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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养一只土豪-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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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爱白等了乙三一晚没等到,找了他小半个时辰没找到,现在居然在这儿看到这个包裹,登时愣住了。

    包裹上明明白白写着五个字:祁爱白亲启。

    “这家伙。”肖灵显然也没料想到自己的床底居然被放了这么一个包裹,失笑道,“我就说,他和我的关系也没那么好啊,怎么会忽然舍得来看我?原来是偷偷留下了这玩意。”

    这个算盘打的倒是好,肖灵现在还不能下地,就算床底被放了这个包裹也发现不了,但其他人要想靠近取走这包裹,却是过不了他这一关的。若不被祁爱白自己找到,这包裹也只会被许云找到,依许云的性子,和直接交给祁爱白也没什么区别。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交到祁爱白手上,非得绕这个大圈子,就只能问乙三自己了。

    祁爱白指尖在包裹上摩挲片刻,打开来,取出了一叠银票。

    “这家伙!”肖灵瞠目结舌,忍不住又骂一声:这么大一笔钱就放在自己的床底,还真是够信任自己的啊!

    祁爱白一数,是整整五万五千两。其中五万两他知道,是祁爱莲之前给乙三的,祁爱莲和他说过。看来乙三是不想要,又还回来了。至于剩下那五千两,却又是怎么回事?

    祁爱白想着想着,忽然一拍脑门:这不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他将乙三当做了一个倌儿,于是丢到乙三身上的那五千两吗?算来这也是两人孽缘的开始了,难为乙三居然揣在兜里揣了这么久。现在还回来,却又是什么意思?

    祁爱白捏着银票站在原地,发着愣,手头不小心一松,那包裹落到地上,却是发出了嘭地一声响。

    里面还有东西?祁爱白连忙捡起包裹,摸到那在底部堆着的好多层布,一层一层的剥开,取出藏在最里面的物什,既惊且喜——这是一块木雕。

    雕的正是祁爱白。木色的祁爱白静静坐在那儿,发丝垂在脸旁,神色安然闲适,嘴角含着一缕笑,透出一股幸福的意味。眉眼鼻唇无一处不像,甚至每一根头发丝都清清楚楚,栩栩如生,惟妙惟肖,显然是下了大工夫、花了大心思的。

    祁爱白盯着这木雕看着看着,脸颊渐渐有些发红。他爱不释手地摩挲着,却又觉得这木雕不知在何处透着一丝微妙的违和,仿佛并不完整,但又不知道究竟缺了点什么。

    直到他用指尖拂过木雕的身侧,察觉到了一丝细微的磕碰感。

    祁爱白连忙将木雕翻过来,仔细看着那个侧面。那里的纹路不对,虽然已经被尽力掩饰,却还是留下了蛛丝马迹。他终于发现,这木雕身旁本该还有一人,本来也确实还有一人,只是在被交给他之前,被那人亲手将那半边给削了去,伪装成了仿佛本来就只有一个祁爱白。

    祁爱白原本有些火热起来的心顿时跌进了冰里,脸颊的红晕褪去,泛上了眼角。

    今天遇到的所有人,都说自昨晚之后就没见过乙三,祁爱白便知道,乙三大概又已经走了。

    他留下这些东西,难道是想和他说互不相欠,以后再也互不相干吗?

    哼,想得到美!

44剑刃


    五日后。

    祁爱白在院中舞剑;舞的还是那套玄剑宗的入门剑诀。

    这是他最熟悉的剑法。连续五年日日辛勤练习;就算之后荒废数载,一招一式依旧明明白白地映在他的脑子里,被他的身体牢牢记住。然而玄剑宗最重内力,没有内力的功法,哪怕磨练得再娴熟,也只是个花架子。以往,无论他将这套剑诀练过多少次;总归是脱不出这个桎梏。

    这次却有不同。

    之前那一段终于掌控住内力的短短时光;是他第一次让内力充盈自己的经脉,这套剑诀也是直到那一刻,才终于被他第一次完完整整地使了出来。这段经历令他手刃恶徒救下自己与妹妹,虽然短暂;却不仅仅只是如此。

