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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风流-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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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旦人在藩地,心系皇位,京中有他的耳目,这些大臣什么品性,自然清楚得很。听程墨这么说,心胆俱寒,可他久居上位,看程墨一身羽林郎服饰,哪里怕他?瞪了程墨一眼,道:“老子若得登上大宝,第一个收拾你。”看你还能嚣张不。
有这一句足够了,贴身保护昭帝的刘淘甫躬身道:“陛下,反贼已招,请陛下准臣捉拿反贼。”
昭帝刚要应允,程墨道:“且慢。此人远离京城,何故突然发难?京中定然有他的同谋。”
好好儿的,刘旦吃饱了撑的,晃悠到京城玩儿吗?他能在这时候来,一定有原因。
刘淘甫赞赏地瞥了程墨一眼,这小子见识不错。他对昭帝道:“请陛下把燕王交给臣,由臣好生问询一番。”
沈定是审讯能手,但他是霍光的人,信不过。昭帝道:“好,卿尽管放开手脚审问就是,如果京中有谋逆同党,一定不容放过。”
谋反是诛九族的大罪,但凡沾上,绝没有幸理。
刘淘甫应了,让程墨:“押他到偏殿。”
程墨依然笑眯眯的,上前扶刘旦,道:“王爷这边请。”
刘旦要拍开他的手,只觉他手上劲力大得寻常,不仅没能拍开,反而虎口被钳住。这个少年,小小年纪,难道身有武艺?
其实羽林卫中哪个不会几招?只是练的,大都是阵上的功夫,会武艺的很少。都是勋贵纨绔,侍卫成群,哪里用得着寒冬酷暑练功夫?程墨前世练的柔道,这一世可没有荒废。
程墨一招制住了他,半拖半扶,把他弄到偏殿,把他扔在地上,自己坐在刘淘甫下首。
刘淘甫喝令武空等人进来:“此人既然谋逆,早晚定了死罪,先打二十示威杖再说。”
“某是亲王!”刘旦吓得魂不附体,惊叫道:“你敢动我?”
这话说得一点儿份量没有,武空等人如狼似虎上前拖起他就走。
看看走到门口,程墨慢条斯理道:“大人,若是此人肯招出同党,将功折罪,不知可否免了这二十杖?”
程墨一开口,武空等人的脚步便慢了,慢腾腾地抬腿,慢腾腾地迈步。
刘旦听说可以免了二十杖,马上叫起来:“我招!我招!”
开玩笑,好汉不吃眼前亏啊。他自小养尊处优,何曾受过一句重话,更没受过刑罚,二十杖下去,还不活活打死了他?
刘淘甫瞟了程墨一眼,脸上露出笑意,声音却仍极是威严,道:“既然肯招,那就拖回来。”
刘旦松了口气,也顾不上计较武空等人像拖死狗一样,把他从门口拖回来了。
既然要招,当然得摆摆谱了,武空等人一放开他,他马上端起亲王的架子,倨傲道:“某堂堂亲王,哪能无座?”
其实就是要席子跽坐。
这偏殿的摆设还是矮几案、席子嘛。
刘淘甫笑道:“给他。”
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未完待续。)
第171章猪队友
席子铺好,矮几摆上,刘旦总算找回亲王的优越感。他努力挺直身躯,倨傲道:“你小小卫尉,何敢审问于我?”
你们都是我刘家的家奴,领的是我刘家的俸禄,不对我恭敬点儿,还敢审我?胆子不小哇。
程墨看他如看神经病,道:“大人,燕王吓傻了,不如请他清醒清醒。”
刘淘甫脸一沉,道:“大胆逆贼,还不快快招来?是要大刑侍候么?”
这回就不是打二十杖那么简单了,所谓的大刑,名目繁多,总体来说,会让人尝了后,后悔生而为人。
刘旦开府十多年,府里私刑颇多,不过都是用在别人身上,一想到刑室中那些可怕的刑具有可能往自己身上招呼,他立马怂了。
“撤下席子几案。”刘淘甫真怒了,犯人就该有犯人的样子,还想摆谱?门儿都没有!
