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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佞-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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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最单纯朴实的想法。
萧霄没拂阿初的愿,他虽然有作为帝王的顾虑,但却也不能使他明知消息,却瞒而不报。这个结果是两天前交到御前来的,萧霄问过陆澹南机率有多大,陆澹南的答案是五五开。最后萧霄决定,在当天午饭前张皇榜,这样紧的时间里,得到消息后所有人都来不及多想。只会搬东西的搬东西,加固房屋的加固房屋,传播消息的传播消息。
这样一来。等到他们开始怀疑时,就应该正是事情发生的时候。不发生明日再张皇榜安抚一二,发生了……当然是好好鼓励阿初,要他再接再励,最好带出一帮徒弟来,日后测算天灾的事儿就都有谱了。
而沈端言从这事上,看到了古人对数学的应用,不仅仅只是现代人能把数学运用到生活每一处,古人其实也一样。甚至他们的想象力和创造力要远高于现代人。他们的思维奔放得像狂奔的草泥马,一旦开始跑。就完全停不下来。
“阿初真棒,继续努力。”沈端言揉揉越来越高的儿子。不足九岁的稚子而已,在懵懂无知的情况下,在他完全不知道息做了什么的情况下,做了这件事。不管出于什么,不管怎么想,甚至不管结果怎么样,都值得夸奖。
正如萧霄想的那样,不发生,固然好,也许阿初会随一点指责和压力,但作为父母亲友他们都会替他分担。而如果会发生却不告知所有人,这罪孽实在太过深重,不应该让一个孩子来背负。
阿初是有点呆,但这孩子天性里有着最纯粹美好的东西,他对这世界充满善意,他对所有身边的人和事都充满善意。这样善意值得珍惜,值得好好去维护,并且希望他能永远如此美好。
“嗯。”阿初开开心心地点头,然后跟小红分享演算过程去了。
小红:求不分享。
顾凛川则看着阿初,又骄傲又有些忧虑:“言言,我们是否该告诉他,太过美好,容易被摧折。”
沈端言又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她不忍心:“我知道,只是这样的美好,多一刻也是好的,去江南后慢慢教他吧。”
“也好,放到一个相对宽松一些的环境里,慢慢让他知晓,也比一下子全倒给他要更温和一些。太快了,怕他受不了。”顾凛川看向阿初,作为父亲,他何尝没想过,他其实可以护着儿子一世,让他永远这么单纯这么满怀善意,全以善意去对待所有人和事。
只是,人生百岁,我怕我不能陪你终老,我怕我只能护你到半道上,最终还是要让你历经风雨。如此,不若让他慢慢慢慢地看清楚这个世界,使他既能保有对世间的善意,又能不被伤害。
小红:不要紧哒,还有我呢!
地震发生的当天下午,观星台的小神童就已经名扬长安城,人人都知道观星台有个术数天赋惊世的小孩儿。只不过由于淳元陛下下了封口令,不许传阿初的名字,是以人人都只知道小神童,而不知道小神童是谁,这是阿初的皇帝舅舅对他的维护。
并且,因怕消息还是会泄露,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萧霄也不能为这件事下死令。所以,萧霄唯能做的,就是赶紧发下圣旨来,命顾凛川赴江南西道就任道台。江南西道有两位王爷封在那里,一位是吴王,一位是楚王。
