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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弊主-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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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水渍,情知出了巨变,就连素来心直口快的胤誐也未敢当着一众士卒相问。
保泰急忙带着一众人入了自己的中军大帐,并命王府护卫巡查警戒,同时又谴人去寻些干净衣物。
“裕亲王不用张罗了。”八阿哥胤禩摆了摆手道:“追兵一路紧随于后,我等进入裕亲王营地,瞒不了他们,必须早做准备。”
“谁?”十阿哥胤誐急声问道。
“太子胤礽、三阿哥胤祉已经连夜发动兵变,挟持囚禁了所有的文武大臣和一应宗亲贵胄。”布穆巴沉声解说道。
兵变!胤誐、保泰二人一听都是呆了,真不知道胤禩一行是如何逃出来的?回过神来,保泰急趋几步走到帐外,高声喝道:“传令,马上生火造饭,命所有士卒集合,严阵以待。”
“八爷,裕亲王手上只有五千兵马,仍不足以扭转乾坤。”马齐缓缓问道:“八爷有何良策?”
略微沉吟,八阿哥胤禩才不疾不徐的说道:“昨夜观之,依附太子胤礽、三哥胤祉的士卒并不多,亦不过数千之众,裕亲王这里有五千兵马,另有二万兵马尚蒙在鼓里,谁能争取到这二万人马,谁就占据优势。”
马齐点头道:“八爷目光如炬,在此大乱之时,兵权才是根本!不过,太子、三爷手中扣押着所有的宗亲贵胄,文武大臣,这可占了莫大的优势,侍卫、亲军营、护军营上三旗以及各营上三旗的将领,我们怕是无法拉拢。”
“何须拉拢?况且亦无时间进行拉拢!”胤禩语气一沉,扫了众人一眼,才道:“天亮之后,太子与三哥定然要拉拢整合这二万人马,我们必须抢在他们之前,提前动手,否则根本就没机会。”说到这里,他转身望向保泰,问道:“你可知火器营的驻营地?”
保泰微微摇了摇头,胤禩不由大为失望,因为要参与军演,火器营此次是全营出动,足有八千人,而且携带了大量的火炮及弹药,若是能够抓在手里,再配以五千骁骑营骑兵,足可立于不败之地!
海善含笑道:“火器营驻扎在天津城内西南角,他们的弹药库房亦在那里,地震之后,定然是搬了出来,不过应该不远。”
胤禩转过身,对海善微微一笑,而后沉声说道:“我与马齐、海善前往火器营游说马高鸣,保泰,你马上派谴快骑连夜通报各营,就说皇上已经找到,但是遇刺,伤势较重,召集各营将领,命他们尽快赶来,所有前来的将领,一律扣押。”
矫诏?帐中众人心里都是一惊,康熙若是未死,这可是大罪!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马齐沉声道:“速速尊令前去!”
“喳。”保泰躬身退出。
十阿哥胤誐却道:“八哥,我也要跟着前去火器营。”
“让人一锅端吗?”时间紧急,胤禩亦不废话,直接道:“半个时辰内,不见我们出来,让保泰率骑兵冲营!”
布穆巴则沉声道:“八爷安危,至关紧要,让我与十爷去吧。”
“事关成败大局,非亲至,不足以表诚心。”胤禩边说边起身吩咐道:“备马!”
……
火器营中军大帐,火器营掌印总统大臣马高鸣睡的并不踏实,他的营地本来是划在城内,害怕余震,才迁了出来,却也并未驻远,就在西南一处高岗上。
白日地震,陆战队队火炮演示,炮击康熙,城墙倒塌,康熙与十四爷失踪,海军与西班牙火枪队近距离对射,他都在不远的地方亲眼目睹,既震惊海军火器的犀利,又佩服海军的胆量,不管是炮击康熙、还是三十码内火枪对射,他的火器营士卒都没那个胆量。
马高鸣是马佳氏,正黄旗人,与三阿哥胤祉的生母荣妃是不出五服的堂兄妹,不过,他身为火器营掌印总统大臣,在这方面素来小心,向来不曾走动。
搜寻了一天,未得到康熙如何消息,马高鸣身为掌印大臣,深感恐惧,此种情形,往往会催生大变,一旦有变,他们这些领军的将领则是首当其冲,他哪里睡的安稳,一晚上都提心吊胆。
有道是怕什么,来什么!才过子夜,马高鸣就被密集的马蹄声惊醒,起身又闻报三岔河有大量打着火把的兵丁,他心知出大事了,立即谴人四出探听消息,又接连下令,集合士卒,严阵以待,他却待在中军大帐里紧张的思忖着该如何应对?
