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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弊主-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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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八哥如此说,胤誐才心平静气的将事情始未细细的说了一遍。
胤禩三人听完,心里都是一惊,细细琢磨老十四如此做,究竟是何用意?
见三人听完,皆是默然不语,胤誐既觉郁闷又感憋屈,憋了半晌,他才闷闷的道:“老十四欺人太甚,这事可不能轻易揭过。”
“这口气,十弟暂且还得忍忍。”胤禟微微笑道:“十四弟素来沉稳,即便心有不满,亦不会如此卤莽,他刻意让十弟当众下不了台,乃是借此放出信号,十四党与八党彻底决裂。”说着,他看向胤禩,道:“八哥,十四弟如此做的目的何在?”
沉吟片刻,胤禩才谨慎的道:“十四弟行事素来不循常理,我揣摩着,皇阿玛若真是意图立弘晳为储君,那接下来,必然要展开对十四党和八党的清洗,十四弟此举意在延缓皇阿玛的清洗举动。”
何焯却是欠身道:“八爷,海军如今正厉兵秣马以远征欧洲、美洲,而且出征时间皆已定了下来,皇上岂会在这节骨眼上清洗十四党?那岂不是动摇军心?皇上亦曾御驾亲征过,岂能不明白军心士气之重要性?”
“远征欧洲美洲,并非急务,缓一缓,不影响大局。”胤禟立即便说道:“皇上如真是病危,立储,才是头等大事,相比于皇位传承,一切事情都将显的微不足道。”
就在这时,门外护卫禀报道:“主子,外面有人送来只小竹管,声称是十爷掉落的。”
小竹管?我怎么会有那玩意?胤誐微微一怔,见几人都看了过来,忙道:“我身上怎会有什么小竹管,叫他们呈上来看看。”
待护卫将那小竹管呈上来,胤禟一看,便笑了笑,屏退护卫后,他才含笑道:“这是鸽信专用的竹筒,看来,该是十四弟送来的。”说着,他便剥开上面的封蜡,取出小信,略微看了看,便道:“果然是十四弟送来的。”说着,便将鸽信递给胤禩。
胤誐大为好奇的凑了过去,纸上仅有几个蝇头小字,“注意安全,谨防四哥,嘱鄂。”他不由好奇的问道:“嘱鄂,是什么意思?”
“是叮嘱鄂伦岱也小心的意思。”胤禩微微点了点头道:“十四弟在广州曾经遇刺,他担心四哥故技重演,刺杀我们或者是鄂伦岱,以挑拨我们与十四弟的关系,引得两党死掐。”
“十四弟以鸽信的竹筒送信,意在告诉我们,他已经可以飞鸽传书。”胤禟补充道:“如此,完全可以肯定,十四弟当众让十弟难堪,确实是欲延缓皇阿玛对两党的清洗,以争取时间,调动海军北上。”
胤禩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弘晳进畅春园,确实是出于皇阿玛的旨意。”
“这是自然,十四弟今日这番举动不也足以说明这个事实?”胤禟笃定的说道:“甭说十四弟无法调动领侍卫内大臣,即便他有这个能力,他策划让弘晳进畅春园的目的何在?无非是转移我们注意力,防止我们公开争储,今日十弟送上门去,他完全可以借机将我们拉回去,又何必多此一举?”
何焯却插言道:“皇上立弘晳为储君,此事总让人觉的有些不可思议,弘晳与前明的朱允炆不同,朱允炆之父朱标太子乃是病死,明太祖立朱允炆为皇太孙,可谓合情合理合法,亦是为皇位的合法继承树立一个正式的祖制,以此杜绝将来在皇位继承问题上的纷争。
但弘晳之父二爷却是被废掉的太子,这在法理上便有些不合情理,岂有立废太子之子为皇太孙的?纵观史书,亦是闻所未闻。新君登基之后,又岂能不为其父翻案?”
