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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弊主-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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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位空悬,皇上若是有不忍言之事,对所有的成年皇子而言,都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三爷虽然胆子小,但争储的心思还是有的,他极有可能是发动群臣公推,如此,即便失败也不担风险,而且,这种方式对他最为有利,他毕竟是长子,其母荣妃,在康熙二十年便晋妃位,位分亦不低,并且三爷素来受皇上宠爱,也是人尽皆知。

现在二爷被圈禁,没了嫡子,自古以来,除了立嫡,便是立长立贤立爱,三爷一人独占两条,再加上他的门下奴才、心腹身居高位者也不乏其人,可谓赢面不小。

八爷,虽然是倒向了十四爷,但正如四爷方才所说,这种事,岂是轻易能够放的下的?如此绝好的机会,不全力博一博,他又岂肯甘心?

八爷九爷十爷历来共进退,而八爷党也实力仍在,王公大臣、文武官员中支持者不在少数,他同样也会倾向于百官公推,这样,既有机会,也不至于与十四爷撕破脸面,更重要的是,论军中力量,谁也无法与十四爷相比,扬长避短,趋吉避害是人之常情。

十四爷虽然海军力量强横,但远水难解近渴,唯一可依仗的便是隆科多的步军统领衙门,排除用武力的话,十四爷的赢面也不小,他通过海外分封、海军子弟、‘四大恒’、远洋贸易船队、吕宋奴隶庄园等手段将大部分的皇族宗亲、文武官员的利益与他捆绑在一起。所以,即便是百官公推,十四爷亦是稳操胜券。

虽然明知道这点,但是三爷、八爷也不会俯首认输,总要努力试一试,官场跟战场一样,永远充满了变数和机会,更何况是争储?”

一口气说到这里,邬思道呷了口茶,才接着道:“如果真是出现这种局面,四爷有二个选择,借此机会助十四爷一把,可彻底化解之前的恩怨,您俩兄弟一母同胞,四爷以后也不用担心遭秋后算帐。

再则,与三爷联手,暗中制造事端,挑拨八爷与十四爷火拼,以期渔翁之利,思道妄言,即便是三爷上位,您要拉他下来,亦是易如反掌。

当然若是事情败露,四爷可能要在高墙大院中度过余生,这是机会,也是陷阱,就要看四爷的选择和手段了,不过,以思道看来,与三爷联手,赢面较小。”

听得邬思道这番话,胤禛半晌无语,死跛子根本就不提他自起炉灶这茬,还真是有些打脸,不过,他如今也确实没这个可能,与老三联手,倒真是好棋,暗中制造事端,可是他的拿手好戏,虽然‘粘杆处’人马大多已经南下,但他身边仍有几个好手,刺杀老十四没可能,但刺杀老八呢?

老八一死,老十四是最大受益者,他的嫌疑自然也就最大,他即便混身是嘴也解释不清,届时,不仅一众兄弟与他离心离德,一众大臣亦会对他敬而远之,如此,老三则是众望所归,可又该如何打压老三呢?待他上位再篡位,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见胤禛默然不语,邬思道心里既有几分期待又有几分忐忑,如此大场面,不掺合一手,还真有点遗憾,如果掺合进去,又该如何制造事端?

……

老十三胤祥在听闻这个消息后,立刻就赶往了恂亲王府。

恂亲王府的知客门房见是十三爷,忙一边谴人快报,一边陪着他前往胤祯的书房。

胤祯正在书房与方苞闲聊,听闻胤祥前来,心里不由一喜,康熙中风的消息刚刚散播开来,老十三就直接奔他府上而来,可见在老十三心中,他的分量已经超出了老四,他忙起身迎了出去,在院子门口便遇上快步而来的胤祥。

“十三哥如此风风火火,可是有失大将风度。”胤祯含笑打趣道。

见胤祯一副云淡风轻的神情,胤祥心里亦是一松,笑道:“船上人不急,岸上人急,倒让船上人看笑话了。”

方苞跟着上前见礼,微笑道:“十三爷这话隐隐透出一丝禅味了。”

“方先生可别打趣我。”胤祥笑道:“我正值大好年华,可对和尚没兴趣。”

三人一笑入屋,落座后,胤祥仍是忍不住问道:“十四弟就不担心?”

