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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天下之将门冷后-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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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嘉帝腼腆地笑了两声,身后婉妃正甜笑着为他按摩肩膀,气氛看上去和谐无比。
曾后轻轻放下手中茶盏,笑道:“疆儿过了今年生辰也要弱冠了,心智有所成熟也是应当的。难道要一直躲在母后和外祖身后当个乖乖孙儿不成?”冯凭跟着去了北境做监军让她心中对北境的忧虑放下不少,只是身边到底少了衬手的贴心人儿,如今随身伺候的是冯凭带出来的宫女连翘,到底没有冯凭用着顺手。她将茶盏搁下也不见连翘主动上前添茶,愚笨的很。
曾后斜睨了连翘一眼,其中蕴含的无形的威压和气势让连翘不禁抖了一抖,连忙低头。
曾后没好气地叹了口气道:“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是……娘娘。”连翘诚惶诚恐地福了福身,立即退了出去。
婉妃见状娇笑着走上前为曾后添茶,道:“母后别生气,星儿来伺候您就是。”
“嗯,还是你贴心。”曾后微微笑了笑,随即想到什么似的突然开口道,“后宫以你为尊,你自该做好表率,别让下面那些小的看了笑话。”
婉妃心下一沉,面上却不显,强笑道:“母后的意思是?”她曾好几次给桂嫔那个贱人使绊子,不过桂嫔狡猾得很,那么多次没有一次上当的,气的她摔了宫里好些值钱的物件儿,不会被曾后发现了吧?
曾后看了底下与世无争的瑞嘉帝一眼,笑着拍了拍婉妃为在为她按摩肩膀得手:“哀家的意思是,疆儿也要弱冠了,后宫如此空虚也实在令人看不下去。哀家知道你跟疆儿感情好,但疆儿到底是天子,寻常富贵人家的儿子弱冠之时不说妻妾成群,至少也都是有子有女,咱们萧家只有如意公主一人到底寒碜了些。”
婉妃紧紧咬着下唇,寻常人家的儿子会弱冠了都不能自己亲政吗?还不都是你这个控制欲极强慕爱权势的曾后在从中作梗!她身为堂堂贵妃,后宫之手,却活的跟个丫鬟一般,不还是因为你曾后么!
她犹豫道:“那……母后的意思是……”
“待此次北境战事一了,便昭告天下,广而选妃吧。”曾后看着她泫然欲泣的表情,声音温和,只是那和蔼之意没有抵达眼底。曾零星在想什么她当然知道,她又何尝不想封婉妃为后,将曾家带上一个新的台阶?但是一国之后若生不出儿子来成何体统,就算是从其他妃嫔中抱养一个过继到自己膝下也是可以的。只是这偌大的后宫,竟只有如意一个孩子,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她一语言闭,婉妃整个人抖了一抖,几乎要跪到递上去。“母后……”
“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哀家自然不会放任他人骑到你头上去,怎么说你也是姓曾的不是。”曾后安抚地拍了拍她极力克制住颤抖的手,“届时选妃一时哀家全权交给你来操办,可别让哀家失望才好。”
婉妃哀怨地看了一眼头都没有抬一抬的瑞嘉帝,知道曾后决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可以扭转她的心意,再怎么争取也是没用的。只得不甘地福低身子,幽幽道:“是,星儿全听母后的,定不会让母后失望。”说的好听,全权交给她来操办。她到时选一些寒门落户家的女儿,也不知曾后答应是不答应?
正与瑞嘉帝专心下棋的曾丘云不动声色地斜眼看了眼自己的亲孙女,内心冷哼。真是个没用的东西,如此沉不住气的样子也不知是跟谁学的?要不是她自己肚子不争气,又怎么会由她的亲姨母提出要给她丈夫纳妾的事情来!
自己那个女儿又一向是个有主意的,这事竟然也不同他商量一下就擅自决定,哼,到底瑞嘉帝还是姓萧的!