听闻这番话,胤禩、胤禟皆是一楞,不过,身为有心争储的皇子,他们对立储的研究都颇有心得,沉吟半晌,胤禟才道:“我朝自立国以来,储位之争屡屡上演,皇上深受汉学影响,欲效仿周礼所定的嫡长子继承制来定皇储以彻底消除储位之争,亦是有可能的,从首立皇太子,便是遵循的嫡长子继承制这一点,便可看出皇上确实是有意严格遵循嫡长子继承制。
在废黜皇太子之后,又出现了诸皇子争储的局面,皇上为彻底杜绝争储,欲效仿明太祖立皇太孙,以此杜绝将来可能出现的争储现象,也不难理解,至于废太子二哥,不是已经自尽,或者是被赐死了吗?想来便是考虑到这点,弘晳素受皇上钟爱,又系皇上力排众议,乾坤独断立为储君,登基之后,岂会否定皇上?翻案是不可能的,追封倒是可能。”
听胤禟这一说,何焯亦是无语,大清立国之后,皇太极是四大贝勒争储中胜出的,顺治是和硕睿亲王多尔衮与肃亲王豪格之间争储无果,为了平衡朝局才推出来的,康熙即位,亦是孝庄皇太后力挺的结果,到康熙手上,诸皇子更是将争储演化到了极致,康熙可谓是深知、深受争储之害、之苦。
胤禩也大觉有理,站在康熙的立场,建立一个皇位合法继承制度,彻底解决大清的争储问题,远比挑选一个适合的储君人选重要,康熙若真是抱着这种态度,那么立弘晳为储君,便是顺理成章之举。
知道老十四刻意让他难堪是事出有因,胤誐也就逐渐的消了气,听到这里,他忍不住插言道:“去年,老十四不是进言储位制度革新,皇阿玛也是同意了的,难道就是指的这个?”
“那不过是皇阿玛无意立十四弟为储君的权宜之计。”胤禟含笑道:“转眼已是几个月,您可见有下文?如今看来,皇阿玛是早有立弘晳的想法。”
第471章 思道猜疑
十阿哥在恂亲王府被拒见吃憋的消息飞快的在京城传扬开来,这个意味着十四党与八党彻底决裂的消息让听闻的大小官员都暗暗惊讶,康熙今日才将弘晳召进畅春园,有立皇太孙的迹象,十四党与八党本应是联手抗衡的,最不济,也该是静观其变,为何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公然决裂?
十四党与八党如今已是朝廷最大的两党,这一公然决裂,随之而来的必然是相互倾轧,这次,谁又会胜出?两党之间,会否发展到水火难容的地步?这才太平了多长时间?眼看又将迎来一场狂风暴雨,一众官员心里多少都有点慌乱,纷纷四处打探情况。
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立皇太孙的大辩论还未消退,十四党与八党公开决裂又引起热议,很快,康熙欲立皇太孙,将出手打压十四党与八党,十四爷当机立断,公开与八党决裂以图能躲过一劫的议论就不迳而走,传的沸沸扬扬。
暮春的黄昏,晚风轻拂,杨柳依依,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和青草的味道,邬思道独自一人静静的坐在花园里,梳理着汇集而来的消息。
四阿哥胤禛却是悠闲的坐在不远的亭子里打棋谱,不过,他却是很小心的尽量不弄出声音,以免惊扰了邬思道。
一直到天色微暗,邬思道才起身,缓缓的走了过来,胤禛虽在打谱,却是时刻留意着邬思道的动静,见他起身,便放下棋谱,起身迎了上去,含笑道:“邬先生可有所得?”
“略有所得,还须四爷陪我辩论一番。”邬思道微微颌首道:“回屋掌灯夜谈。”
二人进屋落座,早有下人将沏好的茶水送了上来,邬思道呷了两口茶,才缓缓说道:“弘晳进畅春园,我怀疑是十四爷一手策划的。”
胤禛听的一呆,紧接着又是一喜,道:“邬先生何出此言,老十四如何能够调动得了畅春园的兵丁?”
