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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风流-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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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中众人默契地没吭声,直到淮南侯出了厅门远去,淮安侯才笑道:“不是说可以入席了吗?我早就饿了。”
“哎呀,早就可以入席了。”安国公笑容可掬地道:“这边请。”
席上大家推杯换盏,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淮南侯走了一段,见身后静悄悄的,回头一望,连个鬼影也没有。身为主人的安国公竟然没有追出来,连作一下姿态也不肯。他一颗心拔凉拔凉的,脚步也慢了下来。
走出安国公府的大门,回头望着黑色牌匾,他决定给安国公和程墨一个颜色瞧瞧。这时,程墨这小子的无礼反而不算什么,被安国公这老朋友出卖的感觉更加强烈,他要出这口气!
回到家,淮南侯马上写了一封弹劾程墨不务正业,安国公破坏祖业的奏折。
安国公府这边,宾主尽欢,淮安侯、定国公等人都说供暖设备好,有意做一套,请求程墨把匠人介绍给他们。
程墨沉吟道:“我一时起意弄了这套设备,本来是打算自己使用,为的是冬天的时候取暖方便,没想到十二郎喜欢,伯父便做了一套。你们要做,我找个办事老到的人帮你们把事情办妥就是。”
他是列侯,又不是供暖公司的业务员。众人会意,道了谢,接着喝酒。
这一席酒,喝到二更天才散。
程墨回去时,霍书涵还没睡,坐在灯下看书。
“小心眼睛。”程墨没让通报,悄悄走过去,拿过她的书放在一旁。
霍书涵一直等他,见他满身酒气,让人拿醒酒汤来,道:“怎么喝这么多?”又埋怨道:“安国公太不靠谱了,你以后别跟他来往。”
一想到他不停上奏折闹着要皇帝册封自己为后,霍书涵就对他没丝好感。程墨帮着安国公建供暖设备,霍书涵便有微词,又不缺那几个钱,帮他做什么,让他冬天冻死算了。
程墨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道:“这是利民的好事,迟早会在京城铺开的。”
现代的帝都,地方比吴朝的京城大太多了,还不是全城供暖?他有信心把这利民工程做成,再说,霍光不愿退隐,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霍家走向灭族的深渊吧?他娶了霍书涵,便得救她的家人一救,供暖不过是一个工具,让他把人心聚起来而已。
只是这话不便对霍书涵说得太白。
霍书涵虽然聪明,却对政事不大感兴趣,而是把精力放在生意上,现在宜安居和富裕春已由她打理,所以才会觉得供暖工程赚钱不及官帽椅多,又要程墨亲自出面应酬,不如不做。
霍书涵一边侍候他脱衣服,一边道:“那就指定一个人去做,我觉得榆树就很不错,他不是刚从作坊回来吗?由他出面好了。”
风箱收归国有,民间不得私自制造,作坊便关了,榆树回来,依然是程墨的小厮。
程墨失笑,道:“谁不知道他是我的小厮?再说,他什么都不懂,能做什么事?”
