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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予我手术刀-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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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妙妙笑了笑,抽回手,“作为朋友,我很欣赏你的志气,但是…你并不了解我的过往,你喜欢的我,只是你想象中完美的模样。再或许,我已经嫁人了呢?”
王俊生愣了愣,“我不在乎这些!世俗的眼光也不能阻挡…”他的声音低了下来,“只要,你不嫌弃我出身低微,但我会用双手证明给你看。”
拍拍衣裳上的泥土,提起药篓子,薛妙妙转身裹紧衣衫,“回去吧,太阳要落山了。”
王俊生跟在她身后,微微有些失落。
…………
今年的冬雪来的很迟,腊梅盛放了许久,建安城才迎来第一场雪。
大明宫暮色沉沉,皇帝沉疴痼疾,更从容夫人去后,身体日渐衰退。
虽能坚持上朝,但那种日薄西山的暮气,越来越明显。
不知能否撑过五十岁天命之年。
太子已立,乃是容夫人所生的大皇子,不过几岁的娃娃。
而后内阁重组,以兰沧王为首,尉迟恭等人为辅政大臣,兰沧王更为太子太傅,亲自教导,为日后接手大燕做准备。
只不过,兰沧王这一年来,时常不在建安,而是各处巡视。
卸甲沉剑,他如今不再亲自挂帅出征,而将重心放在建安。
但他一手培植出来的孙伯勇等人,已经渐渐显露锋芒,为一方统领。
不论外界如何传言,甚至有阴谋论说兰沧王权势滔天,有逼宫篡位之野心,但跟在陆蘅身边的傅明昭,最为清楚。
将军一直在找那个女子。
自从那晚将军失魂落魄,发疯一般从御书房出来,在冰冷的河水里摸索了一整夜时,傅明昭便知道,那女子在他心里到底有多重要。
比这江山,还要重要。
这一年来,奔波在建安周围各地搜寻,暗河汇入大河,河道分支,不知几多歧路。
陆蘅一面在各个军营督导训练,一面用尽方法找人。
但,失望一天比一天浓烈,将军的做派也愈发冷厉。
那么高的地方,那么湍急的河水,那么久的时间已然过去。
在傅明昭心里,也认为,薛妙妙也许早已不在人世了。
将军对自己亦十分严酷,仿佛唯有如此,才能抵消掉心底的痛苦。
寒来暑往,春去秋来,跨过无数的山丘,淌过数不清的河流,去过太多太多的城镇,可薛妙妙依然毫无音讯。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渐渐地,大家都心照不宣,无人敢在陆蘅面前,提及那个名字。
这一日大雪初降,陆蘅带领部下,从南郡的大营返回建安。
不料,突降大雪,大雪封山,部众被困在山中,只能暂时扎营,等雪变小了,再开路行进。
傅明昭等几人探查地形回来,禀报,说是此山名为丹霞山。
陆蘅心中忽然有个念头跳出来,丹霞山,虽然离建安很近,但搜寻时,并没来过这里…
傅明昭似乎看出了他的疑虑,便补充道,丹霞山人口稀少,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村庄。
其中最大的乃是慈溪村,有人口大约千人。
蓦然听他叙述,陆蘅的心里却如古井无波。
他甚至不敢多想,害怕再次经历那种刚燃起希望,又面临失望的绝境。
在山下驻扎了两日,随军带的口粮不多,河水也结了冰,士兵便到村子里向村民们采买必需品。
第二日晚,许是连日奔波,陆蘅手臂上的旧伤复发,伤口出现溃脓的迹象,随之而来的,就是高烧。
傅明昭知道,是旧伤,亦是急火攻心。
