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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宠冷狂毒医-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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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见整个酒楼里俱是沉寂之时,冷然终于是有所反应。

她动了动手腕,手中握着的软剑便顺势抖了抖,将剑身上的些许血色给抖落了,那纤长且薄的剑再度恢复了先前的刺目光泽。

冷然抬手弹了弹剑身,但听一声清澈的剑鸣响起,随即她的声音也是平静的传来。

“我既不姓夜,也没跟着你的姓。”她朝着厢房外走过去,有阻拦了她脚步的物体,也是被她给一脚就踢开了,举手投足间皆是强势,“我姓冷。”

说着,她已经到了屋外,离开了白发男子,也绕过了夜离绝,几乎是已经深入了御林军的包围之中。少女一袭紧身的黑色衣衫,衬得她本就明艳的脸容越发的白皙美丽,她微微抬起下颚,目光依旧平静,却已经是透露出一股不逊色于那正对峙着的两人的霸气。

“我姓冷名然,道上人称——”

话音未落,她突然暴起,身形跃起,一剑便是刺向了一个极不起眼的角落。

刹那间血色四溅,那被她刺中了的地方,陡然滚出来一个浑身上下都被包裹在黑色衣甲的人,正是同御林军一起到来的、却未曾露过面的皇宫暗卫。

只是很显然,那暗卫已经被冷然一剑刺死。

其余暗卫悚然震惊之时,方才听得那少女接着说出自己的名号:“冷爷。”

一时间,整个酒楼里的人,不论是御林军还是暗卫,包括那两个正在互相对峙着的人,也都是将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

冷爷!

不过一个及笄之龄的少女而已,为何敢这般自称爷?

曾经那个名动天下的绝代舞姬,毫无力量,毫无权势。如今的她,却已是真正的声名鹊起,一步步的从一个死囚,走到黑道杀手的路上,创建起了势力华夏阁,拥有着不属于任何男儿的头脑和雄心。

这是一个枭雄一般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当与世间英雄逐鹿于芸芸大陆之上,而非成为谁的附属!

所以,冷然这几句话,也正是回答了白发男子的问话。

她,从来都只是冷爷,不属于任何人!

酒楼内死一般的寂静。

而就是趁着这个空当,冷然突然勾了勾唇角,扬起一抹轻微的笑意。

那笑犹如昙花一现,美得短暂且惊心动魄。

众人瞬间因那笑失了神。

都说冷然以前舞动天下,体香撩人,一举手一投足皆是数不尽的风采。如今,即便她已经不再跳舞,整个人的气质也已经彻底的转变了,但那偶尔所展现出来的魅惑,也是足以迷惑人心的。

一笑过后,她身影一转,突然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见状,御林军们瞳孔一缩,白发男子也是陡然一怔,随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唇角再度扬了起来,他缓步走出了厢房。

虽然听冷然拒绝她是他家的,他很是不悦,但是,这才是他重新认识的冷然。

而夜离绝却是眸子越发的冰冷。

如此的冷然,还真的能被皇兄给掌握在手中么?

她早不是当年的那个舞姬了。

随后,但听接连不断的闷哼和惨叫声响起,众人随着响动望过去,便见得在酒楼里许许多多不被人关注的地方里,一个接一个的滚出一个个人来。那些人和之前那个暗卫一样,身穿黑衣,气息极为的内敛,全是混战至今还未出手的暗卫。

凭借着自身的能力,冷然把所有的暗卫都给挑了出来,没有一个能在她手下逃脱得掉的。

冷爷之名,不管是今生还是前世,那都是笑傲天下的绝顶杀手!

看着那些隶属于暗中保护皇帝的暗卫尸体,再联想起刚才所亲眼见到的厢房内的厮杀,不少御林军都是感到背后冷汗直冒,手中也是粘滑得几乎要握不住武器。

连比他们手段高明诡秘了太多的暗卫都全部被杀,他们这些御林军,还能在她的手中活下来么?

