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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养一只土豪-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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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最弱小的弟子,他也有着他的实力。
一切本该如此。
密室内寂静了许久,直到祁爱白提着那柄剑,一步一步向着那群人走过去,他们才猛地骚动起来。
“干掉这小子!”有人喊道。
祁爱白一剑劈去,喊话之人顿时毙命。
“不!”他听到了祁爱莲的惊叫。
那群看守轰然而散,一个两个都没命地翻找着自己的衣物,片刻之后,其中一部分终于取回了自己的武器,围在祁爱白四周。
祁爱白分毫不惧。
“不要!”祁爱莲叫道,“住手!哥哥!快住手!”
祁爱白诧异地看着她:为什么要住手?他很肯定,现在的自己,足以杀死在场的所有人。
“干掉他!”有数人高喊着,向他冲来。
祁爱白脚步生风,几个侧身便轻轻巧巧避了开,又是几招攻去,便令这几人只能慌张防守。玄剑宗的轻功,玄剑宗的剑诀,不管哪一样,都不是这种草莽之辈能招架的。
那怕以一敌多,他也仅仅是多花费片刻,剑尖上便又多添一缕亡魂。
敌人渐渐生了畏惧之意。
有人冲向密室出口,想要打开门,或逃出生天,或招呼帮手。
面对这种背对自己之人,祁爱白只需一剑而已。
“不……”祁爱莲无法阻止,哭声渐渐沙哑。
一人,两人,三人……祁爱白边踏着步法,便细数脚边的尸首。
六人,七人,八人。祁爱白终于将那肥壮之人也逼到了绝处,一剑刺去。九人。
全部九人,都已经命丧他的剑下。
越是到了后面,祁爱白便越觉得身体有些泛疼。他想起自己的伤势还未好,有些无奈,却未曾在意。
“爱莲,还好吗?”他回头问。
真是奇怪啊,他现在只有终于手刃该杀之人的快意,却没有半分找回自身实力的狂喜。
祁爱莲看着他,缓缓摇了摇头,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怎么了?那些混蛋该不会已经……”祁爱白想要朝她走去。
胸腔却忽然涌上来一滩血,溢出他的口中。祁爱白赶紧用手掌捂住口鼻,血液却越溢越多。
他茫然地看着自己被染红的手掌。
鼻腔忽然也湿漉漉的,甚至连耳道里也涌出了液体,沿着耳垂低落,滴在他的肩膀,迸溅开来,红色的,也是血。
仅仅片刻间,祁爱白连视野都是红的。
那些刚刚被他找回,重新凝聚于经脉中的内力,此时已经失去控制,重新在他体内乱窜起来。
他的经脉,已经寸断。
祁爱白跌落在地,祁爱莲扑过来,抱着他哭。
“哥哥!你为什么这么傻!你分明可以不去管我!”
他望着自家妹妹,露出一个宽慰地笑容,想要开口问一句话,却只能喷出一口血液。
——妹妹啊,这就是你的缘由,对吗?
34置之死地而后生
旻迦国内。
乙三已经在某处树冠上蹲了一天一夜;忍不住咒骂出声。
“你不过是去了一趟中原回来;怎么就变得这么急躁?”身旁的乙五皱了皱眉。
乙三横他一眼,暗道:我能不急吗?
他可还记得那天夜里祁爱白哭泣的模样。那夜他犯了错,本来如果第二天好好哄哄,要想获得原谅或许还不算太难;结果他却直接回到了旻迦;一口气弃对方于不顾好多天,连个面都没再见过。一想到回去之后该如何再面对那小子,他就头皮发麻。
“你最近老是心事重重。”乙五扬眉道;“究竟在想些什么?难道是不想为殿下办事了吗?”
