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权臣风流-第19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难道不应该欢欣鼓舞,庆祝王爷得一臂助吗?

“你看看你看看。”老杜捋起袖子,露出两只小鸡似的手臂,上面两圈乌青,跟两个黑镯子似的。

“这是?”高兴成这样,果然是自小服侍王爷,和王爷一起长大的,感情不是我们这些前来投奔的人能比哪。

许十三正感慨万端,就听老杜悲愤地道:“闵子敏这老货,把我的手攥成这样!”

他和闵贤年龄差不多,不过因为他是内侍,身上缺了挂件,老得特别快,鹤发鸡皮,看起来足足比闵贤老十岁不止。

“……”许十三无语,你不也是老货?比闵贤老多了。

老杜平时自忖资历深,对被刘泽招揽来的侍卫不怎么待见,此时却高举双手,露出两个黑“镯子”给许十三看,哆哆嗦嗦说了闵贤很多坏话。

厅中,闵贤和刘泽击掌庆贺,开始展望未来。

刘泽道:“子敏真奇才也,一封信便把程五郎绑上本王的船,有他为内应,军队掌握在本王手中,霍大将军也会为本王大开方便之门。得一程五郎,足以得天下矣。”

看他天下在我手的神态,把程墨捧得这么高,闵贤突然起了恶毒的念头,要不要坐实程墨谋反呢?若是程墨下诏狱,被沈定折磨至死,刘泽事成之后,自己就少一个强敌。

要如何坐实程墨的罪名呢?闵贤目光移向东厢房,刘泽的卧房,床底下有一堆青铜鼎,把这东西放在沈定容易搜到的地方,是不是程墨就翻不了身呢?

刘泽口沫横飞说了很多,见闵贤神思不属,道:“子敏以为,此计如何?”

“什么?”闵贤脱口问道。刚才刘泽说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子敏啊子敏,你是不是太高兴了?”刘泽哈哈大笑,道:“可别忘了世子还在里面呢,是不是可以让五郎帮我们看看,世子现在怎么样。”

程墨进去,肯定有惊无险,既然去诏狱转一圈,就别浪费机会了,顺便打听一下,刘干的情况吧,要是能救出来更好。

第884章晴天霹雳

感谢狗狗的生活意见投月票。

若程墨出狱时顺手捞刘干出来,这份功劳可就大了,刘泽座下第一功臣非他莫属。闵贤心中生起浓浓的嫉妒,更感到危险,程墨曾为相,虽然为相时日尚短,毕竟有处理政务的经验。这人能文能武,岂是自己一介幕僚可比?

“王爷,进诏狱者,无一能活着出来,北安王自身难保,怎会不顾自身安危,救世子出诏狱?莫如待王爷登上帝位后,再下诏迎世子进宫。当今陛下在襁褓中,不也坐过牢么?可见,世子有大气运哪。”

刘询在襁褓中身陷牢狱之事,别人不知,刘泽岂会不知?也正因此,他十分不服,一个囚犯,如何有资格登基为帝?现在叫闵贤这么一说,他双眼一亮,道:“你是说,世子也将开启一段传奇?”

“正是。世子从狱中出来,便不是世子,而是太子了。”

“对对对,他为孤受此大罪,孤既登大宝,自当立他为太子,稍作弥补。”刘泽哈哈大笑,只觉十分畅快。

沈定走在通往小院的甬道,距小院还有一箭之地,便听到刘泽的笑声,当下十分不爽,大喝一声:“荆州王,你可知罪!”

刘泽的笑声戛然而止,和闵贤面面相觑。沈定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应该把程墨拿下,搜查北安王府吗?

沈定一声断喝出口,加快脚步,威风凛凛出现在小院门口,道:“给我搜。”

十几个差役如狼似虎冲了进去。

刘泽和闵贤以为自己听错了,就这么一怔神,差役们冲进小院,分散开来,或朝耳房,或朝正房冲来,当先一个粗壮的差役狞笑着,朝东厢房冲去。

刘泽差点心跳骤停,气极败坏喝道:“站住!”

