也客客气气的。亲信这么说,岂不是说他得巴结讨好上官桀?

武空再添上一把火,道:“上官太仆的孙女可是当今皇后。”

“那又怎样?妇人怎能干政?”刘淘甫明知武空使激将法,可走上官氏门路的名声传出去,他也不用在朝堂混了。

吴朝是太后政治,就算要把持朝政,也得从皇后熬到儿子当了皇帝,自己成为太后再说。上官氏还没跟昭帝圆房,儿子更不知在哪,要当太后还早着呢。

武空点到为止,应了一声:“是。”再不言语。

亲信不干了,上官桀可是走了长公主的门路,才把孙女送进宫当皇后。府里出了位皇后,那是无上荣光啊。

“刘大人,说话小心点。”他怒道。

第33章接着编

刘淘甫也怒了,道:“五郎,既然上官太仆诚意殷殷为族人赔不是,这银票你就收下吧。”

程墨笑眯眯道:“是。不收,倒显得我们没有接受上官太仆道歉的诚意了。”

亲信大怒,你当自己是谁,上官太仆用得着管你怎么想么?眼看程墨把放银票的漆盘拨拉到自己身边,把银票揣兜里,他眼珠子差点没凸出来。

“族人是族人,上官太仆是上官太仆,不可混为一谈。程五郎也真是的,怎么一听人家姓上官,便吓得屁滚尿流。”亲信咬牙道,还说上官太仆诚意殷殷给你赔不是?你小子给我等着,总有一天让你死无全尸。

程墨得了实惠,听他颠倒黑白并不生气,连连点头道:“说得是,以后程某只对上官太仆恭敬,对他的族人,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这下,不要说武空,就是刘淘甫也侧目。亲信觉得没有跟程墨这白痴说话的必要,向刘淘甫拱手告辞,怫袖而去。

刘淘甫看了程墨半天,不知说什么好,挥手道:“都下去吧。”

武空陪笑道:“五郎伤了脑子,有时候拎不清,还请大人看他在羽林卫当差的份上,照看他一些。”

要是刘淘甫不管,程墨又不肯走霍光的门路,小命随时不保啊。当然,他愿意走霍光的门路,也得霍光愿意接纳他才行。可他连表示一下都不肯,那就太不识相了。

以上官桀的权威,程墨要么站到霍光的队列,要么娶了刘思莹,才能保住小命。

刘淘甫翻翻眼皮,道:“他脑子是伤了,脸可没伤,小女配不上他。”

武空忙扯程墨的袖子,让他赶紧表态。

程墨起身长揖,道:“大人厚爱,小子感激涕零。只是小子心有所属,不敢有负白头之约。”

先前刘思莹喊打喊杀,根本没有给程墨解释的机会。现在程墨趁刘淘甫亲事重提,表示自己有了意中人,不能娶刘思莹。这只不过是他的借口。他总不能说你女儿长得太丑,我看不上吧?若是一片痴心不能移情别恋,刘淘甫便容易接受得多。

果然,刘淘甫怔了一下,道:“你心有所属?不是说先前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吗?”

“是,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那位姑娘,刚认识不久,我们一见钟情,已经私订终身。”程墨恳切地道:“若是我贪图富贵,弃了那位姑娘,大人敢把令爱嫁给我吗?”

武空悄悄翻了个白眼,心道,你就编吧。

刘淘甫大为感动,能不为富贵权势所动,坚持真爱的男人,实在难能可贵。若真是这样,他不娶自己女儿,反而是为女儿好。

“天下好男儿多的是,思莹总有醒悟的一天。这件事,就揭过去吧。”刘淘甫叹息道,看程墨顺眼了很多,深觉若把他收为心腹,他一定会对自己忠心耿耿。

程墨眼眶湿润了,哽咽道:“大人对小子实在太好了。”

武空捂眼,你再接着编。

刘淘甫示意程墨坐,道:“思莹是个好姑娘,只是太固执了些。这些天在家茶饭不思,整天以泪抹面,唉!”