曾丘云作为一只活了这么多年的老狐狸,从一个小小知州爬到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又怎么会是像曾零星一般沉不住气的年轻人。他捋动胡须笑道:“星儿,你姨母说的没错,疆儿身为一国之君不可无子嗣,如意那丫头生的可爱,到底是个女娃,老夫也想快点抱到外孙呢。”
“祖父教训的是……”曾零星朝瑞嘉帝投去一个哀婉的目光。她跟表哥青梅竹马,表哥待她比对自己还好,她怎么能容忍别的女人插进她和表哥两人之间呢!不过是个选妃么……她倒要看看,朝中有多少权贵家适婚的女子!
瑞嘉帝自始至终低着头沉默的与曾老国公下着棋,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不过,说到北境,战事如何了?”曾老国公看着自己亲孙女还不甘心的样子,暗暗摇了摇头,将话题一转拉开到与北汉的战事上。
曾后表情不便,笑容更深,只是眼底仍是寒意森森。“冯公公传回的消息,一路顺利,已经平安到达玉岩关了。定国侯一行也被顺利救出,如今有将近二十万守军在玉岩关镇守,想必没甚问题。”冯凭还没有提到叶挽和褚洄的消息,只怕是还没有动手。无妨,慢慢来,她不急。
“那就好,有嘲风将军和定国侯两人同在北境,北汉大军定讨不到便宜的。”曾丘云道。
☆、第124章 原来是熟人
北境的天空比往日更加清澈了几分,泛着淡淡的蓝。
望着眼前那座与陇西州城一般无二的城池,叶挽一行人脸上皆露着倦容。
马儿也累惨了一般,绕着干枯的树木团团围在一起休息,匹匹疲累地打着响鼻。
他们日夜兼程,快马加鞭,日日只休息两三个时辰,终于在第五日赶到了丰州城外,个个风尘仆仆。连段弘杨脸色也泛着蜡黄,显然是好几天都没有休息好了。
“甄玉,段弘杨,同我先行进城查探。其余人原地休息,等我指示行事。”叶挽轻舒了一口气,从树梢上跳了下来。远观丰州城好像并没有什么问题,就算丰州知州突然暴毙,知州府也该有其他掌权之人在,何以这么多时日都没有半点消息传出?
“是,叶哥!”段弘杨兴奋的应声。虽然连日的赶路令人疲惫,但显然能一展身手更让他觉得兴奋。段弘杨摩拳擦掌,他倒要看看是谁敢在镇西军的眼皮子底下耍花腔,他段爷爷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甄玉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下还不止丰州城内情形如何,不容乐观。
叶挽睨了他一眼,淡道:“走吧,小心些。”
丰州城消失了个知州,已经是快两个月之前的事情,朝廷还不知丰州知州身死的消息,是以并未派遣新的官员前来接手。只是这少了个父母官的丰州城,倒是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处处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城门口守卫并不森严,城内百姓焦躁疯狂。
叶挽三人只随意编撰了个身份,守卫连路引都没有问他们要就将人放了进去,正眼都不屑给他们留一个。
“这丰州城怎么这么奇怪?”段弘杨呐呐地跟在叶挽身后,对这个奇怪的城池郁闷不已。
甄玉脸色微郁,沉声道:“死了个知州,变得奇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知州府难道没有别的掌事吗?知州死了,手底下的掌事呢?通判呢?”
叶挽懒懒地掀开眼皮,抬头望了一眼人心惶惶的街道,说:“去知州府看看不就知道了。”
萧羽做的出勾结北汉出卖定国侯之事,曾经还贩卖人口私造冰械,就足以证明他不是个胆小怕事心慈手软之人。褚洄说丰州知州是萧羽的人,那么为了在北汉成功打入大燕之前不打草惊蛇,他将丰州知州灭口简直是天经地义之事。只怕整个知州府知晓知州与康王勾结的人都死了个干净了。
“请问这位大娘,知州府怎么走?”叶挽三人身穿军装,走在路上相当醒目。百姓皆避之不及,叶挽无奈只得随意拉了个摆摊贩的大婶询问。
那位卖菜大婶一见三人打扮,立刻将头埋的比鸵鸟还深。她神色害怕,双臂抱着头念道:“我不知道呀不知道呀,你们不要问我!”
