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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信玄-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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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富三郎兵卫报告结论。他并未当场报告友军的伤亡有二千名以上,因为饭富三郎兵卫知

道信玄即将举行庆功仪式。

「是我军大获胜利。」

饭富三郎兵卫报告说。我军也有严重的牺牲,如典厩信繁、诸角丰後守一类的大将阵亡,

但最後甲军仍然获胜。战争的经过并不是问题,逃走的一方便是败者,而确保领土的一方

便是胜者。

「现在举行庆功仪式。」

信玄嘱咐饭富三郎兵卫时,特别加强下面一句话:

「捧刀使者由马场民部担任,弓箭使者由室贺入道担任,其余依照仪式的程序进行。」

饭富三郎兵卫抬眼望著信玄的脸,他心中觉得这是有情有义的措施,於是感动得几乎流泪

。马场民部是支队的统领,支队陷入仙人洼,拖延了时间,越军出其不意地采取行动,是

马场民部的责任,因此马场民部也必定为了这事懊悔万分。信玄必定了解这点,特地安抚

马场民部。

(民部也将此事放在心上,战争原本就是如此。甲军最後还是获胜,而把越军彻底击溃驱

逐,而在这追击战中,你应居首功。)

信玄暗地裏向民部如此表示。

由信浓众的统领室贺入道一叶轩信俊来担任弓箭使者,也颇具意义。室贺入道是小县室贺

城的城主,而和真田幸隆等人在甲军的信浓众中拥有重要地位。这次战争中,信浓众的表

现非常英勇,如果没有信浓众,在典厩信繁败退後,以诹访鼓在前,鼓励士气,防止越军

前进,或许无法获胜。在此以前,信浓众被称为信浓先锋众,只扮演挡箭牌及挡枪弹的角

色,根本未受到任何人的信任。但是自从这次川中岛大会战之後,信浓众名副其实地成为

甲军的中心战力。

(过去是以甲军当作主体,但今後需要考虑甲信军的体制。如果甲信军合为一体,那么将

来不难统一天下。)

信玄如此想著。

由於被派担任弓箭使者的重任,而和马场民部并肩参加仪式,使室贺入道衷心感到惶恐。

如果要注重门第,从信浓众中选择代表时,按理应选择击打诹访鼓,竖立二十一面诹访明

神的旗帜,而和敌军战斗的诹访满隣及诹访赖忠父子。但是信玄所以没有指定诹访满隣,

而选定从佐久、小县到更科一带东信浓地区拥有声望的室贺入道,是基於一种合理的想法

。担任弓箭使者的人应属於信浓众的代表人物,同时也必须是拥有实力者。他认为如果事

後受到重视,将会使真田、诹访及其他参加这场会战的信浓众感到满足。

庆功仪式在严肃的气氛中进行,甲信全军的呐喊声震撼了群山的树叶。

虽然川中岛大会战已告结束,但尸体仍被弃置於原地。

经过一场战斗之後,真是惨下忍睹,仿佛可闻鬼哭神号。接近黄昏时刻,有三、两成群的

骑马武士在善光寺和八幡原的甲军本营间来回穿梭。

「越军有移动的迹象。」

哨兵回来向信玄报告。

「越军沿著千曲川向饭山方向开始移动。」

传令兵陆续回来报告。

「现在应趁胜追击……虽然我军已显疲态,但敌军更是精疲力尽了。属下认为现在追击,

可彻底歼灭敌军,甚至可以拿下上杉政虎公的首级。」

马场民部几乎向信玄哀求著。

然而信玄摇摇头,他似乎认为继续追击并不妥当。

当天夜晚,越军沿著千曲川退到高梨山。高梨山位於下高并郡之东,也就是现在的中野市

,离饭山城有三里之遥,而饭山城在越军的势力范围之内。

越军退到那裹休息。

次日一大早骑马武士在战场上奔驰,报告高梨山的越军的动态。敌军将要撤回越後的可能

性很大。

信玄起床後,立即率直属将士巡视,到处可见在昨日的战役中阵亡的敌我双方的无头尸体

。而这些尸体上的铠甲、枪刀等在一夜之间消失无踪。依照惯例,作战结束後,在日落之

前要捡回敌我双方尸体上的武具。友军身上的东西当作遗品留给死者家属;而敌人身上的

物品,则当作是战利品,加以适当处置。但是在川中岛大会战之後,由於延到次晨再加以

处理,因此在夜间就有人将尸体上的武具窃走。

信玄返回本营後向饭富三郎兵卫说:

「通知川中岛附近的保正,把村民拾得的武具全部缴出,如有一人藏匿不报时,将会放火

烧村。第二件事是在这次战役中受到损害的人,可以透过保正提出申报,假如调查属实,

会发给若干补偿。」

附近的居民对战争已心生畏惧,每当爆发战争,不但农作物会被践踏,即使甲、越二军的

首脑如何加强军纪,到了夜晚,还是会有步卒袭击附近的农家,夺取食物,非礼妇女。甲

军的兵卒假装是越军的兵卒,而越军的兵卒也假装是甲军的兵卒。同时,窃盗、忍者及流

浪的武士,甚至佩带甲、越二军的假号牌,为非作歹。如今战事已结束,拾起遗弃在地上

的武具有何不对——居民有这种想法,也是不无道理的。他们剥掉铠甲,捡起刀枪带回家

。但随後听到如果不交给保正,将要放火烧村时,心中产生恐惧,接著又听到要对农作物

做补偿的布告时,居民感到十分困惑。因为他们猜不出信玄究竟想以严格还是温情的态度

对待他们。

那一天也一样天气开朗。尸体必须移开农耕地,运到山下埋葬,但并不是挖掘巨坑,把多

人的尸体抛进坑内,而是沿著园圃的边缘,成一列列的埋葬。

由於尸体己没有了首级,因此分不出是谁的尸体,偶尔由手上的痣或斑痕来发现是自己血

亲的尸体时,必会抓住尸体痛哭一番。在昨天的会战中,他们视死如归,即使自己的父亲

在眼前被杀,也绝不流泪。但不知为何,一夜之间便产生如此浓厚的情感。

首级集合在几处,等待挖掘巨坑之後加以掩埋。排成一列、逐渐传递过来的首级,像堆石

垣一样排列在坑底。当兵卒们暂时停止工作稍作休息时,每个人都抬头仰望著蔚蓝的天空



到了午後,在掩埋首级的坟冢之前设下临时佛堂,并邀请到附近寺院僧侣。信玄也身披僧

侣的衣服列席。

当阵亡者的祭拜将结束时,附近的农民把捡到的武具装在车上,交给甲军。农作物受害的

情形也大致明了。

「对於受害的农作物,以减税作为补偿。」

信玄向海津城主下达命令。

「敌军开始向越後移动。」

虽然哨兵回到阵营报告信玄,但是信玄并没有说要撤离本营回到海津城。

在信玄心中,川中岛大会战尚未结束。信玄遣派使者通告从奥信浓到信越国界的豪族们,

川中岛大会战甲军大获全胜,而越军惨败逃走。并且通告说,过去在越军势力下的奥信浓

,今後归於甲军管理。如果对使者的通知表示异议时,便派兵征讨。

如今信浓地区除了在饭山附近还有越军势力残存之外,大部分属於甲军的势力范围。战争

的目的并非取下敌人首级,而是席卷敌人的领土,而信玄确实将此信念付诸实践。

於是拟定治安政策,发给保障领土、生命安全的证状,要求奥信浓的豪族留下人质。

另一方面,当战後处理工作进行期间,同时进行颁奖事务。

信玄撤离本营,进入海津城之後,便埋首处理颁奖。信玄对部将们一再嘱咐,恩赏力求公

正,若不公正,会影响士气。

由各军团的大将调查各人武功,缮写表扬书,由信玄在上面签章之後,颁奖给许多有功人

员。虽然除了奖状之外,颁发领土的手续颇为繁杂,但是仍然必须慎重办理。

论功行赏已告结束,但还有一件未解决的问题,沉重地压在信玄身上,这就是太郎义信违

反军纪的行为。虽然严令不得擅自离开防守阵地,但他未予遵守,中了越军的圈套,离开

阵地,因此使甲军遭受危机。勇将诸角丰後守、典厩信繁的阵亡,追根究底是因为太郎义

信的轻率行为所造成。

信玄在海津城的大厅召集诸将,举行最後的论功行赏之後,对太郎义信说:

