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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弊主-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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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封鸽信自然是与赈灾粮食有关,陈鹏年在信中禀报首批五十万担稻米已经启航,第二批稻米也已谴人去暹罗、安南、广南、占婆等国购买,随信又将噶罗巴仓厫的修建情况简略的汇报了一下。
噶罗巴做为大清与澳洲的中转站,日后不仅要驻扎南洋舰队,而且也是征南洋诸藩国的基地,贞武下令大建仓厫,以备中转之需。
看完鸽信,贞武彻底放下心来,眼下是青黄不接,上海首批能凑齐二十万石就不错了,有南洋这五十万石,首批赈灾粮就有七十万石,足够对整个市场形成冲击了。
刚刚松懈下来,包福全边躬身进来禀报道:“皇上,京城来的勘测小队已经抵达天津,带队的是工部右侍郎阮尔询,现在外请见。”
“让他进来。”贞武随口吩咐道,阮尔询是他点名前来总管海河改道工程的,此人系徽州歙县人,康熙二十一年进士,前年康熙将其自广东道御史擢拔为工部右侍郎,由从五品骤升正二品,据闻居官官极为清廉正直,海河工程乃是以工代赈,所用皆是流民灾民,不是清廉之人,他还真不敢用。
第581章 返京
丁字沽行宫大门外,工部右侍郎阮尔询一身轻松的静候着,这一段时间京城各部院寺监的大员们可谓是人人自危,都处于无尽的煎熬之中,而他却在此时接到贞武的谕旨,主持天津海河河道整改工程,这对他而言,不啻于喜从天降。
他是康熙二十一年壬戌科一甲进士,今年才五十有六,宦海沉浮三十年,几经起伏,成也正直,败也正直,康熙四十五年他从佥都御史升为太常寺卿,不过几年时间,又因党附太子而遭贬至从五品的广东道御史,原以为仕途就此受阻,不想,在康熙五十一年又被骤升为工部侍郎,还未高兴两年,却又碰上新皇登基。
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他这个原太子党大员,太上皇破格擢拔的大臣,在新皇眼里绝对是属于打压的对象,他亦早有心理准备,却是未料到贞武根本没动他的意思,反而还委以重任,这让他如何不喜?这桩差事如能漂漂亮亮的办下来,不仅能坐稳工部侍郎的位置,说不得还会受到贞武的赏识重用,升官他倒是不敢想,二品升一品,那不是一般的难,仅有政绩是不行的,还得看机遇,不知道这次重任,对他而言,算不算是机遇?
正自胡思乱想,一个小太监已是脚步匆忙的走了出来,扬声道:“皇上有旨,宣阮尔询觐见。”
阮尔询忙收住心神,躬身道:“微臣领旨。”说着便爬起身,快步跟随太监而入。
进得殿内,阮尔询飞快的瞥了贞武一眼,见他身着宝兰色便装正伏案疾书,忙在门口跪下道:“微臣阮尔询恭请皇上圣安。”
贞武抬头看了他一眼,看着年龄倒不大,不过五十出头,这在二品大员中算是年轻的了,身形偏瘦,一张脸甚是白净,颇有几分儒雅,见他起身在身前跪下,才问道:“你是安徽徽州歙县人人,宣城梅文鼎,梅成你可熟识?”
一听这话,阮尔询不由颇觉意外,忙躬身道:“回皇上,微臣祖籍徽州歙县,后迁移至宣城县,与梅文鼎,梅成多有往来。”
贞武微微点了下头,才道:“此次勘测队由谁领队?”
“回皇上,京城精擅勘测的西洋传教士雷孝思、白晋、杜德美以及一些士子如索柱、白映棠、贡额、胜住都已远赴漠北蒙古勘探测绘地图。精于勘测并且富有勘测经验的仅有何国栋一人。”
何国栋?贞武根本就未听闻过这名字,略微沉吟才道:“此人参加过哪些勘测?”