胤祯微微一笑道:“皇阿玛不过是饮酒过量,引起中风昏迷,身边一直不离太医,应该问题不大,不必太过担心,而且,雅尔江阿等领侍卫内大臣仅仅只是请李光地、温达二人进畅春园,就足以说明皇阿玛病情不是太重,至少脉象应该是稳定的,否则就应该是所有的上书房大臣进畅春园了。”

胤祥听得微微松了口气,却仍是说道:“皇阿玛酒后中风,昏迷不醒的时间也有如此之久,情形不容乐观,十四弟还是早做绸缪,以免祸起萧墙。”

第462章 回光返照

听闻胤祥提及祸起萧墙,胤祯点了点头,收敛了笑容,道:“十三哥所虑甚是,如今的局面来之不易,确实该未雨绸缪。”说着,他微微停顿,才沉吟着道:“有心有能力争储的也就三哥、四哥、八哥几人,三哥、八哥且不说,四哥喜欢玩阴的,确实要严加防范。”

严防四哥?胤祥微微一怔,才沉吟着道:“四哥的人马应该已经南下,他即便有心,也无人可用。”

“不然。”方苞接过话头道:“远征欧洲的时间定在九月,四爷的人马应该还没有全部南下,再说,四爷这段时间北上南下,身边岂能无人暗中照应?”

“方先生所言甚是。”胤祯接着道:“四哥的‘粘杆处’究竟有多大的实力,我们根本不知道,此事不能大意,皇阿玛若真有不忍言之事,京城必然有场混乱,若被四哥所乘,将引起更大的乱子,届时,怕就真要祸起萧墙了。”

见二人一唱一和,胤祥不由暗笑自己杞人忧天,当下便笑道:“我也不愿意看到祸起萧墙,十四弟看来是胸有成竹,早有策划,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我照办便是。”

“十三哥爽快。”胤祯含笑道:“二件事,一则给四哥带个话,让他安分点,否则,我不介意新帐旧帐一起算,二则,要防备四哥利用鸽信调集人手。”

……

康熙中风的消息虽然已经传开,却只是限于王公大臣之间,京城百姓仍是毫不知情,万寿庆典仍是照常持续,三十里御街喧闹依旧,往来人群熙熙攘攘,各省戏班不知疲惫的连轴上演着各种地方戏,台下依旧是看客如云,一众百姓看的如痴如醉,流连忘返。

即将离开京城的外省耆老、士绅、商人则抓紧时间采买各种特产以回乡馈赠亲朋好友,不少人在临走之际还恋恋不舍的回头眺望,想将这盛世繁华景象永久的印刻在心里。

八阿哥胤禩此时却是分外忙碌,外省耆老离京,要按路途远近赠送银两仪程,这不是笔小开支,为防下面油滑小吏上下其手侵吞馈银,影响万寿庆典的完美,他正在礼部叮嘱负责此事的官员。

堪堪将几名官员打发走,胤禩正准备稍稍歇息一下,却一眼瞥见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誐两人脚步匆忙的赶了过来,原本他还想调侃几句,见二人神情焦急,他便咽下话头,心里却是疑惑,如今正是万寿节期间,能有什么事情值的二人如此紧张?

一进门,尚不及客套,老十胤誐便道:“八哥,刚刚得到消息,皇阿玛昨晚半夜中风,昏迷不醒,直到现在仍未醒转过来。”

胤禩听的一惊,急忙问道:“消息是否属实?”

“千真万确。”胤禟肯定的说道。

康熙中风,昏迷不醒!这可是天大的变故,康熙若是不醒,将是什么情形?胤禩皱着眉头紧张的思索着,沉吟半晌,他才站起身,沉声道:“此事可大可小,走,去十四弟那里。”

一听去老十四那里,胤禟微觉诧异,迟疑着道:“八哥,不多考虑一下?”