「在这次会战中,你违背了本营的命令,应依照武田的军纪处罚。你有什么话要申辩?」

在场的诸将脸色大变,他们害怕听到信玄即将说出口的话。

「没错,我的行动是违背了本营的命令,而使得诸角丰後守阵亡。但是如果当时我的运气

好,取下了敌军大将的首级,是否也要受到军纪的处罚呢?」

他是在强辩,他的态度似乎表示自己是武田氏的嫡子义信,无论说什么话,父亲信玄也不

可能加以处罚。

信玄的表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脸上露出罕见的怒容。此时信玄真的想将义信依军纪处置

,违背军纪是要处死的。

「可恶的义信,胆敢信口开河,我要命令你切……」

当他未说完,饭富兵部立即跳到信玄面前,大声叫:

「属下认为义信公于所言有理。」

不论有理或是无理,他想绝不能让信玄说出切腹一类的字眼。看到事态紧急,武田家世代

的家将们陆续走到信玄面前,阻止信玄说话。由於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因此信玄无

法开口说话,而马场民部趁乱像挟持一般地硬把义信带走了。

不久,信玄冲动的情绪已镇静下来。他想,若想违背众臣之意,命令嫡子义信切腹自尽,

似乎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义信的专横实在不可饶恕,如果下次胆敢再犯……」

信玄说完之後闭上眼睛。他想,如果义信再犯一次同样的过错时,务必要命他切腹,否则

无法向家将们交代。

次晨,甲军整顿队伍,威风凛凛地从海津城出发,踏上归途。川中岛大会战的事传到各地

,有传言说甲军获胜,有些则说越军获胜,同时也传说双方均蒙受几千名伤亡,是一场激

战。越军和甲军都向外宣传自己的军队获胜。越军到处宣扬,由杀死典厩信繁和诸角丰後

守,来证明获得胜利。

幽灵公方近卫前嗣,从下总古河的城池写给政虎的信中写著:

「这次在信州和晴信作战,大获胜利,杀敌八千,值得庆聿。虽事先未能预料,但蒙公亲

自拔刀作战,罕有此例,是无比荣耀的行为。」

或许由於这封书信,後来产生上杉政虎杀进信玄本营的故事。如在书信中所写,虽然事先

未能预料,可能是因败战而在逃亡的途中,上杉政虎不得不拔刀战斗。

上杉政虎在这次川中岛大会战之後下久,即颁给色部修理的奖状中写著:

「本月十日在信州河中岛和武田晴信交战时,英勇无比,尤其在亲族及大臣们多人阵亡的

情形下奋勇作战,而杀死凶徒数千骑,大获胜利,达成多年来的愿望。各位的荣誉心、忠

诚、及战功,我政虎终身不忘,希望而後能再接再励,努力效忠。此状」

虽然使用杀死凶徒数千骑一类的夸张文字,但是武田信玄颁给川中岛大会战中有实际功绩

的土屋丰前守的奖状中写著:

「在信州河中岛的会战之中,忠信英勇的表现使本人甚感满意,因此发给该国水内郡、和

田、长池贰百贯之地。此状」

以处理公务一般的客观文体,来敍述论功行赏的内容,和前述政虎所颁的奖状文体形成强

烈对比。水内郡、和田、长池,是过去直属於越军的势力范围。

信玄把这次大会战所赢取的领土分给部下。

同时,信玄在这次川中岛大会战的次月,写给京都清水寺的书信中记载著:

