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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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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外望去,紧密的人群,自动闪出一条路来,像是有什么力量自动推开他们一样。一个中年僧人眨眼间已经来到了赵忆丛的面前,正要举步挡在前边的秋筱雨不知为何却倒退了几步。
老和尚面色郑重朗声说道:“小徒无知贻笑大方,就由我来替他回答吧。佛家戒杀生却非绝对不杀,否则佛祖又怎么惩罚地狱的恶鬼呢。之所以不杀蚊子是因为那是天性使然,天造万物就要允许它活下去,蚊子吸血乃是为了活命如果反而因之而死,岂不是违背了上天造物的本意么?佛祖对此也不能强求,反而以大慈悲心割肉喂鹰舍身饲虎。而当人是兽时,他比兽还坏,当一个人被自私贪婪占据心灵进而伤害他人时,他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了,因为他的行为已经损害到了上天的意志,所以要让他下地狱使之为祸人间。如果人人秉持天意而行,世界自然朗朗清清。那时我们自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这也是我佛对我们这些教徒的教诲。”最后淡然说道:“凡人眼中,非不见佛,而是他不想见到。”
一番话说的如行云流水,余音不绝于耳,更见义正词严。赵忆丛笑道:“看来是我妄解佛法了,大师所言甚是,不知法号如何称呼,在哪里修行?”
和尚合十阿弥陀佛道:“贫僧法号广觉出自嵩山少林寺。”深有忧色的望着他,犹豫半晌道:“公子气宇不凡迟早会成为掌握天下人命运的人物,但老衲见你眉宇之间杀气纵横,胸中尽是不平之气;长此以往必为戾气所伤而步入歧途;可有意皈依我佛化解心中怨气。”
见他无比真诚不似说笑,赵忆丛怔了一下随即哈哈笑道:“想我正当年少,本应以澄清天下为己任,岂能长伴于青灯古佛之间,大师真是说笑了。”
广觉面露慈悲之色:“佛家一切都讲缘法,公子命中注定要有劫数,但愿你今后能以苍生为念少造杀戮。须知善恶本在一念之间,不畏今日之因,始畏他日之果。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以你的聪明才智如能悟透尘俗,放下屠刀即可立地成佛。”
赵忆丛的笑容逐渐凝固,道:“既然大师也说是劫数难逃,我又怎能违抗天命。大师劝我不要直着,要放下屠刀。我却劝大师不要直着于尘凡之事,安心理佛为上。如果人死而有知,今生得尝所愿,何惧永远的地狱轮回。”走了几步又回头道:“你我相遇也是有缘,就请大师于我死之日超度我的亡魂吧,让它不要永沉苦海。”
广觉脸色庄严,合十道:“佛爱世人,但愿如你所愿。”赵忆丛双手捧上一锭银两道:“这是我提前付出的香油钱。”说完分开人群,径自去了。
路上,见他脸色阴沉心中不快,徐之诰劝解道:“出家人总是拿玄幻之说欺蒙他人,你不必放在心上。”赵忆丛沉默不语,反复回想广觉的话。
“不畏今日之因,始畏他日之果。也许吧,只是既然现在不怕,我又怎么能知道将来我会怕什么呢?只是如果有地狱的话,我大概去不了西天极乐世界了。”虽然想开了,毕竟还是心情怅然,愀然不乐。
几日后,徐之诰来报,李师道攻下了淄青,而魏州那边的马遂却是屡攻不下伤亡惨重,李师道已经过去帮忙了,马遂同时传书咱们过去一起攻城。
这并不出人意料,魏州是田悦的老巢自然防守稳固,加上这是破釜沉舟之战的最后决战,如没有遇到强烈的抵抗反而不对劲了。