两个内侍上来,一人一边架起刘旦,再来一个,抽出他臀下的席子,又有人抬走他面前的几案。他“哎哎哎!”真叫唤,内侍们哪去管他?
刘淘甫拿起面前的耳杯,当成惊堂木狠狠一拍,喝道:“招!”
程墨看他把耳杯拍在几案上,脸颊一阵抽蓄,幸好这是青铜,要是瓷的,他的手非开花不可。
偏殿中顿时杀气腾腾起来。
刘旦本质上是一个纨绔,不过是身份很高的纨绔,要不然武帝也不会放着年长的他不立,而选择昭帝了。他何曾经历过这种场面?顿时慌乱起来,一眼瞄到跽坐在刘淘甫下首的程墨,记得这人曾在昭帝跟前帮他说话,忙对程墨道:“皇帝年幼,什么都不懂,霍光有谋逆之心,我是来救驾的。只要你帮了我,事成之后,马上封你为大将军。”
大将军不仅管全国军队车马,还在朝堂上大权独揽,权力之大参照霍光。
当着他的脸封官许愿诱惑他的部下?这人得多没脑子啊。刘淘甫气笑了,干脆如看猴戏般看他接下来怎么“表演”。
程墨很意外,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痛痛快快把同谋供认出来么?阴谋已经暴露,同伙也躲藏不了多久,不如争取表现,戴罪立功,争取留一条命。毕竟他是昭帝的兄长嘛,昭帝哪怕做给天下人看,也不能真杀了他啊。可是饶他,那是有条件的。
“你要我怎么帮你?”程墨笑眯眯道。
看他态度很好,笑容亲切,桃花眼特别漂亮,刘旦放心了,招手让程墨走近,悄声道:“你偷偷溜出宫,去给上官少叔送个信儿,让他速速派兵围住未央宫,。”
上官桀,字少叔。
原来这件事,他和上官桀勾结。程墨道:“上官太仆手里有多少兵?你们是如何计划的?”
这与招供何异?刘淘甫翻了个白眼,刘旦得有多傻,才会告诉他?
刘旦为了取信程墨,瞟了上首刘淘甫一眼,声音压得极低,道:“上官少叔有的是兵马,你不用担心。”为了加强程墨的信心,想了想,又添上一句:“皇帝是我兄弟,我不会对他怎样的。”
反正不过是随口一说,一旦皇位在手,要杀要放还不是由他?他觉得自己好有心计,为安程墨之心,随口许诺。
程墨又问:“上官太仆有多少兵马,如何布置?你们是如何计划的?”
重要的是他们有什么计划,要怎么举事。至于针对谁,刘旦出现在京城,一切都不用说了。
刘旦不过是上官桀父子的棋子,到京后上官桀并没有现身,而是让上官安出面稳住他。父子俩的计划部署和兵力,怎么可能告诉他?京城防备森严,从藩地起兵攻打京城那是天方夜谭,想都不用想。因而,上官桀只把刘旦当成吉祥物,万一起事失败,把他推出去背黑锅。
没想到吉祥物太引人注目,反而成为破绽。
刘旦来来去去只说:“放心,某一定保你没事。”
程墨看问不出什么,望向刘淘甫,意示询问。
刘淘甫有些无语地看了刘旦一眼,真不知他是傻,还是有龙阳之好,怎么会晕了头要拉拢程五郎呢?他朝程墨点点头,起身走向寝宫,向昭帝奏报。
昭帝看了一眼几案上的竹简,冷冷一笑,道:“可去宣霍大将军了么?”
真是贼喊捉贼啊,明明自己谋反,却告霍光谋反。
“已经着人去宣。”刘淘甫道:“可要宣上官太仆进宫么?”