「当越後众入侵信州时,曾於此作战,获得胜利,杀敌人三千余人,从此众怒尽消,兹奉

献当年所得伊那郡面木乡。」

从这封书信中很明显地看出信玄由於打胜仗,感到欣慰,因此要将土地捐献。根据以上的

书信来判断,川中岛大会战的胜利是属於武田信玄这方的。

(林之卷终)

火之卷01信虎使者

信玄回到踯躅崎馆之后,衣装不解地立即接见北条氏康的使者--大导寺义继。

大导寺义继首先祝贺川中岛大会战的奏捷,紧接着传达氏康的口谕。

「越军在川中岛损失惨重,一时不能进击关东。此刻,正是合力将敌人逐出关东的大好时

机。」

向上杉政虎出兵,趁越军尚未进入关东之前,先行抢攻垂涎已久的关东诸城。

「他的意思是,率兵越过关口,进攻关东?」

「是的。只要北条军和武田军携手合作,进攻上野,必定所向无敌。」

「所向无敌……?」

大导寺注意着信玄的反应。这一次,他把武田军放在前面。

「是的。只要武田军和北条军同心协力,不出两个月,必能平定关东。」

信玄并不立即回答。越军虽然在川中岛大会战中大受打击,但是甲军的损失也不小。为了

收容伤兵,目前正在甲信内的温泉,紧急增设澡堂。若在此刻再次出兵,必定遭人怨恨。

「我军虽然大胜,您当然还有您的顾虑。不过,机会难得,希望能权衡轻重。」

信玄看着大导寺义继。这个人的思想真是敏捷,竟然能洞悉我的心事。千万不能大意。

「我才从战场归来,无法立即答复。麻烦转告氏康公,就说我会在数日内,派遣使者前往

。」

「数日内?」

「就说是二、三天内吧!」

「那么,我们敬候佳音。」

信玄瞥了大导寺一眼。从大导寺身上,仿佛看到了北条氏康。

次日,召开军事会议。信玄认为,保守派和行动派必定会各持己见。孰知,竟然无人反对

出兵关东。

「反正早晚总要越过碓冰峠,不如就趁现在试一试吧。」马场民部说道。

饭富兵部表示:「出兵上野,炫耀我武田军队的威风。」太郎义信的意见更为激动:「干

脆一口气攻向桥(现在的前桥市),夺下上杉。」

信玄以询问的眼神,看着逍遥轩。逍遥轩还是一副「战争与我何干」的沉默态度。

逍遥轩武田信廉(信纲)这个人,不仅在军事会议上,就平日也毫无表情,几乎看不出喜

怒哀乐。能诗善绘,却从不为战争、政治等烦人的事儿操心。但是,这并不代表他非将才

。如有必要,他仍然能坐镇指挥,有大将之风。川中岛大会战中,他便是奉信玄之命,奋

勇作战。有一度,敌军追至身边,他依旧泰然自若地在马上指挥。

「您认为呢?」信玄问逍遥轩。

弟弟信繁战死之后,而今只有逍遥轩信廉可以托付。但是,在军事会议中,逍遥轩极少开

口。信玄不免又催促起来。

「越过碓冰峠、进入上野之后,就看得到富士吗?」

这和军事会议有什么关系?部将们全部都看着逍遥轩。逍遥轩和信玄长得很像。同一个父

母所生,这是当然不过的事。但是,为何两人在性格上有如此大的差异呢?部将们看看信

