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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太监-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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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皇爷在一次南巡时遭遇政敌勾结地方恶势力暗算,身陷绝境,千钧一发之际,南光宇出手相救,帮先皇爷脱离虎口,并亲自护送先皇进京复位。先皇感恩,为此授予他为二品中郎将、驾前带刀护卫兼九门提督。南光宇生性洒脱,喜欢独来独往,不愿受约束。他压根就不想接受皇上的封赏,在朝为官。实是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再说,四海之大,莫非王土,他一孤侠,难违圣命,只得权且受了。自此留在京城,一晃就是二十余年。家中妻儿依门相望,不久老妻病故,南光宇令将两小儿接来京中。

先皇驾崩之后,受王相等恶势力排挤,南光宇遂携妻小提早回乡頣养天年。没料到他前脚刚到乌龟镇乡下,宫内总管邸世绩也后脚归隐而来。由于政见和为人不同,南、邸素来不合,因此两家少有往来。南老如今的妻子叫乔金桂,乃是他的续弦。

乔金桂也非寻常之辈,曾受世外高人指点,学成绝世轻功,善飞檐走壁,就地腾挪,旱地拔葱高约丈于,穿梭于丛林之中双脚从不沾地的。外号人称“双飞燕”,缘于因速度太快,纵横驰骋时正面看是一人,侧面看尤如两人齐飞,因而得名“双飞燕”。乔金桂祖居燕赵之地,故常活跃于京畿一带。一次偶然的机会,南光宇结识了乔金桂。

那可真是一个捕快与盗贼的故事。南光宇身为大内护卫,乔金桂乃贼中高手,俩人怎会珠联璧合,进而结秦晋之好成了夫妻呢?

九门提督南光宇带队巡视京城,忽有大户人家娄世安报案说他家昨夜遇贼,他家的一个丫环被人劫走了,并打伤了他的儿子。

南光宇觉得此案蹊跷,既是抢了丫环,必是劫色的花贼。南提督问案,开始娄员外还呑呑吐吐,最后终于经不起提督大人的神威,方才老实交待说他儿子抢了一个民家姑娘,刚到家还没上床呢就让一个神秘人物劫走了。

南光宇找到了这个神秘侠女,她就是乔金桂。南光宇并没有把乔金桂送到大理寺,两人最终走到了一起。不久他们生了个女儿,取名叫南桥枫叶。 南桥枫叶的武功远胜于她的两位哥哥,就是和她的父母相比,她也不落下风。

枫叶姑娘进了邸氏大院之后,并不急于去寻马匹,按常规马在马厩,最难找到的是潘郎的兵器。兵器太小,偌大的府邸寻找一两件兵器,无疑于大海捞针。说心里话,南桥枫叶也没有太大的把握,也是抱着试试运气的心思。

平时,邸王府大院戒备森严,今天由于是出了几件大事:老太监一方面急于找到那个得而复失的皇家钦犯,一方面又为**的孙儿生闷气。把那个惹祸招灾给他戴绿帽子的水蜜桃卖进妓院之后,他又有些后悔。水蜜桃模样俊俏,又长了一张能说会道的巧嘴,常常逗得他开怀大笑,心里痒酥酥的。有时他也想,他的老婆,尽管都是聋子的耳朵,名义上的货,但也不该卖到娼家,现在好,成了公用品了。水蜜桃一走,他犹如丢了一件祖传的宝物一般,愁眉苦脸、没情没趣的,喝了几杯闷酒,便早早上床安歇了。

枫叶小姐在邸府大院的墙上刚一落地便有数只猛犬闻声扑来,汪汪汪汪狂吠不止。姑娘早有准备,她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一物朝狗群里顺手一扬,狗儿们顿时尤如喝了**汤一般,先是张大嘴巴打哈欠,接着不久便就地趴倒,四脚拉叉,横躺竖卧,统统昏睡过去了。

大凡侠士用药无外三种,一是熏香,二是催眠、三是猝死。花贼用的是第一种,窃贼用第二种,仇家才用第三种。小姐有要务在身,不想与这些狗儿为难,也是怕暴露目标,因而权且让它们躺倒再说。张发存的那种鱼钩钓狗的办法属于旁门歪道,太耽误时间,因而为正规江湖侠士所不屑。