阮尔询知道贞武这是对何国栋不放心,忙躬身禀道:“回皇上,此人数年来一直与雷孝思、白晋等人在各地勘测大清全图,去岁因病回京静养。”
是参与绘制《康熙皇舆全览图》的?那倒是个人才,微一沉吟,贞武边朝外扬声吩咐道:“宣何国栋觐见。”说着又看向阮尔询,沉声说道:“海河截弯取直,工程浩大,既为泻洪,又为航运便利,更是解决旱荒的以工代赈工程,此事由你和施世纶共同负责。
今年春旱预计较为严重,届时涌入天津的灾民不是小数,海河工程既是以工代赈,对灾民的安置抚恤须得放在首位,饮食、放疫等皆须细致周全,当然工程质量亦不能稍有含糊。
灾民的工钱,亦须随行就市,这是灾民灾后重建的本钱,不得克扣或者是压价,你与施世纶二人素有清名,朕倒是放心,不过,下面的官吏可就难说了,各级不仅要有专人核算,还得有专人监督,你二人也务须随时抽查,微服私访,杜绝各级官吏克扣侵吞灾民钱粮,朕亦会派人暗访,若一众官吏有不法之事,朕不介意借几颗人头立威,此项工程不仅关系到朝廷的形象,亦关系到你二人一世清名,希望你二人好自为之。”
阮尔询听的心里一紧,历来赈灾,都是下面官吏的发财良机,那些个龌龊官吏的一些捞钱手段和门道他多少知道一点,要想完全杜绝,怕是有点难,但贞武这话却是说的足够明白了,出了事,他和施世纶都逃不了干系。
这差事难办,但无疑也是个绝好的机会,差事若办的漂亮,必然会受到贞武的赏识,微微沉吟了下,他才躬身道:“皇上训诲,微臣谨记于心。”起身后,他又躬身道:“皇上,历来是官清似水,吏滑如油,下面官吏的贪贿侵吞手段花样百出,层出不穷,微臣担忧防不胜防。”
“无妨。”贞武淡淡的道:“朕已有旨意,敢有从灾民口中夺食者,不论官吏,满门抄斩,而且着为永例,记入《大清会典》、《户部则例》。真有要钱不要命的,无须等候旨意,就地处斩,再灭其满门。”
听着这淡淡的话语,阮尔询登觉后背一阵凉飕飕的,满门抄斩,那可真不是闹着玩的,他忙躬身道:“微臣尊旨。”
贞武微微点了点头,放缓了语气道:“施世纶为官清廉,性情却稍有偏执,极爱偏帮弱势,在银钱上更是锱铢必较,你虽清廉,却是出身大富之家,事事须以大局为重。”
阮尔询忙躬身道:“微臣尊旨。”
话一落音,一身便装,不过三十出头的何国栋已是快步走了进来,叩首道:“学生何国栋恭请皇上圣安。”
听他语声稍稍急促,请安后也不见起身,贞武知他心里紧张,同时也颇为奇怪,他怎得没有官身?略一沉吟,他便道:“都免礼,平身。”说着,便自桌上拿起一幅卷轴,道:“时间紧迫,海河工程须得尽快开工,第一期改道工程,由挂甲寺至杨庄,全长不倒三里,削除了天津湾、老鸦湾与东河湾,缩短海河航道近五里,这是详图,你看看,勘探测绘要多长时间?”
