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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福晋-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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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芳草用力点头,福晋果然是善解人意。

“只是……”郭佳氏干笑一下,道,“我们大清的贵族女子,多多少少肚子里总要有些墨水,就算不是做学问,休养也是要有的。像我们博哲啊,就喜欢像凌波这样文质彬彬口吐莲花的女子。”

凌波微笑着低下头。

黎芳草抿了抿嘴,鼓了鼓脸颊,有点泄气。

“算了算了,背诗也不过是应景,怡情罢了,不值当计较。咱们去前面水榭坐坐。”

众人都说好,于是便一起往那水榭过去。

已经有丫鬟先进了水榭,准备茶水瓜果,掸掸那不存在的灰尘什么的。

众人进了水榭之后,各自落座,隔着水榭的一圈栏杆,正巧望见那碧波莲叶荷花。

郭佳氏身后有丫鬟轻轻打着扇子,凌波倒是喜欢自己打,便拿了一把团扇在手里摇着。

“对了,前儿听说一件新闻,说是皇上要给你母亲家与雍亲王结亲家呢。”

众人听见这八卦,都显出感兴趣的神采来。

西林觉罗氏问道:“咦?我怎么听说是皇上要跟富察家结亲家呢?”

凌波笑道:“你们说的都对,却是两码事儿。福晋说的,想必是指前些日子*里流传出来的传闻。说是四福晋带着弘历去宫里请安,皇上素来喜爱弘历的,每回进宫,总要带他半日,那天便问起跟弘历有关的一个趣闻来。”

原来有一日李荣保的福晋福慧抱着女儿和卓跟四福晋在一处聚会上碰见了,弘历比小和卓大了半岁左右,见了小和卓,竟不知怎么的就喜欢上了,趁着福慧和四福晋说话的当口,竟拉住了熟睡中的和卓的小手。

福慧和四福晋直到说完话要分开的时候才发现,待要去掰开弘历的手,他却不肯,反而哭闹起来,而小和卓被他吵醒,也哭了起来。

一时两家大人都急了,忙哄着,说不分开他们了。

也不知弘历这小孩儿是不是听懂了,竟然便止了哭声。

他不哭了,小和卓竟然也就不哭了,含着眼泪睡着,弘历却睁着一双玛瑙般的眼睛,盯着她看个不停。

四福晋便随口笑言,说不定弘历要找小和卓做小媳妇。

康熙也是听了这个笑话,所以那天弘历跟着四福晋进宫,他就调笑起这小孩儿来,问他是不是要娶和卓当新娘。哪知弘历这个还不会说话的小孩儿,竟然唧唧咯咯笑起来,好像在回答康熙的话似的。康熙觉得有趣,便开玩笑说那皇玛法给你指婚好了。

于是宫里便传出雍亲王要跟富察家结儿女亲家的传言来。

凌波这样一解释,众人这才明白,都笑言小孩儿童真,倒是十分可爱,只是也没把康熙指婚的话当真。

不过凌波却知道,在不久远的未来,和卓真的就会嫁给弘历呢。

“那么说皇上要跟你们富察家结亲的,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说到这个,其实就是乌珠和马武的事情了。

回京之后,乌珠便跟康熙招认了回京的理由,康熙召见了马武问话,马武便呈情,说要求娶乌珠公主。康熙便问他,老头子米思翰同意了没有。

米思翰那会儿却还不知道这件事,等马武回家一问,先被老头子揍了一顿,又问在他之前,还有多少人已经知道了。马武便说除了太后、皇上,就只有凌波知道,并且这三人都已经同意了。

米思翰想了想,对乌珠也没有太大的恶感,倒是听说她那泼辣的性子,反而挺合他胃口的,既然从前跟她有过节的凌波都同意了,他也就没啥好反对的,再说,富察家四个嫡子,还有好些个庶子,总该出个额驸,便也同意了。

“这么说,这事儿已经是定下了?”

凌波点头道:“八九不离十,想必只等着纳采了。”

众人便连声说恭喜。

郭佳氏道:“这倒是件大喜事儿。”

她笑了一会儿,突然转向黎芳草道:“我们只顾自己说,倒忘了芳草公主了,想必公主听得无趣了吧?”

