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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天下之将门冷后-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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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洄轻笑一声,勾起嘴角道:“挽挽,过来。”
他话音刚落,惊掉了一众人的下巴。
谢青闻嘴角抽搐,他刚刚说什么来着!亏他还信誓旦旦的说这是子虚乌有的事情,现在褚洄就熟视无睹地当众这么亲密的喊叶小兄弟的名字真的好么?还是谢府那些驴蛋子们说的都是真的,堂堂大燕的嘲风将军真的是下面那个?
赤羽面色如常地摸了摸下巴。他早就发现了主子对叶挽不一样的感情,果然朱桓昨晚上说的都是真的呢,主子真的得手了?
连城和谢远则是面带微笑一副“我听不懂我听不懂我听不懂”的样子,面色如常道:“褚将军真是爱兵如子呢。”至于是床上的儿子还是床下的儿子就不是他们能关心的事情了。
曾宁宇被叶挽讽刺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但是接收到冯凭递过来的稍安勿躁的眼神,硬生生的憋了一口气。
叶挽假装没听到褚洄当众吐出的暧昧话语,面无表情道:“谢小将军,我记得你之前说城中粮草还够支撑数月,那现在呢?我们人数陡然增多,不知道粮草可还足够。”她一本正经地把话题拉回了正道。眼下正值兵荒马乱的时候,不能无端的把时间浪费在讨论这种事情上……虽然她也有逃避话题的意思。
她避开褚洄炙热的眼神,即使昨晚关系亲密的好像突飞猛进一样,她也还没做好坦诚相见的准备。
在军营中谈个恋爱什么的……好像太禁忌了一点。
果然谈到正事大家的表情都严肃了起来。谢青闻道:“我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原本关中只余五万兵马,现在有十九万之巨,还有城中百姓。关内的粮仓内的囤货约莫只能供给一月左右,若是丰州知州那边再无消息传来,只怕艰难。”
☆、第121章 议事
派去丰州知州府的兵马还没有回音,一时间并无粮草补给。
叶挽道:“我带人烧毁了北汉大半粮草,他们供给也不多,只怕两军会速战速决解决问题。”北汉离玉岩关路途遥远,即使那木亚在粮仓烧毁的时候便派人回北汉王都求助,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供给送出。
“那么依叶校尉看,眼下该如何是好呢?”曾宁宇冷冷地讥讽。他当初看妹妹和表妹二人对叶挽不怎么友好,还以为是女孩子家家性子如此。没有想到叶挽是真的有瞬间让人讨厌起她的本事,着实见她心烦。
谢青闻道:“曾公子好奇怪,你作为堂堂副将,逼迫一个校尉交出方法,算怎么回事?”
“我在问叶校尉,跟谢小将军好像没什么关系吧。”曾宁宇抱着胳膊冷笑。一个乡下地方的小将军,运气好有个当将军的爹罢了,也配反问他?
“行了你们两个,年轻人不要这么争锋相对的,有这力气不如上战场留给北汉蛮子。”谢远冷哼一声。他的儿子固然有时有些狂妄需要教训,但是曾家显然也不怎么会管教儿子。“北汉现在失了大半粮草,定会一边回王都求救一边攻打玉岩关,无论是我们歼灭北汉大军还是北汉大军将我们消灭入侵中原,都不是一朝一夕之事。绝对不可能在短短一个月之内解决。粮草的问题还需尽快解决,褚将军觉得呢?”
“谢将军说的是。”
叶挽突然开口道:“若是向附近城镇官府提前征粮呢?”
众人目光齐刷刷投向她。
大燕各地每年赋税都是由地方官府统一征粮后上交州府,再由州府年结一同上缴中央。丰州知州府若是无法提供粮草,先行从各地府衙提前收缴也是可行的。虽然数目不会太多,至少能解一时燃眉之急。
冯凭讥笑道:“丰州并非谢家军的封地,大燕向来都是地方征税上缴中央之后由朝廷统一派军粮,从未听过行军打仗主帅自行前去州府征粮的,这只怕不合乎规矩。就算要如此行事,也需事先上报朝廷才是。”
叶挽道:“上报朝廷之后只怕朝廷也只会让丰州府衙出粮,跟现在丰州知州杳无音讯的情况有什么不同?冯公公,事有轻重缓急,北境马上就要迎来干旱天气,待一月之后断水断粮,你再来谈合不合乎规矩的事情如何?若什么芝麻绿豆的小事都要上秉朝廷,那要您这位监军大人来做什么,陪着兄弟们一起饿死么?”
