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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风流-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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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吧,我再和五郎谈谈。”

“王爷,那几樽青铜鼎还是留下吧。”老杜小心翼翼地道:“先埋在这里,待日后方便,再过来取。”

沈定太可怕了,这些青铜鼎太扎眼,一旦落入他的眼中,谋反罪名少不了,何不如先埋在北安王府,待成事之后再来取。若沈定起疑,刘泽没有违禁之物,沈定总不好随意安个罪名,把刘泽下狱,刘泽好歹还是荆州王兼宗室呢,若真这样,定然朝野震动,宗室震怒。

刘泽舍不得青铜鼎,这几樽鼎是他心爱的宝贝,一刻不离,时常把玩,要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从荆州带到京城了。

老杜看他脸现为难之色,劝道:“只要藏得好,北安王不知道,王爷又可以少些麻烦,王爷大事得成,再派人到北安王府取回就是。”

把东西埋在北安王府,倒不失为妥当的办法,只要没人知道,自然不会有丢失的危险。刘泽刚要答应,想起一路上所见情景,脸色一僵,道:“若被搜出来,岂不糟糕?”

这是他的心爱之物,万万不容有失。

老杜低头想了一息,道:“他们自己把泥土翻了一遍正好,奴才这就把青铜鼎埋在他们翻过的泥土里面。埋在那里好呢?”

埋在哪里都不好。刘泽心道,埋在哪里本王都不放心。他眼眸转了一圈,眼睛停在西侧一株青藤上,道:“这株藤前些天才施肥翻土,就埋在藤下吧。”

老杜想了想,道:“诺。”

也只好如此了,埋在别的地方,王爷不放心哪。

小院近处有小霜等奴仆逡巡,远处哨楼上,有阿飞等侍卫监视,要在院中挖地,不容易哪。老杜灵机一动,大声道:“王爷用的使的,没有一件凡物,俗话说,财不可露白,既要收拾,自当关起门户,省得财物为人觑去。”

院外不远处盯着院门的小霜撇了撇嘴,自言自语:“就你们这落魄样,有什么东西能落入我家阿郎的眼?真是丑人多作怪。”

老杜只当没听见,快步过去,咣当一声,把院门关上,插上门栓。

哨楼上眺望的阿飞皱眉:“大白天的,怎么关院门?”

他居高临下,纵然关了院门,也能望见小院的院子,可到底离得远,只能看个大概,当下跟同伴交待一声,几个纵跃,停在附近树上,俯视小院,院子的景物尽收眼底。

“那老内侍在青藤边做什么?”阿飞奇怪,自言自语。

院中靠近耳房处,有一株老藤,枝叶繁茂,一些枝丫已攀爬上屋顶,绿油油的叶子有巴掌大,层层叠叠的,为耳房挡住大半阳光。

此时,老杜束起宽袖,弯腰努力挥动铁揪挖土,他从没干过重活,挖没两下,累得呼呼直喘。

另一个侍卫过去帮忙,不一会儿挖好一个两尺见方的深洞,把一个锦布包袱埋了进去,把土填好。

“搞什么鬼?”阿飞看老杜佝偻着腰,从花圃中扫了些被阳光晒得发烫的干沙子洒在挖过的地方,伪装成没动过的样子,不由直了眼,刚才埋进去的东西肯定是宝贝啊,要不然老杜不会这么小心。

老杜弄好,左看右看,确定没有破绽,才满意地洗手净脸,进屋收拾细软,阿飞摸了摸下巴,继续在树上蹲守。

从小院出来,程墨径直去书房,练了会儿字,张清来了,两人一块坐下喝茶。

张清坐在他对面,看他修长白皙的手指灵活地烫杯,不解地道:“五哥,你还有心情喝茶?”

