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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天下之将门冷后-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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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不小心罢了。”叶挽头大地回道。
  “哼,本公子看是被某些人牵连了吧。要不你住到我家来,本公子定护你周全。”花无渐挑眉笑的有些邪气,对花滢眨了眨眼,示意花滢也劝说一二。
  花滢呆萌地缩在姚清书的怀里,小心眼一转直觉现在气氛有些不对劲,精明地根本不开口。
  甄玉看他装腔作势的派头就不爽,哼道:“大将军威武神勇,若是连大将军都护不住我们叶哥,你一个小小商人又怎么保我们叶哥安全,别是吹牛吧。”
  “你们大将军又是什么三头六臂能长着天眼时时刻刻护着无眠?别因为自己连累了无眠就谢天谢地了。”花无渐讽刺道。燕京谁不知道夏荷宴那天的刺客是冲着褚洄去的?他虽然调查过此时另有隐情,线索却卡在半途断了,查不到真相如何。不过既然褚洄想让人觉得刺客是针对自己的,那他顺水推舟拿出来嘲讽嘲讽甄玉也不错。
  叶挽有些头疼,甄玉已及弱冠,花无渐看起来也和褚洄年纪差不多了,怎么两个人还会这么幼稚的绊嘴?明明不是什么相对立场有冲突的人,偏偏要表现的有仇似的。她不想理两人,扭头对姚清书道:“对了,说来也巧,那日你买的蝴蝶玉簪,我聘用了做簪子的姑娘作为淬玉阁的匠人,来时你应该也看见了吧?就是那位坐轮椅的姑娘,她还做了不少其他有意思的东西,不妨一起去看看?”
  花滢连忙点头,这儿实在是太吵了。
  姚清书点头笑道:“好,那日回去我细细拆开簪子看了,实在是巧夺天工。早就想与你商量认识一下如此心灵手巧匠人,没想到竟是位姑娘。”

  ☆、第86章 负心汉

  三人戴上丫鬟两人刚走到楼梯口便发现楼下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不少千金小姐们都不看首饰了,皆是神色好奇地看着淬玉阁门口的方向,好像在看什么热闹。
  叶挽秀眉微皱,极佳的耳力隐隐听到门口处传来一个有些暴躁的男声这样说道:“今日你是跟我回去也得回去,不跟我回去也得回去!妇道人家在这里抛头露面揽客敛财像什么样子!”
  “就是呀,姐姐,你还是跟我和老爷回方家去吧。你一个已婚女子,怎能……哎!”
  “这位老爷还请自重,木娘从不认识什么方家,也不认识您,谈何回家!”
  “你这个魔鬼,放开我姐姐!我们不认识你!”
  叶挽斯文地对挡在身前的几位千金说着“借过”,不少小姐们看到如此俊美有利气度非凡的少年都不由红着脸微微错开身子,让她和姚清书、花滢二人走出人群。
  姚清书和花滢在闺秀之中也不是普通人,自然一下子就被人认出来了,好奇的窃窃私语声逐渐响起。
  叶挽刚一挤出人群就看到赵掌柜点头哈腰地凑了上来,一边指着淬玉阁门口一边为难地朝她笑道:“公子……你看这事儿,真是不像样子,客人们都在看呢!”他苦着脸难掩眼底的幸灾乐祸,叶挽轻瞥了他一眼,目光投向淬玉阁的门口。
  一个穿着还算富贵的而立男子,正拉着木娘的手不肯放开。
  木娘坐在轮椅之内,木子死死地把着那轮椅不让它动弹半分,目光凶狠地瞪着那个男子。
  男子身边还站着一位风流俏丽,五月天气身着轻纱的年轻女子,一双眼睛正滴溜溜地从木娘身上的衣饰滑过,难掩其中妒色。
  “这位兄台,有话好好说,不要对我的人拉拉扯扯的。男未婚女未嫁,大庭广众之下影响不好。”叶挽只看了一眼便大概猜到是发生了什么事,抬步上前一手握住了那男子的手。
  男子只觉得手腕上仿佛被铁钳夹住了一般,连连嚎叫着将手抽了回来。他上下打量了叶挽一番,只见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毛头小子,神色不善地叫道:“你是什么东西?老爷我在带我明媒正娶的夫人回去,你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臭小子凭什么阻拦?”
