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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弊主-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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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武微微点了点头,道:“先跪安吧。”

待胤禩退出,贞武伸了个懒腰,起身在殿内活动了下,包福全却是躬身进来道:“皇上,到时辰了,是否传膳?”

听的传膳,贞武不由微微沉吟了下,御膳房虽则是名声在外,但贞武对御膳房却是兴趣缺缺,皇宫里讲究太多,最重要一点,非节令不食,一个季节,翻来复去就是那些菜品,虽然花样多,也精致,但吃多了仍觉的腻味,更别提用膳的那套流程了,让人倒足了胃口。

微微沉吟了一阵,他才道:“通知琪嫔,朕今日去他那里用膳。”

琪嫔是张梦娇的封号,包福全一听,合着连翻绿头牌都免了,他不由暗叹这琪嫔圣眷不衰,忙躬身道:“奴才这就去传旨。”说完便躬身退了出去。

待包福全退出去,贞武便在殿内闲适的踱着,这一个多月来,天旱不雨,贞武一直是依循康熙的规矩在宫中斋戒祈雨,女色、酒肉都是忌讳的,虽然他不信这一套,但宫中人多眼杂,即便是做样子,他也的做足,以免有流言蜚语传出宫去,有损名声,他虽然不是太在乎名声,但现在康熙还在,他又才登基改元,而且在大张旗鼓的收八旗兵权,整顿驻京八旗,这节骨眼上,可不能让人闲话,授人以柄。

第605章 后宫

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嫔,历来是泛指皇帝后宫,三宫即指中路的乾清宫、交泰殿、坤宁宫,此谓“后三宫”。

六院即分别指东路六宫:景仁、承乾、锺粹、延禧、永和、景阳宫,西路六宫的永寿、翊坤、储秀、启祥、长春、咸福宫,此即三宫六院。

康熙在位五十余年,制定了详尽的后宫典制,将后宫妃嫔分为八个等级,各等级的品级、数额、俸禄、侍侯人数都做了明确的规定,皇后居中宫即坤宁宫,主内治。皇贵妃一,贵妃二,妃四,嫔六,分居东、西十二宫,协助皇后主内治。贵人、常在、答应无定数,随居东西各宫。

贞武一共就一嫡二侧二庶五个福晋,另外还有几个开脸的贴身丫鬟,相对于诺大的后宫而言,人数实是太少,按理新君登基要进行选秀,但贞武却想等巩固了皇位再行选秀。

秀女是三年一选,虽说是在八旗佐领下十三至十七岁旗人女子中挑选,但实则主要还是在满、蒙三品官员之女子中挑选,难有中意者,因为选秀首要的两条标准便是品德和门第,容貌则在其次,贞武可不想委屈自己,后宫晃来荡去的若都是歪瓜裂枣,岂不太对不住自个了,待巩固了皇位,他便可不用顾及门第以及错综复杂的朝臣关系,可从容挑选可意的女子。

咸福宫为内廷西六宫之一,在储秀宫以西,位置颇为偏僻,却是十分幽静,琪嫔张梦娇便居于此,五个福晋中,张梦娇的位分最低,但她的圣眷却是最浓,贞武隔三岔五便召其侍寝不说,还时常亲至咸福宫,宫中一应太监宫女皆是见风使舵之辈,最善察言观色,对这位倍受宠幸的琪主儿自是百般奉迎,并不因其位分稍低而有丝毫怠慢。

敬事房总管太监王小宝闻知贞武要去咸福宫用膳,忙巴巴的亲自跑到咸福宫报喜,北方春旱严重,贞武在宫内斋戒祈雨,后宫一众妃嫔亦是旱情严重,一解除斋戒,贞武便驾临咸福宫,这自然是大喜,琪主子历来出手大方,这份美差,他哪肯让下面的人去献殷勤?