他听说沈定带人气势汹汹朝北安王府赶,吓得魂都没了,火速赶来,一进门便见程墨若无其事地练字,见他来,放下笔煮水烹茶,他从程墨脸上只见闲适,看不出紧张,不禁瞠目结舌之余,感慨不已,五哥的心得多宽哪。

沈定在朝臣勋贵们眼中,有活阎王之称,他到哪,哪倒霉。

程墨把一杯热茶放他面前,道:“新来的茶,我喝着有点淡,你尝尝。”

“现在还喝什么茶啊,赶紧想办法对付姓沈的。”张清着急,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皇帝信任,沈定就算最后不能拿程墨怎么样,可被他盯上,也够程墨喝一壶的。

武空也来了,只比张清稍迟些,脸色煞白,一进门便道:“王爷,外间传闻,沈廷尉过来拿人,可是真的?”

接到消息,他吓得腿都软了,要不是强自坚持,只怕迈不动道呢,就怕进府看到满地狼籍,北安王府已被沈定抄了。在府门口听狗子说程墨和张清在书房说话,才好些。

“嗯,”程墨点头:“确实拿人了,荆州王的幕僚闵子敏被拿进廷尉署。”

“哎呀,我的五哥,你留这个倒霉蛋在府中做什么?早该扫地出门了。”张清唰的一下站起来:“我现在就去让他滚蛋。”

说完,如一阵风般去了。

武空难得的不仅没有阻拦,反而苦口婆心劝程墨:“陛下不理他,你就别再做好人了,要是因为他,让陛下寒心,岂不是得不偿失?”

第889章滚出去

沈定从北安王府拿人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以最快的速度传遍朝野,如陶然这些程墨的追随者,得知消息后大吃一惊,放下手头的活,立刻赶到北安王府。嫉妒程墨快速崛起的那些人,则暗中叫好,派人到北安王府看看,是不是真的被沈定抄了。

一时间,北安王府门口跟赶集似的,热闹非凡。

如陶然等要好的,得以进府,关系一般和看热闹的,都被劝回去了。

众人见府里秩序井然,与往常无异,先放了心,得知程墨在书房,都露出笑容。程墨得知他们来了,吩咐请到书房用茶。

陶然进门,听到武空的话,点头道:“说得是呢,王爷何苦留这样一个祸害?”别人不知道,你手握司隶校尉,还会不了解吗?不管这人有没有谋反之意,陛下对他都到不假辞色的地步了,何必和他虚与委蛇?

皇帝是风向标,皇帝喜欢谁,谁可以在京城横着走,而被皇帝冷落厌恶的,只有备受冷落,人人喊打的份,人情冷暖,世道如此,没什么好说的。刘泽虽是宗室,却为刘询所不喜,连宗正寺都不搭理他,唯有程墨心善,收留他。

这些天,陶然等人的不解、不满、担心,此刻都爆发出来,把程墨围在中间,七嘴八舌,各种劝说。

程墨不好说原讳,道:“行了行了,都静一静。”

搞得像教育自家子侄的样子,真把他当年轻人了。

陶然等人见程墨出声,不好再说,武空愁眉苦脸地道:“王爷啊,你多为我们这些亲朋兄弟想想吧,我们很担心哪。”

他不好说,自从刘泽住进北安王府后,他担心得直掉头发,刘泽再住下去,他头发非掉光不可。他一直想不通,这人什么时候跟程墨有如此深厚的感情了?至于租金,那就是个笑话,程墨会在乎四千亩良田的租子?

这是嫌弃自己连累他了?程墨道:“好了好了,我自有分寸。”

一群人无语看他,那眼神分明在说:“你要有分寸,会把这么个祸害弄进府中?”

“这件事,陛下知道。”

陛下自然知道……嗯?脑筋灵活的人,很快明白程墨的弦外之音,眼眸亮了,迟钝些的看到别人一副我明白了的神情,也不好再说,装出同样的神态。

程墨招呼他们坐:“既然来了,尝尝我刚到手的茶吧,然后该干该嘛干嘛去。”

这是下逐客令了。可陶然等人见程墨姿态闲适,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风范,心底都生出,看来,连沈廷尉这样的狠人都不敢把北安王怎么样的想法,跟着笃定起来,不约而同端茶就口,喝完起身告辞。

