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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弊主-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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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康熙如此淡定,萧永藻松了口气,“回皇上,两府一共有五县饥民闹事,由于朝廷赈济得力,附从者甚微,上报统计,五县暴动饥民人数不过二万左右。”
仓促间能够有这个规模,也算不错了,康熙微微颌首,徐徐说道,“今春北方大旱,朕便刻意防备有奸佞之徒借机闹事,早令各地驻军加意留心,此事毋须过虑,留意地方军报便是。”
“皇上幽明独照,圣虑深远,实乃国家之福……”萧永藻一听,忙叩头奉承,康熙却是笑道:“等平了再颂不迟,跪安吧。”
等萧永藻躬身退出,康熙的脸色便阴了下来,在这种仓促的情形下,胤礽竟然还敢挑唆饥民暴动,已是丧心病狂,对这个太子,他现在已然是彻底死了心。
山东山西的饥民暴动,康熙早有密旨给各地的八旗驻军,一旦发生暴乱,立刻以雷霆手段血腥镇压,一则震慑各地饥民,二则提醒胤礽,不要再有任何妄动。
对于胤礽的这些小动作,康熙知道即便大肆追查,也不可能查到太子身上,徒自引起官场恐慌和朝局不稳,而且这种事,康熙也不愿意追查,不仅不能追查,而且还得代太子善后,把所有与这事有牵连的人统统灭口,一了百了,以免那些个皇子们拿这事攻讦太子。
之所以要如此做,康熙亦是万般无奈,太子兵谏,事关皇家脸面,也直接关系到他身后的名声,他不得不容忍,不得不隐瞒,若是被史书记上一段,‘皇太子兵谏未果。’他使提倡的孝治天下,岂不成了最大的笑话?
该如何不着痕迹的剪除太子党羽?废了太子又会出现什么样的局面?康熙不由陷入了沉思。
毓庆宫,太子胤礽闻知山东山西饥民同时暴动,心里大为振奋,近两万的饥民暴动,若是能跟福建一样,迅速蔓延开来,必然引起京畿震动,肘腋之患可不比远在天边的福建,康熙在仓促之下定然会出动京畿兵马予以平乱,那就是天大的机会。
不过,待到传回消息说康熙对山东山西的饥民暴动反应冷淡,并未有任何举动,胤礽登时就冷静了下来。
山东山西近在肘腋,两地饥民暴动,康熙不可能无动于衷,既然是没有任何举动,就只有一个可能,康熙早有察觉,并布置妥当。想到这里,他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宛如虚脱一般坐在椅子上,半晌,他才惊醒过来,细细回想了一遍,看看会不会事败后牵连到自己。
次日早朝,一上朝,新任兵部汉尚书孙征灏便站出来奏道:“启奏皇上,福建饥民暴动,蔓延六府,福建陆路提督蓝理系封疆大臣,纵容盗贼滋蔓,抢夺扰民,既无能征剿,又不事招抚,并轻慢狂傲,致有仙游之败,莆田城破,又迟延日久,不行奏闻,应将提督蓝理革职交刑部治罪。
漳州总兵官许凤、汀州总兵官陈有功玩忽职守,不察匪情在先,纵贼滋蔓于后,应一例革职。总督范时崇、巡抚黄秉中,位列封疆,治下出此大案,反巧行粉饰诳奏,照溺职例,俱应革职。”
一众皇子、大臣闻言俱是一惊,这孙征灏可够狠的了,一折子横扫五位二品以上大臣,福建文武大员差点就一网打尽,不过福建饥民暴动是二十多年来罕见的大乱,事不关己的,一个个都是噤若寒蝉,等着看康熙的反应。
太子一党的大臣见主要矛头直指福建陆路提督蓝理,心里都是直打鼓,刑部尚书齐世武率先站了出来,“启奏皇上,福建饥民暴动起因是地方官吏侵吞赈济钱粮,导致饥民无法存活,致有此乱,福建连续两载干旱,本就犹如一堆干柴,一有火星便迅速蔓延,亦不能完全委过于福建陆路提督蓝理,蓝理出兵征剿,扑空之后,迅速回防沿海平原富庶府、县,策略上亦无错失,参将王晋兵败仙游,以致莆田城破,蓝理罪在用人不当,恳请皇上明见。”
齐世武说的有理有节,太子胤礽不由稍稍松了口气,蓝理要是被革职拿问,万一捅出点什么来,可是大麻烦,回头得再给蓝国定叮嘱一番。