最好把上官桀控制起来,要不然若他带人逼宫,总有一番厮杀。宫里的羽林卫、禁军都是刘淘甫的手下,他实是不欲有伤亡。
“宣吧。”昭帝说着,想起什么,道:“五郎呢?让他过来,朕想听听他的看法。”
这些天的相处,程墨的处变不惊给昭帝留下深刻的印象,两人谈谈说说间,关系亲密异常,他对程墨已是极为依赖。
“要问五郎?”刘淘甫诧异,想说他从没接触政务,懂什么?转念一想,昭帝看重程墨也好,这小子胆大心细,指不定真有什么想法呢。
程墨安排人手,就在偏殿把刘旦看守起来。刘旦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以为程墨不相信他,不停试图说服程墨。
听昭帝宣,程墨叮嘱武空等人好生看守,到了寝宫。
“陛下还没亲政,事关重大,应该待霍大将军回来,请霍大将军处置。”程墨略一思忖便道。
昭帝和刘淘甫都不明白,齐声问:“却是为何?”
难道不应该趁此机会迫使霍光为昭帝加冠,让他亲政吗?
程墨明白他的意思,道:“军政大权皆在霍大将军手里,只须他递出话去,陛下的麻烦不少。不如让两人当面对质,陛下裁决即可。”
这也是程墨常对昭帝说的,先做好准备,一旦机会来临,便能逼使霍光归还权力。可是昭帝不听,如今机会来临,却没有可用之人。关键位置没有得力的人,只能任用霍光的人,这些人要搞乱,以昭帝的能力,定然镇不住。
到时,更麻烦。
而把事情推给霍光,则昭帝可独善其身。刘旦参的是霍光嘛,只能说宗室对霍光不满意,再拉上上官桀,让两人撕逼,卖一个人情给霍光,为以后亲政铺路。(未完待续。)
第172章倒打一把
感谢杞洛打赏。
今天是霍光的原配东闾氏的忌日,续弦霍显原是东闾氏的贴身婢女,东闾氏病死后,她得已嫁为霍家妇。
为示她记住东闾氏的恩情,对东闾氏的敬重,每年这天,她都和霍光前去扫墓,今年也不例外。
霍光再次站在原配的墓前,想起两人少年结发的情景,唏嘘不已。
霍显从婢女手里接过巾帕,亲自擦拭东闾氏的墓碑,一边祝祷:“姐姐地下有灵,还请保佑七娘得门好亲。”
霍书涵排行第七。她一年年大了,这亲事却高不成低不就,不免让霍显揪心。朝中想与霍家结亲,迎娶霍书涵的勋贵公卿数不胜数,只是霍显目光太高,除了坐在龙椅上那个,别人她看不上。
可皇帝只有一位,如今的皇后是霍书涵的外甥女上官樱。她今年只有十二岁,怎么着也有五十年好活,想等她寿终正寝,霍书涵顺利成为帝国最尊贵的女人,只怕不成。
这件事,愁得霍显一宿一宿睡不着,想起生霍书涵时的异象,她把上官桀父子恨得不行。要不是他们不要脸地横插一脚,皇后之位早就是霍书涵的了。
祝祷完毕,墓碑也擦拭好了,霍显退到霍光身边。
霍光出了一会儿神,轻轻叹了口气,到旁边的房间,在铺好的席子上坐了。
霍家显贵,东闾乐的墓极是豪华,陪嫁品极多自不用说,墓旁还有几间屋子,以备每年这一天,霍光夫妻扫墓时可以歇脚。这里,有下人守护打扫,倒还干净。
霍显刚奉上热茶,小厮进来禀道:“阿郎,陛下宣您进宫。”
内侍刚到,就在外间。以霍光的身份,没得召唤,他哪敢进来?更不敢摆内侍的谱。
霍显皱眉道:“怎么一天也离不了你?陛下也真是的,一丁点小事也非你处理不可。”
虽是埋怨,语气却不无得意。
霍光把内侍叫进来,道:“可知为了何事?”
来的是小陆子,恭恭敬敬行礼道:“奴才不知。”连催促霍光快点进宫都不敢。
霍显道:“陛下年纪已经不小,怎么不学着处理政务?我家阿郎日夜操劳,身体如何吃得消?”
