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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太监-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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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死了个丫环嘛,多大的事?把家里人请来,多给些银子,尸首他们如要就要,不要你们找几个人拉出去埋了就是了。这些事也来找我说,不见我和胡大人正谈公事吗?”这边安排完,他又转身对胡三说,“这件事是我的府内小事,就不要惊动胡大人你了。”

胡三笑道:“既然让我赶上了,不妨去看看。”

王书贵暗暗叫苦不迭。

第一四三章 胡日鬼捉弄王书贵

王书贵头几天就听有人报告说到翠花有可能怀孕一事,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是因为他还没有拿到证据,不知这是谁干的好事。他倒是希望这是他的种,但是算算时间不对,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而且也仅仅就那一回。这个丫头不配合,哭鼻子抹眼泪的,搞得他好没兴致。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想过要上这丫头的床。到底是谁干的呢?王三说要娶翠花,猛地他才醒悟过来,这么老实的人都会干这事,合府里还有几个值得信任的?他想好了,还是按老办法,把这两个狗男女装进麻袋里,拉出去扔到河里算完事。还没等他实施这项工程里,那个王三倒也知趣,抢先死在府门口。他未加考虑,就想一箭双雕,把死尸推给新提督的人,就说是他们的人打死的。本以为天衣无缝,可以混水摸鱼,谁知让那个小提刑发现了端倪,认定人是中毒而死的。他不说啥话也就罢了,又把审案权交给胡三,这个胡三岂是好惹的?

胡三验毕现场,笑嘻嘻地重新回到王丞相的书房,王书贵有心想问他案子查得怎么样了,知道这个人不说实话,因此闭住嘴不吭声。胡三说:

“丞相大人,小官告辞,明天朝堂上说话。”

王书贵这才慌了神了,不知他皇上面前说些啥,立马站起来,双手挽住胡三的袖子,说什么也要留他吃顿饭,酒席中间再探探他的口风。

胡三是个极其精明而又放荡不羁的人,有些地方性格和小太监相仿,但是大局观差些,某些时候还露点小人之态。比如说王书贵背后拍砖的事小太监就不可能干得出来,而胡三则行,干了之后还而以为沾了多大便宜高兴得几夜都睡不着觉。胡三在县衙门当县令的时候就有人按他的名字谐音给他起了个浑号叫“胡日鬼”,他听到之后索性把自己的本名胡儒贵改成胡三,让他们再窜音去。胡日鬼见王丞相执意要留,心想不吃白不吃,故意问道:

“有酒吗?”

“看你胡大人真会开玩笑,在我府上吃饭能少了你的酒?我这里藏有五十年陈酿。”王书贵献媚道。

“好好,恭敬不如从命,今天就讨扰丞相大人了。”胡三装作馋涎欲滴的样子。

席间,王书贵说:“胡大人,听说你中进士时的名字叫胡儒贵,咱俩同朝为官,按理我应称胡大人为儒贵兄。”

胡三暗忖:看来这个老贼早就注意到他了,连他的老底子都翻腾的这么细。然而此时非彼时,他不怕这些,如今老贼的短处在他手里揑着,屙屎的岂能让吃屎的唬住?胡三听老贼这样称他,也不谦虚,随口答道:

“按辈份论,我应呼丞相为爷哩,怎么丞相还称我为兄?”

王书贵几杯老酒下肚,脸上微微挂红,摇摇手说:“不论辈份,只叙友情。儒贵兄年才二十来岁,就有此作为,令书贵我汗颜呀!”

“书贵兄客气了,”胡三也是顺杆爬,嘻笑说,“想你当年叱咤风云,呼风唤雨,威名远扬,权倾四海。如今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高就首辅,傲视群臣。小子乃区区一个大理寺主持,岂能和堂堂当朝相国相提并论?”

“不说那些,不说那些,好汉不提当年勇,”王书贵制止道,“不以成败论英雄嘛。若以才华、功勋、业绩,儒贵兄以为谁是咱朝栋梁之人?”