老八胤禩见齐世武都给蓝理据理力争,心里也活络起来,范时崇要是被革职,前面岂不是白白忙活一场?他不由瞟了萧永藻一眼。
萧永藻会意,沉吟了下才站出来奏道:“启奏皇上,闽浙总督范时崇上任不过半月,福建饥民便发生暴动,该员并未委过抱怨,而是积极指挥平乱,制定平乱策略,并四处筹集粮饷,福建目前军情如火,恳请皇上准其戴罪立功,平乱之后再行议罪。”
两人这一带头,两党大臣纷纷各自为自己的党羽极力辩护,都察院左都御史赵申乔早就按捺不住,寻了个空隙闪身而出,“启奏皇上,封疆大臣督抚一方,岂能出事便行推卸责任?福建饥民暴动,实乃数十年未见之大乱,纵然原因繁杂,现任福建封疆大臣亦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微臣恳请皇上对福建合省二品以上大员全体革职问罪,并追查已调任大员责任,以纠地方大员相互委过推卸之风,整肃朝纲。”
‘官屠’赵申乔这一开口,一众大臣登时都哑了,不愧是号称‘官屠’,不仅横扫现有福建合省大员,还要追究前任的大员,一句话就得罪了十多位二品大员,也就他这样的人做的出来。
眼见一众大臣都被赵申乔镇住了,康熙方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当务之急不是议罪,而是要尽快平息饥民暴动,尔等饥民均系农民,若不尽快平息,田亩无人耕种,必至荒芜,如此,则米价益贵,一应饥民则俱无生路,福建饥民亦是朕之子民,岂有眼看其步入死路而不管之理?
着皇十子恂郡王胤祯前往福建招抚暴动饥民,并统领福建境内所有水、陆兵马。暴乱饥民只惩治首恶,胁从概不追究,令其将朕上谕尽行书出,大张告示,明白晓谕。
福建陆路提督蓝理、总督范时崇、巡抚黄秉中、总兵官许凤、陈有功、俱从宽免革职,著各降五级留任,戴罪图功,平乱后再行议罪。”
康熙话音一落,太子胤礽、老八胤禩及各自大臣心里都是一松,看来康熙以宽为政的宗旨还是没变,不只是口头说说而已,官场降级那是常事,只要能够留任,暴乱一平,还不都是万事大吉,官复原级。
想到是派胤祯去招抚,一众大臣又开始心痛捐出去的银两了,有这个大财主出手,他们捐的那点银子根本就不够塞牙缝的,算是扔到水里了。
老四胤禛心里却是大喜,果然是派胤祯前去福建平乱,虽然康熙是命胤祯去福建招抚,不可能出现大屠杀,但只要他去了福建,那机会就多的是,至少,‘粘杆处’刺杀他就可以毫无顾忌。
下朝回到西暖阁,康熙便谴人招来一等侍卫巴亥、二等侍卫赖希,随后又给江宁的曹寅写了封密信,并着人去库房取了三把沙俄进贡的俄罗斯手铳。
巴亥、赖希二人进来请安后,康熙便吩咐道:“皇十四子胤祯,即将前赴福建平乱,朕听闻有不少江湖人士参与其中,着你二人火速往上海侍从,这封信转交江宁曹寅,他另会安排人手,你二人一道带往上海,在胤祯跟前听用。”
第141章 江宁织造府
胤祯在广州被刺杀一事,康熙虽然不置一语,心里却一直耿耿于怀,暗里下令在京城、江南、广东秘密查探,就连青海甘肃也谴人前去暗访。
对于胤祯的安危,他现在是极度上心,老十四呆在上海,倒不存在危险,可一旦去福建,他还真是不放心,正好借这个机会派几个得力的人去护卫,也不显地突兀。
这两年来,老十四花样不断,手段更是层出不穷,摊子越铺越大,肩上的差事也越来越多,对朝廷而言,已是不可或缺。在他心中的份量亦是越发的重,废太子已经是迟早的事,建储计划,他现在亦有了初步的想法,对老十四这个潜力无限,在政治、经济、军事、农业都有所建树的儿子,自然是异常重视,岂肯让他立于危墙之下。
不过六日,胤祯在上海就收到了康熙的谕旨和密信。
细细看了一遍后,胤祯便将康熙的谕旨抄录了二份,命人携带先行乘快船赶往福州、厦门,让总督范时崇、水师提督施世驃广为张贴。
随后传令着武格立即招回正在训练的那艘风帆战舰,并抽调一千精锐的学员做好跟随去福建的准备。
接着又着人去召集陈鹏年、完颜海锋二人以及郑清海、沙船协会会长汤德贵,张元隆等人前来。
众亲卫领命而去之后,胤祯便开始思索起来,康熙的意思是招抚,这跟他的想法是不谋而合,可问题是招抚要粮食,没粮食拿什么招抚?总不至于一人发二两银子吧?刚开始暴动时,饥民就已经达到十万,不知道现在人数达到了多少?