只有武空留下,虽没说什么,还是一副担忧的神色。

这人一向消极悲观,程墨也不理他。

另一边,张清风风火火赶到小院,见院门紧闭,抬腿就踹,连踹几下,门栓应声而断。

“大胆!”老杜听到异响,放下手头的物什,抢出来,见门被踹开,一个锦衣青年横眉怒目站在小院中,这又是谁?他心里嘀咕,先发制人,抢先出声。

张清见是一个老太监,撇了撇嘴,道:“荆州王,滚出来。”

刘泽在厅中苦思,当务之急,如何想办法留下,然后让程墨上他的战车,为他办事?正苦无良策,感叹身边的幕僚不得力,便听到踹门声,接着有人破门而入,矛头更直接他。

他缓步出厅,冷凛的眼神盯在张清脸上,道:“反了!”

“你是荆州王?收拾收拾,滚出北安王府吧。”张清手指虚点他的面门,道:“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刘泽气结,这人谁啊,竟然无视他的台词?不是该由他装逼,然后再向他行礼赔罪,为自己的无礼之行请求他的宽恕吗?

小院动静这么大,小霜理所当然过来看,张清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厮在门口探头探脑,怒道:“看什么看?叫人把这老货扔出去!”

老货!刘泽何曾被人这么鄙视?气得眼前发黑,嘴唇颤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府里上下,没人不认识张清,小霜也不例外,他应了一声,扭头就跑。很快,十七八个奴仆冲了进来,向张清行礼,道:“十二郎君有何吩咐?”

刘泽总算缓过气了,道:“你是张十二?”

张清因为程墨的关系,在京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成为很多权贵之家教育自家子侄的榜样:“你要不能成为北安王,横马立刀,立下盖世之功,就学学张十二,交一个北安王那样的朋友啊。”

刘泽在荆州,张清的名字多次伴随程墨出现在他的案头,对这个名字,他着实不陌生。

张清对他的话直接无视,喝令众多奴仆:“把这人扔出去。”

十七八个奴仆互相看看,越过刘泽,朝屋里走去。老杜惶急大叫:“站住,荆州王面前,不得无礼。”

谁去理他!

刘泽气得脸色发黑,刚要发作,就见衣领一紧,身体离地而起,然后腾云驾雾般上了空中,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跌了个狗吃屎。

张清把他扔出小院外,慢慢走到门槛边,道:“赶紧滚,再不滚,我杀了你。”

半边身子着地,震得发麻,更让刘泽吃惊的是张清的举止,他气得眼前发黑,好象脑袋也摔坏了,空白一片,只见到老杜大叫:“王爷,你怎么样了?!”然后,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

老杜见刘泽晕过去,心疼得眼泪鼻涕一起下,颤颤巍巍站起来,哆哆嗦嗦指着张清,突然低头朝张清撞去。

张清侧身避开,老杜收势不及,额头撞在门框上,肿起一个大包,眼前金星乱冒。

“多叫几个人,把他们扔出去,东西也一并扔出去。”张清拍了拍手道,转过身,便见一个陌生侍卫冷冷看着自己,这侍卫的服饰跟北安王府中见惯的不同,估计是刘泽的侍卫。

“要不要打?要打我叫人了。”张清喊:“黑子、阿飞,都死哪去了?”

阿飞从院外一株松树一跃而下,抱拳道:“见过十二郎。”

“交给你了。”张清指指侍卫,转身走了。

第890章先占理

“五哥,我把那老混帐赶出去了。”张清自觉做了好事,一副表扬我吧的神情。

武空第一次觉得,张清这冲动的性子也不坏,难得的没有训斥。

程墨下了逐客令,时辰一到,刘泽没有搬,他会着人帮他搬,只是没有张清这般蛮横而已。

“十二郎啊,你这性子,得收敛一下。”程墨让张清坐下,温声道:“世间不只黑白二色,处事也不只蛮横一法,凡事,得先占住一个理字,才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我哪里不占理了?张清心里嘀咕,不敢分辨,唯唯应诺,脸却拉着。

书房中坐着喝茶的只有兄弟三人,程墨也没藏着掖着,道:“你以为我不想赶他走?可总得有立得住脚的理由,还得让他心服口服,自行搬出去。你这样,他哪能心服?总还有些手尾哪。”

