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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予我手术刀-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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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相所有的表情在一瞬间凝滞…
这个名字,原以为早就随着那个深埋地下的荒骨而消失在人世了。
“你只是我生父的堂弟,因为长相身材极其肖似,便使你起了祸心。夷洲之乱,你趁机暗下毒手,谋害我父亲性命,又取而代之,做下有悖人伦的屠城之祸!”
薛妙妙紧紧攥住拳头,清秀的面容因为愤怒而微微扭曲。
谢相此刻,犹如万蚁蚀骨,痛苦的喉头发出咯咯的声响。
薛妙妙行医多年,这双手救过太多的性命,而这一次却是杀人!
浑浊的双眸,已然丧失了生气,谢相只是断断续续地说“不可能…你不可能发现…”
“的确,你做的天衣无缝,就一举一动皆是模仿的像极,即便是我父亲的原配妻子长公主都没有发觉,但我的母亲却发现了。”
谢相身子正在不停颤抖。
她明白,他面临的是如何痛苦的死亡。
“可你万万不会料到,我父亲竟然没有死,他拖着重伤的身体随我和母亲来到凤凰谷避难,一年后才离开人世,你在建安郊外伪造的坟墓根本就没有尸骨…而我的父亲和母亲,已经合葬于凤凰谷。”
那时,谢华盛已经顶着谢华蕤的名头,在建安声名鹊起,成为一代权臣,享受不尽的富贵荣华。
而真正的谢华蕤,却长眠在遥远的凤凰谷外,与青山相伴,寥落一生。
喉头发出不知是笑还是哭的声音,谢华盛濒死的眼眸中映出薛妙妙依然年轻鲜活的面容。
他的心中还有仅剩的一丝清明,透过她,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美丽温柔的夷洲郡主。
悄然抹去眼中的泪水,薛妙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这房中的一切痕迹都擦干净,然后,掏出他随身放药的香囊,仍在不远处的地面上。
伪造一个哮喘发作,来不及用药而猝死的现场。
“你犯下的诸多罪行,我已经替你写好了一份罪己书,不用多久,你的爱将尉迟恭,便会呈给皇上,若你还有一丝良知未泯,便下地狱去和阎王爷忏悔吧!”
长久以来,薛妙妙都在暗地模仿谢相的字迹。
为的便是终有一日,要将他真面目公诸天下,还父亲一个清白。
只不过才一刻钟的时间,而这间屋子里的两个人,已经了结了半生怨仇。
窗外树影摇曳,谢华盛的手,骤然垂落。
薛妙妙站在他面前,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父亲、母亲,你们终于可以安息了。”
…………
收拾好一切,大约也到了传膳的时辰。
薛妙妙轻手轻脚地从房间里出来,一转身便被高大的人影拦腰搂住,闪身拖进了树丛里。
“速速跟我过去,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看到你来过此地。”
头顶传来的是陆蘅的声音,刚经历过一场生死的薛妙妙一下子便觉得安心许多。
太多的话憋在心头,太多的情绪无处宣泄。
她踮起脚尖,将脸埋在他胸口,轻声哭了起来。
陆蘅从来到祭祀大典时,便敏锐的感觉出了她的异样。
方才一路随行,他身手极好,在门外隐藏了许久,都未被发觉。
而他们的对话,也大约听了明白。
“辛苦你了,”他用力在额间吻下,“之后的事,便都交给我。”
传膳的宫人来到兰沧王的房间时,只见薛太医正在给兰沧王针灸,室内飘荡着艾草的清气。
陆蘅微微点头,示意宫人将午膳放下,“本王旧疾突发,薛太医替我施针治疗了,并未离开半步,委实辛苦。”
传膳宫人自然很有眼色,连忙道,“奴才这就去再给薛大人送一份来。”
陆蘅满意地点点头。
不多时,殿外响起凌乱的脚步,人声鼎沸。
薛妙妙和陆蘅对视一眼,便有宫人推门跑入,“陛下宣薛太医去北殿!”
陆蘅镇定道,“何事惊慌?”