咸福宫后殿的伙房,张梦娇正亲自指挥着几个太监宫女张罗着,大雨一下,贞武自是不用再斋戒,她虽然不敢肯定贞武会来,但做好准备,防范未然是必要的,不独她咸福宫在忙活,其它几个宫怕是也在忙着做准备,皇上就一个,谁不是挖空心思变着法子的争宠。

张梦娇心思灵动,早就察觉到贞武不喜御膳房的膳食,从未下过厨房的她立时便潜心钻研厨艺,而且主攻江南的苏杭名菜。

敬事房总管太监王小宝一进咸福门,早有机灵的太监一溜小跑赶到后院禀报,闻听是王小宝亲来,张梦娇亦是一阵欣喜,忙赶到前殿接旨。

一见张梦娇出来,王小宝便面南而立,道:“皇上有旨,在咸福宫用晚膳。”

一听贞武来自己宫里用膳,张梦娇心中暗喜,忙盈盈行礼,道:“臣妾尊旨。”

待张梦娇起身,王小宝就地漂亮的扎了个千儿道:“奴才恭喜琪主子。”

“赏。”张梦娇清脆的说道,这些个敬事房的太监负责管理、记录皇帝与后、妃的房事,贞武不喜这些人听房,更不喜他们干涉房事时间的长短,历来对敬事房的太监不假以辞色,她侍寝的次数最多,自然要帮着加以笼络一番,免的他们搬弄事非。

躬身接过咸福宫首领太监递过的银票,王小宝看都不看便乖巧的谢恩道:“奴才谢琪主子厚赏。”张梦娇含笑道:“这是五百两的龙头票,别独吞了,给下面人也赏点茶钱,让他们都管住自个的嘴巴,若传出什么闲话,你主子的秉性,你是清楚的。”

“琪主子放心,断不至有半句闲话传出。”王小宝忙磕头道,他本就是恂王府的旧人,自然是清楚主子的秉性,别看平日里温言和煦,真要犯了事,处置起来,毫无情面可言。

贞武先是折到养心殿查看批阅了送到的几份密折,见雨已经停止了,才安步当车一路散到咸福宫,得到禀报的张梦娇早带着一众宫女太监在咸福门恭迎,见贞武过来,她忙蹲身道了个万福,道:“臣妾恭迎皇上。”

咸福宫贞武来的次数不少,见地面是湿的,他微微摆手道:“免礼。”说着,便在众人的镞拥下进了前殿。

一俟贞武落座,张梦娇便蹲身亲自为贞武换下雨靴,起身后,又蹲了个万福道:“臣妾恭喜皇上祈得甘露,救百姓于水火。”

贞武微微一笑,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张梦娇自然是刻意打扮了一番,一身宫廷旗装是特意改过的,显的分外合体,发型也不是常见的‘把子头’,而是扎着个红绒结,随意的披散着,乌鸦鸦的一头黑发光可鉴人,一双水杏眼分外撩人,她本就生的美,肌肤更是细腻如脂,这一装扮,便恰如出水芙蓉一般清姿绰约。

侍立在旁一众太监宫女皆是机灵十足,一见贞武的眼神,哪有不识趣的,立时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见众人都退了出去,贞武这才轻笑道:“朕解了百姓的春旱,现在来给你解旱。”

张梦娇本就被他上下看的有点不好意思,听的这话,登觉浑身发软,千娇百媚的嗔了他一眼,才道:“皇上一见臣妾就不正经。”

“朕要一本正经,就去见皇后了。”贞武轻笑道,说着便招手让她过来。

张梦娇瞟了门口一眼,见门口已没了人影,这才缓步上前,贞武轻轻一拉,她便顺势钻入怀里,干柴遇上烈火,满室立时便春光无限。

一时云收雨歇,张梦娇偎依在贞武的胸膛上,轻声低语道:“珈宁姐姐又生了个公主,这些日子郁闷的不行,皇上有空去安慰下她吧。”

听的这话,贞武亦是无语,珈宁一连生了几个,都是女孩,在这母凭子贵的年头,可谓是倒霉透顶了,这事如何安慰,只能勤恳耕耘,微微沉吟了下,他才道:“朕日后将公主就嫁在京城,她不用担心。”

不和亲了?张梦娇一喜,这消息对珈宁绝对是好消息,她飞快的在贞武脸上亲了一口,有些羞涩的道:“皇上,臣妾侍寝的也不少,怎得就怀不上呢,香巧妹妹都怀上了,是不是要去求观音?”