“非书贵兄莫如!”胡三翘起大拇指,在王书贵眼前晃了晃。

“老夫再举一人,儒贵兄以为如何?”王书贵捋捋他那几根山羊胡须微微笑道。

“书贵兄所指何人?”胡三故意装糊涂。

“潘又安潘大人!”

“他不行!”胡三的头摇得拨浪鼓一般,“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能成何大事?不过运气好些罢了。若论真才实学,他为书贵兄你拾履都唯恐不及哩!”

“儒贵兄焉何如此说话?你和潘大人不是相濡以沫,情同手足的吗?”王书贵假装吃惊道。

“逢场作戏,有奶便是娘,小太监的很多行为,我实是不屑一顾。”胡三数杯酒下肚,面红过耳,口吐真言。

“这个人的某些做法,是过激了些。”王书贵有心想试探胡三的真假,接着说,“但他也不至于向你老兄说的那样一钱不值?”

“潘又安是个什么东西,充其量不过是个假太监,还有脸在那儿招摇过市,换了别人,早撒泡尿淹死了。”胡三又端起了酒杯。

“莫要高声,莫要高声!”王书贵没料到三杯小酒会换来几句知心话,由于是不摸实底,遂摇手劝道。

“难道相府也有小太监的耳目眼线?”胡三乜斜着眼睛惊问道。

“那倒不是。”王书贵摇头说,“潘又安大人乃是皇上太后身边的重臣,骂他恐犯诽谤大臣之罪,所以我劝儒贵兄还是禁声为好。”

“球,我以为是啥呢?”胡三又去端酒杯时,发现酒杯是空的,他把酒杯墩在桌子上,道,“没酒了?不喝了!”

王书贵拍拍手,朝外喝道:“快来人,给胡大人上酒!”

“明、明日早朝,我奏、他潘又安一本……”胡三嗫嚅道。

“儒贵兄你奏他什么?”王书贵不知胡三是真醉假醉。

“走了,讨扰了,王、王兄。”胡三趔趔趄趄的站了起来。

“好说好说,咱哥俩谁跟谁呀?以后有空常来府中做客。”王书贵看胡三走路的样子,断定他是醉的不轻。

胡三坐在轿子上,得意地从怀中摸出四个酒盅儿,给了四个轿夫每人一枚说:

“拿去,这可都是纯银打造的。”

随身又拿出一样东西给了轿夫头儿说:“这双象牙筷子就赏给你了。”

第一四四章 王丞相当朝挨闷棍

胡三走了半天之后,王书贵尚未醒过神来,听胡大人的口气,他对小太监也是很有一些不满情绪的。小太监这个人頣指气使,横行霸道,目中无人,傲气得很哩!肯定他会得罪不少人,莫非,酒后吐真言,胡三说的是实情?如若这样,抓住一个胡三,小太监就少了半个翅膀,定让他也威风扫地一回。事情成败与否,看胡三明日早朝说些哈,这回他若提出对本相有益的奏折,这个人情断不能忘,到时候瞅个机会,再让小皇上下道圣旨,封胡三个相当一级的官职,也压他小太监人头一次。听说胡三好色,就让皇上遴选十个女子赐于他,真到了那一步,胡三不对他感激涕零?他不曾经是小太监的人吗?用胡三自己的话说,有奶便是娘,最终胡三投靠到谁的旗下还两说着呢!还有,听说整一白天,胡三带来的女衙役找了他府中好几个丫环女佣谈话,不知都说了些什么?嗨,女人嘛,还能说什么?无非是闲着没事,陈谷子烂芝蔴的,有什么正事?王书贵思想来思想去,也没想出个究竟。毁誉参半,利弊各占五十,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人心隔肚皮嘛!别到时苍蝇落到狗屁上,空欢喜一场,答案只能等次日早朝面圣之后才得以揭晓哩。

果如其言,朝堂上小皇上刚说罢“有事奏来无事散朝”时,大理寺正卿胡三便出班言道:

“臣大理寺正卿胡三有事启奏陛下,愿我皇万岁万万岁!”