玄,再看看逍遥轩。

「进入上野,还要登高山才能见富士……,这和出兵上野有什么关系?」信玄脸色沉了下

来。

「得见富士,甲军必胜;不见富士,唯有苦战。」好玄的话。

「这次的川中岛大会战,没有看到富士,不是也战胜了吗?」

「但是,你失去了信繁。」逍遥轩伸一伸筋骨。「出兵上野,我反对;前往,我赞成。」

信玄问,出兵和前往,有何不同。

「前往,是慢慢地去,再回来。出兵,是前去作战。」逍遥轩回答。

部将们强忍住笑声。慢慢地去,再回来,这是什么话嘛。

只有一个人笑出声——穴山信君(后来的穴山梅雪)。穴山信友在去年死亡之后,信君便

继其位,在这次的川中岛会战中,率领千余骑兵出战。穴山家和武田家之间,有深浓的血

缘关系。这几位几乎代代都和武田家结亲。信君的母亲,是信虎的次女;信君的正室,是

信玄的女儿。其家世,堪与武田家并立。但是,在军事会议上纵声而笑,也未免太大意了

。信君年二十七,是在座部将中最年轻的。

信君的笑声,吸引了部将们的视线。

「信君,你倒说说看,有什么好笑的?」信玄说道。

「因为逍遥轩公的『慢慢地去,再回来』的确好笑。战争期间,偶尔来个『慢慢地去,再

回来』也不错啊。」

「不!作战,绝不可掉以轻心。岂可慢慢地打仗!进入上野,就得取下一、两个城。」太

郎义信推翻信君的发言。

一般而言,出兵上野,并非一定得奏捷而归。正当上杉和北条相争之际,是否从中切入,

揩一些油水,尚无具体方案。眼前的题目是,如何对付北条要求出兵之事。逍遥轩的这一

番趣词,获得大部分部将的认同。

「我想,就到此结束吧。」信玄扫视众部将一圈。「我决定十月底出兵上野,以没有参加

这次川中岛会战的人为主干。」

信玄似乎了解慢慢出兵的用意。

十月底,甲信军三千人,朝碓冰峠出发。小田原方面,北条氏康、氏政父子,率军前往上

野。一月五日,甲信军三千人抵达轻井泽。甲信军曾经到过峠口,但从未越过峠口,进入

上野国。峠口之后,一向是个未知的世界。

轻井泽贞光率领六名骑兵来到信玄营中,自愿担任领路之职。

甲信军的旗帜,散布到碓冰峠对面。进攻一个未知的国度,即使是慢慢行进,也必须格外

谨慎。

碓冰峠没有敌军守备。

「箕轮城主长野信浓守业正,于上个月病死。其子业成(也有人记载为业盛),还年少。

」轻井泽贞光向信玄报告。

「城内无人守备吗?」

「不。箕轮城内约有二百名精勇之士,其中十一人尤其勇猛:上泉伊势守秀纲(后神阴流

之祖)、多比良守友、高山满重、白左卫门宗任、上田又次郎政广、仓贺野淡路守照时、

和田业繁、和田兵部介、后闲信纯、长根左马介、大户丰后守。据说,个个可以抵一、二

十个人用,劝降不易。」

信玄想了一下。

「围城呢?」

轻井泽贞光低头沉思,并未回答。

「仓贺野城方面呢?」