保守估计也得有个二十万人,就算是都种玉米、番薯之类的,最快也要两个月时间才能够有收获,这几十万人吃两个月,得多少粮食?现在手头估计也没多少存粮。
正在沉思,却闻报庶福晋张梦娇来了,胤祯忙吩咐放她进来。
张梦娇一进来便笑道:“王爷可是为粮食发愁?”
听得这一问,胤祯登时就放松下来,微笑道:“什么事也瞒不过你,来,给爷解解惑。”
张梦娇轻笑道:“爷要去福建平乱,妾身又不能跟随前往,阵前杀敌,只能帮爷拾遗补缺,略尽心意。”
“得,你还想上阵杀敌,爷都没那个机会。”胤祯调侃之后才道;“福建饥民可是几十万,爷是真愁,从哪里去弄那么多粮食?银子爷有,也舍得花,可有银子也没地方买粮食,再大量收的话,两江的百姓可就受不住了。”
说到正事,张梦娇神色一正,“王爷,您疏忽了一个地方,岂不闻灯下黑吗?福建虽然遭灾,而且饥民遍地,但福建海运发达,沿海府、县的大户、豪族家中可不缺粮食,越是灾荒严重的地方,大户、豪族手中囤积的粮食就越多,因为那里的粮食是最贵的。”
胤祯听的眼睛一亮,欣喜的道,“乖福晋,这个醒提的好。”
张梦娇抿嘴甜笑道:“王爷,江南丝绸棉布生产发达,每年都需用海量蓝靛、苏木等作染料,其中这靛青,最主要就是从福建来的,汀州府的靛青可是全国闻名。
其二是纸,江南的刻书、印书业独步全国,每年还销出大量的笺纸,但本地纸张却甚是匱乏,福建纸则是江南的主要供给地。
其三是木材,王爷和家父的船厂,就有很多木材来自福建,另外,两江的木器行,构筑业,海塘工程等水利措施,都需要数量极为惊人的木材,这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来自福建。”
张梦娇这么一说,胤祯已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胤祯轻笑道,“恩,这一来,爷心里就有底了。”说着瞅了张梦娇一眼,琢磨着该怎么奖赏她一下。
达春的声音却不合时宜的在外响起,“主子,郑清海在外候见。”
张梦娇被胤祯一眼瞅的心慌意乱,生怕他又胡来,闻言忙道,“爷,妾身先行告退。”说着款款起身,两眼水汪汪的盯了胤祯一眼,才转身出门。
郑清海进来见礼之后,胤祯就直接问道:“现在已经收了多少石粮?”
心里默想了一下,郑清海才谨慎的回道:“回王爷,总数略在五万石上下。”说完,他喉结动了动,却终是没说出口。
五万石,足够三十万人半月的口粮了,胤祯颇为满意,见郑清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知他是想再劝自己不要收粮,心里好笑,随意问道:“现在米价涨到多少了?”