如前所说,邸王府在老邸祖孙几人的经营之下,历十数年,花费巨资,动用无数人力物力,早已成森严壁垒,铁桶相似。寻常人别说黑夜进院,就是白日如无人带领也会掉入陷阱、中了暗器、或是迷失方向,东奔西窜三五日也出走不出大院之门半步。

如今已是三更过后,月明星稀,留给小姐的时间不多,她必须利用这黎明前的短暂时刻窃回潘郎的长枪宝马,否则等天一亮将前切尽弃,只好打道回府,改日再来了。

小姐熟门熟路,麻翻了这些猛犬之后,心知一般人不可能发现她的踪迹。遂运用隐身术,发起神功直奔演武厅,平时那里有无数的兵器,没准潘郎的长枪就在那儿。

演武厅门口有两个府兵站岗,一个执枪,一个荷刀,两人东张西望,不时还耳语几句。

小姐看他们警惕性很高,又是挨墙站立,她无法下手。稍一犹豫,顿时心生一计,学了一声夜鸟啼鸣,划破夜空,很是凄厉。两个呆子不由抬头望天,说时迟那时快,小姐飞身上前,刷刷两下,点了一个的哑穴,另一个脖子上架了一把刀。

“别喊,喊一声我要了你的小命!”小姐低声命令道。

“不喊不喊,姐姐饶命!”小兵用公鸭嗓子回道,看样子还是个未成人的童子军哩。

小姐喝道:“阿仔我且问你,那一日你们窃来北方人的兵器放于何处?”

黑暗中府兵摇头道:“姐姐我实实不知。”

小姐无奈,知道此人说的是实话。正此时,突然远处有一人朝这儿喊道:

“谁在那儿嘀咕?”

小姐示意府兵说话,童子军奶声奶气地答道:

“没有啊,总管是我。”

夜色中小姐抬眼一瞅,顿时大喜,原来此人正是那日被张保保、王横横点了怒笑穴的那位。既然是个头目,而且又参预了那天的事端,必然知道些情况。小姐怕府兵泄露情况,也顺手点了他的穴位。童子军扑通倒地,总管纳闷,恶狠狠冲过来,高声骂道: “狗东西,让你们不喝酒,偏偏要喝醉。不想活了是不是?”

总管话未乾,被南小姐飞起一脚,将总管放翻在地,尖刀对准他的后脑勺,喝道: “想死想活?”

“想活想活,蝼蚁尚且惜命哩!姑奶奶放我一马。”

“想活容易。我且问你,那日你们抢来北方人的兵器和马匹在什么地方?不说我一刀砍了你!”

“我说我说,姑奶奶这回算是问对人了,换第二个人问到明日早晨怕是都问不出来呢!锁匙就在我的身上,这项事多是我管的……”

“少费话,快跟我去取来。耍滑头先一刀结果了你!”

“不敢不敢。”

说罢总管从地上爬起来,领着小姐去拿兵器。

总管在前小姐在后,总管时不时还回过头来嘱咐道: “姑奶奶你的刀快,千万拿稳了,可别不小心伤了我的脑袋,我还要留着吃饭哩!家里老老小小一大家子,挺不容易的……”

小姐怒道:“少废话,头前开路。”

总管到了演武厅侧门,用锁匙打开边门,指着里面说: “那位北方爷的长枪就在这仓库里头,另外还有一把剑,一柄小刀,别样事小子就不清楚了。”

“快去,帮我拿出来!”小姐命令道。

黑暗中总管面露愧色,道:“姑奶奶,不是小子偷懒,那位爷的兵器太重,我实实拿它不动,日前已经试过了。”

“真是饭桶!”小姐小声骂了一句,又说,“也罢,我拿枪,你拿刀剑,少了一样东西或是拿错了什么,叫你立马一命归西!”

“不会不会,我向来是很仔细的,这本来是我的份内差事嘛!小子向来做事认真,合府人都知道,老太爷和大少爷还常夸奖我仔细呢!”

借着门外依稀的月光,总管摸出刀剑,并指给小姐放枪的地方。小姐长枪在手,心中狂喜,说一声:“走!”