“回王爷,是谢相…出了事!”
………………………………
92。[曼陀紫金]求亲
薛妙妙和陆蘅赶往现场时; 偏殿房门外早已被围了起来。
宫人们齐齐跪了一地。
透过房门,可以看到肃帝明黄色的龙袍; 正背对着站在房内。
谢相已经僵硬没有生气的身体歪在椅子中。
陆蘅在宽大袖袍下的手,紧紧握住她冰凉的小手儿; 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你什么也不必说,我会替你作证。”
安静无声的人群中,忽然有一抹红色的明媚身影拨开众人,踉踉跄跄地跑入屋内。
谢皇后精致端庄的容颜此刻已经散乱,华美的凤袍下,捂住嘴的身子抽动着; 一步一步靠近肃帝,嘶哑着声音一声一声喊着父亲…
那场面当真是悲痛欲绝。
肃帝揽住她; 靠在怀里安抚; 龙颜震怒; 正将负责祭祀大典的所有大臣官员都叫来训话。
刑部尚书、大理寺卿也急忙赶来查案。
提刑官又找来仵作查验; 肃帝一转身; 看见薛妙妙在人群中,便当即将她召唤过来,“薛太医也一起来查办。”
毕竟明面上; 薛妙妙和谢相走得近; 朝野皆知,而她本就不善言谈的性子,再加上表现出来的内敛的悲痛; 让所有人都不会将她和这桩案子联系在一起。
缓步上前,穿过众人,蹲下身子,仔细查看这具毫无生气的身体。
她眉头紧蹙,“臣虽对医术略有造诣,但对验尸并不拿手,不过…”
谢皇后靠在肃帝怀中哭的梨花带雨,口不能言,肃帝脸色冷酷,“接着说!”
薛妙妙捡起地上的香囊放在鼻端闻了闻,“这…这应是谢相治疗哮症的药囊,配方还是臣当时在紫微台送他的那个,观其样貌,极像是哮症突发,来不及服药所致。”
谢皇后哭着问,“父亲身子经过调理,已然大好,怎么好端端的竟会如此严重!”
薛妙妙只粗略将哮喘的发病缘由表述一遍,千珏也赶来了,他的说辞,和薛妙妙乃是一致。
谢皇后不依不饶,含着泪的眼眸突然看过来,“父亲发病时,薛太医又在何处?”
她这一问,让薛妙妙心中一凛,宝图之事,谢相究竟有没有告诉谢皇后仍然成迷。
不过,回想起陆蘅的话,肃帝也在寻找此物,而谢相桃代李僵,根本并非谢皇后的真正父亲,以他多疑的性子,应该不会透漏给肃帝的枕边人。
如此一想,心中便安定几分。
她刚想开口,陆蘅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回陛下,大典之时,臣旧伤复发,便叫来薛太医施针治疗,直到方才,才得知此噩耗,”他转身又对谢皇后颔首,“还望皇后娘娘节哀。”
薛妙妙垂着眸,眼中亦是泪光闪闪,配上她人畜无害的面容,便让人不忍心再责备。
陆蘅目光绵长,看着这个和自己斗了多年的劲敌,微微叹息,“丞相生前虽和臣政见不和,但对大燕却是耕耘半生,鞠躬尽瘁。相信陛下定会明查,亦让忠骨早日安息。”
这一番话说的大义凛然,从他口中说出,便添了份厚重,并不觉得虚伪,反而令人生出英雄落寞之感。
如此一来,谢皇后也无话可说。
仵作已经到场,四处查验之下,并无异常,和薛妙妙所说完全吻合。
仵作唯一发现的疑点便是谢相手臂上的一枚小孔。
但经过多方比对搜查,没有在任何地方找到疑似的事物。
只有谢皇后若有所思。
祭祀大典最终以一位权倾朝野的大臣之死为结束。
回去的路上,薛妙妙乘坐将军府的马车回程,陆蘅担心她的处境,便提出想要她来将军府暂住,自己也好保护于她。
薛妙妙却道,两人关系并未确定公开,现下还不是时候。
因着今日发生了如此大变故,薛妙妙累极,便躺在他怀里睡了一路,闻着他身上干净冷冽的味道,这才渐渐安下心来。
然而陆蘅此时心中,已经改变了原有的西下计划,望着怀里那张清净匀细的小脸儿,回想白日里她和谢相那一番殊死较量,仍是心有余悸。
便又将她抱紧了一些。
俊凛高华的容颜上浮现出一丝温情,这么若即若离的关系已经持续太久,这些时日短暂的温情,让他忽然有了归属感。
他的将军府,需要一个女主人了。
