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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江湖-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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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在穆青的大笑声中惊呆了,尤其是何静,不觉呆呆地坐在了地上。自己从第一眼看到夏桑的时候就喜欢他,这么多年来都没有改变过,却不知现在竟是这样的境地。

“我愿意,今天,就定在今天。”夏桑毫不犹豫的,为了若羌,他什么都愿意,。

“好、好,为了她,你果真是什么都愿意。”穆青对于夏桑的回答大出意外,却又似在意料之中,心中有喜也有悲。夏桑这么快的回答,更令她心寒如冰。

正是:是爱是恨难自解,无可奈何断人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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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章 青鸟殷勤为探看

喜堂以最快的速度打点好了,穆青和夏桑在何静那充满悲苦的声音中完成了成亲的仪式。

夏桑冷冷的看着穆青,“解药呢?”

穆青凄惨一笑,“怎么?还没有喝交杯酒,你就这么心急的要解药么?”

夏桑二话不说,拿起酒来一饮而尽。

“好……”穆青苦笑二声,“走吧,去月亮峰顶,解药我就藏在那里了。”

夏孜抱着芨芨,跟在众人身后,一路向月亮峰攀去。因大家都是武功高手,不一刻功夫就上得山顶,此时新月正好升上天空,给空幽的山顶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穆青此时指着天空,神情平和之极的,“桑哥,你看,今晚的月色真美,我们也成亲了,真可谓是人月两圆呀!”

夏桑看着笑如花艳的穆青,想起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份,不觉叹了一口气。

“怎么,因为新娘子是我,所以叹气,是么?”穆青继续笑着,只是语气不似先前的凌厉。

夏桑看着穆青,没有做声。

“不做声,默认了。”穆青轻叹一口气,“桑哥,你真的认为你对若羌的爱有我对你的爱深么?”见夏桑不解的神情,指着悬崖,“你看,这里有一座万丈深渊,如果你跳下去的话,我就承认你对若羌的感情深,如果我跳下去的话呢,那么你就得承认我对你的感情深些,好不好?”

夏桑叹了口气,“不要胡闹了,把解药拿出来吧。”

穆青漫不经心的,“我这一辈子,最失败的就是爱上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从此失去了做为女人的尊严。为了报复他,你知不知道,早在成亲的时候,我就已经将这最后的一粒解药吃了。”看着一众人震惊的眼光,得意一笑,“世上再也没有什么‘紫月’的解药了。”

“你干了些什么?”夏桑愤怒的摇晃着穆青的身体,同时却发觉一股血丝顺着穆青的嘴角流了下来,“你……你怎么了?”

“你担心我了吗?”穆青摆脱夏桑的手,走到崖边,“你知不知道,这解药也有毒,这就是以毒攻毒,我中毒了,而且没有解药。”。

夏孜似有感觉的,“你……”

“既然得不到你的爱,得到恨也不错。我要你用恨记住我一辈子。”语毕,穆青回头对夏桑嫣然一笑,纵身跳下悬崖。

在众人的一片惊叫声中,夏桑亦纵身跳下,拉住了穆青的衣袖。

“你还是有些舍不得我,是么?”穆青柔声道。抱着必死的决心,断然撕裂袖子,飘然而下,并且用力将夏桑推回山顶。

“青妹”。

山顶只留下夏桑凄厉的叫声和穆青疯狂般的笑声。

飞扬、何硕、风无痕在约定的地点不见夏玛和寒星,等了两天也不见人,于是决定夜探‘小魔宫’,先了解行情再说。

令他们奇怪的是,偌大一座花园,竟无半点人影,三人奇怪的来到大厅,只见红烛摇曳,似是刚办喜事不久。但仍不见人影,于是想出去看看,不想正碰上从悬崖上下来的夏桑等人。

夏孜抱着昏睡的芨芨来到大厅中用玉石做的一张踏几,将芨芨轻轻放下,让她好好休息。

终于见到了芨芨,飞扬心中一片狂喜,“芨芨!”。

听到飞扬的叫声,勉强着自己睁开双眼,“大哥。”

“芨芨,怎么了。”飞扬抱着芨芨,这时才注意到芨芨脸色惨白,说话气若游丝。

“大哥,答应我,不要为我难过。”芨芨努力说完这些话后,不停的喘着粗气。

风无痕亦扑了上来,“芨芨,你不要吓唬爹爹,你怎么了?”