张清不服气道:“五哥这是怪我吗?我不用五哥帮忙收拾手尾,我自己能行。”

程墨横了他一眼,他低下头不说话了。

狗子来报,刘泽赖在府门外不走,要求见程墨。

程墨看了张清一眼,道:“你们坐会儿,我去去就来。”

张清跟着起身,道:“不用五哥,看我怎么把这老混帐赶走,哼,这么大年纪还耍赖,太不要脸了。”

“他所图甚大,脸算得什么?”程墨按他坐下,道:“你不了解情况,别跟着瞎掺和。”

武空一把拉住他,道:“别再添乱了。”亏他以为张清总算做对一件事,没想到还是坏事,刘泽是什么人?那是当今皇帝的族叔祖,真撕破脸,宗正寺出面,多少有些麻烦。

不断有人听到消息赶来,府门口热闹得很,突然见十七八个仆役或搬或抬,把很多东西丢在地上,更有两人架一个身着锦衣的老者出来,不由分说把他往地上一丢,转身走了。那老者坐在地上哭天抢地,开口闭口尽是:“列祖列宗哎,你们睁开眼睛看看吧……”

后面一个老太监跟着哭,不停地喊:“王爷,奴才没用,没能护得了王爷!”

很多人立刻认出老者的身份:荆州王!无他,北安王府有两位王,北安王和荆州王,北安王程墨青春年少,俊郎非凡,绝对不是眼前的老者,长相年龄对不上。再说,这里是北安王府,北安王乃是此间主人,奴仆哪敢把主人赶出来,这是要造反吗?

不少人窃窃私语,那些赶来看热闹,随时准备投井下石的人不自觉往后缩了缩,连荆州王都落得这样悲惨的下场,何况他们?还是老实一些,以保万全吧。

更有本来想走的人,也留下观看事态发展。

刘泽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更是拍着地面干嚎:“列祖列宗哪,你们天上有灵,怎能眼看子孙被人欺辱至此?”

有人低声道:“他不会去哭太庙吧?”

“不会。太庙须由陛下领祭……”言下之意,刘泽一个藩王,没资格到太庙祭祀列祖列宗。

“不是祭太庙,是哭太庙。要真是这样,那乐子就大了,陛下也不能坐视不管哪,毕竟同族同宗。”何况当今皇帝还是一个没有根基的弱势皇帝,极需宗族支持,这样的情况下,北安王如此对荆州王,有热闹看了。

说话的人,听到的人,都露出会心的微笑,北安王要倒大霉了,如果皇帝搞不掂宗正寺,只好拿北安王开刀啦。

被拦在府门口,又不愿离去的人,大多是嫉妒程墨飞速崛起,巴不得程墨倒血霉的,更有人和好友低语:“今天来的不冤。”

更有人在心里暗叹:“能亲眼目睹程五郎如烟花般坠落,此生不虚。”

也有人呼朋唤友,派仆役请亲近之人,一同见证历史性时刻。

众人的反应,尽在刘泽眼中,他现在只想把事情搞大,逼刘询出面,要么压制沈定,要么下诏程墨,给他一个安身立命之所。这也是他醒来,被架出去,临时想出来的计策。不得不说,他在危急时激发自身潜力,想到的办法十分恶毒,把程墨逼到危险境地。

他嚎得更大声了,老杜也卖力表演,看着是劝,实是诉苦:“王爷啊,您付了四千亩良田三年的租子,却只住几天,就被人赶出来,实在太不公了。”

原来荆州王住在北安王府中,不是白住,而是付了租金?而且北安王还背信弃义,租金到手,就把人赶出去,一点情面都不讲?

有人十分不齿:“不是说北安王富可敌国吗?怎么如此下作,连几个铜板的租子都收?”

旁边有人提醒:“不是几个铜板吧?你没听说吗,是四千亩良田,三年的租子,四千亩良田哪!”

这人加重语气,酸溜溜的。

“你们懂什么,哪有人嫌钱财多?北安王再有钱,送到面前的银子也不会往外推吧?”