是,且只能是她。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经历过如她这般如珠似宝的女子,再看其他人,皆成了鱼目。
…………
谢相在祭祀大典之上猝死,在朝中掀起大波,朝臣们纷纷站队表态,肃帝为表哀思,特许大办葬礼,并追封谢家侯爵。
只是不久,尉迟恭那份罪己书送到御书房之后。
朝局便再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震动。
肃帝震怒,收回对谢家的追封,连带着谢相一派的官员亦是贬的贬,发配的发配,树倒猢狲散。
一时间,曾经盛及的谢氏一族,竟落得个如此下场,当真是令人唏嘘。
而谢皇后因为有皇子在膝下,肃帝并未对她严家惩罚,只是做做样子,让她在宫中禁足一月,闭门思过便罢了。
但立太子一事,却再无下文。
开春之后,后宫广开选秀,充盈后宫,果然是天家无情。
此间和薛妙妙并无多少干系,不过是各位秀女小主们偶尔勾心斗角,惹出些是非,少不得要麻烦太医署。
此乃后话。
…………
等到时局平稳再见到陆蘅时,是一个春光明媚的午后。
储秀宫的宫女们隔着雕花镂空的围墙,充满好奇和期待地审视着华美的宫殿。
开春之后,选秀伊始。
薛妙妙身为女儿身,奉命负责管理这些秀女们的健康状况。
还没入宫,勾心斗角之事便渐渐开始了,但薛妙妙身为太医,从不管闲事。
这一日,她给一位出身极好的秀女看完头晕之症,准备去药房取药。
刚走出储秀宫门不远,就和迎面而来的兰沧王遇上。
春桃花发了新芽,映着人面桃花,煞是娇艳。
满宫的莺莺燕燕,在陆蘅眼里,根本及不上他的妙妙半分姿色。
秀女们隔着门窗,争相探看,那便是传言中的兰沧王,只见他风姿绰越,冷峻沉稳,一身白衣如雪如玉。
少女们心中恍然,惊为天人。
陆蘅走近,极其自然地替她拿过药箱,将她玉簪扶正了一些,并肩往太医署的方向走去。
如此玉树芝兰般的男人,举手投足皆是风华,竟会有柔情姿态,更是让少女们心生向往。
只可惜,这般人物早已有了归属,想到薛太医那张俊秀轻灵的面容,还有她笃定自信的气质,想来世间也只有她能配得上。
不顾身后所有探究和艳羡的眼神,陆蘅一路分花拂柳,陪着她到太医署。
忙完了事务出来时,就见他立于花树之下,肩头落了几片粉白的桃花瓣,煞是好看。
薛妙妙在心中陶醉了一会儿,迎过去,“将军今日难得有空闲呐。”
陆蘅揽过她的肩,微微低头附在耳边,“带你去一个地方。”
薛妙妙扁扁嘴,“要是去你府上那便算了。”
知道她在为宁珂传话那件事生气,当管家告诉自己时,陆蘅气恼非常,大发雷霆。
“是一个你会喜欢的地方。”他故作神秘的样子,当真是太过迷人。
薛妙妙最终很没出息的,没有经受起美…色的诱惑。
天色尚早,碧空如洗,温风和煦。
陆蘅没有乘车,而是牵来一匹宝马良驹,与她同骑一马,就这么除了城。
被他环抱着,薛妙妙身子使不上力气,陆蘅娴熟的马技,带着她一路飞驰。
那种感觉果然是浪漫又激情。
正享受着,马儿却缓缓停了下来。
不远处有身着铠甲的卫兵们列队等候,薛妙妙摸不着头脑,只好跟着他一起走过去。
车帘打开,露出宁珂的脸。
见到她,薛妙妙的好心情就破坏了大半,
“早知是来见她,我便不来了。”
说完便松开陆蘅的手,转身往回走。
“薛姑娘请留步。”
宁珂从后面追了上来,她拦在面前,轻轻取下面纱。
用一张布满伤疤的脸,微微俯身,鞠了一躬,“那件事是我糊涂,对不起。”
薛妙妙站着不动,没有接受,亦没有反驳。
“我要走了,也许这是我们见的最后一面,”
宁珂此时的面容已然平和安静,“表哥是这世上最好的男儿,你一定要珍惜…”
薛妙妙还没来得及回味她的话,宁珂已经转身跑上了车。
孙伯勇走过来,别有深意地像陆蘅行了军礼。
“此去经年,乃是你们好男儿建功立业的好时机。”陆蘅拍了拍他的肩头,力量如山。
“将军与我有知遇之恩,薛大人予我有再生之恩,”他拱手,郑重地作揖行礼,“末将必不负将军所望!”