说话间,热水备好,程墨去洗澡。
第二天,程墨叫方略进府,升了他做工程的管事,让他接手这个项目,叮嘱他道:“你代表我,在他们面前,不用太过卑微。”
别见着这些勋贵,就吓破了胆。
方略应了,道:“小的晓得。”
他去这几家接洽时,淮南侯的奏折也呈到霍光案前。
霍光把奏折放在一旁,到下午,想起什么,又打开看了一遍,道:“叫淮南侯。”
得阻止这个工程了。霍光真心没想到安国公这个墙头草居然出来坏事。
第323章挖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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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公的嫡长子张勇,是张清一母同胎的兄长,和张清易冲动的性子不同,他性子沉稳,做事老成,低调内敛,安国公吩咐下来的事,从没出过错。也正因为如此,外面都说,安国公府后继有人。
不过,张清却和他合不来,无他,两人性子不同,他看不惯张清飞扬跳脱,常要斥责两句。
张清参股宜安居后,手里有了钱,说话有底气,以前怕被他斥责,远远见了他就避,现在不仅不避他了,还敢和他顶嘴。最近父亲又听了他,在府里装什么供暖的管子,张勇心里不爽,便约了几个要好的朋友外出打猎。
秋天,是狩猎的好季节。
几人带了侍卫小厮仆从出城两天,打了不少猎物。回城的时候,心情都不错。
城里不许纵马,进了城门,他们马速都慢下来,张勇更是落在后头。
从城门直通北阙的甬道又直又宽,几个朋友的马已过去了,张勇想着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有些恍神,突然身下有人惊叫,他一惊,忙勒住缰绳,马人立起来。
地上躺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双手抱腿,在地上滚来滚去,不停哀嚎。
张勇的随从不用他吩咐,立即下马查看。那青年连声惨叫,又不知从哪里跑来几个跟青年年纪差不多的男子,有的去察看青年的伤势,有的站在张勇马前,指责张勇纵马伤人。
他哪有纵马?张勇翻身下马,道:“不知你们的同伴怎么会突然跑出来,一时勒马不及,才会误伤。”
要不是这个人莫名其妙跑出来,怎么会出现在他马下?好在他马速不快,要不然就真的踏死了。
为首的青年长相周正,一双眼睛精光四射,一看就不好说话,指着张勇道:“要不是你闹市纵马,六郎怎么会受伤,这件事没完。”
说完,和同伴扶起受伤的青年迅速离去。
张勇和朋友都愕然,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等等,请大夫看了再说。”张勇忙让小厮去追他们,可那几人头也不回,快步走了,小厮没有追上。
一起去打猎的几个朋友中,有准安侯的三子蔡培,看着觉得不对劲,道:“大郎,不会有什么事吧?”
张勇也觉得不对劲,道:“我们去看看。”
几人追了上去,却不见那几个青年的踪影,小厮指着前面岔道口道:“往那里去了。”
放眼望去,路上人来人往,这些人早就淹没有在人群中了。
张勇一路上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没想回府却发现安国公又在宴客,还带客人看供暖的管子,道:“已让人去烧水了,不用一刻钟,屋子里就暖暖的。”
京城的夜,已有些寒意,等会屋里温暖如春,正好喝酒。
张勇有些厌烦,跟各位世伯世叔见礼后,便回了自己的院子,走到半路,问起张清,小厮说,张清还没有回府。
张清在程墨府上。
“五哥,这供暖的生意,我想入一股。”张清为程墨满了杯里的酒,道:“京城这么大,只要一成人家建一套这样的管子,这生意就财源滚滚了。”
他可想过了,光是勋贵公卿达官贵人,所有府邸都建上这么一套,就够赚一笔了,何况京城除了勋贵公卿,还有数不清的大户士绅,上行下效,只要勋贵公卿流行起来,还怕这些人不跟风?这可是一笔大生意啊。
程墨赞赏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张清跟他混了两年,眼光有长进了。
张清见程墨不说话,放软了声音,道:“我不入干股,有什么交给我去办的,你尽管说。”
宜安居的生意,他花一点钱入了一股,第一个月的分红就赚回来了,现在回想,也明白程墨有借安国公的势的意思。现在当然不能这样,他总得办点事才成。
程墨不想瞒他,把霍光不同意弄这工程的事说了,道:“虽说国库不充盈,但拨几万两银子在贫民区建供暖设备,还是拿得出来的,我岳父不同意,这事办不成了。”
贫民们的居处逼仄集中,装管道的花费并不多,而且这些人家要么没有钱冬天烧不起炭盆子,要么用炭头烧炭,常出人命。
程墨清楚霍光的性子,一时半会的让他接受新生事务不容易,所以打算先从顶层开始,若是过半勋贵都建了,朝臣也会跟风,花个两三年的时间慢慢渗透,总能把事情办成的。但是霍光的态度,还是得跟张清说清楚。
张清身处大家族中,得为家族考虑,不像他,想做什么做什么,没那么多顾忌。
果然,张清沉默了。
程墨把面前的酒喝了,道:“也不是非做供暖不可,这世上只缺发现赚钱的眼睛,并不缺赚钱的机会。”
张清道:“谁像五哥一样,能轻易发现赚钱的机会?”