强壮的差役哪去理他,脚步不停,已快走到东厢房门口。只要让他进了房,只要他掀起床板,床下那几樽青铜鼎便保不住了。

刘泽再也顾不上别的,飞快冲了过去,堪堪拦在房门口,喝道:“大胆,敢冲撞本王,罪该万死。”说着,双手用力向外推。

闵贤目瞪口呆,他在荆州王府近十年,从没见过刘泽如此龙精虎猛,这速度,堪称飞毛腿啊。

强壮的差役本没打算收脚,可一双肥胖的手推到自己胸口,下意识避一下是人之常情,这一侧身避开,脚步便停了。

刘泽见拦住他,松了口气,做怒容满面状,道:“谁给你的胆子,敢冲撞本王?”

差役们跟随沈定时间一长,那些人模人样,锦衣玉食,呼奴唤婢,有权有势的权贵在他们眼里,只有谋反与不谋反的区别。沈定有一句名言:“别看他们人前显贵,一旦谋反,将沦下阶下囚,比常人还要不如。”

权贵一旦进了诏狱,只有任他们摆布,先生不如死,再死得不能再死的份。这种事见得多了,他还真没把刘泽这位荆州王放在眼里。

“闪开。”他冷冰地道。

“大胆狗才!敢这样对本王说话,反了你了。”刘泽色厉内荏,声音震天得横梁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道:“本王就站在这里,看你这狗才敢不敢从本王的身体上踏过去。”

他拼命了,不拼命不行啊,床榻下的青铜鼎被搜出来,谋反罪名确凿,不要说他,就是他的儿子们,也得人头落地。

强壮的差役冷冷看他,这种狗急跳墙的权贵他见得多了,一般心里有鬼才会这样。

闵贤惊得傻了,这会儿一口气才缓过来,抢过去拦在强壮的差役面前,质问道:“可有诏书?没有诏书,谁敢搜查荆州王的寝室?谁给你的权力?”

若是有诏书,沈廷尉一进门便宣读诏书,先把人拿下了。强壮的差役没有退半步,却也不再咄咄逼人,而是回头看了走进院中的沈定一眼。

其余的差役都被拦住,刘泽留在北安王府的人虽少,个顶个的都是心腹,都清楚这个时候得顶住,千万不能退,只要稍微退一丁点,就完了。老杜拦在耳房廊下,另一个侍卫张开双臂,跟老鸡护小鸡似的,把住西厢房门口。

双方成对峙之势。

沈定连声冷笑走进来,道:“荆州王,有人举报你谋反,你还想诡辩吗?”

强壮的差役见沈定来了,退到沈定身后,双手下垂,微佝着背,不见刚才的嚣张强横,只见恭顺。

刘泽怔了一下,道:“谁举报我?我要当面和他对质!”

怎么有这么巧的事,他刚听从闵贤的计策,由闵贤执笔,派许十三投信举报程墨,便有人投举报信举报他?让他知道这个人是谁,非派人暗杀不可。

刘泽心里发恨,就见沈定从袖里抽出一张纸,在空中扬了扬。

纸张已在权贵中流传,一些家境较好的学生以纸张替代竹简,竹简须用刀刻,又重,和轻便的纸张相比,太不方便了。

这张纸,只能说明写信的人家境富有,并不能说明什么。京城中,用得起纸张的人家多的是。

闵贤的眼睛定住了,纸没什么特别,可折的方式很熟悉啊,那不是他写的信吗?他举报的分明是北安王,怎么沈定找上荆州王?

“沈廷尉看清举报哪位王爷谋反了吗?这里可是北安王府,不仅有荆州王,还有北安王,谁知道是哪位谋反呢。”

这话未免太直白了些,可刘泽顾不上会得罪程墨,他应声道:“正是,你把信给本王看看。”

先把沈定应付过去再说吧,程墨那里,以后再弥补。这个时候,什么用沈定给程墨压力,逼迫程墨就范,全都顾不上了。眼看沈定如此气势汹汹,再不分说清楚,他们就得进诏狱了。

“想销毁举报信?门儿都没有。”沈定道:“本官就让你们做个明白鬼。”叫强壮的差役:“读给他们听听。”

强壮的差役识字,接过信打开一看,脸色跟便秘似的,低声道:“大人,错了。”

“没错,就是这封信。”沈定自信得很。

“不是,信里写的不是荆州王。”强壮的差役小心提醒:“大人请看。”

你自己看吧,别拿错人,不好收场。

第885章草稿

感谢我是安静投月票。

沈定看了再看,连续看了十几遍,确实白纸黑字,写着“北安王”三个字。

他有些茫然,小孙子和青青一块儿堆沙玩的情景不断在眼前晃来晃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北安王怎么可能谋反?”