这是谈心的节奏?程墨陪着小心道:“是小子不好。大人为她说门好亲,过段时间也就好了。”

刘淘甫沉吟不语。以他的身份门庭,找门当户对的,人家嫌弃刘思莹长得糙,要择寒门小户的,他又不甘心。程墨好歹在羽林卫,虽说是旁支,勉强也算勋贵,说出去不丢人。

程墨是什么人,哪会看不出他那点小心思,恳切道:“大人只有这么一位爱女,怎么舍得她嫁到夫家受苦?不如择一品性纯良之人入赘,过两年生下孩子,大人也可以含饴弄孙。”

话说得婉转,其实是劝他不要挑门庭,招一个寒门小户的男子为婿。他嫌弃刘思莹长得丑,不见得别人也嫌弃啊,只要细心寻找,总能找到嘛。

刘淘甫微微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武空无语问苍天,这是什么人哪,怎么三言两语,刘大人不仅不记恨他,反而和他推心置腹?

程墨热心地道:“只要大人不挑门户,我倒可以为令爱留意。”

安仁坊住的大多是普通百姓,只要放出风声,不见得没有人愿意。

刘淘甫颌首,道:“思莹喜欢美少年,长相上头,还请留意一些。”

说出来他都不好意思,女儿长得不怎么样,却喜欢帅气的男子,要不然也不会对程墨情有独钟了。

程墨表示理解,道:“我明白。”

看看时候不早,程墨和武空起身告辞。走出公庑不远,武空看看周围没人,随即给程墨一拳:“你小子真会编啊。”

程墨嘻嘻一笑,道:“要不然呢?”

“要是刘大人问你所爱之人是谁?你怎么说?”刚才武空为他捏一把汗。

程墨淡定道:“他怎么可能问这个?”

只要昭帝信任刘淘甫,无论霍光还是上官桀就都不敢动他。刘淘甫一向护短,要不然也不会放任刘思莹闹得满城风雨。只要他肯护着,程墨必定没事。

武空朝程墨竖起大拇指:“你可真行!”

夹缝求生,还活得这么骚包,不服都不行。

同一时间,罗安父子来到上官桀府上,递了一张拜贴,随同拜贴递上去的,还有一份厚礼。有了霍光那句话,他们不敢轻易动程墨,只能借助上官桀的力量。要说朝中有谁能和霍光抗衡,那就是上官桀了。至于两人是亲家,倒不用担心。霍光怎么可能为了程墨这样一个小人物和上官桀冲突?

上官桀得亲信禀报,程墨居然真的收下银票,气得连声冷笑。

亲信道:“阿郎,是不是问一问大将军,为什么要帮这小子说话?”

上官桀看了亲信一眼,亲信不敢再说,低头退下。

两人本来关系不错,要不然不也会成为儿女亲家。可自从几年前为了昭帝皇后的人选,两人便形同陌路了。霍光的妻子霍显想把小女儿霍书涵嫁给昭帝为后,两人年岁也相当,没想到上官桀暗箱操作,把六岁的孙女送进宫。

这就不能忍了。

第34章大功告成

程墨回到安仁妨,马上宣扬开来,刘卫尉刘大人要招女婿了。

刘卫尉可是大官,于大多数普通人来说,他远在九重天。他要招女婿,关他们什么事?大多数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在巷口吃面片儿汤的时候八卦一番。

可是有人不这样想啊,那些东家长西家短,以掇合未婚男女为已任的媒婆们觉得机会来了。刘淘甫的门槛太高,她们进不去,程墨的门槛不高啊。一时间,小院的门槛差点被踏低三分。

当确定刘家有女初长成时,媒婆们激动了,发财的机会来啦。只要能促成这桩姻缘,还怕刘家的谢礼不重么?

不过短短一天,媒婆们送到程墨这儿的人选便有四五十人之多。程墨就这些人的年龄长相筛选一遍,剩下二十多人。确定这些人愿意入赘,再根据他们的情况,例如是否读过私垫,做什么工作,分门别类,送呈刘淘甫。

刘淘甫没想到程墨效率如此之高,略为感动之余,把这二十多人叫到府上,自己躲在屏风后,派管家问这些人的话,勉强能回话的只有六七人。

很快,这六七人祖上三代,本人自出生到现在都干了些什么,详细资料都在刘淘甫手里。他对其中三人还算满意,这三人祖上是良民,本人也老实本分。

刘思莹在绣楼里闹了好几天,只觉人生灰暗,再没有乐趣了。然后,某一天,爹娘突然说给她找了一位夫君,比程墨长得还好。

她起初不信,隔着屏风看了之后,觉得虽然长得不如程墨,倒也不难看。重要的是,人家愿意接受她。

这位从四五十人中杀出重围,极有可能雀屏中选之人,确实长得不错,就是有点娘娘腔,俗称伪娘。说话时常不自觉翘起兰花指,跟程墨俊美中透着勃勃英姿完全是两种风格。

刘思莹沉吟半天,幽幽道:“他没程五郎长得好。”

两人之间隔了一扇美人屏风,里边说话,外头听得清清楚楚。话音刚落,候选者接声道:“程五郎好赌,我不赌。”

被刘淘甫指名做为参谋列席的程墨躺着也中枪,只好苦笑道:“你除了不赌,就没有别的优点吗?”