包括御林军头领在内,所有的人都是感到活命无望。

很快,待到最后一个暗卫悄无声息的滚出了用来藏身的阴影之后,众人都是紧紧地盯着那处,等着冷然的出现。

夜离绝和白发男子却都是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了三楼楼顶。

两人都是武功高强之人,自然能察觉得到冷然已经以极快的速度到了楼顶。

果然,但见阴影一闪,冷然携着那再次染满了鲜血的软剑,出现在了楼顶,声音淡淡的传来。

“劳烦夜王爷回去之后,转告那皇帝一声,总有一天,我冷爷会亲自上门去,给他赔罪。”

她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讽刺意味,平缓至极,让人查探不出丝毫。

可白发男子脸色却是瞬间变了。

他认识冷然太久,即便已经是多年未见,但冷然说话之时某些极细微的小差别,他还是非常清楚的。所以他能听得出来,此时的冷然是在强忍着什么,绷直了声音才能说得出话的。

和上次他赶来,正巧遇到冷然因怒犯病的时候,一模一样。

而,也就是因了冷然这次的犯病,他方才真正的明白,冷然的心性,是真正的强势到了极点,那种跟在了哪个强大的男人身后,对于普通女人来说,可能会是引以为傲的荣耀,可对于冷然来说,却是一种耻辱。

冷爷,绝对不容许自己屈居人下。

“……冷儿!”

他身形陡然腾起,而后大鹏展翅一般,朝着楼顶上的冷然就要冲过去。

与此同时,夜离绝却也动了,速度毫不逊色于他。

两人兵分两路,在众多御林军疑惑却羡慕敬畏的视线之下,带起强烈的破空之声,眨眼之间,便是到了冷然的身前,探手就要捉住冷然。

一手探向冷然的同时,白发男子空着的另只手里凝聚了内力,对着夜离绝便是打出了一道掌风。

那掌风来势汹汹,两人之间的距离范围内,都是肉眼可见的产生了道道的波动。

夜离绝眸子森冷,转手也是打出一道强劲至极的掌风,正面接了他这一招。

两道掌风相撞,刹那间,但听空气爆炸之声响起,小型的风暴在原地形成,呼啸着朝四周猛烈的扩散开来。

那风席卷到人身上,力量足以将人的皮肤给割伤。但造成这般动荡的两人,却皆是内力深厚之人,自是不惧这因打斗而产生的波动。

可冷然就不行了。

她此时本就因为发怒而犯了病,全部的心神都在集中着对抗那自体内传向四肢百骸的痛苦,陡然间那两人对了这么一招,毫无防范又没有内力的她,自然是被那波动给席卷到了,当下身体就被那波动给撞得猛地朝后倒去,一口鲜血也是迫不及防的吐了出来,溅上那将将要捉住她肩膀的两人身上。

冷然眉头第一次紧皱了起来。

体内本就疼痛到了极点,这又被那两人的搏斗给波及到,她脸色苍白如纸,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在疼的,且那疼还是疼到了骨子里,若非她韧性惊人,恐怕早在那一瞬间就已经昏迷了过去。

眼前视线模糊不已,神智也变得迷迷蒙蒙,耳边却是清晰地传来了白发男子的声音。

“冷儿!”

那一道鲜血让两人心绪狂变,白发男子再顾不得夜离绝,半空中生生加快了速度,猛然朝着冷然就冲了过去。

夜离绝也是眸子一凝,同样提气运功,极速跃去。

此时,不管是谁,他们两人心中都有同样的一个想法——

绝不能让冷然出事!

而便是在这般争分夺秒之中,白发男子突地转头对着夜离绝道:“你想带冷儿走!可你上头有个皇帝,就算你不听从旨意,真的带她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又能带着她去哪里去?!”