因为本是短途行军,带的部下不多,军中没有军医,剩余不多的草药也用完了。
最终傅明昭决定亲自去慈溪村请大夫,最不济能买来些草药也好。
村中落雪,鸡犬安静,秀竹和薛妙妙在房内烤火,薛妙妙裹着厚厚的棉布披风,安静地在看书。
院子里,王俊生冒着雪来送东西,碍于秀竹在屋里,薛妙妙连忙起身去院子里。
王俊生带来的是一件光泽细腻的羊毛披风,是前几天去建安城里买来的,费了许多功夫。
这披风是两人提前约好的,薛妙妙已经给过定金,所以也没推辞,王俊生便替她披了上去。
秀竹隔着窗户看着,心中难过的紧,还没看出名堂,就见自己父亲急忙忙回来。
老村长一见薛妙妙便将事情的经过原本地说了出来,那些人有朝廷的官令,不能怠慢。
薛妙妙想着自己手头还有一些鱼腥草,听说病人高烧不退,身为医生的本能,让她不能袖手旁观。
虽然老村长的意思是,不想让她抛头露面,只拿着药过去。
但薛妙妙坚持要见病人面诊,最后才说定,由王俊生陪同,一起过去。
营地驻扎在村庄外,河水旁。
白色的帐篷,在风雪中,显得很是单薄。
薛妙妙看着来来往往的士兵,只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不知名的卫兵引着入帐,王俊生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解出官员,心头充满着好奇。
还有紧张。
正在床旁守着的傅明昭,没有抬头,“将军旧伤复发,速速过来处理伤口。”
这种倨傲的态度,让王俊生心有不忿,但薛妙妙只是十分平和的道,“能给我叙述一下病人的病史么?”
这一句话,如同冬雷震震,在耳边炸响。
因为脖子扭动过猛,傅明昭只觉得颈部牵扯的疼痛!
但这些,都比不上看到眼前人的惊诧!
上一瞬间还傲慢无礼的官大人,下一刻,连手中的药碗都掉在了地上。
王俊生见这位官大人,一个箭步上前,极是无措地,似是用了好大的力道,才叫出了一声,“薛大人?!”
…………
周身忽冷忽热,仿佛置身炼狱。
陆蘅觉得手臂上隐隐作痛,但似乎有温暖的手指在上面动作着,疼痛,逐渐减轻。
那种触碰,让他在似梦半醒中,生出一种熟悉的错觉。
他悠悠转醒,偏过头,手臂上的伤口被整齐地包扎好。
缓了片刻,有人从帐外入内,伴着一股浓烈的药香。
“放着吧,本王这会不想喝。”
来人顿了顿,陆蘅余光瞥见,是一道纤细的身影。
那人很是听话,便果然转身,将药碗放到桌子上去,弓着身子摆弄些什么。
本是不经意地一瞥,但那身影,却让他忽然心头大震。
就在她掀开帘子要走的瞬间,他颤抖着开口,“且慢,让本王瞧瞧你的脸。”
帘外有鹅毛飞雪飘进来,无声寂静中,那人缓缓转身,脸容一点一点,完整地出现在陆蘅眼前。
在看清她的容貌时,那一眼,仿佛过了千百年。
心发慌,头发胀,眼前模糊一片。
薛妙妙也愣住了,张开眼的男人,和印象中的那张脸,严丝合缝地重叠在一起。
陆蘅走下床榻,长风玉立,白衣胜雪。
他一步一步,如此漫长,恍如隔世。
等到两人终于对面相望时,陆蘅只是伸出手,捧起她的脸,狠狠地吻了下去。
缠绵悱恻,凶狠无度,至死纠缠。
薛妙妙觉得脑海里,如千百烟火绽开,所有的支离破碎,逐渐汇聚成浩渺的星河,一点一滴,重新回到身体里。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停了下来。
薛妙妙已是泪流满面,她含着泪光,破涕为笑,“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找到我…”
冰封的眼底,开始消融,回光。
映出满天日月星辰。
陆蘅握着她的手腕,那出现在梦中千百次的声音,低沉磁性,“妙妙,我们回家吧。”
…………
冰雪消融时,薛妙妙跟着来到慈溪村的官员走了。