非得揭人伤疤,就不怕他恼羞成怒,向刘淘甫举荐别人?

候选者翘着兰花指道:“我会洗衣做饭,还会缝衣。”

这人是个裁缝,家里只有一个瞎了眼的老娘,家务活全包。说完,还向程墨抬抬下巴,道:“五郎会这些么?”

程墨汗,小声道:“跟我比什么?你就不会说你对刘家小娘子情深意重,非她不娶?”

刘家婢仆如云,用得着你洗衣做饭吗?这人什么脑子!

候选者得程墨提醒,顿时醒悟,当下当着满屋子的人,大胆说起情话。有些话尺度之大,程墨听了都脸红。

这样滔滔不绝半个时辰之后,刘思莹终于被感动了:“五郎从没对我说过这样贴心的话。”

她从屏风后走出来,尊荣把候选者吓一跳,望向程墨。

程墨点头:“这位就是刘家小娘子,货直价实,童叟无欺。”

候选者脸色苍白,憋了半天,贴在程墨耳边道:“她不应该貌若天仙吗?”

貌若天仙轮得到你?程墨鄙视。眼看刘思莹两腮飞红,春心荡漾,飞扑向新的意中人,程墨当机立断,带头退了出去。一时间,屋里只剩两位当事人。

程墨站在廊下,暗暗为候选者默哀,入赘这样一位母老虎,下半辈子够他受的了。

不知刘思莹许诺什么,候选者最后还是屈服了。

女儿的婚事一向是刘淘甫的心结,如今姻缘已定,了了他一桩心事,程墨功不可没。刘淘甫不仅消除了对程墨拒婚的芥蒂,还把他引为心腹,叫他到书房密谈一个时辰。

既然婚事已定,自然越早成亲越好,以免夜长梦多。刘家当即宣布喜讯,程墨为女方媒人,受谢媒礼。

消息一出,同僚震惊。程墨不是拒婚,被刘大姑娘追杀么?怎么眨眼间又成刘家座上宾?

以刘淘甫的身份地位,女方媒人岂是一般人能当的?分明是刘淘甫抬举程墨,赤/裸/裸的声明这人他要罩,谁也动不得。联想到几天前程墨在未央宫前殿拦住上官桀要债,众人恍然大悟,原来程墨背后有刘大人撑腰,才敢让上官桀颜面扫地呀。

“刘大人如何比得上上官太仆权有势?他怎么会为程墨撑腰?”有人质疑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刘大人背后是陛下呀。”有人一副你懂的表情道。

霍光也好,上官桀也好,都不敢对昭帝不敬。昭帝虽然没有亲政,但他偶尔出声,两人都不敢违逆。

昭帝的心腹不多,刘淘甫算一个。如此一位人物,两位大佬都得忌惮三分。

武空接到请柬愕然,这小子真的把刘大姑娘的婚事解决了?

张清得到消息,一蹦老高,大声道:“我就说嘛,五哥不简单。”

连刘大姑娘这老大难的问题都让他解决了,还有什么是他办不到的?

也有人不以为然:“不过是做了个媒。”

“哼!不过是做了个媒!”张清学着那人不以为然的语气,道:“那你怎么不去做?”

那人讪讪道:“大家不是都在看刘姑娘的笑话么?你不也一样?”

“我五哥不一样。”张清深以程墨为荣,与有荣焉道。

罗安气得把屁股底下的官帽椅踹了,踹翻后又心疼,那可是两百两银子啊,忙蹲下仔细看,可有损坏。

“真是邪门,什么事一到他手里,就跟别人不一样。”罗安恨恨道。

他一个人发了半天呆无法可想,挨到老爹回来,父子俩在书房密议半天,再次去上官桀府上投拜贴,礼也比上一次增加一倍。

上官桀把拜贴丢在一边,道:“他们能成什么事?”

想挑拨他和刘淘甫斗?他们还嫩了点。

亲信瞟了拜贴一眼,道:“多一个人在羽林卫给程五使绊子也好,阿郎为什么不见他们呢?”