在他跟程墨走得近之前,他并没有赚钱的能力,天天啃老,还是父亲托了人,才把他弄进羽林卫。
程墨拍拍他的肩头,道:“多练习就会了。”
你能看到供暖的市场潜力,已经大有进步啦。
这个时候,霍光已回府,和霍显一起吃完晚饭,正要回书房处理政务,不语悄无声息走了过来,低声禀道:“已经下手。”
霍光就像没听见,径直往前走。
第二天,有人到衙门递了状子,状告安国公长子张勇闹市纵马伤人。
律法规定,闹市纵马,可以腰斩弃于市。
伍全接到状纸,检查了原告的伤势,又让人去传张勇。
张勇一夜心里不宁,总觉得什么事不对,没想到刚练完箭,府衙的人便来传,他马上觉得有人挖坑让他跳,对领差人进来的门子道:“快去禀报阿郎。”
安国公得知,大吃一惊,他是绝对不相信张勇会闹市纵马的,可人家不仅受了伤,伍全还受理了。这是怎么回事?他来不及细想,换了衣服赶去府衙。
伍全在审案,见安国公到了,中断审理,迎出来,道:“原告邱八,右腿骨折,确系被马踏伤。”
安国公一听,脸色便变了,道:“不可能。”
他的长子不可能闹市纵马。
伍全把他请到堂上,指了邱八给他看。邱八躺在地上,脸色惨白,犹自心有余悸的模样。
第324章疑点
京官不容易做,京兆尹更难做,可是伍全在这个位置上,一坐就是八年,可见他的能力。
京城中勋贵公卿多如狗,外戚更是横行无忌,一个不慎,就会得罪贵人,万劫不复。可这些高不可攀的贵人到伍全这儿,却被和平民同等对待,并无例外。
伍全以他的公平公正立足,自昭帝在位时上任至今,没有挪过位。
这件闹市纵马伤人的案子,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并没有悬念,可是纵马者不肯招认,这就没法判了,犯人,也就是张勇暂时收监。
证人和原告离开后,安国公便着急上火,想求见伍全疏通关节,伍全以公务繁忙为由,没有见他。他又去找霍显,霍显倒是见他了,却因为他匆促之间,没有送礼,而拒绝了。
从大将军府出来,安国公茫然上马,小厮问他:“阿郎,我们去哪里?”
安国公不答,只是任由马儿往前走,前面看看到了十字路口,小厮道:“阿郎,不如去求求永昌侯,他和十二郎君交好,一定会帮大郎君的。”
是啊,程墨诡计多端,或者他有办法也说不定。
他到永昌侯府一问,得知程墨进宫轮值,便圈转马头,赶来未央宫。没有宣召,他不能进宫,好在张清今天也轮值,他托人把张清叫出来。
“什么?大哥闹市纵马伤人?”张清大吃一惊,眼睛瞪得铜铃大,道:“他不是常教训我,在城中骑马,要小心再小心吗?怎么他自己反而纵马?”
安国公府又不是大将军府,伍全怎么能轻易放过他?想到霍光的家奴闹市纵马,最后还是霍书涵出面,才收拾了那个家奴,他便觉得悲愤,道:“父亲怎么任由京兆伊把大哥收监?”
要是大哥在狱中有个闪失,怎么办?
其实霍光的家奴纵马伤人,伍全事先并不知情,人家气焰嚣张,不仅当场踏死人,程墨出手追赶他,他还叫了一个班头,带一群差役要拘捕程墨呢。
安国公无奈道:“要不然我能怎么办?”