胤禩停住脚步看了两人一眼,才道:“皇阿玛如今情况未明,清醒的可能很大,这个时候,咱们不能自外于老十四,若是皇阿玛真有不测之事,咱们有机会一搏,自然要拼力一搏,但是也不能与老十四翻脸,步军统领衙门和海军可都捏在老十四的手里,与老十四翻脸,不可能有任何机会。

你们能够得到消息,十四弟应该也收到了消息,走,先去十四弟那里,看看十四弟是什么章程?”

“八哥这话有理。”老十点头道:“与十四弟反目对咱们没半点好处,反倒白白便宜了老三、老四他们。”

……

西官园东头,诚亲王府。

书房,三阿哥胤祉与陈梦雷相对而坐,在天津之变中,胤祉侥幸逃脱一劫,听闻康熙中风,昏迷不醒,他不觉又是心动,立刻召来最为信任的陈梦雷商议。

二人枯坐半晌,陈梦雷才开口道:“三爷,皇上虽然没有正式立储,但是皇上属意十四爷,却是人所周知,十四爷虽无储君之名,却有储君之实,不仅实力强盛,声望之高,亦无人可与之媲美,更为堪虑者,是皇族宗亲、文武大臣对他的支持。

没有十四爷,海外分封、吕宋的奴隶庄园、澳洲移民、远洋贸易皆成泡影,不仅朝廷无法承受,所有的皇族宗亲、文武大臣亦无法接受。

尚若皇上真有不测,在储位空悬的情形下,诸皇子间定然有番龙争虎斗,不出意外,最终胜出者,必是十四爷,此番争斗,三爷若想获益,只能支持十四爷,最不济,也要置身事外。”

胤祉没想到,前思后想了这半晌,陈梦雷竟然冒出这番话来,他不由大感失望,半晌,他才不甘的说道:“老十四的优势,归根结底,便是海军,海军是朝廷的经制之师,谁上位,谁就能够掌控海军,海外分封、澳洲移民之类的,不仍旧可以推行?”

“三爷,理虽如此,但实际却并非如三爷所想的如此简单。”陈梦雷耐心的说道:“海军系十四爷一手创建,所有将领亦是十四爷一手擢拔,这且不说,海军的强大是靠什么维持的?是银子!

年前,十四爷奏请将海军上缴朝廷,为何皇上不乘机将海军收归朝廷?是皇上不想?并非如此,不是不想,而是不能,皇上很清楚,朝廷供养不起庞大的海军。只要海军在十四爷手里一天,就无人能够与却其争锋!三爷不要抱有任何幻想。”

胤祉心里却是颇不以为然,海军如今已经初具规模,已无须再大规模造战舰,只要能够掌控海军,就能保证南洋、澳洲的稳定开发及移民,海外分封也不在话下,诺大一个朝廷难道还担心无法保证海军的日常开销?

至于海军建设和澳洲移民速度,大可量力而行,大不了速度放慢点而已,影响不了大局,再说了,除了老十四,大清难道就再找不出一个会赚钱的人才出来?

……

恂亲王府。

老十五、老十六俩兄弟在闻听康熙中风的消息后,也匆匆赶了过来,胤祯温言宽慰了二人一番,正待打发二人回去,便闻报八阿哥胤禩、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誐三人到了。

微微沉吟,胤祯便起身迎了出去,八哥三人最后才到,显然是碰头商议过了的,这也难怪,八哥他们虽然靠了过来,但是八爷党却仍未解散,这半年时间来,八爷党虽然人数少了些,但中坚仍在,遇如此大变故,要八哥他们没有想法,未免太不现实,倒是得想法子将八爷党拆散,否则容易形成尾大不掉之势。

在二门上迎上八阿哥胤禩三人,自是少不了一番见礼寒暄,一众人都耐住性子绝口不提康熙中风之事,回到书房,分宾主落坐,老九胤禟才道:“听闻皇阿玛昨夜中风、至今仍昏迷不醒,这消息,十四弟可曾听闻?”