没过多长时间,亲卫进来禀报,领侍卫内大臣绰尔济谴人送来手令,“康熙龙驭上宾,灵堂设在水师大营,令众将前去拜祭、护灵!”
马高鸣一看心里便是一惊,三岔河士卒集结,难道是找到了康熙的遗体,可看情形又不象,微一沉吟,他便问道:“可有消息传回?”
“回大帅,还没有。”亲卫躬身禀道。
挥手将亲卫屏退,马高鸣背着手在帐中苦思,却又闻亲卫禀报,“八皇子、马齐、海善三人来访。”
马高鸣心里一惊,敏锐的感到事情不简单,便冷冷的说道:“不见。”
话音才落,便听胤禩在帐篷外笑道:“一人计短,众人计长,马帅何必拒人千里之外?”
“啊,八爷。”马高鸣老脸一红,连忙上前请安见礼,几个亲卫却是涨红着脸,不知该如何解释。
胤禩含笑道:“我硬闯进来,他们也不敢拦阻,本王带为他们求个情,马帅不要难为他们。”
“岂敢。”马高鸣忙挥手叫众人退下,而后才一伸手道:“八王爷里面请,僖敏贝勒爷、马中堂请。”
三人从容入内,一落座,胤禩便道:“太子、三哥发动兵变挟持了群臣、囚禁了众宗亲贵胄,马帅可已知晓?”
一听竟然是兵变,马高鸣立时就出了一身冷汗,忙喝道:“来人!”
“大帅有何吩咐?”一亲卫进来行礼问道。
马高鸣沉声道:“关闭营门,严加防守,未见本帅手令,任何人不得进出。”
“喳。”亲卫当胸一揖,转身出去传令。
马高鸣这才转身对三人道:“绰尔济方才谴人送来手令,说已经找到皇上遗体,并在三岔河水师大营设下灵堂,着各营将领前去拜祭、护灵。”
太子好快的手脚!胤禩与马齐对视了一眼,心下皆是暗自惊骇,马高鸣对二人来意亦是清楚不过,当下不待二人开口,就兀自说道:“我系皇上一手简拔擢升,不敢有违皇上圣训,自当严守军营,以待皇上消息。”
一听马高鸣先行开口堵死了话头,胤禩不由一滞,马齐却是开口道:“尔既是深受皇恩,值此社稷危急时刻,岂能明哲保身,任由奸邪之人胡作非为?眼下宗亲被囚,群臣受控,尔若仅图自保,日后,又有何面目见皇上?”
马高鸣登时就额头见汗,心里却是大骂,娘的,连保持中立都不行?这可真是苦也!
一见马高鸣犹豫,胤禩立刻就说道:“马帅且放宽心,只须您帮着解救出群臣,宗亲即可。”
话是说的漂亮,可一旦踩进去了,我还能抽得脱身?马高鸣一阵腹诽,眼下康熙生死未明,形势复杂万分,更是瞬息万变,一着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不仅是他,连带着这八千儿郎都要跟着倒霉,跟着八阿哥去趟这趟浑水,实属不智,还是先观望的好,至少也要等到康熙的确切消息再做决定。
拿定了注意,马高鸣陪着笑道:“宗亲也好,群臣也罢,终不及皇上重要,况且宗亲、群臣并无性命之忧,目前,搜寻皇上,方是急务。”说着,他站起身一揖道:“承蒙八爷厚爱,火器营随时躬迎八爷前来,眼下军务繁忙,还望八爷恕罪。”
……
一阵接一阵,来来往往不间断响起的马蹄声打破了黑夜的寂静。
露宿在天津城外,无家可归的流民们纷纷被惊醒过来,望着远处不停跳跃的星星点点的灯火,听着由远而近又及远的马蹄声,人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都清楚肯定是发生了天大的事情,要不这些兵丁大半夜骑着马打着火把四处穿梭为那般?