谁不知道伍全公正不阿?连霍光的家奴都不敢惊动他,要不然当时也不会找一个班狐假虎威了。
张勇是他精心培养多年的接班人,突然出事,他六神无主,一时真的不知怎么办好。
张清看他茫然无措,叹了口气,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五哥。”
“你大哥闹市纵马?为了什么事?”程墨奇怪极了。张勇这个人,程墨见过几次,每次都板着脸,目不斜视,十分古板的样子。这样的人,怎么会冒冒失失,在闹市纵马?他挑眉问张清:“不会是你纵马,你大哥帮你顶罪吧?”
如果是张清倒还有可能。
张清气道:“我们这么要好,我什么性子你会不知道?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原来他在程墨心中这样不靠谱啊。
程墨摸了摸鼻子,道:“是我错怪你了。”谁叫你平时冒冒失失,常常像炮仗,一点就着啊。
两人走出宫门,只见安国公在宫墙边站着,脸色憔悴,像一下子老了十岁。
“伯父,到底怎么回事?”程墨和张清并肩过去,程墨行礼后问。
安国公叹道:“大郎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也不知是怎么了。”把事情经过说了,道:“伍大人找了当时在场的两个目击者,都说确是大郎伤了那人,那人在地上滚来滚去,十分痛苦。这怎么可能嘛。”
为什么前面的蔡培等人没有踏伤人,反而是走在后面的张勇踏伤人?程墨目光微闪,道:“那个人,为什么看到他们过来,不闪避?”
安国公道:“我哪知道?”
他心乱如麻,脑子一片空白,只是相信他的长子不会做这样的事,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
“走,我们去找伍大人。”程墨叮嘱张清几句,和安国公一起去了府衙。
伍全正在审问张勇,听说程墨和安国公来了,让人把张勇收监,迎了出来。
“国公爷,侯爷,里面请。”他客气地道。
三人入内坐下,程墨问起张勇纵马伤人一案,道:“为何那人会突然冒出来?”
如果张勇走在最前,还能说他马速太快,邱八逃避不及,被他所伤,明明他走在几匹马之后,前头的人没伤着邱八,反而是他伤了,很不合理。
伍全把卷宗拿起程墨看,道:“证人证词全在这里,那人一条腿都断了,确实是被马踏伤。”
程墨花大半个时辰看卷宗,每个字都细细咀嚼,看完了,提出疑问,道:“那人辩说在路上走,因为大郎马速过快,逃避不及,才被踏于马下。他既在路上走,为何蔡培等人没有看见他?为何不是伤于走在前面的几人马下,反而是伤在走在后面的张勇马下?”
伍全接过卷宗,重新看邱八的证词,沉吟几息,道:“侯爷有何高见?”
如果不是有这个疑点,他早就对张勇用刑了,何必慢慢审问?
程墨道:“只能说,这个人是突然冒出来的,极有可能是针对张勇设的局。伍大人为何不审问他,可和张勇有嫌隙生怨?”
伍全又看了两遍这段供词,吩咐差役:“传邱八。”待差役应诺出去,他转头对程墨道:“侯爷是说,这个人和张勇有仇,情愿废掉一条腿,也要坑他?”
以这个时代的医术,被马所踏的这伤腿,以后就废了,这个人会成为废人。
程墨也知道,粉碎性骨折,以现在的医术,是没办法医治的,大概因为这样,伍全才没有怀疑有人做局害张勇。
他道:“或者有足够大的诱惑,或者这人有家人亲属在幕后者手中,不得不废一条腿以救家人亲属,待这个人来了,问过便知。”
伍全见程墨眼神澄澈明亮,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不由低头把那段供词再看一遍,道:“如果这样,那幕后之人又是谁呢?”
程墨笑道:“那就有劳伍大人审出结果了。”
伍全失笑,怎么三言两语之间,自己便被他牵着走呢?