胤祯点了点头道:“这消息,我亦才耳闻,已着人前去打探,不知是否属实。”

胤禟看了老十四一眼,也不清楚老十四在京城的消息是否灵通,略微沉吟,他才道:“此消息绝对真实,李光地、温达二人如今已经赶往畅春园。”

胤祯略微沉吟,便道:“八哥对此事如何看?”

见胤祯反问过来,胤禩稍一犹豫,便道:“既然只是通知李光地、温达二人赶往畅春园,我认为皇阿玛的病情并非太严重,否则,该是通知所有上书房大臣前去商议了。”

“八哥看的透彻。”胤祯点头道:“不过,皇阿玛非一般中风,乃是醉酒引发中风,而且随之昏迷,且昏迷时间已经够长,可见一众太医也是束手无策,说句诛心的话,万一皇阿玛有不忍言之事,八哥以为该如何应对这个局面?”

老十四这是在逼迫他表态!胤禩心里一紧,有些措手不及,不知该如何应对,老九胤禟忙婉转道:“十四弟忧心过甚,皇阿玛身体向来健朗,又有众多太医随侍在侧,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胤祯却是丝毫不让的说道:“眼下众兄弟齐聚京城,万一事有不测,定然人心惶惶,早做筹谋,届时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见老十四咄咄逼人,老十胤誐不耐绕圈子,直接便道:“十四弟是什么章程,说出来大家听听。”

胤祯闻言微微一笑,道:“十哥性情阔直,是个爽快人,八哥你们也不用为难。”顿了一顿,他才接着道:“真若出现这种局面,八哥你们放手一博吧。”

放手一博!满屋子人都诧异的盯着胤祯,这是什么意思?试探?还是以退为进,逼迫胤禩表态?就连方苞亦是满脸疑惑的瞅着胤祯,十四爷这又是唱的哪一出?事前怎么也不透露一点风声?

安静了半晌,胤禩才语气异常平稳的缓缓说道:“十四弟可是担心八哥仍放不下……”

“八哥且慢。”胤祯伸手打断了他的话头,扫了几人一眼,才道:“如今储位空悬,皇阿玛若真有不测,皇位之争,在所难免。八哥、九哥、十哥身为皇子中的佼佼者,觊觎皇位,乃是天经地义之事,无庸讳言。”

老八三人不由面面相觑,老十四这话可不象是说的反话,他什么意思?真的鼓励咱们放手一博?这对老十四有何好处?或者是说,他是在利用咱们?老十四可不是善男信女,而且行事的手段可谓是花样百出,他们可不敢一味的往好处想。

方苞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十四爷这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八爷一党可是他费了不少精力才拉拢过来的,怎得现在又将他们往外推?

老十五、老十六俩兄弟也是皱眉头苦苦琢磨胤祯的用意,日后可是要紧跟着这位老大混的,能揣摩透他的心意,日后可是大有好处。

胤祯微微顿了一下,才接着道:“八哥立意争储,至少有十年之久,一直以来皆是屡遭打压,这次有机会,我希望八哥能放手一博,否则,您将抱憾终生,就当是了一桩心愿吧,经过这番拼搏,即便失败了,你们也会心安理得,毕竟努力打拼了。

对于八哥你们,十四一直以来很是敬重,为了遂你们这个心愿,我不介意让三哥、四哥做一次陪衬或者是垫脚石。”

听到这里,方苞不由暗赞一声,妙,这法子妙!若是康熙无恙,十四爷的气度心胸足以让八爷他们仨心折,若是康熙真有不测,让八爷他们出面相争,不仅可以分散注意力,而且登基御极之后可以名正言顺的整合或者是打压八爷一党,更妙的是,经此一博,八爷仨人亦会甘心认输,死心塌地的为臣子。

最后一点,则是十四爷的笼络手段,康熙真有不测,八爷他们铁定会博一博,他如此做,完全避免了与八爷一党再次反目成仇的可能。

胤禩则是震惊于胤祯的自信,老十四话里的意思很清楚,即便是他与老三、老四联手,老十四也有十足的把握击败他们,扪心细思,老十四这话也不算狂妄,如今的八爷党与十四党已经完全不是一个层面,几乎所有的皇族宗亲,勋贵大臣都与老十四有着共同的利益,不论是文的还是武的,都没可能争的过老十四。