“这事得求朕。”贞武轻笑道,想了想,他才接着道:“这事急不来的,越急越怀不上,你才多大,甭着急。”

玉河桥会同馆,新井君美独自闷在房间里逐张细读着手下花高价收集而来的厚厚一叠京报,因为不是贸易期,自去年下半年开始,他就再没看到大清国的京报,相比与‘唐船风说书’他更喜欢京报,因为通过京报,他能准确、直接、及时的了解大清国的动向。

当然,他最关心的便是大清国的皇帝贞武,贞武的每一道谕旨,他都要细心揣摩,不仅如此,他更是谴人在京城收集有关贞武的一切传闻。

副使佐藤纯一郎却是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鞠躬之后,便沉声道:“白石大人,已经三天了,清国大员一个也不见露面,这样拖下去,究竟要拖到什么时候?”

新井君美抬眼看了他一眼,斯条慢理的道:“咱们是首次朝觐,不仅是来上表请封的,还有和亲的任务,急什么,总要接见的。”

“嗨。”佐藤纯一郎重重一点头,躬身道:“属下是担心拖延时间太长,国内有变。”

新井君美放下报纸,抬起头沉吟了一阵,才沉声道:“清国大员不见咱们,想是已经猜到咱们遇上难题了,沉住气,不要急噪,另外将我长于儒学、精于朱子理学,熟知礼仪的事情宣扬出去。”

“嗨。属下告退。”佐藤纯一郎说着便鞠躬离开。

新井君美缓缓斟了杯茶,眉头却是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国内局势复杂,他确实不宜在清国久呆,清国大员们避而不见,明显是在拖延时间,为什么要拖延?难道清国人还另有要求?想到这里,他心里一跳,真要如此,清国人又如此拿捏,这要求就不会简单,他不由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真是多事之秋。

王府井大街西侧,理藩院衙门,尚书签押房内,廉郡王胤禩正忙着批阅公文,听的属官禀报,“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在外求见。”他头也不抬的道:“有请。”说着,已是放下公文,起身虚迎了几步。

何焯进来,见礼落座之后也不客套,开门见山的道:“王爷,方才听闻日本使团传出消息,之所以会是新井君美亲自出使,乃是因为他长于儒学、精于朱子理学,熟知礼仪。”

胤禩听的微微一笑,道:“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王爷此言甚是。”何焯微微欠身道:“新井君美这是欲盖弥彰,不过才拖延了三日,他们就等不及了,由此观之,日本国内应该出了麻烦,是再晾他几日,还是先接触一下,还请王爷示下。”

第606章 接见

听的何焯这话,胤禩不由微微沉吟了一下,贞武对日本究竟是何打算他一直没有琢磨透,是挑起内乱,再乘机吞并,还是挑起内乱借机控制江户幕府,达到遥控目的?或者贞武自己也没有定下来。

在得知前往美州的航线要经过日本,胤禩便意识到了日本的重要性,若是能够从日本启航前往美州,不仅是缩短航程如此简单,那将极大的保障远航的安全,能够缩短十天半月的航程可不是小事。

贞武之所以要扩大美洲的封国,完全是为了争抢美洲的地盘,这是与欧洲各国的长期较量,是贞武的长远战略,他对美洲的扩展是极为上心的,这一点,胤禩是清楚的,既是如此,日本的地理位置就显的分外重要,以贞武的性情,即便不全面占领,也要占领控制沿海的一两个港口,这是不容置疑的。

美洲的封国主要都是分封给一众王公勋贵,贞武若是提议要占领日本,朝中的一众王公勋贵为着自身的利益着想,必然会极力支持,这一点是绝对的,贞武将八旗王公勋贵的权利一削再削,就是逼迫他们往美洲发展,他们岂能不知?