「仓贺野城有仓贺野手下三百人镇守,固若金汤,兵粮充足。和箕轮城比较起来,只是个

小城。」

轻井泽贞光似乎有意进攻仓贺野城。

「明天我们越过碓冰峠,一举攻下箕轮城。甲信军宁可和强敌作战。」信玄似乎是在喃喃

自语。

若是平日,信玄绝不可能在轻井泽贞光面前泄露如此重大的方针。待贞光退下之后,饭富

三郎兵卫,忧心地提醒信玄。

「别担心,我是故意这么说的。轻井泽贞光这个人对箕轮城似乎十分了解,难免有通敌之

嫌。严密监视他的行动。住在国境的土豪富绅,经常没有确切的立场,为了生存,两边都

摆笑脸。」

信玄所言,果真不假。

当夜,轻井泽贞光派使者前往箕轮城。

情报传来:「箕轮城从昨夜开始,加紧戒备。米粮频频运入城内。」

信玄听后,笑一笑。

次日,甲信军越过碓冰峠。站在峠顶,可见南方有一奇峰——妙义山。

「国家有变,山形亦变。」信玄说道。

越过山顶后,望见榛名山。

箕轮城位于榛名山山脚,但是此刻烟雾弥漫,视野模糊。

有三千士兵的甲信联军在前后举起旗帜,穿过街道,朝上野平原行进。虽然心无战意,但

身处敌境,不能不防备随时可能遭受的攻击。逍遥轩所说的「慢慢地去,再回来」,当然

不可能。漫长的途中,必然会有狙击兵躲在草丛中,以洋槍瞄准信玄。军队出发时,信玄

的影子替身便扮演信玄的角色。

信玄的军队,并没有朝箕轮城出发,只是四处看看,检查城池的守备。信玄对各部队发出

不得扰民的严令。看到三千大军突然越岭而来,以为战事一触即发而准备逃亡的居民,眼

见甲信军的军纪严正,也就停止了逃亡。

甲信军有辎重队相随。

傍晚,各部队向辎重队领取粮食之后,各自分宿民家。旧历十一月,也就是现在的十二月

,是不易露营的。

一如往日,颁布了向居民购物,必须付钱的命令。守望的篝火,烧了一夜。

十一月七日,甲信军包围仓贺野城。北条氏康也在此时率军围攻上野国。

上杉方面的部将,成田长康、佐野昌纲、小山、小田等等,陆续归向北条。

十二月,上杉政虎率领三千兵马,进入关东,死守厩桥城。

得知上杉政虎进入关东之后,武田军和北条军都退出关东。而今,信浓已在武田的势力范

围之下,没有必要和上杉政虎展开冲突。北条和武田,占尽了称霸关东的地理优势,即便

不和上杉军正面作战,关东也将由北条和武田所瓜分。

信玄回到古府中不久,便全身发烧。他在上州受了风寒。老侍医立木仙元在二年前去世,

由御宿监物代侍医一职。御宿监物曾从立木仙元处得知信玄的身体状况。担心发烧会演变

成肺痨。接二连三的作战疲劳,一旦再次引发肺痨就糟了。

「主公,您绝对要保持安静。养身,必先静心。另外,须先做志磨温泉浴。」

「又是温泉浴?」

信玄一脸的厌恶。他可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平定信浓之后,还有东海道。没有任何事情