“爹爹,恕女儿不孝,不能在您跟前尽孝了。”

风无痕轻抚芨芨的头发,“好孩子,你肯叫我一声爹爹,我已经很高兴了,很高兴了。”

可是芨芨听不到了,她感觉很累,又昏睡过去。

夏孜痛苦的闭上眼睛,“不要吵她了,这样睡着对她来说痛苦也许还轻一些,清醒的时候只会忍受更多的疼痛和折磨。”

何硕发现何静,“何静,到底是怎么回事?芨芨难道还没有吃解药吗?”

冷静下来的夏桑看向众人,“先坐下来,慢慢说。”

飞扬坐在踏几边,柔和的盯着芨芨,他似乎已经猜到后果了。

何静将所发生的事大体上说了一遍。

闻言,风无痕和何硕绝望了。

“静姨,不要难过了,大家心里都不好受。”夏玛走到何静身边,柔声劝着,她知道这一切的后果都是自己的青姨造成的,已经无可挽回了。

只是,一路行来,对寒星已有了一份深厚的感情,她知道是情根所种,但芨芨这次的不得而救,更加深了两家的仇恨,自己已经不指望能和寒星终身相守了,只求能以一颗平常心来对待发生的一切,却也是做到了大彻大悟。

“对于今天和二十年前所发生的事,我感到非常的抱歉,一切因我而起,希望大家原谅我,同时也原谅已经死去了的人。”夏桑的语气非常的沉重。他感到很累,穆青跳崖时的语气和笑魇交替出现在自己的大脑中,不能抹去,他知道以后也不可能抹去,在一瞬间,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老了很多。

看着门下的‘风、雨、雷、电’四使者和‘日、月、星、辰’四星君,“你们八人重归‘魔宫’待命。”

八人诚惶诚恐的点着头,“是!”

“那个所谓的九护法呢?”夏桑知道,就是那人下的毒,让自己又欠下了一笔债。

为首的‘风’使者站了出来,“早就不知踪影了。”

夏桑叹了口气,“找到他也没用了,他也没有解药了。”看着手下的八人,“你们去罢,我处理完这里的事后再回去安排你们。”

闻言,八人相互看了看,直奔唐古拉山而去。

芨芨此时却是睁开眼,“我想去看母亲,我想陪在她的身边,葬在她的身边。”猛地想起什么似的,看向飞扬,“我还想见娘亲,我好想她。”

飞扬忍痛点头,“好,一切依你,你会见到娘亲,也会……也会陪在母亲的身边。”

飞扬等人星夜赶往‘百草园’,同时飞鸽传书青海湖,希望名妃儿能尽快赶来‘百草园’见芨芨最后一面,同时夏桑、风无痕、夏孜、寒星和飞扬等几大高手以内力维系着芨芨的生命。

荒芜的‘百草园’由于飞扬等一行人的到来显得热闹起来,夏桑是二十年来第一次登上‘百草园’更是心生感慨,站在若羌的墓前不忍离去,沉浸在对若羌的回忆和思念之中,何静手拿披风,站在夏桑的身后,直到感觉到寒意才恍然大悟的走到夏桑身边将披风替夏桑披上。

“唉,孽缘。”

站在远处的何硕看着这一幕直是摇头叹息,其实她非常明白何静的用心,知道二十年前当何静第一眼看到夏桑的时候心就已经给了夏桑,依夏桑对若羌的感情,再加上夏桑与穆青终究有了夫妻的名份,恐怕何静今生无望了,在自己的心中,除了小姐,最关心的人当属何静和芨芨了,如今芨芨也将离自己而去,唯愿何静能过得幸福了。

后厢房中,飞扬看到芨芨清醒过来,扶起芨芨,“感觉好些了?”