“刚收了人家的租金,就把人家赶出来,他不富可敌国,谁富可敌国?”有人鄙视道,这人身着锦衣,却半新不旧,显见家道中落,一年不如一年了。

刘泽朝老杜使个眼色,老杜继续哭诉:“只准王爷带老奴住进来,原来是为了今日。亏得王爷信了他,早知今日,不如包下一家客栈……”

“嗤——”

吸气声不断,收了人家那么贵的租,却只准人家带一个老太监服侍,想干什么?是为了租子到手,把人家赶出来吗?

“太不像话了。”

“没想到北安王是这样的人。”

“人心不古啊。”

“我看,以后还是别去宜安居买家具了,这等为富不仁之辈,还是别再帮衬的好。”

议论声四起,众人满嘴大义,实则羡慕嫉妒恨,我也想白收租,不给住啊,四千亩良田啊,一年得收多少谷子,何况还是三年?这样的便宜为何没落到我头上?

表面上自然是要做义愤填膺状,痛斥不守信的北安王的。

刘泽和老杜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笑意,众口一词,看你还怎么把我赶走?

第891章收场

程墨迈出门槛,只见府门前的空地上,黑压压的全是人头,一片锦衣在阳光下闪瞎人的眼,这些人几人凑在一起,或窃窃私语,或低声谈论,当中有个大嗓门特别响亮:“没想到哪,北安王竟是这样的人。”

那人比常人稍矮,中气十足,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他见大家都看他,先是挺了挺胸,接着把腰一缩,躲到旁边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背后。

那男子无奈道:“会稽伯,你也是男人,怎敢说不敢认?你躲什么啊。”

这男子正是会稽伯,前年因为手头拮据,装不起供暖系统,去年眼看京城的勋贵公卿都装了,再不装就成为笑话啦,只好东挪西借,凑钱装上。他在人群中看热闹,听说刘泽付了租金,才得以入住,不禁嫉妒,四千亩良田一年得收多少租子,要是自己有这收入,日子就好过多了。

他出声想引起刘泽的注意,看能不能让刘泽租住自己的院子,自己府中空院子也有两三座,拨一座租给刘泽,日子岂不是宽裕很多?

可一见众人脸现异色,又怂了,赶紧躲起来。

“我怎么敢说不敢认了?我不就说一句实话么?咋,连实话也不让说?天下哪有这个道理。”会稽伯心虚地道,却不走出来。

“很好,继续说。”程墨朗声道。

人太多了,会稽伯又有些心虚,不敢抬头,也没看说话的是谁,见有人接话,貌似还挺支持他,又得瑟上了:“荆州王不如把租金要回来,搬到别处去住。”

程墨道:“搬到哪里?”

不少人见程墨来了,窃窃私语的人都换一副恭敬之色,给他让出一条路,只有会稽伯没察觉到异常,继续道:“我那里就挺不错,环境优雅,租金也便宜。”

说完听见一片吸气声,又感觉到阳光照在脸上,热得很,抬头一看,面前的掩护早不知跑哪了,身边空无一人,只有自己孤伶伶站在阳光下,一个玉树临风的青年缓步走近,俊朗的脸上,带着笑意,道:“怎么不说了?”

杀千万的兴安伯,怎么我不提醒一声?会稽伯暗暗咒骂,脸倒是变得快,换了一副谄媚的笑,道:“开玩笑,开玩笑。啊,原来是王爷来了,王爷怎么有空过来?哎呀,这里没有椅子,快,快进府抬椅子,请王爷恭坐。”

“……”

众人齐齐无语,不要脸到这地步,也没有谁。

刘泽见程墨来了,大声呻、吟:“哎哟,哎哟,痛煞本王了。”

程墨横了会稽伯一眼,不过一个落魄勋贵,跟这样的人计较,没的自降身份。他转身来到刘泽面前,蹲下,道:“世叔偌大年纪,大热天躺在地上,要是着了暑气,岂不是我的罪过?快起来吧。”

刘泽声音“虚弱”,道:“被人欺辱至此,死则死耳。”