如果是以前,接到这样的信,他断然不会看错,而是一进门就冲着程墨来,甚至曾经有一段时间,他多次向刘询进言,要查程墨,要不是被刘询压下去,他早就把程墨得罪得死死的了,也没有送孙子到北安王府的一天。

人的心境一旦改变,想法也跟着改变,现在谁跟他说程墨谋反,他跟谁急。

小院中万簌俱静,众差役渐现迷茫之色,这不像沈廷尉的作风啊,哪有眼睛瞪得滚圆,对着一张纸看了再看的?强壮的差役则越发恭顺,他是沈定的心腹,对沈定了解甚深,沈廷尉下不来台,一定会找人出气背锅,希望这次自己别这么倒霉。

刘泽看沈定脸上阴晴不定,望向闵贤,闵贤轻轻点了点头。他顿时信心倍增,挺了挺腰,越发做出你冤枉本王的样子。

闵贤更加有把握了,沈定手里拿的,分明就是他写的信,一切不过是误会。

“沈廷尉,可不要把别人的名字,看成我家王爷的名讳。”他有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从透过纸背的墨迹中,分明有看到他的笔迹,自己的笔迹,哪会看错?

“你怎知上面写的是谁的名讳?”清朗的声音自小径传来,阳光下,一个玉树临风的青年施施然走来,后面跟一个杀气腾腾的侍卫,正是阿飞。

甫见程墨,闵贤还是有些心虚的,搪塞道:“我猜的。”

“我猜,上面写的,正是荆州王的名讳。世叔,你说呢?”

“我说啥啊我说,我都没看到内容。”刘泽同样心虚,小声嘀咕:“怎么说,也不会是我吧。”

若闵贤举报的是他,他在进诏狱之前,先下令杀了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再说。

沈定望向程墨,不确定地道:“王爷,你看看信。”

他老眼昏花,看错了不成?他把信递给程墨,程墨不接,道:“沈廷尉,我这里有此信的草稿,你且看看,跟你手里那封有何不同之处。”

“草稿?!”

三个声音同时响起,闵贤心惊,刘泽不解,沈定却有些奇怪,接着道:“这信,是王爷写的?”

强壮的侍卫嘴角一阵抽搐,自家上司脑子烧坏了吧?要不然一向聪明的人,怎会说出这么糊涂的话?哪有人自己举报自己,举报的还是谋反之事?这是要让自家断子绝孙吗?

程墨摊开洁白如玉的手掌,掌中一团纸,色作淡黄,跟沈定手里的纸质一样,上面有黑色的墨迹,团成一团,看不清写的什么。

闵贤霍然变色,这纸团,他认得,正是他打的草稿,抄在另一张纸上后,急着让许十三去送信,火刀火石又不就手,也就随手丢在桌上,刚才乐极忘形,竟忘了这一茬,没有烧掉。他住在西厢房,房门口有侍卫守着,程墨是怎么拿到手的呢?

闵贤心中悔恨不已,一瞬间,心中转过无数念头。

沈定接过纸团,摊开只看开头两句,便断定,确实是举报信的草稿,开头两句内容一模一样不说,同样的笔迹,只是潦草了些,中间有一句话划掉,重写了两个字,这两个字,在举报信的中段,他看了十几遍,几乎能倒背如流,哪会不记得?