“更何况,你知道她如今身体的状况么!冷儿体内从小就有隐疾,这次我回来接她,就是要给她治病的!现在她发了病,又受了内伤,不管是在墨龙还是大炎,能救她的只有我一个人!即便你带了她走,她也还是要回到我身边!”

说着,两人已经来到了冷然的面前,眼看着自己就要捉住冷然的手臂,可夜离绝也快要捉住她另一边手臂。当下,再度加了一句:“而且,在冷儿心中,你认为我和你之间,谁占的位置最重?就算她想要跟着谁走,你认为她会选你还是选我?!”

果然,这话一出,夜离绝的动作几不可见的僵了一僵。

他心中有着瞬间的凝滞。

白发男子说得不错,倘若他带了冷然走,以冷然现下的身体状况来看,就算他真的能躲开皇兄的追捕,带着冷然离开皇兄的视线,他也是需要来找白发男子给冷然疗伤的。

再者,白发男子与冷然关系如此亲密,在冷然的心中,是他的份量重还是白发男子的份量重,或者说,冷然是信任他比较多,还是信任白发男子比较多?

这一点,他不敢赌。

而就在夜离绝心思急转的这一刹那,他的动作极为细微的缓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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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他这一缓了下来,白发男子上前一把捉住了冷然的手腕,然后动作轻柔地将她搂进自己怀里。

见状,夜离绝停了下来,冰冷的眸子中目光晦涩不明,立在一处,看着那两人。

他……

输了。

他想起之前冷然说的,他已经和白发男子共同输了一局。而现在这一局里,他又输了一次。

这种感觉,这种输的失败感……

他不动声色地抿紧了唇角。

贵为墨龙地位尊崇的唯一一位王爷,战场上的不败战神,大陆之上公认的“炎龙双霸”之一,他是第一次真正尝到何为失败的滋味。

这种滋味……

那边,冷然此刻已经陷入半昏迷的状态,一双凤眸里也是极为罕见的蒙上了些许的茫然之色。她嘴角尽是死死咬紧了牙关,却还是流淌出来的殷红鲜血,那血珠顺着她的下颚滑落,流下一道绯红的色泽融进衣衫里,和着那白皙细嫩的脖颈,竟是别样的一番动人。

她的相貌本就是妖娆魅惑仪态万千的,平日里因着她的面无表情,以及周身所散发出来的平静冷漠的气质,人只觉得她面容姣好美丽,并未觉得有着太过的出彩。

而此刻,那眸子里雾泽氤氲,脸颊上也是有着之前尚未擦干净的血迹,红唇处更是泛滥着绯红的色彩,她整个人就如同是堕入了沼泽深渊里的天人,沾染了地狱的气息,浑身上下都有着一种致命的诱惑。

那种诱惑,是禁忌,却也足以让人心甘情愿去沉沦。

这般难得一见的风姿,白发男子只是略略停了停视线,眸子里飞快闪过了一抹华光,却并未太过的在意。他松开一只手来,探了探她的脉搏,感到那跳动已经是非常的微弱了,他眉头紧了紧,旋即抬头飞速看了眼夜离绝后,便是运起内力,开始为冷然纾解那病发的痛楚。

夜离绝自是明白他看向自己那一眼的意思。

他是要自己提防那些御林军。

白发男子正为冷然疗伤,夜离绝一扫酒楼下方,那些御林军刚刚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皆是惊疑不定的看着这边。

没有人敢动。

楼下的御林军没有夜离绝的命令,自是不敢妄动。没有了阻挠,白发男子更是心无旁骛,专心的为冷然疗伤。

以如今的状态来看,当务之急是先要为冷然缓解发病的症状,否则,连着内伤一起,再是冷然心性坚毅,恐怕也撑不了多久。

他眉头紧锁,内力源源不断的输送进冷然的体内。

渐渐的,接收到内力,冷然因着抑制四肢抽搐而变得僵硬的身体,慢慢的缓和下来了。白发男子缓缓中断了内力,再一探她的脉搏,果然已经稳定了不少。

他心下松了口气,而后调整了姿势,将冷然改搂为横抱,少女体态轻盈,根本没什么重量可言,他抱得很是轻松。随即,他看向夜离绝,唇角恢复了先前的温润柔和,声音也是如同清风般舒适悦耳。