问题是贞武究竟会采取何种方式?如今既是猜测日本国内有变,还是应该及时的摸清底细,以便贞武决断,默然半晌,胤禩才沉声道:“叫礼部侍郎王原祁,提督四译馆太常寺少卿杜德远两人接待他们,将送来的日本女子接进宫,顺带再探探新井君美此行的意图。”

说着,他微微顿了一下,又接着问道:“日本盛产金银,不排除他们会用金银收买官吏、刺探消息,你叮嘱他们一下,要帽子还是要钱,让他们自己斟酌。”

“属下谨尊王爷钧令。”何焯躬身应道。

胤禩略微沉吟,才问道:“从日本使节团的成员中打探不到丝毫消息?”

何焯微微摇头道:“主要还是语言不通,这数十年来,朝廷与日本毫无接触,四译馆根本就没有知晓日语的,临时聘请的两个略懂日语的译员还是介休范家的子弟,不过也只是粗通,熟悉的是长崎的方言,对江户的方言并不太懂,根本无法打探。”

山西介休范家是八大皇商之首,胤禩自然知道,不过,他只知道范家涉足挖参、贩盐、运粮,没料想范家还参与对日贸易,微微沉吟,他才沉声道:“四译馆杜德远怎么回事?日本称臣纳贡是去年的事,大半年过去了,竟然连个象样的日语译员也拿不出手?”

何焯对杜德远颇有好感,听的胤禩语气不善,忙欠身说道:“回王爷,四译馆并未有丝毫怠慢,得知日本称臣纳贡的消息后,便立即着手培训日语译员,文字倒是容易,只是口语实属难学,非是短期能够速成。”

“不能头痛医头,脚痛医脚。”胤禩沉吟着道:“如今海上航运便捷,大清的宗藩关系又是大变在即,与各藩属国的往来会日益频繁,四译馆不能仅局限于文字,各藩属国都必须有流利的口语译员,否则,迟早要惹下大祸。

皇上有吞吐天下之志,海军又是日益强盛,大清的藩属国以后会越来越多,不能局限、满足于现有的藩属,让他上个折子,皇上自会点拨于他。”

“王爷如此点拨提携,杜德远必定感激涕零。”何焯含笑一揖道。

微微笑了笑,胤禩才和煦的道:“屺瞻,这些日子,本王一直未举荐你,你心里可有怨气?”

听的这话,何焯收敛了笑容,肃然道:“八爷眼下处境窘困,既要避嫌,又要做事,能为王爷分忧,在下已是倍觉荣幸,何敢他求?”

“你能体谅我的难处,本王也就心安了。”胤禩微微叹了一声,道:“十四弟雄才大略,胸襟开阔,顾念手足之情,本王早已死了心,能辅助他外拓疆土,内修文德,四夷宾服,万国来贺,创亘古未有之盛世,本王也不枉此生。

如今十四弟已经收缴了八旗兵权,接下来怕是要大力整饬吏治,眼下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本王也不能将你老是雪藏,此间事了,本王保举你外放,总要是一省之大员,方不至委屈了你。”

一省大员,那至少也是从二品,何焯顿时便觉一股热血上涌,忙强行稳住心神,起身恭敬的跪拜道:“八爷厚恩,在下无以为报,必定清廉自律、竭心尽力办差,上不负皇上,下不负黎民,不辜负八爷举荐之恩。”

“屺瞻无须多礼。”胤禩伸手虚扶了一下,待其起身,才微笑着道:“如今这地方大员怕是不好做,此事日后再谈,你先去忙吧。”

出了理藩院,何焯顿觉浑身轻松,有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八爷既是如此说,那他这二品大员必然是十拿九稳,更重要的是,八爷能彻底放下心中那分执念,此实乃大清之福,多少八党大员包括自己在内都将因此而长松一口气。

开年这二个月,在见识了贞武收拾各旗王公勋贵的手段之后,他一直是心绪不宁,若是八爷不死心,接下来贞武必然要以雷霆手段打压八爷一党,首当其冲的必然是象他这类官员,轻则革职丢官,重则抄家流放,绝无侥幸之理,如今峰回路转,不仅仕途通畅,而且没有覆巢之忧,他自是轻松惬意。

细细回味方才八爷的话,话里话外透露出的都是深深的无奈,贞武重用一众兄弟,不仅博的胸襟宽广之名,也分化拉拢了九爷、十爷,不仅严重打压了各旗的王公勋贵,也让八爷彻底的看清形势,实是一举数得,比起单纯的打压要高明远了,这份胸襟和自信,一众皇子实难企及,康熙两废太子胤礽,实是圣明无比。