何国栋听见这情形不由有点发蒙,他并不熟悉宫里礼仪,进来时太监教了些,却是未教这种情形下,他该如何做,君前失仪不是小事,他不有求助的看向阮尔询,见这情形,贞武不由微微一笑,索性将卷轴直接递给阮尔询,含笑道:“无须拘礼,仔细看看。”
见贞武态度温和,何国栋不由稍微放松下来,走到阮尔询身边,一眼就在图上寻找到画上红圈的挂甲寺和杨庄,微微沉吟,他便跪下回道:“回皇上,三日内便可勘绘划线。”
听的三日内便可完成,贞武赞赏是看了他一眼,略一沉吟,便道:“修路架桥、筑堤治河,勘探矿藏,测绘地图、海图,都离不开算学与勘探测绘,如今西学方兴未艾,人才紧缺,此番海河勘测,乃难得的实践机会,你务需多提携后进。”微微一顿,他便接着道:“何国栋才学出众,立志远大,以身许国,着实授工部都水清吏司主事。”
何国栋乃是举人出身,平日与官员交往并不少,各部院主事是正六品官衔他是很清楚的,但他根本就没想到贞武竟然会直接给他实授正六品官职,一时之间,根本就没反应过来,连谢恩都忘了。
阮尔询却是又羡又妒,何国栋不过一举人,得觐天颜已是莫大荣幸,没想到竟然由白身而实授六品官职,这让高中的一众进士情何以堪?须知即便是一甲进士,外放亦不过是六品、七品的衔。
不过,他毕竟是久历宦海,很快就反应过来,贞武连何国栋的具体情况都未问,仅知其这数年来与西洋传教士雷孝思、白晋等人在外勘探测绘便实授其五品官职,这绝不是轻率随性,真要是轻率,那便只能是授予虚衔,而不是实授工部清水司主事,再说,贞武亦非轻率荒唐之主,断不会拿实职官缺开玩笑。
想通这点,再联系贞武的那番话,他立时就反应过来,贞武这是借破格擢拔何国栋以达到提倡西学的目的,看来,朝廷要开始大力提倡、鼓励西学了,这何国栋运气还真是好的离奇,想到这里,他不由瞥了何国栋一眼,见其仍是楞楞的发呆,他不由轻声提醒道:“还不叩谢天恩。”
何国栋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有君前失仪之嫌,忙强压下心头的兴奋,沉稳的磕头道:“微臣叩谢皇上隆恩。”
……
三日后,在一片喧天的锣鼓和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海河改道工程在挂甲寺正式破土动工,整个仪式由直隶总督、工部侍郎阮尔询两人主持,大半个天津城的百姓都兴冲冲的跑来观看助兴。
贞武的御驾却在隐隐的鞭炮声中启程回京,离京已近半月,京城平静如常,他也没有再逗留天津的必要,况且天气一日比一日暖和起来,却仍是滴雨未下,不要说是靠天吃饭的农民,便是城中的商贩官绅也都意识到,今年怕又是一场大春旱,京城、天津及周围府县的米价已经开始闻风上扬了。
这种情形下,贞武确实得赶紧的回京去天坛圜丘祭天祈雨,否则一众百姓非得把天旱的原因归咎到他头上不可。
第582章 仓鼠
贞武御驾出了天津,当日陛驻武清县的韩昌府,稍事洗漱,他便接见了几位前来迎驾的官员,皆是周边府县官员,稍稍询问了一番各地春旱的情形和粮价,他便一众官员打发了出去,他对这些官员的话不敢尽信,眼看天色还早,便换了便服,准备到县城微服私访一番,实地了解下情况。
正欲出门,包福全却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躬身呈上一份密折,道:“皇上,这是直隶总督施世纶方才谴人快马送来的。”
难道是海河改道工程不妥?贞武微微感觉有些诧异,接过密折翻看了一下,他不由微微笑了笑,施世纶这是给他送替罪羊来了。