“这是误区。”邬思道从容说道:“皇上病重,畅春园封锁消息,所为何来?自然是想在皇上昏迷之时,保证京城稳定,以防皇上昏迷时间过长,引发诸皇子逼宫或者是为争储而大打出手。
十四爷如今虽无太子之名,却是皇上在朝堂公开表态属意的太子人选,而他的依仗,海军如今正在北上的途中,眼下,他无法与有步军营在手的八爷抗衡,所以,他一则要拖延时间,等待海军进京,二则,他要极力维护京城的稳定,避免刺激八爷他们提前动手。
在维护京城的稳定这方面,十四爷与畅春园的领侍卫内大臣及上书房大臣可谓是不谋而合,弘晳进畅春园,皇上欲立皇太孙的消息传出之后,弘晳就成了争储的主要对手,但弘晳偏偏又呆在畅春园,根本就无从下手,在这种情况下,八爷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
眼下情形,八爷按兵不动,其他皇子谁敢妄动?京城自然也就相安无事,这一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因此,十四爷只要抛出让弘晳进畅春园以稳定京城的想法,畅春园的众大臣便会积极主动的大力配合。”
胤禛听连连点头,确实如此,所有人都认为老十四根本不可能调动指挥得了畅春园的兵马,所以也就没疑心到老十四身上,略微沉吟,他才道:“老十四为何又将老十拒之门外,并当众令其难堪呢?”
邬思道呷了口茶,慢悠悠的说道:“这就是十四爷的高明之处,弘晳进畅春园,八爷定然也是猜疑不定,十爷去恂王府,自然是探听底细,十四爷拒见,并令其当众难堪,摆出与八爷党决裂的姿态,便是要彻底消除八爷的疑虑,让八爷认定弘晳进畅春园乃是奉的皇上旨意。
而十四党与八党表面是公然决裂,实际上应该是暗中往来,暗中结盟一同应对立皇太孙所带来的危局,这暗中之事,就无法揣摩了。”
“经邬先生如此一说,这事还真有可能是老十四一手策划的。”胤禛说着轻叹了一声,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老十四这些年历练的越发厉害了。”
“此事若真是出自十四爷之手,确实堪称大手笔。”邬思道毫不掩饰的说道:“推出弘晳,立皇太孙,这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却又合乎情理,而且计划缜密,思虑周详,连二爷的细节都考虑进去了,京城一波接一波的争议、流言,想必也是有意透露出去的。
特别是立皇太孙的理由,不仅结合史实,而且暗合皇上的心态,让人不得不信以为真,相信八爷此时也是深信不疑。”
“邬先生对立皇太孙的理由也是深信不疑?”胤禛眉头微皱了皱,沉声问道。
“难道四爷对此理由有看法?”邬思道反问道。
胤禛微微摇了摇头,道:“从皇上的立场来看,无懈可击,大清可谓深受争储之苦,皇上亦是亲身经历,对皇上而言,对大清而言,建立一个完善的皇位继承制度,其意义远大于挑选一位适合的储君人选,明太祖朱元璋当年之所以不立朱棣,我之所以有此一问,便是好奇,邬先生究竟是如何瞧出其中的破绽,以致怀疑立皇太孙乃是老十四策划的?”
邬思道却是微微摇了摇头,道:“我之所以说是怀疑,便是因为没有发现明显的破绽。”
没有破绽,那此事究竟是老十四的手笔,还是康熙确有立皇太孙的打算?胤禛脸上又恢复了冷峻的表情,康熙若是已经清醒,而且有立弘晳的打算,一众兄弟岂不是都没戏?老十四、老八他们会如何应对这种局面?他又该如何应对这种局面?
见胤禛眉头微皱,默然不语,邬思道又呷了几口茶,略微沉吟,才放下茶杯道:“四爷又钻进了死胡同,立皇太孙,四爷固然是没机会,但若此事是十四爷策划的,四爷就还有一丝机会,而且是最后一次机会。
因此,四爷无须考虑太多,按原计划行事,先把水搅浑,方才的分析,四爷大可找人散播出去,先振奋八爷的信心,八爷不动,大家都没有机会。”
第472章 十四的手笔
恂王府,书房。
胤祥、胤禑、胤禄已经告辞回府,方苞却仍没有走的意思,兀自斟了杯茶慢慢的啜着,仿佛在专心品味着茶的余香,胤祯瞥了他一眼,心知他有事要说,也不做声,自斟了杯茶,静候他开口。
见胤祯摆出这副架势,方苞略微沉吟,便含笑道:“这‘铁罗汉’果然是名不虚传,冲泡了七、八次,仍有余香,武夷岩茶,真是不同凡想,李中堂是福建安溪人,此茶莫非是李中堂所送?”