芨芨点了点头,“感觉好多了,大哥,我想到外面走走。”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了很多,也没有什么疼痛的感觉了。

飞扬爱怜的摸着芨芨的头发,“好,大哥带你去。”现在不管芨芨有什么要求,飞扬都尽力的做到,虽然心中酸痛无比,但也要忍住心中的伤痛,为芨芨做得更好。

飞扬扶着芨芨来到了后花园,看到了刚刚离开那里的夏桑和何静。

“有这么多的人怀念我娘亲,其实我娘亲蛮幸福的。”

看着又活起来的芨芨,飞扬心中舒坦了许多,听了芨芨的话之后,爱怜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将她搂在自己的怀中。

芨芨抬头看着飞扬,“大哥,你要答应我,万一哪一天我走了,我只允许你为我难过一年,不能像我爹爹那样,为了娘难过一辈子。以后你都要好好的、开开心心的活着,好吗?”

“好,大哥答应你。”飞扬忍住心中的痛,“但是……你也要答应大哥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嫁给我。”

芨芨震惊的看着飞扬,“什么?”

飞扬再次坚定的,“嫁给我。”

芨芨急忙摇着头,“大哥,不可以,我就快要死了,不可以的。”

轻抚芨芨的脸颊,“我知道,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要你嫁给我。嫁给我,你才会有家可依;嫁给我,我才能放心的让你离去,好让我知道你在那边的日子将不再孤单;嫁给我,我此生心中才会了无遗憾;嫁给我,在我以后孤独的日子里,因为有了对你的思念,我才能过得开心、快乐。”

听了飞扬的一席话,芨芨心中激动异常,更增添了对飞扬的不舍。但心中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而累及飞扬以后的人生,“大哥,不值得的,你是武林世家的少主人,以后江湖的一切重任都肩负在你的身上,你必须有一个好的、能辅助你完成重任的伴侣,而那个人……不是我。”

“芨芨,难道你忍心让大哥以后的生活都在遗憾、伤感中渡过吗?”飞扬柔和的看着芨芨,芨芨的好意自己又怎能不知,只是心中仅能容下一个人的位置已被芨芨全部占替,如何容得下她人?

“大哥,不是的,我……”

芨芨想解释,但是飞扬用手指压住了芨芨还欲说话的红唇,低下头,柔柔地吻着芨芨的脸颊,轻轻的移到那娇如樱桃的红唇上,生怕过大的举动会勾起芨芨身体的伤痛,只是轻轻的吮吸着芨芨的红唇。

芨芨第一反应是想躲开的,但身体和心都不由自主的回应着飞扬,她是爱他的,是那么的热烈,一旦投入到他的怀抱,她是那么的控制不了自己,那么的渴求着他的爱。

“嫁给我,芨芨,嫁给我。”

飞扬不停的低声轻喃,终是扰乱了芨芨的心智,“好。”

“芨芨,谢谢你。”飞扬激动的搂紧了芨芨,没有让她看见自己闪现的水雾。

远处的夏孜听到了,也看到了,他知道了芨芨与飞扬之间那比海还深的情,比天还高的爱,不觉眼湿双眼。但是为什么这么的刺痛着自己的心,他知道,这份痛也是爱,一份只能深埋于心底的爱恋,一份不能开花结果的苦恋,一份能带给自己幸福同时又能带给自己痛苦的相思。

翌日,用餐期间,飞扬看向何硕,“硕姨,现在娘亲不在身边,我和芨芨要成亲了,请硕姨为我作主。”

“什么?”众人都惊愕地将头转向了芨芨。

“是的,爹爹。”芨芨平静之极的看向风无痕,“权当女大不中留吧,您就成全女儿吧。”

“恭喜你们。”夏孜经过一夜的思考,他想通了,既然爱芨芨,就要让她幸福,为她作出的选择祝福,更何况她所剩的日子不多了。

“谢谢你,夏孜,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芨芨甜甜地笑着,能得到夏孜的祝福,她心中着实高兴,和夏孜单独相处的这段日子,她不是不知道夏孜对自己的感情,只是一颗心已有所属,所以她一直抗拒着这份情,尽力的维护着这份得之不易的友情,“白姐姐是非常不错的人,对你又一往情深,你可不要辜负了她。”