出了库门,小姐换了昏昏欲睡的俩府兵其中一个的衣服,吩咐总管如此如此,总管惧死,无有不应。说罢仍旧让总管头前开路,去马厩里牵马。

管马的马伕头儿点亮油灯,睡眼惺忪地探出头来问总管: “哥哥,时辰不到,溜马也不能这么早啊?”

总管说:“不须多问,老太爷让我去出趟远差,时辰晚了怕赶不回来呢!”

“哥哥要用那匹马?”

就是日间北方佬的那匹。”

“兀不是。”

借着灯光,南桥枫叶一眼瞅见第三个槽头上昂首挺立的那匹白色骏马。白龙马见有人来,扬起脖子,咴咴嘶鸣,其余的马匹躲瘟神似的浑身狂抖不止。南小姐不由暗自赞叹: 真是马中赤兔,人中吕布呀!夫君得有此马,也是物善其主。当年长坂坡赵子龙,如不是白龙马相助,如何保得幼主安然归去?怪不得潘郎执意要寻回自己的宝马良驹,如不是有这等神驹相助,仅靠人的本事,如何在万马丛中取上将首级?那日小姐在万花楼店中,只见其人,并未看到此马,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正在这当儿,总管看小姐分神,以为有机可乘,慌忙间扔下刀剑,飞身躲进马槽后面,变声变调地高声喊道: “马伕兄弟快快鸣锣示警啊,那人是个奸细!”

马伕头儿刚要张嘴,被南桥枫叶小姐飞起一刀砍作两段。再寻总管时,总管早已从马肚子下面溜之大吉了。

小姐寻不见总管,只得自己解开马缰绳,顺手捡起地下的刀剑,扎缚停当,挥开长枪,拉马出院。

此时大院里早已人声鼎沸,灯火通明,四处皆是喊声杀声:“弟兄们快快列队集合呀,关好大门,休教走了奸细啊!”

第二六八章 北方小子斗熊罴

小太监送走南桥枫叶之后,总觉得放心不下,心想自己一个大男人竟然心安理得地支望老娘们去闯世界,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传出去多丢人啊!

但是南桥枫叶临走时千叮万嘱咐,让他不要轻举妄动,以免再惹出出什么乱子。南小姐怕他出事,他就不怕小姐出事?一个弱女子,只身闯虎穴,万一要是被人捉去或是被那些歹人杀了,他怎么好意思,就这样摇身就走?

潘又安坐不住了。他决定进院探个究竟,决不能窝在这儿避清闲。可是怎么进去呢?他一不会轻功,二不会爬墙,大门紧锁,他能叫开?即便是叫开了,他怎么说?我是来要兵器马匹的,请你们还给我,人家不把他当傻瓜神经病还怪了。再说人家抓他还抓不到呢,自己倒送上门来,真是便宜了这伙狗贼。小太监正犹豫间,机会来了,远处来了一个人,摇摇晃晃的到了邸府大门口,扬手敲门,口里嚷嚷道:

“开门开门,我是周大将军周公进呀!”

“周公谨?”一个好熟悉的字眼灌入小太监的耳朵,思来想去,原来是三国周郎叫周公谨。不过他清楚这段历史,周郎叫诸葛亮气死了,眼下这人决不会是火烧赤壁的那个周郎周大都督,周郎死了几百年,不知哪儿又出来这么一个冒牌货?他说他是周瑜周公谨,我还是孙权孙仲谋呢!这人也是,那么多的名字不好叫,偏偏附庸风雅,叫作什么周公进?

原来,此人正是昨夜逛窑子的那位邸府大将军周公进。周公进对水蜜桃心意已久,今日终于心想事成、随心如意,钻进水蜜桃的热被窝里快活了大半个晚上,总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天交四更快五更的时候,他急忙从温柔乡里惊醒,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边提裤子边说:

“桃儿,谢谢你我做了一夜的夫妻,你耐心等着,我晚间还要来的。我可是先把话说清楚,可不敢另外再接客啊!”