    就算现在不得不再次令内力沉寂下来,那短暂经历所带来的领悟,却足够他受益终生。

    祁爱白将剑尖自肋下斜挑而上,划出一道孤光。他以往只知这里是该挑的,现在终于知道为何该挑,力道该往何处使,又该使到何处去。

    剑尖下压,后摆,撩开,闪电般地一刺,又收回身侧。这便是最后一式了。祁爱白终于再度完完整整地练完了这套剑法,深深吐出一口气,挽出一个剑花,将剑身收入鞘内。

    身后忽然传来击掌声。祁爱白回头一看,却是肖灵。

    “阿灵……”祁爱白想着自己居然这个好友面前班门弄斧,不由得脸色泛红。

    “你进步很大。”肖灵欣慰地赞许道,“习武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只要你踏入了那道门,便能看到另一个世界。”

    祁爱白依旧略有些羞赧,听到这夸奖却很高兴,又起了话头道,“几年前,我看你虽然自封内力过一段时间,却还是很厉害。虽然不能和平常的你比,至少比我那些师姐师弟是没问题的。那个时候我不懂你是怎样能做到那样,现在倒是多少明白了一点。”

    肖灵笑了笑,也没谦虚,只提了自己的剑,走到祁爱白身前,“我们来过两招。”

    祁爱白知道他这是有意指点自己,连忙点了点头,重整神色,欣然应战。

    这一过招,又是两个时辰。肖灵知道他的经脉依旧经不住内力,于是也压下了自己的内力,纯以招式与他相较,相让甚多。每隔几招,两人便停下来,就刚才的交锋交谈数句。多数时候是肖灵说,祁爱白听。因为有两年前那段自封经脉的经历,肖灵对于祁爱白现在这种状态该如何指点,也是颇有心得的。

    到了月上枝头,祁爱莲与许云都分别过来催过他们一次晚饭,两人才姑且停了下来。祁爱白受益匪浅,自然依依不舍。肖灵见他终于有意重新捡起武学,心中甚慰,指点起来不遗余力,不得不停下时也显得十分遗憾。

    但第二日肖灵再想找祁爱白过招,祁爱白却摇了摇头。

    “我的伤势已经痊愈,不好再在药王宗继续打扰。”祁爱白如此说,“行李已经整理好,下午就得回去了。”说罢他又忍不住恋恋不舍地补了句,“以后再有机会,一定要你好好教我。”

    “好吧。”肖灵挑了挑眉,“我在玄剑宗等你。”

    祁爱白闻言动了动唇,似乎还想说点什么,最后却只是微笑不语。

    此时安宁公主又在他的房中扮演贤妻,等到肖灵走后才问他道,“退出宗门的事情,你还没对他们说?”

    这人大概是在林安那儿碰了个软钉子,昨夜祁爱白见到他时,他便是一副很不高兴的模样。但面对祁爱白,他不管真笑假笑,嘴角总是翘着的,好歹没给过脸色让祁爱白看,只是轻言细语地劝道,“你一日不退出玄剑宗,我们可就一日没法完婚了。”

    祁爱白瞧了他一眼,道,“不完婚便不完婚吧。虽然之前同意娶你,但到了现在,我确实是非常后悔。”

    “你……”安宁公主将手中茶杯放在桌上,磕出重重一声响,皱了皱眉,压着火气道,“你这可是欺君大罪。”

    “我知道。”祁爱白道,“我就是说说。”

    安宁公主无语。

    “既然是你要我退出,你就自己去找我的宗门说吧,反正你是公主,他们会给你面子的。”祁爱白细心地擦拭好自己的剑,将它放入包裹里。虽然这只是一柄临时找到的凡品,对于这柄象征着自己重拾武道的剑,祁爱白却珍视至极。

    他细细清点着包裹中的物品,“至于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就不陪你了。”

    安宁公主失笑,“你以为是谁在陪谁?”如果不是为了掩人耳目必须留在祁爱白身边,他至于浪费这么多时间在药王宗里吗?