吴王是肃武皇帝的弟弟,而越王是肃武皇帝的隔了两辈儿的堂兄,到淳元陛下这里便是隔着三辈儿了。楚王一脉居江南西道以东,因楚水而得名楚州,除楚州外,楚王还有两州之地的封地。
“楚王是个不大好说的主儿,言行颇是荒唐,不过治理地方事务上很有心得,地方上被治理得不错。这一代的楚王名作萧行麓,楚王世子名作萧溢观,楚王荒唐,楚王世子倒是个难得的明白人,这些年地方上都是楚王世子在代为打理。楚王世子倒是可以来往一下,是个不错的,到江南西道任职,吴王且不说,楚王世子这边定是会常来往的。”说着,顾凛川停了停,到底还是把话说出来:“只是楚王家中的事颇是不好言说,楚王内宅十分不睦,言言与楚王几个女儿来往既可。楚王妃早些年过世了,楚王没再续弦,内宅是一位侧妃主持,世子倒没什么,世子妃和楚王侧妃之间那点破事,长安城都时不时茶余饭后拿出来说一说,当作消遣。”
“为什么你一说,我只觉得有热闹可瞧。”沈端言觉得,顾凛川这几年除了吃货这个属性之外,又点亮了新属性,喜欢扒人家的皮儿,揭人家的底。
“只要不掺和进去,瞧就瞧吧。”顾凛川压根不阻止沈端言围观热闹,甚至还时不时带点热闹回来与沈端言分享。
“陈道台卸任之后,是留在江南养老,还是回长安?”沈端言对陈遇崇还算有点深刻印象,这位的爱好够别致嘛,最期盼着有个大果园,做果农来着。少有的几次会面,每次都会津津有味地跟她说将来要弄个果园,种果子,酿果酒,晒果脯,描述得那叫一个兴致高昂。
“大抵会留在江南养老,听说买了个果园子,打算以此终老。果园子就在袁州城外不远处,言言以后可以常去拜访,袁州别的不成,种柑桔类水果,种瓜种豆产量极丰。”顾凛川这是在告诉沈端言,去了袁州上任后,哪些人是可以常来往的,哪些人是能不来往就不来往的。
这样,沈端言就能省很多事,不用再细琢磨什么人可以交往,什么人应该远离。顾凛川总是把不能交往的点出,把能交往的点出,余下的人让她自己去摸索,至少还会剩下点乐趣给她的:“说得我都想买个果园当果农了,话说你不是爱养鱼么,日后你卸任了,是不是要在江南包几十亩鱼塘,养鱼终老?”
顾凛川:“我宁愿逗逗孙儿孙女,外孙外孙女,岂不比养鱼快乐。”
“小红阿初听到没,要努力呀!”
小红:妈,你能再不着调点吗?
阿初捧小本,算题。
一家人到袁州后,陈遇崇迅速交接,只花两天时间就把一切都交接妥当,然后领着家人搬出道台衙门,直接就搬到果园子里去了。
新任道台到地方上,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拜访江南西道上的军方大员、吴王府、楚王府。顾凛川直接把吴王府略过了,因为吴王还在长安,军方大员是拐弯抹角的熟人,张钧的族叔,熟人好说话,有张钧的信儿,一切都好商量。
至于楚王府……
夫妻俩并着儿女一到门前就发现不对劲,门大开着,外边没人守门,到门口往里看,前门园子里一个人影都没有。
“怎么有点像在唱空城计的感觉?”沈端言左看看右看看,没发现有剑挂在门上。
“可能有热闹。”
哟,楚王府够热情的嘛,一来就招待他们一家子看热闹,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瓜子板凳矿泉水提供。
#江南西道哪里好,楚王府里瞧热闹#
#卖门票了,卖门票了,楚王府的门票一两金子一张#
#男神,等我回长安!#
#要是等不及的话,欢迎来江南,我叫我爹妈养着你先#
#我们家有特殊的拜访技巧#(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六一章 儿女债,姻缘事
楚王府除楚王世子外,还有两个庶子,在宗室,庶子亦有一定的继承权。爵位自然是长子的嫡子的,但封地之下,可以分封庶子,自然,还要看这庶子招不招楚王待见。楚王虽十分荒唐,但还是看重嫡长子的,不过庶子他也待见,虽比不得嫡长子的看重。