今夜注定无眠,因搜寻康熙下落,而零散驻扎在海河下游的各旗各营各翼的将领们亦是一夜数惊。
这才接到裕亲王保泰传讯,说康熙已经找到,但却遇刺受伤,召集各营将领前往,这还未思虑清楚,领侍卫内大臣绰尔济的手令又到了,说康熙已经驾崩,灵堂设在三岔河的水师大营,着众将领前去拜祭,护灵。
这些个将领没一个是省油的灯,能够爬到这个位置,哪个不是在官场、军营摸爬打滚十数载,甚至是数十载?这其中的猫腻,自然是一眼而知。
康熙至今是生死不明,眼下这情形,没人自问能看的透,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掺合皇子们争储,风险可不是一般的大,这些个皇子,个个都是狠茬儿,谁知道哪片云彩会下雨?此时站队,也忒早了点。
而更让他们担心的却是康熙,这主子比起一众皇子更狠,没确切证实康熙驾崩,就掺合争储,开什么玩笑?他们可是禁卫军将领!康熙若是没死,他们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第302章 康熙回津
渤海湾,寅时四刻,旗舰瓦纳多号的厨师就早早起床开始忙碌起来,不久,当班的水手开始洗甲板,并且用“圣经石”把甲板磨得洁白光亮,然后用拖把把甲板弄干,同时也把舱面上所有金属表面擦得发亮,把多余的缆绳整理好盘成圈待用。
康熙和十四爷都在船上,一众水手、士兵、军官不敢有丝毫疏忽,都早早起床到各处监督检查,武格这次亦是倒霉透顶,胤祯虽然没有责怪,但他心里难免忐忑,也一早起床到厨房检查。
康熙上了年纪,本来就觉轻,兼之心中有事,睡的并不踏实,而且这时辰,也正是他平日里起床时间,甲板上轻微的响动马上就惊醒了他,想到不用上朝,他又假寐了一阵,眼见天色发白,方才起身下床。
守侯在门外的几个宗室子弟听到响动,立刻就推门进来,侍侯着他穿衣洗漱,胤祯闻报之后,立刻飞快的忙碌起来,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请安见礼之后,康熙便道:“陪朕去甲板上看看,朕尚是首次乘坐西洋战舰。”
“海上风大,多添件衣服。”胤祯吩咐了侍侯的子弟一句之后,才道:“儿臣记的皇阿玛说过,要乘西洋战舰七下江南的,儿臣日后,专为皇阿玛建造一艘一级的战列舰为座舰。”
“那倒不用。”康熙显的颇为轻松,含笑道:“朕是未料想到,这才短短二年,就能乘坐西洋战舰了,出乎意料啊。”
在甲板上看了一圈,见甲板光亮洁净,一应事物井井有条,摆放有序,康熙不觉大为满意,微笑道:“看这痕迹,倒似天天如此,其他战舰都是如此吗?”
“回皇阿玛,战舰之上,地方狭小,人员众多,清洁卫生不能够有丝毫马虎,一应事务摆放也大有讲究,丝毫不能乱,以免开战之时,造成混乱,耽搁时间。”胤祯谨慎的回道:“海战,实则便是炮战,拖延时间或者是混乱,就意味着伤亡,这些规矩,都是以无数的鲜血为代价换来的。”
康熙听的微微颌首,粗粗一看,便可看出,海军的规矩比起八旗、绿营、水师要严厉的多,而且老十四对海军的日常训练抓的也很严,堪称苛严。
看完了甲板,康熙又兴致勃勃的下到二层甲板观看,看到一尊尊火炮都擦拭保养的良好,而且都固定的甚为牢固,他不仅大为感慨,西洋人在战舰这方面,确有独到之处。
想了想,他才问道:“军演之后,你对海军中的宗室子弟有何看法?”