    不过要掩人耳目,做到这个地步也就够了,他也是时候去安排自己的事了。对于祁爱白的决定,安宁公主并未反对,只是提醒道,“别拖太久,记得我们的婚事。”

    祁爱白点了点头,待他走后又隔着布抚摸那利剑片刻,而后背着包裹出了门。

    祁爱莲积压了一堆事务,也正准备回去处理,便等着祁爱白一起。她立在药王宗门口,倚着那辆马车,想着回去之后自己会忙得多么焦头烂额,颇为头疼地按了按脑门。

    “爱莲。”祁爱白拾阶而下,招呼她了一声,又问道,“你前段时间,是不是和旻迦那边有过生意上的往来?”

    旻迦?听到这两个字,祁爱莲便知自家哥哥果然还记挂着某个人。她在心中暗叹了一声,面上则挑起眉梢,“是有过一段时间,利润挺可观的,只是受到了一些阻碍,不太顺利。再加上那边最近形势不稳,我已经决定再做两笔就和那边断掉,至于以后会不会再继续,还得再说。”

    “现在还没断就好。”祁爱白点了点头,又问,“祁家的商队下次启程过去,是什么时候?”

    “也快了,还有十来天吧。”

    “你去和他们说,让他们到时候带我一个。”祁爱白果然道。

    祁爱莲皱了眉,很不赞同,一抬眼却看到祁爱白眉眼间飞扬的神色,于是拒绝的话刚刚滑到嘴边,便又被她咽了回去。

    “他不是什么都不愿意让我知道吗?”祁爱白嘿嘿笑道,“可我偏偏知道他老巢在哪!他不愿意说,我就自己去找,自己去看,看他还能瞒到何时。”

    与此同时,旻迦国,二皇子府,却正上演着一场血战。

    乙三赶回来得也是及时,前脚刚踏入门口,还没来得及和自家主子见个面,便卷入了这血战。看着这忽然涌进的许多敌人,他嘴上骂着晦气,内心深处却又忍不住想:幸好回来了。

    之前为救祁爱白前去大雍,归根结底是二皇子给他派下的任务,这个任务并非是没有时限的,既然已经完成,本就该早早回来。

    这些敌人都穿着一身戎装,令人一眼便知晓他们的身份——国主膝下三位皇子,只有大皇子的手里,握着这么大的兵权。

    乙三虽然只是乙字第三,实力却不容小窥,此番五毒谷一闯又更增磨练,加之心思机警招数巧妙,纠缠他的敌人也不算多,不多时便摆脱开来,寻到了自己的同伴们。一眼望去,乙一乙五乙七乙十四都在。二皇子正被他们护在中央,肩头已经见了血,精神却还完足,看样子是吃了暗算的亏。

    二皇子看到他,大笑一声,并未显得多意外,只比了个手势,让他去清出北面的路。

    乙三一望,北面果然还有甲字两人、乙字三人正在拼杀,连忙也加入战团。之前看到的那四人还是只护着二皇子,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们移动。敌人看出了他们的动作,却不明白他们的意图,一时间显得有点迟疑。

    其实乙三也不知道二皇子的意图,但自家主子的命令,听就是了。

    刀光剑影间,二皇子像是总算走到了目的地,渐渐停下了脚步。他伸出手,在身后的墙壁上抚摸着,忽然对着眼前那些身着戎装的人微微一笑。

    他用手掌摁下了一块砖。

    一阵快速的嗡鸣与细微的震动过后,墙壁上面五丈高处轰然翻开,露出里面森然的箭刃。

    不等敌人反应,箭刃轰然射下,漫天遍野,急雨一样,溅出一地血花,遮得日头都泛了红。不过片刻之后,便已经是一地惨不忍睹之状,只有墙底那方圆数尺的地方还安然无恙。乙三等人,就正好立于这安然无恙之处。

    箭雨过后,乙三心中微惊,手中却没片刻停歇,与同伴一起,就着这逆转的形势收割着漏网之鱼。

    “厉害……”二皇子在后面大笑,“厉害!不愧是邱氏云公子的手笔,果然厉害!这笔钱花得值,太值了!”