临走前,王俊生紧紧追上去,那男人从高头大马上俯视下来,带着睥睨天下的风华,他说,“妙妙是本王的夫人,我们该回家了。”
少年站在村口,被他气势所摄,陆蘅回头,凤眸看过来,王俊生听清了他的名字。
兰沧王,陆蘅。
竟是,那个能让天下翻云覆雨的男子。
多年以后,当王俊生已经成为了建安城有名的药材大商,慈溪村已经变成少年时纯真的回忆。
从建安城那场惊世骇俗的婚礼上,他终于知晓,那年受伤在慈溪村休养的姑娘,原来是早已名满天下的传奇女子……太医令薛妙妙。
王俊生输得心服口服,世间也唯有兰沧王能配得上她。
王俊生在满城红绸中转身,融进了围观的人群里。
记忆中的那年冬日,冰雪消融,两人坐在高头大马上,缓缓踏入一世春光里去。
(正文终)
………………………………
97。[番外一]兰沧王的邀宠之路
元昌元年; 肃帝病毂,年幼太子登基。
先帝遗诏公诸于世; 命三臣辅政,其中尊兰沧王为首辅。
世人都道; 兰沧王陆蘅身居摄政王;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利滔天,野心昭然。
但多年后,在其辅佐之下,四海昌平,民生富庶; 史称元昌盛世。
新帝成人之后,摄政王隐退; 轻拂衣袖; 只留给世人无限遐思; 而他和一代杏林圣手薛太医的秘事; 许多年后; 依然在民间流传,成为传世佳话。
此乃后话。
…………
元昌元年,天下缟素; 大明宫一片阴沉。
兰沧王整日忙于朝政交接; 一连十日不曾离宫。
时值暮春,蝉鸣树间,大明宫的牡丹开的正娇艳。
牡丹春御正稼华; 剪落金盘三百朵。
走过玉阳道,如今已是御前一品侍卫的傅明昭,随侍左右。
大约快出了司马门时,陆蘅忽然转头走去牡丹丛中去。
片刻后,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一捧鲜艳的牡丹花,那花茎被长剑齐齐斩断。
看着比牡丹花还俊美的自家将军,傅明昭唇角抽动了几下,“将军何时,喜欢牡丹了?”
岂料陆蘅丝毫不觉得荒唐,极是潇洒利落地捧花于胸前,理由很是充足,“妙妙说过,唯有牡丹真国色,她喜欢本王便喜欢。”
傅明昭擦汗,嘿嘿跟在身后,很狗腿的奉承,“将军说的对,臣记得薛大人还说过,梨花风动玉阑香…”
陆蘅点头,“走,去梨园再采些。”
傅明昭:呵呵呵…
让我嘴欠!
自从前年从慈溪村找到了薛大人,带回京城。
他家将军做的荒唐事还少么?
如今已经见惯不怪了。
起初,傅明昭不能接受现实,总是怀疑人生:这还是自己自幼追随的兰沧王?明明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翻手云雨,怎么一到薛大人那里就折戟沉沙了?
现在,傅明昭的心里活动是这样的:好想拜薛大人为师,学一学御妻之道!
春日傍晚,微风拂面,怀庆堂内已经谢绝接诊。
陶伯在柜台前忙碌,整理药材,陆蘅来往于怀庆堂的时间,比回将军府还多,店里上下,从最初的惶惶害怕,变成现在的熟视无睹。
可见薛妙妙医术是何等的高明?让兰沧王如此离不开~
小院里,药草散香,藤蔓从白墙青瓦上垂落下来,挂在轩窗旁边。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陆蘅捧花站在窗前,隔着茜纱窗,往里瞧去。
只见那人儿坐在书桌前,而秋桐和唐青青一左一右,将她夹在中间,问个不停,三人皆是手捧医书,讨论的很是热烈。
只不过,窗外的两人,傅明昭在看自家媳妇,陆蘅呢,在盯着他的小妙妙的一举一动,温柔之色爬上眼角眉梢,一扫朝堂上的疲惫和纷乱,心中涌出阵阵满足,因为有她的等待,所有的奋斗便都有了理由。
只不过…陆蘅蹙眉,这旁边两人整日缠着妙妙,将他们二人缱绻的时间都占去了许多。
冷目一横,“明昭,好生学习一下御内之术!”