小陆子心想,陛下不知多么想亲政呢,还不是你家霍大将军牢牢把持着朝政,不肯放手?现在反倒打一把,唉。这话他是不敢说的,只是低头不敢吱声。
霍光道:“你且回去,老夫随后就到。”
要是别人得皇帝宣,还不上紧着换朝服急急进宫?可霍光与众不同,某方面来说,他是有实无名的皇帝,昭帝反而要仰他鼻息,看他眼色行事。因而,他打发走小陆子,喝了茶,吃了点心,又再去墓前陪一会儿东闾氏,过了半个时辰,才摆仪仗进城。
这个时候,已是午后,程墨把刘旦“请”到宣室殿了。
鄂邑长公主府,英华阁中,早就乱成一团了。上官安吃了安神汤,总算说得出话了,可却坚持是精怪把刘旦捉走。要不是精怪,何能来无影去无踪?一定是精怪无疑啊。
鄂邑长公主却是不信世上有精怪的,可一个大活人,如何无缘无故不见了?看上官安语无伦次,她只好打发人去请上官桀。
上官安是上官桀的心头肉,哪能有失?上官桀接到消息,放下公务,火速赶来。上官安一见老父,心里踏实不少,精神好了些,把刘旦怎么和他喝酒,怎么突然跳进来一个人,捉了刘旦就走,详细说了一遍。
上官桀皱眉道:“燕王可曾得罪了谁?”
鄂邑长公主道:“他久在封地,刚到京城,只有令郎知晓他进京一事。”
话中之意,若真得罪了谁,一定是得罪了你儿子,你儿子叫人黑他的。两人一块儿喝酒啊,上官安悬疑最大。
这话说的,上官桀立即不高兴,道:“小儿一向守礼,对燕王礼敬有加,哪会做此不法事?要不是精怪,小儿何必惊吓过度?”
没看我儿子吓成什么样了吗?这是在你府上出的事,你嫌疑最大。要不是鄂邑长公主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儿,他早以窝藏燕王为由,把公主府抄了。现在他不敢有所动作,鄂邑长公主却反倒一把,把他气笑了。
“公主!”管家醒过来,想起刚才的事,心有余悸,连滚带爬跑进来,扑倒在地,哭道:“那个程五郎……”
真是太过份了,说打晕就打晕啊,到现在他脑袋都晕晕的,一定会落下后遗症了,呜呜。
鄂邑长公主脸一沉,道:“放肆!”
府上规矩大,堂上有客,不得召唤,奴仆哪能进来?管爱却顾不上了,飞快把程墨奉口谕讨要刘旦不成,把他打晕的事说了。
上官桀对“程五郎”这三个字实在敏感,脸色大变,道:“公主把燕王交给他了么?”
“胡说什么?不过一个小小羽林郎,难道我会怕了他?”鄂邑长公主不悦道。昭帝的口谕对别人来说是圣旨,对她来说,什么都不是。要不然,她怎会差一个二管家,打发程墨走?
上官桀一想也是,可一个大活人,怎会不见了?
两人商量了半天,商量不出个所以然,又不能惊动沈定,只好派人暗中查找。
上官桀埋伏在霍光府外的人直到天黑,也没把霍光等回来。此时,上官桀才觉得事情不妙。派人去程府找程墨,却被告知他进宫当差。
上官桀是老狐狸了,心思敏捷,略一沉吟,便决定孤注一掷。程墨既能到鄂邑长公主府找刘旦,消息一定漏露了,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啊。
宣室殿,霍光看了那封奏折,脸上平静无波,道:“陛下的意思呢?”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好不好,要是昭帝怀疑他,早就把他关起来了,何必赐座,又把奏折给他看?程墨瞥了霍光一眼,对他的深沉暗暗佩服,难怪能历经三朝,果然不听凡响。
昭帝看了程墨一眼。
程墨忝居末座,本来打定主意不说话,收到昭帝的信号,只好道:“陛下没有亲政,还请大将军定夺。”
你是想自证清白,还是想篡位自立呢?(未完待续。)
第173章罪状
霍光再次拿起奏折,看了一遍又一遍,只是看个没完,一句话不说。
程墨翻了个白眼儿,道:“霍大将军?”
人家参你,你休想逃避得了,上官桀磨刀霍霍,你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难道你手拿一把竹简,刀便不砍下来了?