次日,留下鱼志弘守城,赵忆丛亲率一万五千人赶奔魏州。马三人聚在一处,开始商讨如何攻城。赵忆丛当即提出为了避免严重伤亡,应该采取围而不攻的策略。城中虽然粮草充足,但在外无救兵的情况下会慢慢感到绝望,强大的精神压力就足以让他们弃城而走。田悦非爱民之人,没有百姓的真心拥护,时间一长民变就会出现。
总之不到势不可解他是绝对不主张强攻的,那种用不成比例的伤亡换来的胜利不是他想要的。李师道立刻就表示反对:“这样做旷日持久难免有变,现在我们三家的军队加起来是敌人的数倍,强攻之下一天就能破城,我看还是强攻。”
不管自己说什么,他要是赞成那都怪了。赵忆丛也根本不理他那套,举首望天,道:“谁主张强攻谁去,反正我是不会让我的士兵白白送死。”李师道满面怒色,却终究没再说什么。马遂尝过攻城的苦头,听说能不攻城立刻满口答应。
如此相持月余,春天出征现在已经到了夏天,树木重新变的翠绿繁密。昆虫在夜晚也活跃起来,整夜不停的鸣叫,天色却显得有些阴沉。
当初围城的时候就只围三面了,留下一个活口免得激起他们必死之心。见到这样的天色赵忆丛对徐之诰道:“这几天田悦已经忍耐不住了,多次出战都被击退兵力折损严重,连守城都变的很困难。月黑风高正是逃走的好时机,我料定他必然是在南门走,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你立刻与李承义带两千人埋伏到那边,如果看到他务必生擒活捉。”
望着夜幕下黑黢黢的魏州城,叹息不已。如此好城谁会成为他的下一任主人呢?会是自己么,虽然很想得到可是更清楚的知道仇士良绝不会这么信任自己,更不会如此轻松的使自己摆脱控制。一个以计谋著称的人是很难得到别人信任的,尤其是同样狡猾且心里本来就不自信的仇士良。
长安,幽深的宅院古木参天。一个略显佝偻的老人负手立在阶前,台阶下一人垂首站立。良久老人沙哑着嗓子道:“前方可有消息么?”下面的人恭敬的回答:“是的,田悦已经被赵忆丛抓了,现在正压赴回城,魏博全境也已经肃清。”
“这一点也不意外,田悦这小子不过仗着祖荫,真对上赵忆丛再加两个他也不是对手。谁说虎父无犬子,想当年田承嗣如何的风光,如何的不可一世呀,一点也不把老夫放在眼里,我说的话全当耳旁风,现在如何了。”老人声如怪枭狂笑起来。
下边的人静静等他笑完问道:“下一步怎么办,按道理来说应该给赵忆丛点甜头了,否则他恐怕要不为我们所用,现在他最想要的应该就是魏博节度使这个位置。”
“给了这个位置他就能为我们所用么,恐怕立刻就和我们划清界限吧。这样的人是鹰,饿着他就会在你身边,饱了立刻就飞。”老人讥笑道。
静了一会儿,阶下的人又说道:“可是如果一点不给他好处,他也是会跑的。这个人太复杂了,真是看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
老人沉吟了半晌说道:“何止是你,就是我也看不清楚他。这样的人注定不能为我所用,真是可惜了。”想了想又道:“我看就让他去南疆和那帮蛮夷打交道吧,那帮蛮子对汉人恨之入骨又生性野蛮好斗很难本征服。这样他虽有一个虚名却什么也干不成,最后还得依靠我们。”
阶下的人说道:“那里的官府根本就是摆设,早就被地方上几个大家族控制了,他在那里不但要斗南边的野蛮人还要和当地的势力斗,确实是个好主意就这么办了。”突然想起一事又问道:“可是魏博节度使的位置给谁呢?总不能便宜了外人吧!”
老人沙哑着嗓子道:“我看侯海涛不错,野心不算太大还能为我所用又是你的义子就让他先去干吧,过一段我还有其他安排,再把他调回来帮你不迟。”阶下人道:“那好,没事我就出去了。”
老人道:“我也累了,你走吧。”说着走进了屋子里,没有灯,一片黑暗。
阶下人等他进去以后才慢慢的退了出去,走出门外才抬起头来打量了一下四周上轿走了。此时才看清他竟是仇士良,可是除了皇帝还有谁能让他低头呢?