“冷儿我便带走了。至于皇帝那边,我想夜王爷会很好的安排的。”

说完,他脚下一点,便是怀抱着冷然,乘风一般离开了酒楼,趁着夜色,向着不知名的黑暗方向掠去。

身后,夜离绝立于酒楼楼顶,看着那离去的两人,目光冰冷而深邃。

而那些御林军们,则是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片刻后,夜离绝终于是开口。

“回宫。”

……

墨龙皇朝的京城位于九重江的下游,又是地处南方,气候温暖而湿润,即便是在这冬天的夜晚里,借着轻功踏风而行,也并不觉得冷。

他怀抱着微微瞌目的少女,两人一黑一白,此时却是奇异得宛如是一个人一般,协调到了极致。

耳边风声呼啸,他将少女的脸埋在自己胸膛处,以免她吹到风,在伤势上再加重了病情。

由于两人贴得太过紧靠,衣衫也太过的单薄,他几乎能感受到冷然身上的体温。那斜侧着与自己相贴的地方,也是柔软到了极点,再加上从冷然身上传来的泛着点点腥甜的雅香,无一不是在挑逗着人的心弦。

然他却面不改色,银色面具下的眸子依旧温润如风,不动丝毫。

用轻功飞掠了一会儿,还未到地方,他便感到少女透过衣衫传来的呼吸,陡然间变得急促而沉重了,当下忙稳住身形,停在一处阁楼之上。

刚停住脚步,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冷然就猛地推开他,兀自踉跄着下地,转首便是伸手捂住了心口,猛地咳出一口鲜血。

那血溅落在屋檐上,借着月光能看见,那血不再是鲜红的,而是泛着乌色,甚至还有着淤积的血块。

见状,他眉头一皱,扶住了她:“你再忍忍,我带你去个地方,到那里就能治好你。”

闻言,冷然微微抬眼,看向他。

入目处是那纯白如雪的三千白发,男子的面容尽数被一方银色面具遮住,只露出温和的眸子,和那下半张脸。似乎是因为神智不太清晰,她极为罕见的愣了愣神:“是你?”

“是我。”

他微微笑了笑,问道:“难道你以为,会是夜离绝?”

她听了,摇摇头,却没说话,只是再度闭上眼,深深呼吸了几下,才勉强将刚才过快的心率给调整了过来。

他再为她把了把脉,面具下眉梢一扬,却没之前那么凝重了:“嗯,还好给以前的你用过药,不然的话,别说站着了,你现在就连跟我说话都会感到困难。”

冷然以前用过的药不是一般的药,那是针对她的身体所特制的药毒,除去能够改造她体质的功效外,还有着洗髓伐骨的效用。

所以,即便是以前的冷然从未学过武,但她的体质,却也是比习武之人要好上了太多。

白发男子随意的想着,然后抬起手来,极为自然的将她唇边的血渍给抹去。

冷然没有理会他的动作,只是回想着他刚才的话,心中一滞。

……以前的……你?

…。人。…为什么要说是“以前的你”?

…。书。…难道他发现什么了么?

…。屋。…冷然眸底微微的波动了,旋即将这个念头给压了下去。

她想起以前残魂说过,残魂很小的时候是确实用过药的;并且,同样是在残魂幼时,有人说过要教它一种传音入密的功夫,如果它学会了,那以后考核的时候,就能够依靠着那手段来作弊。

心下想着,冷然低声道:“你以前……”

“嗯?”他听见了,侧耳过去,“我以前什么?”

冷然斟酌着语句,缓缓问道:“你以前……有说过要教我什么么?”