能阻挡他由东海道直进京都的计画。

「再怎么不愿意,还是得静养。如果病情转重,可是后悔莫及的。」御宿监物竭力劝说。

他也向饭富三郎兵卫报告了信玄的病况。

「热度一直持续不退。早上较低,下午就升高,有一点像肺痨的症状。」

饭富三郎兵卫召集重臣讨论,决定劝信玄去志磨温泉。为了防止消息外泄,便在信玄寝室

安排替身,并时时骑马巡视,表示信玄仍在。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信玄在养病。

永禄五年三月,上杉政虎取将军义辉的一字,改名为辉虎的消息传来。改名,似乎是去年

的事。

信玄在志磨温泉得知后,表示:「顶着有名无实将军的名字,有什么意思?名字改来改去

的,说定马上又要换了。

信玄把上杉政虎的「政」字,改为「辉」之后,用二条线划去上杉辉虎这四个字。上杉辉

虎已经不是一个值得担忧的问题。

五月,上杉辉虎带着他幽灵公方,关白近卫前嗣、前管领上杉宪政,回到越后。

古河,有着关东诸将拥戴的足利藤氏,再加上关白近卫前嗣和上杉宪政纠纷连连,因此上

杉辉虎知道关东诸将绝不可能接受关白前嗣为公方,于是,带着前嗣回到越后。古河公方

,似乎非足利藤氏莫属。

「辉虎不得不放弃关白前嗣了。」信玄说道。

上杉辉虎身为关东管领,如果关东诸将漠视前嗣,就等于不把关东管领放在眼里。如此一

来,想拉关东诸将对抗北条武田联军之事,根本不可行。

信玄得知辉虎携前嗣回越后的消息之后,并未定下心来。还有多的事要解决。

四月,饭富三郎兵卫来到志磨温泉。

「有女人拜访主公。」

「女人?」

「她宣称是松平的使者。」

饭富三郎兵卫问是否接见。

这名女子身着参拜服,在饭富三郎兵卫的宅前,要求面见。

家臣询问来意时,她表示:「我有重要事情想直接面见饭富三郎兵卫公。」说完,行李就

搁在地上。

见她着参拜服,不是什么坏女人,便替她传了话。她自称是三河松平的使者。要求提示证

据时,她表示只能呈给信玄。她是受命拜访饭富三郎兵卫,而非踯躅崎馆。家臣检查她携

带的物品,发现柱杖中暗藏一把小刀,立即报告上去。三郎兵卫心想,或许这名女子是一

名忍者。

三郎兵卫考量片刻之后,命女眷检查她身上确实没有携带武器,便乘轿一起来到志磨温泉



「侯爷意下如何?」三郎兵卫问道。

「好吧,叫她进来。」

信玄似乎毫无警戒之心。三郎兵卫提醒他曾受大井信广之女多津刺杀之事,当时驹井高白

斋以身替死,要求信玄提高警觉,以防不测。

「请辞退左右。」女子说道。很显然,她所要说的,连三郎兵卫也不能知道。

「没有关系,三郎兵卫不是外人。」

但是,女子朱唇紧闭,似乎决意若有三郎兵卫在场,便不说出支字半句。这名女子大概十

七、八岁吧,既非美人也非丑女。只见她全身紧绷,凛然不可侵犯。完全以任务为要,忘

了她的女儿身。

「三郎兵卫,你先回避一下。」

熬不过她执着的眼神,信玄只得让三郎兵卫退到隔壁房间。

「我不是松平的使者。我是信虎先生的使者,阿茜。」

说完,她左手掩口,以右手入口拔出臼齿,用怀纸擦干净,取出藏在里面的纸片。这个看

似臼齿的东西,竟然是用骨头磨出形状,里面凿空的义齿。信玄一生从未见过此种藏匿方

式,自然是惊异万分。

纸片上盖有信虎的印鉴,证明了她是信虎的使者。

「虽然有这张纸片但为了以防万一,我以口述传信。」说完之后,阿茜以低沉有力的声音

,开始传述信虎的口信。

「得知于川中岛会战中奏捷,欣喜之情,犹若己胜。量越军今后不敢思犯信浓。于此,余

有一议欲报。阻越后,进骏河。今川之主,今川氏真,乃一愚夫,臣下亦无能者,不足为

虑。若率甲信军进出骏河,骏河便在股掌之间。然,今川、武田、北条之三国同盟,若一

日不破,西上之举,便遥遥无期。望早做决定。又,今川氏真,似对你有所怀疑,并蠢信

织田信长乃受山本勘助之言,征讨今川义元。今川氏真亦闻,今川义元之从军僧权阿弥,

于临死前对僧友宗阿弥,数说山本勘助。真相如何,尚不可知。但今川氏真怀疑武田之事

不假,从今川义元死后,便对余设下重重警戒之事,足以证明。阿茜,乃吾人之友,志村

右近和五月之子。其余事项,可径问阿茜。」

阿茜到此停住。这就是信虎的口信。

信玄垂问阿茜的身世。天文十年(一五四一),信虎被儿晴信放逐到骏河时的随从人员志

村右近,就是阿茜的父亲。五月,是他的妻子。

「志村右近还好吗?」

家父于去年亡故。家母改仕信虎。当时,信虎身边有三十多名侍仆,现在男女总数减至十

人。」

信玄心中暗骂氏真这个老匹夫。信虎每年的生活费不在少数,竟敢减短侍仆。信玄真想质

问氏真

「家父身体可好?」

阿茜表示每天早上吃三碗饭,下午一定骑马,身体状况极佳。算一算信虎的年龄,该有六

十九岁了。这把年纪还能每天骑马,真令人羡慕。

「晚上有人照顾他吗?」

阿茜似乎听出话里的含意,只见她红着脸,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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