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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风流-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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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个铜板。

程墨一阵恶寒,挣扎道:“快放开。”

老七不停朝自己女儿使眼色,菊花无法领会亲爹的意图,不禁有些茫然。

“咳,五郎,你屋里也没个人暖床,菊花虽然小,还算懂事,你要不嫌弃的话……”女儿不开窍,老七只好亲自出马了。

这样也可以?在场诸人一下子精神了,纷纷卖力推荐自家女儿。

“住嘴!”

就在乱纷纷一片嘈杂时,一个冷冽的女声传来。男人们齐齐转头,看到脸容消瘦,眼圈发红,站在门口的赵雨菲。再看看一脸尴尬的程墨,于是恍然大悟:“哦——”

这两天,赵雨菲如同过了两年。吵闹声臭味儿不断传来时,她心如刀绞,要不是小厮送了信来,她就撑不下去了。

程墨回来有很多事做,她一直默默在不远处看着。直到这时估摸着程墨该忙完了,才过来看看,没想到竟看到这些不着调的向程墨荐女。真是太过份了!

“你来了。”程墨起身走过去。

想到为他担足了心事,他却万花丛中过,赵雨菲委屈极了,一滴泪水轻轻从如瓷般细腻的脸上滑落。

程墨心头微痛,伸手要把泪水拭去。手还没碰到她的面颊,赵雨菲横了他一眼,别过脸,掉头走了。

众人看着这一幕,有些发懵,这什么情况?老七一拍大腿,大为懊悔。要知道程墨这么有钱,就该早点把女儿送过去,没想到被赵大姑娘捷足先登了。

这两天,让程墨放心不下的就是赵雨菲。担心她气不过,会冲动地和那些人争执,所以第一时间给她写信,让她不要管这些事。

只不过两天没见,却有恍如隔世之感。

程墨拔足便追。

地上到处是没有清理的黄白水物和食物苍蝇,赵雨菲走不快,一下子被程墨追上。

“干什么?”赵雨嗔道。

她很委屈很生气,可说话神情依然温温柔柔的,清澈的大眼睛横了他一下,更具风情。

程墨柔声道:“你没事就好,我担心得紧。”

“谁要你担心了。”话虽然这么说,赵雨菲还是红晕双颊,低下头,唇边露出笑。

程墨轻声道:“这里的院子小,我在那边买了一所院子,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嗯?”赵雨菲抬头,大大的眼睛映出程墨俊朗的面容,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动,粉粉的樱唇轻启:“什么时候买的?”

怎么她不知道?害得她担了两天心事。

程墨道:“刚买的,早上才过户。”

赵雨菲神色稍霁,这还差不多。

“那边是两进院子,你问问大娘,要是她老人家同意,你们一起搬过去住吧。”程墨想了想,添上一句:“这样彼此有个照应。”

赵雨菲母女住后院,他住前院,不浪费地儿。

话刚说完,见赵雨菲晕红双颊,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自己,不由奇道:“怎么了?”

“你……”赵雨菲一颗心被柔情涨满,话到嘴边,到底不好直接说出来,只说了一个“你”,便轻咬下唇,低下了头。

程墨见她连脖子都红了,细腻的肌肤一层粉红色,不由看得呆了。

赵雨菲长相甜美,性子柔顺,更做得一手好菜。她对自己一片痴心,程墨又怎么会不知道?两人相处几个月,他一直守礼,直到此时,才有些异样的感觉。

赵雨菲感到他灼热的目光,心头如有鹿撞,慌忙道:“我去看看。”转身跑了,走得太急,一脚踏在一团章家人吃剩的饭食上。

程墨含笑目送她离去。

第46章出手

邻居齐出动,不到两个时辰,地上的黄白之物清理掉了,食物残渣扫除干净了,白幡烧掉了,环境恢复整洁空气重新清新。

里正列了名单,送到程墨这里,一共一百二十一户。为捍卫自己家园,附近居民可以说不遣余力,人人出动。

程墨把银票交给里正,里正叫了几个汉子,去把银票兑了,换成铜板。顿时,洗涮一新、窗明几净的小院里欢声雷动。汉子们笑声爽朗,妇人们笑得见眼不见缝,盘算着晚上添条鱼。

赞美声快把程墨淹没时,武空和张清来了。两人跑回新院,等了半天,没见程墨的踪影。担心他被章家抓住,派人过来探听情况,才知章家的人已经退了。

张清一进门,便把一院子的人赶走,埋怨道:“五哥在这里散财,我们却到处找你。”