第325章蹊跷
两人从府衙出来,程墨安慰安国公道:“是非黑白总能查清楚,伯父不用担心。”
想到程墨的身份,安国公心安不少,定了定神,道:“还请五郎在大将军面前美言几句。”
想到孝敬了霍显那么多田契珠宝古玩字画,事到临头,霍显却不肯帮他说一句话,不由心灰意冷,道:“如果五郎不帮我,我和大郎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程墨道:“伯父安心,我一定尽力相助。”
就是看在张清面上,他也不能袖手旁观,何况他怀疑这件事有猫腻,不查个水落石出,实在难以心安。
安国公再三道谢,转身离去,受此打击,平时挺得笔直的腰也弯了,像个年过六旬的老者。
程墨手执缰绳,目送他离去,才翻身上马,道:“我们走吧。”
他没有回府,而是去张勇出事的现场查看。那一段路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现场早被破坏,哪里看得出什么,就是要找目击证人,也没地方找。程墨怀疑那两个目击者的真实身份,叫过黑子,道:“你去查这两个人。”
如果连伍全都跟着陷害张勇,那就麻烦了。
程墨先去书房,把张勇的事捋了捋,再去霍书涵那儿。赵雨菲和顾盼儿也在,三个女人见他来了,都笑着迎出来,顾盼儿最会察言观色,认真看了他一息,道:“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他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
程墨自认七情六欲从不上面,没想到还是被顾盼儿看了出来,只道:“没事。”
顾盼儿不信,还要再问,佳佳跑了过来,一头扎进父亲怀里,和父亲咬耳朵:“娘亲下午打牌输给大娘。”
以顾盼儿的牌技,打牌会输?程墨瞟了她一眼,再瞟一眼吩咐青萝上菜的霍书涵,勾了勾唇角。
一家人吃完晚饭,程墨又钻进书房。二更时,去调查张勇最近可有和人结怨的阿飞回来了,道:“张家大郎君从没行差踏错,说话也极谨慎,可以说把沉默是金贯彻到底,应该没得罪什么人。”
张勇的性子和安国公截然不同,从不多说一个字,什么事都不发表意见,初次认识,不清楚他性格的人,常常不知怎么和他相处。
有一次,他去参加霍光的生日宴,不知怎么的,被安排和一位二千石官员同席。那官员刚从州郡调进京中,不了解他的性情,又想和他结交,便不停地说,从坐席说到席散,可是张勇从头到尾,没有回应一个字,差点没把那官员弄疯。
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
他的朋友不多,就是那几个一起去打猎的纨绔。
这几人,程墨也派人去查。
第二天上朝,霍光目光沉沉,在程墨脸上停留了一息。程墨感觉到他的目光,朝他微微一笑。
霍光别过脸去。
自从霍光毁约后,对他这位女婿极不待见,每次见面都没有好脸色,程墨早就习惯了,并不以为意。他以为程墨想取他而替之,自然不待见他。
霍光明确表态不会退隐后,刘询又当起了摆设,明确表示奏折先送到霍光那里,请霍光批示就好,因而,上朝时只是听,极少发表意见。
散朝后,程墨处理完公务,马上出宫。
黑子在宫门口等他,脸色不大好,低声道:“阿郎,伍大人连夜提审那两个证人,可不知怎么的,天亮前,这两人死了。”
“死了?”程墨眉头一跳,道:“确定吗?”
黑子点了点头,道:“确定。伍大为这件事着急上火呢。我查了,这两人一个是进城走亲戚的农民,一个是去东市逛完,要回家的百姓。”
身份都没问题。可突然一起死了,就很有问题了。
看来,这次连伍全都摊上麻烦了,要不然他也不会着急上火。程墨一边往外走,一边问:“怎么死的?”