“罢了罢了,”小皇上不耐烦的摇摇手说,“别来那些虚假的东西了,小鬼说笑话,哄得阎王高兴。世上人别说万岁,活百岁的有几个?胡爱卿有话直说,不要拐弯抹角。”

小皇上在朝堂上主事年代久了,有时候也会表演出若干个精彩的段子。刚才这几句话说得就有声有色,不雅不俗,恰到好处,不由博得满堂喝采。然而这是朝堂,谁敢大声喧哗,叫好也只是在肚子里默许罢了。

胡三从地下爬起来,(自然是不敢打土的)并不看手里拿的奏折,闭眼念道:

“臣奉圣旨,到相府办案,深得丞相大人重视,相国日理万机,在百忙之中,还一直陪伴在臣之身边,有问必答,十分配合。臣这次能圆满完成陛下交予的大任,实有丞相大人的多半功劳。”

听到这儿,王书贵不由大喜,暗忖:有门儿,没准这个胡三从今日开始就死心塌地投奔于他了,果真那样,小太监那儿吃一哑巴亏,有苦哪里诉去?佟丫头权再重也帮不了他什么大忙。

小皇上金口玉言道:“胡爱卿简短截说,朕忙完了人事还有狗事,朕的天犬馆里有喜事,老母狗快下小狗了!”

胡三这才又说:“王丞相功不可没,不可一笔带过,望陛下恕罪。”

小皇上发火说:“让你不啰嗦你偏要啰嗦!丞相的功劳已经不小了,你多找些他的不是,免得他在朕面前老是球长毛短。”

全王书贵忍不住远远地白了小皇上一眼,心说:“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如今翅膀硬了,相父不叫也就罢了,竟当着这么些人的面诬蔑老臣球长毛短,真是岂有此理!”

胡三接着又说:“臣以为,糖打哪儿甜,盐打哪儿咸,必需要从头说起……”

“老胡啊,没给你说朕还有狗事的吗?”小皇上不耐烦的打断说。

“这个小皇上,当初怎么就遴选了他?看他那个不可一世的样子,真让人看不过眼,狗事再大能大过人事?让人家把话说完嘛!”王书贵帮不上腔,只有心里暗暗着急的份儿。

“王丞相家两天之中发生了两宗血案……”

“不是死了一个人吗,怎么成了两宗血案?……”朝堂上顿时嗡声四起,众人议论纷纷,都在小声嘀咕。

小皇上不解,问道:“胡爱卿,昨天明明是一个,你一去怎么又多出一个,莫不是你连数也不会数了?”

“陛下,”胡三答道,“果是两个,臣昨日去时又发生了一个。”

“好好,你继续说吧!”小皇上道,“朕对杀人的事还是有些兴趣的。”

“陛下,你慢慢听我讲,前天那个王三不是丞相毒死的。”胡三说。

王书贵心里一怔:有门。

“哪是谁毒死的?”小皇上欠身问。

“他自己。”胡三说。

“真是个傻瓜!”小皇上斥道,“活着吃肉不好偏要去死,活该!”

王书贵肚里念道:也罢。

“昨天死的这个是上吊自杀,也和丞相无关。”胡三说。

“和谁有关?”小皇上兴趣陡长。

王丞贵暗暗赞道:好人哪!

“和谁都无关。”胡三说。

“你怎么老是护着丞相?”小皇上不悦。

胡三可以升官了!王书贵琢磨着给他个什么差使好?

“不是我护着丞相,是因为丞相也不希望这个女人死。”胡三说。

“为什么?”小皇上此时已被胡三套住,他几乎把自己的狗事都忘了。

王书贵犯开了嘀咕: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因为她肚子里有个娃娃。”胡三说。

“你是说?”小皇上明白了一点。

“是的,我派去的女衙役昨天都打听清楚了,王丞相和死了的这个女人睡过觉。这个女人不同意,王丞相当时还找人帮忙来着,所以府中知道这事的人不少。”胡三不慌不忙的说。

“噢,丞相也在这女人肚子上吃过豆豆啊?好玩好玩!”小皇上拍手道。

王丞相几乎没跳起来,心里骂道:妈的,昨晚那一餐算是白请了。那可是五十年的陈酿啊,早知道还不如喂狗了呢!