魏州城破已经是第十七天了,田悦已经被押送入京。等待多日的圣旨终于到了,随同而来的还有侯海涛。听完圣旨之后除了失望还很镇惊,失望的是节度使果然不是自己,震惊的是张全义与李朔两大好强要联姻了。最强的两大势力竟以这种方式达成了一致,现在还有什么势力能抗衡他们?四方的节度使应该感到危机了吧。
这时候让自己代表朝廷到张全义那里贺喜,仇士良到底在搞什么东西。现在魏博成为横亘在两大势力间的唯一阻碍,地位立刻重要起来。侯海涛哪一点能让仇士良相信他可以完成此任,还是自己一直小看了他?
抬头看见侯海涛已经完成了交接手续,正在静静的等他转交神策军的指挥权。赵忆丛笑着说道:“侯兄稍等片刻,印信已经派人去取了。”侯海涛也淡然笑道:“不急,赵兄是在考虑去幽州的事吧,两家联姻确实是震惊天下的大事。”
颇为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赵忆丛说道:“如果真让他们成了亲家却是大事,只怕最后是雷声大雨点小啊。既然决定联姻为什么还拖拖拉拉的只定婚约没有婚期呢?张全义故意把此事弄的天下皆知,恐怕也是有什么企图。”
毫不掩饰脸上的赞许,侯海涛道:“赵兄所说极是,看来仇大人派你前往是对的,也许只有你能从中看到一些我们所看不到的东西。”赵忆丛淡然道:“侯兄过谦了,在下的一些家兵也在军中,和我一起离开没问题吧!”
“何必如此客气,你我关系非同一般,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还可以多派些人马沿途护送。”
赵忆丛呵呵一笑,推辞不受。
第二十四章 张蕴 上
阳光明媚,四野一片绿色。路边的野花开的灿烂异常,轻柔的风里送来阵阵清香。路上不时有样子轻松闲适的行人谈笑着经过,好一派美丽的田园风光。这样宁静的气息里呆久了甚至让人产生了就此归去的心思。远离杀伐,远离名利的争斗。
一行人正走在这美丽的乡间小路上,但心情却与环境格格不入,阳光再怎么明媚也扫不除心里的阴霾。这样的环境不是属于我的,赵忆丛心里默默想着。前面的李承义又跑到慧的身边嘀咕着什么,不时逗的人家发出清脆的笑声,一付无忧无虑的样子。
跟在他身边却一言不发的徐之诰突然没头没尾的说:“如果这样美好的地方是属于我们的该多好,在这里我甚至有种不想离开的感觉。我突然有个想法,如果有一天我闲下来了,就找个这样的地方永远的住下去,不再理会一切争斗了。”赵忆丛点头道:“我也经常这样想。”
惊奇的看着他半晌,徐之诰才说道:“你也会这么想?”