一听这话,胤祯不由轻笑道:“方先生无须兜圈子,有话直说便可。”
一见这情形,方苞心里更肯定了几分,当下便含笑道:“弘晳进畅春园,可是十四爷与李中堂一手策划的?”
“方先生何出此言?”胤祯脸上仍然带着淡淡的笑意。
方苞却是直接夸赞道:“十四爷好手段,这几日,学生也一直在琢磨,如何才能让八爷按兵不动,却是苦思无果,独未料到十四爷别出心裁,竟然跳出皇子争储的圈子,这立皇太孙之策,真正是妙不可言。”
见方苞一口道破,胤祯亦不否认,微微一笑,道:“此事并非要刻意瞒着你们,而是希望在推出之后,借你们之力查找破绽,以便补漏,先生是如何识破的,此计划可有疏漏之处?”
见胤祯坦然承认立皇太孙是他一手策划的,方苞不由暗松了口气,听闻康熙欲立皇太孙的消息后,他也一直忐忑不安,十四爷为康熙立皇太孙编造的理由太真实了,让人不得不信。
稍稍松懈下来,方苞才道:“此计划缜密细致,既出乎意料之外,又合乎法理,更暗合圣意,让人不得不信服,到目前为止,并无明显疏漏,学生亦只是大胆揣测。”
听闻方苞也只是猜测,胤祯放下心来,迎弘晳进畅春园,放出康熙欲立弘晳为储君的消息,确实是他和李光地两人联手导演的,此事关系太大,因此,他连方苞、老十三等人皆未透露丝毫,今日还陪着他们演了一天的戏,不想,还是被方苞猜测到了真象。
略微沉吟,方苞又才说道:“假做真时,真亦假,立皇太孙的理由如此真实,十四爷难道就不担心作茧自缚?”
作茧自缚?胤祯不由微微一笑,别人不清楚,他可是清楚的很,康熙才不会理会那什么嫡长子继承制度,也不象明太祖朱元璋那样认死理,康熙钟意的是秘密立储,钟意的是立贤!大清立国以来,就没有嫡长子、嫡子能君临天下的,康熙立胤礽这个嫡长子,两度废立,已经让他彻底死了心。
大清秘密立储制度的雏形,就是在康熙手上鼓捣出来的,对此,胤祯是丝毫也不担心,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不遗余力的编造散布立皇太孙的理由,方苞能有此担忧,足见这些理由有很强大的说服力,不过,这些事,他暂时不想对方苞说,身为上位者,让下属产生一点高深莫测的感觉,是有必要的。
略微沉吟,胤祯才含笑道:“事有轻急缓重,眼下情形,稳住大局是首务,至于立皇太孙,皇上日后若真有这想法,我亦能打消皇上的念头。”
……
次日上午,京师内城的各大小茶楼突然传出流言,所谓的召弘晳进畅春园,康熙欲立弘晳为皇太孙的谣传,皆是十四阿哥为稳定京城局面,争取时间,以调动海军舰队北上入京争储,而特意策划的一出闹剧。
伴随而来的还有种种详尽的分析,包括畅春园大力配合的原因,十四阿哥的处境,八阿哥目前的优势所在,甚至还有康熙不可能立皇太孙的理由。这些个分析很透彻,也很有信服力,因此,不到半日,这流言就传遍了京师内城。
由此,康熙是否可能立皇太孙再次引起了巨大的争议,弘晳进畅春园是否是十四阿哥策划的也引起了激烈的争论,一众心怀忐忑,静观风向的官员们皆是闷的发慌,一个个也都加入到争论的阵营,以此来释放心里的压力。
京城的大小茶肆酒楼生意随之火暴起来,随便走进一间茶肆酒楼,都能听到各种各样的争论,反倒是康熙的病情,没人再去关心。
消息传到恂王府,方苞不免有些惴惴不安,他昨晚才知道真象,今日上午,京城就传出了流言,这也太巧合了一点,这事事关重大,他根本就不敢有丝毫的泄露,这些流言从何而来?想到这里,他匆匆赶往胤祯的书房。
听闻传言,胤祯也正在头疼,见方苞脚步匆忙的赶来,便含笑道:“方先生来的正好。”说着,站起身来,伸手让座,而后,他缓缓踱着方步,道:“这股流言传的如此之快,其后必然有人推波助澜,若所料不错,背后之人定然是四哥,窥破究竟之人则应是邬思道,眼下这局面,又该如何应对?”