在分封上,楚王世子拎得清,再怎么也越不过他去,他很淡定地摆好姿态。楚王则在封地里挑来挑去,挑了两个差不多的州府,只要两个庶子能安安稳稳过去,好好治理地方,不说像楚王世子那样,但有世子一成,余生也是富贵荣华享之不尽。
分封出去的封地只能传一代既收回,也就是说楚王的亲孙子还是可以得到封地的,但楚王的曾孙,等到世子承爵时,那些个他的侄孙,就只能做普通的富贵闲人。要么凭自己的能耐入仕,要么就这么慢慢地化作市井百姓中的一员。
楚王世子三十好几了,孙也也都有了,楚王府的两个庶子也一样,只一想到自己的孙儿要做个普通人,楚王府这两个庶子就想求个恩典。楚王本来跟孙辈儿都不很亲,跟曾孙辈就更不怎么亲近了,哪里会答应。
而且,楚王再荒唐,也知道长子才是真本事,他以后还得靠长子呢,怎么也不会戳长子的肺管子。楚王世子恰是知道这一点,任由两个庶弟闹去,庶弟一闹,庶妹也跟着折腾,楚王世子跟局外人似的旁观,楚王却烦恼得直想把人赶紧弄走。
顾凛川与沈端言领着儿女上门拜访时,恰巧遇上楚王被两个庶子给气得昏了过去,满楚王府上下都以为楚王要不行,这里楚王侧妃又跟着裹乱。叫齐满府的下人要将那两个庶子绑起来听候发落。于是,门口连个看门的都没有,当然。这本也没什么,毕竟楚王府就再怎么空门。等闲的人也不敢擅入。
“你凭什么发落我们,区区一个侧妃,真当自己是王妃,是王府女主人不成。”
在针对侧妃这件事上,两个庶子倒是不约而同:“正是,就算要发号施令,也不应是由你,父王在府里的事得由父王作主。父王不在还有大哥和大嫂,你算个什么玩意儿。”
侧妃气得脸色发白,一句话说不出来,咬着牙恨不能把两个庶子全拆吃入腹。侧妃心里清楚,这是要挑起她和太子妃之间一直持续的恩怨来,可这恩怨已经久了,也就不急在一时清算:“这事不管谁来,都是一个结果,你们活生生气倒王爷,绑你们还是轻的。”
这事确实是两个庶子理亏。他们也不敢就这件事再多说,怕多说多错。楚王身体虽不算很好,但气一气也是气不倒的。之所以事情闹得这么大。也全是侧妃在其中搅风搅雨,他们能做的就是在楚王醒过来之前想好怎么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最好还能反咬侧妃一口,顺便拉世子下水。
世子当然不是他们能轻易拉下水的,世子妃万事又以世子为主,否则照世子妃的脾气,不用侧妃来绑那俩庶子,世子妃就能自己捋起袖子来亲身上阵。幸亏侧妃先出头,让世子妃看到这水有多深。于是世子妃也安安静静、欢欢乐乐地在一边看热闹。
正看得津津有味时,忽然见到世子贴身的侍从走将过来。凑到世子耳边低声道:“世子殿下,新任江南西道顾道台前来拜访。”
顾凛川事先是投过拜帖的,是以世子听闻到并不意外,只是有些尴尬,王府里恰在今天乱得跟锅粥似的,这新任的道台过来,还不知道怎么看笑话。好在顾溢观也是个大气的,反正又不是自己折腾出来的,看了就看了:“顾道台,顾夫人,快请前厅就坐。家中出了点状况,让二位见笑了。”
确实挺见笑的……
顾凛川和沈端言与顾溢观和世子妃见礼,又叫小红和阿初上来拜见,世子妃极喜欢小红清澈漂亮的样子,修长的脖子洁白的脸蛋,又清雅又温柔的样子。世子妃还有个小儿子,今年年方十六,正是还没寻着合适的人家,世子妃一看到小红,遂就满意上了。
拉着小红连连问了好些个问题,问完再与沈端言说话时,就带出点意思来。
沈端言:……
小红:“世子妃殿下叫我留下的意思,是说什么?”
小红绝对不是听不明白,只是在确定。
而世子妃则满面慈和,看着小红已经有了看媳妇的意思:“就是叫你给我作儿媳妇的意思,顾姑娘可愿意?”