    漏网之鱼不多时便被收割殆尽。乙三暗自嘀咕:瞧给他嘚瑟的。

    过了好半晌,二皇子总算嘚瑟够了,这才指挥众人去打开密道入口。他提醒道,“刚才那点人,算在我大哥手里还不够十分之一,大部队还在后面,你们多小心些。”

    “为何大皇子会忽然发难?”乙一边整理容姿边问。

    “哪有什么为何?”二皇子答道,“这种事情本就是这样,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之前顾及着老头子可能还活着,怕被人引蛇出洞,畏手畏脚,这不就遭殃了呗!”说罢他又笑了笑,“可惜我底牌也不少,还不知道最后会鹿死谁手啊。”

    乙三摇了摇头,收了武器,走去他们身边。还差数步之遥,脚边一居尸体竟忽然发难,趁着他们都不注意之时一剑朝二皇子刺去,却是此人之前一直在佯死!

    千钧一发之际,只有乙三正处于他与二皇子之间,还有机会挡上一刻。乙三也确实挡了,然而他的武器刚被收到身侧,来不及再取出,他只能以身去挡。

    剑尖猛地扎入乙三的胸口,发出一声异响。

45恍如隔世再见

    “阿雨!”乙一脸色骤变;提剑就想要过来相救;却哪里还救得及?

    剑尖已经径直扎向了乙三的胸口,却发出了一声脆响,而后才扎进肉里;迸出一团血。乙三瞪着眼咬着牙;伸出左手紧紧捏住剑刃;制住对方的动作,右手则迅速取出自己那柄可变形的机关剑,一剑甩去。

    对面那人却也是个高手;见状毅然弃剑而退;躲过了乙三的一击。但周围数人此时也已经赶了过来;那敌人本就寡不敌众;又弃了自己的剑,最终到底狼狈落败。

    二皇子有意留他一命,打听点消息。这人却是横,一落败就咬碎了藏在舌下的毒丸,自尽而死。

    “唉……”二皇子十分遗憾地叹了口气。

    乙三倚靠在一边的墙上,咬牙将那柄利刃从自己的伤口处取出。

    “看来那人扎偏了。”二皇子丢过去一罐药膏,脸上一副后怕之色,嘴中的语调却是压不住的幸灾乐祸,“你运气倒好。”

    乙三接住药膏,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将那柄染了自己血的剑丢到一边,边自己给自己处理着伤口,边轻声道,“本来是没偏的。”

    二皇子略显惊愕。

    乙三用指尖勾住自己脖颈上的红绳,从领口轻轻挑出一块玉。刚才那柄剑,本来是径直冲着他的胸口去的,却刚好击中了这块玉,方向因此而偏了不说,还因为这一阻而失了力道,于是最后只伤了皮肉,不仅令他捡回这条命,甚至连重伤也没受。

    “你身上什么时候多了这块玉?”身旁有同伴好奇。

    乙三这么告诉他们,“在大雍的时候,有人看中了我雕木头的手艺,所以用这块玉换了我一块木雕。”

    “这笔生意做得值啊!”同伴笑道。

    乙三点了点头,“是啊,确实太值了。”他的视线却一直紧紧凝在那块玉上,一时间竟然有些移不开了。这玉材毕竟谈不上好,也就几十两的东西,在刚才那一击之下,已经多了好大一道裂痕。

    他想用指尖轻轻摩挲那道裂痕,最终却碰也没碰,只是将那玉佩重新塞回领口。

    乙一见他没有大碍,松了口气,又问二皇子道,“殿下,我们该怎么办?”