乙三拢了拢袖子,轻飘飘回击道,“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你……”乙五气个半死。
乙三懒得再搭理他;继续边想着祁爱白,边心不在焉地监视着底下的宫殿。
半个多时辰后,后方来了一人。
终于可以换班了……乙三朝那人招了招手。来人轻手轻脚地来到他的身边,压低声音道,“殿下唤你过去,说是有事商量。”
乙三扬眉,“正好,我也有事找他商量。”
说罢,他便跃下那树冠,轻轻松松落到地上,拍了拍衣摆,轻车熟路地朝着目的地走去。
这又是一处宫宇,却不是刚才那皇宫,而是国主膝下二皇子的住宅。
乙三从暗道走了进去,来到一处阁楼。
“我不是和你说过?你明面上的身份已经办好了,现在是我正大光明的门客,为什么不从正门进来?”阁楼之内,有一名年近三十的青年,将一身金贵无比的衣裳穿得松松垮垮皱皱巴巴,脖子上手上脚上都是一条一条的金链子,整个人四仰八叉地靠着一张椅子,面前的桌子上摆着好几篇水果和糕点,糕点旁直接就翘着一只脚。
“主人。”乙三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接下来的话却将这恭敬给破坏了个彻底,“因为我忘了。”
旻迦二皇子嘴角一抽,险些用脚打翻那坛水果,“你就不能用心记着?”
“饶了我吧。”乙三坦诚地看着他,“那密道我走了十几年,从正门进浑身都不舒坦。”
二皇子无奈。乙字辈的兔崽子们都是被他从小养大的,不比甲字辈里那些被父皇交给他的老家伙们稳重可靠,但要问在他心里谁才是嫡系,还得属这些兔崽子。但兔崽子就是兔崽子,总有些臭毛病,只要不影响大局,他还是忍了吧。
“这次我找你来,是有事要说的。”二皇子将脚从桌上拿下,稍稍直起身来,略显探究地问道,“你猜是什么事?”
“……”乙三撇了撇嘴,“一定是主人发现国主依旧生死未明,其余殿下也都按兵不动,将我们继续留在这里纯属浪费时间浪费人才,所以打算再派我出去了吧。”
二皇子暗道:我知道你待着不耐烦了,但是也不用这么直白吧?
“算你说准了一半。”他道。
乙三故作欣慰,等着他继续说。
“你知道的,我在大雍那边有些同盟,只是还没到让你们和他们接触的时机,所以没有和你们细说过。”二皇子道,“这次我想要找他们借点助力,但是他们全是些只想吃不想吐的狐狸,不干没好处的事情。”
“殿下决定和他们交换什么利益?”乙三问。
“交换什么?我这么穷,能拿什么和他们交换?”二皇子道,“不然我能让你去赚钱吗?”
“……”
“不过呢,刚好他们其中有一个人给我来了封信,说是遇到了一点小小麻烦,需要找我们借点人。三人最好,如果实在没有,只借一人也行。”
乙三望着天,十分矛盾地盘算着:这倒是一个回去大雍的大好机会,但是无法保证有时间去寻祁爱白不说,那个所谓“小小”麻烦,一定不可能会小。
“你看如何?”二皇子问。
“他们需要怎样的人?”乙三问。
“条件倒简单,三点而已。其一嘛,必须是个高手,嗯,能和那些什么玄剑宗啦少林啦峨眉啦之类的核心弟子们打个平手就可以了。”二皇子道,“其二嘛,必须要是个机灵人,会随机应变,脱光了丢青楼里半个月能混得风生水起还不*就差不多了。”
乙三暗骂:这条件哪里简单了?
“我看你很合适。”二皇子看着他笑。
乙三望天,“还有其三。”
“其三嘛就更简单了,是亡命之徒就行。”二皇子道,“不用太担心,活下来的几率也是不小的。”
乙三险些淬他一脸。
二皇子见他满脸不乐意,也不强求,只是笑了笑,绕过这个话题,“还有一事,最近我这边抓到一个人。”
“所以?”
“那人是来找你的。”
乙三一惊。
二皇子拍了拍手,片刻之后,便有一个五花大绑的人被抬了上去。
乙三与那人大眼瞪着小眼。
“认识吗?”
“呃……”乙三老实道,“不认识,但是见过。我之前在大雍的时候和那边的祁氏商行有点接触,他是祁氏的人。”他当初被人从祁家赶出来,就有这人一份。
祁家的人竟然找来了,乙三惶恐至极。他恍惚间似乎看到了祁爱白张牙舞爪,满脸恨意,拿着个乙三模样的小人不停钉着钉子的场景。
“祁氏商行吗?我知道他们,前些时日国师和他们做生意吃了大亏,到现在还气着。”二皇子感慨道,“听说祁氏之主是个美人啊!”
乙三闭口不言。
“说到祁氏,你听说过安宁公主吗?”二皇子再度感叹道,“那也是个大美人啊!”
“……”
“祁氏之主还有一个哥哥,你知道吗?”二皇子说着舔了舔嘴唇,“一定也是美人吧!”