昭帝也等得不耐烦,有把他和上官桀一并干掉的冲动。
霍光依然没吭声。殿中寂静得诡异,所有人的目光全投在霍光身上,偏偏霍光却是无动于衷。
就在刘淘甫忍不住要拍案而起时,上官桀来了。
这时离宫门关闭只有不到一个时辰,若现在不来,只有等到明早早朝时才能发难了。一夜的时间,可以做很多事,他生恐有变。
昭帝和程墨交换了眼神,昭帝从程墨眼中得到肯定和鼓励,道:“宣。”
你不是要玩沉默是金吗,那你们俩当面撕逼去吧。
霍光听到“宣”,才放下奏折,抬头看昭帝,又瞟了程墨一眼,道:“陛下休要听信人言。”
这个人言,是指参他的上官桀,还是昭帝信赖的程墨,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程墨听他话中有话,笑了,道:“霍大将军这是为自己分辩么?”
“不是。”霍光道。
上官桀就在殿外候着,内侍一声“宣”,他便迈步进来。一进门,便瞧见霍光。霍光坐在昭帝左下首,那儿有窗,比别处明亮。
他脚步迟疑了一下,不祥的预感更强烈了。事已至此,只好硬着头皮应付。于是上前两步,行礼道:“参见陛下。”
昭帝道:“兔礼,赐坐。”
他谢了坐刚要坐下,一瞥眼见到末座的程墨,心头顿时火起,指着程墨道:“他为何在此?”
不是说进宫当差吗?这是当差的样子吗?
昭帝道:“朕特准程卿一起议事。”
他是皇帝,有特权,让谁上谁就上,不行吗?
上官桀怒视程墨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陛下,这不合礼法。”
一个小小羽林郎也可以登堂入室,传出去笑掉天下人的大牙。主要还是程墨已列入他的黑名单,他差点说有程墨没他,有他没程墨了。
程墨道:“你敢质疑陛下么?”
上官桀更怒,袍袖朝程墨脸上拂去,道:“休要偷梁换柱!”
袍袖带起一阵劲风,真被拂上了,脸庞一定会受伤。就算不会受伤,程墨也不能任由他的袍袖拂在脸上。他头一侧,避过袍袖,虎口钳住上官桀的手腕,脸上露出笑容,道:“上官太仆休要殿前失仪。”
在皇帝跟前动手,若皇帝降罪,是可以贬官流放的。
上官桀显然清楚后果,一拂不中,手腕又被钳住,马上道:“放手!”
程墨当然不可能在昭帝面前和他动手,松开了手,笑道:“太仆有事还是快奏吧,再过半个时辰,宫门就关闭了。”
上官桀被怒火冲晕了头脑,还真没想到这个。他狠狠瞪了程墨一眼,心想,只要事成,某把你剥皮抽筋,让你永世不得超生。这时还真不用在程墨这儿浪费太多时间,他在席子上坐了,道:“臣有事启奏,请陛下凭公决断。”
他从袖里抽出奏折,呈上。这是早就写好了的,内容跟刘旦上的那份大同小异,只换了几个无关紧要的词。两份都出自上官桀之手。
黄安过来接了,把奏折呈给昭帝。昭帝看了,微微一笑,递给黄安,道:“朕没有亲政,让霍卿一并处置吧。”
事情越来越好玩了,想到霍光也有今天,他就想笑。
上官桀眼眸猛地睁大,道:“陛下!”
“嗯?”昭帝道:“卿还有何事?”
如果没有刘旦的供词,他还会被蒙敝,会犹豫;有了刘旦的供词,事情已水落石出,再没有悬念。现在,他倒要看看霍光如何摆平这件事。昭帝想到这里,朝程墨看了一眼。
程墨看他神色,便猜到这份奏折也是弹劾霍光的,见他望过来,朝他微微一笑。
上官桀把两人的眼神交流都瞧在眼里,更是愤怒,再次起了把程墨剥皮抽筋,让他死于全尸的念头。这么想着,脸色越发阴狠。
程墨朝他笑了笑,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
上官桀回以凶狠的眼神。
霍光把两份奏折摆在一起,看看这份,看看那份,以头伏地,道:“臣一心为国,对陛下忠心耿耿,不敢徇私,更不敢有不臣之心,还请陛下公断。”
这是他的陈情,也是他第一次在昭帝面前做出臣服的姿态。昭帝很满意,道:“如今上官卿和王兄都弹劾于你,你如何自证清白?”