小皇上未等胡三开口,就迫不及待地问:“胡爱卿,这个案子你最后怎么断了?”

“臣以为,”胡三说,“人死不能复生,丞相也不易太过伤心。”

“对对,胡爱卿说得对,相父节哀吧!”小皇上朝勾着头的王书贵那儿看了看,安慰道。

“这简直是驴头不对马嘴!我伤鸟心啊?”

王书贵几乎是五内俱火,七窍生烟。然而此时他不能插嘴,小皇上虽傻,大臣们并不缺心眼,况且后头还有个佟老婆子。这个胡三啊,他心道,头顶长疮,脚底流脓,真是坏透了!

小皇上转过身来又问胡三,道:“依爱卿之意,此案如何了结好呢?”

第一四五章 傻皇上错断鸳鸯案

胡三眨巴眨巴眼睛,一本正经地说:“陛下,还是圣上您英明,您来断此案吧!”

小皇上听了高兴,也不客气,摇头晃脑说道:“朕断就朕断,朕断不了这样的小案,还能在这儿给你们当皇上?当事人听宣,朕传旨了。”

王书贵、曹花枝、胡三等一干人统统匍匐于地,听皇上发话。

皇上宣道:“王丞相府上女子死于非命,生前曾与丞相吃过豆豆,肚子里又怀着丞相的种,按理应按一品夫人对待,先前死了的王三陪葬,正好也让他俩到阴曹地府里做个伴儿。即日起停止早朝三天,文武百官等随朕一起到相父家里出殡发丧。这种事丞相不便出面,皇弟潘又安是个能人,就令他全权负责处理丧事,胡爱卿和尚书张旦旦、王小五协助操办。曹安民与此事无关,继续做你的九门提督,胡三有功,官阶升至二品。钦此!”

满朝哗然,大概这是小皇上登上龙座之后亲自办理的第一桩大案要案。

既是皇命治丧,当然要大操大办。主丧官小太监出手阔绰,大把大把的钱钞黄米子撒街一般,好酒好肉好宴席整整摆了三日三夜。锣鼓锁呐,和尚道人,统统请来做道场。诵经念佛,超度亡人,丞相府上着实热闹了好几天。两俱柏木棺椁,底厚帮重,四周全是半尺厚的木板,人无法抬,均是套上八匹骡马拉上山的。坟场是王丞相提前为自己预先好的地点,不须再劳师动众地挖坟坑了。先给夫人翠花挪块地方,待丞相百年之后再行合葬不迟。当然,这些全是主丧官小太监和副主丧官胡三等的主意,他们又是奉旨办事,王丞相自然无话可说。

墓区在京城以东距京城大约四十华里的地方,早在十年前王书贵以防万一,临时措手不及,遍防京师一带有名的阴阳风水先生,花巨资买下这块风水宝地。当年那位姓郭的八卦高手就曾经预言:此处风水凶险,上可通天,下可入地,有青龙白虎之卦象,亦有冲天血光之灾象。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可信可不信,但也不可不信,劝施主王书贵好自为之。这个去处怕未必是吉祥之地,到时候是否他能用上都说不一定呢!当时王书贵仗着自己是顾命大臣,小皇上混沌不堪,朝野上下他一手遮天,谁敢扯下他几根胡须?净往好的方面谋划了,所以把不利的这一面并未放在心上。今天吃了这一闷亏,方信当年那位郭半仙果非常人,十年前就能预知今日之事。

园林依山而建,座南朝北,风光极佳,占地二百余亩,四周砖墙围栏,园内遍布松柏杨柳,四季花卉。一条大路,皆为青砖铺就。道路两侧,竖有不少石人石马,或怒或喜,或奔驰静立,形态各异,栩栩如生。顺路走去,到缓坡近前,筑有一百零八个台阶,拾阶而上,高台上面平整如水,这里便是正墓区。王丞相自己百年之后的休养场所,自打他入相之后就已经开始着手修建,至今十个年头过去,墓室尚未收尾竣工。修墓工匠亦是王老丞相从他江南老家请来的专家,他怕本地人靠不住,暗地里使坏,挖坑掘墓,盗财取宝,到时骚扰他以后的冥界安宁。他王书贵官再大,只是相国,不比皇上,一旦驾崩,连同墓工一块儿埋了,谁知道那些暗道机关?