两具尸体七窍流血,全身发黑,瞎子都看出是中毒而死。伍全却还是亲自查验,看得很仔细。
接到扫案,伍全以为是平常的纵马伤人案,只是因为张勇坚不认罪,蔡培等人以及几人的侍卫都证实张勇没有纵马,而是邱八突然跑出来,才为马所伤,所以把张勇收押。那两个证人却是自愿留下来做证,又说家在城外,没地方可去,他才让差役安排两间干净的牢房让两人歇一晚,没想到他刚刚起疑,审问这两人,两人便中毒而死。
这件案子,也因此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安国公听说两个证人死了,呆了半晌,赶到狱中,见张勇好端端的坐在铺着稻草的地上,面前摆了一碗冷饭,一口气松了,再也站不住,坐倒在地。
“证人死了?”张勇立刻把手里的碗筷丢了,干硬的米饭洒了一地。他看着那些粗糙的米粒,不禁庆幸,幸好他吃不下这么粗粝的米饭,万一吃了,他会不会也被毒死?
这两天安国公急糊涂了,脑子不大好使,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吓得脸都白了,尖声道:“你可吃了?”
要是吃了,得抠出来。
张勇摇了摇头,对站在安国公身后的小厮道:“你回家带点吃的来。”
安国公来得急,没有带吃的。
小厮刚走,程墨来了,手里拎一个食盒,道:“估计这里没什么好吃的,我让厨房给你做了些,你将就着吃吧。”
安国公感动得眼泪快下来了,连声道谢。
张勇打开食盒,一共四层,每层两个菜,有荤有素有汤有饭,还算丰盛。饭菜的香气直往鼻子飘,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然后盖上食盒。
安国公急得不行,又担心张勇早上没有吃饭,又担心他从昨天到现在滴水未进,道:“大郎,你多少吃一点,我们正想办法救你出去。”
程墨也道:“这件事还在查,放心,我会尽量把你救出去。”
昨天他不敢拍胸脯保证,是因为若张勇真的纵马,按律法必然判罪,不腰斩也会流放,但两个证人一死,程墨便明白他被冤枉了,既然这么说,是要保他的意思了。
既然要保他,自然不会在饭菜中下毒。
张勇看了他一息,拿下食盒盖,低头吃饭。
安国公来不及起身,连身道谢。
程墨扶他起来,道:“伯父请放宽心,总有办法的。”
他就不信查不出来。
第326章抽丝剥茧
感谢风之翼123456打赏。
既然不是针对张勇,那便极有可能是针对安国公,或者是针对安国公府了。程墨开始着手调查安国公最近都做了些什么。
人刚派出去,安国公来了,哭丧着脸道:“五郎,京兆尹坚持要把案子移交廷尉署。”
出了人命案,证人又死得这么蹊跷,伍全是京兆尹,负责治安,可没有能力审理重案要案,他觉得应该移交给审重案要案的沈定。
沈定那个人大家都了解,虽然不像武帝朝的张汤那么熟知典律,可也是一位酷吏,张勇落到他手里,没有罪也能被他审出有罪来,能不能活着走出廷尉署还两说呢。所以安国公一听伍全把案子移交廷尉署,差点没晕过去。
他话音刚落,狗子在门外禀道:“阿郎,淮安侯家的三郎君求见。”
蔡元等人没想到一次小小的出游,会把张勇弄进大牢。他们去安国公府找安国公,被告知安国公不在府中,便分头行事,各自去找门路为张勇疏通。蔡培上马走了一段,又圈转马头回来,一打听,安国公上马车时曾吩咐车夫到永昌侯府,他便赶了过来。
程墨和蔡培没有交情,听说他来了,想了想,道:“请他进来。”
这个时候来,肯定是为了张勇的事。
安国公不愤几人一起出城狩猎,蔡培等人活蹦乱跳的,只有张勇还在狱中生死不知,冷笑道:“他来做什么?难道他和五郎交好?”
他倒没想到蔡培是这样的人。
其实勋贵是一个圈子,要说没有听过对方的名号,那不现实,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圈子里也有利益纠葛,各人又有各人的性格,也不是人人交好。再说,蔡培已三十几岁,和程墨、张清这样的小年轻怎么能玩到一块?