黎芳草原本已经听得昏昏欲睡,一听到郭佳氏问她,立刻精神一振,条件反射似的摆手道:“不会不会,挺有趣的。”

众人都捂嘴偷笑起来。

她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不由暗恼。

郭佳氏也暗笑,不过面上却哼了一声道:“有什么好笑的。”

众人忙收敛了神情。

这时候有下人过来禀报,说是午膳预备好了,请主子们去餐厅用膳。

郭佳氏忙热情地邀请黎芳草,黎芳草也乐得摆脱眼前尴尬的处境。

进了餐厅,一群姨娘们叽叽喳喳地分派着座位,郭佳氏脸一沉,众人立刻都屏声敛息,迅速地在各自的位子前站好,郭佳氏拉着凌波的手,西林觉罗氏和安珠贤在她另一边,等她们都落了座,姨娘们才敢落座。

这样的场景,黎芳草觉得陌生极了。

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正妻和妾室之间的差距。如果她嫁给了博哲,是不是也要像这些姨娘一样,对正妻凌波恭恭敬敬、诚惶诚恐,看她脸色行事呢?

她的位子在郭佳氏和西林觉罗氏中间,郭佳氏见她脸上有些茫然,猜到是怎么回事,并不点破,只点手叫了一个大丫鬟过来。

“今儿是什么菜色?”

丫鬟笑道:“厨上听说公主来了,特意准备了蟹宴。”

“哦?天还热着,蟹已经肥了么?”

丫鬟笑着道:“想必是正好了,厨上才会准备的。”

郭佳氏满意地点点头。

这个大丫鬟回完话,便有厨上的丫鬟们流水一般端着配佐的小菜上来,菜品无一不精美,令人食指大动,最后中间一大盘热气腾腾腾的蟹,红彤彤的蟹壳,肥大的蟹螯,充满了诱惑。

然后,丫鬟们给在座的每一个人都上了一套蟹八件。

小方桌、腰圆锤、长柄斧、长柄叉、圆头剪、镊子、钎子、小匙,总共八样,其他人面前都是银制的,只有黎芳草面前的是金制,金灿灿耀眼生辉。

黎芳草望着这些更像是艺术品的工具,有点傻眼。

她何曾用过这么讲究的吃蟹工具。

郭佳氏眼角一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已经茫然了,这金制的蟹八件,是苏州一位富商送给雅尔江阿的,其实平时并不用,只不过今日她特意叫人找出来,专门震慑黎芳草。

固然这么一点金子在黎芳草眼里不值得什么,但这样光灿灿的八样精巧至极的小物件摆在眼前,若是没有用过,动作一定会极为笨拙。

先有丫头夹了一只大大的螃蟹,放在郭佳氏的碗里,大家这才纷纷开动。

只见她们将蟹放在小方桌上,用圆头剪刀逐一剪下二只大螯和八只蟹脚。

有个姨娘见黎芳草一动不动,突然轻笑一声道:“难道公主不会吃螃蟹?”

“谁说我不会”

黎芳草碗里也被放了一只大螃蟹,她一把夹起来放到小方桌上,学着别人的样子,拿起圆头剪刀,慢腾腾地剪着蟹脚,以拖延时间,便于观摩。

她见大家都专心地对付着眼前的螃蟹,似乎没人注意她了,便扫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凌波手上。

凌波已经剪完了蟹脚,用腰圆锤对着蟹壳四周轻轻敲打一圈,再以长柄斧劈开背壳和肚脐,之后拿钎、镊、锤、匙等,或剔或夹或叉或敲,取出金黄油亮的蟹黄或乳白胶粘的蟹膏,取出雪白鲜嫩的蟹肉。

一件件工具的轮番使用,一个个功能交替发挥,好像是弹奏一首抑扬顿挫的食曲。

黎芳草只瞧得眼睛都直了,连自己的蟹掉在桌面上都不晓得。

只不过,凌波剔出蟹肉之后,却并不是自己吃,而是端到了郭佳氏面前。

郭佳氏笑道:“我说你如今并不能吃蟹,怎么就动作起来,原来是为了我,真是有孝心了。”

凌波笑笑。

黎芳草疑惑道:“为什么凌波不能吃蟹?”