“你这是强词夺理。”冯凭脸色阴下来,这个叶挽实在是棘手的很,难怪娘娘费尽心思的要除去她了!
叶挽轻笑了声,继续说道:“这并非是强词夺理,只是见机行事罢了。只要玉岩关的存粮能拖到丰州知州府的事情调查清楚,自然就有后备源源不断的粮草而来。我想陛下和曾后娘娘都会理解的。”就算是不理解又如何,提前征粮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届时待凯旋而归,曾后还能把立下战功的嘲风将军砍了不成?
“姑母派下冯公公为监军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止褚将军和谢将军酿下大祸,你不要在这里妖言惑众!”曾宁宇怒斥。
“大祸?”叶挽轻嗤,摇了摇头,“什么是大祸?私自调度粮草么?难道你以为如今还是前几年风调雨顺的时候不成。不知道曾公子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今要不了多少时候就会断粮,届时要曾公子您亲自饿着肚子披着战甲上阵杀敌么?”
“你!”她后面所说的话完全就是在讽刺自己没有上阵杀过敌,只会纸上谈兵!曾宁宇气的脸色黑如锅底。
叶挽看了一眼面色沉重的谢远和连城,心中微叹一口气,继续道:“曾公子锦衣玉食二十载,是否有体验过饿肚子的感觉,知道饿得头脑发昏眼发沉是种什么样的感受么,知道饿得不得不杀死自己坐下战马生吃马肉饮马血是种什么样的感受么?一军粮草是为最重,没有补给即使我们能守下玉岩关一月又如何,最后还是得弃关退守,背后还有数千万大燕百姓,绵延数千里的大燕土地,难道要拱手让给北汉人么。”
褚洄定定地看着她沉痛的眼神,知道她前些日子心里到底有多不好受,不由微微眯眼,心中闪过一丝内疚。
曾宁宇不屑地冷哼:“说的好像你有过茹毛饮血的日子一般。”
“我亲眼看到过。”叶挽注意到谢远和连城表情惨淡,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抖,似乎是极为不愿回想起之前一个月地狱般的日子。“我不想再看到一次那样的场景,所以此次粮草之事,不可行也要行。”
“嗯,就这么办。”褚洄随意应了一声,看向叶挽的目光别有深意。
“褚将军!”冯凭声音尖利道。他竟然这么随便的就答应了叶挽提出的建议,真是没有把他这个监军,把朝廷放在眼里!
褚洄扯了扯嘴角,面上却带着寒意:“怎么,冯公公有什么意见吗?”
“擅自调度粮草是重罪!”
“是么,那按照冯公公这么说,本将军和镇西军怕是已经死罪难逃,需抄个几百遍的家才能一解冯公公的心头只恨了。”看着冯凭陡然僵住的脸,褚洄轻轻一笑,看着叶挽道:“那此事就交给挽挽了,谢将军,没意见吧?”
谢远听到“挽挽”两字抖了一抖,回过神之后正色道:“没意见,老夫这就去写军函。”
……
刚出议事厅,叶挽就被一道迅疾之风揽住了腰,一眨眼的功夫便出现在了谢府屋顶的最高处。
“你干什么。”叶挽面无表情地推搡了一下,在屋脊上站定。大正午的把她带到屋顶上吃风沙,真是好情趣。“谢将军去书房写折子了,我现在要去整兵出发。”
褚洄轻揽那细腰,将纤瘦的人影用披风罩住,桃花眼弯弯的带着笑意:“急什么,谢远写折子还要写一会儿,陪我说会儿话。”
“我们好像说了一晚上的话。”叶挽冷着脸答,一手作势要挥开他的衣袍跳下去,被褚洄拉住。
叶挽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她不是扭捏的人,明白自己的心意,可以直接大方的承认自己是喜欢褚洄的。可是经历了昨晚,虽然他们还没有实质性的发生点什么不该发生的事,还是让她觉得有点别扭,不知道怎么面对褚洄的好。褚洄还一改往日冷清残酷的作风,那么柔情蜜意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喊她“挽挽”……真是让人忍不住就要掉一地的鸡皮疙瘩!想到这儿叶挽真的抖了抖。“你一个大男人,挽挽挽挽的真的好么……”
褚洄嘴角抽了抽,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冷哼一声道:“你还敢嫌弃我?”