这半天,他担心吊胆的,程墨倒好,在这里乐善好施。

程墨道:“邻居们无故受累,我过意不去,弥补他们一些。四哥,章家的人被放出来了?”

他派新买的小厮榆树去廷尉所附近守着,榆树说,这些人进去半个时辰就被放出来了。要不是知道以现在的身份,去找沈定也没用,他会在这里安抚邻居?

武空听说章家人被放出来,皱眉道:“沈大人铁面无私,能让他放人,必定……”

必定是霍光吩咐的,要不然他不会这么做。

程墨点头:“正是这个意思。”

霍光给昭帝面子,也照顾到章家的情绪,算是两不相帮。毕竟章秋死了,死在离开刘淘甫府,回家的路上。死了一位素有大儒之名的官员,无论如何是不能善了了。至于安仁坊的百姓,并不在霍光的考虑之中。

武空沉默了。

张清急道:“怎么办?”

程墨道:“开始制作官帽椅时,四可曾提过有人会以箕踞为由,拒绝接受官帽椅,我们也曾商议出几个办法。现在看来,这些办法全然用不上了。我们先这样……”

他低声说了几句话,张清的眼睛猛地睁大,道:“这样行吗?”

武空道:“我们分头行事。”

三人一同出了小院,武空和张清回府找父亲,程墨去了刘淘甫府上。

刘淘甫得报沈定出动,章家人离开,赶紧进宫谢恩。程墨等了小半个时辰,他才回来。

“你说章家不会善罢干休?”刘淘甫瞪眼。把人家闹得有家不能归还想怎样?

程墨道:“正是。还请大人跟朝中几位要好的大人商议一下,借助舆论解决此事。”

这是朝中大佬才能解决的事儿,自然得由刘淘甫出面。吴朝文臣武将并没有分得那么清楚,常常皇帝一道旨意,便从文臣变为武将,或是从武将变为文臣。像霍光是大将军,领军权,可他同时处理朝政。刘淘甫是武将,相交莫逆的,也有文臣。

“先观察两天吧。如果章家就此收手,也就罢了,若是章家依然不依不饶,本官也不会放任不管。”刘淘甫还是不大相信章法敢再兴风作浪,他可是刚被弹劾,昭帝也下旨训斥了。

程墨没有再说,道谢后告辞。

回到新院子,赵雨菲在门口迎他,喜气洋洋道:“真漂亮。”

“嗯?”程墨挑眉。

赵雨菲嗔道:“我是说新院子啦,花园还有个秋千呢,还种了石榴。”

程墨哈哈大笑,道:“你不是夸我么?”

赵雨菲不依娇嗔道:“哪有?”

话一出口,她呆了一下,程墨一向一本正经,什么时候这么跟她开玩笑了?

程墨迈步入内,在厢房坐了,道:“明天人牙子会送些人来,我这院子,小厮婢女看家护院都缺,你挑可用的留下吧。”

“嗯。”赵雨菲温温顺顺跟在他身边,一副当家主妇的模样,柔声应了,道:“这儿,不能让那些人知道吧?”

要是他们跑这儿闹怎么办?

提起章家,程墨俊美的脸庞闪过一丝阴沉,道:“看家护院多挑些,他们敢来,立刻动手,打死不论。”

真当他好欺负么?