胤禟也被这番话打击的不轻,他善于敛财,比老八更清楚的了解一众皇族宗亲,勋贵大臣的想法,别看八爷党现在的宗亲不少,真要到了最后摊牌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会倒向老十四,毕竟老十四能够为他们带来源源不断的财富,这一点,八哥根本无法做到。

沉吟半晌,胤禩才苦笑道:“十四弟胸襟宽广,气度宏伟,实令八哥心折。”略微一顿,他才接着道:“正所谓时也,势也,运也,八哥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机会,如今,不争也罢。”

见胤禩明确表态不争,方苞不由微觉遗憾,如此一来,十四爷要解决八爷党,怕是要多费一番手脚了,八爷尚且不争,那三爷、四爷还会,还敢争吗?

胤禩的明确表态,让胤誐松了口气,他是最不愿意八哥与老十四相争的,跟谁都一样,何苦要多一番折腾,而胤禟则有些失落,八哥这次是当着老十四、老十五、老十六的面明确表态,以八哥的性情,再无出尔反尔的可能,可以说是彻底的死心了。

胤祯却是微微一笑道:“八哥何必英雄气短,如果情况允许,该争的还是争一争,适当的争一争,有好处。”

老十四果然是另有目的,他这是想借此机会引蛇出洞?这蛇是谁?老四已经是被打发去了欧洲,那就是针对老三了。还有呢?借此次机会清除异己?难道,他想对自己的八爷党动手了?这不是让我自剪羽翼吗?胤禩登时便觉的背后凉飕飕的,老十四的算盘打的好精。

……

畅春园,青溪书屋的偏殿。

李光地、温达二人赶到畅春园已是午后,二人先去青溪书屋探视了康熙,康熙仍然是昏迷未醒,稍让二人放心的是康熙的脉象一直很平稳。

转到偏殿后,太医院院使、院判及几位御医分别做了汇报,结论很模糊,既不敢肯定康熙何时会清醒,也不敢说有无危险,只敢保证眼前无性命之忧。

李光地、温达二人亦是老弱不堪,与太医院打交道的时日不短,亦知太医难当,听的这些含糊的汇报,心里都是忧心如焚,他们太了解太医院的风格了,越是说的含糊,则病情越严重,含糊实际上就是没把握没信心的表现。

温达虽是满洲镶黄旗人,却主要是负责纂修国史、政治典训,并充任平定朔漠方略、大清一统志、明史编撰的总裁,极少过问政事,平日亦以病为由极少上朝,他也知道请他前来,不过是聋子的耳朵,摆设用的,况且,如此大事,他也不想涉足其中,因此,入园之后,便三缄其口。

见此情形,李光地唯有当仁不让的挑起着千斤重担,待太医们退下后,他扫了在座的五位领侍卫内大臣一眼,才道:“皇上脉象平稳,暂无大碍,万寿庆典又尚未结束,封锁消息,亦在情理之中,不过,皇上龙体安危,关系天下根本,非是我等寥寥数人所能承担,明日一早,皇上若仍未清醒,必须得通知所有上书房大臣。”

话音刚落,一名小太监满脸惊喜的冲了进来,也顾不上行礼,便急促的说道:“皇上醒了,叫各位大人觐见。”

康熙清醒了!一众大臣立刻就起身整理朝服,而后依次鱼贯而入青溪书屋,来到御榻前,见康熙果然已经睁开了双眼,而且眼神清明,众人立刻不言声的跪了一溜,正待要磕头,一旁的太医却是神情焦急的摆手,并且示意众人上前。

一见这情形,众人心里都是一紧,难不成是回光返照?