傅明昭,“臣这就把秋桐带回家,以后将军来时,不许她过来?”
陆蘅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一副赶快清场,别破坏了本王的好事的态度。
片刻之后,薛妙妙手上最后一本书,也被陆蘅扔到远处的书架上。
她伸手去捉,又被陆蘅按回腿面上,“多日不见,我倒还没有你的书重要呢?”
听出了他话里酸酸的味道,薛妙妙摇摇头,咧出一个安慰的笑,“你重要,你重要嘛。”
“还有哪些医疗器具呢?”
薛妙妙感觉到腰间的手,不安分了点,便拉起他的大手,在手心画圈圈,“还是你重要…”
“还有那几十亩药田呢?”
薛妙妙挺直腰杆儿,“必须是你重要!”
嗯,陆蘅这才满意地将她搂到怀中。
这天底下还有和物件儿吃醋的?她的大将军脑回路果然清奇的很。
不过,薛妙妙抬头看了他,再看看桌上摆放的牡丹花儿。
秀色可餐啊。
陆蘅虽然嘴上不饶她,但实则是支持她的事业。
薛妙妙一身本领,若不能实现报复,便好似明珠蒙尘,太过可惜。
应开枝散叶,造福世人。
想到这些,仿佛自己的形象一下子高大了起来…
但,很多年后,陆蘅捶胸顿足,后悔自己当初支持她开学堂的决定了…
因为,他的夫人简直是工作狂!
…………
每年入夏,陆蘅便会带着薛妙妙去郊外的青山小院去小住一阵子。
虽然每次陆蘅都说是为了避暑,但血淋淋的教训告诉她,这男人就是为了满足一己之私!
只不过,过程很坎坷,结局很和谐。
薛妙妙也脸红的觉得,自己其实挺喜欢来青山小院的…
蝉燥林静,风暖花香。
一身绯红色的纱衣,轻薄丝透,薛妙妙斜倚在窗台前,盯着院子里的蔷薇花出神。
陆蘅欣赏了一会儿她难得的娇媚情态,走过去,温柔地抱起来,喂了满口的紫葡萄。
“妙妙如此甚好。”
抱在膝头,把玩着青丝缠绵,陆蘅动情之时,却见薛妙妙红唇微张,一副茅塞顿开的表情,“想到了!那方子还差哪一味药材啦…”
陆蘅无语凝噎,只有再次狠狠地惩罚一下了。
谁让他拿这小女子没有一丁点的法子。
薛妙妙面色红润,娇艳如山野中的香花儿。
在此处,她不用顾及身份、性别,更无须伪装,一切都随心所愿。
只是发现,陆蘅每次来都会带许多的漂亮衣裳,一天三套都穿不过来的。
这种平时压抑了太久的情感,神经大条的薛大夫,是永远体会不到的。
乌云髻散乱,红云乱湿衣。
云住雨歇,缱绻意浓。
薛妙妙枕着他结实的臂膀,小手一路往下滑,停在他腰间,左摸摸,右按按。
陆蘅满脸宠溺地享受着,但听她接下来道,“趁着这几日你有空,我把手术给你做了吧。”
正抚着她青丝的手,顿住。
薛妙妙看到他的表情,心中畅快,终于扳回一城。
尽管陆蘅极不情愿,但禁不住她的威逼利诱,被哄上了手术台。
手术很成功,那两枚骨钉被薛妙妙做成纪念品,挂在书柜上。
只是陆蘅很不领情,“说好的恢复一周便好,这一等就是半月!”