赵雨菲伸出柔荑,轻握他的大手,脸轻轻蹭蹭他的手臂,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呢,只听说程墨把一个大官气死了,人家子孙不干。这个大官也太会生了,这么多子孙,太可怕啦。

程墨轻揽她的纤腰,道:“没事儿。”

赵雨菲并没有追问,依偎一会儿,轻声道:“饭菜做好了。”

好些天没有吃过她做的饭菜啦,程墨还真有些想念,笑道:“我们先吃饭。吃过饭,你回家跟大娘商量一下。要搬过来的话,明天就搬吧。”

话音刚落,收获赵雨菲幽怨眼神一枚。

程墨不解。

吃过饭,又说了好一会儿闲话,主要是赵雨菲关心程墨这几天在哪儿住,化身好奇宝宝,问东问西。直到天色不早,程墨才送她回去。

要到赵雨菲家,须经过小院的巷口。

两人慢慢走着,低声说着话。赵雨菲闻着程墨身上的阳刚气息,一颗心晃晃悠悠的,没有看路,脚下一个趔趄,身子一歪。程墨忙扶住,道:“怎么了?”

赵雨菲还没有回答,旁边跳出一个黑影大声道:“五郎,你可回来了,欠我的三百个铜板什么时候还我?”

黑蒙蒙的突然冒出个人,猛然大嗓门来这么一声,饶是程墨胆子大,也吓了一跳。赵雨菲更不用说,吓得整个人缩进程墨怀里。

“赵大哥,你怎么在这儿?”程墨没好气道。

哪有人这样追债的?

赵大郎得意洋洋道:“我可等到你了。你那么有钱,把几个月前欠我的三百个铜板还我呗。”

一户一吊钱啊,他领到手的时候还不敢相信。想到跑太远,来得迟了,找不到程墨,他便急得抓心挠肝,晚饭也没心情吃,在这里等半天了。

钱不是程墨借的,他还真忘了这一茬了。想到以前的程墨借的钱,也算是他借的,程墨道:“行,你放出风声,明天下午我过来,有借我钱的,拿借条过来,我一一还清。”

这笔帐,迟早得还。

赵大郎苦着脸道:“别人我管不了,我没借条咋办?”

邻里之间借钱,要什么借条啊。再说,他大字不识一个,借条看得懂吗?

“里正证明也行。”程墨道。

第47章横着走的羽林卫

程五郎要还钱了!整个安仁坊轰动。

程墨留下榆树协助里正处理还钱的事,自己进了宫。

这几天,整个羽林卫都传得沸沸扬扬,程墨又惹事了。不少同僚平时和程墨说说笑笑,可并没有到为程墨两肋插刀的地步,更没有章家欺负到羽林卫头上的觉悟。

可是当听说,程墨要还钱了,他们对程墨的观感顿时不同。以前很多人借钱给程墨,不过是因为他不要脸不要皮,不借摆脱不了纠缠。借出的银子,就当丢了,也没想到程墨能还。

可现在程墨主动要还钱了,只要有借条或是人证,都能去西厢领银票。

同僚们顿时激动,原以为这些钱打了水漂,没想到还有收回的一天。

很快,西厢房外排起了长龙,人人笑容满面。

程墨看着二三十米长的队伍,心情复杂,这具身体以前的主人,真是借遍羽林卫无敌手啊。

“五郎,我可不是揪着这点钱不放,你不还也没什么,你既要还,我就收了。”一个同僚要回了自己的五两银子,想想五两银子不算什么,又有些不好意思,笑对坐在一旁的程墨道。

程墨笑得和气,道:“祝三哥,多谢你高义。当时实在是手头短了,才向兄弟们借。”

这钱,真的不是他借的。

也有人没能找到人证,在程墨纠缠不过时,顺手给几个小钱打发了,现在当然要不回来。不过,这些人也不在意,跟着去看热闹,对程墨同样改观。

另一间厢房,罗安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长长的队伍,脸色很不好看。该死的,程墨不是被章家追得如过街老鼠,四处逃窜吗?怎么还敢大摇大摆回未央宫,大张旗鼓宣布还钱?难道他不怕被章家人追杀?