众人都看她一眼。

郭佳氏道:“啊,我倒忘了,公主还不知道。我们这少福晋呀,早上才由大夫诊断出来,说是喜脉,如今是双身子的人了”

众人都笑起来,又再道一遍恭喜。

恰巧这时候有小丫鬟又端来一只托盘,绣书从盘上端过一碗香粳米粥,还有已经搭配好的四碟小菜,依次放到凌波面前。

“厨上知道少福晋害喜,怕是胃口不好,所以特意做了这些开胃的小菜,又想少福晋多吃些进补,便把粥熬得稠稠的。”

黎芳草突然发现眼前的螃蟹,正翻着肚皮冲她张牙舞爪。

145、安南公主怒了

“公主?公主?”

郭佳氏一连叫了两声,才把黎芳草的魂唤回来。

她愣了愣神,突然将手里的那可笑的小方桌和腰圆锤往桌面上一扔,冷笑道:“多谢福晋盛情款待,只是芳草常居安南,不喜食水产,这螃蟹虽然美味,只怕吃了之后却要消化不良。”

郭佳氏一怔之间,黎芳草已经推椅而起。

她立刻不悦道:“公主这是做什么?”

黎芳草居高临下望着她道:“我好心好意来拜访福晋,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福晋若是不喜,大可直接拒绝我,又何必笑里藏刀,故意作弄。”

郭佳氏将筷子往桌上一放道:“公主说话未免太没有道理了。”

黎芳草冷笑:“有没有道理,大家心知肚明。我黎芳草再不济,也是堂堂安南公主,绝不会任由人讥讽嘲笑,既然你们不欢迎我,我走就是了”

她也不管别人脸色如何震惊,竟然真的甩袖就走。

郭佳氏气的浑身发抖,连声道:“野蛮无礼,太野蛮无礼”

凌波却顾不得太多,连忙起身,追了出去。

黎芳草大步地走着,她的随行侍卫原本在其他地方招待午饭,听说她生气离开,都纷纷追了出来,一群人簇拥着往大门外走。

博哲原本在宫里当差,因一点小事需回家,暂时告了假,轻装快马回府,刚进门,就撞见了怒气冲冲往外闯的黎芳草。

“咦,公主怎么在我们府里?怎么一脸怒气?”

黎芳草见了他,猛地站住脚,大声道:“博哲,我敬你是个英雄好汉,才青睐于你。我们安南女子,敢爱敢恨,有什么就说什么,从不拐弯抹角。可是你们大清人自以为了不起,总是看低我们,真是太叫人失望了”

她哼了一声,也不管博哲什么反应,扭头就要走。

博哲莫名其妙,眼见她擦身而过,而跟在她后面的侍卫们也都冲他怒目相向。

“公主芳草公主”凌波一面叫一面往这边跑来。

后面绣书、瑞冬等丫鬟跟在后面连声喊着:“少福晋慢些小心”

博哲更是奇怪,忙上前扶住了凌波道:“你们都是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你见到芳草公主了么?她出府了没有?”

博哲往身后大门指了指道:“刚见她出去了,怒气冲冲,跟谁欠了她二百两银子似的。”

凌波顿时跌足喊糟。

她把郭佳氏作弄黎芳草的事情跟博哲说了一遍,道:“额娘虽是好意,却做得有些过了,惹恼了芳草公主,若是她回去跟安南王一说,一状告到皇上面前可怎么办?”

博哲也顿时皱了眉头,暗恼母亲闯祸,见凌波这样着急,忙道:“你放心,我去追她,跟她道歉。”

他转身便朝外面跑,纵身上了坐骑,扬鞭就朝黎芳草一行追去。

凌波站在大门口望着他远去,无奈地叹气。

绣书和瑞冬跑上来一边一个握住了她的胳膊。

“少福晋怎么能跑得这样急,你现在可是双身子的人了,一定要当心才是呀。”