皇帝号称天子,天子天子,即是上天之子,一应日食、月食、星变皆与天之息息相关,这天灾自然也跟天子脱不了关系,朝野上下都将天灾视为天象示警,但凡天灾,皆要找出召灾之由,是天子不携?还是政治末协?还是用人不当?还是狱有怨屈?总之得找个召灾理由,或者是说找个替罪羊。
施世纶在密折中奏报,通州每到发放禄米之时,皆有皇族宗亲、王公大臣之下人挑选米厫,甚或是数人霸占一米厫,不容他人领取。按朝廷规矩,厫米支放,应是按序而行,发完一厫,再开一厫。
虽然施世纶密折中没有明说,但贞武一看,便知这是在暗指通州仓储存在重大的钱粮亏空,他原本是准备出去微服私访一番的,立时就打消了念头,又折回房内坐下。
仓储亏空并非是新鲜事,自康熙三十年后,地方仓储亏空屡见不鲜,但通州仓储亏空,可就不是小事了,通州粮仓可是号称‘天子外仓’所储尽皆白米,亦是朝中宗室亲贵、王公大臣禄米皆领自于此,其规模亦非地方各仓所能相比。
通州共有粮仓三座,分中仓、西仓、南仓,加上城北的‘兵米厂子’一共是四座,共有仓厫四百余厫,所谓厫,乃是储米谷的房屋,五间称为一厫,每厫可储粮一万二千石。仅是通州仓厫便可储粮五百万石。
如此大的仓储亏空,绝对非同小可,贞武眉头不由微微皱了皱,眼下正值旱荒之时,若这时将此案捅出来,会否刺激京畿之地粮价暴涨?看来,还是得等等,等到南洋的第一批米粮运到,算算时间,也就在月底。
通州。
通州地处大运河终点码头,距离京师四十里,白河、闸河、浑河、榆河等大小九条河流相汇于此,是为九河下稍,太行之水,京城西山之水,北面燕山之水,距通州城皆不太远,是极为重要的枢纽之地,自建城之后,即为京城仓储重地。
通州自建城后,经过大小几十次修缮,城内人烟辏集,军民漕厅官吏杂居,寺院塔庙,楼阁会馆,书院学校,土石二坝,粮储各仓,繁华无比,实为通都大邑,粮船客船,骚人墨士,公子王孙来来往往,终年不绝,号称京城之左辅雄藩。
不过,通州城内最大的特色还是官署,不大的县城内,官署林立,有仓场总督衙门,州署衙门,通永道衙门,户部坐粮厅署,贡院行辕,大运西仓监督署,大运中仓监督署,东路厅署,州同署,理事厅署,州判署,学正署,训导署,吏目署,通协副总衙门,左营都司署、右营守备署及县衙等大小二十余个衙门。
闻知贞武御驾抵达通州,合城官员士绅皆在城郊恭迎,然而贞武御驾却未进城,而是径直住进了燕郊行宫,并以旅途劳累为由,未接见任何官员士绅,这两日气候变幻无常,通州一众官员皆以为贞武龙体不适,倒也没人多想,闻讯后,便各自散去。
贞武其实却并为陛驻燕郊行宫,而是带着一众侍卫快马赶进了京城。
次日一早,贞武并未举行早朝,而是赶去了畅春园青溪书给太上皇康熙请安,出京半月,回京第一件事,自然是要给康熙请安,大清以孝治天下,他这个皇帝自然是要为天下表率,再则,这段时间,他折腾出那么大的举动,他也想看看康熙的反应。
禀报之后,李德全很快就迎了出来,给贞武请安之后,他才道:“皇上,太上皇叫进呢。”
贞武看了他一眼,有心想问问康熙的病情,却又担心给他招祸,微微一顿,他便一言不发的径直进了大殿,进入殿内,见康熙半躺在一张躺椅上,他忙上前跪下道:“皇儿胤祯,恭请皇阿玛圣安。”
康熙上下看了他一眼,才费力的道:“座。”
贞武起身落座后,李德全便奉上茶水,贞武瞅了他一眼,才问道:“皇阿玛的治疗最近可有长进?”
“回皇上。”李德全忙躬身道:“太上皇病情已经稳定下来。”
这就是没长进了,贞武正沉吟着如何宽慰几句,康熙却又费力的说了两个字,“祀,雨。”李德全忙在旁边说道:“太上皇这是提醒皇上不要忘了祭祀和祈雨。”
贞武心里微微一动,康熙看来还是放心不下,他忙躬身道:“皇儿谨尊皇阿玛圣谕。”略一犹豫,他又试探着将天津海河改道工程和对贪侵赈灾钱粮官员的惩罚详细的说一遍。