“你要是不来呢?”水密桃抿嘴一笑说。

都说是一夜夫妻百日恩,这一夜光景让水蜜桃尝尽了做女人的美妙:老太爷不近女色,原来她还以为邸少爷就是真男人呢!其实和人家周郎周公进这么一比,成色差远去了。周将军名不虚传,威猛无比,和这样的人别说过一辈子,就是睡上几回也算是没白来世上一场,也值了!

“不来我就是乌龟镇的乌龟王八蛋!”周公进信誓旦旦说。

“周郎可不敢骗人。”水蜜桃甜甜蜜蜜的一笑,脸上露出俩酒窝。

周公进一手提溜着裤子,另一只手搂住水蜜桃的脖颈,照着那俩酒窝的地方一边一个狠狠地亲了两口。

“没羞,吃不饱的鸡!昨晚一夜没下人家的身子,如今还想干坏事。”水蜜桃笑嗔道。

“不是我一个,天下男人都一样。”周公进厚颜无耻的说。

“你啥时候给我赎身呢?”水蜜桃想起了周公进答应她的事。

“不慌不慌,等忙完这一阵子。”老周已经做好了出门的准备。

小水斥道:“男人都这样,说话不算数,提上裤子就不认帐。”

周公进急忙分辩说:“亲亲,哪儿啊?你不知道最近府上因为那个皇上钦犯的事闹得鸡飞狗上墙,还没结呢!等我亲手拿下那个小太监,领到一大笔赏钱,我就带你远走高飞。”

“说话算数啊!”

“一定一定!”

周公进撒丫子出门,被老鸨一把从背后扯住,叮嘱道:

“将军,一百两银子,今晚可要送来的呀,我还等着用钱呢!姑娘们买化妆口、抹口红的钱都没了。你知道,最近生意不好,入不敷出,手头紧……”

周公进又是一句:“一定一定!”

老周有大事在身,他不敢耽误太久。说好的今日要行动哩,去南府捉拿那个钦犯。这可是丢了饭碗事小,丢了性命事大。老太监不好说话,小衙内更是蛮不讲理。和这些人供事,尤如提着脑袋逛狗市,随时都有被咬一口的危险,还是小心些为妙。世上事哪个不是,喝了人家的稀饭,由着人家使换,人穷志短呀!凭我周公进,躺下比人长,站着比人高,身强力壮,一身武艺,哪点比人差?所以寄人篱下,还不是钱的面子大。

邸王府门楼顶上还有一层,上面有站岗放哨的府兵。这阵个个怕是偷懒睡觉去了,竟然连他们的主将到了门口都没发现。周公进连喊三声,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周公进正纳闷哩,突然王府院里锣鼓喧天,灯火通明,人声喧哗,大喊大叫就是出什么奸细了!

突然,站在高楼上的哨兵好像从梦中醒了一般,发现了大门口的人,放大胆子问了一句:

“呔,你是何人,你就是奸细吗?”

周公进大怒,喝道:“混帐,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我是周公进周将军呀!”

躲在暗处的小太监对此看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他判断大院里人声鼎沸必定与南桥小姐有关,此时不帮她一把必定会遭人毒手。可是他无法进去,正干着急哩,刚好逢上周将军要进院,天赐良机他岂能错过?

楼上的哨兵啰哩啰嗦地喊道:“将军你怎么这时才回来呀?昨晚你去哪儿喝酒去了?大院里这阵可能出事了,正吵翻天了呢!你且请稍等啊,我这就下来给你开门。”

大门刚开了个缝儿,小太监眼急手快,几步赶上,上前一刀先结果了门倌,正要砍周公进时,周郎急问:

“你是谁?”

“我是你爷爷!”说罢小太监第二刀又挥了起来。

周公进躲过。按说凭他的本事打得过打不过先不说,起码对付上几个回合的能力还是有的。奈何一是他没带兵器,二是在水蜜桃的床上劳累了一个晚上精力不是很集中,如何是小太监的对手?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走为上,二话不说他躲过小太监的一刀,撒丫子就往门里跑,边跑边喊:

“快来抓奸细呀,奸细就在大门口呢!”

第二六九章 监英武太监力敌五虎将

正当周公进大喊大叫跑进大院的一瞬间,由二三十人组成一一小队人马飞快地朝大门口奔来。这伙人边跑边喊:“快快关上大门,休教走了奸细!”