第463章 糊涂康熙

如今大清既无内忧亦无外患,国力更是蒸蒸日上,正厉兵秣马远征欧洲美洲,移民澳洲,形势可谓一片大好,唯一可虑者,便是储君未定,康熙在这种情形下召集众臣,除了立储,别无大事。

一众人心里都明镜似的,立刻膝行上前,心里一根弦都绷的紧紧的,紧张的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李光地向来谨慎,最注重礼仪,此时,却也顾不上这许多,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动作麻利的膝行上前,与简亲王雅尔江阿并列跪在康熙榻前,强忍住心头的激荡,颤声轻唤了一声,“皇上。”

康熙费力的转过头,眼神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才沙哑着声音缓缓说道:“传旨,隆科多……才庸,革职,鄂伦岱……署九门提督。”

众人一听,不由大出意外,康熙病糊涂了!竟然于此时更换九门提督?

谁不知道隆科多是十四爷的人,不信任十四阿哥也就罢了,何以在这节骨眼上,将十四阿哥的仇人鄂伦岱任命为九门提督,这不是添乱吗?

鄂伦岱与十四阿哥的那点子事,满朝文武谁不清楚?去年天津兵演之时,鄂伦岱飞扬跋扈,被十四阿哥当众掌掴,为此,还被康熙革去领侍卫内大臣、骁骑营掌印总统大臣之职,当众受辱,而且还丢官罢职,可谓是不共戴天之仇,更为可虑者,这鄂伦岱可是八阿哥的铁杆支持者,八爷党的顶梁柱,康熙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倾心于八阿哥?

这道谕旨一下,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众人都是心中凛然,京城怕是有场大乱。

李光地微微一楞之后,飞快的瞥了一眼立在一旁的太医,康熙这样子,可不象是回光返照,何以这太医打手势让他们赶紧上前?

康熙说了这么短短一句话,却象是费了老大的劲,微微停歇了片刻,才看向几位领侍卫内大臣,半晌才费力的吞出两个字,“严防。”说着,嘴角歪了歪,却再吐不出一个字来,只是眼睛死死的盯着近前的雅尔江阿、富尔丹二人。

雅尔江阿、富尔丹连忙叩首道:“奴才尊旨。”

一众人连忙跟着磕头,康熙脸上神情微微一松,头一偏,再没了动静,唬的众人魂飞魄散,康熙没明确指定储君人选,仅只换了个九门提督,就这么驾崩了,岂不是天下大乱!

雅尔江阿登时急呼道:“皇上,皇上。”

一见这清形,侍立一旁的太医赶紧的跪下把脉,一众人都屏住了呼吸,心里七上八下的等待着结果,一个个都是满心的惶恐,康熙若是就此驾崩,可如何是好?一众皇子定然会为争夺皇位而大打出手,八爷党有步军统领衙门相助,可谓是占尽优势。

十四爷更非等闲之辈,海军如今可以调用的兵力足有十万之众,若是攻打京城的话,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废太子兵变时,京城的王公大臣、文武大员对海军的战力都有着深刻的认识。

而三爷、四爷也不是省油的灯,届时京城是各自混战,还是合纵连横,就只有天晓得了,但一场大乱,却是免不了的。

就在众人忐忑不安之时,太医已是放开了康熙的手,直起身来,面无表情的道:“诸位大人,皇上只是昏迷过去。”

听闻只是昏迷过去,一众人等都不由暗自松了口气,略微沉吟,李光地便率先开口问道:“皇上既已经清醒过来,是否已无大碍?”

那太医神情峻然的说道:“眼下这情形,比发病之初更为可忧。”

更为可忧!众人心里不由一紧,那太医已是躬身道:“诸位大人,还请出去再谈,下官亦得去汇报脉案,商议具体的诊治步骤。”

一众人忧心忡忡的回到偏殿,康熙病危,这一昏迷,不知何时才能再清醒过来,更可虑的是,康熙目前似是脑子有些糊涂起来,难得片刻的清醒,却不指定储君人选,反而换了个九门提督,将本就岌岌可危的局势一把推到了危如累卵的地步。

眼下他病情更严重,天知道他还有醒来的机会没有?况且,就他目前这样子,即便再次醒来,会不会又犯糊涂?