“不是嫌弃你……就是觉得,有点娘,有点难以适应。”叶挽诚实地抿了抿嘴唇。他们现在还不是什么关系,这么亲密的称呼真是让她觉得尴尬万分。
“叶挽,你能耐了啊。”褚洄阴测测地伸出手捏住眼前珠圆玉润的白皙耳垂,冷气森森,“那你不如好好适应适应,可能往后我都只会叫你挽挽,当着二十万中护军兄弟的面叫你挽挽。让他们看看,他们心目中的‘叶哥’是个什么样子。”
“别……”叶挽满头黑线,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问道:“说到中护军,你刚才跟冯凭说的镇西军的事,是什么意思?”
褚洄哼唧了两声,冷着脸道:“没什么,就是朝廷为了打压镇西军做的一些鸡鸣狗盗的小小手脚。”
“是什么?”叶挽好奇道。
看她睁着眼睛好奇无辜的样子,褚洄本想继续逗逗她,但是怕这个小狐狸一下子炸了毛。还是老实地轻哼道:“当年朝廷为了打压镇西军,月月年年拖延粮草和军饷,豫王折子上了一道又一道,得到的回音始终是户部正在走程序,或是今年收成不佳,百姓觉得赋税艰难。”
“经常这样?什么时候的事?”叶挽蹙眉,满眼的难以置信。兵为一国之重,萧皇室竟然如此拿守卫边疆几十载、辛苦打拼的八十万镇西军!“萧氏如此行事,豫王和镇西军兄弟们是怎么撑下来的?”她不敢想象,一边要面对西秦和北汉的虎视眈眈,一边后院又在起火,豫王到底是抱着怎样的一种心情镇守西北的。
褚洄私以为叶挽震惊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捏了捏她的脸蛋:“大概有十五年了吧……自从昭阳帝重病之后。”
“……是曾后?”叶挽心里猛地一跳。昭阳帝病重,朝事几乎都是由曾后和曾家打理,几乎可以确定这就是他们的授意了。可是为什么呢?曾后再忌惮镇西军,也不该拿西北百姓、大燕的土地来开玩笑啊。
“嗯。”褚洄点点头,“十五年来除却一拖再拖,经常缺斤少两或是延迟到达的军饷和粮草,其他的开支都是豫王想尽办法自己填进去的。曾后对豫王的忌惮,不关无辜的镇西军将士们的事。再后来,我成立了暗阁,专接一些江湖上的生意,发展来钱快的产业,贴补镇西军。”
原来暗阁是这么来的!叶挽难掩心中惊愕。镇西军已经发展成了不是朝廷花钱养的军队,只忠心于豫王一人,难怪朝廷如此忌惮。她想了想道:“不对啊……当时你才几岁?”
“十几岁吧,不记得了,跟你现在差不多年纪。比不上你惊才绝艳。”褚洄勾起嘴角笑道。
叶挽默默腹诽……她的惊才绝艳是因为老黄瓜刷了绿漆,内心已经是一个二十好几的老阿姨了!