夏孜笑了笑,没有作声。

何静喜极而泣的,“好、好,我们的芨芨长大了,要出阁了,静姨和硕姨都祝福你。”

“好孩子,从小到大,你不在爹爹的身边,爹爹有负于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你办一场喜庆的婚礼,爹爹很高兴。”

芨芨撒娇的将头靠在风无痕的肩膀上,“谢谢你,爹爹。”

风无痕轻轻搂着芨芨的肩膀,“好、好。”

看着这么感人的场景,狄寒星的心也动了,“夏前辈,我也有一事相求。”

夏桑诧异地看着寒星。

狄寒星不回避的,“请允许我向你提亲,将你的侄女夏玛嫁给我,我要和我的姐姐一起举行婚礼,让九泉之下的父亲、母亲欣慰。”

夏玛听得寒星一席话,心中一股暖流通过,本以为因为两家的仇恨,自己和寒星将今生无望,不想寒星晓以大义,主动提出婚事,想来自己真是没有看错人。

夏桑皱眉看着寒星,“孩子,你的心中没有仇恨吗?”

寒星真诚的看着夏玛,“这是上一辈的恩怨,与夏玛无关,况且我是真心喜欢夏玛,我们的结合不正可以化解这场恩怨吗?”

夏桑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夏玛,“你同意吗?”

夏玛纵是再怎么豪情,此时却也是羞得满脸如桃花,羞涩地点了点头。

正是:撩乱春愁如柳絮,落花流水皆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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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章 相见时难别亦难

两对新人的婚礼在热热闹闹中举行,如果说飞扬和芨芨的婚礼让人感到心酸的话,寒星和夏玛的婚礼却让人感到了希望,所以大家此时方才明白寒星为什么要与芨芨同一天举行婚礼,就是让自己的喜事冲淡这份感伤。

芨芨毒发时疼得更厉害了,飞扬在成亲之前将唐枫给自己的药丸给芨芨服下,芨芨方才觉得舒服些,勉强完成了婚礼的仪式就晕倒了,飞扬抱着芨芨回到了房间。众人亦是跟随而至。

飞扬看着晕睡的芨芨,“从今天开始,她就是我的妻子了,不管她到了什么地方,我相信我们沈家的列祖列宗都会保佑她,让她不再孤单,不再觉得没有依靠。”

听了飞扬的一席话,夏玛第一个哭倒在寒星的怀中,何静与何硕更是伤心欲绝,相拥而泣。风无痕此时觉暗无天日,茫然的走了出去。

“你们都出去吧,我想单独的和芨芨呆一会儿。”飞扬头也不回的,他知道,芨芨的时间所剩无多了,他要再看她两眼,将她牢牢的记在心上,不能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淡,而要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更深。

听了飞扬的话,众人都步出了房间。寒星担心师父的安全,拉着夏玛去找风无痕去了。果不其然,在若羌的墓前,他们找到了风无痕。

寒星担心的看着师父,师父现在的表情是自己一生中从未见过的,“师父,夜深了,回去吧。”

“是啊,是该回去了。”风无痕淡淡地看了寒星一眼,“寒星,好孩子,你过来。”

寒星走到了风无痕的面前。

“为师一生中最对不起的人有二个,一个是你娘,一个就是你爹,如今将你抚养成人,而且能看到你成亲,为师也就心满意足,也算对得起你爹了,现在为师决定将毕生的武功绝学传给你,你可要接好。”风无痕看着寒星,趁着寒星还未理解自己所说话的含义,已是点了寒星几大要穴,掌中发力,将自己毕生的功力传到了寒星的身上。

“师父,不要,你这是干什么?”寒星知道,师父若将功力传于自己,势必油尽灯枯,这是本门每一位要逝去的长者都想做的一件事情,也是本门的绝学之一,只是师傅现在……

夏玛看到变故,想冲上去,奈何功力小,进不得方丈之内,只有干着急的份。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风无痕收了内力,全身瘫软到地上。

寒星赶忙上前跪在旁边,“师父,你怎么了?”