陈三站在他旁边,脸色也很不好。

因为罗安的原因,策马团成员都没有去领银子。罗安在刘思莹的婚宴上伸手那么一指,随后章秋死了,章家人抬着棺材大闹安仁坊。这么一来,罗安和程墨的仇就结得狠了。

程墨是人才啊,从他慷慨还钱的手段就可以看出,这人绝非池中物。羽林卫无人不知他失忆了,他也好象变了一个人,可他还是选择还钱,说明什么?说明他有大气魄,只有把前帐清了,才能坦荡坦荡往前走。更说明他有能力,这些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还了也就还了,他不在乎。

对这样一个人,罗安不说冰释前嫌,还和人结了仇。以前就算有小小冲突,也在可调解范围内,这下却是无解了。无故竖这样一个敌人,那是猪脑子啊。

两三个领了银子的同僚说说笑笑走过窗前,说没想到程五会还钱,这钱像白捡似的,晚上去吃花酒。一个策马团成员按耐不住了,霍地站起,道:“我也领去。”

他借程墨十两银子。十两银子不算什么,可就这样白白没了,心里一股气总是不顺,哪怕要回来,去喝花酒也行嘛。

罗安生气了,喝道:“站住。你要去,我们兄弟就没得做了。”

谁不知道他们是一个团体?这会儿不说跟程墨老死不相往来,还上赶着往前凑,有拿他当兄弟吗?

策马团成员站住,回头看陈三,道:“三哥,你怎么说?”

随着他的话,又有五六人站了起来。外面欢声笑语,他们窝在这里,憋得难受。

陈三低头想了半晌,道:“十八郎跟程五之间纯属私人恩怨。”

罗安叫道:“三哥!”

你怎么能这样说?

“你跟程五有些私人恩怨,策马团跟盛夏团不是没有冲突么?大家是同僚,是袍泽,是能把后背交给对方的人,是要一起面对敌人的。”陈三道。

这几个月,尽管程墨和罗安不对付,但两个小团体之间还是互有来往,武空跟陈三表面上关系还算不错。一个大集体下面会分很多小集体,小集体下面再细分,直至到个体,总得先考虑大集体的利益。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听在罗安耳中,特别是在同僚们交口称赞程墨的时候,就很不是滋味了。

陈三是老大,有他这句话,五六人兴兴头头出门了。

发放银子的是张清,看到几人过来,沉下了脸。程墨朝他使个眼色,他低声嘀咕了句什么。程墨在他耳边道:“别任性。”

大家是同僚,这是事实。而且和他有仇的只是罗安一人,跟其他人无涉,应该区别对待。

轮到几人,先前站出来的那个策马团成员看了程墨一眼,笑道:“五郎这是在哪里发财?”

对示好,程墨照单全收,笑道:“在西市开了家家具店。”

话题由此说开。对官帽椅,以及由此引发的冲突,几人都清楚得很,他们家里都有罗安送的官帽椅。

这些天,同僚们大多听说过官帽椅,可得知是程墨的产业后,很多人没有了兴趣。现在就不同了,银子热乎乎捂在怀里呢。通过还回来的银子,他们重新认识了程墨这个人,也认可了程墨这个兄弟。

不知谁提起章家大闹安仁坊,然后,大家都不爽了,纷纷道:“章家算什么东西!敢招惹到我们羽林卫头上,真当我们羽林卫是吃素的吗?”

“就是,我们要是放任章家欺负,连陛下都脸面无光。”不少人附和。

羽林卫是皇帝亲军,在京城横着走,不去欺负人,人家就该烧高香了,还欺负到他们头上,真是岂有此理!

都是热血青少年,都在兴头上,三言两语间,便要去找回场子,要不然羽林卫脸上无光。

张清有些呆滞,怎么突然之间,章家从欺负程五郎变成欺负羽林卫了?

“走走走,去把章家砸了。”不知谁吼了一嗓子,一群人蜂拥而出,西厢里只剩程墨、武空、张清。

一起去的人中,还有五六个策马团成员。

张清愕然道:“这是……”

怎么变成这样了?