车队缓缓启动,孙伯勇策马驱车,宁珂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凝视着他们二人的方向,渐渐远去。
她挥了挥手,仿佛在与陈旧不堪的往事告别,与她曾经深爱过的男儿诀别。
车马滚滚,往事如烟,她也该找寻自己新的开始,为自己而活。
山河高远,无边旷野。
在风中,她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你可还记挂着故土?”陆蘅沉声而问。
摇摇头,将目光从远处收回,“父母深仇已报,故乡亦无牵挂,我的生活不在那里。”
陆蘅听到此言,心中着实松了口气,他之前害怕她心有顾虑,如此,便吃了定心丸。
“她也走了,”薛妙妙轻声道,“我那里有治伤疤的良药,回头给孙伯勇寄去,他们应该用的上。”
陆蘅亲了亲她的手背,越发觉得爱不释手,她的妙妙人美心善,怎么看怎么喜欢。
“走吧,送我回去。”她意兴阑珊,竟还有些怅然。
陆蘅却策过马,朝着相反的方向奔去。
“这是去哪?”她疑惑,陆蘅并不回答,只说,去了便知。
于是春光正好,两人策马同行,路过漫山遍野的灿烂花草,风景渐渐熟悉。
“诶?这不是我的药田么?”
入眼是大片大片的整齐土地,整齐地种着各色草药,还有她顾得药农正在田间劳作。
陆蘅唇角噙着一丝笑意,双腿一夹马肚,便奔腾着跑过了无边的旷野。
马儿缓缓在碧绿的山脚下停住,眼前的景致变化,一座精致的院落出现在眼前。
周围是一个小小的村庄,山坡上错落分布着许多人家,炊烟袅袅。
但眼前这座小院,显然比其他泥瓦房子精致许多。
青青藤蔓从白墙头上垂落下来,其间有朵朵小黄花清新生动,生机勃勃。
薛妙妙被这美妙的小院子吸引,陆蘅便牵着她往里走。
干净整洁的院子,西南角栽着她最喜欢的梨花,雪白无暇,衬得满院生辉。
再看房子皆是琉璃瓦盖顶,白墙粉刷,雕花的窗棂,红木带着铜环的大门。
她一回身,陆蘅正负手在春光里看过来。
将一把铁匙放入她手中,“从今往后,你便是这里的女主人。”
薛妙妙一脸懵懂,陆蘅环顾四周青山,“你说你不喜欢将军府,那么此地可好?”
薛妙妙难以置信地看着小院,皆是自己喜欢的风格,就连曾经随口说的喜好,也能看出一二。
见她不说话,陆蘅忽然收起笑意,郑重地执起她的手,深情道,“妙妙,嫁于我可好?”