“为了十五年前的承诺,为师要走了,从此之后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了。”风无痕颤抖着摸着唯一的徒弟,“这十数年来,为师无时无刻地思念着一个人,想去见她,想对她说对不起。如今是我该去的时候了,我要对她说,女儿找到了,长得非常漂亮,和她长得一模一样,今天还出阁了,我要问她……高不高兴?”

寒星抱着这位身如父亲的人欲哭无泪,夏玛流着泪走到他的身边,“寒星,别难过,他是带着希望去的,他是要带给若羌阿姨一个好消息,他们的女儿出嫁了。”

“夏玛,有了你的这席话,师父去得也安心了。”

“我现在不是什么女孩,我是你的妻子,相信我,在今后的日子中,我一定会令你快乐、开心,你的生活中将不再有阴暗,只有阳光。”夏玛坚定的看着寒星,她要带给寒星幸福、快乐,以弥补青姨犯下的过错。

闻言,寒星一把搂过夏玛,搂着世间最爱的两个人,他很感激上苍,总能让自己的身边有这么多爱护自己、想着自己的人,一个虽然已去,但去得安详,一个活生生的在自己的身边,是自己一生的希望。

“唉,来迟了。”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寒星与夏玛沉痛在悲惨中竟毫无知觉。

“徒儿,枉你称为师是第一情痴,怎知却不及你的一半,你放心,我一定会救活你的女儿,我的孙女,以慰你的在天之灵,你走好吧。”烈焰伤感的说着,复又飞到芨芨与飞扬房间的屋顶。

烛影摇红,飞扬静静地坐在芨芨的身边,看着她熟睡的脸颊,看着这个从第一眼看到就情根暗种,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的人儿,飞扬的心现在特别的平静。

“芨芨,答应大哥,来世我们还要在一起,好么?”

“对了,你不是最喜欢我的这块‘武林令牌’么,今天,我把它送给你,作为我们新婚的礼物,你说好不好。”飞扬从脖子上摘下‘武林令牌’,想到芨芨调皮时蹑手蹑脚的想盗取自己身上的这块‘武林令牌’时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

芨芨猛地睁开眼,“大哥,我口好渴。”

“好,等一下,大哥就给你倒水来。”飞扬高兴地跑到桌边,端过来一杯茶,“芨芨,来,喝一口。”扶着芨芨起来,小心的将水喂到了芨芨的口里。顺手将杯子放在了床边的茶几上。

芨芨有气无力的,“大哥,我是不是快要……”

飞扬以手指摁住芨芨的红唇,“不,芨芨永远在大哥的心中。”

“你的眼睛怎么是红红的。”芨芨轻轻抚着飞扬的眼睛,“你不是答应过我不要难过的么?”

飞扬忍住心中的悲痛,笑了笑,“大哥不难过,大哥是高兴。”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这是‘武林令牌’,你一直很喜欢的,今天大哥将它送给你,作为新婚的礼物,好不好?”语毕,就要替芨芨戴上。

芨芨摇了摇头,“不好,武林盟主如若没有令牌就不能行事,我不要。”

“相信大哥,没有令牌,一样有能力管好江湖。况且这令牌有避瘴的功能,你平生素爱干净,带着它可以一路走好。答应大哥,带着它好吗?”

芨芨想了一会,从脖子上取下玉佩,“这块玉佩我从小就戴在脖子上,冬暖夏凉,有避邪之用,现在才知道是爹爹送给娘亲的定情之物,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作为新婚的礼物,好不好?”

“好。”

轻轻的将玉佩替飞扬戴在脖子上,芨芨忍不住在飞扬的脸上亲了一口。

飞扬笑着拍了拍芨芨的脸颊,也将自己的‘武林令牌’替芨芨戴在脖子上,“答应大哥,来生还要与大哥相逢,好么?”