你说没有造反不能算啊,总得拿出证据才行。
霍光道:“燕王和上官太仆弹劾臣有谋反之心,不知有何证据?”
“对啊,上官卿有何证据?”昭帝一脸纯洁,像个无知少年似的,转过脸问起上官桀。
上官桀至此才知,刘旦的奏折也落在霍光手里。能把弹劾的奏折交给霍光,可见昭帝对霍光的信任。他暗叹一声,道:“霍大将军年初检阅京都兵备,附近的道路戒严,已是逾越;又将被匈奴扣押十九年的苏武召还京中,刻意与匈奴修好,意欲借匈奴的兵力谋反……”
如此这般,列举了霍光很多罪状。
程墨越听越想笑,如果这也是要谋反的话,天下都是谋反之人了。
昭帝完全进入裁判的角色,待上官桀说完,转向霍光,道:“霍卿有何话说?”
这些事都是霍光当政时做的,昭帝都知道。苏武回朝,被封为典属国,世人多钦佩他坚韧不屈,在匈奴十九年,一直以使者自居,没坠了帝国的威风。
霍光自然一口承认,道:“臣并无私心,还请陛下细察。”
“是啊,这些事,朕都知情,并不能看出霍卿有谋反之意。”昭帝道。说着,又望向程墨,道:“程卿的意思呢?”
“正是。”程墨道:“今早某在街上遇到燕王旦,他说奉上官太仆之命进京。却不知上官太仆为何能指使得动燕王,又为何要请燕王旦进京?”(未完待续。)
第174章请托
感谢大盗草上飞发红包哈。
上官桀只觉脑袋一阵阵眩晕,差点气晕过去。原来燕王真的在程墨手里,却不知程五郎这小子从何处寻来身手这么好的游侠儿,能高来高去,居然有本事进鄂邑长公主府,把燕王抓走。
“燕王何故来京,与老夫何干?黄口小儿休要血口喷人!”他怒拆了程墨,又朝昭帝行礼道:“陛下切不可信无行闲汉胡言乱语。臣与燕王从无来往,更不知燕王来京之事。”
无行闲汉自然是指自己了,程墨笑容灿烂,道:“陛下居于宫中,何能与无行闲汉叙话?上官太仆,你身为九卿之一,如此胡言乱语,岂不叫人笑话?”
你既说我是闲汉,我便是闲汉又如何?
上官桀恨程墨入骨,狠狠瞪了他一眼,不理他。
程墨笑了,我就喜欢你恨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霍光伏身再拜,道:“臣对陛下忠心耿耿,断无谋反之事,还请陛下公断。”
这人也奇,不说一一辩驳上官桀的言论,而是一味表忠心。程墨双手拢在袖里,笑眯眯的,颇有看戏的意味。
看样子撕逼不起来啊。昭帝倒想帮霍光,无奈霍光不肯多说一句,这可怎么帮?他是皇帝,是裁决者,怎么能偏袒太过?无奈之下,他只好向程墨投去求助的一瞥。
程墨深深看了霍光一眼,他是当事人,哪能置身事外?
昭帝眨了眨眼,算是回应程墨的提醒,道:“哎呀,上官卿言之凿凿,朕也很难做呀。”
这小子真是过份。霍光瞪了程墨一眼,道:“臣对陛下忠心耿耿,问心无愧。所作所为,全为陛下计,为国家着想。程五郎乃是局外之人,可为臣证明。”
上官桀弹劾他那些事,都是事实,没有一件虚假。只是他做这些事时,考虑的,皆是为君为国,并没有私心。如今上官桀和刘旦非得说他做这些事的出发点是要谋反篡位,他如何分辩?说这些事不是他干的吗?那不可能。
事情已经做了,还做得众所周知,无法反悔。而且这些政务并无错处。上官桀和刘旦也没说这些政务是错的,而是说他做这些政务的目的,是出自私心,为谋反铺路。
做决定时如何考虑,只有自己知道,别人如何晓得?而出自私心还是为大局考虑,却决定这些政务的性质,是一心为国,还是谋反。这个时候,霍光哪敢滔滔不绝为自己辩解?只要言语中被上官桀抓住漏洞,以此引申开去,他便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正所谓,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他性子谨慎,怎会置自己于不利的局面?