见胤祯毫无疑他之心,方苞不由暗自感叹十四爷的气度,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说来容易,做起来难,如此巧合之事,十四爷丝毫不疑有他,足见其对自己的信任,略微沉吟,他才开口说道:“十四爷的计划可谓是天衣无缝,毫无破绽可言。
眼下京城流言也没确凿的证据,流言所指,无非是十四爷有能力和缘由策划此事而已,如今争论激烈,八爷他们应该亦是举棋不定,难下决心。”
胤祯却是皱着眉头道:“计划虽然缜密,却哪能毫无疏漏之处?一些细节还是经不起反复推敲和细察的,原本以为能拖个十天半月的,没料到对方仅仅只凭推断,就散布流言以扰乱人心,对八哥他们而言,这是一次难得的争储机会,亦有可能是最后的一次机会,我担心他们会挺而走险。”
这时,却听的门外护卫轻声禀报道:“禀主子,十三爷、十五爷、十六爷来了。”
“让他们直接进来。”胤祯随口吩咐道。
胤祥、胤禑、胤禄三人一进来,未及见礼寒暄,胤祥就急着问道:“十四弟,外面的流言可是真的?”
“十三哥如何看?”胤祯却是反问道,说着对三人微微颌首算是见礼。
胤祥脱口便道:“一路上,我都在琢磨此事,仅从出人意料这点而言,颇似十四弟的风格。”
胤祯微微点了点头,返身坐了回去,老十三能看出这点,八哥他们自然也会因此而怀疑,如今这局面可有点难以掌控了,流言一起,必然有好奇之人,有心之人明查暗访,即便是畅春园方面刻意提防,事情的真象也捂不了几日。
若是康熙在随后的三、五日内没了动静,八哥他们必然会挺而走险公开争储,若是立皇太孙之事被人查出蛛丝马迹,则很可能弄巧成拙,刺激八哥他们提早发难。
见胤祯沉吟不语,胤祥不由望了方苞一眼,方苞岂敢多嘴,微微一笑,便赶紧的低头喝茶,见此情形,胤祥已隐隐猜到结果,脸上不由露出淡淡的微笑。
沉吟片刻,胤祯才扫了三人一眼,沉声道:“此事确实是我策划,原本希望你们和方先生能够察觉此计划的遗漏之出,好及时补漏,却未料及被四哥捷足先登。”
一听果真是胤祯策划的,胤祥三人都是一喜,既然不存在立皇太孙的可能,也就意味着康熙如今还未清醒,说实话,若康熙铁心要立皇太孙,老十四除了去南洋或是澳洲之外,别无他法,而且能否出京还不一定,康熙的厉害,他们可都领教过。
既然不是与康熙做对,胤祥三人自然觉的轻松不少,诸皇子争储,胤祯的胜算可谓最大,从名分上说,他被康熙赏赐顶冠东珠十三颗,除了康熙,胤祯的身份最尊,至于实力就更不用说,可谓是独占鏊头,虽然眼下处于京城,局势不利,但只要退出京城,便可无往而不利。
方苞这时却是接着先前的话头道:“十四爷,八爷性子沉稳,并非冒进之辈,未得确切消息之前,当不至挺而走险。再说,八爷党中宗室勋贵不少,未必人人赞成冒险,如今情形不明,八爷若欲挺而走险,必然要召集众人商议,以使上下齐心,否则,极有可能导致内乱。
因此,只须严密关注宗室动向,便可洞悉八爷的举动,若是事不可为,也唯有先出京再说。”
一听这话,胤祥便知二人在商议如何应对眼下的局势,这问题一路上他也在考虑,当下便插言道:“八哥的性子确实偏于稳重,缺乏冒险精神,不过,九门提督鄂伦岱却是自大自傲,骄横跋扈、我行我素惯了的,他会否先行发难,继而将八党整个拖下水?”