程墨朝狗子挥手,示意他把人带进来,然后道:“他不是和张大哥一起出游吗?他既然来了,我想问问他当时的情况。”
阿飞是向几人的侍卫打听的,程墨见事态越来越严重,本就有找几人问问的意思,没想到蔡培会在这个时候上门。
安国公恨恨道:“不知是谁提议出城狩猎,挖这么一个坑让大郎跳。”
提议出城狩猎的人有极大悬疑。若让他知道是谁在幕后害张勇,他定然不放过他。
程墨安慰他几句,又让人去打听伍全把人移过去没有,道:“我等会跑一趟,跟沈定说一声,还是把案子交给京兆尹审理。”
就是不知沈定肯不肯听。
安国公见程墨肯出面,吁了口气,连声道:“多谢。”
幸好张清交了程墨这个朋友,要不然他真不知道找谁好。勋贵是顶级贵族,但人人趋炎附势,只有锦上添花,断然没有雪中送炭的,闹市纵马又是重刑,谁闲得蛋疼没事掺和进去?所以说,程墨真心值得一交。
安国公胡思乱想间,狗子引蔡培进来了。
他是淮安侯的嫡子,程墨是正儿八经的列侯,又是当朝卫尉,官阶爵位比他高,不用亲自出去迎接。
“世伯、侯爷。”他和安国公、程墨见礼,道:“深夜来访,失礼之处,还请侯爷勿怪。”
安国公摆了摆手,没有说话。他现在一看蔡培就觉得烦,只是想着怎么在狱里的是儿子,而不是蔡培,哪还有心情跟蔡培说话?
程墨还礼,含笑道:“久闻蔡三郎之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据说蔡培极会相马,有伯乐之称,只要经他相过的马,无一不是千里良驹。
蔡培谦逊道:“岂敢,只是朋友间取笑,侯爷切切不可当真。”
安国公听两人寒暄,心里更烦,语气生硬道:“你来做什么?”
蔡培敛了脸上的笑,叹了口气,道:“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把几人相约去探望张勇,从狱中出来后又去安国公府,想安慰安国公,但他不在的事说了一遍。
安国公黑了脸,道:“你们去看大郎了?”
程墨却听出另一层意思,道:“张大哥还在京兆府狱中?”
不是说移交廷尉署了吗?
“是,还在原来的乙字号牢房。”蔡培道,不待程墨询问,便把那天发生的事详细说了一遍。他们几个走在前头,对后面发生的事不太清楚,他这两天想来想去,觉得很有可能有人设局,要不然解释不通。
“大郎说,他没有得罪过谁。”他最后道。他们几个也不相信张勇会得罪人,要不是大家从小玩到大,张勇怎么能跟他们交朋友?张勇这个人,实在是谨慎太过,什么事都置身事外。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得罪人?
程墨点头,道:“确实如此。”又问谁提议出去玩。
蔡培道:“是大郎。”
安国公傻了眼,总不能说儿子自己给自己设局吧?
是人总有些喜好,张勇的喜好就是狩猎,他在郊外有自己的农庄,养些小兔子狐狸等小动物,每到秋天,便约上几个至交好友,一起去打猎,纯粹是喜欢打猎的乐趣。
程墨道:“你刚才来,有没有注意到被人跟踪?”
如果不是提议者设局,便是被跟踪了,要不然不会这么巧,也不知这个局已经设了多久。
蔡培变了脸色,再也坐不住了,道:“我去问一下随从。”
匆匆出门去了。他还真没注意到,要是那伙人也用这种方式陷害他,他岂不是完了?
安国公也坐不住,道:“我得去狱中看看。”
“我跟伯父一起去。”程墨说着,站了起来,道:“我去看京兆尹怎么说。”
不能让他把人送到廷尉署,要不然张勇就没命了。
两人走到门口,蔡培刚好问完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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