薛妙妙拍了拍他的肩膀,“再忍几天就好了…”
但后半句话没有来得及说完,便消失在他炽热温存的吻中去了。
………………………………
98。[番外二]似水流年
建安城里; 桃花飘香,柳絮粉白。
元昌二年; 京都发生了堪比新帝登基的大事。
那便是兰沧王要娶亲了。
曾经提及名字便能让人闻风丧胆的修罗战将,竟然会有成家立室的一日; 这让建安百姓们生出了无比的好奇。
究竟是怎样的女子; 能驾驭得了这般男子。
直到十里红绸一直铺到怀庆堂门前,坊间流言已然传的满天飞!
原来,兰沧王是个念旧之人,当年与女扮男装的薛太医传出一段风流韵事,不曾想铁血之下,竟还是个情种。
这么多年过去; 薛太医称病不在朝中任职,安心在民间当大夫; 造福百姓; 那是建安人心中的华佗在世; 名望丝毫不亚于功勋卓著的兰沧王。
一个双手染尽鲜血; 一个挽留无数性命; 果然是天造地设。
怀庆堂小院子里,唐青青身着流云裳,头戴红茶花; 正忙着给新娘子梳妆打扮。
俨然一副伴娘的模样。
“别取下来呀; 这凤簪得戴着,还有唇脂再加着颜色,太素淡了!”
唐青青一边阻挠着试图反抗的薛妙妙; 强行画了浓艳的新娘妆。
铜镜里映出一张艳丽的面容,薛妙妙蹙眉,苦笑,“这样真的好看?”
秋桐和唐青青皆是使劲点点头,“你是我见过最美的新娘子了。”
薛妙妙握着做工精致华贵的凤冠,左右比划着,往复杂的发髻上戴,“感觉好紧张…你当年是如何做的?”
挺着肚子的秋桐也穿了鲜红色的宽松裙子,打扮已是妇人模样,她步履迟缓地做到身边儿,“其实很简单啊,就是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熬到入洞房就好啦。”
薛妙妙看着满面红晕的秋桐,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换来她在脑门上一记弹指。
秋桐渐渐地,神色变得郑重,拉着她的手,“其实,甚么权势地位,都不算得重要,嫁对了人,每日都过得快活,油盐酱醋也是极欢喜的。”
薛妙妙看着她圆润的脸庞上涌出的平淡的欢喜,紧张的心情也静了下来,“我信你,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你的傅明昭是,我的陆蘅亦如是。”
回想这许多年来经历的点点滴滴,当初在清远城买药的夜晚,谁又能想到,一切都是此生缘分的开始?
那一刻,她便觉得,婚姻和爱情,确是值得期待的美好。
红纱落下,迎亲的队伍,已经来到了门前。
秋桐握着她的手,激动地比自家成亲时还要厉害,依依不舍地送到院子里,“当初我们都怕你和兰沧王那样的男子在一起,以你软弱的性子必定受委屈,但如今看来,他也是极好的男子,我便也放心了大半。”
薛妙妙一步三顾,被唐青青搀扶着往门前去,头顶日光灿烂,嫁衣如霞。
秋桐忽然提高了声音,双手微微插着腰儿,“薛妙!我们都是你的娘家人,若婚后他敢欺负你,我秋桐第一个不饶他!”
薛妙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知道了。”
迈过门槛,唐青青便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惊讶地发不出声音来。
整条不算宽敞的大街上,黑压压立满了身着红黑二色戎服的士兵,表情肃穆地望过来。
唐青青只觉得双腿有点发软…
“这是迎亲么?怕不是抢亲吧!”