  淬玉阁外头大街上也围了不少人,与店内围观的小姐们一同对着坐在轮椅上的木娘指指点点,即使不带恶意那齐刷刷的目光也令人觉得难堪不已。
  木娘脸色煞白,死死地咬着已经沁出血珠的嘴唇。叶挽给了她新生的希望,还为她特地打造了能让她方便行动的轮椅,她已经鼓起勇气站到台前想与过去撇开关系,为什么老天就是不给她这个机会呢?
  姚清书带着花滢从背后走出来,安抚地拍了拍木娘的背,递给她一块绣帕柔声道:“不要紧张,有叶公子在,不会有事的。”木娘看了她一眼,接过帕子死死地按在自己嘴唇之上。
  那男子身边的俏丽女子娇声笑道:“这位小公子,淬玉阁这位木娘是我姐姐,我和老爷正是来带她回家的呢。”
  木子听了这话立刻炸毛,气的冲上去就要揍人,被叶挽一把拦住。“公子,这个……这个畜生!还有这个贱女人……让、让小的打死他!”
  “木喜,你这话说的就过分了,怎么可以骂老爷是畜生呢。”那个娇俏女子看上去也不过十七八岁年纪,举手投足更是充满了风流韵味,一看就是窑子里出来的娘子。“姐姐身为后宅妇人,却在这儿抛头露面的,实在是有些没规矩了,老爷也是担心姐姐呀。姐姐离家出走了这么久,也该回去了。”她说的极不客气,在她的描述之中木娘就是个不守妇道没有规矩的女人,不明真相的百姓们闻言看向木娘的目光又有些复杂起来。
  叶挽轻拍了拍木子的肩让他冷静下来,勾唇笑道:“哦?不知道这位……姑娘,又守的是哪家花楼里的规矩?本公子可没听说过大燕有带小妾上街的规矩。”大燕风气对妾室极为苛刻,尤其是曾后把控朝局之后,妾室在别人家中就是下人一般的存在,平日里更是不允许出门的,只得安守在自己一方小小的院落之中,采买东西只能由下人出去买,这一方面来看都没有下人自由。
  像这位方老爷这样光明正大地带着妾室来逛街的,是要被人唾骂死的。
  果然方老爷面皮一紧,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将那个小妾往身后挡了挡,看向叶挽道:“不管怎么说,木悠都是我夫人,与你无关!我今日一定要将她带回去!”
  “不要啊公子,姐姐绝对不能跟他走!”木子哀求道。
  叶挽淡道:“如何与我无关?木娘是与我签了工契的,若你要她跟你走,替她赔了违约的银子再说如何?”
  “哼,多少银子你开口便是。”方老爷哼道。
  “木娘与我签了十年的工契,如今只做了半月有余,每年赔偿一百两。她这些日子在我铺中吃喝住我就不收你银子了,你赔我一千两吧。”叶挽抱胸看了方老爷一眼。他身上的衣料不算太过富贵,那闪躲的眼神明显另有隐情,让他赔一千两显然是要挖他血肉一般的困难。
  “要一千两?!你故意讹我呢?”方老爷眉目立刻拧起,显得有些狰狞。
  叶挽摇头:“工契官府都有备案,谢谢明明白白。这位老爷若是不信,我们一同去京兆尹看看便知。”
  方老爷犹豫了起来,一千两换做以前木娘还在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太大的数目,只是现在……看他挣扎的表情,身后那窑姐儿急了,拉扯着方老爷的衣袖在他耳边轻声道:“老爷,一千两只是个死的数目,若是姐姐回去了不用多久便能赚回来……若是姐姐不回去,铺子只怕是撑不住了……”
  他口口声声说要带夫人回去,此时却连一千两银子都掏不出来,众人对他说的话可信度立刻降低了三分。
  那窑姐在方老爷耳边说的话声音极小,却清晰的落在了叶挽耳中。她冷笑了一声,转头问木子道:“这位方老爷从前可是同样开首饰铺子的?”