“王爷,这草稿从哪里得来?”沈定神色恢复正常,眼神湛湛。

一想到程墨谋反,会被抄家灭族,儿女也会受波及,孙儿将失去玩伴,他便心神大乱,现在见到草稿,哪还会不明白,此事跟程墨一个铜板关系也没有,神志又恢复清明。

“我的侍卫阿飞,从闵子敏桌上拾得,桌上还有没用完的墨,以及没有洗的笔。”

写完字,砚和笔都要清洗,不然下次再用,写出来的字便不好看了。桌上有没洗的笔、砚,不是这人刚写字,便是准备继续写。

闵贤脸色大变,声音颤抖:“不是我写的!”

刘泽同样脸色大变,杀人的眼光狠狠瞪着闵贤,眼中更有威胁之意,哑声道:“闵子敏,你为何写信举报北安王?北安王有谋反之举么?”

闵贤汗出如浆。他一向知道刘泽凶狠,却没想到有一天这份凶狠会用在他身上,只要他的回答有不妥,这锅自是由他背了。

怪程墨让刘泽住在这么局促的小院,他心中不愤,因而写举报信,只为报复?还是程墨真有谋反的言论,这言论偏偏只有自己在场,没有第三人佐证?闵贤飞快转动脑筋,要怎么才能把眼前的危厄圆过去,又把自己摘出来?

沈定可不会给他思考的时间,听说此信是闵贤所写,手一挥,强壮的差役二话不说,马上取出锁铐,狞笑道:“回廷尉署慢慢说吧。”把闵贤铐起来。

闵贤惊得几欲晕倒,失声道:“为何锁我?王爷救我!”

我所作所为全是为了你啊,我不想成为第二个旬优,不想进诏狱啊,我还想当丞相呢。他眼前阵阵发黑,只是叫:“王爷求我!”

程墨就近拉过一张椅,坐下,往椅背一靠,冷眼看这一切。

刘泽心里打了个突,程墨这是有恃无恐哪。他心中快速盘算,程墨和闵贤对他的助力,谁更大?若只能二选一,他当然要选更有用的。

强壮的差役踢了闵贤一脚,道:“你诬陷当朝王爷,这罪名可不轻,有什么话,到廷尉署分辨吧。”

上司打从心眼里不相信北安王谋反,不管北安王有没有谋反,他们这些当差的,总得为他开脱嘛。再说,陛下和北安王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北安王如何会背叛陛下呢?强壮的差役瞬间做出决定,给闵贤的举止定了性。

闵贤被拖出去,一路叫嚷不断,从头到尾,刘泽没有出一句声。老杜和许十三等人心里咯噔一下,如果换作他们被拿进诏狱,刘泽会不会也这样对待,连一句求情的话都不肯讲?

第886章借口

感谢格格巫Jakc投月票。

闵贤被锁,拖下去,叫嚷声渐渐远去,小院中恢复寂静,静得让老杜、许十三等人害怕。

荀优和刘干被拿,下诏狱,他们远在荆州,并没有亲眼目睹,听说跟亲眼所见,有很大不同。当着刘泽的面,一个小小差役,就把闵贤这样一位王的幕僚拿下,还有什么是这些一向不放在他们眼里的差役不敢做的?

更让他们寒心的是,刘泽没有为闵贤求情,让他们起了兔死狐悲之感。一刻钟前,刘泽和闵贤在厅中展望未来,许以丞相之位,一转眼,闵贤却生死未明,更确切地说,是有死无生,而刘泽眼睁睁地看着。

这样的主子,真的值得他们为之卖命吗?

程墨率先打破寂静:“沈廷尉明察秋毫,本王这里谢过,不如到前喝两杯茶?”

事情办完,你可以走了,我还要和刘泽算帐呢。

主人下逐客令,沈定哪会听不出来,他心情不错,笑了笑,道:“下官还有公务,不打扰王爷,以后再来叨扰。”朝程墨拱拱手,带差役离去。

沈定这一笑,只把刘泽笑得毛骨悚然,目送沈定带人离去,复又担心闵贤招出他意图谋反之事,巴不得闵贤死在去廷尉署的路上,急急出厅,就要叫许十三蒙面在路上暗杀闵贤,务必让他开不了口。

他刚走到厅门口,就听背后传来程墨寡淡的声音:“世叔要去哪里?”