可是不分辩是不成的,所以他只好向程墨求助了。在座几人,也唯有程墨能言善辩,不按套路出牌。
程墨朝他露出两排大白牙,道:“某只是一介小小羽林郎,何能参与政事?霍大将军休要害我。”
你让我帮你,我就得帮你啊?上官桀可是刚刚指摘他为“无行闲汉”呢。
霍光无奈。这小子疲赖,早在他的预料之中,要不然何以刚才不开口求他呢?可是没办法啊,皇帝只听这小子的话,他一个眼神,皇帝便改变主意。嗯,等上官少叔的事完毕,迟早收拾这小子。
“事出有因,五郎可以证人的身份呈堂,还请陛下恩准。”霍光道。
这就有点公堂审案的样子了,他和上官桀一为被告,一为原告,昭帝大概相当于县令,坐堂断案,程墨便是证人了。证人不管身份高低,都有发言权。
程墨为他的急智点赞,难怪同为托孤大臣,这人能居于上官桀之上。
上官桀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反对道:“你已是谋逆之人,何以能在堂上言事?”
霍光自然不理他。
昭帝道:“可。”
也直接无视上官桀的反对,准了霍光所请,准程墨陈说。
程墨道:“诺。臣遇燕王旦后,问他为何不奉诏进京。他说,有奉诏,从袖里抽出一卷书信,却是上官桀亲笔……”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上官桀忍无可忍,拍案而起,道:“陛下若再让此等不学无术之人喧闹朝堂,臣请挂冠离去。”
这是见形势不对,要辞官开溜啊。
霍光这时倒说话了:“上官太仆何必动气?且听他说完。”
这小子倒有趣,编得跟真的似的。
昭帝也很配合,道:“书信在哪里?”
不消程墨提醒,黄安手捧托盘,托盘上两卷竹简。对上官桀如此抠门,程墨曾深深鄙视,你说商量造反这么大的事,还舍不得用锦帛书写,巴巴写在竹简上,巴巴让随从骑马送去,多费事啊。
竹简与竹简之间,看似没有不同,但世家大族,特别如霍光、上官桀这等大家族,都会在简首刻上自家的标记。
上官桀只瞥一眼,这一眼,落在简首的标记上,那是一朵莲花,正是上官家族的标记。
连来往书信都落在人家手里了?他长叹一声,道:“请陛下准臣看看竹简上写些什么。”
程墨撇了撇嘴,还以为昭帝拿他上奏的折子糊弄他,可能么?
昭帝摆了摆手,黄安颌首,把托盘放在上官桀面前。
上官桀拿起一卷,只扫一眼,便觉眼前阵阵发黑,上面确实是他的字迹,起首写道:“燕王爷明鉴……”正是他前些天邀刘旦进京,定保刘旦登基为帝的书信。
“臣请燕王一见。”他咬牙道。
这是要对质吗?昭帝又用眼神询问程墨。程墨道:“不到黄河不心死,就让你见了又如何?”
“可。”昭帝道。又看了霍光一眼,心想,等会儿得跟他好好说道说道,此事,五郎居功甚伟。
刘旦被关在偏殿大半天,武空等人寸步不离看得极紧,连他上茅房都有人跟着,要茶要水要点心,那是一概没人理的。偏殿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几案一张席子,他走来走去,越走越是害怕,已经快哭了。
听说昭帝宣他,大喜,到底是兄弟啊,总算记起他了。他忙整整衣冠,端起亲王架子,道:“前头带路。”
武空等人还是紧跟在他身后,随他来到殿门口。
“陛下,臣日思夜想,只为见陛下一面,如今能偿素愿,虽死也甘心。”他迈步进殿,没看清殿中有什么人,便以袖掩面,大放悲声。
你这是嚎丧么?程墨腹诽。(未完待续。)
第175章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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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帝皱了皱眉,他对这位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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