  木子点头:“是,姐姐几年前与他成亲后便在他铺子中做工,将那生意惨淡的小铺子经营到外城数一数二的有名首饰铺,叫‘玲珑楼’。”
  他的话引起了不少围观小姐的惊讶声。
  “我说这人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原来是之前赫赫有名的玲珑楼的老板呀。”
  “我最近倒是没怎么听说玲珑楼的消息呢,早前听闻快倒了,真是可惜了。”
  “玲珑楼几年前的首饰别致又好看,不知怎么的变得普通,玉质又不好,我就没怎么去了。从前外城首饰铺子就数它能与内城的相媲美了。”
  “怎么,原来从前的首饰就是出自现在淬玉阁这个木娘之手呀?难怪我觉得淬玉阁的首饰像变了个样子一样讨喜起来了呢。”
  听着诸位小姐的议论之声,并着姚清书仿佛有魔力一般帮自己顺着背的温柔玉手,木娘终于克制住了自己惊颤的情绪。她抬起头,面色平淡道:“我在铺中做工三年,陪着你将玲珑楼从一间小而落败的小店逐渐扩张,吞并了周围不少同行,对你可谓是尽心竭力。你又是如何回报我的?”
  早在其他人窃窃私语之时方老板的脸色就没缓和过来,越来越难看。听到木娘说的话不由厉声道:“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你跟我争什么争?要不是你生不出儿子,我又怎么会……”
  “啪”的一声脆响打断了他的话。叶挽淡淡地收回手,看着方老板被自己抽的吐出一口血沫,还带着一颗牙。“糟糠之妻不下堂,你身为男子,给不了妻子富足的生活没关系,她愿与你共患难,你却在富贵之时抛弃于她,此为不义。且大燕律法男人四十无子才可纳妾,木娘并未犯七出之条,你何以在而立之年抛弃二十多岁风华正茂的妻子,将一个青楼女子带在身边?此为不忠。你爹娘将你养育到如此年纪,看你不务正业反而将妻子打断腿赶出家门,使他们无儿媳尽孝膝头,此为不孝。如今你店铺生意不佳,就想起被你扔的远远的妻子来想将她带回去重振店铺,你可有想过她这些日子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过的日子?可有想过她断了腿竟身无分文买药?可有想过她孤身女子带着幼弟在城东如何生存?此为不仁。你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还是赶紧滚回去关了铺子吃老本度日吧。否则……”
  方老板被她一席话骂的一时无言,牙关紧咬:“否则如何?”
  叶挽表情阴测,眼中杀机毕现:“否则,我见你一次,便砍你一条腿。见你第二次,砍你一双胳膊。见你第三次……送你下黄泉。”
  她声音阴冷,长年累月的军人的气势根本就不是方老板一个普通百姓承受得住的。围观的众人也不由觉得身边有阴风阵阵,知道叶挽身份的人不在少数,她们一点都不怀疑这个身形瘦削的少年说的话是真还是假。
  “你……你是什么人,这里可是燕京,是天子脚下!”方老板颤声道。
  “你真是不要脸啊,还是带着这娇滴滴的小娘子快滚吧,我们叶哥脾气不好,你惹着她了说不定现在就送你去见你祖爷爷呢!”凑着热闹赶来的楼上几人顿时围了过来,段弘杨五大三粗的壮汉往叶挽背后一站,顿时吓得方老板连连后退几步。
  甄玉和周建也围到了叶挽身边,将木娘和木子两人挡在身后,气势汹汹。
  众人的目光紧接着被一个漂亮的不似凡人的红衣男人吸引,纷纷惊诧。“这不是花公子吗!”“原来花公子与叶校尉也熟识呀!”“刚才不是看见花小姐了吗,花公子在这儿也没什么稀奇吧。”
  “花……花……”方老板一看到花无渐还欲争执几句的心思顿时熄了,燕京商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花无渐的大名?他跺一跺脚是能撼动整个大燕经济命脉的,他这种小小商铺的老板在人家眼里连屁都不是。“叶、叶……”他也没漏掉有人说的“叶校尉”三个字,没想到眼前这个少年竟然就是这段时间风动燕京的十四岁督察校尉!