“可是,爹选好了呀,爹还叫我看过呢。”这纯粹是胡说,不过小红的心智,绝对是和顾凛川一挂的,有时候甚至比顾凛川还灵光。在长安的时候,顾凛川生恐自家亲亲闺女被人随便骗去,遂举了许多例子,让她千万不要轻易松口。
顾凛川是知道自家闺女多受欢迎的,早早就给准备好许多种拒绝方法,最直接简单的莫过于“我爹选好了”。要还有不上道非要问哪家的,就说只见过一面,还不知道是哪家的,要问你问我爹去。
好在世子妃算是个上道的,虽很看中小红,却也不至于做不了媳妇就反而见气,只满面遗憾:“可惜我见得迟了,要早知道是这么个灵慧的,定要早早抢来作儿媳才好。”
小红:一点也不可惜,我爹说了,宗室子弟要慎之又慎,累世公卿家也不大出好苗子,总之好的他都先替我挑出来了,我只要在好的里边选合心意的就好。您家小儿子,可真不在我们家的圈定范围内,宗室子是最早被排除在外的。
沈端言:“小孩儿家家,哪里说得准,令郎准有上上之选,是小红没这福分。”
阿初又小又呆,世子妃就是有适龄的闺女也看不上,所以阿初就被搁置一边不理会。阿初捧本子,一直认真解题,至于大人间的刀光剑影,你来我往,阿初表示,只要内心足够强大,旁边的人都可以当作不存在,任凭他们谈什么做什么,都不存在。
“小哥儿极好……”世子妃觉得这么蠢笨木讷的孩子,世子妃的某个庶女倒是很堪配,那个蹦来跳去不安生的庶女和她的姨娘就只堪配这么个女婿。
阿初终于抬起头来,虽然他不关心身边的事,但不代表他会任由自己被算计,他又不蠢,相反,他聪明到天怒人怨好不好。他虽然没有姐姐那过目不忘的本灵,但术数好的人逻辑推理能力一点不差,世子妃这是觉得他蠢,只能配个庶女,还是羞辱了那庶女呗。
“可是,皇帝舅舅说,要把阿沁许给我,不许我骗别的小妹妹。”阿初可无辜可无辜地看世子妃,想了想又满面无奈地道:“要不我去跟皇帝舅舅说,叫阿沁许别人,我去骗别的小妹妹去。”
小红:弟弟,好样的!
沈端言:嗯嗯,干得不错。
不过,等等,沈端言意外不已:“陛下什么时候跟你说的,阿初,你怎么都没跟我说过?”
阿初:“我跟爹说过啊,爹让我自己想,皇帝舅舅说我们还小,让我和阿沁先玩呀,玩大了还想一起玩,就继续愉快地玩下去,不想玩了就不玩了呀。”
世子妃不敢打主意了,谁不知道长公主多么受淳元陛下宠爱,长公主的人选,世子妃可不敢截胡,嫌自家不够荒唐作死的么:“倒是我唐突了,原想着不论怎么样也能作亲家呢,偏沈妹妹又只两个孩子,让我想结亲都找不着人选。”
幸亏只有俩孩子,深宅大院果然是消磨人的地方,顾毒草做得太对了。从楚王府出来后,沈端言就在想两个孩子的婚事,虽然她仍将儿女当做小孩子,但事实上,在这个时代,他们都已经可以议亲了。
贵家子尤其定人家定得早,阿初跟萧沁什么的,真还小,可以再等两三年。而小红是越来越等不得了。已经满了十一岁生日,算起来是十二岁的姑娘,这么算着至多过三年五年,小红也得出嫁。
人选问题,着实有些让人头疼,这年代上哪儿找个可靠的去:“顾凛川,咱闺女怎么办呐。”
“什么怎么办?”顾凛川不明白,怎么忽然烦恼起女儿来。
“嫁人啊,她都十二了,按有些地方的算法,已经虚岁十三,就算我们留她到十八十九,也就五六年而已。女婿的人选你有谱没谱,该选什么样的人家,选什么样的人?”沈端言一想到要把闺女嫁出去,就觉得头疼,女儿是很彪悍,很能耐,可越是这样越得好生相相人家,要不然谁受得住她,她又怎么能过好日子。
顾凛川看向闺女:你没跟你妈说?