程墨笑笑起身,道:“走,我们也瞧瞧去。”

武空目含深意看了程墨一眼,心想,这小子心机可真深沉,不声不响的,便把同僚的力量发动起来了。

章家这下麻烦大了。

第48章以其人之道

常员外带了一个俊俏小厮,在街上晃荡,是到酒楼喝酒好呢,还是去青/楼好?想到昨晚那位千娇百媚的妓/女,他伸舌舔了舔唇。

突然,街上如同炸雷般响起急促的马蹄声,接着惊呼声、奔跑声不断。常员外回头一看,不远处尘土飞扬,墨压压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什么情况?”常员外惊呼,要不是小厮眼明手快扶了一把,他就摔倒了。

不过一息,奔马便来到面前,呼啸而过。

常员外惊得半天说不出话,刚回过神,要说点什么,炸雷声又起,又是一群骑者奔驰而过。如此三四次。

“这是怎么了?”街上的尘土慢慢回落时,有人叫了起来:“不是说不能在街上纵马么?”

这些人不是纵马,而是成群结队的纵马啊,就没人管管吗?

百姓们愤怒了,就在他们齐声声讨时,又一群骑者奔驰而来,跑得快的吃了一嘴沙,跑得慢的差点被马踏死。这下他们真的没话说了,说什么都不如性命重要啊。

程墨、武空、张清来到章家府门前时,章家已被包围了。羽林卫的人一点不含糊,已把大门砸裂了一条缝,砸门行动还在继续中。

章家嫡房居住在这所大宅子里。宅子很大,还是不够住,第五、六代的孩子只能一人住一间厢房,没办法一人一个小院子。外面砸门声砰砰响,院里早就乱成一锅粥了。从来只有他们堵人家的门,什么时候被人堵过?何况来的这些人如狼似虎,二话不说,一来便扔砖头、砸门。

这是哪里来的煞星?

乱了一阵,总算有人想起去请章法了。他是章秋嫡长子,章秋死后,他便是新一代的家主。

在章法没回来之前,总得有个人出来应付一下。章布被推举出来,不得已,只好硬着头皮来到大门口。

管家架了梯子露出半张脸,大喊:“诸位英雄暂请停手,我家小主人有话说。”

同僚们看向程墨,下令砸门的祝三哥道:“五郎怎么说?”

程墨冷冷道:“他们抬着棺材去我家时,可没问我怎么说。”

先前逃窜,是因为手头没人,现在再退让,就不是人了。程墨可没打算放过章家,他们既有抬着棺材闹事的胆量,就该有承受大门被砸的后果。

程墨没来之前,祝三哥暂代指挥一职,这时把指挥大权让了出来,道:“要怎么做,五郎说了算。”

“砸,给我狠狠地砸!”程墨冷冷道。

同僚们砸得更卖力了,砰砰声传出两三里远。

管家站在梯子上老泪纵横,声嘶力竭哀求道:“哪里来的英雄,说一声,老奴也好去禀报啊。”

突然一群人从天而降,二话不说先是往里扔砖头,接着砸门,这得是多大的仇啊。

他不知道的是,之所以没有先砸门,是因为羽林卫们从未央宫过来,没有带家伙。到这儿后,才在附近一户人家家里找到一根准备建新房里做横梁用的木头。

程墨哪里去管他,见大门还得好一会儿才砸开,来到一群同僚面前,抱拳道:“多谢各位袍泽为我出头。”

羽林卫除了在宫里当差的和罗安外,几乎全部出动。没有在宫里的,听说程墨要还钱,也进宫看热闹,这会儿刚好碰上。领了钱离开的,听说这件事,也飞马而来。敢欺负到羽林卫头上,是作死。

这也是百姓在街上看到好几拨人的原因了。

砸门的只是十几人,同僚们轮流也就是了。大多数人围在章家府门前,或是随手扔几块砖头,或是让随从铺了席子,就那么随意坐着看热闹;还有人派人回府取官帽椅。

见程墨抱拳,都站起来还礼,道:“五郎说哪里,章家辱你,就是辱我,辱我们众人。我们堂堂羽林卫,陛下亲军,岂能受人欺辱至此?”