一听康熙这话,后面跟随的几个宗室子弟登时都摒住了呼吸,胤祯不敢大意,忙跪了下来,回道:“回皇阿玛,宗室是大清的根本,如塞罗奔这等丧心病狂者,实属罕见,儿臣窃以为,整顿是有必要的,但不能就此而否定所有的宗室子弟,海军是个锻炼人的地方,也是开拓眼界,增长见识的地方,不能因塞罗奔一人,而令所有的宗室子弟失去这个锻炼的机会。”
“恩,胸襟广阔,不以偏概全,殊为难得。”康熙点头道:“海军的确是个锻炼人的地方,以后,每年都从宗室中选拔一批卓异者到海军服役。”
胤祯一听,喜的连忙叩头道:“谢皇阿玛对海军的支持。”康熙的这道谕旨,意味着日后想有出息的宗室子弟都必须进海军服役,这无疑是把整个宗室推到他胤祯的怀抱来了。
突然,船身一晃,康熙急忙一把扶在一门火炮上,疑惑的看向胤祯,“禀皇阿玛,战舰这是起锚升帆,起航回天津。”胤祯忙解释道。
康熙一听,放下心来,问道:“整支北洋舰队都去天津?”
“回皇阿玛,儿臣不放心天津的情况。”胤祯点了点头说道:“塞罗奔敢于行刺,定然有所依仗,不会是孤立的。”
康熙对此亦早有看法,不欲在这方面多谈,转移话题道:“这大战舰也能开进天津?”
胤祯道:“海军早就测量了,完全没问题。”
……
天津,裕亲王保泰中军大营。
八阿哥胤禩在火器营碰了壁,不死心,又接连跑了二个营地,却是没有丝毫收获,直到天色发白,才沮丧的回到保泰大营。
十阿哥胤誐等的揪心,一直在的营房大门外徘徊,远远见到胤禩一行平安回来,满脸欣喜的迎了上来,胤禩劈头就问道:“可有人前来?”
“鬼都没见一个。”胤誐摇了摇头,笑道:“这些个老兵油子,一个个精的跟猴似的,传讯的兵丁跑的跟走马灯似的,他们哪里会上当。八哥也别太在意,咱们虽然没赢,可也没输不是,老二、老三他们不也没得逞。”
“十爷看的透彻。”马齐一把年纪,奔波了一夜,已是疲惫不堪,却是强笑道:“八爷不必在意,昨晚一局,算是打成了平手,先进去再议。”
胤誐已是一迭声的吩咐道:“没眼力劲的,赶紧着人去将洗漱用具,茶、点心、粥送到中军大帐。”
几人稍事洗漱,吃了点东西,喝了杯茶,才恢复了些精神,胤禩才开口道:“未曾料到太子跟三哥的动作亦是如此之快,眼下,各营将领皆是抱着观望的心态,按兵不动,我们仍然是处于劣势,如今,太子有名分,兵马亦强于我们,而且手里还挟持有群臣和宗亲,我们不仅被动,而且处境亦不容乐观。”
“八爷,相较于昨日,我们现今安全的多。”布穆巴道:“眼下,各营态度不明,太子绝不敢冒险挑起战端,虽说他兵马比我们多,但他要分兵看守大臣、宗室,实则与我们应该是相当。”
“如今这形势,唯有等。”马齐沉吟着道:“各营之所以不敢异动,便是因为没有皇上的确切消息,他们身为京旗将领,有此顾虑,理所当然。
天津距海不过百余里,水路亦不过百五十里,今日定然会有确切的消息,而今皇上也就三种可能,一则龙驭上宾,二则被海军救起,大病或是无恙。三则,为十四爷所挟持。
当前,我们必须针对以上三种情形,拿出具体的应对之策。”
第303章 转移战场
对于胤禩而言,他是宁愿康熙驾崩,目前四哥胤禛远在江南,鞭长莫及,他和老十四联手对付太子和老三,要容易的多,老十四目前虽然生死不明,但海河下游不闻海军战舰搜寻打捞,想来应该没事,老十四在海军时间长,该是学过游泳,康熙可就难说了,既不会水,又被河水冲出如此远,实难幸免。
但若康熙真还活着,可就令人大为头痛,他该如何自处?康熙的权欲很重,绝不会容忍有人危及他的皇权,太子、老三两人既已走出这一步,就已经是鱼死网破的局面,反倒少了些顾虑。但他目前却未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康熙生死的问题,还真的慎重考虑。
想到这里,胤禩不由看向马齐,还未及开口,老十胤誐却是大大咧咧的说道:“有必要考虑如此复杂?我倒认为,该好好掂量一下,咱们现在能做什么?”