    “自然是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二皇子笑,“这旻迦的天下,可很快就要乱了。”

    “躲?”乙一惊愕,“殿下难道不想……”

    二皇子抬起手,压下了她的疑问,“我家小业小,拼不起,可不敢搀和进去。”

    话是这么说,他脸上的神色却满是战意。

    “有人愿意现在就拼,就让他们拼。他们不想我搀和,我就躲。”二皇子嘿嘿笑道,“等他们拼完,我也就差不多躲够了。”

    就在旻迦国二皇子府遇袭的当夜,旻迦国主的死讯便爆发开来。

    同时,二皇子府中一地尸首被发现,二皇子失踪,举国震惊。三皇子指认大皇子弑弟,大皇子却辩解说这是三皇子的陷害,双方一言不合,便开了战端。

    大皇子手上有兵权,三皇子却舍得一身剐,竟然将邻国兵力引入旻迦境内。原本守着一方领土不管事的国主亲弟,也在数天之后忍不住搀和了进来。

    一时之间,三方割据,战火四起,民不聊生。

    “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二皇子笑着道。

    这时他正佯装成一名牧民,安然自得地守着一处木屋,间或针砭时事,浑然不觉自己已经将自己也给骂了进去。

    几个新加入进来的乙字辈被他时时带在身边,装成是他的晚辈,实际上却守护着他的安全。其余手下也被暗号召集到了这边,难得齐聚。

    为了让这群手下多在阳光底下走动,涨些世面,数年前二皇子曾命令他们在大雍边境自立了一个小门派,唤为红衣盟,又命他们多与大雍内的老派武林高手们交流,收集过诸多门派的武艺招式。彼时红衣盟内有着甲字十人乙字二十人,这几年过来,甲字辈已经死得只剩下五个,而乙字辈虽然也不小心折过一个,却已经顺利发展为了二十七人。

    甲五算是甲字辈里难得被二皇子看重的一个。有段时间二皇子看乙三年轻气盛,丢他去大雍历练,就是派甲五照应着。因着乙三行事一直未出太大差错,二皇子后来便派甲五去行了更重要的任务,这次才又招了回来。

    甲五一见乙三就笑,“小子,三四个月没见了。”

    乙三却有些愕然,“才三四个月?”

    “你这是什么意思?”甲五摸着胡渣,佯装不满,“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乙三摇了摇头。他暗自算着,上次与甲五分别,正好是他在大街上偶然再次遇到祁爱白的时候。那次偶遇,某种程度上来说,算做他与那小子的初遇也不为过。

    乙三想:原来才三四个月?真是短啊。

    人生总共会有多少三四个月?区区三四个月里发生的事情,哪怕再刻骨铭心,又能刻骨铭心到哪里去……终究,也不过是如此罢了。

    他忍不住再度伸出手,摸着脖颈,那根红绳却已经不在。那块玉佩,早在他们还在寻找躲藏之地的路上,就已经碎了个彻底。

    乙三想着往事不可追,便将那些碎玉给就地扔了。

    甲五和他调笑两句,又整了神色,弯腰去向二皇子行礼,“主人。”

    二皇子抬着手令他起身,问道,“那人如何了?”

    “国师这段时间倒是惬意。”甲五笑道,“他族弟不就是被大雍的祁氏给多赚了一笔钱吗,就因为这,他火急火燎地赶去给族弟撑腰,一撑就是几个月,我估计祁氏都快被他们烦死了。”

    乙三听到了祁氏的字眼,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现在国内乱了,国师倒是消停了,就守着那一亩三分地,护着他的族里人。”甲五继续道,“他放了话,说是不搀和,到时候谁赢他就继续给谁当国师。不过实际上,谁知道呢。”

    “他那个国师……当不当的有什么区别,还不就是仗着张好脸恃宠而骄,偏偏我父皇好他那口。现在能罩着他的人已经没了,他却还是和没事人一样。”二皇子哼哼了两声,又忍不住关切道,“就没人找他麻烦?”