“大娘,丰州城出了什么事了?怎的守卫如此松懈?”段弘杨凑上来问道。他面相圆润,浓眉大眼,看起来相当和善。他心道,关键时刻还是要我段爷出马。别看叶哥长得细皮嫩肉眉清目秀的模样,那浑身的煞气是挡也挡不住,难怪百姓见她害怕了。
叶挽似乎看出他内心所想一般,抱起胳膊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段弘杨刚要得意,就见那卖菜大婶竟然吓得连连尖叫了起来:“我都说了我不知道了,你干什么呀!离我远点离我远点!”
“你九尺大汉,没事装什么和蔼可亲佬?”叶挽讥笑。
正想着旁边立刻有几个大概是那位大婶的亲戚朋友一般的百姓围了过来,同样是卖菜的。其中一人扶着吓得不轻的大婶,低声劝道:“各位官爷,我们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知州府就在前面左拐三百步的地方,求你们不要牵连我们呀!”
三人脸色皆是一沉,百姓们如此担惊受怕,也不知知州府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真的只是消失了个知州这么简单么?
叶挽没有多言,撇下那群神情紧张的百姓立刻朝着知州府而去。
知州府外百姓自危,知州府内却是笑语晏晏。
叶挽站在知州府的匾额之下,脸色微沉。府中有人在,说明城中有人主事,为何还会杂乱无序?
“老爷,京中调令到底什么时候下来呀?奴家可是等不及想做一做知州夫人了呢。”
“呸,有你这个贱蹄子什么事儿?夫人还没死呢,轮得到你?”
“关你什么事啊,我看你就是嫉妒老爷宠爱我多过你!”
路过府衙正厅,只听得后院传来两个女子的娇笑之声。还有另一个听起来上了年纪的男子淫邪的笑声:“等老爷做了知州,自然少不了你们俩的好,现在争风吃醋个什么劲儿呢?”
不知怎么的,叶挽总觉得那老爷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点耳熟。
“我说怎么丰州城情形怪异人人自危,原来是有个痴心妄想的臭老头整天在这里做梦!”段弘杨沉不住气,站在门廊之后率先冷嗤了一声。
“谁!”院中老爷立刻紧张大喊,看着门廊之后悠悠地走出来三个身穿军装的人影。
看着面前之人略微熟悉沟壑纵横的老脸,叶挽高挑着秀眉,不由轻笑出声:“我当时谁,原来是孙管家,别来无恙啊。”这张看似正气实则处处透着歪门邪念的老脸,不就是当日被她赶出将军府的孙成德么?
一看到叶挽的脸孙成德就想起了这段日子来连日连夜做的噩梦,不由一抖,手中茶盏打碎在地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他整个脸一苦,只觉得整个人的人生都黑暗了。“是、是您啊官爷……”还有亲自把他押送去官府的段弘杨和甄玉两人,他一想到就浑身抖似筛糠。这些人都是魔鬼啊!
他还以为他时来运转好日子到头了……没想到,这些家伙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
“怎么,你不好好的在你大牢里呆着,怎么来丰州了?还……”叶挽眼梢轻挑,“做了官老爷。”
“你是谁啊!”孙成德身边两名娇俏女子不由恶声道。看这几个男子都长相俊俏,比身边的孙老爷长的好看了十万八千里。但她们到底知道自己是谁的人,看着孙老爷没种的模样忍不住出声护短。
叶挽嘴角带笑,眼神轻飘飘的从两名女子身上撇过。“你怎么还是恶习不改,专门喜欢向年轻姑娘下手?”
“嘿嘿,要不怎么说……那话怎么说来着?鲜花插在牛粪上?”段弘杨邪笑着将胳膊肘挂在孙成德身上,百八十斤的重量毫不客气地押上。“还记得我吗?孙管家?”