翠花依皇上圣命,按夫人规格,小太监等自然不敢违旨,便她的棺木置于正墓之右。丞相的正室夫人尚在,左边的位置是人家的,不能强占。此处地方不容许先来后到,除非皇上有旨,其余则一律按旧制执行。

墓碑高约丈余,宽三尺,做工精良,规模恢弘,乃是汉白玉大理石雕刻而成,上书“钦命一品诰命夫人X氏翠花之墓,另有殉葬书僮一名王三。天龙朝首辅宰相王书贵叩立,某年某月某日”。写得不伦不类,倒也像模像样。王书贵陪百官磕头行礼,祭拜完毕,大家骑马坐轿,迤逦下山。

王书贵日日叫苦连天,自然是一不能抗旨,二无法阻止,任由小太监和胡三他们胡乱折腾去。

丧事办毕,王书贵令管帐先生报上数目,共约花去了大约十万多两银子,几乎是他家产的一多半。王书贵又疼钱又丢人,心下懊悔,当初若是把翠花许了那个傻王三,哪有这今天许多啰唆事?都是时运不济,碰上胡三那个王八蛋,撺掇傻子小皇上,让他吃了这么大一个哑巴亏。王三早死晚死半个时辰都好,谁能想到他正赶上九门提督夸官游街?

有道是有仇不报非君子,这一口气不出非把人憋死不可。他一个当朝相国大人,竟被几个毛头小子捉弄了一回,想想都令人好笑。古人说得好,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直接把那个小太监掀翻在地固然最好,但这个难度太大。小太监如今已成正果,把他搞下马已非易事了。目前能做到的就是搞他的人,搞死一个算一个。

有消息说,小太监经常窜入提督府,和那个新任提督叫曹安民的打得一团火热。有时天晚了,两人就一张床上歇了。这倒是个希罕事,难道小太监走火入魔,喜男色不好女色?女儿在宫中也打探到小太监已经很久不和宫中的女人们多有来往了。

上次小皇上为曹安民赏赐那十位**的时候,女儿就悄悄安插了两个心腹宫女进去。奈何这两位工作效率太差,迟迟未有确切信息送出。眼下曹安民是男是女先不必说,关键是要查明他和小太监是什么关系?如果曹安民果真和小太监有一层关系,势必又是一个心头之患。

王丞相机关算尽,总也想不出对付小太监的良策。突然他想起刘皇叔三顾茅卢的故事,顿时茅塞顿开,他何不也请来一位世外高人,专门帮他惩治小太监?

事不宜迟,想好就办,王书贵放出人去,四处打听,明查暗防,不管路途远近,凡是高人雅士,出家的和尚也罢,得道的高僧更好,甚或市井小民,泼皮无赖,有才无德都行,只要有计帮他除却太监乱宫之害,他愿和此人焚香磕头,结为八拜之交。

第一四六章 王丞相请出疯道人

放出去的人一个个灰头土脸的回来,均是摇头摆手地说找不到这样的世外高人。王书贵把办事的人统统臭骂一顿之后,也照样是束手无策。冷静下来设身处地地想想也是,大凡高人,不是隐居在深山古刹之中就是藏逸在莽莽人海里面,这些人皆是神龙见首而不得见尾,可遇而不可求,大张旗鼓地到哪里去找?

王丞相为此事着急发愁,因而日日不思饮食,夜夜不得安眠。勾栏院里不说,就是那一帮俏丽的小丫头们也让他完全失去了兴趣。在这般情况下,王丞相仍旧回到他的正室夫人身旁。老夫人见他整天一副哀声叹气、愁眉苦脸的样子,很是关切,遂问道:

“老爷有何心事,说出来不妨让老妻听听。”

王丞相不屑道:“你一个妇道人家,说给你听等于是对牛弹琴,不如不说。”

老夫人道:“放屁大小总有点风,妇道人家咋了?没准还会替你出个高招呢!看你那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别人心里就不烦吗?”