后面的也跟着喊:“老爷有令,抓活的呀!”

小太监杀了门倌,用力推开两扇大门。然后执刀在手,来一个杀一个。小太监杀得性起,刀光闪闪,血肉横飞,这些人不够杀,二三十人的队伍倾刻之间便统统成了刀下之鬼。奈何这把刀是普通钢刀,未经名师锻造,几经血肉和骨骼的碰撞之后便出现了不少豁口。小太监情急之下,只好从地上拣了一把府兵丢弃的大刀充数。

南桥枫叶骑在马上,挥舞长枪夺路而走。由于是专业不对口,登高爬低是南小姐的强项,驱马杀人则有点勉为其难。她费了好大劲捅了几人方才冲到距大门口约四五十丈的地方,眼见已成了强弩之末。被紧紧追来的数百府兵围得铁桶相似,她只有招架之功,哪有还手之力,再想前进半步突围出去都势比登天。

小太监早已发现南桥那边的窘况,但是他不敢离开大门半步。一旦他去接应小姐,大门乘机被人关死,他俩均成了瓮中之鳖,束手就擒,一个也别想跑出去。焦虑不安的小太监在鏖战的人群中一瞅,突然他在人丛中发现了自己的宝马良驹,顿时灵机一动。白龙驹跟他日久,人马早已互为一体,同气相求。小太监一只手捏住嘴唇朝着那边打一个口哨,老马灵性,闻得主人讯号,立即嘶鸣一声,腾空而起,穿过包围的人流,疾驰而来。

到了门口,白龙马得见旧主,稍作停顿。面色苍白、气喘吁吁的南桥枫叶见丈夫在门口接应,心中大喜,精神为之一振,在光马背上往前一蹭,示意小太监快快上马。

小太监喊一声“叶儿坐稳了”,然后一个旱地拔葱,腾身上马,俩人合骑在光马背上,越府门穿镇而去。

邸家府兵虽众,奈何准备不足,又被人杀得害怕。待吵吵嚷嚷,蜂拥而至府门,再抬眼望去时,人影马踪皆无。将士无奈,回报老爷、衙内,其中有认识的,说是这次事件均是南家三仙姑带着那个朝庭钦犯所为,马匹、枪剑皆被劫去,还杀了他们不少弟兄。主人大怒,道:

“既然是南家小妮子出面劫走枪剑马匹,此时不找他们算帐,还待何时?”

说罢令朱高亮、周公进等重新整合队伍。大队人马共是一万七千,分作三队。前队邸衙内率五虎将开道,老太爷乘大轿坐镇中军,朱高亮等一班文职参赞等在后压阵。旌旗高扬,迎风斗大一个“邸”,大军浩浩荡荡,直取南家山庄。

至于五虎将,必须在此有个交待到。所谓“五虎将”者,各有来头哩,而且均为名将之后,细数无非灌、章、周、麻、黄。第一名姓灌名疆字运常,据说乃是西汉名将灌婴之后,身长八尺,面红如血,四绺长髯飘然胸前,善使一柄追风刀,有万夫不当之勇。此灌少不得志,后投靠在邸王府少将军邸衙内邸朝天帐下,暂封为第一名上将军,享受待遇相当于朝中二品武职;第二名姓章名肥字二德,也有些来头,乃是秦朝大将章邯的后裔。面如锅底,吼声如雷,虎头豹脸,使一杆丈七蛇矛(本来是丈八,有一次烧火不小心烤断了一尺),杀猪出身,力大无穷,有九千夫不当之勇,现封为第二名上将军,待遇如前;第三名姓周名游字公进,不用说是三国周郎的传人。长相尚可,鼻直口正,剑眉鹰眼,手使双刃宝刀,有八千夫不当之勇。此公不但武学超常,而且善用计谋,向年流落江湖,舞枪弄棒卖大力丸的,被求贤若渴的少将军邸朝天慕名访来,除封为上将军外,又任副军师,待遇略高于前二位;第四位姓麻名巢字梦棋,乃是大隋朝开国大将麻叔谋第n代玄孙,手使开山钺,早年贩私盐、开赌场、拐卖人口(据说也有吃小儿的嗜好),手使一把槟铁枪,有七千夫不当之勇;第五位也是一员老将,大约六旬开外,姓黄名肿字汗盛,亦是殷纣王殿前大将黄飞虎的后人,也使一把大砍刀,特别在箭术上有独特过人的造诣,有百步穿柳之神功,本是山中猎户,有六千夫不当之勇,官封五虎将之末,待遇略逊于前四位。