“可不是,那安南公主要抢贝勒爷,福晋就是故意捉弄她又怎么样,要我说这才解气呢,她吃了这次亏,看以后还敢不敢上咱们王府的门。”瑞冬小嘴巴巴跟开机关枪似的。

绣书也道:“虽说福晋惹怒了芳草公主,是有些不妥,但少福晋转过来想想,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想来芳草公主经过这此的事情,对贝勒爷也会淡了心思了。”

凌波何尝不知道她们说的又道理,但是黎芳草毕竟是安南公主,而且看目前的情形,十有八九是要留在北京嫁人了,她受了这样的委屈,安南王岂能善罢甘休。

也不知博哲能不能追上她,让她消气。

最终凌波也是只能由绣书和瑞冬劝回府里去了,黎芳草这么一闹,她也没什么胃口继续吃午饭,只让瑞冬去餐厅那边告罪一声,径直带着绣书回了院子。

到了晚间,雅尔江阿回府,果然冲郭佳氏发了老大一通脾气。

博哲是追上黎芳草,代母亲郭佳氏向她致歉,但黎芳草依旧非常生气,认为这不仅是对她的侮辱,更是对安南的侮辱,还是坚持告诉了安南王黎维禟。

黎维禟固然也很生气,但考虑到安南此时有求于大清,不敢因为这样的事情而闹僵关系,便只是对康熙提了一下。

反倒康熙发了怒,一面跟黎维禟解释,说郭佳氏的态度并不代表他的态度,一面也将雅尔江阿叫去训了一通,让他管好自己的福晋。

雅尔江阿全不知情,被骂了个灰头土脸,回来自然要向郭佳氏追究。

可怜郭佳氏才从德隆复健顺利和凌波怀孕的事情中获得的好心情,立刻又荡然无存了。

博哲回到院子里,也将这件事情跟凌波说了。

虽然这次无缘无故得罪了黎芳草和安南王,让皇上对简亲王府产生坏印象,但至少短时间来看,关于黎芳草即将指婚给博哲的传闻,是没人会提了。

“难道这也算因祸得福么?”

博哲拥住了妻子,笑道:“至少额娘都是为了你呀。”

凌波撅嘴哼一声道:“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吧。”

博哲一挑眉道:“可不是,你居然都没告诉我你怀孕了,这么大的喜讯,要不是额娘说了,我还不知道。”

他温柔地抚摸着她平坦的腹部。

凌波将自己的手盖在他的手背上,浅笑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呀。好神奇哦,我肚子里竟然已经有了小宝宝了,可是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要不是今天因为金姨娘身上的香味引起不适,恐怕等肚子大了,才能晓得。”

“所以呀,你这做娘的真是稀里糊涂。”

博哲宠溺地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然后又亲了亲她的脸颊。

凌波嘻嘻笑着躲开,却被他抱得更紧。

“别动,让我听听。”

博哲将她面朝自己揽住,蹲下去,将耳朵贴在她肚皮上,眼睛一眨不眨,很认真地听了半天。

“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呢?”

他苦恼地皱起了英挺的眉毛,像个没找到糖果的小孩。

凌波好笑地点了点他的额头:“还说我稀里糊涂,你这个做爹的也是乱七八糟,大夫说才两个月,能听到什么呀。”

博哲想想也是,站起来重新将她抱在怀里,夫妻两个互相看着对方傻笑。

笑了一会儿,博哲又皱起眉来。

“又怎么了?”凌波诧异地问。

博哲满脸纠结道:“我只是在想,你这一怀孕,就要小心养胎,怀胎要十月,产后还要坐月子,这得多少个日子啊……”

凌波点点头,疑惑道:“大家都是这样的,怎么了,有哪里不对吗?”

“就算刨掉现在的两个月,还有九个月的时间,你叫我怎么办?”

凌波还是不明白。

博哲便凑近她耳朵轻轻说了几句,顿时她的脸就红起来了。

“坏蛋尽想这些事情。”

她打了他两下。

博哲按着她的后腰,将她的身体紧紧贴着自己,坏笑道:“人伦乃是正道,我怎么就坏了。这可是很严重的事情,难道你要我守九个月的空房么?”