还有人埋怨程墨道:“五郎也真是的,怎么受这么大委屈不说一声?我要知道,早把他们大门拆了。”

程墨也不说破,道:“众位兄弟高义,我铭记在心,以后有什么事,说一声。”

“那是自然。我们兄弟,那还有什么说的?”众人纷纷道。

章布叫管家下来,自己爬上梯子,看到坐在人群中间的程墨,牙齿咬得格格响。程墨的画像他可看了两天,一眼就认出来了。

“程五郎,你敢现身了吗?”他扬声喊道。

撞门声太响,声音传不到程墨那里。

他露出一张脸,一双恶毒的眼睛死死盯着程墨。程墨看他绾着头,估计是章秋的子孙,故意大声道:“兄弟们,用力些,把大门砸开。”

“好。”十几个抬木头的同僚轰然应道,更加用力地撞了起来,围坐看热闹的人跑上去几个,帮着抬木头。

章布气得浑身发抖,腿一抖,梯子摇晃了一下。扶梯的小厮本就心惊胆战,生怕门被砸开,外面那些如狼似虎的人冲进来杀人放火,只顾望着大门,没有扶紧梯子。

于是,章布悲剧了。梯子倒了下去,他从梯子上摔下来。

从附近的酒楼叫的酒菜送来了,官帽椅也抬来了。有人坐席子上,有人坐官帽椅上,说笑吃喝。程墨看乱成这样,叫人去抬了几张八仙桌,几十张官帽椅过来。好在章府门前地方开阔,要不然哪里放得下这些东西。

吃喝到一半,章法来了。

门前摆了几桌,有人走来走去吃东西,有人坐着喝酒吃菜,还有人赌牌九,一片混乱。章法目眦欲裂喝道:“程墨!”

接到翻墙跑出来的小厮禀报,他就猜到程墨找人堵住了他的府门。

娘的,他们还在找程墨,想悄无声息把他弄死,他倒长本事了,还敢带人上章家闹,难道他就不怕上官太仆发威吗?

程墨见章法铁青着脸,一双通红的眼睛在人群中看来看去寻找自己,问身边的同僚:“这人是谁?”

同僚告诉了他,再添上一句:“不用怕他,有我们呢。”

程墨点头:“不怕。”

他连章秋都没怕过,会怕章秋的儿子?何况章秋已死,谁会为一个死人讨公道?

“来了啊?”程墨箕踞在官帽椅上,手里拿一只鸡腿,咬了一口,懒洋洋道。

第49章拉大旗

这个少年就是气死父亲的凶手!简直是无赖啊,他还敢带人到这里闹事!章法气得浑身发抖,如鸡爪般枯瘦的食指颤颤巍巍指着程墨,半天说不出话。

墙头上,章府管家见自家家主回来了,高兴得直叫唤。

程墨越发笑得灿烂,道:“章大人不是堵在我家门口等我吗?我送上门了,怎么,不欢迎啊?”

“你……你……你……”章法一生气就结巴,这会儿身子抖成了糠,除了一个“你”字,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程墨走到他面前,脸上已是一片寒霜,桃花眼冰冷一片,道:“章老大人不幸身故,程某也很抱歉。但章家不分青红皂白,抬着棺材去程某府上,难道不该给程某一个说法吗?”

“你你你……你还要说法!”章法气得不行,丹田中一口气直往上冲,难得的说了一句完整话。

就在这时,大门“哗当”一声巨响,被撞开了,传出一片惊叫声和脚步声。可以想像,章府的人,特别是女子们,有多慌张。

同僚停手望向程墨,意示询问,接下来怎么办?