“记……当然记得,官爷您了……”孙成德整张脸都拧巴到了一起,内心哀叹他怎么就这么背呢。他叹了口气,连忙给身边两名女子使了个眼色,“你们先下去!”
“老爷……”两人委屈。看孙成德陡然变严肃的脸,还是抽抽噎噎的离开了。
段弘杨啧啧称奇:“混得不错啊,孙管家。都管上知州府,做上老爷啦。”
“您就别笑话我了……小、小的也是碰巧……”孙成德苦着脸,举手作揖,“您几位有何贵干?”
叶挽淡笑着在桌边坐下,自来熟地替自己倒了杯茶,轻抿了口。
她不言不语,浑身流露的气势又让孙管家想到了几个月前在将军府时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场景,不由小心翼翼地吞了口口水。
好半晌,他才听到叶挽幽幽道:“说说吧,丰州城,是怎么回事。”
段弘杨和甄玉面无表情地站到孙成德身后,两个高大的士兵一下子又给孙成德带来了成倍的压力。
他抖抖索索地刚要习惯性伸手拿茶杯喝一口压抑一下内心的恐惧,在看到叶挽幽深带笑的眼神中连忙将手抽回,干咽两下道:“小,小的说了的话……你们不会又把小的送官查办吧?”
“看心情。”叶挽说。
看他陡然变苦的脸色,叶挽笑了笑又道:“只要你跟丰州城的事情没关系,自然怪不到你头上去。”
孙成德松了口气,在三道利落的目光之下,缓缓地将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他藏在将军府那些银子自然不可能是他的全部身家,外城以亲戚名义置办的宅子里还有够他这辈子吃用不尽的银钱。将军府那么些个值钱的玩意儿,他又不是没脑子的暴发户,怎么可能花用个干净的?
所以他们一家子当日被叶挽送去京兆尹之后没几天,他就花钱买通了狱卒,将他和夫人女儿弄了出去,当然那两个丫鬟的死活他就不管了。为了以防东窗事发,一家子连夜逃到了丰州,就此落户。丰州地穷,他直接给知州送了百两银子,买了个通判做做,平日里府衙也没什么旁的事,轻松又悠闲,一家三口过得倒也还算是融洽。女儿孙碧荷也在几个月前嫁给了隔壁镇上的财主,做了一个小富太太。
两个月前,就在他准备“洗心革面”安稳度日的时候,知州大人不知怎么的就离奇失踪了,整个丰州府衙的事务全都压在了他一个小小通判的头上。什么北境要打仗了,赋税增收刚刚收缴齐整了,还有大大小小丰州的琐事,让他觉得自己能干非常。本来么,能管理偌大一个将军府,这种小事自然是不在话下了。
时间久了,处理那些小事让他信心倍增,那些大事他缕不清的就堆在一边不去看,整个丰州只有他一个人说了算的感觉让孙成德每天都飘飘然地处在云端,甚至私心想着知州大人就此消失一去不回简直就是太好了。
结果真的就杳无音讯了,他一个人快乐的在丰州城内闭门造车,纳纳妾逗逗狗,好不快活,丰州简直就是他一个人的天下,真是时来运转。
直到今天叶挽他们出现之前,他都觉得他一个小小管家能做到名垂青史的地步,供后人瞻仰。
“就是这样了,我买通狱卒,还买了官……你们不会真的要把小的送回京兆尹吧?”孙成德无声哭泣。
叶挽没心思搭理他的美梦,眉头紧锁,只恨不得现在暴打他一顿。
小事全都处理了以示自己能力,大事全都堆堆扔在一边假装看不见,这个掌事真是当得棒极了!若官府朝廷都如此行事,岂不是人间大圆满?!
“玉岩关和朝廷应该不止一次派人通知你运粮之事,你为何不照办?”叶挽道。“你既然做了这个通判,知州大人出事,你为何不处理丰州要事?”
孙成德一脸茫然:“运粮?什么运粮,没有人通知小的运粮啊?”