乙三不那么淡定了,“主人想说什么?”
“哦,我就是忽然想起一件事。”二皇子告诉他,“祁氏的那个哥哥和安宁公主最近结了婚约。”
乙三一愣。
他真的愣了好半晌,而后才怒道,“这不可能!”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二皇子斜眼瞟他,故作惊奇,“这事和你有关系吗?”
乙三咬牙不答。
二皇子内心爽歪歪地暗道:小样,还治不了你了?那边那个被祁氏派来的家伙已经什么都和我说了你知道吗?
“诶,有件事倒是忘了告诉你。”见戏弄得差不多了,二皇子又道,“刚才说的那个写信来找我借人的人,就是安宁公主。”
乙三看着他,暗暗握了握拳。
“安宁公主之所以来找我借人,是因为她的婚约者受了重伤。”二皇子笑道。
“……我能做什么?”乙三问。
从旻迦到药王宗,最快也得费时五日。
而从山南到药王宗,最快也是费时五日。
却说那日药王宗严飞飞在接到祁爱莲的信之后便赶去了山南,却没有在祁家找到人,反而遇到了同样被祁爱莲叫去的许云与肖灵。
三人尴尴尬尬地共同在祁家住了一夜,第二日还是不见人影,这才察觉出不对,赶紧分头去寻。寻不到片刻,祁爱莲却是自己找到了出路,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里,背上背着浑身是血的祁爱白。
“怎么回事?”三人里只有肖灵惊异不已。
严飞飞赶紧配了一缸子药,将祁爱白整个人都泡在里面。为了最大限度保住祁爱白的命,他们连夜将他连同药缸一起运往了药王宗。
路上,肖灵依旧愤恨不已,“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并不全是被人打伤的。”祁爱白浑身的伤口,其中有许多是由内至外的,诡异至极。
“经脉破损。”严飞飞简单答道。
“……十二年前的经脉破损。”许云答得更详细一点。
肖灵怒视着许云,有心想要责问,但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沉默下来。
三人连同祁爱莲带着祁爱白到了药王谷,严飞飞的师弟也加入进来,努力吊着祁爱白的命。但他们都坦言: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祁爱白的生死只是时间问题。
乙三晚他们半日赶到。
他到之时,严飞飞正在与肖灵许云说话。
“我们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严飞飞道,“他当年帮祁姑娘挡了一掌,全身经脉都几乎被震碎,当时能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我和师父为了还祁家的救命之恩,那时也是拼了老命的。”
“因为那一掌,他的经脉变得无法承受内力。”许云补充。
肖灵按着额头叹道,“所以你眼睁睁看着他习武,又眼睁睁看着他被化去内力?”
许云沉默。
“玄剑宗究竟为什么要收下他!”肖灵怒道。
“……肖公子,请你不要责怪许掌门,那时是我求玄剑宗园他一个念想的。”祁爱莲在一旁苦笑道,“就算一辈子不习武,依他的经脉,也无法活过三十。”
肖灵猛地愣住,面无血色。
“如果当真一辈子不习武,二十岁以后,他的身体便会开始衰竭。”严飞飞道。
肖灵咬牙,“难道真的毫无办法?”
“有。”严飞飞道,“就是像现在这样——经脉尽毁——重塑经脉,破而后立,九死一生。”
说着,他又回头看向祁爱莲,叹道,“我当时就告诉过你,这虽然是一步险棋,但应该趁着他年幼时就走,越早越好,那样他活下来的机会还能更大些。”
“再大,还不是九死一生?”祁爱莲苦笑,“我宁愿看他安安生生活过这二十多年。”
严飞飞摇了摇头。
“为何不让他自己选?”肖灵问。
“若让他自己选,他必定会选那九死一生。”祁爱莲道,“我了解他,我知道这件事情必须瞒着他,我的选择才是为了他好!”
肖灵皱了皱眉,终究没再说什么。
“但是他现在还是落到了这个境地。”严飞飞道,“他的年纪已经太大,我们无能为力了。”
许云道,“若你真无能为力,又何必和我们说这么多?”
严飞飞看着许云。
他们之间旧怨深重,因此严飞飞一直厌恶与许云接触。但此时此刻,他必须得赞叹一声,“不愧是许掌门。”
35五毒谷的神医
“我无能为力;师弟无能为力;药王宗内诸人,据说所知,大抵全都会是无能为力。”严飞飞道,“但有一人;有那个本事。”
“谁?”肖灵诧异: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能比整个药王宗都厉害?