“回王爷,已经二两一钱一石了。”郑清海苦着脸回道。
胤祯轻笑道:“粮价是太高了点,暂时停止大量收粮,待价钱回落,再慢慢的收。”
“是,小的谨尊王爷吩咐。”郑清海兴奋的说道:“王爷可真是菩萨心肠,这一停收,粮价马上就会垮下来。”
菩萨心肠都用上了,看来他这段时间为粮价愁的不少,胤祯微笑着吩咐道。“恩。去吧,将粮食准备好,明天就要准备装船启运。”
郑清海躬身一揖,“是,王爷。”
待郑清海退出,得知陈鹏年、完颜海锋、张元隆、汤德贵四人都已候在外面,胤祯沉吟了下才道:“都叫进来。”
待四人见礼之后,胤祯便对张元隆说道,“把船坞的船造完之后,下一批先上风帆战舰,到时,本王会派工匠过来指导。另外,给南下的船商吹吹风,本王在福建敞开收购玉米、番薯、马铃薯,价钱包他们满意。”
“草民谨尊王爷吩咐。”张元隆躬身回道。
胤祯点了点头,接着开门见山的说道:“本王已经接到谕旨,奔赴福建招抚暴乱饥民,汤会长,时间紧,招抚用粮五万石,另装载兵员一千,本王要征用沙船,三天后要启程,望你能妥善协调。”
这等军国大事,胤祯竟毫不回避的提起,汤德贵心里一阵发热,这是没把自己当外人啊,他忙躬身回道:“恂王爷,草民回去马上安排,抽调最好的快船和少手,保证不误王爷大事,不该说的草民自当守口如瓶。”
见汤德贵如此稳重,胤祯颇为满意,这人不仅有眼光,而且做事果断、有魄力,沙船协会初创阶段正需他这样会长,这人找机会要适当的点拨点拨,以后应该能成气候,沙船协会日后可是要派大用的,实力越强越好,顿了一下,他才含笑道,“如此甚好,一应费用本王不会亏待沙船协会。”沉吟了一下,他又接着说道,“准备点银子吧,本王为你俩捐个官身。”
二人一听都是大喜,捐官可是要看机会的,不是你有钱就能够随时捐得到的,大清到目前为止,也不过因三藩之乱,西安、大同饥馑和修浚永定河及增置通州仓厫,等寥寥几次开捐的机会,二人忙叩谢,“谢王爷隆恩。”
胤祯点了点头,便道:“去忙吧。”
待他二人退下,胤祯才对陈鹏年、海锋二人伸手道,“坐吧。”
待二人落座,胤祯呷了口茶,才不徐不疾的说道:“今年北方大旱,又遇福建饥民暴动,可谓是雪上加霜,本王在上海大量购买米粮,引起粮价飞涨,百姓抱怨之声甚重。
此去福建,短则一月,长则两月,上海可就交给二位了,上海是本王根基所在,一点都不能乱,你们目前最主要的任务就是维持稳定,稳定压倒一切。
目前上海本地居民应该问题不大,毕竟有这么多工厂、作坊,不至于吃不上饭,本王担心的是外来的流民,本就是青黄不接,粮价又居高不下,周边已逐渐出现断炊情形,你们必须未雨绸缪,防疫、治安、安置流民,开赈济粥棚,也可以赈代工,借机兴修水利,总之要面面俱到,不得出现任何疏漏,紧急需要银钱,只管找郑清海,本王会叮嘱他。”
陈鹏年是从基层县令一步步升上到布政使,政务娴熟,长于实务,此刻听胤祯一条条交待,竟是滴水不漏,周密细致,不由大为叹服,十四爷不过才二十四岁,处理政务竟比积年老吏还要老辣几分,忙欠身一揖道:“王爷放心前去,下官与完颜大人定不敢有丝毫懈怠,竭尽全力也要维持上海稳定。”
海锋亦是跟着道:“主子放心,奴才明日起就着手准备主子交待的一应事项。”
江宁城,江宁织造府。
巴亥、赖希二人赶到江宁织造府时,已近黄昏,二人一路换马不换人,竟是只比八百里加急的信差慢了一天就赶到了江宁。
曹寅一看送上来的贴子,居然是一等御前侍卫巴亥,连忙迎了出来,一见巴亥、赖希二人风尘仆仆,疲惫不堪的样子就知道两人定是一路急赶,心里登时就是一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竟让两个御前侍卫如此拼命赶路,连忙将二人迎进了签押房。
巴亥跟曹寅打过几次交道,进屋之后,他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坐了下来,而后掏出密信,“皇上的密信,曹大人验看下火漆封印。”
曹寅看了眼完好的火漆之后,行了一礼才拆开封口,急急看完之后,他才放下心来,沉吟着道:“二位大人先在府上歇息一日,下官火速办理,定然误不了十四爷行程。”说完,便叫人侍侯二人去洗浴、休息。
第142章 巨额亏空
待两人出去后,曹寅将康熙的密旨又细细看了一遍,默想片刻,才一迭声的吩咐下去,待他安排妥当,早已闻讯而来候在外面的幼子曹颙才进屋,关切的问道:“阿玛,可是急务?”