“即使是恶鬼,他的心中也未必不曾羡慕天堂,难道我就不可以想想么?”面上满是自嘲之色,赵忆丛顿了一下问道:“你是不是有点灰心了,这些年来我们四处征讨却仍然身无立锥之地,只是为他们做嫁衣裳,说实话我也有点灰心了。”
徐之诰勉强争辩道:“我没有灰心,因为我对你有信心。既然你认识到了这个问题,我想你就有解决的办法或者本来就有你的目的。”
见他还是这么相信自己,赵忆丛不由苦笑:“不要盲目相信别人的力量,特别是我。其实我是真的无能为力,我们始终是别人掌控下的一颗棋子,虽然挣扎了却挣扎不出去。”徐之诰思索良久道:“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但是我就是对你有信心。有时我也觉得自己很可笑,为什么这么盲目。后来我想可能是我是个懦弱的人,害怕面对困难。而相信你可以解决一切问题,我就感到很轻松了。”
赵忆丛哈哈笑道:“你这是找避风港呢,小心到最后避风港也不避风了。”
古老的幽州城巍然矗立,厚重质朴的青石城墙历经无数次的战火洗礼却依然无恙,只能从饱经沧桑的城墙的疤痕上依稀可以想见当初的战争是如何的惨烈。自从有的幽州的那一刻起,它就是一座军事重镇。穿过幽州就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还有沙漠。在那里世代居住着许多游牧民族,他们逐水草而居,以畜牧为业。他们民风淳朴,却又强壮好战历来是中原的大患。而幽州就是在这种环境下诞生的,经历数百年的风霜却依然傲然挺立,屏障着中原大地免受铁蹄践踏。也因此,每一位镇守此地的人无不是骁勇善战之辈,无一例外。
直张全义来到这里,他完全是一派儒生形象,不尚武而好农桑使这做古老的城市少了硝烟战火,而多了一份安逸宁静。
天空一对燕子掠地飞起,慢慢上升,掠过了高耸的城墙,逐渐消失不见,北方的天空似乎也显得那么高远。城门口一队盛装华服的人正在顺着大路眺望,等待赵忆丛的到来。
时间过去很久了,终于一个不耐烦的声音说道:“父亲我们这样恭敬的等他,是不是显得有点过了。一个二品侍郎能有多高地位,就算有圣旨也不至于让父亲来接呀!等到通报再在衙门里接见他就算给足面子了。”旁边的官员纷纷附和,已经多年没见张全义这么客气的迎接某个人了,似乎只有李朔来求亲的时候有那么一次。
“你们又知道什么,他又岂是一般的钦差。这样做自有我的深意,对于这样的人能够结交最好。如果不能,也不要轻易得罪他。这样的人得罪了他,是要付出代价的,即使付的起但也不值得。无论对谁而言有这个敌人都是可怕的事情。”想了想,张全义语气更重的说道:“他在幽州的这段时间里你们一定要加倍的客气,绝对不能有任何轻慢之处,否则严惩不怠。即使张嘉你也不能例外,知道了么?”
这时有眼尖的人说道:“来了大人。”由模糊不清到逐渐清晰,赵忆丛这群人终于出现在古老的幽州城下。眼前的情景让赵忆丛也觉得很诧异,这看起来像接自己的,值得如此重视么?眼前的张全义面色白皙,一缕短髯面色平静。如果不是身着官服,更像一个教书先生,而非一个威震一方的节度使。
距离尚有几十米赵忆丛就跳下马来径直走到张全义面前微笑着说:“张大人出城相迎实在让在下心里不安,此举足见大人心中对皇上的尊重与忠诚啊。”
哈哈大笑,张全义道:“赵大人一路辛苦了,不过我亲自迎接并非因为你是钦差,而就是因为你是赵忆丛,这个理由实在足够了。”赵忆丛忙深施一礼道:“如此就真的让我感到惶恐了,承蒙大人你另眼相看,实在感激不尽。”
和蔼的双手拍了一下他,微笑道:“人之相交,贵在知心,又何必非要说些客套话呢,就请随我入城休息吧,小女也在府中等候见你这位老朋友呢!”说着亲热的牵手与之并肩而入。
到了张全义府上,赵忆丛首先宣读了圣旨,又把皇帝赐下的交接完毕了,与张全义聊了一会就告辞而出。来到早已安排好的豪华驿馆,嘱咐随从们出去游玩可以但千万别在这里惹事。
众人一听非常高兴,走了这么久的路,见到幽州的繁华正觉得心痒呢!互相招呼着都出去了。品着极品香茗却无法不想张全义这个迷一样的人物,如果不是知道张全义的事迹,特别是对付李罕之的方式,很难想象眼前这个温文而雅让人如沐春风的人竟是那样的处心积虑,行事狠辣。每当看到他笑意盈盈的脸就觉得有点心寒。
傍晚时分,张府的管家过来请赵忆丛赴宴。听说几乎所有贺喜的的人都会出席,感觉很是厌烦,借口身体不适推辞掉了。从很久以前开始,赵忆丛就痛恨那口是心非又不得不八面玲珑周旋于人群的场合,区别只在于现在的他有拒绝的资格。管家也不相强,问候几句就出去了,好象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一样。
第二十四章 张蕴 下
月上中天,银色的光辉洒在地上。站在窗前享受着拂面而来微凉的风,听见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转过头去就看见一个头上被帽子深深盖住,身披一件大氅的的人。
“钦差大人,我能进去坐坐么?”来人柔声说。
“请坐。”赵忆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又道:“你好象已经养成了夜晚登门的特别习惯呢。”那人笑着摘去帽子随意的甩了一下头发,瀑布般的长发就披散在肩头。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说道:“听你话里的意思好象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似的,为什么你会猜到了我会来?”