  “在下叶挽。”叶挽淡道。
  方老板今日是真的没有想到,想把糟糠之妻带回家重振玲珑楼,却踢到了铁板。他瑟缩着脖子恨不得立刻遁地就走。
  “既然你已欲休妻,那就麻烦你将休书写好送来,以后不要出现在木娘面前。我说的话随时有效。”叶挽说。
  “是、是……官、官爷莫怪……小的立、立刻就滚。”
  看着方老板麻溜地带着小妾头也不回连滚带爬地跑走了,围在一起的众人也在不久后渐渐散去。
  “叶校尉真是个好人,木娘姑娘真是好运气呢。”
  “是啊,不过那方老板也太不是个东西了,纳妾就算了还把夫人的腿打断,真是畜生。我以后再也不会去玲珑楼了。”
  “木姑娘真是可怜,好在现在麻烦已经解决了。”
  诸位千金小声地议论纷纷,有几个往这儿偷瞄花无渐的耳根子都红成了一片。
  安静了半天花滢小声对着叶挽嘟囔道:“我说什么来着,哥哥真是红颜祸水。”
  叶挽轻笑了一声,看向一边感动不已的木娘道:“你就安心在淬玉阁呆着,以后有什么旁的想法再跟我说。有我护你那姓方的以后不敢来骚扰你。”
  木子抢先“砰”地一声跪了地,膝盖和地砖发出了沉闷的酸痛声:“公子大恩大德,木子无以为报!只能今生做牛做马为公子尽心竭力,公子有用得上木子的尽管开口,木子死也会照做的。”
  “傻子,我要你死干什么。”叶挽失笑。
  木娘挣扎着也要从轮椅上爬起来跪下去,却被姚清书按住了肩膀:“你腿脚不便,还是安心坐着吧。有阿挽在,你们姐弟俩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多……多谢这位小姐……”木娘看姚清书穿着打扮就知道她不是一般人,燕京的千金对自己如此和蔼客气更是让她受宠若惊。
  姚清书笑道:“我叫姚清书,以后若是阿挽不在燕京,你有事也可以来姚府找我。不瞒你说,我先前将那支你做的蝴蝶玉簪带回去,我父亲也对你做的机巧赞不绝口,你别嫌弃我唐突就是了。”
  “怎会……”
  “今日麻烦事让诸位小姐看笑话了。”叶挽抬头,对着仍在将目光投向这里的千金们拱手笑道。
  虽然花无渐面貌绝美,可以说是举世无双,可是叶校尉也不差呀!面容如皎月清朗秀气,又是少年英才,就是年纪小了点。她的目光也让不少千金们觉得害羞,连忙道无碍,几个胆怯一些的已掩面躲到了角落中继续去挑选心仪的首饰。
  叶挽看着姚清书带着花滢与木娘聊的开心,正要开口与花无渐说一会儿请他去燕京较有名气的醉园吃饭的事情,却见门口跑来了一个将军府的士兵:“叶哥叶哥,府门口来了个……嗯,年长的公公,说要见你呢。”
  年长的公公?“有没有说是何人?”叶挽疑惑问道。
  “他说他姓叶,是从云州来的。”
  难道是叶富贵来燕京了?叶挽瞬间扬起眉,不好意思地对花无渐笑道:“看来请你吃饭的事情又要延后了,明日你有空闲吗?”