曹寅点了点,沉吟着道,“连生,你也准备下,去上海见见十四爷。”
十四爷胤祯?胤祯的事迹在江宁已传的人尽皆知,而且仅比他大一岁,曹颙可是慕名已久,一听让他去上海拜见胤祯,心里就是一喜,立即乖巧的道:“孩儿谨听阿玛吩咐。”
曹寅哪有心思留意儿子的心思,自顾缓缓说道:“皇上六次南巡,五次住在织造署,为父四次负责接待,那银子就如泼水一般撒出去,累次下来,亏空巨大,去年两江总督噶礼密奏皇上,参劾为父亏欠两淮盐课银三百万两,请求公开弹劾,皇上体恤,压了下来。”
说到这里,他无比感慨的长叹了一声,良久才接着道:“三百万只是明面上的,实际总亏欠已达四百余万两,这笔巨大的债务,为父是日夜忧心,虽然皇上现在是极力回护,但皇上年事已高,一旦龙驭上宾,朝中大臣必群起攻之,如此巨大的亏空,新君即便回护,亦是有限,一旦追查,曹家顷刻间便是烟消云散的下场。
十四爷深谙经济之道,而今又自立一党,为父前思后想,有能力救曹家的,唯有十四爷。
这次皇上密旨,命为父给十四爷挑送得力可靠的江湖世家高手做其护卫,十四爷的圣眷由此可见一斑。
对曹家而言,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你正好借此送人的机会去上海拜见十四爷,表明曹家心迹,江南三织造,同气连枝,共进退。”
次日一早,胤祯便来到海军学院。
胤祯的身影一出现,一众中队长、分队长就扔下了手头的训练围了上来,敬礼之后,都是异口同声的请求去福建平乱。
望着一众请战心切的学员,胤祯含笑道:“好,很好,海军需要的就是象你们这样渴望战斗的将领!不过,此次去福建,主要是招抚。还有,我要提醒你们,不要把眼光盯在国内,你们应该把眼光投向大海、外洋!我们海军的目标是东洋、南洋、西洋各国的海军!
你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训练、训练,再训练!要把自己和手下都训练成世界一流的海军!你们的战场是在大海!本院长在这里给你们保证,海军有的是建功立业的机会,不要担心没机会立战功!明白吗?”
“明白。”众人轰然应到。
“好,都散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匆匆赶了过来的武格大声吩咐道。
待众人都散了,胤祯才对武格说道:“把福建籍的学员另编一队,随我去福建,福建有没有出色的世家子弟?”
“有。”武格想都没想就脱口说道:“福建陆路提督蓝理可是福建世家豪族的榜样,福建世家子弟参加海军的人数是最多的,优异者不少。”
武格这一提醒,胤祯才想起,征台湾时,福建不少子弟立功受赏,从此挤入大户豪族之列,“恩,把他们都召集到院长室来,我见见他们。”
胤祯才到院长室坐下,门外就传来响亮的“报告”声,他不由一楞,很快便明白,这些个福建子弟刚刚应该都在请战的那一群人中,当下便沉声道:“进来。”
一溜四人整齐的走了进来,逐一敬礼说道,“中队长林卫,向院长报道。”
“分队长陈平安向院长报道。”
“分队长王汤向院长报道。”
“分队长张长安向院长报道。”
胤祯回了一礼,逐个打量了一遍才问道:“你们谁熟悉福建的地形?”