何焯一路乘轿赶到琉璃厂东门外杨梅竹斜街的四译馆衙门时,提督四译馆太常寺少卿杜德远早就闻报迎了出来,两人寒暄着进了签押房,分主宾落座后,杜德远便道:“大清以礼立国,日本称臣纳贡、和亲,如今谴使团前来上表请封,却无端晾了他们三日,此事传扬出去,未免有损我大清宗主国声誉。”

“以礼立国是不错,但日本称臣纳贡却并非是仰慕我大清之礼仪,实力才是根本。”何焯毫不客气的说道。

听的这话,杜德远不由一窒,但这话却是比真金白银还真,他根本就无从辩驳,微微一顿,他才自嘲的道:“常笑人迂腐,不料自己亦是如此迂腐,却不自知。”说着话题一转,道:“可是廉郡王有了吩咐?”

何焯点了点头,将胤禩的吩咐细细的说了一遍,杜德远凝神听完,忙肃然起身,长身一揖,道:“多谢屺瞻兄在廉郡王面前美言,廉郡王点拨之恩,下官必定铭记于心。”

“杜大人无须客气,廉郡王也不过是勤于王事罢了。”何焯含笑起身道:“我得赶去知会王大人一声,告辞。”

杜德远连忙起身相送,心里却是念叨着那勤于王事,难不成,廉郡王并无招揽之意?这倒让他省心不少,如今这情形,他可不敢乱投靠。

提督四译馆太常寺少卿杜德远、礼部侍郎王原祁两人先后接见,新井君美不由暗松了一口气,不过,他却并未和盘托出自己的来意,这两人的级别太低,来京城这几日,他早已对清国的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他的事情,至少得与总理理藩院和礼部的廉郡王谈,其他人都是浪费时间,向两人馈赠了一份厚礼,他便提出了请见廉郡王的要求。

令他稍加诧异的是,两位清国大员对馈赠的厚礼皆是分文未受,这一反常情况更是加剧了他心中的担忧,贪贿成风的清国官员居然不接受馈赠,仅此一点就足以说明他们的企图不小,日本如今已是称臣纳贡,赔款和亲,清国还想要什么?割地?这可能不大,清国还未有要藩属国割地的先例,不过,想到清国年轻的皇帝贞武对海外的扩张野心,他又有些那捏不定。

这次,并未让新井君美等多久,不到一个时辰,便有礼部主客司主事前来通传,廉郡王胤禩应允在南薰坊东江米巷之会同馆接见新井君美及副使佐藤纯一郎。

廉郡王胤禩的雷厉风行同样让新井君美感到惊讶,他也无暇细思这背后的原委,能够如此迅捷的接触到清国的高层对他而言自然是件好事,他可不想在清国滞留的时间过长,当下便沐浴更衣前往,一应礼仪这几日都有清国官员教,他是准备要觐见贞武皇帝的,对一应礼仪学的极为上心,况且清国的礼仪与日本的礼仪差别不大,对他而言,不是难事。

看到新井君美的第一眼,胤禩便不由暗笑,这位日本的辅助幼君大臣长的可真是丑,与号称‘施不全’的施世纶可谓是不相上下,不知两人见面时,是何情形?据闻此人是浪人出身,能有今日之地位,可见确实有才,他心里当下就存了几分谨慎。

第607章 想不通

因是接见藩属使节,胤禩穿着极为正式,头戴金龙二层朝冠,饰东珠八,上衔红宝石。身着石青色五爪行龙蟒袍,两肩前后各绣有一团五爪行龙,胸前面挂着一串金黄绦串起的珊瑚朝珠,腰系金黄色朝带,金镶玉版四片,每片嵌东珠二,端座高塌之上,极为显眼。

新井君美只进屋时瞟了一眼,并不敢多看,虽是一瞥,却也有了个大致的印象,这京城百官称颂的‘八贤王’蓄着八字胡,面皮白净,两眼狭长,颇为有神,虽是神情肃然,但却予人一种亲善的感觉,想来是极有亲和力。

在礼部主客司主事的介绍指点下,新井君美一行数人恭敬的上前行礼,清国如此是天朝上国,胤禩又是郡王,身份贵重,比之江户的幕府将军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倒也没有丝毫的抵触情绪。

礼毕,胤禩微微抬了抬手,开口道:“《江户条约》去年便已签定,何以拖到如今方才朝觐?”