胤祯点了点头,老十三的担忧不无道理,鄂伦岱这人确实不能以常理度之,他若是急于一雪前辱,是极有可能擅自行动的,这一点,不得不防,而且还要防着他被老四拉拢收买。
第473章 老四出手
九阿哥胤禟在京城的消息甚为灵通,有关弘晳进畅春园以及康熙欲立皇太孙皆系十四阿哥一手策划的流言一传开,他便得到了汇报,看着几处地方同时呈送来的消息,他的眉头不由微微皱了皱,略一沉吟,便乘轿前往廉郡王府。
进的书房,胤禟发现老十胤誐居然来的比他还早,不由微觉诧异,含笑道:“十弟平日里都是过了午时才来,今日何以如此早?可是惦记春华苑的头牌?放心,九哥绝不赖帐。”
“谅您也不敢赖。”胤誐不屑的一偏头。
胤禩却是笑道:“十弟一早听闻到一些流言,便早早赶了过来,我正准备着人去请九弟呢。”
一听这话,胤禟便问道:“可是说立皇太孙系十四阿哥一手策划的流言?”
胤禩点了点头,道:“九弟对此是何看法?”
“我一早就接到从几个地方送来的消息,都是有关这个流言的。”胤禟边说边坐了下来,斟了一杯茶后方,才斯条慢理的接着道:“很显然,这是有人在刻意散布,目的很简单,怂恿八哥有所行动,挑拨咱们与十四弟的关系。”
“但是那些分析确实有几分道理。”胤誐脱口说道。
胤禟瞥了他一眼,不屑的道:“当然得有几分道理,否则谁信呐?”说着,便低头啜茶。
“我倒觉得这事有几分可信。”胤禩沉吟着道:“十四弟行事历来出人意料,此事倒有些象他的风格。”
“八哥,散布流言之人,可是高人,您看看那些个分析,精辟透彻,非是一般人所能为。”胤禟略略一顿,才沉声道:“我很是怀疑,是老四出手了,散布谣言,可是老四的拿手好戏。”
老四出手了!胤禩面色一沉,九弟说的不错,此事极有可能是老四所为,挑起八党与十四党相争,老四才有机会,否则,他根本没机会可言。
胤禟接着又道:“八哥,鄂伦岱整合步军营应该还要几日时间,咱们不妨再静观几日,再做决定,十四弟的海军在南洋,即便他能飞鸽传书,可舰队北上却不能飞,至少亦要半月左右,才能抵达天津,咱们的时间相当充裕。
静观几日,一则看老四和十四弟接下来会有何举动,二则,皇阿玛才昏迷六日,多等几日,看看会否有变化。”
胤禩微微点了点头,一旦公开争储,可能会发生很大的变数,届时,身不由已都有可能,自然是越稳妥越好。
……
黄昏,夕阳西下,整个京城都笼罩在暮霭之中,落日的余辉洒落在紫禁城金黄色的屋顶瓦海之上,将紫禁城映衬的分外辉煌。
京城的大小官员这几日却都是人心惶惶,无心办差,一众大员亦是忙于相互拜访,探听消息,议论朝局,各部院衙门的大小吏员也跟放了羊似的,早早的便歇衙回家。
崇文门,步军统领衙门却仍是一片忙碌,新任九门提督鄂伦岱仍然在见人说事,主官未走,一众属官哪里敢动,尽自心里腹诽,一个个却不得不老老实实的装出一幅忙碌无比的样子,有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但这位新提督升衙署事不过六天时间,已经烧了无数把火了。
这几日,步军统领衙门堪称是京城最难熬的衙门,一众副将、参将衔的步军翼尉、协尉、副尉被翻来覆去的调来调去,不停的折腾,稍有怨言或者是怠慢,立马就会招来一顿急风骤雨般的训斥,随后,不是坐冷板凳便是靠边站,以至于步军营上上下下的将领官员一天到晚都紧绷着一根弦,人人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一众将领们一天到晚累的要死,九门提督鄂伦岱同样亦是劳累不堪,他心里很清楚,必须尽快的整合好手下的将领,以免要大用的时候出现窝里反或者是指挥不动的现象,康熙的情形现在很不乐观,手下这批人马可能随时会派上大用场。