褚洄又道:“养兵烧钱,豫王的私房早就被挖空了,暗阁所赚银钱的贴补也不过是溪入大海。然后豫王就做了个惊世骇俗的决定,将整个陇西每年要送往燕京的赋税,全都半路截了下来,以作镇西军之用。”
“豫王竟然会如此行事?”叶挽惊道。她跟豫王只有一面之缘,只依稀记得是个十分霸气威武的大叔,爱兵如子。私用税收可是要杀头的。
褚洄点点头:“豫王年轻时跟随威远将军,常年驻守西北,别看他现在一本正经的样子,年轻时候嚣张跋扈,很令楚将军头疼的。他截了税收之后,当即向朝廷上了封折子,不提挪用税收之事,直参户部尚书不作为,西北将士快饿死了他都派不下军饷粮草,请当时的户部尚书亲自带人来镇守西北。”
“然后呢?”叶挽轻笑出声,豫王对着他指桑骂槐,不提曾后,那当时的户部尚书肯定跟吃了屎一样难受了。
“然后朝廷意思意思处罚了一下户部尚书,再也不提税收之事。两方都耍起无赖,一方不拨钱养兵,一方断了朝廷西北的税收,也算是达成了默契。”
☆、第122章 姚清书和花滢
“那不就是等于整个陇西都成了豫王的封地了么,曾后竟会允许此事的发生。”叶挽刚说完就觉得自己蠢了。曾后当然不愿意此事发生,只不过她没那个胆子挑战八十万大军的威严,承受不起豫王的滔天怒火。想打压镇西军不成,反而失了整个陇西的税收,偷鸡不成蚀把米,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看得出来她现在都还没死心,不然怎么会想方设法想要离间你和豫王呢。”叶挽揶揄地看了褚洄一眼。冯凭带来的两个小妞给褚洄下药的事情显而易见,包括赐婚曾零露一事,都是曾后拉拢褚洄想要折断豫王臂膀的手段,只是太过小家子气。
褚洄好心情地任由她讽刺,大手揽住纤腰,低声道:“挽挽吃醋了么?”
“别,你在陇西还有未婚妻的,我可不做拆散鸳鸯的恶人。”叶挽听他说吃醋二字,立刻翻了个白眼。她知道那是当时褚洄为了应付曾后赐婚信口胡说的,现在拿出来挤兑褚洄正好。“不跟你瞎扯了,我去整兵。”说罢她往前一步,和褚洄拉远了距离。
“对了,”褚洄这时才想到什么似的缓缓道,“暗卫的消息,丰州知州是萧羽的人,已经死了。你直接去知州府把粮草搬回来就好,小心些。”
叶挽慢慢回头:“萧羽?他勾结了北汉人?这次北汉异动,是他在从中作梗?”
随着离开玉岩关距离的增远,风沙愈小。
七队众人身手矫捷,心思活络,被叶挽留下作侦察敌情之用,只带了甄玉和段弘杨两人,还有五百中护军精锐出了玉岩关,直奔丰州城而去。既然褚洄说丰州知州已死,那便直从丰州粮仓取粮。
在谢青闻的帮助之下,五百余匹镇西军战马更换了马掌,使之更适合在北境行走赶路。
辅一离开,只听得背后铮铮铁关,绵延山脉之下,传来“呜呜”鸣号之声,低沉如铜钟。
“发生什么事了?”段弘杨心头一跳,焦急问道。他们刚离开玉岩关没多久便传来了号角声,让他有一种别样的紧张感。
叶挽纵马疾驰,冷声道:“北汉人进攻了。”她没有回头,带兵疾跑。玉岩关距离丰州城约七八日路程,运粮回程时间只会翻倍增长,愿他们能在一月之内赶回!