“莫非是五毒谷的那位?”许云问。
严飞飞点头,“正是那位。”
肖灵越发诧异了:比整个药王宗都厉害的神医,居然会在五毒谷?五毒谷不全都一些毒物和制毒之人吗?
严飞飞看他的神情;知道他的困惑,解释道,“肖少侠一定也听说过‘药毒同源’吧;这并不只是一句俗语。实际上,药王宗与五毒谷,当年就是同一家宗门,只是后来分裂为两家罢了。”
“有一位两派共同的师祖,一直住在五毒谷,据说已经是三百多岁的半仙之体了。”许云略显棘手地道,“只是那位半仙十分古怪,任何人想要求他出手,必须三人一行,通过他设下的考验。”
“九死一生的考验。”严飞飞补充,“而且必须要三名都是高手。若不是高手,便是十死无生。”
“三名?”肖灵点了点头,“那么现在还差两名。”
许云拉了拉他的袖子,眼巴巴地看着他。
“……九死一生。”肖灵提醒。
“他是我师弟,”许云道,“而且你死了我就不活了。”
肖灵扶额,“好吧,现在只剩下一名。”
“这一名可不好找。”严飞飞忧愁,“高手本来就难找,何况是愿意为了旁人拼命的高手?”
就算是玄剑宗内,怕是也再找不出这一名,何况其余门派?
“我回宗门问一问。”许云道。
肖灵开口想说句什么,却被某人推门而入的声音打断。
乙三赶路赶得满头大汗,腿都快断了,还没来得及喝口水,便听到这么几句话,结合临走前自家主子的交代,便将事情猜了个*不离十,当即表态道,“没那个必要,我就是最后一个。”
屋内四人都转过头来,全将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半晌没人吭声。
乙三被看得很有些窘迫:这四个人分明三个他都认识,这种尴尬的气氛究竟是怎么回事?就算很久没见了,也不至于这样吧!
许久后,还是肖灵先开了口。
他将乙三上上下下打量了个好半晌,摇了摇头道,“我们要的是高手。”
这人什么意思?乙三恼怒道,“我也不低啊!”
“是吗?”肖灵挑眉,“这可真看不出来。”
要是平常,乙三说不定还愿意在他面前装个好脾气,但现在祁爱白正躺着,他心急如焚,忍不了一点耽误,自然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要不我们现在就出去做上一场,你再好好看看?”
肖灵提了剑,“正有此意。”
“阿灵。”许云按着他的肩膀,劝道,“算了吧,时间要紧,要求不能那么高,差不多就行了。”
乙三气极。
但许云说得没错,时间要紧。为了这四个字,他不能发作。
“那便走吧。”肖灵收回了剑,“这里要去五毒谷,路上还有耽搁。”
“等等。”乙三低声道,“我想先看看爱白。”
肖灵沉默片刻,向后看了祁爱莲一眼,祁爱莲又看了严飞飞一眼,而后严飞飞点了点头,“我带你去。”
祁爱白被安置在一处地下的密室之内。
有一名脸带刀疤的男子正坐在里面,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缸药水,仔细观察着,间或增减着所浸泡的药物。而祁爱白,就正浸在那缸药水之中。
这便是严飞飞的那位师弟。严飞飞休息时,他便看着祁爱白,数个时辰之后,再换给严飞飞。
严飞飞带着乙三走进这密室时,他连个视线也没转,只从鼻子里嗯了一声,算是打了个招呼。
乙三来到药缸前,看着里面的人。
祁爱白身上的伤口已经被清洗干净,看上去就如同往常一般,只是昏迷不醒。水波一荡,却是忽然漂上了一缕白发。
乙三呼吸一窒,不自觉地伸出了手,想要将那根白发捞起。即将碰触水面之时,他却猛地挺住。那刀疤脸此时已经抬起了头,正对他怒目而视。乙三曲着手指,在水面上悬了半晌,最终只得讪讪地收了回去。
他仔细盯着水面下面瞧,果真见祁爱白最面上的那层青丝之下,丝丝缕缕,竟全是些白发。
“他的身体在衰竭。”严飞飞解释道,“我们已经竭尽所能,将这种衰竭引到了这些干系不大的地方上。但如果时间再久,我也无法保证会变成什么样。”
乙三沉默半晌,而后点了点头,为他们的尽心尽力道了声谢,转身离开了这密室。
他扪心自问:若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自己那晚依旧会离开吗?