闻听此言,一屋人都怪异的望向胤誐,都说十爷草包,他这话却是说到点子上了,十爷难道一直玩的是大智如愚?
见众人神情古怪的望着自己,胤誐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也就姑妄言之,大家随意。”
马齐却是微笑道:“十爷此话可谓是拨云见日,十爷不妨说说你心里的想法。”
“我想的简单。”胤誐笑道:“咱们手上也就这五千兵马,是否完全听话,尚且难说,在天津,咱们除了等,还能做什么?为何不跳出天津……”
一屋人的眼睛登时都亮了起来,太子既然挟持了群臣和宗亲贵胄,那自然是想登基,总不能在天津登基吧?他定然是要回京城!
太子既然发动了兵变,挟持了群臣、宗亲,就再无退路,况且他本身就没有退路,不论康熙是生是死,他都会孤注一掷,利用手中的人质回京登基,康熙若是健在,他也不在乎多背一个篡位的名声,康熙若是驾崩,他则名正言顺。
对于八阿哥胤禩而言,先行赶回京城布置,可谓是一着妙棋,一则可以阻止太子顺利返京,二则,回到京城,能做的事情可就多了,五阿哥、九阿哥二人留守京师,实则就是监国。就算康熙生还,此举对八阿哥胤禩来说,亦是大功一件。
“呵呵,十弟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胤禩爽朗的笑道:“咱们都局限于天津,总是纠缠于皇上的生死,却是钻进了死胡同。”说完,他瞅向保泰,含笑道:“此事宜早不宜迟,大军何时能够拔营起程?”
保泰甚是轻松的道:“大军早已整装待发,随时可行。”
……
三岔河口,水师大营。
天色微明,水师大营就将灵堂改成了刑场,演武场上,贝子苏努、一等公景熙,参将冯小春等人及其子弟、护卫、一溜三十多人被整齐的押跪在点将台前,充当侩子手的却是清一色身着武将官服的武将。
点将台上,太子胤礽扫了一眼噤若寒蝉的一众文武大臣、宗亲贵胄,冷冷的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日总算为托合齐、齐世武等人出了口恶气!斩!”说着,他将手往下用力一切。
随着一声令下,一众武将抡刀便斩,登时就见刀光闪闪,人头滚落一地,鲜血喷溅的满地都是,空气中立时就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一众文武大臣、宗亲贵胄立时就瘫软了几个,不少人掉头呕吐。
太子肆恶暴戾,任意凌辱,恣行捶打宗室的事情不少,大臣官员遭其荼毒者亦不在少数,京师大小官员,宗室亲贵对此都有耳闻,这也是太子不得人心的根本原因,此时,太子明摆着是杀仇人立威!一众往日里明里暗里反太子者都是心惊胆颤,生怕这主子就此大开杀戒。
三阿哥胤祉亦在人群中,见到这情形,心里不由一松,太子以此为借口斩杀了一众知道内情的大臣宗亲,算是把他从此次兵变中摘了出来。
领侍卫内大臣绰尔济站在太子身后,却是暗赞太子好手段,这一手,既泄了心头之愤,将三阿哥摘了出去,又震慑了一众文武大臣、宗亲贵胄,更难得的是将一应充当侩子手的武将牢牢的绑在一起,即便康熙生还,这些武将也再无退路,唯有跟着太子一条路走到头了。
瞥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一具具无头尸身,胤礽快意的扬了扬眉头,沉声道:“诸位皆是国之栋梁、朝廷柱石,大清的根本,大可将心放宽,本太子不会自毁根基,当然铁了心自绝于本太子的除外。”
说完,他也不理会一众兀自发楞或是呕吐的文武大臣、宗亲贵胄,转身吩咐绰尔济道:“叫一众将领到议事厅集合。”
自凌晨收到消息,得知老八从中作梗,各营各翼的将领都紧守营门,严阵以待之后,胤礽就开始策划后路,他敢肯定,康熙仍然还活着,只是不敢肯定老十四是否会挟持康熙?不过,如此大事,他岂敢把希望寄托在老十四身上?