☆、第125章 救火
叶挽秀眉紧锁,甄玉想了想道:“我觉得应该不关他的事,只是个小小通判,还没那个本事拒绝朝廷下令,只怕他是真的不知情。”
“应该是萧羽。他能悄无声息地灭口丰州知州,就有那个本事封锁消息。就算他收到运粮之令,若真要行动,只怕下场也会落得跟丰州知州一般无二。”叶挽点点头。至于褚洄派出的暗卫,到底是暗中王牌,且人数占劣势,不可能由几个人押送数十万大军的粮草去玉岩关。换做她看到这个如今的丰州掌事整日做梦,只怕也会想一巴掌把他拍死了事。
“那现在怎么办?暗中肯定有萧羽的人在盯着,他会让我们直接运粮回玉岩关吗?”段弘杨问。
孙成德听着三人的谈话,脸色惨白。他虽然听不懂什么运粮,至少知道他们口中的萧羽是谁,也听得懂丰州知州被灭口的消息,只觉得浑身胆寒。亏得他还在做什么天上掉馅饼的知州美梦,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再来丰州了!
叶挽轻咬下唇,微垂着眼帘:“若我是萧羽,只怕会直接对粮草动手。”
“什么?萧羽没这个胆子吧,擅动粮草可是死罪。”甄玉惊疑。
叶挽摇摇头:“他不会冒险把粮草运走,只怕会直接毁了它们。现在没有证据证明萧羽与北汉之事有关,一旦证实就是谋逆之罪,没有把握之前他不会暴露自己。只怕会直接毁了粮草。”就跟他们一把火烧了北汉大军的粮草一样。
“那不管萧羽会做什么手段制止我们运粮,我们赶紧去粮仓将它们运走!到底有五百精兵在,应付什么人都没有问题,除非萧羽有那个胆子派军队来。”甄玉立刻道,扭头看向孙成德,“丰州府的粮仓在什么地方?”
各州府的粮仓之地都极为机密,毕竟是赋税是一国之重,除知州府的人以外寻常人没有任何人会知晓。
“我……小的,小的来的时候今年赋税已经征收完了,我……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呀!”孙成德一抖,脸色立即苦下来。他刚还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没想到到头来问题的关键还是要落在他的头上呀!
甄玉气极,恨不得一拳打在孙成德那张无用的脸上。
叶挽眼眸微眯,刚欲开口喊朱桓联系暗卫查探粮仓位置,就听到门口有几个惊慌失措的大喊声:“孙大人!孙大人!不好啦,丰州城后山起火啦!”
三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严重之色。粮仓的位置找到了。
……
丰州的粮仓建在丰州城后山背后,西北土地贫瘠,几乎是荒山野岭,草木不生,野兽都不会出没。是以后山向来都人迹罕至,粮仓建在此地,占位极佳,可以说是得天独厚。
山荒人少,除了守卫粮仓的丰州守卫之外,百姓人影都看不见一个。
大火显然是烧了很久,冒起的滚滚浓烟才惊扰了城中百姓。若是前几日风沙还严重的时日,遮天蔽日之下,只怕都没有人会发现粮仓就烧光了。
叶挽三人揪着孙成德带着丰州府兵急匆匆赶到的时候,大火正旺。
“通知城外兄弟们进来灭火了吗?”叶挽看着眼前熊熊燃烧的火焰,只觉心中愤怒在翻腾。她拳头紧握,手背青筋毕露。
“刚刚出来的时候就放了信号,丰州城不大,应该马上就会赶到的。”甄玉沉声答道。他的表情也凝重不已,没有想到连日的赶路竟然换来的是这样的结局。
叶挽深吸一口气,厉声对附近闻讯赶来的百姓和丰州守卫道:“还愣着干什么,想办法救火!”