在去五毒谷的路上,乙三忽然找到肖灵道,“我总算明白了你当初曾经说过的话。”
“啊?”肖灵自己都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你说我不愿意为他舍弃,所以你不看好我。”乙三说着,苦笑道,“我那时觉得‘这都是什么屁话’,现在却也忍不住想‘我究竟能为他舍弃什么’。”
自从有记忆起,他分明什么都不是自己的,连自由都不是自己的,又究竟能舍弃什么?
肖灵沉默片刻,替他答道,“至少你现在愿意为他舍弃你的命。”
乙三一愣。
肖灵没再搭理他,耸了耸肩便走了。
乙三留在原处,独自微笑。
他们到达五毒谷后,说出自己的来意,竟然得到了谷主的亲自接见。
谷主道,“许掌门,久仰了。”这三人之中,也只有许云曾在江湖地位上与他平起平坐过。
“我已不是掌门。”许云道。
谷主笑了笑,没有介意,只挑了眉问,“你们想要见师祖?”
三人点头。
这谷主不知为何特别兴奋,“规矩你们都知道了吧?”
乙三道,“还请谷主详细说说。”
谷主笑着拍了拍掌,片刻之后,有侍女端了三个水杯出来。
水杯放在桌上,杯中都已经荡着水光。这杯中之物看起来毫不出奇,三人却全都变了脸色。
这里是什么地方?五毒谷。
这杯中究竟是什么东西?不言而喻。
谷主依次指着三杯水,介绍道,“万蚁、绵念。”这两种都是五毒谷最厉害的毒药,世人谈之色变。他将手垂在第三个杯子上,面露微笑,却迟迟未说出一个字。
“这杯,想来便是贵谷最新的作品了。”许云道。
“不愧是许掌门。”谷主道,“还请各位在好好品尝之后,给这孩子起个合适的名字。”
三人无语:难怪这么兴奋,原来是将他们给当成免费试毒的了。
“请各位随意讨论,然后一人挑一杯喝下吧。”谷主道,“喝完后,我便会告诉你们师祖的所在,如果你们能够活着找到,他自会替你们解毒。”
三人虽然早知道此行凶险,现在也不由得脸色一变。
服毒,这仅仅是第一关而已。
找到此番所需之人,应该才是此行最难的地方。单纯找人的难度暂且不提,这里可是五毒谷,毒物异兽遍地都是,尤其某些角落,如果深入,哪怕是状态最好的时候也不敢说一定能全身而退,更何况是在服毒之后。
但那半仙在这里住了三百年,曾经打破规矩令他出山的人,一个都没有。
片刻后,肖灵道,“万蚁归我。”
万蚁之毒,取自万蚁嗜心之意,一经沾染,便是恨不得自食其肉之痛,若不在短时间内自我了断,就得被活生生疼死。一般人要中了这毒,别说找人,能动弹就不错了。只是肖灵曾经体验过其中滋味,本身又有些不同,才自信能够多撑几日。
许云不认同地看了他一眼,却也别无办法,“那我便是绵念吧。”
相比万蚁的简单粗暴,这绵念之毒,初时不见得如何凶猛,却取的是悠扬缠绵之意。它能将人心底最深的黑暗翻出,那或许是一段最恐怖的记忆,或许是最重要之人的逝去,亦或许只是一个阴暗的念头,翻来覆去,不断重现。中毒之人最初或许只会觉得困扰和厌恶,然而短则一盏茶,长则数个时辰,便足足能将一个正常人逼疯。
乙三苦笑,“我倒是没得选了?”
最后剩下那杯,没有名字,不知道毒性,看起来最是无害,实际上却是最为恐怖的选择。因为未知,无法做出心理准备,无法知道自己将会招受什么,更无法像另外两人那样做出有针对的选择。
这么一算,他好像是最吃亏的那一个。但乙三知道,无论万蚁还是绵念,他都是能撑一个时辰便谢天谢地了,能被那两人选走简直是天大的幸运。
对乙三而言,只有选这未知,才能勉强有一线生机。
三人拾起自己所选的水杯,互看一眼,点了点头,同时服下。
肖灵毒性最为粗暴,最快有了反应。他咬着牙,抱着剑坐在一旁,努力调整着自己的状态。也不见他如何做,片刻后便已经止住了浑身的颤抖,站起身来走了两步,行动自如。他皱着眉头,冷着一张脸,看向其余那两人。
许云朝他微笑着。绵念之毒,这么一时片刻倒是不会有什么反应。
肖灵冷哼一声,也不如何担心他。
两人都将视线落到了乙三身上。
乙三的状况有些难以捉摸。他看起来并不如何痛楚,也没有太过不适,只是看他脸上神情,他心中似乎很是惊异?