凌波觉得他现在就想个撒娇要玩具的孩子,又可爱又好笑,故意说道:“那你可以找别人去呀,纳个妾,纳个通房,再不济,养个外室,你大老爷们儿,总有办法的。”

博哲额头见汗:“你就寒碜我吧。再来一个夏子语,大家都别消停。我可不想像八阿哥那样,闹得自家福晋都出走了,被整个京城当做笑话。”

凌波也想起上次八福晋因为八阿哥养外室而离家出走,说起来也是蛮好笑的。只不过后来那外室难产而死,香消玉殒,费劲千辛万苦生下的孩子,如今却管别人叫娘,也是可怜,便笑不出来。

博哲将头埋在她肩窝里,似乎真的为这个问题纠结上了。

凌波实在不忍心,便红着脸道:“我跟你说个法子。”

她凑在他耳朵上轻轻说了两句。

博哲顿时眼睛一亮,大喜道:“当真?不会伤到你么?”

凌波脸上已经烫得可以煮鸡蛋了,嗫嚅道:“大夫说,过了四个月就成……”

博哲猛点头道:“好好,大夫说的一准没错。”他开始咧着嘴傻笑起来。

凌波又是好笑又是发恼,在他秃瓢上敲了一下道:“傻样儿,别笑了。”

博哲却不管,乐得抱着她原地转了好几个圈。

自这天起,简亲王府上下,便为凌波怀孕的事情,阖府动员起来。

雅尔江阿对于这头一个孙子也十分地上心,一再叮嘱郭佳氏和西林觉罗氏,务必要伺候好凌波,不管她要吃什么用什么,王府里有的就立刻提供,没有的就叫人去采买,务必使她舒心。

郭佳氏刚挨了一顿训,不高兴应他,西林觉罗氏自然一口应承,说会好好安排。

而凌波也不知怎么的,原本还没什么妊娠反应,但被大夫确诊是喜脉之后,竟然各种反应都强烈起来,胃口也差了,孕吐也厉害了,然后又特别地嗜睡,每每坐着说话就犯困起来。

她这院子里,隔三差五总有人过来探视,嘘寒问暖的,有时甚至不堪其扰,后来西林觉罗氏发了话,才消停起来。

这一天,金氏一个人上门来看望她。

146、簪子不见了

自从那天看到梅花簪,金氏便整日心神不宁,最近徐正平来简亲王府的次数也少了,她找不到人商量,愈发地提心吊胆。好不容易找了个人少的日子,过来看望凌波。

凌波自从害喜开始,饮食便有些不规律,金氏过来的时候,她才刚刚吃了一碗梗米粥,桌面上都还没撤下去。

“金姨娘怎么过来了,这大热的天儿。”

金氏一面在绣书的引导下坐了,一面摇着扇子笑道:“可不是,今年的秋老虎着实厉害,眼看着将近中秋了还这样的热,我想着当初我怀云姐儿的时候也是夏天,最是怕热,又爱出汗,想着你也是这般,就过来瞧瞧你。”

绣书从架子上拿了扇子过来,跟瑞冬一人一边给凌波扇着风,闻言回答道:“可不是,我们少福晋自打有了身子,就比平日怕热,这院子已经比别处凉快了,却还是爱出汗。”

凌波身上只穿着浅绿色的单衣单裤,比起旁人轻薄许多,皮肤却红红的。

“我瞧着府里常做酸梅汤,还从冰窖里取了冰来放着,只是自己却不能吃,干瞧着眼红。”凌波诉苦道。

金氏笑道:“理该如此,这会儿还不到三个月呢,一定得忍住,可千万不能大意。”

凌波点点头,她这是头一胎,自然十分地小心。

金氏便又说了一些自己怀孕时候的经验,跟凌波分享。

正经的婆婆郭佳氏自从挨了公爹的骂之后,又跟乌龟一样缩进壳里去了,不爱走动;府里其他有经验的,譬如西林觉罗氏,管着家里的大小事,兼着怕郭佳氏嫌疑,也不敢跟她太过亲热。

凌波巴不得有个人能跟她传授一下,难得金氏也是夏天怀孕,自然有很多共同语言。

一时两人说了好几车的话,不过慢慢的,凌波便又开始思路迟钝起来,眼皮也开始往下耷拉。

绣书小声道:“少福晋又困了。”