康熙微微颌首道:“好。”说完,便不再言声,李德全见他嘴角有涎水,忙上前挡在贞武的前面,飞快的帮他擦去。
见这情形,贞武略觉心酸,微一沉吟,便对李德全吩咐道:“如今天气渐暖,你跟太医商量下,看太上皇每日里能否到园子里走动一下,必要的活动有利于康复。”
“奴才尊旨。”李德全忙躬身道。
……
回宫后,贞武稍事洗漱出来,包福全便进来躬身道:“禀皇上,廉郡王胤禩、怡贝勒胤祥、胤禑,上书房大臣张鹏翮、马齐、萧永藻、嵩祝、王掞、富宁安,户部尚书噶敏图、刑部尚书赖都,都察院左都御史揆叙等在外递牌子求见。”
略微沉吟了片刻,贞武才道:“都叫进来。”
第583章 从谏如流
对于一众人的来意,贞武是很清楚的,他在调整一众文武大员之后离京半月,乍一回京,老八、老十三赶来汇报京城这段时间的动向,乃是题中应有之意,老十五应该是冲着京报刊登广告一事而来。
户部尚书噶敏图、刑部尚书赖都、都察院左都御史揆叙,这三人应是为了赈灾一事而来,这三部如今皆只有一人在部当家,都察院左都御史赵申乔在北方各省观风,刑部汉尚书胡会恩请假回籍迁坟,户部汉尚书原本是张鹏翮,他升为大学士之后一直就空着,贞武暂时也没有适合的人选,索性也就空着,实际上等于是仍由张鹏翮兼着。
至于一众上书房大臣齐集而来,则很有可能是来打擂台的,对贪侵赈灾钱粮官员的满门抄斩,对捐纳制度的讨论,都是让他们难以接受的事情,再则可能就是求雨的事了,他也没闲情一拨一拨的见,干脆一块商议,省时省力。
很快,廉郡王胤禩等一众人便鱼贯而入,在门口恭请圣安之后,便分成三排齐齐跪在回事的白毡毯上,贞武扫了众人一眼,却并未象往常一样赐座赏茶,任由他们跪奏,略微沉吟,他便开口道:“这段时间朝廷事务繁杂,京报可忙的过来?”
一听贞武率先问的是京报,老十五胤禑颇觉意外,京报这点子事,贞武不都一清二楚的,何以当众又问?他反应也快,立即意识到贞武可能对京报会有调整,忙躬身道:“回皇上,经过三年时间的不断发展,京报的规模已今非昔比,如今已可日印万份,三天一刊,亦毫无问题。”
贞武微微点了点头,稍一沉吟,便道:“京报是地方官员和士绅百姓了解朝廷政策的主要途径,既能三天一刊,那便固定下来,以后都三日一刊,如此,能方便地方快速及时的了解朝廷的动向。
另则,各商号、盐商输捐一事及严惩贪侵赈灾钱粮官员的谕旨必须尽快见报刊发天下,京报刊载广告一事,也必须得订制一个详细的制度出来。”
“微臣尊旨。”胤禑忙躬身道。
一听这话,一众上书房大臣心里不由着急,贞武的谕旨若是刊发天下,那便再无回旋的余地,他们急急赶来候着,便是有此担忧,当下,王掞沉声道:“禀皇上,官吏贪污腐化乃是吏制败坏的根本原因,贪侵赈灾钱粮之官吏更是丧尽天良,寡廉鲜耻,微臣等对此类毫无人性之官吏亦是深恶痛绝,严惩这等官吏,不仅利于朝廷,亦利于天下万民,即便是处以凌迟亦不为过。
然刑不及孥,官吏犯过,罪不及父母,祸不及妻儿,官吏贪赃枉法,父母妻儿何罪?微臣恳祈皇上慎虑。”
见王掞说的如此直接,马齐不由暗暗埋怨,生怕因此而触怒贞武,事情便再无斡旋的余地,忙跟着道:“皇上宽厚仁德,爱惜子民,体恤臣属,天下臣民皆知,官吏贪侵赈灾钱粮,危害甚烈,给予严惩,朝野上下无不拍手称快,然若因此而有伤皇上仁德之名,未免得不偿失。
犯官家属亦是皇上子民,皇上何忍不罪而诛?奴才祈恳皇上将满门操斩改为抄家,如此,既能震慑官员,又不伤皇上仁德之名。”
贞武倒不在意什么名声,吏治是篇大文章,这些年天下承平,物阜民丰,而康熙又持续推行以宽为政,一众官吏已是贪贿成风,他之所以执意要严惩贪侵赈灾钱粮的官吏,既是为了此次赈灾少出纰漏,亦有意吹风,为日后整顿吏治做铺垫。