于他而言,最坏的结局,莫过于康熙安然无恙的返回天津,既然在天津已经无法招收兵马,那么,也就没有必要再冒风险呆在天津,及早回京才是正途。
一众才杀完人的武将身上都透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进来见礼之后,都甚为规矩的肃然而立,亲手杀了如此多宗亲贵胄,他们现在唯有抱紧太子的大腿了,胤礽瞟了一眼绰尔济,开口道:“诸位,天津目前已是一片混乱,数万大军云集一处,每日的粮草补给都会很困难,我决定即刻回京。
冯长贵,你率护军营三千人为前锋,走陆路,清扫可能出现的障碍,为大军筹集准备粮草,我带着一众文武大臣、宗亲贵胄乘船走水路,绰尔济,你率领三千人断后,分段沉船堵塞运河,一路之上,过河拆桥,于险要之地挖塌或者崩塌,尽量破坏进京的道路,水路、陆路,必须都破坏掉。
现在局势瞬息万变,不得有丝毫耽搁,各位回营,即刻整军,轻装出发,不得有误!”
众将立刻轰然应道,躬身一揖,便各自回营准备。
待众将散去,绰尔济颇为担忧的道:“太子爷,进京的水陆通道全部毁掉,固然可以迟滞对方行动,但也必然造成京师恐慌,不利于稳定人心,对太子登基……”
“不用担心,会有人跟在后面疏通、修整。”胤礽丝毫不以为意的说道:“目前,我们需要的是时间,迟缓他们三、五天,京城大局就能定下来,你派兵断后,还需注意一点,留些兵力设卡,以封锁消息,必须严密封锁三五日消息,当然皇上驾崩的消息则不必理会。”
……
裕亲王保泰的五千兵马,太子胤礽的一万二千兵马相继拔营回京,立时就让一众心存观望的将领们傻了眼,一个个登时就破口大骂,康熙现在还未有确切的消息,太子和八阿哥他们就开始将战场转移到京城,立时就将他们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跟着回京,康熙岂不是没人管了?仍然留在天津,他们就彻底的边缘化了,如果康熙未死,而京城又让太子占了,那会是什么后果?再说了,回京又能如何?敢阻止太子进京?无非的暗中牵制罢了。
一众将领犹豫再三,也未能想出两全其美的法子来,只得采取一个折中的法子,留下一小部分兵力在天津继续打探康熙的消息,大部则尾随其后返回天津,反正天津地震,一应物质难以补给,就算康熙无恙而归,他们亦有借口。
大军方动,太子胤礽就接到报告,裕亲王保泰的五千骁骑营骑兵已经弃营回京。胤礽不由暗暗咬了下牙齿,这个老八,倒是不可小觑,看来,回京之后,还有一番恶斗。稍稍沉吟,他便道:“传令,计划不变,通传前锋冯长贵,不要与他们接触,派人盯着即可。”
……
天津地震,京城亦有强烈震感,康熙不在京城,京中一众留守大员心里不免有些忐忑不安,立即就命钦天监查是何方地震,待闻报是东南方,极大可能是天津,所有人都是大惊失色,康熙就在天津,天津地震,这乱子可就大了。
不过,没有确切的消息,一众大员亦不敢轻举妄动,好在天津与京师每日都有快马往返传递消息,具体的情形明日便可得知,一众大员都无心办差,一个个都谴人连夜守在城门,以便最先探的确切消息,一股紧张的气氛在京城弥漫开来。
留守京城的成年皇子就只五阿哥胤祺,九阿哥胤禟,闻听可能是天津地震,两人皆是大为担忧,不过关心的对象不同而已,一个是关心康熙,一个却是关心八阿哥。
次日上午,天津方面就传来了确切的消息,天津地震!