邸衙内邸朝天除了心术不正,地面上声名狼藉之外,照实说本身武功也不是白给,马上地下,高来低去,也是了得的,并非是三脚猫的功夫。邸少爷在老太爷的熏陶教导之下,志存高远,久怀掠夺江山社稷之心,面南称孤之意,所以才网络了许多能征惯战之士,等待时机,割据南粤,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今日择日不如撞日,管他黄道黑道,借势出兵。邸少将军由五虎上将相助,如虎添翼,义气昂扬,浩浩杀向南家庄而来。

南桥两个匆匆骑马逃回南府之际,两老及两位兄长正在依门相望。南小姐将事体大概一说,老父南光宇立即吩咐两个儿子道:

“安儿、定儿,快快召集村民庄丁,列成队伍,准备迎敌!”

南天安笑道:“爹爹,我们那几个人如何是人家的对手?”

老南道:“是不是对手不说,总不能延颈受死吧?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儿快去,晚了怕是来不及了。”

不多时队伍集结完毕,草草清点了一下,大约有千百人马。说是人马太夸张了,其实只有不到十匹马,而且能上阵的除了小太监的白龙驹其余一匹也没有。这也难怪,南家世代为侠,惯常以步代车,马匹的用处不大。

这壁厢刚刚凑成阵式,那头儿邸王府的人马已经到了,一万七对一千几,恰恰十比一。邸军队伍在庄前一块空旷地上扎住阵脚,老太监回首询问朱军师下一步棋如何下法?

按照五虎将的本意就要直接杀进庄去,马踏人踩、刀砍斧剁,一鼓将南家庄碾为平地,人畜家禽,凡是喘气的一个不留。既除了老太爷的一块心病,又替少将军报了南家不允婚事的切齿之恨。

军师朱高亮稳坐在双轮小车上,挥挥芭蕉扇,摇头制止道:“列位不可轻出,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古人云,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古人崇尚先礼后兵,南家虽犯我在先,但我们也不可失了礼数,应向其言明利害、晓以大义,再定进取不迟。今我大军压村,兵临庄前,若南家知难而退,老老实实交出钦犯太监和南府小姐,岂非兵不血仞、一举两得乎。再者,如要强攻硬取,南府上下困兽犹斗,他们又占据了有利地形。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得不偿失的买卖是万万做不得的。”

老太监听罢,颌首言道:“军师所言,正合我意。”

邸衙内不以为然,暗自骂道:“老朽无能,一派胡言。如此这般,何时掳得美人归?”

朱高亮受到主子赞许,令小兵推车上前,高声言道:

“南庄主请了!”

“你是何人?”南光宇深居简出,并不认识邸家这位高参。

“我乃明太祖朱洪武殿前谋士朱升之后,姓朱名世字高亮的便是。”

“不认识。”南老儿装模式作样的骑在一匹劣马上,摇摇头说。

“山野村夫,孤老寡闻。”朱军师不屑的摇摇扇子,想了想又说,“高筑墙、缓称王、广积粮的典故可曾听过?”

“那是古人的事,与你有鸟相干?”老南是粗人,自然说不了细话。

“那是敝人的先祖。”

“如此失敬了。”

“不敢不敢!请问南庄主一事。”

“请讲。”

“你是想上天堂呢还是想下地狱?”

“此话怎讲?”老南脸上不悦。

“前日你派人偷偷掘洞劫去了朝庭钦犯,昨夜你女又到王府窃去马匹兵器等,你们的这些鸡鸣狗盗的所作所为皆是正人君子所不齿的。我家老太爷有好生之德,素以宽大为怀,仁义至上,就不计较这些鸡毛蒜皮子的事了。今我大军前来,非为别事,一是令你交出钦犯,二是送你家小姐到我府上与邸公子结成婚配,这就是你的天堂之路。否则只好让你下地狱了,明人不用细说,响鼓不用重锤,明白吗?”