………………………………
93。[曼陀紫金]野趣
微风轻缓; 鸟鸣山幽,空气中飘荡着若有似无的野花香。
不得不承认; 面对着眼前这张俊的不像话的脸容,这一刻; 薛妙妙的确动心了。
这世上; 又有那个女子能抵得过此般诱惑呢?
她定定凝视着陆蘅,任由他握着手,却没有说话。
陆蘅在等她的回答。
谁知那小手忽然间抽了出来,一转身儿,衣袂飘飘地往院子中去了。
陆蘅一时摸不清状况,只好紧随着她过去; 难道她的小妙妙不喜欢么?
顿时,可让天下风云变色的堂堂兰沧王; 涌出一阵隐隐的忐忑。
难道经历过这许多; 还有什么让她放不下的?
薛妙妙前院转转; 后院瞧瞧; 一时间身上沾了雪白的梨花瓣; 衬得真个人玉团儿一般可爱。
身后的男人修长的身影亦步亦趋,沉静的口吻中此时也夹杂了一丝焦急,“妙妙; 妙妙?”
在等她的回答。
前面的小身影终于定住; 笼罩在梨花树下凉爽的阴影里,转过身来,面庞如玉; 浸着柔柔的笑意,“这宅子很好,我也喜欢,但我不能要。”
陆蘅顿步,“既然喜欢,为何又不要?”
这话是问宅子,可仿佛又是在问自己?
“我的几年俸禄加上药材买卖,亦存下不少积蓄,虽不算家财万贯,但足够我的开销,房子我也可以自己买。”
面包我自己挣,你给我爱情就好了。
可这种想法,在这个时代,便显得十分另类。
陆蘅知道她脑子里惯有各种奇思妙想,和其他女子是不一样的,但这个理由,还是让他揣度了许久。
梨花树下,落花如雪。
他望着眼前轻灵秀美的小女子,在她坦然平静的面容下,忽然顿悟,“我的妙妙不想做依附与人的藤蔓,而是志向高远的苍松。”
薛妙妙点点头,上前捧住他的脸,“你很好,但我也不差啊。”
满脸冷峻的纹路竟被她捏在手里,陆蘅似笑非笑,却并不生气。
若在几年前遇到她之前,自己万万不会想到有一天,会任由一个小女子拿捏,而且,十分的心甘情愿。
“那不知在下,可配的上薛大夫?”
抿唇笑着,甜的就像春花蕊,即便被他逗着,憋着那一句话就是不说出来。
陆蘅将她一双手捉住,俯身狠狠地在唇上啄了一口,“妙妙是我的,其他人想都不要想。”
再看她一身淡黄色襦裙娇艳艳煞满山桃花,又补充了一句,“平时还是换回男装比较好。”
陆蘅拉着她,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往屋内走去。
打开红木门,古朴素雅的客厅先映入眼帘,风格秉承着将军府的简约风格,陆蘅牵着她,到处转悠,手却紧紧不松开。
直到最里面的一间卧房,薛妙妙不禁眼前一亮,半墙的书架,宽阔的案台,温软挂着帷帐的床榻,而且上面已经铺好了淡绯色的被巾。
窗台外,正映着满树梨花,香气扑鼻。
如此环境,实在是雅致至极。
薛妙妙不得不承认,她很喜欢这个地方。
陆蘅在身后,轻轻将她揽住,握着这双手婆娑,“凭窗着素手,对镜弄红装,日暮灯影落,红袖又添香。”
声音琳琅如玉,缠绵风雅至极,让人想不出这竟是出自威震四海的大将军之口。
薛妙妙拍拍他的手臂,“看来将军很有自知之明,你这般俊俏的模样,做个红袖的确绰绰有余。”
长眉微挑,陆蘅揽住她来到书案前,将她抱坐上案台,“日后,妙妙便在这里写书。”
抚摸着手下木质的纹路,陆蘅已经渐渐靠近,她一回身儿,便贴上了他的胸膛。
嗯,小白兔终于发现了大灰狼的企图…
被他卖力地红袖添香之时,薛妙妙这才真正明白方才他吟诗的意义…
套路啊套路!