……
燕京正值盛夏,知了栖树阵阵鸣叫。烈日高悬在天空,洒下无尽缠绵的热意。
北境一触即发的战争隐隐约约传到安居的百姓耳中,却没有引起过多的人的注意和恐慌。
六年了,大燕在西北镇西军和谢家军两大铜墙铁壁之下已经安稳了整整六年,没有人知道谢家军就在几日之前还面临着灭顶之灾。在他们心中,西北有豫王,北境有定国侯,大燕神圣不可侵犯。
内城姚府。
“清儿,你都好些日子不出门了,在做什么呢?”姚夫人担心地叩响了女儿的闺房,只见一身穿轻薄衣衫的妙龄少女正专心致志地摆弄着手上的物件,见她来了才悠悠地放下东西露出清婉一笑。
“娘。”燕京炎热,姚清书只着薄衫,白皙的额头还是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棋儿正安静地坐在桌子一旁替姚清书打扇,见姚夫人来了连忙站起甜甜问好。“夫人。”
姚夫人见自家女儿桌上摆着的不再是她爹经常把玩的木件玩具,而是规规矩矩地放着女红刺绣,不由好奇道:“你这是在做什么?这些日子都关在房里,原来是在绣荷包呀……”姚夫人雍容的圆脸上挂着淡笑,眼尖地发现荷包的样式竟是男款,旁边还放着几个做工一般的如意结。
“北边如今战乱,叶挽弟弟随军征战,我想寄个平安结给她护护身。”姚清书任由母亲神色莫名的打量自己,大方地摊开那个绣工平平的荷包。她原本想送叶挽一个女式香囊,思来想去都觉得怪怪的。她知道叶挽不是普通闺中儿女,心思不是一般千金可比拟,遂只亲手做了个荷包绣上大雁,做成男款,打上如意结,以求叶挽在北境一切平安。
只是她平日里不喜女红,做了好几次才像点样子。看母亲的样子似乎是想歪了。
姚夫人揶揄地笑了几声。女儿也跟她说过那日在宫中叶挽救女儿一命之事,她和姚大人都对那个小小少年心存感激。
女儿如今也已过二八之年,在燕京中过了及笄还没婚配的闺阁千金除了那位东珠县主也只剩下自家女儿了,虽然那位校尉大人年纪小了些,官职低微了些,但到底年少有为,还品行端正,前途无量。女儿若是有意倒也是一桩美事,反正她爹挺满意那个小少年的不是?
姚夫人笑道:“我听闻叶校尉是云州来的,原本是云州首富叶家大老爷的义子。那位叶家大老爷……如今好像也搬来了燕京,叶大公子正在翰林院当差,听你父亲说叶大公子为人实诚,踏实勤劳,想必叶校尉也不会是那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之人……清儿若是中意,娘遣人去叶家探探口风如何?”虽然叶家是商户,好歹叶大公子走了仕途,与叶校尉两人一文一武,倒也美满。
“娘,你想到哪里去了。”姚清书失笑,娇嗔地看了一眼正在偷笑的棋儿,无奈道:“女儿当叶挽是亲弟弟,心中对她感激。不是您和爹想的那样。”
姚夫人道:“娘倒是觉得此事不错,叶校尉无论是武功长相前途都是燕京难找出第二位的,若是人品再好些,就是完美的女婿了。趁着他尚未婚配,娘去打听打听先。”姚夫人越想越喜欢,又说,“可别像宪钧侯家那位小姐一般……”
听说萧逢当日将宫女黄杏带回去做了贵妾,第二日遣一顶小轿接进府的宪钧侯家千金燕悦只沦为贱妾,气的宪钧侯大病好几日。后拉下老脸去拜访了齐王府,没多久燕悦就被萧逢封了世子侧妃,只怕是答应了齐王什么条件。
姚清书叹了口气道:“娘,您是急着要赶女儿走了吗?”
“那倒不是……只是娘着实觉得叶校尉不错,希望清儿往后能过得幸福罢了。”姚夫人此生做的最对的决定就是不顾家里反对嫁给了姚尚书。姚尚书从前还只是翰林院一个小小供奉,木讷老实,有幸做了前代丞相的徒弟才被提拔至此。他生平恪守本分,除了兴掌水利土木之外,最大的爱好就是各种机巧之术,不饮酒不花心,在姚夫人只出了一女之后也没有提纳妾之事,一家三口和谐喜乐,是为京中典范之家。她只是希望女儿的后半生也如此平安快乐,而不是嫁入权贵勾心斗角。“罢了,你不要怪娘亲多嘴,你的事情自己决定,想好了再告诉娘。”