程墨还没说话,章法见朱漆大门被撞得四分五裂,实在接受不了,喷出一口鲜血,向后便倒,“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祖父!”临时组织十几个家丁,准备抵挡一下的章布见章法倒地,大叫,不顾一切冲出来。

程墨蹲下试了试章法的口鼻,还有呼吸,也就不管他了,抱拳道:“多谢诸位兄弟,大门既已破开,抬棺欺辱之事就此揭过。诸位先等等吧,看看哪位大人过来再说。”

说明了只是报章家抬棺闹事之仇,并不欲结新仇。众同僚轰然答应,撞门的人如同英雄般在同僚的欢呼声中来到八仙桌前。有人倒了酒递过来,十几人都连尽三杯,再次欢声雷动。

众人热烈招呼:“五郎,过来喝酒。”

随着大门轰然倒地,程墨在他们心中,也成了英雄。面对章家新的家主面不改色,依然下令撞门,把章家家主气晕在地,这得是何等的气概?在场众同僚很多人自问做不到。

章布双目含泪,抢上扶起,见章法胸前血迹斑斑,晕了过去,充满仇恨地双眼死死盯着程墨,咬牙道:“程五,章家与你不共戴天!”

程墨勾了勾唇角,桃花眼里满满的都是嘲讽,淡淡道:“好,程某等着。”

等你怎么跟我不共戴天。

“你们这是做什么?”京兆尹伍全带一群差役来了。

身为京兆尹,不眼观八方,目听六路怎么行?最近程墨成了京城的热门话题,先是官帽椅大出风头,接着和章家闹得不可开交。他的资料早就呈到伍全案前了。当然,如果不是接到上头的命令,伍全也不会过来。

穿过来几个月,程墨对吴朝的官袍有所了解,知道这一身是京兆尹,没有怠慢,抱了抱拳,道:“程某见过伍大人。”

长得还真不错。伍全心里暗赞一声,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章布坐在地上,怀里抱着章法,嚎叫起来:“我可怜的祖父啊,你就这样去了,叫我们怎么办好?”

又死一个?伍全大吃一惊,顾不上和程墨见礼,抢上几步,伸手去探章法口鼻。见还有气息,才放心,登时不悦道:“章家小郎君,令祖晕迷不醒,快请大夫。”

你这样耽误时间,人要是死了,算谁的过失?

章布心里明白得很,祖父是被程墨气晕的,并没有大碍。拼着不延医诊治,迟几个时辰醒过来,也不能放过程墨。听伍全这么说,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嚎道:“大人要为章某做主啊,程小畜生先是气死章某曾祖,接着气死章某祖父,如此无法无天,置天理人伦于何地?”

章家的行径伍全如何不知?早就烦得不行。他翻了个白眼,心想,章秋八十多岁了,随时会闭眼,现在赖上程墨这小子,你还好意思说这话?想到若是程墨有个好家势,真气死章秋,章家又能如何?不禁同情地看了程墨一眼。

程墨要知道他的想法,一定把他引为知已。

“救人要紧,来呀,快请大夫。”伍全示意两个差役过去,把章法放平,再看向章家破碎成一堆柴,可以送到灶膛去烧火的大门,一阵无语,半晌后问:“谁干的?”

话音刚落,一片轰然:“我们干的!”

或坐或站或喝酒或赌牌九的羽林卫都站了起来,拱卫在程墨身边,森然回应。

伍全吓了一跳,对这群皇帝亲军,他也不敢得罪。他在一个差役耳边说了两句话,再苦笑道:“诸位把人家好好的大门砸坏了,这可说不过去呀。”

这些人背后都有勋贵,他是京兆尹,要是勋贵们都跟他对着干,这京兆尹他也不用做了,收拾包袱回家种红薯得了。因此,话说得很温和。

张清跑去帮着扛木头撞门,武空却帮着调度,见酒菜少了,马上派人送酒菜过来,见有人打牌九,也过去摸两把。这时站在程墨身边,先仰天哈哈笑了两声,再冷冷道:“京兆尹好大的威风!章家抬着棺材大闹安仁坊,闹得百姓不得安宁时,可没见你出面。怎么,章家不好说话,我们羽林卫就好欺负了?”

随着他的话声,羽林卫们一个个对伍全以及一众差役怒目而视。

差役们大吃一惊,连退三步。这些二世祖在京里横着走惯了,要是看他们不顺眼,打了他们也是白打。

伍全苦笑,要不是接到上官桀的命令,他早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哪会来趟这浑水?面对武空等人的威压,他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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