一见贞武不为所以动,萧永藻情知二人未说道点子上,忙紧跟着道:“如今天下太平,海内乂安,此皆太上皇宽仁之故,皇上这道谕旨一旦刊发天下,一众士绅百姓难免心中忐忑,疑改宽政之道,最为可忧者,乃地方管吏妄自揣摩圣意,以严苛邀宠,以求幸进,如此,难免民怨沸腾,有伤皇上宽厚仁德,抚恤万民之心,奴才跪祈皇上三思。”说着便连连磕头。
听到这里,贞武脸色已是凝重起来,萧永藻这番话可谓是说到了点子上,新君登基,地方一众官员皆在观望,若以严苛邀宠,遭殃的还是士绅百姓,况且,康熙仍在,不可骤然改宽为严,这不是怕的问题,而是仁孝的问题,再则,他也不想推行严刑苛法,那会给大清盛世蒙上一层阴影,自古就未听闻严刑苛法之下能有盛世。
见贞武神情凝重,张鹏翮不由松了口气,看来,贞武有些动摇了,他微一沉吟,便道:“皇上这些年重农耕,兴海贸,倡西学,皆是以宽为政,若是让士绅误会将改宽为严,微臣恐有半途而废之虑。”
贞武微微点了点头,严刑苛法之下,极不利于学术的繁荣,亦不利于经济的发展,不能让士绅百姓误会,日后即便是整顿吏治,亦要利用京报大加宣扬,如今这宽松的景象得来不易。
略一沉吟,他便道:“朕本意是以严刑苛法震慑一众贪官污吏,既是容易被地方官员曲解,被士绅百姓误解,那便将满门抄斩改为抄家,并着上书房在京报撰文,痛陈贪侵赈灾钱粮之害以及朝廷整肃纲纪,严惩贪官之必要。”
众人一听,无不大为欣喜,马齐忙叩首道:“皇上明睿宽仁,体恤民心,从谏如流,实为大清之福。”
他这一开头,一众人自然不甘落后,登时颂语如潮,不过,因为是跪奏,为着膝盖着想,大家都很自觉,纷纷点到为止。
贞武扫了众人一眼,既然已经让了步,也没必要再折腾他们,轻啜了一口茶,他才含笑道:“都平身吧。”
一众大臣登时如蒙大赦,忙谢恩站起身来,贞武略一沉吟,便开口侃侃而道:“明太祖朱元璋曾以严刑苛法整顿吏治,甚至于对贪官处以剥皮萱草之酷刑,却也只能收一时之效,明中后期仍是贪官遍地,前车之鉴,朕岂会仿效?
经过数十年的励精图治,大清如今是民丰物阜,贪官也如雨后春笋,一批批的冒出来,现而今,从京城到地方,贪贿成风,究其根源,乃是人性使然,贪婪是人之本性,严刑苛法只能奏一时之效,且严刑苛法于民不利,不能长久贯彻,然如何才能有效遏止官吏贪贿?
唯有监督,有效的监督,才能长期持久的遏止官吏贪腐,大清要想不被这些贪官污吏蛀空,必须要制订出一套行之有效的监督办法出来,这事,上书房议议,务必在历代惩治贪腐的基础上推陈出新。”
一听贞武并无改宽为严的意思,一众大臣不由都松了口气,只要不推行严刑苛法,什么都好说,当下一众上书房大臣齐齐躬身道;“臣等领旨。”
贞武微微点了点头,扫了富宁安、户部尚书噶敏图、刑部尚书赖都、都察院左都御史揆叙四人一眼,问道:“早有旨意着你们四人总揽此次赈济事宜,如今已有六日,有何进展?”
富宁安是上书房大臣,自然是四人之首,他领旨后便从天津快马赶回了京城,这几日一直都在紧锣密鼓的与三人商议布置,听的这话,他忙躬身道:“回皇上,各府县报灾的折子这两日开始才零星的送到京城,数日来,奴才会同噶敏图、赖都、揆叙三人分头在都察院、六部、国子监抽调选拔官员和监生,并且已经令他们分批奔赴各省了解情况,一接到报灾折子,便快马通传安排。”
见他们动作还算快,贞武微微颌首道:“告诫他们,惩治贪官是次,赈济百姓才是主,切毋本未倒置,一门心思抓贪官而忽略了百姓的赈济情况,令各府县监督人员每日皆做调查记录,通过京报的传递人员将信息直接传回京城。”
听的是将调查监督记录直接送回京城,都察院左都御史揆叙便沉声道:“禀皇上,奴才四人商议是各驻一省负责赈济事宜,若不能够及时了解辖下各府、县的赈济情况,一旦有遗漏,则无法及时采取补救措施?”