她低声嘟囔的话,被盖头下的薛妙妙听了清楚。
唐青青送过去,左右找了,没有见喜轿的影子。
而面前的高头大马,极为壮硕,黑鬃在日光下泛着光泽。
马头下,挂着硕大的红色喜团,煞是鲜亮。
薛妙妙轻轻掀起面纱,挂在繁复的凤冠上。
露出比艳阳还明丽的容颜。
娇阳灿烂,端坐在高头大马上的一袭红衣如火。
陆蘅于春光中,策马缓缓走向他的新娘子,身后排列整齐的万千兵马气势恢宏,雄浑有力的声音齐齐响彻云霄,“恭迎将军夫人!”
陆蘅翻身下马,脸容上的笑意永恒。
伸出手来,“妙妙,余生让为夫来保护你。”
三生石上姻缘定,永结同心不分离。
薛妙妙见过他千万种模样,但眼前身为新郎官的陆蘅,仿佛是记忆中最为春风得意的时候。
她甜甜一笑,不顾众人惊诧的眼光,抛下面纱,小步跑了过去,迎面便被他抱了满怀。
“今日,我已经等了太久,再也等不及了。”陆蘅附在耳畔,“若你不同意,我便打算率兵三千,把你抢回去。”
薛妙妙咯咯直笑,“我相信你做的出来!”
任由他一把抱上马背,紧接着后面人也贴了上来。
策马扬鞭,嫁衣如莲花,绽放在建安城的每一处角落,两人行走于大街小巷,每每过处,便引得人们竞相探看。
成了城中最独特的景致。
红衣满绕,悱恻缠绵。
江山为聘,青山为媒。
“成亲如此重要的时候,你是不是该说些什么?”薛妙妙仰头向后,靠在他怀中,笑靥如花。
“我的人从此以后都是你的了,想听什么我便都说与你听。”陆蘅轻咬了她的耳珠。
薛妙妙掐了一下他的手背,“正经点儿。”
身下的马儿突然加速,穿过闹世的喧嚣,掠过大明宫的高墙,奔出了城门守卫。
缓缓停在野山的最高处,抬眼望,尽揽天下。
烈烈长风中,薛妙妙听见他琳琅如玉的声音,在霞光里四散荡漾。
刻入永恒。
他说,“今生世世,吾与吾妻,唯有死别,绝无生离。”
…………
元昌四年,京城第一座医药学堂正式开设。
薛妙妙成为了教书先生,她将多年来的病例记录,改编为适合于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的教材。
医学堂开课,前来求学的学子们络绎不绝,慕名而来,满载而归。
不久之后,薛先生的名号已经是响当当了,人们似乎都忘记了她兰沧王夫人的身份,而是尊她精湛的医术为重。
女子出嫁从夫,这种事情在薛妙妙身上是不存在的。
每每下朝之后,兰沧王在书房里替她整理资料时,便时常调侃,“为夫如今的医术,也大抵可以开馆行医了!”
从一堆书卷作业中,抬起头的薛妙妙端出夫子一样慈祥的笑容,“嗯,你日后退休了,可以来我们学堂教书。”
陆蘅弯着唇角乜斜她一眼,表情严肃,“你那里的学生们,都是冲着你去的,为夫有意见很久了。”
薛妙妙这才放下批改的作业。
陆蘅一本正经地享受着她的安抚,极是受用,转眼瞥见了角落里的一本书,封皮上这些《双重人格诊疗实录》…
这是什么东西,好奇一下,伸手过去。
不等他拿去看,薛妙妙急中生智,扳起他的脸,猛地亲吻下去。
这般一闹,陆蘅便将书的事情抛在九霄云外,沉醉于温柔乡之中去了。
医学堂渐渐走入正规,学子们对他们先生的评价,可以一言以蔽之:
始于颜值,忠于人品,陷于才华!
私下他们还给薛妙妙起了一个昵称,女神。
只是近些天来,女神上课时,有些神思倦怠,时常腰酸腿软,困乏无力。
学生们自告奋勇地老师把脉,仔细辨认之下,大惊失色。
少年面色微微发红,很是不好意思,他小声道,“先生,好像…仿佛…似乎是滑脉!”