小红:说什么,说阿爹和我都看上美人哥哥了,目前还在五年考察计划的第一年?
“言言以为,董楠如何?”
“董家小哥?”好像还成,董小哥家家风也不错的,董小哥又是沈观潮教出来的,依沈观潮执教的成功率来说,还真没有失败的例子,所以沈端言决定:“那就先看看,这几年多瞧瞧。”
#嫁男神,嫁男神#
#我是个有品味而执着的人#
#阿沁妹妹,我们来谈谈呆蠢弟弟的交接问题吧#
#女追男什么的太带感了,阿沁妹妹不要大意地上吧#(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六二章 江南事,如何治
儿女的婚嫁事宜是还可以过几年慢慢说的,江南的事却摆在案上,急待去处理。
陈遇崇在江南西道这几年,当真是无为而治,偏这里又民风彪悍,一场修堤的事,就让河道衙门和当地百姓闹起来,接着就是械斗,伤亡达百余人。这样严重的事故,陈遇崇任上是绝对没有出现过的,顾凛川也是倒霉,一来,什么事还没干,就遇上这样的事故。
连去作果农的陈遇崇都惊得又从果园出来,主动提出与顾凛川一道去饶州解决这件事,陈遇崇到底在江南西道经营这么多年,面子还是有的,人面也广。顾凛川便想就自己与陈遇崇过去,再请都指挥使领上三千兵马同行,到地方再看该怎么处置。
沈端言对这种类似拆迁、收购、并购等等事件,导致对普通人罢工游行之类的活动,自觉得还有几分解决问题的能力,便提了几个意见。顾凛川当时没当回事,不过沈端言说话,他都习惯听在耳朵里了,所以当到饶州举步维艰时,又想起了沈端言的话,遂照准去做了两点,没想真的暂时把饶州民变的事压了下来。
百姓这边同意派人出来和河道衙门在道台衙门在场的情况下,进行商谈。修堤改道是两三年前的事,之所以现在才闹起来,完全是因为,堤修起来以后,当地百姓发现他们发现几年前他们贱价卖出的下等田地,如今值钱起来。当年他们卖的时候,十几两银一亩,如今那些种什么都不好种的烂石坑却是一亩上千两。
这样一来,百姓们自然不肯干,遂闹将起来。河道衙门出面镇压过几次,却一次比一次闹得更大。到现在,修堤的进度彻底停下来。什么也干不了,但修堤的事长安有明旨。要在明年年底完成,百姓们一直阻挠下去,别说明年,拖个三五年不成也十分简单。于是便引发了这次械斗,河道衙门和当地乡民都伤亡惨重,还把道台衙门、都抚衙门和楚王世子都给招来。
“这事在买卖上,是完全说得通的,不过依着消息暗中买卖……事则可大可小。”对双方来说都可大可小。不仅仅只是河道衙门,或者只是乡民。
“自然可大可小,往大抄家斩首都可以,中旨明发应张布告,但被河道衙门分管饶州的官员按下,并告知亲眷私下买卖。而乡民聚众械斗,杀伤官吏,往大在律上可视叛乱,律例里唯此可责众。”
“这事还是往小吧,若真是往大。陛下的滔滔怒火,你们真能承受得起?”萧溢观轻哼一声,他那位堂弟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当然在场的官员也多半都见识过。所以他的话一说出来,立即引起众人的沉默,还有人默默地点了点头。
“顾道台是什么个意思?”有人把话引到顾凛川身上,在场的官员,难免有不很服这位年轻道台的。
不到四十岁就成封疆大吏,侯爵在身,在场所有人,除萧溢观能淡然以待外。所有人的都不免有点羡慕妒忌恨。是以,顾凛川的一言一行。都很是扎人眼,尤其是他一来就做得这么好。更让人又羡慕妒忌恨,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这种情绪大概能用一句话来形容——你这么能,你上啊,什么都交给你解决好了。
顾凛川静静地扫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萧溢观和都指挥使身上,倏忽一缕浅笑出现在脸上,如春山吐绿,林木含烟:“按原价让地主赎回去,小惩大戒即可。”
咦,这个法子还真没人想过,因为谁会想着让人把吃下去的再吐出来。他们商量的也不过是,要不要补钱给百姓而已,好像这个方法,对双方都有益,又都没好处似的:“若有人赎买不起,当如何处理?”