北境干旱,百姓存活的水源都稀缺,不可能拿来救火。
赤焰红舌在微拂的风沙下欲烈,数百个粮仓并列,沾到一点火星就立刻顺势窜上,连绵不断。
孙成德小声嘟囔道:“火都大成这样了……怎么救呀……”
话音刚落衣襟就被人揪住,一个年至五十的中年汉子就这么被一截皓白玉腕轻松提起。孙成德整个人一抖,对上一双满目血红的双眼。
“听不懂人话吗?听不懂的话这对耳朵就不要了吧。”叶挽表情平淡,只是说出的话怎么也看不出她是冷静的模样。
“叶哥说的话你们没听见吗?沙也好土也好,赶紧盖啊!”段弘杨也气的不行,这帮没用的家伙就这么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大火蔓延,难道烧得不是他们辛苦一年种来的麦子吗?他率先冲到一边山上,用自己长枪奋力地掘土。
甄玉担忧地看了叶挽一眼,也快速奔出去加入段弘杨。希望城外精兵快快赶到,仅凭他们三人可是无法扑灭这救命的粮草了。
空中闪过一道黑影,在孙成德心惊胆战的注视下冷漠地站在叶挽跟前。那男子面若冰霜地吐出毫无温度的话语:“人跑了,没找到。”
他们发现起火的时间太晚了,萧羽的人早就跑了,没有来得及抓到。
叶挽心头微沉,攥着孙成德衣襟的手腕愈发用力。她表情阴似修罗,声音冷淡:“派人救火,这批粮草救不下来,你就去见丰州知州吧。”她猛地松开了手,将孙成德整个人摔倒在地。
孙成德懵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叶挽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火烧屁股般当即领了几十个丰州守卫一同加入灭火。
救不下粮仓,他就要去见丰州知州!叶挽要杀了他!
孙成德一点都不怀疑叶挽说的话的真实程度,那个少年,比恶鬼还要可怖!
没隔多久,中护军的五百精兵也穿过了整个丰州城赶到了后山,不等叶挽开口便径直加入人群灭火。
他们没有说一句话,没有问一个问题,只知道眼前这红舌火焰燃起的烟花,是边境十九万将士救命粮草。
有了几百人加入,场面一下子壮观起来。每个人都闷着头搬运沙土,不知疲倦地一次又一次,将沙土盖在那起火之处。有刚盖下去,又复燃愈烈的,有盖下去之后就垂死挣扎着弱弱熄灭的。他们每个人都不发一言,身穿整齐的灰黑色轻铠军装,被火舌卷了头发也闷声不吭。
百姓们自动自发地加入了灭火的队伍。他们知道这里存着的是他们今年的收成,只是交上去的东西便觉得跟自己没了关系,这才傻傻呆立。现在想想,即使是已经上缴的赋税,也是每个人辛苦一年种来买来的,他们不需要,还有玉岩关十几万将士需要。
叶挽静静地站在一块大石之上,深邃的黑眸在在场每一个人身上搜寻。她表情淡漠,只有身边的朱桓才知道她现在身体有多紧绷。
“找到了么?”朱桓问。
叶挽微点了点头。
萧羽的人在确保粮仓完全烧毁之前不会全部撤离,定会混在人群之中浑水摸鱼,以保粮仓烧毁的一干二净,一粒米都不给玉岩关留。
她目光游移,在人群中窜来窜去,表情愈发阴冷。百姓之中有,竟然连丰州守军中也有,看似在帮忙救火,实则在人堆中添乱。
“那个胖的,那个穿绿衣服的,那个戴帽子的,还有那边那个高瘦个子。一人两个。”叶挽将所有人的动作都尽收眼底扫过一遍,白皙的手指不动声色地在人堆中轻点示意朱桓。
朱桓一点头,两人便如鸿雁飞速地窜了出去。
头顶突然有人飞身加入引起了一阵骚动,但还是抵挡不住救火的繁忙。混乱之中,只一眨眼的功夫,四个人便被叶挽和朱桓两人揪到了一边的空地上。
甄玉敏感地一抬头,只瞥了一眼便继续埋头救火。
四人被揪出人群,脸色惊异,纷纷叫嚷。“干什么呀?抓我干什么?”
“我们在帮忙救火啊,难道你们不想要粮草了吗?”