“别啊,我还想追随世叔,做一个世袭的王呢。”

别人听不明白这话的意思,更有人心里嘀咕,难道北安王的爵位不是世袭?刘泽却是听得明白,二话不说,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道:“既然如此,我们进府说话。”

“先避过老沈的耳目再说。”程墨轻声道:“世叔先回祖宅,万事有我呢。”

这是答应了吗?刘泽紧紧盯着程墨看,只见程墨神色紧张,扫了周围一圈,很明显,他答应了,又担心消息漏露。难道自己闹这一场,他逼于无奈,只好屈服?又或者他以为自己成了关键人物,无论刘询还是自己,都得依靠他?所以先折辱自己一番,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再商量大事?

他还在思忖,程墨已喊狗子:“叫几个人,把荆州王的东西装车,送回荆州王府。”

小霜等人把东西扔出来了事,杂七杂八堆在地上,狗子等人这一收拾归整,空地上不断传来吸气声,更有人小声道:“荆州王真是豪富哪。”

“能不豪富吗?人家是世袭的王。”有人道,语气颇为不满,这些宗室,不就是仗着是皇帝的族人,各种便利吗?名下也不知有多少产业,哪像人家北安王,白手起家,闯下偌大家业。

这么一想,不少人又觉得或者自己偏信刘泽的一面之辞了,除了少数嫉妒程墨白得四千亩良田的租子,如会稽伯之类的人之外,其余的人看程墨,神色和善很多。

趁刘泽没注意,阿飞把一个绿色锦布包袱塞到狗子手里,朝最近一辆马车呶了呶嘴。那辆马车正在装载刘泽带来的东西,已经装半车了。

狗子会意,也没问,放到车上。

刘泽心神激荡,并没注意此事,和阿飞比了一场,一招惜败的侍卫则满脸不服气地和老杜说话,两人顾不上清点东西齐不齐备,更没想到程墨会把烫手的热山芋还他。

“五郎,世叔等你过府做客。”刘泽意有所指地道。

“一定。”程墨点头,一脸诚恳。

刘泽带着装得满满的五大车走了,围观党们找各种各样的理由上前和程墨搭讪,一点看不出刚才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程墨一一应对,然后转身入内,把这些骑墙货晾在府门前,这些人见大门关上,只好离开。

程墨一进门,阿飞便跟过去。

“办妥了?”

“办妥了,在第三辆车上。”

荆州王府离北安王府不近,在北阙的东南边,距未央宫算得上远,谁也不知当时太祖为什么指这座府邸给兄长。

刘泽坐在车上,面有得色,还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啊,许以划江而治,许以各种好处,程墨都不为所动,可一在府门前哭闹,他便服服贴贴的了,早知如此,就用威胁手段了。

虽然过程曲折,结局还算美好,有程五郎为助力,还怕大事不成吗?刘泽越想越得意,正飘飘然间,突听后面马蹄声响,十几骑急驰而来,当先一人,正是阴魂不散的沈定。

“站住。”沈定喝道,越过一行六辆马车,拦在刘泽的马车前,阴侧侧地道:“荆州王,本官要搜查你的马车。”

刘泽勃然大怒:“放屁,本王是谁,岂是你一个小小廷尉能够搜查的?”

第892章满盘皆输

沈定扬了扬手里的黑色龙纹卷轴,道:“搜!”

十几个差役如狼似虎冲向几辆马车,迅速翻找起来。

刘泽一见他手里的黑色龙纹卷轴,惊得呆了,竟来不及阻拦,待得回过神,只余羞辱,又有些庆幸,幸好老杜谨慎,他有先见之明,把青铜鼎藏在北安王府,要不然被沈定搜出来就糟了。

一时变生肘腋,意没想到沈定怎么这么有把握,请了诏书,追了上来。

“沈老匹夫,敢不敢与本王进宫,在陛下跟前分说清楚?”这句话,刘泽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刘询没有根基,不敢下诏搜查他,沈定手里的诏书一定是假的,要不然,沈定怎么不敢宣读?