姚夫人从袖中抽出一封淡淡樱红的帖子,递了过去:“刚刚花家小姑娘遣人送来的帖子,好像你邀你出去玩儿呢。你做完荷包也别整日闷在家里看书了,多出去走走。”
棋儿结果姚夫人递来的帖子,打开递到姚清书面前,正是花滢稚嫩俏皮的字。
“我知道了,谢谢娘。”姚清书点点头,将荷包最后一针缝好,串上平安结递给棋儿,“替我将这个还有前些日子写好的书信寄出去,别耽搁了。”叶挽已经离开快一个月了,也不知道顺利抵达玉岩关了没有。
姚夫人在旁摇头轻笑起来。
姚清书洗漱过后换好出门的衣裳赶到淬玉阁已经将将傍晚了。
叶挽走之前拜托她和花滢照顾淬玉阁,她们几乎每次出门都要在淬玉阁的雅间坐一坐,跟木娘聊聊天。
“着急约我出来,怎么了?”姚清书在二楼的雅间内找到了有气无力趴在桌上的花滢。花滢今日着着粉白儒衫,扎着包包头,看上去十分清丽俏皮。如果无视了她那一脸沮丧的表情的话。
木娘正淡笑着坐在桌边,替花滢斟茶,摆上蜜饯点心。“花小姑娘正生气呢。”姚清书和花滢虽然都身份尊贵,不是她一个小小民女可以高攀。但两人都出人意料的和蔼亲民,花滢活泼可爱,姚清书大方聪慧,对机巧之术又有着独特的见解,木娘是打心眼里喜欢与二人相处,如朋如友。
“怎么了?昨天见你不还好好的,燕京还有谁敢惹你?”姚清书失笑地在桌边坐下,取了一粒蜜饯塞到花滢的嘴里。
“唔……”花滢就着姚清书的素手将蜜饯含在嘴里,哀嚎道:“还有人敢惹我?除了哥哥还有谁惹的到我!”
“花公子怎么了?”姚清书问道。
听爹说户部前两日在早朝时汇报近年税收不好,国库空虚,曾家已经把主意打到了花家头上,试图从富埒陶白的花家身上剥点什么下来。曾后最近几年也在考虑将花家收为己用之事,不知道是不是跟这事有关?
姚尚书宠爱姚清书这个女儿,不觉得把朝事跟自己女儿讲有什么不妥的,所以姚清书还算是消息灵通。
花滢嘟嘴嚷嚷道:“还不是臭哥哥,把我一个人扔下跑去北边了!哼,出去玩也不带我,我讨厌他!”
“花公子去北境了?”姚清书惊讶道,随即又道,“花家生意遍布天下,花公子有事外出也是正常的。你不是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呆在燕京嘛?”她捏了捏花滢的小鼻子,笑容十分温婉。
花滢冷哼:“才不一样呢,他已经离开几日了,早上侍卫才把消息告诉我,说哥哥去找叶挽哥哥玩了。哼!不就是怕我吵着闹着要跟着一起去嘛。哥哥最坏了,果然老奸巨猾,无奸不商!他就嫌我是个麻烦……”
听着她老气横秋地骂花无渐,姚清书“噗嗤”一声笑出来,看了一眼同样脸色无奈的木娘,知道木娘先前已经遭受过和自己一样的处境了。她笑道:“北境危险,花公子去找阿挽不会只是为了玩,你是他妹妹还不了解他吗?他是怕战事纷乱,才把你留在燕京,怎么会是故意不想带你呢。”花无渐以弱龄撑起整个花家的时候,花滢还只是个襁褓中的小婴儿,在那么多魔爪之下能保的花滢安全无恙的长大,养得她如此单纯可爱的性子,足以证明他有多宠爱这个妹妹了。
道理她都懂……只是哥哥每次这么不声不响地走掉真的让人觉得很讨厌嘛。花滢垂头丧气地嘟着嘴:“那……那人家也有东西想要带给叶挽哥哥嘛,他要去北境也该提前跟我讲一声,好好讲道理滢儿也是会听的啦。滢儿又不是无理取闹的小姑娘,哪会蛮不讲理地缠着哥哥不放嘛……”
“许是情况紧急呢。花公子自有他的用意,滢儿该理解才是。”姚清书想,花公子前去北境,其中说不定有朝廷施压的关系。他可能也是为了躲清闲才会离开燕京的吧。“别不开心了,正好姚姐姐也有东西要寄去玉岩关,你要送什么,姐姐帮你如何?”