薛妙妙怀孕了!
而且早孕反应非常严重,医学堂由秋桐和唐青青带班授课,她只能窝在府中抱着酸梅子,吃了吐,吐了再吃。
陆蘅看着媳妇日渐消瘦的小脸儿,心疼的索性也告了假,不去朝中。
安心在家伺候孕妇。
肚子里有了娃娃,胃口也变得极其矫情。
前一刻想要吃糖糕,陆蘅骑马出门,买回来时,已经没了胃口,转而想要吃麻饼。
陆蘅倒是极有耐心地陪着她度过了孕吐时期,而且忍得很是辛苦。
直到五个月时,看着生龙活虎地去学堂教书的夫人,他旁敲侧击地问了问,得到的回答是孕中期,胎位稳固。
嗯,陆蘅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于是晚间下了朝,他早早地回到了房中。
于是,薛妙妙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了她亲爱的夫君的阴谋…
孕三十八周时,薛妙妙的肚子已经挺得像个小山包,在陆蘅强烈的干预下,她的怀孕后期需要多运动的理论,由去学堂教书,改为在府中陪他散步。
有次,来府中拜访之人,无意间说起了将军夫人腹中孩儿是男是女时。
陆蘅极是霸气地答,“男子女子如何?我的妙妙岂不比建安多少男儿还要强过百倍?”
如此,兰沧王护妻的名声登时就传遍了京城。
临盆当日,薛妙妙正在吃晚饭,忽然便觉得阵痛袭来。
陆蘅将她安置到床上,即刻派人去请秋桐和唐青青来。
握着她的手,不停地安抚,薛妙妙指着书柜上,“去把我的医药箱拿来,准备手术器具,还有消毒用的酒。”
陆蘅虽然心念着她,但依然冷静下来,按照吩咐,凭借过人的记忆,将术前准备工作作足。
秋桐和唐青青赶来时,薛妙妙已经见红。
拉着秋桐的手,薛妙妙仔细交待,“可还记得手术方法?”
坚定的点点头,“放心,你和孩子们都会平安的。”
漫长的产程,一直折腾到半夜,宫口才开全,但孩子迟迟不露头,薛妙妙满头湿尽了,依然咬着牙坚持。
门外陆蘅心急如焚,秋桐却不让他入内。
只能隔门和她说话,缓解紧张的情绪。
子时,秋桐走出来,也许要做好手术的准备。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陆蘅凝眸,“若有危急,保大人。”
话音刚落,里面的唐青青大喊,“头出来了…!”
陆蘅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即便是十万敌军在阵前,他也没有如此慌乱过。
屋子里的,是他此生最爱之人,还有即将到来的…
婴儿高亢嘹亮的啼哭声划破寂静的夜色,将整个将军府都忙活起来。
陆蘅箭步破门而入,皱巴巴的小婴儿哭着被唐青青擦干身体,熟练地裹进襁褓中,陆蘅直奔床上的人儿,见她满头大汗、虚弱脱力的样子,心疼的不像样子,也不顾有外人在场,低头在她额头上反复亲吻。
“恭喜将军,是个胖小子!”
陆蘅这才在那小脸蛋儿上捏了一下,“臭小子,让你娘亲受苦了。”
薛妙妙想要起身,但觉得肚子里仿佛有什么还在蠕动。
“秋桐…快来!”
沉浸在喜悦中的几人看过来,秋桐目光一凝,薛妙妙惊叫,“还…还有一个…”
…………
多年后,依然玉树临风,风姿卓越的兰沧王隐退朝堂。
然而,陆蘅并没有过上他憧憬中的,红袖添香、儿女绕膝的闲散生活。
却是,两个玉团般可爱的孩童,悠然自得地坐在那结实的臂膀中,陆蘅一左一右抱着陆璟之和陆曼之兄妹俩,“跟着父亲去学堂找你们娘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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