“找亲友借,抵押家中物品,只要想赎,总会有办法赎的。顺便告诉诸位一句,烂石坑的地,是要用来囤林的。陛下圣旨上还有一句话,也许诸位大人没记起来,河堤两岸一里外才许建屋造房,因为一里之内需要修泄洪用的暗渠,不宜住人……种种果树什么的倒可以,不过这烂石地坑,种果树只怕够呛。”别的地方,沿河道基本是上等水田,等闲的耕种人家,岂会为十几两银子把地卖掉。所以,也只烂石坑的地全卖出去了,其他地方,哪有那么容易在河边买到良田。
顾凛川一说完,众官员面面相觑许久,最后不得不认同,顾凛川说的才是实在的,因为已经有人去翻圣旨了。圣旨翻出来,确实跟顾凛川说的一模一样。囤林是为固堤,限定两岸一里地,一是为河水干净,二是为修暗渠,三是避免百姓因住河堤太近而被水淹。
这么一来,那烂石坑的破地还真没什么用,一时间众人纷纷彼此交换一下眼神和表情,大抵是“就这么办吧”,“要不还能怎么样”,“真没想到圣旨上还写了这个”等等不一而就。几日后,烂石坑的地被乡民们照原来卖价赎买,事儿初步平定,然后按住没发的布告张贴,再然后乡民们就明白,其实这事谁也没占着便宜,谁也没很吃亏,就是有种——这事居然就这么结束了,是这么个结局,太不可思议了的感觉。
不过,这事还不算完,官吏私瞒旨意和乡民械斗的事,死伤百余的大场面,总得有人来扛罪,官吏这边好说,把当时瞒旨的揪出来治罪既可。乡民们那边,因此地民风彪悍,宗族乡邻之间对外拧成一股绳,让人很是觉得没法咬得动。
“这事,本就难说得清,乡民在对外上,总是能捏成一团。要揪出几个人来扛事只怕不成,他们在闹事前恐就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所以很难拿得住他们的把柄。加上我们又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更不能使强硬的手段。”
顾凛川听着河道衙门的官员来跟他哭诉事情难办,只哼笑一声,道:“什么事都办不好,要你们何用,不如让我上个折子,叫陛下放你们回家种地,省得到时候事办不好,因过受罪。”
河道衙门官员:算了,为了不回家吃老米,还是努力当差吧。
这件事,倒是渐渐平息下去,只不过这像个警钟似的,让顾凛川意识到,如果当地乡民遇事就持械聚众闹事的风气一直这么延续下去,只怕他来江南完全不是来当土皇帝的,而是来当土财主们家奴隶的。要说什么东西最能改变风气,无疑是诗书蕴养,礼乐教化,所以鳌州从没闹过民变的事,哪怕土匪在他梦境里那么厉害,却在他去镇压时并没有太大反弹,如果不是他后来因为一件事杀人太多,鳌州的事都不至于闹得那么大。
有句话说得好嘛,文人造反,十年不成。
给这些野马嘴上上个笼头,让他们别成天一遇事就打打杀杀,这也是为大夏朝天下着想,多半时候颠覆政权的都是大字不识几个的乡民。若能以诗书礼乐薰陶,慢慢教化,日后想必就算闹起来,也不会死伤这么惨重。
唔……言言说的,越有知越有惧,越无知越无畏。人有所知,正是从识文断字之后开始的,所以,想淳化民风,教化地方,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广开书院,让所有人都能有书读。而且,有书读以后可玩的就多了,诗会画会酒会茶会棋会琴会,种种折腾下来,谁还有工夫打打杀杀去。
如此几代下来,人们遇上事就不会想着打打杀杀了,不过这行径也不是没坏处,一旦民风偏软可能导致整个国家都偏软。所以,顾凛川决定,好好想想怎么让人保持气节血性的同时,又让世人晓得应遵守律法。
顾凛川想到大年三十都还没个头绪,初一早晨顶着个黑眼圈跟沈端言说:“言言啊,这不容易。”
沈端言:请问一下,你在说什么?