芨芨坚定的点了点头。

飞扬高兴的搂着芨芨,心潮起伏,轻轻的吻了一下芨芨,在温柔之间让芨芨体会自己对她的爱之深,情之切。轻轻抬起芨芨的右手,露出芨芨那雪白的柔荑,反复抚摸了许久,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狠了狠心,放到嘴边,重重的咬了一口,霎那间,两排牙印露出了丝丝血迹。

看着芨芨微蹩的眉头,“疼么,大哥怕来生错过你,所以留下印记,来世只要看到手臂上有牙印的女子,大哥知道……那一定是你。”

芨芨展颜一笑,“好,我答应你,只要来生看到我手臂上的印记,我一定还你洞房花烛。”

飞扬心疼的搂着芨芨,哼着催眠小曲,不一会儿芨芨安详的在怀中睡着了。

在房顶的烈焰看到一切,不觉叹了口气,“天下自是有情痴,此事不关风与月。”

看着熟睡的芨芨,飞扬也觉得困意袭人,放下芨芨,和衣倒在芨芨身边,也睡下去了。

烈焰来到房间,以他轻功之高,再加上这段时间飞扬疲惫之极,竟是半点没有察觉,烈焰点了飞扬的睡穴,抱起了芨芨,“小子,我不知道能否救活她,但……我一定尽最大的努力来救她,我不能给你任何承诺和希望,也许……会更令你失望痛绝,不如不知道的好。醒来权当一场梦吧。”语毕,抱着芨芨如飞而去。

名妃儿日夜兼程赶到‘百草园’,在何硕的引见之下,认识了寒星、夏玛、夏桑等人,独不见飞扬与芨芨,心中一种漠名的恐惧感袭上心头。

“芨芨呢?飞扬呢?”名妃儿从信鸽上她大体知道了一些,可是不能相信那是真的,芨芨可是自己的命根子呀,怎么说话间就会没有了呢?更是后悔没有看管好她,使这一去竟成永别。

何硕指了指房间,“芨芨失踪了,飞扬在房间里面。”

“芨芨怎么会失踪的呢?”

何硕将芨芨毒发与成亲的事大体上说了一遍,独独讲不清楚芨芨为什么会失踪,只知道新婚的第二天,飞扬疯一般跑出来叫着芨芨的名字,其余的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名妃儿心痛之极的,“芨芨,我的小芨芨,为什么老天叫你受这么多的苦。”

“飞扬现在什么人也不见,不吃不喝已经三天了。”

听何硕的话,名妃儿更是心疼,“你说什么?快带我去见他。”

何硕在前面带路,引名妃儿去见飞扬去了。

夏玛这时才注意到白彦花也在随行的人群中,原来白彦花担心夏孜,所以央求名妃儿将自己带来。在大厅中左顾右盼,仍不见夏孜的身影,虽然也为芨芨与飞扬的事难过,但最担心的还是夏孜。

夏玛走到白彦花的身边,在她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话。

白彦花听了后,脸色惨白,转身跑了出去,直向山顶而去。

原来自从芨芨莫名其妙失踪后,夏孜心中的伤痛不亚于飞扬,每日来到山顶借酒消愁,夏桑与夏玛等人都劝不了他,也就任由他了。

当白彦花爬到山顶的时候,见到了那个日夜思念的身影,他呆呆的站在悬崖边上,大口大口的喝着烈性的白酒,只求一醉。

“你就这样糟蹋自己吗?芨芨既便地下有知,相信她也不愿看到你这个样子。”

夏孜回过头,漠然看了白彦花一眼,继续回过身去,喝着酒。

看着自己作践自己的夏孜,白彦花心痛难忍,特别是那漠然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白彦花那自尊的心,她不觉哭倒在地上,“我知道,你对芨芨的爱之深,我也不敢奢求你对我有对芨芨这般的感情,你现在知道失去爱人的痛苦,但请你将心比心,如若我失去你,我将比你现在更痛苦,因为我对你的感情一点也不比你对芨芨的感情少,也许还更多。”

夏孜伟岸的身躯似乎被震动了,缓缓的回过身,注视着眼前这个外表娇柔内心刚强的女子。

“求你给我时间,我一定治愈你内心的伤痛。”

夏孜轻叹一口气,扶起白彦花,“走吧,你身体不好,山顶风大,不要吹凉了。”