王书贵回身瞅瞅和他生活了多半世的老妻,心有不忍。夫人生于官宦之家,当年人家也算是个花枝招展的千金小姐哩!嫁了他之后,温厚贤德,事事随他,百依百顺,从未和他红过一回脸。夫妻本是百年交,同享福贵共患难。这样想罢之后,他才把自己心中的难心事儿倒了出来。

未料夫人听了之后却哈哈大笑不止。

王丞相不解,问夫人为何发笑?

夫人道:“老爷,你位极人臣,身为百官之首,总揽朝中大事,也算是人中枭龙了,焉何因这点小事而一筹莫展?”

王书贵顿时喜笑颜开,道:“莫非夫人成竹于胸?”

“我一妇道人家,有甚见解?”夫人反倒摆起了架子。

王书贵屈尊敬贤,忙施一礼道:“夫人,你我本是一体,何必要拿我一手?不知我这里已是火上房了的吗?”

夫人不慌不忙道:“夫君,当年为咱看风水的那位郭半仙,我看他就是位得道的高手。”

王书贵恍然大悟,拍手顿足道:“都怪我一时糊涂,怎么把他忘了?只是不知此人尚在世否?”

“怎么能不在世了?那时他不过五旬上下,十年之后也就是六十的人,不会不在世的。”夫人坦然道。

“这个人云游四方,整日疯疯傻傻的,不知哪儿去寻?”王丞相作难道。

“找他家呀?”夫人提醒道。

“这种人哪能有家?出家人无家嘛!”王书贵叹道。

“文世昌和他不是朋友吗?”夫人说。

“也只是个一般的朋友,不过可以找老文试。”王丞相想碰碰运气。

下人请来文世昌,王书贵说了想找郭半仙的话,文世昌摇摇头说:

“恩相,此人我怕是也有五六年没见了,不知所终。”

“他有家没家?”王书贵不甘心的问。

“他哪里会有家呀!不过听说他和冯金刚熟,好像有点狗屁亲戚关系。”文世昌道。

“你是那把壶不开提那把,老冯已是死了的人了,你提他还有什么用?”王书贵嗔道。

文世昌说解释说:“老冯死了,可他家里有人啊!”

王书贵不禁叹道:“老冯死了之后,他家里人提出要一万两银子的抚恤金,我没答应。他死在小太监的手下,又不是亡于王事,不算为国捐躯,朝庭自然不会出钱,莫非还要我替他掏腰包不成?”

文世昌低头沉思了一下之后,说:“恩相,如此我倒是有一个两全其美之计。”

王书贵责备道:“说呀,在我面前还要摆样子。”

“令相府里的人去到冯金刚家,就说是杀害老冯的人打听清楚了,就是后宫太监潘又安。现在要为老冯报仇,势必请出高人郭半仙,问问他们知不知晓郭半仙的下落?顺便给他家带去一千两银子,以解他家无米之炊。”

“一千两银子,你让我哪里去找?你知道一个翠花案把我闹的,小太监挟嫌报复,后妈打儿子暗中使劲,几乎没让倾家荡产,现在哪里还有那么多银子?一百两吧!”

“一百两拿不出手,怎么说人家也是位总兵将军,虽然死得不明不白,你我清楚那也是没于公事,至少五百两。”文世昌强辩道。

“这样吧,老文,”王书贵想了想,说,“按说老冯之死也与你指挥不当有关,你也脱不了干系。我出二百两,你再凑上一百两,打发了老冯的家人,如何?”

文世昌叫苦道:“不瞒恩相您, 我实是没有那么多,一大家子人,要吃要喝的,我的四品官职已是十年没升迁了,皇粮老是那么几担,人口却是不断增加,您说我哪里有钱?”

“算啦算啦,”王书贵摆摆手说,“我还是二百两,你拿五十两,凑个二百五的数,这该成了吧?”

文世昌叹口气说:“二百五不吉利,我出四十八两吧!就这样回去张口,还不知道你弟媳妇怎样数落我呢?不断我三天伙食还怪!”

王书贵不耐烦地说:“去吧去吧,等我以后有了银子,再替你补上,算我借你的行吧?”