…………
花香鸟鸣,青山白云,
遮不去房内满室春…色。
幽院蝉燥,花树散香,
掩不及云住雨歇浓情。
将小女子抱到松软的被子里时,只见她十分餍足地微眯着双眸,染着一层妩媚娇艳。
只比天边的云霞还要美。
陆蘅疼的紧,指尖抚着白嫩的脸颊,一低头,拿过来一枚血玉镯子,将她细白的手腕套住,“此是我母亲留下的镯子。”
薛妙妙举起不着寸缕手臂,血红的色泽衬在她盈白细致的手臂上,艳丽非凡,好看的紧。
晃了晃,她便俏皮一笑,“这个我带着挺好看。”
“带上,便一辈子不能取下了。”他进而诱哄,薛妙妙笑眯眯地看过来,歪着头不说话。
片刻之后,她道,“我在想,该找个什么把你套住才是。”
陆蘅拿过她的手,缓缓放在腰间,带着她顺着肌肉的纹理向下按,“此处,早就有你留下的信物了。”
原来一切,早已注定。
四目相对,避无可避,迎着他清清濯濯的眸光薛妙妙握着血玉镯子轻轻转动着,“我只是还不想成亲太早,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若你愿意,便再等我两年,若你到时变卦,我便将镯子还你。”
这番话,听在陆蘅耳中,的确又不小的震动,天底下哪家女儿不是渴求一段婚姻,一个正妻的名分做保证。
可她却能做到如此洒脱,直让他一个大男子都有些自愧不如,反倒是自己急着绑住她了。
仿佛害怕哪天,便似鸟儿一般飞走了的。
“左右已经等了三十余载,两年如何等不得?”他笑的无奈,却满是宠溺。
俯下身去,被她手臂挡了一下,薛妙妙裹进衣衫,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整天没吃饭,好饿啊。”
揉了揉她的发顶,陆蘅十分利落地卷上衣衫,几下便穿戴整齐,常年军中征战,锻炼出了极其利落的作风,冲着慵懒地躺在床榻上的小女子扬了扬箭,“咱们晚上食野味。”
看着那出了门的伟岸背影,薛妙妙翻了个身儿,抱着被子一本满足地翻了几个滚来。
日头刚要西斜,将后院的石桌收拾干净,薛妙妙正在打井水,便见那一身白衣潇洒,大步入院。
再一瞧,左手擒了两只野山鸡,穿在一支铁箭上,右手呢,则是用绳子捆了一捆不知名的野菜来。
将猎来的野味放在石桌上,薛妙妙满眼崇拜地望着他,“我们大将军不单会打仗,还会做饭,挖野菜…全能男神就是你了。”
虽然对她口中的“男神”并不太解意,但这丝毫不妨碍陆蘅在心上人面前露一手的好兴致。
薛妙妙主动拿过野菜,择择洗洗,而不远处,陆蘅一把小刀很快就将野山鸡去毛剥皮,本是想避着她,怕太过血腥,但一想到他的小妙妙是何等女子?手术解剖不在话下啊,是以他便毫无顾忌地大刀阔斧起来。
薛妙妙咬了一口脆生生的野菜,坐在一边指点江山:
“那个左腿肌肉上的毛再剃干净点儿,”
“山鸡的胃不能吃哦,快挖出来…”
陆蘅唇角的笑纹越来越大,口中连连称是。
随着太阳落山,小院里暗淡下来,此时,陆蘅刚好将篝火升起来,两只肥美干净的鸡肉已经架上了火炙烤。
丝丝焦脆的肉香四溢,挑动着味蕾。
篝火里,映出两人红彤彤的脸庞。
陆蘅解下外袍,披在她身上。
薛妙妙看着他一点一点翻烤,一丝不苟的样子,果然是人好看,连烤肉都比旁人好看!
“现在的你,和当初我第一次见到时,很不一样。”
陆蘅烤肉的空隙中,瞄了她一眼,俊朗的眉目舒展,“如何不一样?”