“世叔”两字像是从牙缝蹦出来,让刘泽机灵灵打个冷战,得先把程墨骗走,才好派人暗杀哪,从北安王府到廷尉署路程并不远,出了御街,顺着御街走两刻钟就到,要是迟了,闵贤被押进廷尉署,就没法子下手啦。

他露出笑脸,转身道:“五郎请稍待,我处理一下琐事再和五郎说话。”

“不知世叔要处理什么琐事?”程墨冷冷淡淡地道。

纵然闵贤肯招,待沈定问了口供,再来拿人,也得一两个时辰,这段时间足够他把刘泽赶出去了。刘泽谋反之举怕是再也掩藏不住,差别只是自己查出来,还是沈定查出来而已。也就是说,这份大功,是司隶校尉立下,还是廷尉署名立下而已。

被人写举报信诬陷,这帐不能不算,既然时间充裕,结局注定,他何妨先跟刘泽算算帐?

刘泽脚步顿了一下,他不是傻子,怎会听不出程墨语气不对?在程墨和闵贤之间选择了程墨,自是不愿程墨和他生嫌隙,而是希望程墨的价值大过闵贤,能为他做更大的贡献。

“也没什么事。”他重新走回来,在程墨对面坐下,道:“五郎可要喝茶?我这里的茶还是五郎送的呢,我们煮水烹茶如何?”

他住进来时,提起京城中流行清茶的喝法,本只想和程墨拉近距离,没想到程墨送了他二两茶叶,上次程墨在这里喝的,便是这茶了,他统共也只有这二两茶。

程墨道:“世叔倒有闲心喝茶,难道不怕闵子敏恼世叔不施援手,坐视他被拿进廷尉署,恶意报复,诬陷世叔谋反么?”

刘泽色变,心里暗骂:“混帐小子,你明知闵贤有可能招出我意在帝位,却把我牵绊在这里,不让我派人把他诛杀于路上,是何道理?”

他深深吸了口气,语作悲痛,道:“人心不古哪,我待闵子敏不薄,没想到他竟做出这等事,我和五郎两代论交,交情非比寻常,他纵然对五郎心怀不满,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该这样。”

他为人决绝,一旦做出决定,毫不留情,闵贤已成弃子,自要把残余价值利用尽,一切全推在他身上,把自己摘出来,取信程墨,让程墨尽心尽力为他办事,扶他登上帝位,到那时,再暗杀程墨,报今日自己低声下气之耻不迟。

程墨饶有兴致地看他,道:“我好意留世叔在这里居住,以免世叔为沈廷尉所扰,没想到世叔手下的幕僚却想置我于死地。唉,真让人寒心哪。”

老杜、许十三等人在外头听到最后一句话,暗暗点头,都觉程墨说出他们的心里话,刘泽今天的所作所为,确实让他们寒心。

刘泽全无自觉,道:“十年前,闵子敏前来投奔我,我一时心软,留他在府中,虽为幕僚,却一直冷落于他。此次若不是荀优、西门凉为沈老匹夫所害,我人在京城,没有人手可用,哪会用他?这人,不堪大用哪。”

老杜快吐血了,刚才你是怎么夸闵子敏,许诺事成之后,封他为丞相的?现在却把他说得如此不堪,翻脸比翻书还快哪。服侍几十年,相处几十年,直到这一刻,老杜才真正见识刘泽的翻脸无情。

“我收留世叔住在这里,原是看在令郎面上,不忍见他深陷诏狱,你赶到京城营救他,却被逼得居无定所。现在看来……”程墨自嘲似的笑笑:“呵呵,没想到好心被雷劈,世叔才住进来几天,就有幕僚欲置我于死地,向沈廷尉投举报信。世叔再住下去,谁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呢。

世叔别怪我说话直接,我这人嘛,胆子小,不禁吓,这次差点吓尿了,再来一次,我的小命就交代给你了。你还是走吧,别害我了。”

“今天这事完全是意外,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刘泽哪里肯走,赶紧拍胸脯保证,道:“再有下次,不用五郎说,我一定回祖宅居住。”

程墨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道:“别再下次了,你还是赶紧走吧。闵子敏存心举报,谁知道他会不会在我府中埋什么东西,你走了,我还得分拨人手好好查看呢。”

“闵子敏会在府中埋什么东西?”刘泽道:“不会吧,他不至于这么坏。”

有没有埋东西,我还不清楚?