“回廉郡王。”新井君美躬身道:“鄙国乃是将军幕府执政,称臣纳贡事关重大,须的请示敝国国王,国王不住在江户,而是在平安京,一来二去,耽搁了出海的季节,是以开年之后,早早便赶来朝觐。”

新井君美一口江户口音,临时请来的两个范家子弟听的大为吃力,只能是连蒙带猜,结结巴巴的勉力翻译。

听的对方词不达意,日方的翻译不由微皱了下眉头,忙将这一情形低声告诉了新井君美,新井君美微微点了点头,已是明白,对方翻译可能只熟悉长崎的方言,因为日本对外开放的唯有长崎港。

稍一沉吟,他便用官话,放缓了语速重新说了一遍,如此一来,范家子弟才大致听懂,跟着也重新翻译了一遍。

一看这情形,胤禩便知两个翻译不得力,当下也不废话,直接就说道:“日本使团前来朝觐,上表请封和和亲之事已有礼部官员循例办理,你求见本王,是为何事?”

听的翻译,新井君美微微沉吟了片刻,便开门见山的道:“去年给天朝上国进贡了黄金二百二十万两,鄙国的币制已是处于崩溃边缘,求见廉郡王,是希望能够代为恳祈皇上,暂缓今年的六十万两黄金进贡。”

币制崩溃?暂缓战争赔款?胤禩听的不由一楞,今年北方数省春旱,贞武不花费国库分毫,独力赈济,那银子就跟流水似的往外流,虽说募集了不少的捐款,天知道贞武自个垫了多少?再说,天津紫竹林的军工作坊,老三的皇家学院,听说还要扩大各地的官学规模,还有禁卫新军,澳洲移民,哪一处不要大额的银子?这六十万两黄金折价就是九百多万两白银,暂缓?贞武会同意?那可真是见鬼了。

微微沉吟,他才斟酌着道:“此事,本王可以为你上达天听,不过,今年春旱严重,波及数省之地,皇上允准的可能较为渺茫,再则,日本历来盛产金银,区区数百万两黄金,何至于币制崩溃?”

新井君美这几日对这场旱灾的情形也有所了解,对暂缓赔款抱的希望并不大,提出来,不过是为了铺垫,不过听的胤禩说日本盛产金银,他不得不解说一下,以免清国贪的无厌,略一沉吟,他便沉声道:“鄙国盛产金银纯系误传,鄙国不过是孤悬海外几座小岛,岛上几座金银矿经过数十年的挖掘,已经枯竭。

近些年来,鄙国对外贸易皆是以金银支付,导致金银铜大量流出,币制本就岌岌可危,去年的巨额进贡,更是雪上加霜。”

看来,江户幕府已是国库空虚,稍一沉吟,胤禩便道:“既是如此,本王为你代为转奏,你且耐心等待。”

耐心等待?这要等到何时?明知贞武不允,何必为此浪费时间?机会难得,新井君美可不想如此轻易被打发走,再说,他也想探探清国究竟有何企图,当下,他便躬身道:“廉郡王高义,下官先行谢过。”

说着,他微微一顿,便沉吟着道:“大清上国皇帝陛下若是不允暂缓进贡,能否另行提供一点援助?”

援助?不可能是要钱,哪还有什么援助?火器?兵马?胤禩微微一笑道:“将你们的困难具体说说,本王一并转奏,皇上不知原委,如何援助?”