微微一笑,赵忆丛道:“你多心了,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哪能猜到这些,事实上我以为你有心上人之后早就忘记我这个故人了呢?”
张蕴秀丽的脸上掠过一丝阴霾,笑容也凝固了,吟道:“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难道只有古人才能明白我的心情么?无论怎么变,我还是我。”
注视着她神情的转变,赵忆丛叹了口气道:“你还是老样子,想来对这桩婚事很不满吧,虽然无论相貌还是家世李天佑看起来都和你很般配,可毕竟有些交易的味道。”
“是的,也许他确实很出色,可是却无法改变我被当做物品一样交换的事实,所以无论他是好是坏我都不想嫁他。”顿了一下,张蕴忧伤的看着他说道:“为什么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这种命运呢?难道生为女人就注定要成为权利与地位的牺牲品么。有时真羡慕那些生在平民家的女孩,起码她比我自由,可以自由的选择未来。”
赵忆丛淡然道:“出身是无法选择的,事实上有更多的人羡慕你生在公候之间可以享受他们得不到的富贵。在这个世界上你拥有的越多被占有的也就越多,从来没有两全其美。”
无奈的低下头,张蕴幽幽说道:“我真的想不通为什么我爹已经拥有了这么多还要牺牲女儿的幸福。”遥远着一望无际的夜空,赵忆丛深吸了一口带着凉意的空气,静了半晌才说道:“欲望是无止境的,每个人都想站在最高峰体会那种千里江山尽归我有,一声令下天下服从的满足感。对有些人来说他们追求的并不是财富或者权势,而是一种成就感,那种操纵别人命运的成就感。每个人都不想成为别人支配的棋子,可是大多数人毕竟是棋子,棋子是悲哀的,可是操纵者并不想去体会。”
出神的看着他,半晌张蕴略显哀怨的说道:“那我就只能成为棋子无法逃避么?”看见她那付哀怨又有些绝望的表情,赵忆丛的心蓦的痛了一下:“命运降临到每一个人的身上都不是绝对的,我认为它可以选择,只是这种选择的代价实在太大了而已。因为命运的力量就是巨大的,抗拒它当然要付出更大的代价。”张蕴的目光逐渐变的坚决起来:“为了不成为棋子,拥有自己的人生,就算再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你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么?我知道你一向很有办法。”
竟然要自己帮忙想办法,赵忆丛苦笑不已:“你知道我是干什么来了么?我是贺喜的使者,现在却暗地里破坏你们的婚事,一下就得罪了李朔和你爹,你说我得罪的起他们么?”
张蕴幽怨的看了他一眼,无限深情的说:“为了我也不值得么?”