林卫上前一步说道:“报告院长,标下曾跟随家中商队跑过不少地方,略知一、二。”
八大中队长,汉族只占了三个,这个林卫能够第一批升到中队长,应该是不简单,看他举止从容,动作礼仪规范,言辞简洁明了,很有大家子弟风范,胤祯点了下头,“恩,说说看。”
“福建东南临海,境内有四处小平原,其它尽皆是山地,素有‘八山一水一分田’之称,因地形险要,所以境内关隘遍布,计有89关、376隘、158寨,通往江西、广东、浙江三省的通道亦皆为险道、狭道,自古便是难进难出,大宗货物,人口流动皆是走海路。”
对于福建地形,胤祯还真是不知道,皆因福建既非经济、农业重地,又非军事重地,他唯一留意的也仅仅只是福建沿海的港口。此时一听福建境内关隘重重,通往外省亦是险关狭道,登时就放下心来,难怪康熙对福建饥民暴动不太上心,原来如此,他不由追问道:“福建有哪四个小平原?”
林卫朗声回道,“四个平原分别是漳州平原、福州平原、莆田平原和泉州平原,尽皆分布在沿海地代。”
这么说,福建饥民暴动岂不是席卷了福建三个平原?仅有福州平原得以幸免,胤祯心里登时一沉,这可得抓紧时间招抚,沉吟了下,他才继续问道:“对福建饥民暴动,你们是如何看的?”
林卫喉结动了动,却是没有出声,反而退了一步,回到队列中,胤祯见了他的举动,大为惊喜,这个林卫不错,年纪青青就懂的进退,知道给部下出头的机会,好好培养,是个将才。
静了一下,王汤才一步迈出,“报告院长,福建饥民暴动,标下窃以为,圣上的处置方略极为英明。福建地瘠民贫,自古民风剽悍,好斗成风,加之地势险恶,关隘重叠,大军围剿,实则劳师糜饷,得不偿失。标下愚见,如今天下太平,百姓不说安居乐业,至少也能勉强温饱度日,但凡有活命机会,谁愿意造反?如今天恩浩荡,院长又财力雄厚,此去福建,暴乱饥民定然望风归附。”
林卫三人听王汤说的如此直白,都隐隐担心。
这是个直性子,有见识,但只能在海军呆着,胤祯在心里给王汤下了个结论,方才微笑道:“都说的不错,作为海军将领,不仅要善于观察,而且要勤于思考,更要不断的学习,陆战要了解地理地形,海战要求更高,不仅要了解洋流、季风、航线,还要了解各洋各海沿岸地形及岛屿分布等情况,希望你们加强学习。好了,都回去准备下,随本院长去福建平乱。”
两天时间,胤祯就做好了所有的准备,第三天一早,巴亥、赖希及曹颙等一行六人也赶到了上海。
留春园,一见胤祯,一等御前侍卫巴亥就带着众人规规矩矩的行了个跪安礼,“奴才巴亥给恂王爷请安。”
胤祯在康熙的密信中已知道巴亥会带几个高手过来护卫自己的安全,对几人不由多看两眼,除了巴亥、赖希二人,其余四人皆是便服,一人年纪较大,二个约在三十左右,另外一个看着比自己还小,心里不由暗自嘀咕,这怕是世家俊杰。
曹颙哪里知道胤祯把他也当成高手了,他知道胤祯不认识自己,起身后,又道,“奴才曹颙,叩见十四爷。”说着又行了个叩首礼。
曹颙?胤祯一楞,曹雪芹的伯父?瞅了眼身材魁梧浓眉大眼的曹颙,很是不解,身体这么壮实,怎么就死那么早呢?他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也跟着去福建?康熙在信中可没提及这事,稍稍一想便估计是另有事情,便吩咐道:“达春,先陪巴亥他们熟悉下。”
待一众人出去之后,胤祯才一伸手道:“坐。”
待胤祯落座,曹颙才小心的坐下,他知道胤祯事务繁忙,马上就欠身说道:“家父本应亲自前来,但年老体衰,不能急赶,怕耽搁了十四爷公务,才差小的前来,冒昧之处,还祈望十四爷见谅。
十四爷久在上海,却未曾踏足江宁,家父欲上府拜访,又恐招物议,此次借送人之机,才命小的前来请安。”
大老远干巴巴跑来就为请安?胤祯心里暗忖,曹寅是什么意思?江南三织造是以曹家为首,在江南可谓是盛极一时,别人不知,他可是清楚的很,曹家远不是江宁织造、淮盐监察使那么简单,他更是康熙在江南的密探首脑,身负监察江南百官以及江湖上各方秘密势力,反清组织等,说是江南的教父亦不为过。
可自己跟素他无交结,他为何急于见自己?在京城遇上麻烦了?以康熙对他的宠信,没理由来找自己啊,眼下他急于出征,没时间细心琢磨,瞅了曹颙一眼,胤祯缓缓开口说道:“直接说吧,出了什么麻烦?”