金氏叫了凌波两声,凌波都是过一会儿才恩了一下,便点头道:“是犯困了,扶进去睡会儿吧。”

绣书和瑞冬便搀起凌波,进了内室。

床上铺了藤席,两人将凌波安置到床上之后,扯过一条薄被,搭在她肚子上,然后一个床头一个床尾,给她打起扇子来。

金氏跟进了内室,见凌波睡着了,脖子下还似乎有点出汗,便拉了一下绣书,悄声道:“我跟姑娘说个法子,你去厨房管他们的冰窖要些冰块来,拿两个盆子盛了,放在这屋里,再扇风就凉快得多。”

绣书闻言一喜道:“多谢姨娘,奴婢这就去。”

她放下扇子,嘱咐瑞冬好生伺候着,然后便匆匆出门,带了两个小丫头去取冰块。

瑞冬对金氏笑一笑,又继续打扇子。

金氏道:“我来搭把手。”说着也替凌波扇起风来。

瑞冬惊慌道:“这怎么敢当。”

“这有什么的,少福晋如今可是咱们府里的宝贝,只是有福晋、侧福晋在,我就是想帮忙也插不上手,这会儿绣书姑娘去取冰块,我帮着打打扇子有什么要紧了。”

瑞冬顿时脸现感激之色。

金氏看了看床上,道:“哟,少福晋还出汗呢,瑞冬姑娘还是去打盆水来与她擦一擦,可别起了痱子。”

“可是……”

金氏笑起来:“打盆水不过几步路,就是你们少福晋醒了,不也还有我在么。”

瑞冬这才点头,又向她道谢,放下了扇子,出门去打水。

金氏眼看着她掀了帘子去,回头就往床前走了一步,轻声叫凌波。

凌波睡得极熟,昏昏沉沉也听不见,只呓语了一声。

金氏便大胆起来。

她早就想好了,一般来讲,簪子一类的东西,多半是放在梳妆台上,此时屋里无人,她便悄悄儿地翻起了梳妆台上盒子与抽屉。

不多时,果然从一个首饰盒里,翻出了那支翡翠嵌玛瑙的梅花簪子,确认就是自己丢失的那一支,连忙揣进了袖筒里。

刚做完这个动作,外屋帘子就是一响,她立刻回到原来的位子上,卖力地打着扇子。

瑞冬端着水盆进来,冲金氏笑了笑,拧了帕子,给凌波擦拭起脖颈耳根还是手臂等处。

不一会儿,绣书也带着两个小丫头,端着两盆子冰块回来了。

金氏见她们都忙忙碌碌,却有整齐有序,一点声响儿都没出,暗道一声好。

“少福晋既然已经睡了,我也就告辞了。”

绣书忙道:“我送姨娘出去。”

“不用,不用,你们忙吧,啊,小心伺候着。”金氏忙推辞了,摇着扇子施施然出了门。

天上一轮大太阳,炙烤着大地,蝉鸣声声,花园里头一个人也没有,显得死气沉沉。

金氏独自打水池子边上走过,一面走一面左顾右盼,路过假山边上,借着树木遮掩,手一抖,将一物扔进了水里。

水面咕咚一声,冒了一个气泡,旋即又恢复了沉寂。

金氏朝四下望了一眼,确认没有人看到她的小动作,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觉浑身骨头都轻了四两,连头上的日头都不觉得毒了,一步三摇地走出了花园。

过了月亮门,前面一个丫鬟经过,金氏认得是郭佳氏屋子里的二等丫鬟,忙叫住了她。

“金姨娘有何吩咐?”

金氏笑道:“也没什么,近来天儿热的很,不知福晋身子可有欠妥?”

丫鬟道:“前两日还好,今儿似乎有些恹恹的,不知是不是中了暑气,刚吃了解暑丸,若是晚上还不好,明儿就又得请徐大夫来瞧瞧了。”

“是吗,那姑娘赶紧回去伺候着吧。”

丫鬟冲金氏福一福,走了。

金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便也不再逗留,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凌波睡了大半个时辰便醒了,只觉屋里比平时凉快很多,这一觉睡得极为安稳。

“多亏金姨娘出的好主意,让奴婢取了冰块来。”

凌波一看,果然两个盆里还有一点残留的冰,点头道:“这法子不错,只是咱们府里有这么多冰么?”