想了想,“从前,觉得你十分可怕可敬,现在嘛…”
她没再说下去,陆蘅亦是很有默契地但笑不语。
薛妙妙忽然想起了什么,起身就往院外去,陆蘅拉住她袖摆,微微狐疑。
“我去邻居家借点盐和香料,烤肉煮菜才可入味。”
陆蘅想想,“但你独自去,太危险了。”
薛妙妙嗤笑了一声,“有你在,危险的是他们吧?”
一顿美味的烤肉之后,便是绵长的夜色。
陆蘅带她开此地,本就没打算回城。
难得抛开朝堂纷扰,找一个只属于二人的桃花源。
良辰美景,缠绵悱恻。
昏昏沉沉睡过去的时候,她喃喃道,“必须尽快给你做手术把骨钉取出来,莫再折磨我…”
…………
翌日,也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因为朝中事务繁忙,小院里生活用品还不齐全,是以两人便简单梳洗,骑着马儿返回建安城。
朝会结束之后,听着宫人们私下议论着,薛妙妙并没多放在心上,只知道谢相一倒,这丞相的位置空出来,想要填补上的人选自是趋之若鹜。
如今谢相已除,留在宫中除了可以领到不薄的俸禄,多多收集病例之外,还有一人,乃是她的记挂所在。
太医署里风平浪静,两耳不闻窗外事,而陆蘅事务繁忙,自从上次出宫之后,有好一段时日没再见人影儿。
这一日春雨酥酥,交接完太医署和尚宫局的事务,薛妙妙便打算提早回家。
正准备换衣裳时,肃帝身旁的安公公从外头进来。
薛妙妙尊敬地见了礼,安公公却道,“薛大人,陛下在怜光殿召见,请吧。”
怜光殿,乃是容夫人居所,林霜今日刚去请过平安脉,并没听她说起任何不对。
但心中虽有疑问,可她仍是跟着安公公一路往怜光殿去。
雨越下越大,道路两旁的芭蕉叶打得噼啪作响。
刚走到怜光殿殿门前,忽有一道闪电,咔啦啦划破天际,将昏沉的暮色映得白亮!
………………………………
94。[曼陀紫金]长生
踏入怜光殿中; 环顾四周,虽然只是初春时分; 但不知为何,浑身忽然滚过一阵寒意。
这宫殿中温香软玉; 华美非凡; 缭绕着若有似无的暖香。
然而,就在她准备到寝殿内诊脉时,忽有一道声音从更深处的书房内传出来,“爱卿且进来。”
薛妙妙只好收回脚步,只看到帷帐内半卧着的一道倩影。
绰绰落落的,仿佛已经入睡。
替容夫人诊脉; 为何要去书房,而不是在她的寝室里?
这一点引起了薛妙妙的疑心。
但引路的安公公投来不容置喙的目光; 只好闷不做声跟着。
雨越下越大; 薛妙妙忍不住又回头; 容夫人寝殿中安静极了; 几至于满耳皆是哗哗不尽的雨打芭蕉之声。
入宫虽有些年头了; 但怜光殿的书房,却是头一回入内。
雀尾铜脚灯点了四盏,书房内并不亮堂; 光线随着那灯影摇曳; 而一道身影正坐在案台后面,笔直的目光穿过昏黄投过来。
“不知容夫人有何症候,还请让臣面见诊治。”
肃帝缓缓起身; 从案台后面绕过来,一身玄黑的衣袍,称着原本棱角分明的面容,丝丝透着阴郁。
薛妙妙极少有机会和他单独相处,亦更少有机会看清他藏在黄袍后的真面目。
眼前人,和平时朝堂上稳重的中年帝王气派,很不一样。
微红的两颊,略显迷离的双目,这种精神状态让薛妙妙心生警觉。
这绝不是一个人的正常表现。
莫不是,肃帝也在服用五石散这般药石?
他走过来,很是客气地亲手将薛妙妙扶了起来,“爱卿莫急,朕找你来,还有其他更重要之事。”
肃帝说话时,身上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味道,泛着草药和金属灼烧后的沉香。
此刻的肃帝动作轻缓,虽然面色阴郁,但精气神却异常亢奋。
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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