从签押房出来时,天色已经微黑,鄂伦岱跨上随侍的亲卫牵过来的坐骑,也不言声,便催马前行,两旁早已候立多时的亲卫立即催动坐骑跟了上去。
北城区,北锣鼓巷,鄂伦岱一行五十余骑打着火把刚刚准备转入净土寺胡同,最前面开路的两个亲卫便一声闷哼,从马上栽了下来,火把也掉落在地。
鄂伦岱老于行伍,昨日又刚刚被八阿哥叮嘱注意出入安全,一见这情形,立时就意识到有人行刺,还不待亲卫反应过来,他便一个蹬里藏身,耳中登时就听的几声闷哼从前后同时响起。
一众亲卫做梦也不曾想到,在京师内城竟然还有人如此大胆,当众行刺九门提督,而且还是在距离顺天府不远的地方,好在一众亲卫也是训练有素,反应过来之后,急忙向鄂伦岱靠拢,将他围在中间。
几名身着黑衣的梦面刺客,一见这情形,毫不犹豫的马上便隐入黑暗之中。
一众亲卫见此情形,正欲催马追击,鄂伦岱却是沉声道:“不许追击,清查伤亡人员。”
很快,伤损情况就报了上来,死了四人,皆是被飞镖一镖封喉,还有二人重伤,被飞镖射入胸部,汇报完之后,那亲卫又补充道:“禀军门,飞镖上有股回甜的味道,疑似有毒。”
鄂伦岱略微沉吟,便立即沉声道:“保持警戒,谴一人去请郎中,另谴五骑拿我令牌前去顺天府召集衙役过来,死者不要移动。”
顺天府就在左近不远,骑马瞬间便到,五名亲卫都是又气又急,一见顺天府大门紧闭,立时上前将大门拍得惊天动地。
门房骂骂咧咧的将大门一打开,立刻就被五名凶神恶煞的亲卫吓了一跳,待看清楚是九门提督衙门的兵丁,不由一阵莫名其妙,正在发楞时,一名亲卫亮出令牌道:“马上通知顺天府所有官员捕快衙役,就在刚才,在净土寺胡同口,有人行刺九门提督鄂军门,杀死四名兵丁、重伤两名,快去!还楞着干什么?”
第474章 掌握主动
新近由大理寺少卿升为顺天府府尹的王懿一听九门提督鄂伦岱竟然就在附近的净土寺胡同口遇刺,而且是四死两重伤,登时就吓的脸色苍白,心里不由暗暗叫苦,这顺天府府尹的位置果然不是好坐的,这位置都还未坐热,就摊上如此一件惊天大案。
未多加思忖,王懿就对前来禀报的师爷说道:“还楞着干什么?赶紧的召集捕快衙役先赶去净土寺胡同口。”转过身来,他又吩咐道:“快将朝服取来。”
净土寺胡同口,鄂伦岱带着亲卫已经退到北锣鼓巷空旷的大街上,十余名亲卫四下散开来远远的警戒,其余的则仍是紧紧的将鄂伦岱围在中间。
鄂伦岱却显得比较轻松,刺客的人数明显不多,既然能埋伏在他回家的路上行刺,说明对他的情况和行踪都非常清楚,自己的护卫规模对方自然也清楚的很,但对方却以寥寥数人前来行刺,而且是一击便走,可见并非是成心刺杀他!
既是如此,对方的目的便一目了然,无非是挑起京城中的紧张气氛,这也正中他的下怀,步军统领衙门大规模行动,总得有个象样的借口不是,对方此举,算是帮了他的一个大忙。
王懿带着顺天府的一众官员捕快衙役来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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