    乙一正守在一旁。听到这话,她的神色暗了暗。

    “这时节,谁有空理他?”甲五道。

    二皇子点了点头,让甲五自己寻个地方好好休息。

    “又是一年六月六。”二皇子长叹一声,将国师的事情抛诸脑后,像其余诸人道,“又到了邱氏出山的时节。”

    “邱氏?”乙三忍不住问询出声。他是知道邱氏的,许云的母亲就曾经是邱氏族人。这个上古时期就以机关闻名的神秘氏族,前朝时曾经辅佐帝王,大放异彩。前朝覆灭,大雍立国后,邱氏却又重新沉寂了下来,隐居于山中,轻易不入凡世。

    乙三想起先前二皇子也提过邱氏,问询道,“莫非主人和邱氏有接触?”

    “自然是有。”看到众手下脸上的惊愕之色,二皇子笑道,“你们以为邱氏真那么淡泊?因为毫无尘心,所以才不入尘世?他们还不是被大雍朝给逼的。”

    乙三略有些明白。但这种勾心斗角的势力之争,甚至还牵扯到了改朝换代的往事,确实不是他所擅长思考的地方。

    “每年六月六,邱氏会派一名族人下山,免得彻底隔绝与这尘世。那邱氏族人会在山下过一个月,到了七月六便再不见踪影。这是当年邱氏和大雍达下的协定。”二皇子道,“而当年的魔尊夫人邱姑娘,便是在这个时候下了山,却与魔尊情投意合,竟然满了一月之期也拒不回去。因为她的影响,大雍对邱氏的约束又严格了许多。直到近几年,才陆续有邱氏族人再度得以入世。”

    在场诸人,都是第一次听说这段秘闻,惊愕者有之,丝毫不感兴趣者也有之。

    乙三虽然是最初问询之人,现在却已经渐渐失了兴趣。

    乙一则颇为好奇,“殿下你如何知道?”

    “自然是邱氏的人告诉我的。”二皇子道,“我运气好,前几年寻了个机会,见到过邱氏那年下山的邱云公子,受益颇多啊!嘿嘿,当时我与他促膝而谈,已经得了他的一部分允诺。现在,却是到了该去寻今年的邱氏族人的时候了。”

    “看来主人已经知道该去哪里寻这人了。”乙三道。

    二皇子笑看他一眼,“还是三儿聪慧。”

    具体寻找邱氏族人的事情,却被二皇子按下不表,看来是想私下交代出去。

    乙三又接了任务,要出去探查情况。除他之外,跟着的还有乙五、乙十四,以及最年幼的乙二十八。

    他们从二皇子藏身的木屋出发,绕着边境走了一遭,再顺着战争最激烈处偷偷潜入都城,又沿着另一条战线往回走。

    沿路惨状,令人不忍目睹。

    就算已经做好了伪装,乙三还是忍不住不停压低着帽檐。他领着同伴在茶肆喝了口茶,听着邻座的客人谈论刚刚路过的商队。

    就在乙三打算朝下个地方进发时,忽然有一小股士兵杀入了看似安详这个小镇,却是三皇子所依附的那个邻*队。邻国残暴,向来喜好强抢平民之物来享乐。

    乙三等人皱了皱眉,本不想管,结果那些士兵不长眼,竟然连他们也想抢。

    不得已之下,乙三等人暴漏了身手。这一下可就捅了马蜂窝。他们边打边退,敌人却始终纠缠不休。

    日暮时分,他们总算逃到了镇外,也杀尽了就在身旁纠缠的敌人。但他们知道,他们已经暴露,更大的包围还等着他们。

    乙二十八是个梳着两个小辫的小姑娘,此时正在叫苦不迭。

    “这样下去不行。”乙十四道,“我们要想个办法。”

    “什么办法?”乙五问。

    “刚才茶肆里那些人不是说前面有个商队?”乙十四答,“如果我们混进去……”

    乙五皱眉,“你在开玩笑?你又不是没看到那群强盗是什么架势,就算前面真有什么商队,你以为他们就躲得过?”