因为是事情紧迫,王书贵和文世昌急忙着人提着银子去说话。冯金刚家人听说是为老冯报仇的,也没计较钱多钱少,二百四十八就二百四十八,有一两总比没一两的好,遂收下银子,而后就如实道出了郭半仙的下落:崆峒山出家为道。

郭半仙和冯金刚是表亲,当初冯金刚出头去杀小太监的时候,老冯曾经找过郭半仙,郭半仙掐指一算说:

“表弟,此事不妥,那个小太监罡气正旺,东西南北有四驾财神护佑,怕你不是他的对手。”

冯金刚立功心切,不以为然道:“哥哥,有丞相大人做我的后台,一个阄人又能奈我何?”

“阄人虽是阄人,恐怕是个赝品。表弟听为兄一句话,自家生命要紧,还是辞了这份差使吧!”

冯金刚嗤笑表哥郭半仙胡言乱语,不听自去,后果然丢了性命。

崆峒山远在甘肃平凉,来往路程至少也在五千里上说话。

郭半仙在山中修道,偶尔也到四处走走,这一日正在洞中打坐,忽听小童前来报说:

“山下来了三位施主,为首的叫邵万强,说是当朝太宰王丞相派来的使者,要和师父您说话,见还是不见?不见我就打发他们走了。”

郭半仙低头沉吟片刻,知道这都是前生劫数,这回不出山也由不了他,因而便说:

“童儿,请他们三人进洞,为师要和他们说话。”

郭半仙原名叫郭道成,自幼去崆峒山白云观出家学道,师父看他仪表不凡,道行极深,是个不可多得的道学好苗,因而对他格外器重,授于他五术玄学大法,以及老子的《道德真经》等。师父临升天弥留之际,曾一再暗嘱于他,有一王姓之朝中重臣,切莫与他为敌,否则将后患无穷,坏了自己一世英名。

这位王姓之人,郭道成一直未能悟出是哪个。说是王相,姓虽暗合,但似乎又不尽相同。师父又没有说出具体名字,朝中姓王的大臣少说也有十数位,到底哪个是呢?既是重臣,必定是举足轻重的股肱之臣,当今在朝中数得着的除了王丞相,其次就算潘又安了。然而潘又安姓潘又不姓王,肯定与此无关。由此看来,道行再深的高人,也只能是知其一不知其二,潘又安的出身来历,一个得道高人竟不能测出。

郭半仙也叫疯道人,其实他即不疯也不傻,装疯卖傻是他的一种手段。到了关键时刻,有些话不便明说或是压根就不想说或是说不出来时,便装疯或是装傻,忽悠东家过关。大凡世外高人,都有这样手法。郭半仙平时也不装傻,只是到作法之际才会装傻。此时更显得他道法高深,嘘得世人皆以为他是真成神了。

不日即到相府,王书贵大开府门,亲自出门相迎。接到书房落座,有童儿送上香茗。王书贵细细观睹这位半仙之体,已是年阶六旬之人,但仍是面清气爽,唇红齿白,发如墨染,双目炯炯。一身道袍道服,头戴道冠,步履矫健,身板挺直。因为也算是故交了,稍一客套,便直言相告,道出了自己的心腹之事,说:

“……郭大法师,您想想,一个假太监祸乱内宫,我做为众臣之首者岂能有一日安宁?”

郭道成听罢暗忖,不出所料,果如其预测。王丞相所算计的那人正是他在崆峒山白云观中就算中之事。遂掐指一数,道:

“丞相不必担忧,待我用蛊惑之术击他,不出三日,定然要了那个假太监的性命。”

第一四七章 郭半仙用邪术图财害命

王丞相急问:“大仙,何为蛊惑之术,竟然这么厉害?”

郭道成笑曰:“不怕丞相笑话,我道历来主张光明正大,所谓蛊惑者,乃是邪术也!小太监以男身潜入宫中,本也算邪恶之人,所以以邪术降他,虽然有些龌龊,名声上也不大好听,但也是他咎由自取。这也是本道出道以来头一回施此小术,即便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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