闻言,他唇角一勾,颇有些似笑非笑的意味:“这你都还记着?”旋即继续道,“不过是看以前的你那么小,身体又不好,连个最简单的考核都过不了,看你可怜,才答应你要教你传音入密的。嗯,我以为你都忘了的,谁想你居然还记得。”

由此,冷然可以确定,残魂一直以来都是在说谎。

凭他的话,她能推断得出,残魂小时候和他关系是极好的,否则,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让他给它用药,并且连传音入密这种高深的功夫,他也说了要教它?

可是残魂却告诉她,它跟他不仅不熟,连见面都很少。

只是,还不等冷然开口说些什么,便听体内的残魂颤抖着声音道:“他、他居然还记得,可是为什么要以为是我忘记了的?明明……明明最不该忘记的,就是我啊。”

残魂话刚说完,冷然便是低喝一声:“闭嘴!”

“闭嘴”二字一出,不仅是残魂愣了,白发男子也是微微一怔。

他有些疑惑地挑了挑眉。

刚才他说完话后,可是一直在看她沉思,他没说话啊?

所以,她是在让谁闭嘴?

喊出那两个字后,冷然再度寒着声音道:“从现在开始,再不经过我同意就开口,别怪我直接废了这具身体!”

对残魂,她几乎是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仅仅只是剩下了这么一缕幽魂,因着她方才能存在在身体里,居然还敢无时不刻的想要扭曲所有的事实,驱使着她去向它所计划的方向去发展。

若非她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将残魂给抹消掉,她早就动手了,何须还留着它在身体里!

而为什么冷然要以身体来做要挟,就因为刚开始的时候,残魂就与她做了个只要她能杀了夜天耀,它就主动消散的交易——由此可见,对于这具身体,残魂还是有所惦念的。

这也就是说,若非冷然的强势,以及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格,早在冷然的灵魂刚刚入驻身体里的那个时候,残魂就已经要和她争夺身体的控制权了。

这样的残魂,如今都已经是这么个残缺的样子,就还在想着要夺回身体。可见残魂生前,那绝对是个不一般的女人!

听冷然这般不顾别人对自己说的话,体内的残魂顿时一惊,果然是再不敢说话了。

而白发男子则是眸子一凝,看着冷然的目光陡然变得凝重了。

她那话意思是……她的身体里,除了有她,还有着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他记起先前自己所猜测的,冷然是不是因为某件事,被刺激得性格大变,乃至于还去学了以前从不会去学的东西。可如今看来,却似乎是以前的那个冷然,已经死了,眼前这个少女,虽然面貌是他所熟悉的,但那身体里的灵魂,却已经成为了别人的?

或者应该说,这具身体里,如今占有着掌控权的是眼前的这个冷然,自称为“冷爷”的冷然,而以前他所认识的那个人的灵魂,则是寄居在其中。

嗯,应该就是这样没错。

“你想问我什么么?”

冷然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回过神来,刚准备问些什么,却是突然心思一转,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

以前的冷然死了便死了,半死不活便半死不活了,那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当年不过是看在旧日的情面上,方才救了以前的她一命,让人教了以前的她一些东西——可那也只是看在以前的她的父亲的面子上。

以前的冷然那样的懦弱无能自卑,他是从未多看过一眼的。

如今这个冷然,冷酷,狂妄,强势且自立,这样的女人,才是他所欣赏的。

所以,对他来说,以前的冷然和现在的冷然,如果要他选一个,那么他绝对是会选择后者。

也所以,他不会去问什么你是假的还是真的冷然这样白痴的问题。

“好了。”他伸长手臂,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唇角的笑容一如先前那般温润柔和,“我们走吧,你的身体不容许我们再耽误时间了。”

冷然没说什么,任他抱着自己,再度启程。

“对了,我之前有句话还没说完。”

夜风簌簌,他突然低下头来,琥珀色的眸子里盈满了笑意,直直正对着冷然,而后方才轻声道:“我这不是回来了么。”顿了顿,一字一句缓慢道,“我回来了,来接你。”