“好你个猪屎朱狗亮,伶牙俐齿,碟碟不休,我是给了你面子,才让你在这儿啰嗦了多半天。你没听说有打死的,没有吓死的,要杀要打请随便!钦犯不交,姑娘不给,告诉你们主子,死了这份心吧!”老南怒斥道。

“亵渎斯文,不可理喻!”朱高亮示意兵士推车返回,又对邸朝天道,“少将军,动武吧!”

邸衙内早就按耐不住,见说紧催马上前,大叫道:

“哪个前来送死?”

“我来也!”

话到马到,只一合小太监的长枪便刺入邸朝天的甲胄,猛一用力,将少将军从马上挑起,往空中甩了几甩,然后就像撂麦捆子似的扔落到丈八开外,邸少爷被摔了个半死。

南老大、南老二眼快,干这事他们内行,三下两下,拿绳索将邸公子绑成个麻花团,被庄丁拖下去了。

邸老太监见壮大惊,浑身抖成风摆柳,语不成句道:“哪、哪个救了我、孙,我分一半家产给、给他!”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周公进答应了水蜜桃的事,眼下正缺钱花呢。听说有半数家产,顿时喜动开怀,急忙招呼其他四虎,喊道:

“弟兄们一起上啊!”

第二六六七章 南国侠女闯龙潭

小太监人年轻,又无病无疾的,此时已经恢复了充沛的体力。两人做了些简单的准备,也不和家人打声招呼,直接从后门悄悄溜出去寻回兵器马匹。

南府离邸王府大约有五华里左右的路程,一个在镇子南头,一个在镇子西面。两家关系不睦,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从不互不来往的,由于距离稍远,就是鸡犬之声也相闻不到。

邸少爷相中了南家的大小姐,那是他一厢情愿,自做多情罢了。枫叶儿对这个为恶一方的纨绔公子深恶痛绝,不说嫁他给他做老婆,就是见他一面都尤如吞吃了一个苍蝇似的。这人看模样倒也不差什么,主要是心术太坏。人不可无财,但也不可财多,富二代邸朝天就是钱财害的。仗着他家钱多势大,欺男霸女,为害乡里,搞得全乌龟镇鸡飞狗上墙。唯有他才打死人不偿命,一张破席、几两银子就草草把人打发了。在他面前,皇家法律如同儿戏,狗屁不如,县官州官更是把他奉为神明。通常都是老百姓见了镇长叫爷,而乌龟镇的镇长则叫他为爷。可见这钱财的重要性,谁有钱谁是爷,要不世人为何都在拚命的挣钱捞钱呢?但是凡间百姓靠辛苦一辈子也决不会挣到邸老公公的零头。

南桥枫叶和小太监俩人来到邸王府家附近,南小姐安排小太监埋伏在就近等她,听里面动静再相机行事,然后又叮嘱他千万不可轻易现身,人生地不熟的,以免误事。

小太监悄声道:“叶子当心!”

“谅不妨事,待我去去就来。”

真是艺高人胆大,胆大艺更高。好个南家小飞燕,此时月明星稀,矇矇眬眬的夜色中,只见她迈开双足,轻轻一点地,撺出去七八丈远,再一跃,平地上墙,如壁虎一般攀越而上,墙头黑影一闪,眨眼之间,南桥枫叶便逾墙而去。

小太监躲在树丛中,瞧见眼前这一切,刹时便惊呆了:张发存、黄仁两将轻功腾挪煞是厉害,但比起南家小姐,怕是逊色不在一个档次呢。

如前所说,邸家几十上百亩地大的府邸宛如一个小镇子一般,别说找物就是放开马走一圈都要花费好几个时辰。南桥枫叶是夜行人,来此院中除非有要事,自然每次都是晚间,白日则是一次都没有来过的。

南桥枫叶这套神功乃是父传母教、大有来历的。父亲南光宇年轻时威震华南,名声遐迩,是一位劫富济贫的义侠。

先皇爷在一次南巡时遭遇政敌勾结地方恶势力暗算,身陷绝境,千钧一发之际,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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