贞武看了揆叙一眼,此人乃是康熙朝权盛一时的大学士纳兰明珠之子,康熙三十五年由侍卫升翰林院侍读,充日讲起居注官,之后累擢掌院学士,兼礼部侍郎,奉使册封朝鲜王妃仁显王后闵氏。康熙四十七年,升工部右侍郎,后转工部左侍郎,康熙五十一年,迁都察院左都御史,仍掌翰林院事。
纳兰明珠柄政之时,势焰薰灼,门生故吏众多,揆叙因此亦交游广阔,在朝中人颇有人脉,而更重要的是,他是老八的铁杆支持者,与老九关系亦是非同一般。
微微沉吟,贞武才道:“京报乃是由省府转发各府县,着一众监督人员的调查记录一式两份既可。”
四人一听,忙躬身领命。
胤禑心里却是暗暗叫苦,京报的传递人员还有这等作用,回去可得将北方各省的塘官们好好叮嘱一番,这事要是出了漏子,这三年的辛苦可就白费了,眼下这光景,说不定旱情一过,十四哥就有可能对一众兄弟大肆封赏,这节骨眼上,可千万不能出丁点差错。
第584章 出路
富宁安四人今日前来觐见,既是陛辞,也是来探听虚实的,朝廷赈灾历来是工部和户部的事,也自有一套相当完善的程序,但此次赈灾贞武却将刑部和都察院的两位主官拉了进来,而且别出心裁,抽调大量的国子监监生奔赴各府县监督。
四人都是心知肚明,贞武登基改元便恰逢大灾,倍加重视乃是情理中事,另外,如此大张旗鼓,未尝没有借机立威的意思,甚至还是借机更换北方各省大员的想法,这次赈灾不是贪不贪的问题,而是如何提高效率,表现平庸的怕都逃不过丢官罢职的现场。
历来赈灾皆是美差、肥差,但他们四人此番总揽赈灾事宜,却是份苦的不能再苦的差事,不仅苦,还要得罪人,康熙历来对江南极为重视,派往两江、湖广、闽浙一带的都是操守好,清廉的官员,北方各省的官员,特别是府道官员则大多是旗人,其中不乏皇族宗亲、王公勋贵的门人家奴,一趟差事下来,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
见贞武不再发问,富宁安便躬身道:“禀皇上,赈灾救荒,赈济、调粟、抚恤、安辑皆须齐头并进,赈济历来以赈谷、赈粥为主,以赈钱、工赈为辅。调粟,历来则是以移民就粟为主、以移粟就民、平籴为辅,奴才冒昧,不知赈灾钱粮何时到位,奴才们下去开仓放粮、赈粥方好筹划。”
贞武略一沉吟,便道:“前期自然是以赈粮为主,南洋、上海首批赈粮月底便可至天津,两江、湖广漕粮在四月便能进入河南、山东境内,若是接济不上,快马飞报。再则,移民就粟易生混乱,况且也仅只是春旱,尽最大能力移粟就民,交通不便之地,征用驻军马匹。至于银钱,各府县皆有‘四大恒’分号,就地拆借,一律使用银票,有囤积居奇者,杀一儆百。”
听的月底便有赈粮,而且可在‘四大恒’拆借银票,富宁安四人登时都放下心来,有钱有粮,这差事可就容易办了,四人忙躬身领旨。
贞武微一沉吟,便道:“历来遭灾,京城皆是流民汇聚之地,天津有海河改道的以工代赈工程,京城自然也不能少,诸臣工议议,京城有何工程可以工代赈?”
以工代赈可谓是赈灾救荒的必用手段,一众大臣亦是早有考虑,听的贞武问起,张鹏翮便躬身道:“通惠河乃通州至京城的主要水上通道,年年皆需耗费大量人力物力疏浚,如今天旱水少,微臣奏请彻底疏浚通惠河。”
嵩祝则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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