……

这里是距离京城有着一日水路、三日旱路的,一处在墨龙的传言之中,据说是生长了许许多多毒草毒物的一座剧毒之山。

可是,这座毒山,却并不如人们所想象的那般,到处都是毒蛇凶兽,恐怖至极。

相反的,不管是从山脚往上看,还是登上了山顶俯视下方,这座山,都是美轮美奂到了极点。

树木郁郁葱葱,掩映在其中的嶙峋山石也尽是透露着天公的各番美态。山上云雾缭绕,时而传出一两声清脆的鸟鸣,端的是宛如仙境一般。

便是这般仙境一样的山峰之中,却是极为奇特的有着一处略微狭小的古道。穿过那古道,入目处是望不到边的桃花林。

按理说,此时正值冬季,那桃花林本不该开花的,然而它却是洋洋洒洒的开满了桃花,风起时,花舞如烟霞,不管是远看还是近观,都是极为的美丽。

破解桃花林中的经过改编的九宫八卦阵之后,再穿过那桃花林,此时展现在眼前的,更能让人为之惊叹。

层层叠叠的花海一片接一片,色泽渐次而起,竟是连绵不绝。想要到达那花海尽头,须得渡过那重重花海正中央的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期间要避开无形无色的毒雾,如此,方才能够真正到达了医谷。

没错,这里,山之中、谷之内、花海之后,便是墨龙皇朝的医谷所在。

医谷,顾名思义,是以医术卓绝而扬名天下的一方势力,当然也可以说,是以毒术炉火纯青而让得世人畏惧的地方。

在这里,墨龙的医谷里,能够治病救命的良药有之,能够见血封喉的毒药也有之。

这医谷里的人,不管是那神秘至极的医圣,还是默默无闻的洒扫仆人,都有着一手或高明或简单的毒术医术。

由此可见,医谷虽隐世,虽不问朝廷江湖,但却是个亦正亦邪的存在。

而此时此刻,医谷里地势最高的一座楼阁里,小到只用来筛选草药的药童,大到专门研究药性的老医者,无一不都是神色严肃而紧张,来来回回的忙碌间,替换清水、准备纱布、查找医术、选择药物,却是不约而同的都是不敢发出一星半点的声音,生怕惊扰到那楼上一扇屏风之后,床榻上的人。

“快,让让!药好了!”

这时,一道压低了的声音自楼外响起,旋即正在楼里忙碌着的人都是停了下来,迅速的让开一条道路,让那已经累得满头大汗,却仍是小心翼翼的端着药的小药童上了楼。

手中托盘上的一碗漆黑黑的药散发着不太好闻的味道,甚至是非常刺鼻的,可小药童的脸色却没有一丝的变化,只是快速的行走着,绕过那屏风,来到床榻边,将药递过去:“主子,药来了!”

那被称为主子的人闻言,并未立即伸手接药,而是微微俯下身来,在床榻上正紧闭着眸子,嘴中还死死咬着一块以防无意识之中将舌头咬断的纱布的少女耳边轻声道:“冷儿,冷儿?你忍一下,药好了,我给你喂药。”

说着,他伸出手去,捏住那纱布的一端,试探地动了动,果然将那已经又染上黑血的纱布给拿掉了。

他随手将变得黑红的纱布扔掉,立即就有人将之清理出了楼外,又再次将准备好的干净的纱布递过来,连带着的还有一盆清水,和一堆极为洁净柔软的棉絮。

冷然死死闭着眼,那从不皱起的眉头,如今已经凝成了一个“川”字。她神智虽然不太清醒,但还是听见了白发男子的话,顺从的张开嘴,由着他先用棉絮将嘴里残留的黑血给清理干净,随后又用清水净了净口,方才感到有着极为苦涩的汤药被喂进嘴里,她很是困难的才把药给咽下去。