白彦花激动无比,夏孜愿随自己下山就是最好的开始,无论如何,自己将再也不放开夏孜的手了。

新房中,看着神情憔悴的飞扬,仍旧穿着成亲那天的喜服,名妃儿心中酸疼难忍:这就是自己朝思暮想了十五年的儿子,那俊朗的脸庞充满了悲伤,那炯炯有神的眼睛装满了绝望。

轻轻的走到飞扬身边,将飞扬搂在自己的怀中,“孩子,为娘知道你现在心里难过,可是为娘比你更难过,芨芨是我的心肝宝、心头肉,失去她,为娘也感到生不如死呀。”

“娘。”飞扬终于将这几天的悲苦全凭这一个字吐了出来。

“知道叫娘就好,知道叫娘就好,哭吧、哭吧,让我们娘儿两个好好的哭一场。”名妃儿大声哭着,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她不想再失去这个儿子,更何况这个儿子还肩负武林的责任。

本以为名妃儿是去劝飞扬的,不想却陪着飞扬一起哭,门外的众人但不知如何是好,正在这时,夏孜和白彦花也来了。看到白彦花劝回了夏孜,夏玛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再听里面,他们母子二人哭了一段时间后,传来名妃儿的声音,“扬儿,芨芨想必不是我们凡间的人,她生得那般可爱、善良、逗人疼,想必是天上的仙子下凡,如今又重新回到了天上,要不她怎么可能无缘无故会失踪呢,你心放宽些,芨芨若真回到了天上,将不再忍受病痛的折磨,这也是好事一桩呀,难道你就忍心让那该死的病痛每日缠绕着芨芨吗?”

名妃儿的一席话,给飞扬作了最好的解释,就连门外站着的人也都觉得名妃儿说得有道理,夏孜更是坚信了名妃儿的话,眼中又有了光彩。

飞扬抬起受伤的脸,眼神中不再似刚才那般绝望,名妃儿趁机,继续劝道:“扬儿,芨芨天上有知,不会愿意你这般伤痛,她一定希望你能振作起来,做你该做的事,完成你该完成的事情,你说对吗?”

“我只许大哥难受一年。“芨芨之前所说的只许难过一阵子的的话在飞扬耳边响起,是啊,芨芨不会希望自己难过的。

让飞扬心中存有希望,总比绝望好,名妃儿轻抚飞扬的头发,“再说,依大家的武功,方圆百里之内皆不见芨芨的踪影,芨芨中了毒,哪里走得动,说不准芨芨被哪个高人救走了,待伤养好了再来和你相聚也说不定。”

飞扬的眼中又充满了希望:是呀!芨芨无故失踪,自己和众人找了那么多的地方终不得见,想必遇到能人救了去也说不定,这说明芨芨还活着呀!芨芨既然还活着,那么自己又何苦作践自己,害身边爱着自己的人担心呢?自己要保全好自己,穷一生之力找到芨芨,上天入地再所不惜,“作为人子,不但不能替娘亲分忧,还要娘亲为儿子担心,儿子不孝。”

名妃儿抹去眼泪,“好,明天我们就回清海湖,做你该做的事情。”

飞扬点了点头,陪名妃儿走出了房间。房外的众人自是舒了一口气,不得不佩服名妃儿的精明果断。

飞扬这才知道风无痕已逝的消息,不觉又感心伤,来到风无痕的墓前拜祭。

风无痕的墓就在若羌的旁边,“请允许我叫你们一声爹爹、娘亲,每年的清明,飞扬一定代替芨芨来扫墓,你们的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芨芨,不管她身在何处,一定要保佑她平安无事,保佑我找到她。”泼上烈酒,散上纸钱,飞扬随名妃儿及一干人等下山而去。

下得山脚,夏桑与众人告别,回了‘魔宫’;何静经过这一次的事后,知道夏桑对小姐的情之深,所以不再存有奢望,决定和何硕留下来,重新整理‘百草园’;

寒星征得夏桑的同意,带夏玛回狄家堡,重振狄家堡在江湖中的威望;

飞扬与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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