“淳化民风,又不使民风过于懦软。”
“呵呵,这么难的问题,你还是自己考虑吧,我可不敢随便给出主意,这可不止是百年大计。”像沈端言这样的,分析个十年的大方向就算到顶,何况什么数据都不给她,她能有主意才怪。
么东西最能改变风气,无疑是诗书蕴养,礼乐教化,所以鳌州从没闹过民变的事,哪怕土匪在他梦境里那么厉害,却在他去镇压时并没有太大反弹,如果不是他后来因为一件事杀人太多,鳌州的事都不至于闹得那么大。
有句话说得好嘛,文人造反,十年不成。
给这些野马嘴上上个笼头,让他们别成天一遇事就打打杀杀,这也是为大夏朝天下着想,多半时候颠覆政权的都是大字不识几个的乡民。若能以诗书礼乐薰陶,慢慢教化,日后想必就算闹起来,也不会死伤这么惨重。
唔……言言说的,越有知越有惧,越无知越无畏。人有所知,正是从识文断字之后开始的,所以,想淳化民风,教化地方,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广开书院,让所有人都能有书读。而且,有书读以后可玩的就多了,诗会画会酒会茶会棋会琴会,种种折腾下来,谁还有工夫打打杀杀去。
如此几代下来,人们遇上事就不会想着打打杀杀了,不过这行径也不是没坏处,一旦民风偏软可能导致整个国家都偏软。所以,顾凛川决定,好好想想怎么让人保持气节血性的同时,又让世人晓得应遵守律法。
顾凛川想到大年三十都还没个头绪,初一早晨顶着个黑眼圈跟沈端言说:“言言啊,这不容易。”(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六三章 海上有风,闻君有信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似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听着人咿咿呀呀地唱起《忆江南》,沈端言每次都想捂脸,白大大的三首诗,她就记得这么一首。当然,她还不知道她其实记错了个字,白大大的诗应是“红胜火”,她顺个嘴就记作“红似火”。
江南女子声音清越,唱起这一曲时,总是分外柔美,涓涓然若流水低洄,唱得人耳朵都是软的。在来往行旅的耳朵被唱软的同时,沈端言的诗名,也随着这首诗传将出去,连沈观潮都不时夸赞沈端言“有灵气”。三年不作一首,一作足可传世,日后旁人想起有关江南的诗句,定然不会把这句落下。
沈端言捂着脸心里特虚,在这样的氛围里,在周围多半是文人的情况下,她有时候也会被激出点想吟诗的冲动来。她已经尽量克制了,却还是吟出几首来,也幸好,她能记住的也就那么几首,再多也就没有了。
这两年,顾凛川踏踏实实治理江南西道,弄了几场盛会,把天下的文人都请来,歌以咏山水,歌以抒情怀。美酒佳肴,好茶好景,加上有心经营,江南西道原本就盛的向学之风,如今更加如火如荼。这时候,顾凛川毫不犹豫地把沈观潮和叶思源推出——这二位天天在家为丁点小事争来斗去,谁也不服谁,正好,你们俩这么精力旺盛,都给我上书院开班授课去。
叶思源本来是来看顾凛川的,没想和沈观潮几句话一说,人就不想走了,非想着要和沈观潮争出个长短来。结果到现在,都差不多十个月过去,两人还没争出什么结果来。还是你不服气我,我也不认同你。
“行,闲着没事。”
见沈观潮答应。叶思源想了想,也许自己争不赢。能教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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