绣书笑道:“奴婢问了,每日两盆冰,还是能供应起的。”

凌波点头,又问:“金姨娘走了多久了?”

“主子睡了一会儿,奴婢便去取冰块,等奴婢回来之后,金姨娘才走的。”

瑞冬说道:“从前没什么交情,今儿看来,金姨娘人倒不错,奴婢去打水的时候,还帮着给主子打扇子呢。”

凌波笑道:“平日见她守着云姐儿过活,是个本分的。”

两个丫头都同意。

凌波想了想,叫绣书取了一匹上等的纱料,让送去给金氏,说是给云姐儿裁衣裳。

金氏想不到自己别有用心去了一趟,倒得了个便宜,自然千恩万谢地受了,不免心里又有一点愧疚。但想想这样性命攸关的大事,自己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不为大人,为了云姐儿,那件事儿也是不能曝光的。

一夜无话。

……

第二日凌波意外地起的早,天上云彩很多,把太阳都遮住了,比昨日凉快了许多。

洗漱完毕,瑞冬便给她梳起头发来。

害喜之后,凌波就不太出门,也不太爱打扮,头发往往都是松松地挽个髻,把余下的散发打个辫子就是。

瑞冬知道她的喜好,今儿也是梳简单的发式,绾了发之后找了个金环束了。

“咦?奴婢怎么觉着好像少了点什么?”

凌波望了镜子里一眼,道:“挺好的,就这样吧,不必戴别的了。”

“奴婢不是说主子发髻上少了什么,而是这个首饰盒。”瑞冬捧起一个首饰盒说道,她方才就是从这里取出金环的。

绣书闻言走了过来:“我瞧瞧,少了什么。”

她接过盒子随便一扫,便吃惊道:“真少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就是那支翡翠嵌玛瑙的梅花簪子。”

“恩?”凌波警醒起来。

若是别的首饰,她未必有印象,但绣书提到的这支簪子,她却记得很清楚。因为这簪子并不是她的东西,也从未戴过,是阿克墩上次从夏子语身上拿来的,她一直想问郭佳氏这物件的来历,只是每每都有事情岔开,给忘记了。

“许是放在别的盒子里或抽屉里了,快找找。”

绣书蹙眉道:“奴婢记得很清楚,一直放在这个盒子里的。”

她虽然这样说,却已经跟瑞冬一起翻找起来。

居然找遍了整个梳妆台都没有见着。

这一下,凌波就慎重起来了。

绣书和瑞冬素来行事稳重,绝不会将东西乱丢,而且她也记得很清楚,最近一次将那簪子带出去,就是德隆开始复健的那一天。

当时她还掉在地上,安珠贤帮她捡回来的。那天回到屋子里,她就将簪子放回这首饰盒里了。

按照绣书的说法,从此那簪子便再也没动过。

“你们可记得,最近一次见到这簪子是什么时候?”

瑞冬蹙起了眉。

绣书也为难道:“这几日都是瑞冬给主子梳头,奴婢并不曾打理过这首饰盒。”

她跟凌波一起看着瑞冬。

瑞冬赧颜道:“这几日主子都不怎么戴首饰,奴婢也不曾注意,今儿才发现簪子不见了。”

这簪子并不算多么贵重,丢了也不是什么大损失,可是这事情的性质却非同一般。

既然簪子回来之后就没有动过,无缘无故地不见了,难道是有丫头手脚不干净,偷了去?

盗窃素来是内宅的大忌,凌波立时觉得这事情必须严肃对待了。

147、金氏在哪里

“主子,这事儿可不一般,咱们院里的丫头们虽然也有莽撞的,也有心机的,可从来没出过这样的事儿。”绣书脸色显得十分严肃。

凌波点头道:“你说的没错,这事情绝不能姑息,一定要查出来是谁做的,为什么这样做。”

瑞冬苦恼道:“可是咱们院子里这么多人,主子素来宽和,几乎每个丫头都能进这屋子,会是谁呢?”

绣书摇头道:“还未必一定是咱们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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