曹颙本就是奉命前来表明心迹的,当下便道:“十四爷思虑深远、眼光独到,善军事,谙经济,家父说,江南三织造,同气连枝,共进退。”
胤祯一楞,曹寅是康熙的密探头领,就跟军统的戴笠一样,这是要入十四党?他就不怕康熙知道了,惹来弥天大祸?曹家这是遇上什么祸事了?沉吟了半晌,他才冷冷的问道:“出了什么麻烦?”
见胤祯一再追问,曹颙只得如实说道:“去年,总督噶礼密章弹劾家父亏欠两淮盐课银三百万两,皇上压住了,家父说实际亏空在四百多万,无法填补,为此忧心重重。”
第143章 手铳
听说是亏空,胤祯不由松了口气,这才隐约记起,曹家当年就是因为亏空才被抄家败落的,钱的事好说,曹家掌握着为皇室督造和采办绸缎的控制权,又掌管着两淮漕运、盐务,四百万亏空,帮他出个点子,几年就填回来了。
不过,曹家投靠的事,实在是干系太大,一旦康熙发觉,他也是吃不了兜着走,默想了下,胤祯才道:“农学院开院庆典在即,本王负有监督之责,江宁之行在所难免,转告曹大人,四百万而已,且放宽心,至于其它的,毋庸再提。”
曹颙一听,心头狂喜,十四爷同意伸手相助,而且还不用依附,对曹家而言,这是最好的局面,他忙起身,沉稳的磕了三个响头,“十四爷援手之恩,曹家没齿难忘。”
曹颙走了半晌,胤祯才回过神来,这个老曹寅,还真是老奸巨滑,怕是早算准自己不会接纳,却偏偏以此来诱惑自己,他应该是在试探,试探自己到底有没有争储的心?他最后会拿什么来交换,他有什么?江南的情报体系?若是这样,倒是合算。
巴亥等人在达春的陪同下在留春园草草转了一圈便回到胤祯书房所在院子,探知曹颙已经离开,便在外求见。
胤祯对那几个高手也颇为好奇,忙叫了进来。
一进屋,巴亥就将康熙送的三把俄罗斯手铳呈了上去,“恂王爷,这是皇上赐给王爷做防身之用的。”
胤祯闻言不由感到一阵温暖,广州被刺一案,康熙只字未提,心里其实还是很着紧自己的安危,行了一礼,他才拿过一把俄罗斯手铳。
俄罗斯进贡的手铳制作精美,手柄是象牙雕琢的,枪管至少也是百炼精钢,虽然不是蓝钢,却也乌黑呈亮,各处都经过细心的打磨,就连配备的铳条、火药盒都相当的精美,胤祯仔细把玩了下,虽然是隧发枪,不过却没有膛线,他不由撇了撇嘴,这手铳与其说是武器,还不如说是艺术品。
自打广州遇刺,胤祯就一直在琢磨怎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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