“有没有,我要搜过才知,说不定闵子敏胡乱招供,沈廷尉很快就来了。我只能给世叔两个时辰,世叔赶快收拾收拾,天黑前搬走吧。”程墨说完起身,租金的事自然是不提的。

这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刘泽断断没有想到程墨会来这一步,整个人僵住。

第887章表忠心

感谢大盗草上飞投月票。

程墨走了,刘泽追出小院,没追上,站在院门口发呆,事情不是这样的啊,不应该这样的啊,这不是他设想好的剧情啊。他在心中呐喊,一定是哪里误会了,一定是的!

老杜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不忍,服侍他几十年,几曾见他这个样子?闵贤进了廷尉署,已无生还可能,得用的谋士又少一人,接连三个谋士折戟,连国相荀优都未能幸免,看来,前景堪忧哪。

“王爷,回去吧。”他低声劝道。

刘泽抬眸看他,一直看,直看得老杜心底无比悲怆,难道连遭变故,以致王爷眼睛出问题了么?

就在老杜眼泪差点流出来时,刘泽转身走了,进厅,往椅上一坐,道:“许十三,进来,附耳过来。”

许十三心中有不平之气,正自思量跟了这样一个狠绝无情的主子,以后怎么办,突然听到刘泽叫他,只好心拾心情,进来问道:“王爷有何吩咐?”

刘泽附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话,把他惊得眼眸瞪得大大的,叫:“王爷!”

对一个追随你十年,为你出谋划策的人,你何忍心至此?居然让他火速赶上去,把这个人暗杀于囚车之中,甚至丝毫不顾及他的生死。廷尉署的人会没有防范么?怎能说杀就杀,弄不好,他就失陷在里边了。

刘泽见他没动,不耐烦了,喝道:“快去!再迟,让他进了廷尉署,要动手就难了。”

许十三打了个寒颤,万一刘泽要他孤身去廷尉署杀闵贤,那他进得去,出不来,有死无生哪,现在实是没时间可怜别人,只能先为自己着想了。

许十三消失了,刘泽去找程墨,在路上见好些奴仆手拿棍子,不知在花丛中做什么,大管家普祥不停道:“查仔细些,有泥土翻新迹象的,一概挖出来看看。”

“这是做什么?”他问普祥,顺便问程墨:“你们王爷在哪里?”

北安王府实在太大了,若没有人引路,一定会迷路,他也只熟悉小院附近这一片。同样的,程墨在哪里,没有人告知,他没办法找到。

普祥见是他,过来行礼,道:“回荆州王的话,我家阿郎在霍王妃院里。”

在霍氏院里?那倒不好办了,他本想闯过去,先恳求,恳求不成,便撒赖,总之无论如何都得赖在这里。亲眼目睹沈定的凶残后,他更加不会离开北安王府这座保护罩了,满京城找找,能让沈定相信,确定不会谋反的,大概也只有程墨了。

他要留在这里,借程墨的庇护谋事,把程墨拉拢到手!

“麻烦通报一声,本王求见。”刘泽难得对一个管家这样低声下气地说话,管家也是奴仆下人,哪值得他低下高傲的头颅?可今天他有事求程墨,不得不对普祥假以神色,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了。

普祥为难地道:“荆州王见谅,阿郎有事和王妃相商,怕是一时半会没空见客。不如您晚上再来?”

程墨要他两个时辰内搬出北安王府,两个时辰后,天还没黑呢,哪容他等到晚上。

“普大管家在府中几年了?五郎崛起时日不长,你怕是进府没有多久吧?”刘泽微笑,自有上风者的风范,道:“本王乃是宗室,当今陛下的叔祖,底蕴深厚,岂是五郎一个外姓王可比?你若跟了本王,前途不可限量哪。不如本王跟五郎说一声,把你要去,如何?你可愿意?”