对于日本现在的情况,新井君美根本就没打算藏着掖着,商贸的旺季一到,一切都无法掩饰,根本没有隐瞒的必要,况且,要想得到清国的援助,总的拿出点诚意来不是,是以,他虽然明知胤禩在套问日本的底细,但仍是坦言道:“自去年称臣纳贡以来,国库空虚,正在实施的货币改铸随之中断,以至物价高涨,币制混乱,不仅朝中重臣不满,各地强藩亦是蠢蠢欲动,就连中御门国王亦是异动连连,大变迫在眉睫。”

听的日本竟然自己乱了起来,胤禩不由心头一喜,这可绝对称得上是个好消息,稍一沉吟,他才问道:“你们需要什么援助?”

新井君美略一沉吟,便开口道:“江户人口众多,并不却武士,只是缺乏武器,上国能否援助一批火炮、火药,另外,粮食、铁料、药材、牛皮目前亦是奇缺。”

粮食、铁料、药材、牛皮等虽说都是战争物质,但也不是不能援助,但火炮火药却是海军称霸的依仗,岂能轻易送人?胤禩微微沉吟了一下,江户幕府如今既是风雨飘摇,倒是难得的乘火打劫的机会,且试试看他们是什么态度?

稍一思忖,胤禩便试探着道:“维护藩属国正常的统治秩序,天朝上国责无旁贷,不过,日本乃是新附之藩属,能否谴人来京师求学?”

押质?新井君美眼皮一跳,将军德川家继不过才六岁,他们想以将军为人质?清国想做什么?彻底控制日本?这没理由,清国大大小小的藩属国数十个,连紧靠着辽东的朝鲜,他们也丝毫没有干涉内政,也未听说清国插手或是控制过其他藩属国,何以对日本如此苛刻?难道仅仅是因为这些年一直不肯归附?

这也说不通,中国历朝历代对于藩属国都是本着王者不治夷狄,来者不拒,去者不追的宗旨,即便是之前有仇怨,只要肯归附,也是概不追究,何以对日本例外?又是巨额赔款,又是强令和亲,如今又要押质,这背后究竟是什么原因?

新井君美微皱了下眉头,这背后的原因短时间是想不明白的,不过这条件却是万万应承不的,即便是江户幕府断送在他和间部诠房的手中,也不能答应!默然半晌,他才挤出一个微笑,开口道:“上国之文化礼仪博大精深,鄙国素来仰慕,下官回国便组织大型使团,安排官员、武士、学者、僧人前来上京求学。”

见他有意装糊涂,胤禩也不为已甚,他目前也不过是试探而已,得知他的态度,便足够了,微一沉吟,他便含笑道:“如此甚好,本王近日便转奏皇上,烦请稍待几日。”

出了会同馆,胤禩仰头看了看天色,眼见不过才申初时分,便上了大轿,径往宫里而去,贞武对日本的情况极为上心,而江户幕府如今的情形又不太好,此事还是要贞武早做决断,他自然也不敢随意耽搁。

乾清宫东暖阁,贞武批阅完奏折,正吩咐传膳,宫里规矩,皇帝每日是早晚两正餐,当然,他也可以随时随地的加餐,一般夏季晚膳的时间就是下午三至五点,他虽然不喜御膳房的菜品,却也不能裁撤,总是开小灶,难免为人所乘,这些事虽小,却是必须得注意。

虽说是皇帝,但他每日的膳食,菜品却完全不由他做主,更不能象酒楼一样随意点,他的膳食,按例先由御茶膳房官员开列出膳单,经内务府主管大臣审阅、备案后,才能烹饪制作,吃什么完全不由他做主。

膳食一般为主菜八品、小菜四品,外加火锅、粥、汤等,加在一起大约有二十几品,御膳房基本都是先做好,也正因为这原因,御膳房上菜的速度堪称一流,传膳的旨意一下。

膳房太监便立即背着三张桌子进来,成品字摆好,铺上桌单,而后一队手捧红漆盒太监们便排着队进来,将各种菜肴、饭点、汤羹等迅速端上餐桌,按照规定位置摆放好,无关人员一一退下,只留下侍膳太监。

贞武这时才步入膳桌坐东朝西坐下,四名太监则垂手立于他身后,一名年长的侍膳太监则站在一旁,负责给他布菜。这还不能开吃,得等膳房太监先在每道菜上放一块试毒牌验毒,验过之后,太监再亲口将每道菜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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