“呵呵。”沈定的笑声仿佛来自地狱,让车里的老杜不寒而栗,趴在席上,浑身颤抖。

刘泽怒道:“不敢吗?本王一定联络众宗室弹劾你,把你残害宗室的恶行示之天下,到时候,陛下就是想保你,也保不住。”

张汤是怎么死的?得罪王太后,被逼自杀。眼前这人,处处以张汤为榜样,下场只会更惨,我一定要让他连自杀都办不到,死得悲惨之至。刘泽心里发狠,脸色越发狰狞起来。

沈定只是冷笑,并不说话。

许十三奉命去暗杀闵贤,原以为沈定只带十几个侍卫,只要小心些,纵然不能杀了闵贤,自身脱险也没问题,为刘泽做完最后一件事,他便悄然离去,再也不在荆州王府为侍卫。没想到追上沈定,才发现,押闵贤的不是十几个差役,而是一列长队,足足一百多人,而囚车,也不是用粗糙木头制作的普通囚车,而是用精钢铸成。

我去,不就是一辆囚车嘛,用得着这么铺张浪费?

闵贤身铐重铐,面如死灰,坐在车中。

许十三一直跟到廷尉署,眼看囚车进去,竟无从下手,也没把握下手,正犹豫就此离去还是回刘泽身边,有内侍前来宣诏,他也没放在心上,突见十几骑冲出来,沈定一马当先,冲在最前,不禁奇怪,沈定这是奉诏要去拿人么?

他悄悄蹑在后面,一路跟来,赶到时,见刘泽要和沈定进宫,心知大事去矣,赶紧过去低声道:“王爷,沈廷尉奉诏前来,为了何事?”

“奉诏?!”刘泽大惊,道:“奉什么诏?”

像沈定这种皇帝鹰犬,时常接诏,并不奇怪,手里有以前的诏书,现在拿出来狐假虎威也正常得很。刘泽一直以为,沈定手里的诏书是假的,刘询不敢对他怎么样,最多也就冷落他而已。

冷落怕什么,再过一段时间,他登基为帝,再收拾刘询不迟。

许十三声音中透着惶急,一指沈定手里的黑色卷轴,道:“不是在他手里拿着么?”

本朝尚黑,你不知道?那卷轴上黑色龙纹你没看到?怎会问这样的话?

“你怎知他奉诏而来?闵子敏怎样了?”

许十三还没答话,搜查第三辆大车的差役欢呼:“找到了。”一人手提一个红色锦布包袱走了过来,在沈定面前打开,里面几个青铜鼎,其中一个鼎壁上的五爪龙腾云驾雾,另一个鼎壁上的凤如欲破壁而出。

沈定冷笑道:“拿下。”

刘泽跟见了鬼似的,道:“这是哪来的?你们载赃陷害!沈老匹夫,你从哪拿来的违禁之物,诬陷于我?!”

这几樽青铜鼎不是埋在小院中了吗?怎会出现这里?刘泽觉得玄幻,不敢置信,一定是自己眼花了,要不然,这些宝贝怎会长了腿,跑到这里?

老杜吓尿了,车中一股骚臊味。

刘泽却再也顾不上,只是急急思索,这些青铜鼎怎会在他的车上,被沈定搜出来。可惜沈定得到物证,哪给他思考的时间,早有两个差役,冲上车锁了他。

“沈老匹夫,你敢!”

刘泽被拖下车,急得声音都变了,一张保养得极好,没有一丝皱纹的脸苍白如纸,到此地步,他不信沈定手里的诏书是真的也不成了,没有诏书,沈定怎敢拿他?要是敢,早就拿了,何必等到今日?

果然不能离开北安王府吗?一离开,便落入沈定的手里。他只觉人生灰暗莫过于此。

沈定手提绿色锦布包袱,押着刘泽回廷尉署,然后进宫缴诏,刚进宣室殿的门,便闻到茶香,不由露出笑脸,他就说嘛,皇帝会下诏,一定有缘故。

程墨和刘询对坐喝茶,说些闲话。他依然行霍光与民生息的政策,百姓安居乐业,他也没什么大事要处理,一些琐事都交给丙吉,算是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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