他朗声道来,附近花丛中不少人听得清清楚楚,诧异地停下手头的活计,抬头看他。更有人如看傻逼般看他。

这是当众挖墙角?普祥先是愕然,接着被羞辱般跳起来,大声道:“荆州王说什么呢?我普祥岂是会背叛会阿郎的人?我对阿郎忠心耿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他不带喘气,说了很多,只有一个意思,不管谁拉拢他,他都不会背叛他的阿郎,不仅是他,还有他的儿子、孙子、曾孙,总之子子孙孙都要在北安王府为奴为婢,永不离开。

他太激动了,一边说,一边喷口水,两人离得近,口水尽数喷在刘泽脸上身上。

刘泽目瞪口呆,接着觉得恶心,要不是要普祥为他通报,他早喝令把普祥拖下去杖毙了,敢喷他一头一脸一身的口水,还敢粗声大气跟他说话,这是不想活了吧?

普祥说了半天,把能想到的表忠心的词都说完了,开始说第二遍,旁边一个胆大的管事提醒道:“大管家,够了,够了。”

今天这件事会传进阿郎耳中,你对阿郎的忠心,也会传进阿郎耳中,放心好了。

普祥一副气愤愤的神色,道:“荆州王,您请吧。”通报什么的,那是不可能的了,你也别找我为你办事,省得阿郎误会我被你收买。

说完,大声吆喝众奴仆:“赶紧干活。阿郎可说了,日落前务必查验清楚,府里这么大地方,要日落前查清楚可不容易,你们要是办不到,就不用留在这里了。”

京城的勋贵公卿豪富官宦,谁有程墨待下人宽厚?离开北安王府,上哪找这么优待下人的主人?他们可是把这里当自己的家,也唯有在这里,他们才有家的感觉。

一众奴仆顿时忙活起来,一时间,泥土纷飞,有用力过度的奴仆,不小心碰掉了枝头上的花,被同伴好一通埋怨,另有人提醒:“快别计较这个了,赶紧干活吧。”又叮嘱碰掉花那人:“小心些吧,佳郡主最喜欢这花,要知道你碰掉,她会心疼半天的。”

刘泽看着热火朝天的场面,感觉自己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扬起的泥土落在他头上,他也没感觉,普祥早走开了,他叫住一个奴仆,问:“你们做什么呢?”

奴仆头也不回道:“阿郎说了,不知闵子敏会不会在府中埋下违禁物事,让我们小心查看呢,省得到时被沈廷尉搜出来,死得太冤。”

“你跟他说那么多干什么?”另一人叫这奴仆的名字:“有那功夫,还不如多看两尺地呢。”

闵子敏是这人府中的,是这人带进来的,若他不带闵子敏进我们府,那有这么多事?

第888章传言

感谢yangxinsem、大盗草上飞投月票。

刘泽就近转了一圈,到处是忙忙碌碌,在各处查看翻找的奴仆,每个人都很忙,忙得没时间搭理他,连平时迎面遇到,都会束手立于道旁的礼遇也没有了。

程墨对沈定忌惮极深哪,或者不是忌惮沈定,而是忌惮闵贤,或者忌惮他?他一边往回走,一边思忖,难不成程墨想已经猜到,闵贤投举报信,完全是我授意?我还没把自己摘出来吗?

回到小院,只见老杜一脸焦急,道:“王爷,两个时辰已过半……东西还没收拾呢。”

身为王者,到哪都不会委屈自己,虽是在这里小住,日常用惯的东西,一概带来,这些东西零零碎碎,如熏香用的香炉,喝茶用的青铜杯,看着没什么,收拾起来可费时不少。现在不收拾,等会北安王过来赶人,你又怪我差事没办好了。

刘泽长叹一声,实是不愿就这样离去,可程墨可耻地避到老婆院子,自己总不能跑去把他揪出来,逼他同意自己在这里住吧?他倒想这么做,关键是做不到啊,月洞门进不去。

“收拾吧,我再和五郎谈谈。”

“王爷,那几樽青铜鼎还是留下吧。”老杜小心翼翼地道:“先埋在这里,待日后方便,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