心砰砰直跳,赵忆丛强自镇静:“你是在引诱我,我可不会上当。”张蕴笑嘻嘻的哀求道:“你就告诉我吧,我爹他们根本不会知道是你出的主意,而且我看他们也不会因为这么点事和你翻脸,毕竟你也不是好惹的人。”
“你太高看我了,我在他们眼里不过是蝼蚁一样的存在罢了,想我身份不足恃,力量又微不足道,有什么值得人家在乎的。”赵忆丛不住的摇头。
张蕴脸色变的阴沉起来:“别说那么多没用的,你到底帮不帮我给句痛快话。”赵忆丛无奈地说道:“怎么好像是我欠你的呀,真拿你没办法。”张蕴哼了一声道:“你就是欠我。”
看来自己的确是英雄啊,要不怎么过不了美人关呢?赵忆丛彻底放弃了抵抗:“其实说出来很简单,既然不想做棋子就别在棋盘上呆着好了。只要操纵的手够不到你你不就自由了么,虽然这种自由很有限,可是起码可以躲多现在这一关。”张蕴一付了解的样子道:“那无外乎就是死或者逃命了,这我早就想到了,我选择逃命。”
赵忆丛没好气的说道:“你既然早就想到了,还来磨我干什么呢?”
嘻嘻一笑,张蕴顽皮的说道:“逃是可以的,可是逃到哪里就是个问题了。天下虽大,能让我躲避的地方并不多啊。各地节度使和我父亲交好的会把我送回去,和我父亲有仇的会害我。而且没人保护我的话,我根本就躲不过父亲手下那些人。所以说我要找的人得是既不怕我父亲又不会害我,还有能力保证我不会被抓回去的人。这样的人就比较难找了,你说是不是?”
此刻张蕴的脸上毫不掩饰的得意起来,好象成功偷到了糖果的孩子:“是你出主意叫我逃的,那你就得收留我才行。”
突然觉得郁闷之极,怎么就被这小丫头骗了呢,自己一步一步的走进了人家设下的圈套,还傻忽忽的给人家出主意呢,这不是被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吗?赵忆丛呆了半晌才无奈的说道:“身边有你这样的大美女陪着我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不过离正式成亲还有一段时间,你不用这么着急的,没准事情还会出现其他变化,实在不行再跑也不迟。”
一付深恶痛绝的神色,张蕴恨恨道:“都是自私自利的家伙,男人就没一个信的过。”死死盯着赵忆丛:“说实话你心里是不是恨不得立刻就躲的远远的?”心虚的躲开她的眼神,赵忆丛道:“你错怪我了,再不咱们今夜就私奔吧,月黑风高,正适合。”
又逗了几句,张蕴看了看天色道:“不和你闹了,再不回去家里要闹翻天了,记住你要帮我。”说着戴上帽子就要走。”打量了一下窗外,赵忆丛惊讶的问:“不会是你一个人来的吧,现在想打你主意的估计不少。”
“是呀,看来不只是我不想成亲。”张蕴道:“前几天还有人想杀我呢,可惜太差了劲,还没出手就被捉了。现在城里大搜捕,应该没事了。”赵忆丛忙站起来说道:“还是小心一点好,我派人去送你吧!”说着叫人找来了秋筱雨。刚说出自己的意思,秋筱雨就冷冷的来了一句:“我不是你的奴才,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去。”转身而去。
“你什么时候心情好过呀。”赵忆丛暗自嘀咕今天怎么都和我作对,好象事情只要沾到女人自己立刻就变的束手束脚,只好自己亲自相送。
静谧的长街上,只有两人长长的身影和张蕴一路清脆的笑声。回去的路上悠闲的走了不远,就看见秋筱雨。奇怪的问:“你不是不高兴么,怎么还是出来了。”
秋筱雨道:“我的职责是保护你,既然你出来了我只好跟着,免得你这三脚猫的功夫没保护到美女自己就被人杀了。”赵忆丛笑道:“你看没你这不是也没什么事么,整条路一个人都没有。”秋筱雨道:“不知道你是不是真傻,想现身的人都被我处理掉了,当然就没人了。”赵忆丛愕然,只好不做声的跟在后面。
走了一会秋筱雨突然问:“是不是男人都像你,只要见到美女就喜欢,你想过于寒的感受没有。”
她竟然会问这样的问题,虽然是为别人问也是一大进步啊。赵忆丛提起劲头道:“男人没有不喜欢美女的,那是对美好事物的欣赏,我想这点男女都是一样。不过喜欢不代表就要得到,就会被迷惑的忘记自己是谁,想要干什么。”顿了一下,调笑道:“你最近的变化实在让我惊讶,不但心情可以不高兴,还知道思考男人的问题了。如果再对我温柔点,我一定第一个喜欢你。”
可惜秋筱雨一句话就打掉了他的快乐心情。语气生硬的说道:“可是我不喜欢你。”
是呀,凭什么只要你喜欢的就一定喜欢你呢,改变了却不是为你,也不属于你。不知道惊动了谁家守夜的狗,发出悠长的嚎叫声,响彻了这凄凉的夜空。
第二十五章 刺客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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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幽州城里人流陡增,固然有很多贺喜或看热闹的,但要混水摸鱼捞上一票的想亦有之。虽然现在城里异常的安静,秩序甚至好于平日,可每次暴风雨来临前不都是这样的宁静吗?