过了半天,上官桀才漫不经心道:“叫他们明天下午过来吧。”

第35章谣言中伤

刘家招婿,宾客盈门,礼物堆积如山,大多登录入库,唯有程墨送的两张官帽椅被放在显眼位置,刘淘甫夫妇更是坐在这两张椅子上受新人的礼。不过是跽坐而不是箕踞。虽然跽坐在官帽椅上有点不伦不类,但来宾位还是深受震动,有预定没有取到货的羡慕,已经取到货的却会心一笑。那些接受新生事物不快,还没有定的,也决定明天赶紧去定几张。

一时间,席上人人谈论官帽椅,官帽椅再次轰动。

靖海侯也在席上,听着身边的人热烈的谈论,唇边噙着一丝冷笑,道:“这官帽椅不过是漆上得好,看着流光溢彩而已,其实不甚耐用。小儿十八郎曾订了一百张,用不到一个月,已有几张坏了。”

“还有这事?”同席之人惊讶,一人道:“不是说做工精细,就是用五百年也不会坏么?我可听说,宜安居做保,只要使用得当,可保五百年不坏。”

就是石头做的,也用不了五百年呀。同席几人没听过这话,都震动了:“还有这事?”

一人道:“如果真能用五百年,就算花两百两银子买下也值得。”

两百两银子对这些人来说不算什么,能够买一件传家宝,那就太物超所值了。

靖海侯嗤笑:“宜安居胡吹大气,五百年后发生什么事,谁能知道?我们这些人能再活个二三十年就不错了,谁管得了百年之后的事?”

这么说也是,众人顿时都沉默起来。过了一会儿,有人想起靖海侯先前的话,道:“靖海说十八郎曾经订了一百张?”

刘淘甫为女儿办婚宴,来的都是勋贵公卿,坐席的安排也是按照官位、爵位高低而设。跟靖海侯坐在一起的,都是位居侯爵之人。最近几年,靖海侯跟上官桀一派走得近,倒跟这些勋贵来往得少了。罗安订了一百张官帽椅,也没送给这些人。

靖海侯点头,再次强调:“已经坏了几张。好在是我们这样的人家,要是那起小门小户的人家,白白损失了银子岂不心疼?”

这话在座的人就不爱听了,先前说话的人道:“话不是这样说,既然宜安居承诺可以使用五百年,若使用不到一个月就坏了,理该要求对方赔偿才对。”

说得只有你有钱,我们都是穷光蛋似的。

靖海侯叹气,道“诸位有所不知,宜安居的东家程墨跟十八郎同在羽林卫。”他手指不远处和两位老者谈笑风声的程墨,眼中闪过一丝恨意。那两个老者他认识,都是九卿之一。

没想到程墨这小子混得这么快,居然能和位居九卿的大臣搭上话了。要是和他们谈笑风声的是十八郎,不知有多好。

他抬眼四顾寻找罗安的身影,找来找去却没找到,不由一阵气闷。

这两位老者看中刘淘甫受礼的官帽椅,稍一打听,得知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就是这东西,马上要见程墨。刘淘甫正是对程墨好感爆棚的时候,立即派人叫程墨过去。

程墨和武空说话,听说刘淘甫找,马上赶了过去。

刘淘甫当即为他们介绍,两位老者一见程墨,都感叹不已,矮老者道:“我家大孙子跟你年龄差不多,怎么就没你半点本事呢?”

程墨笑道:“大人是想小子给个折扣吧?这可办不到哦。”

“没大没小。”矮老者一巴掌拍在程墨头上,笑骂道:“听说刘大人千金的亲事是你牵的线。你自己呢,成亲了没有?”

程墨笑得挨了这轻轻的一巴掌,道:“还没有。大人家里是不是有美若天仙的小娘子?要是有的话,不妨为我牵个线,我们相看相看。”

矮老者笑对高老者道:“这小子奸滑得很,跟他说话,一不小心就被他绕进去。”

程墨不仅看破他的心思,还揭破他的心思,倒让他不好开口了。他家里确实有一个小孙女,今年十五岁,跟程墨倒是年龄相当。

高老者笑道:“听说现在都以收藏你家的官帽椅为荣,谁家里要没有一张两张,倒不好意思待客,可有这事?”