在原处一动不动地坐了片刻之后,乙三忽然往桌子上拍了一掌,然后皱了皱眉,又将手收来回,放在唇边舔了舔。
做完这些,他磨磨蹭蹭地从腰上取出一把刀,竟是直接往自己手背上划了一道。
肖灵忍不住往他肩膀上拍了一掌。
乙三回过头,开口道,“么……”
“……”肖灵:这究竟是什么?会让人学牛叫的毒?
作者有话要说:乙三回过头,开口道,“么么哒!”
“……”肖灵一拳揍到了他头上。
→_→这个脑洞我一定要写出来
36深入茂竹林
乙三一个“么”字出口;自己也觉得有哪里不对;神色微妙地停顿了片刻;然后又开口说了一声“没……”,这次的发音总算对了;但这种诡异的感觉实在令他难以适应;他还是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磕磕碰碰好半晌;乙三试了好几遍,终于完整地表示出了自己的意思,“没事。”
肖灵无语:这哪里像是没事?
乙三说完也没理他,而是抬起刚才被划伤的手背,嗅了嗅;接着伸出舌头舔了舔渗出的血液,皱了皱眉。
他看着肖灵,准确来说是看着自己所猜测的肖灵的方向,开口道,“我没有嗅觉和味觉了。”
一旁的两人互看了一眼。
“视觉和听觉也同样没有。”乙三继续道,“触觉比不过以前,不过倒是剩下一点,也还知道疼。”因为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他的腔调有点奇怪,“如果听明白了,就在我手上点一下。”
肖灵重重一掌抽过去。
乙三点了点头,知道自己还能正确表达,松了口气,“谢谢。”随后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五感中四感尽失,至少不会马上危及性命,这个结果已经算是很好了吧。
“一直听闻五毒谷手段神奇,非凡人所能料想,今日有幸尝试,才知果真名不虚传。”他转过身来,向着记忆中五毒谷谷主的方向,努力自然地表述道,“谷主之前让我为此物取名……不如便叫‘虚无’吧。”
“虚无?”谷主眯了眯眼,饶有兴致的看过去,语气中带了一点惊异,“这倒是个好名字。但你现在,果真还能剩下触觉吗?”
乙三自然没有回答,他压根就听不到这句问话。
虚无二字,便是对他现在最好的阐述。他的世界头一次如此寂静,如此黑暗,仿佛正迷失在一片空茫之中,寻不到出路。忽然间,他察觉有人牵起了自己的手。
肖灵尝试着在他手心写字。
乙三一怔,连忙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掌心,他已经察觉到了对方的意图,但掌心认字哪有那么容易?对方最开始像是写了一句话,后来大抵是发现了他的困难,开始不住写着同一个字,一遍又一遍反复写着,但那字形对现在的乙三而言依旧过于复杂,他只得不住摇着头。
肖灵十分遗憾地叹了口气,回头问许云,“你怎么看?”
许云摇了摇头,“接下来那一关,他怕是……”
“反正他也就是个凑数的。”肖灵道,“靠我们就够了。至于他,小心点别弄丢就是了。”
许云没他那样乐观,却也无法再说什么。
肖灵开始拉着乙三的手在室内走路,初时乙三有点磕磕碰碰,好在适应得很快。许云则向那谷主道,“现在我们三人都已服下了药,不知贵师祖所在何处?”
谷主眯眼看着他们,心中还在为之前那个无疾而终的问话而郁闷。
他坐在这个位置已经有二十来年,而来求那祖师出山的人不说多如过江之鲫吧,每隔那么三五年还是总有那么一两批的。但他见过那么些人,像眼前这三人般服毒之后依旧镇定自若,简直让他怀疑起自己亲手所制毒药的毒性的,却是绝无仅有。
谷主在惊异之下未免多了些兴趣,不仅告诉许云那师祖多年来一直住在五毒谷后山的茂竹林深处,还十分殷勤地送给许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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