沉吟半晌,李光地才道:“事关重大,召集所有上书房大臣,通报皇上情况,宣皇上谕旨,加强畅春园防守力量。”

事情的发展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眼见京城便将有一场大乱,牵扯到争储,谁也不敢多言,都是忙不迭点头。

……

雍亲王府。

胤祥的到访,让胤禛既感意外,又多一分欣慰,略微沉吟,便欲出去迎接,邬思道却是抢先吩咐道:“请十三爷过来。”

胤禛颇为不解的道:“如今形势比人强,先生何以不让我去迎一迎?十三弟又不是外人。”

“今非昔比,十三爷此番前来,定是身为说客。”邬思道幽幽一叹,道:“一叶知秋,咱们才心动,十四爷便已开始防患于未然,这盘棋,不好下啊。”

胤禛眉头一皱,道:“老十四动作那么快?”

“对十四爷而言,局势越稳定,对他越有益,他自然要未雨绸缪。”邬思道淡淡的说道:“对四爷而言,却是越乱越好,不过,如此一来,四爷想暗中挑拨或是栽赃十四爷又或是其它举动,怕是难度不小。”

胤禛点了点头,老十四若是预做防范,想刺杀老八、嫁祸于老十四,难度确实不小,略微沉吟,他才道:“看看十三弟这位信使如何说。”

“无非是恫吓罢了。”邬思道不以为然的道。

胤禛点了点头,却是起身取出围棋在桌子上摆开。

胤祥来的很快,进门见胤禛与邬思道正在收拾棋局,便微笑着道:“四哥与邬先生好悠闲,这天都快塌了,居然还有如此闲情逸致?”

“即便天塌下来,又与我何干?”胤禛起身笑道:“十三弟来的正好,我已命人去取酒,分别在即,您陪邬先生好好喝一杯。”

“四哥,今日可不能喝酒。”胤祥笑着摆了摆手,而后收敛了笑容道:“皇阿玛昨晚中风,如今仍是昏迷不醒,四哥难道未收到消息?”

胤禛点了点头道:“这事我听说了,不过,既然未通知一众上书房大臣,便说明皇阿玛病情并不严重,四哥远赴欧洲在即,早已心如止水。”

“四哥倒是提的起,放的下。”胤祥含笑道:“如此,十四弟让我转述的话,也可免了。”

“哦?”胤禛佯做好奇的道:“十四弟有话转告?”

胤祥心里清楚邬思道的能耐,也不欲多绕圈子,便直言道:“十四弟担心皇阿玛病情加重,更担心京城不稳,特意着十三来劝说四哥,希望能全兄弟之情,否则,不介意新帐旧帐一起算。”

“看来,十四弟对有些事情始终是念念不忘。”胤禛微微苦笑道:“如此一说,四哥的欧洲之行,怕是凶多吉少。”

胤祥没料到胤禛竟然借题发挥,反打一耙,微微一滞,才道:“四哥倒是多虑了,十四弟若是无端对四哥不利,十三便是拼了性命,也要阻拦,四哥大可放心。”略微一顿,他又接着道:“十四弟已经调遣南洋舰队北上了,十三也希望四哥不要做无谓之举,否则十三夹在中间很为难,说句掏心窝子的话,目前,真没人能够争得过十四弟。”

南洋舰队北上了?胤禛闻言一惊,这可是新情况,他不由瞥了一眼邬思道,难道老十四未卜先知,早料知京城将有大变?还是另有缘由?

邬思道微微沉吟着道:“南洋舰队北上了?远征欧洲的计划有变?”

胤祥微微一笑道:“不瞒四哥,十四弟准备在远征欧洲之前拿倭子国练练兵,早已调动舰队北上,如果京中有变,海军不日便可进京。”

倭子国?日本?邬思道不由暗叹一声,南洋舰队来的可真是时候,十四爷的运气也忒好了点。

就在这时,一护卫在外低声禀报了一声,胤禛朝两人点了点头,便起身离开。邬思道则含笑道:“十三爷对远征欧洲是何看法?”

胤祥略微沉吟便道:“十四弟既然敢出动南洋舰队二万海军远征,必然是有十足的把握,再加上四哥和邬先生大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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