官帽椅确实在一小部分上流社会中流传开来,但还没到他们说的程度。

程墨敛了笑,道:“老大人说笑了,不过是有心人放出的谣言。”

两人和程墨交谈一阵,各自定下十张官帽椅,程墨应了。他突然感觉有人在看自己,眼神儿很是不善,顺着这目光看去,便看到靖海侯。

罗安挑衅在先,靖海侯护短,一而再地生事,终至无解,程墨也无奈得很。不过,他的性子很是执拗,你要找事,我便接着。所以,每次都是寸步不让,每次却都赢了。

“靖海侯跟人说,你的椅子用不了一个月就坏了。”武空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悄声道。

他可真是毁人不倦。程墨道:“放出话去,若用不了一个月,宜安居十倍偿还。”

武空小声道:“话可不能乱说,要是他自己弄坏呢?”

以靖海侯对程墨的恨意,这种事肯定做得出来。

程墨笑了:“人为损坏还是质量问题,总能看得出来。只怕他不敢拿出来,要是拿出来,必定名声扫地。”

以堂堂侯爷之尊诬陷一间小小家具店,他好意思吗?只要他敢站出来,程墨就能让他身败名裂。

武空见程墨很有把握,不再多说。他也有自己的关系网,借着婚宴,把程墨的话传了出去,不过一柱香的工夫,人人便在谈论这件事。

靖海侯没想程墨消息如此灵通,随口一句话不过一会儿便能传到他耳里。如今骑虎难下,真是不知道怎么办好。他心里暗恨程墨,隔着人群,狠狠瞪眼他一眼。

程墨笑眯眯看他,那笑容,在他看来,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啊。

这小子背后都是些什么人?靖海侯不得不认真考虑起来。

就在这时,外头一叠声道:“上官太仆到。”

没想到上官桀亲来贺喜,刘淘甫的面子可真大。群臣震动之余,马上起身整理衣冠,列队迎了出去。

再见程墨,上官桀表情复杂。

程墨仿佛从来没有跑到前殿去问这位天下第二人要债一样,行礼毕,笑眯眯道:“难得上官太仆大驾光临,小子忝为女方媒人也倍有光彩。”

第36章借刀杀人

上官桀对程墨毫不理会,笑对刘淘甫道:“老夫恭喜来迟,还请勿怪。”说着,挽了刘淘甫的手臂一起进去了。

程墨摸了摸鼻子,就当刚才的一幕没有发生过。

罗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低声鄙视:“不要脸!”

“你才知道?”程墨道。他并不知道罗安父子三番四次给上官桀送礼,求见面的事,要不然,不知有多少刻薄的话说出来呢。哪怕不知道他们那些事,程墨也断然不让罗安口头上占便宜。

罗安冷哼一声,别过脸。

重新入席,上官桀端坐上首,刘淘甫在主位相陪。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宾主尽欢之时,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努力坐直了身躯,双手高举拱了拱,道:“昔年高祖习惯箕踞,为此被朝臣诟病,史官记入史册。高祖雄才大略,尚且如此。现在有人弄了一张什么官帽椅出来,说什么跽坐不舒服,宣扬箕踞。如此不顾礼仪之人,真是把我大吴朝的脸面都丢光了。”

老者程墨不认识,可他说到一半,程墨便明白,上官桀出手了。以上官桀的身份地位,绝对不会亲自发难,而是指使马仔试探。这老者便是他的马前卒了。

武空望了远处程墨一眼,只觉十分头痛。他早就担心有心人拿箕踞说事,果然,现在就有人跳出来了,还抬了高祖这面大旗出来。

这是占了大义啊,有如两军阵前抢占制高点。

刘淘甫酒喝得有点多,加上是女儿的大喜日子,压根没想到上官桀会在这时候发难。他还想过两天替程墨到上官桀府上求情,不过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子,大人不计小人过,教训两句也就是了。哪里想到上官桀就是来找碴的,不由有点懵。

靖海侯嘴角含笑,心下畅快,仰脖喝了一口酒,砸巴砸巴嘴,道:“好酒。”

罗安坐在末席,离程墨很远,远到只能看到程墨大致在哪个方向,看不到程墨的身影。他朝程墨的方向举了举杯,心里爽快难言。他们送了那么多礼一点都不亏啊。昨天只见上官桀一面,话没说上两句,正题没有提及,上官桀便端了送客汤。他还觉得屈辱,没想到上官想自己要整死程墨,根本不用他父子出手。

不知不觉,喧闹的华堂慢慢静了下来,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眼睛都停在上官桀和刘淘甫身上,看这两位大人物怎么表态。

上官桀夹了一块鹿尾放进嘴里,慢慢嚼着。

刘淘甫问在身边侍候的青山,总算把老者的话听清楚了。

老者名章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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