    乙三捏着自己的下巴,就在此时开口道,“或许我们应该去帮他们。”

    另外三人都抬起头,愕然地看着他。

    “就算我们想混进去,他们凭什么要让我们混进去?”乙三道,“还是祈祷他们真的没躲过那些强盗吧,不然我们连给他们施恩的机会都没有。”

    另三人也发觉是这个理,但毕竟刚经历过奋战,想到还要为别人再战,一时都觉嘴里发苦。

    乙三也不管他们,单人独剑就朝着商队行进的方向追去。另三人见状,只得跟上。

    片刻之后,前方果然传来的一阵械斗声。

    商队里高高立着一只杆,杆上迎风飘扬着一面旗帜,旗上写着一个大字,离得远了,看不太清。

    乙三没有多看那旗帜一眼,只盯着底下的商队。这支商队里也不知是哪家的人,竟然各个都能耍上两招,虽然都不如何厉害,面对十来个军装匪盗,倒也能僵持不下。

    乙三甩开手中剑刃,向战局冲去。

    军匪们看到了他的身影,骚动片刻,很快分出两人来对付他。

    数十人都杀过来了,区区两人,以乙三的身手,自然不会放在眼里。他边关注着商队的情况,边轻轻松松挥洒数招,剑刃便抹过的一人的脖子。

    他注意到商队中有一人,背对着他,浑身包得严严实实,只有一双手露在外面,白生生的,像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却也拿着剑,面对敌人的攻势毫不示弱。

    莫名地,他觉得这个包得严严实实的背影有点眼熟。

    此时那些同伴也追到了他的身后。乙五乙十四很快随他加入战局,乙二十八的兴趣却在那飞扬的旗帜上。

    一阵顺风吹来,旗帜整个张开。

    “祁……”乙二十八脆生生地声音传入了乙三的耳朵,“啊,是大雍的祁氏!”

    就在此时,乙三视野中那只白生生的手忽然一颤。那双手的主人似乎总算察觉到了什么,回过头来。

    隔着数米黄沙,刀光剑影,两人遥遥相望,四目相对。

    恍如,隔世再见。

46两清?

    乙三的脑子里一时竟有些懵。

    若不是身旁一道剑锋劈下;逼得他不得不赶紧一个激灵躲闪开来;也不知他还会在原地愣上多久。

    在这个刹那,他甚至连手心中都渗出了一点汗,心中乱的很。两种思绪不断在他的脑海中交相往复,一个声音念叨着“我不该来救的,我根本不想见到他”;另一个声音却轻轻叹道“幸好我来了”。

    他是如此的心神不宁;以至于招式都乱了些。好在现在还在同伴跟在他的身侧,哪怕乙三的状态一时转不回来,那群军匪面对着祁氏商队和他们四人的夹击,也是抵御不住,只能节节败退;最后落荒而逃。

    祁氏商队内的诸多人都松了口气。乙字四人却不能就这么眼睁睁放这股敌人逃掉,连忙紧紧跟在后面追杀而去。

    乙十四还不忘向商队怂恿道,“他们在这里吃了亏,损了兵折了将,如果让剩下这点人就这么逃了,你们就不怕会惹上大麻烦吗?”

    商队诸人虽然大多是些规矩之人,很少做赶尽杀绝之事,却也不是不知变通。他们一想之下发觉确实是这个理,便也跟着追杀了过去。

    片刻之后,这一小股军匪终于被剿灭殆尽。乙字四人还没来得及松下一口气,却见商队诸人并没有将武器收回,而是面带警惕地看向了他们。

    “搞搞清楚,你们可是被我们给救了诶!”乙二十八尚还年幼,一副小孩子心性,憋不住脾气,秀眉一皱便冷冷哼道,“如果我们没有赶过来相救,你们还不知道会被怎么样!这就是你们面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乙十四连忙伸手在她脑袋顶上按了一下,止住了她的抱怨。他虽然也只是一个少年,却生性沉稳。只见他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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