比天津地震更令人震惊的是,海军陆战队于地震慌乱时,炮击康熙,天津城墙坍塌,康熙与十四阿哥至今下落不明!随驾的六个领侍卫内大臣三死两重伤,三个内大臣全部身亡。
这消息就是想瞒也瞒不住,不到一个时辰,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第304章 老父教子
有关天津的消息一传开,整个京城立时就陷入巨大的恐慌之中,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历来皇位交替,对于京师官员而言,都是一场灾难,更何况是非正常的交替,所有的官员都意识到京城将迎来一场狂风暴雨。
闻听康熙和老十四生死不明,九阿哥胤禟登时欣喜如狂,康熙若是意外驾崩,对八阿哥而言,可就绝好的机会,眼下老四远在江南,老十四下落不明,太子已经毫无实力,老三又根本就不是争储的料,可说是无人再能与八哥抗衡!
然而,在听到六个领侍卫内大臣三死两重伤,三个内大臣全部身亡,唯一未受伤的却是绰尔济之后,胤禟的心情就沉重起来,这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想到太子,他更觉心惊肉跳,犹豫了一阵之后,他便赶紧坐轿赶往鄂伦岱府邸。
鄂伦岱在天津被胤祯当众羞辱,又被康熙撤了职,令其在家闭门思过,他本是心高气傲之人,遭受此番打击,自觉没脸见人,回京之后,便深居不出,闻听天津发生如此大事,领侍卫内大臣伤亡惨重,他不由大是欣慰,此番可算是因祸得福,若是还在天津,天知道现在是什么结果?
闻听九阿哥上门拜访,他急急迎了出来,见礼之后,胤禟就笑着道:“此番,你倒是躲过了一劫,可喜可贺!”
“生死有命。”鄂伦岱轻笑着伸手道:“请厅中叙茶。”
“去书房吧。”胤禟淡淡的说道。
胤禟此时前来,鄂伦岱自然清楚有大事相商,立刻便在前带路,二人进房落座,胤禟便道:“天津的情况,你应该都已听闻,你也是领侍卫内大臣,依你之见,八哥在天津可有危险?”
闻听此言,鄂伦岱暗道一声惭愧,竟然没考虑到此事,稍稍沉吟,他便道:“九爷是关心则乱,领侍卫内大臣是上三旗各二人,相互不统属,下面各营将领都不是省油的灯,各有秘折上奏的权利,彼此之间亦是互不卖帐,领侍卫内大臣就剩绰尔济一人,他能够指挥调动所有禁军,但是,必须得有正当理由,否则那些将领根本不会卖帐。
禁军将领皆是深受皇恩之人,皇上生死未明,他们是不会轻易介入到皇子之争的,再则,以三阿哥平日行事来看,亦不是有此等魄力之人,九爷何以有此担忧?”
胤禟却是皱着眉头道:“三哥是缺魄力,可太子也在天津,皇上生死不明,太子的身份则最为贵重,无人再能压制他,太子若是与三哥联手,八哥处境可是大为不妙。”
鄂伦岱听的也是暗暗心惊,九爷的担忧并非多余,太子与三阿哥联手,不是没有可能,思忖了半晌,他才道:“九爷放心,以八哥的机敏,断不会有事,况且,即便太子与三阿哥联手,他亦不敢恣意妄行,裕亲王保泰还带着五千骁骑营在天津。”
听的这番开解,胤禟稍稍松了口气,这些事,他也想到了,只是由鄂伦岱口中说出,他更觉心安,停顿了片刻,他才道:“皇上若是不测,京城必然有番争斗,我们朝堂官员虽然不少,但于此种混乱情形,却是派不上大用,没有兵,如何争的赢太子?”
鄂伦岱一听便知,这才是老九今日前来的主要目的,略微沉吟,他才道:“我之前虽是骁骑营掌印总统大臣,但其下仍有总统大臣四位,你也清楚,皇上尤其善于平衡,骁骑营兵多将众,带去天津的五千精骑,就是我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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