七月初三,柔和的阳光和煦的照着大地,白云几朵飘在天空,衬出背后那一望无际的蔚蓝,仿佛这天空也随之高远起来。
庭前花间的晨露尚未干涸,赵忆丛已随着贺喜的人流来到张府。一身盛装的张全义亲自离开座位接了出来,这样的高姿态使在场众人看人赵忆丛的眼神都有了不同,奇怪者有之艳羡者有之,但更多的却是欣赏。紧走几步深施一礼,赵忆丛口中连连道喜。
虽然多数节度使只是派人出席,可是能代表一方势力来到这里的显然都非等闲之辈,赵忆丛的眼睛却只停在一个人的身上。深潭般的眼眸没有一丝涟漪如此冰冷,这个人即使坐在人群中也显得如此孤单,仿佛任何人和他都有着几万光年的距离。
李希烈,心里不由自主的就浮现出这个名字,除了他还能有谁能让人有这么深感触,那犀利而冷漠的眼神无喜亦无悲。此刻他的眼神也落在赵忆丛身上,仿佛一道寒流。
半晌赵忆丛暗自叹了口气收回目光,在张全义的陪同下逐一认识在场众人。
刚刚落座,郑天澜已隔着几个桌子微笑举杯:“听说钦差大人平定魏州之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到这里,真是够勤快的,不知仇士良那个死太监能给你什么好处啊?”言罢满是不屑的一笑。如果说除了李希烈还有一个人能引起赵忆丛的兴趣,那就是郑天澜了。因为他的来临,自己甚至把秋筱雨关在了房里不许出来。毕竟仇人相见,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面对着这个注定会成为敌人的家伙,赵忆丛笑的越发灿烂:“为国家办事如何称的上辛劳,只能鞠躬尽瘁而已。”随意的点点头,郑天澜又说道:“听说田悦被押解长安了。说起来人生的起落真是难测,几个月前我们一起喝酒的时候他还是春风得意,眨眼间却成了阶下囚。”赵忆丛淡然道:“焉有一成不变的人生呢?就是因为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样,所以这人生才显得如此美丽呀!”
“田悦继任以后排除异己,大肆杀戮功臣猛将以至人心离散,多年聚积的人才纷纷背离。空有十万精兵却不能用,妄图困守一隅使主动权落入你的手里,以至坐以待毙,还真是既可怜又可笑。”郑天澜满不在乎的说道。
轻轻喝了一口酒,赵忆丛放下杯子,注视着他一笑道:“田悦是个志大才疏,色厉胆薄的人。可惜却没有自知之明妄想插手朝廷上的事,这就是自取灭亡。”显然也不想听见他们争论不休,张全义咳了一声道:“今日是小女定亲之日,各位不远千里过来捧场我在此深感盛情,客气的话不说了,就请满饮此杯,略表谢意。”
众人陪着喝完之后,昭义节度使刘从谏之子刘素说道:“伯父何必这么客气,早就听说令嫒有沉鱼落雁之容,避月羞花之貌,不知道我等是否有幸能够一见。”立刻很多人都附和起来。看的出张蕴的美名在各地流传甚广。张全义道:“那是当然的,于情于礼她都应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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