叶挽懒洋洋地掀起一个冷笑,与朱桓同时动手,一左一右瞬间拆掉了两个人的下巴。另两人神色一变,立刻轻咬口中毒囊,转眼的功夫便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被卸掉了下巴的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恐。
叶挽轻揉着手腕,她已经很久没有对人这样粗鲁的动手了,连技巧都有些生疏了。看着其中一人吃痛的表情,她咧开嘴露出一口森森白牙:“放心,我不会杀你的。”话音刚落,在两人惨痛的哀嚎声中将两人的四肢一并拆了下来。
朱桓夸道:“不错。”
“联系暗卫,将他们两人送到玉岩关去。”叶挽揉了揉手腕,看着被控制下来的火势,内心微微松了口气。
“作甚?”朱桓疑道。
叶挽冷笑:“萧羽送了我们这么大一个礼,不回个礼怎么说得过去。”萧羽想安稳自保,没有那么容易。
火势愈小,有近一千人帮忙灭火,总算是控制住了。大火足足烧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在天将傍晚时熄了最后一粒火星子。整个丰州后山满眼焦黑。
段弘杨被烟雾熏黑了一张脸,满头大汗喘着粗气地回到叶挽身边道:“还好还好,粮草没有全部烧光,总算是还剩了点。”他露出得意一笑,只是那口白牙跟乌黑的脸比起来怎么看都觉得搞笑的很。
甄玉的俊脸也被熏得漆黑,和汗水混在一起显得万分狼狈。他不好意思地看了叶挽一眼,就着段弘杨的衣服擦了擦自己的脸。
“喂,玉哥,太狡猾了吧!”段弘杨喊着,连滚带爬地追着甄玉跑也要用他的衣服擦一擦脸。
只是他们的衣服都是黑灰,怎么擦都不会干净了。
叶挽笑道:“辛苦大家了。”
☆、第126章 花家无渐
去除已经被烧的不成样子的粮草,剩下的叶挽都派人整合了出来。
“怎么样,叶哥,还剩多少?”段弘杨和甄玉去知州府用干净的布擦了擦脸,看着知州府外满满当当堆放的麻袋,内心兴奋不已。本来还以为这么大的火势没救了,没想到最后还被他们抢救出来这么多,数目看上去很可观。
叶挽没有段弘杨这么乐观,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不到二十万石。”
“什、什么……”段弘杨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甄玉拧眉沉声道:“不到二十万石,玉岩关士兵百姓加起来有三十多万人口,只怕只能支撑大半个月。”
“嗯。”叶挽点了点头。根据丰州粮仓的容量大小和数目来看,这么多粮仓起码能堆放百万石粮草,如今因为一场大火而剩余抢救下来的粮草竟然连两成都不到,实在是可恨非常。
辛苦一整载,屯粮几万石。
北境庄稼本就难涨,这百万石粮草中间凝聚了丰州数千万百姓的心血,就被瞬息之间被一场大火烧去了大半,留下不足二十万。
“康王实在是太过分了!”段弘杨铁拳紧握。他们一救完火就看到了褚大哥身边的暗卫朱桓和四个断了手脚的人,有的身穿百姓服装有的混迹在丰州守卫之中,就为了给他们的救火的行动增添麻烦,希望他们失败将百万粮草付诸一炬。
不知道在那些上位者的眼里,到底把百姓的辛劳当成是什么了?
甄玉脸色也难看极了,任凭他如何都想不到萧羽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勾结北汉人入关,拖大燕士兵的后腿,难道他自己不是大燕人,身上流的不是大燕萧皇室的血么?
看他们两人还有不少灰头土脸的兄弟们义愤填膺恨不得立刻冲进燕京把萧羽千刀万剐的模样,叶挽无奈叹了口气道:“不要气了,再气他萧羽还是安坐皇城隐匿在幕后指手画脚,你们在这里骂他千遍万遍也是徒劳。如今最重要的是将这二十万石粮草送去玉岩关,击溃北汉人,才是给萧羽一记响亮的耳光。任由他做的再多,也是徒劳无功。”
“难道烧毁八十万粮草的事情就这么算了么?”段弘杨不甘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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