白发男子喂药喂得很是小心,一碗药一点一点的被冷然喝下去,她也没被呛到。

一碗药喂完了,他挥手让人都出去,随即不顾疲惫,再度凝起内力,向着她的体内缓缓输送过去。

先前,连着几日的快速赶路,一路上的劳累奔波让本就重伤的冷然,伤势越发的加重了。他们昨夜才到的医谷,刚一入医谷,他立即就命人查找有关治疗冷然伤势的医术,又着人立即准备熬药。

可谁曾料到,最初先为冷然稳定伤势的药方找是找到了,可那所需的药材和步骤里,居然有一项是要百年的灵芝小火熬煮上六个时辰,否则的话,药性过犹不及,反而会伤害到冷然的肺腑。

没法,他只好耐着性子等上六个时辰,而在这等待的六个时辰里,冷然不间断的吐血,连着那诡异的病情也是再度发作起来,他只能一遍遍的为冷然输送内力,以缓解她的痛苦。

可这样一来,他耗费的心神太过巨大,那面具下的脸容上,眉宇间都是满满的疲累。但他放心不下冷然,只得一直守在她的床边,一有动静就立即查看,包括刚才,连喂药都是亲自来。

浑厚的内力形成了一股暖流,在他的控制下,轻而缓慢的在冷然的身体里游走,连同着刚才喝下去的那碗药,双管齐下,冷然的伤势逐渐的稳定了下来,那让得她四肢百骸都是剧痛的病情,也是渐渐的平息了。

他停下来,再探向她的脉搏,果然已经恢复了一点。

“我去下面看看他们准备好了药方没有,有不舒服的地方,你就动动手指,只要铃铛一响,我就能立即赶上来。”

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随后从枕边取来一根系了铃铛的丝线,将丝线一端系在了冷然的手指上,那有着铃铛的一端被他握在手里,缠绕在床头上的帷幔上,而那与丝线连接着的,则是同样一根极细的长线,长线直通楼下,末尾处也是有着一颗铃铛。

做好这些后,他再看了看冷然,见没什么异常,方才放心的下楼去。

甫一下楼,他便走向那些正在研究着医书和药方的人,低声问道:“怎样,可找到了对症的?”

那些老医者们立即将筛选出来的药方给他看,顺带说道:“主子,以我们来看,小姐如今的状况,初时是因怒发病,然后又受了内伤,现在则是内伤加重,导致隐疾发作。我们针对小姐的这一情况,总共找到了七个可以对症下药的方子……”

他边听边看那些药方,斟酌了半晌,终于是选了一个药效最为猛烈的药方。

见主子选了这样一个药方,老医者们皆是大惊失色:“主子,那药方效果太烈,恐怕小姐不一定能受得住啊。”

“她就需要这样的。”他将药方给了一旁的药童,让人再去一天三次的熬药,“如果她现在是醒着的,她也一定会选这个药方。”

冷然那人,太过杀伐果决,依照他所了解的,即便是她还在西北漠城,身份还是个阶下囚的时候,那夜离绝带她去疗伤,她也是一声不吭的连麻药都没用,就让大夫给她剜肉。

现下她虚弱成了这样,以她的性格,她绝对会是选能够让自己最快速度好起来的。

听主子这样说,老医者们面面相觑,却是不再说些什么。

其实他们也早就听说过了,如今的小姐再不是当年的那个孩子,她不仅有了新的身份,更是有了属于自己的势力,是完全可以和当世男儿并肩的强者。

连带着小姐回来的主子都这么说了,那他们还有什么好拒绝的?

既然主子觉得以小姐的作风,小姐也会是选那个药方,那他们需要做的,就是准备好一旦药效发作,在小姐身上可能会产生的某些不良反应,做到遏制。

恰在这时,那连接着楼上冷然动静的铃铛突地铃声大作,白发男子面具下的面容猛地一惊,而后便是在老医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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