☆、第123章 曾后的思虑
“那木亚这个废物!”康王府密室内,传来暴怒的吼声。萧羽铁青着脸将刚收到的飞鸽传书甩在座下谋士们身前,单薄的一张密信上,上书“叶带兵救援,谢已获救,北汉粮仓被毁,燕军到达北境”几十个字。“带着三十万大军,连区区一个定国侯都困不住,真是没用!”
他处心积虑地安排了谋士潜进军中化为细作,骗的谢远带了十五万人被困鹰涧峡。北境士兵空虚,正是入关的大好时机,那木亚那个蠢货竟然连天大的好机会都没有把握住,硬生生地让叶挽把人给救出来了,还毁了粮仓,简直屁用没有!
“叶挽那个小畜生,到底是何方神圣!”萧羽咬牙切齿地摩搓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用力极猛,指尖发白。
仓加也在谋士之列,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他用生硬的大燕语一字一顿道:“那木亚勇士肯定是中了诡计!”
另一谋士冷哼道:“再有什么诡计,嘲风将军也只带了五万大军前往玉岩关。就算与玉岩关的谢家军守军倾囊而出,加起来也不过十万。那木亚将军如此行事是否考虑欠佳?带领三十万大军也对嘲风将军无甚作用,我看北汉勇士也不过如此!”
“你说什么!”仓加最听不得这些软弱无能的中原人嘲笑他们勇猛的北汉勇士,当即暴怒伸出手提起那名谋士的衣襟子,单手将人硬生生地提在了半空,勒的对方的脸瞬间憋得青紫。
“住手!”萧羽吼道。“吵什么吵,现在这个情况,不是我们窝里斗的时候,都给本王安分一点!”
他猛地将茶盏掷到仓加脚下,仓加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将人放下。他恶声恶气道:“康王爷,是你说此次大战有信心能成功,我王陛下才答应出兵攻打玉岩关的!”
萧羽脸色阴沉,几个月前他收到了线人的消息,费劲千辛万苦将玉岩关外的驻军布防图拿到了手,才找了北汉人谋事,否则也不会那么快就动手。他深吸了一口气道:“丰州知州那边我已经解决了,就凭玉岩关的存粮褚洄那边应该撑不了一个月,让那木亚抓紧时间攻下玉岩关!”
“可是我军粮仓也被烧了!”仓加喊道。北汉土地贫瘠,不适宜种植养殖,否则他们也不会虎视眈眈的想要入侵中原。这次大战废了好大口舌才说服了陛下,凑了半年的粮草,突然被烧损失极为惨重。
萧羽阴沉道:“攻下了玉岩关……你们想要多少粮食就有多少粮食,还用得着本王来教你们吗?!本王会牢记与北汉王的约定,只要你们助本王登上皇位,消灭曾氏,本王会信守承诺,将北境划分与北汉统治!”
“希望康王陛下说话算话!”
萧羽看着仓加怒气冲冲离去的背影,脸上闪过一丝阴狠。他摩挲着指上玉戒,扭头对身边手下道:“派人去,将丰州粮仓烧了。”
“王爷!”几位谋士大惊。“那可是丰州整整一年的赋税啊!”
“是啊王爷,陇西赋税已经半死不活被豫王收缴,丰州赋税可重可轻,届时您所谋之事一成,这丰州……”
萧羽冷笑:“反正丰州也是要给那些北汉狗的,留着粮仓给他们还不如喂了狗去!如今褚洄一定将主意打到丰州粮仓的头上,本王定然是不能让他如愿的。速速飞鸽传书通知丰州我们的人,将丰州存粮烧毁!”
……
燕宫瑶华宫内,曾后正坐在玉案之前优雅品茶。
下首坐着曾老国公和瑞嘉帝二人,悠闲对弈。
北境战事带来的恐慌并没有波及宫中,众人还是该如何便如何,平静度日。
“疆儿的棋艺是越发的好了。”曾丘云捋着发白的胡须,落下一子。“真是吾家有儿初长成啊,呵呵。”
“外祖父过誉了,只是朕闲来无事便爱钻研棋道,近日略有顿悟罢了。还是比不上外祖父深谋远虑,每一字都深思熟虑,将朕的退路都堵死了。”瑞嘉帝腼腆地笑了两声,身后婉妃正甜笑着为他按摩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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