  “哼,无眠真是贵人事多。”花无渐不满地哼唧了两声,“明日晚间,醉园等你。”
  花无渐对叶挽真的是十分好脾气了,换作一般人这样早被他拉进黑名单此生永不相见了。叶挽摸摸鼻子笑道:“好,明日我一定到。”
  

  ☆、第87章 狐狸尾巴要藏藏好

  天色正艳,日头正辣。
  叶挽带着甄玉三人匆匆赶回了将军府,急的走出了一身薄汗。
  将军府的厅中正坐着一位花甲老人,和一个年轻英俊的青年,皆是一身的风尘仆仆,果然是叶富贵和余晋两人。
  “叔公!”叶挽惊喜地叫了一声。她已经几个月没有看见叶富贵,此时在燕京相见,有种久别重逢的喜悦。
  叶富贵抬头望向来人,那个矮小清瘦的少女已经拔高了不少身量,五官也越发凌丽动人起来。加上一身干净素简的男装,整个人显得年少翩翩,风姿卓然。他也有些激动,朝着叶挽迎了上去:“阿挽……”
  周建从叶挽的背后探出脑袋,欢喜地喊道:“叶爷爷!”
  “是阿建啊,你也长高了不少啊,都是个男子汉了……”叶富贵对嘴甜的周建也是真的喜欢,时隔几个月见着了只觉得惊喜激动。
  “叶爷爷!”段弘杨身为活宝此时也不会漏了,即使没见过叶富贵,看见周建也喊了自然也不甘落于他之后。结实的身子站在佝偻着背的叶富贵面前像小山一样高。
  叶富贵一愣,他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个男子,疑惑地看向叶挽。
  叶挽笑道:“叔公,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段弘杨,这个是甄玉,跟周建一样都是我军中的好兄弟。”她又看向甄玉和段弘杨说,“这位是我叔公,你们叫他一声叶老就行。”
  段弘杨委屈道:“不要,周建都能喊叶爷爷,我也要喊叶爷爷。叶哥你是不是差别对待?”
  叶挽抽了抽嘴角,这两位跟周建不一样,都是将军家的儿子,喊叶富贵叶爷爷算怎么回事?
  看穿了她心中所想,甄玉摇头道:“不碍事,你是我们的校尉,既然是你叔公,我们喊一声叶爷爷也是正常的。还是你嫌弃我们?”他还沉浸在刚才和花无渐的斗嘴中,此时一下子控制不住情绪眼神竟然有些哀怨。
  叶挽抖了一抖,说道:“你们随意……喊我爷爷我也不介意。”
  “你就想美事吧。”甄玉哼道,体贴地拉过段弘杨和周建说,“你们爷孙俩这么长时间不见,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你到现在还没吃午饭,我去吩咐厨房做些饭菜送去你房里,你们边吃边聊。”
  “多谢。”叶挽点点头。
  “哎,玉哥你拉我干嘛呀,我也要跟叶爷爷促膝长谈呀!”段弘杨嚷嚷道,被甄玉赏了一个重重的毛栗。
  叶挽目送三人打打闹闹地离去,回头对叶富贵笑道:“叔公,去我房中坐下慢慢聊吧。”
  五月日头渐辣,正午的阳光更是有些毒人。
  穿过内院一片势头正好的樱花林,踩过飘散在地的粉嫩花瓣,叶挽带着叶富贵和余晋来到了陆英院。
  “你们聊,我在外守着。”几月不见余晋的性子越发沉稳了起来,一开始倨傲的公子哥已经磨练成了不动声色恪尽职守的贴身护卫。
  叶挽对他的成长也有些惊喜,点头笑道:“无碍,将军府中很安全。你闲来无事可以到处逛逛,或是同甄玉他们一起去用些饭菜,你们应该也没吃饭吧?”
  余晋点点头,目送着他们进了院子,却没有如叶挽所说到处去逛逛或是去吃饭,而是抱着剑笔挺地站在院落之外,遥遥的看着面前一片璀璨樱粉。
  叶挽将叶富贵带到了自己住的厢房,还没开口就听叶富贵问道:“那个甄玉……是不是已经发现你是女儿身了?”
  没有想到叶富贵一把年纪了洞察能力还如此敏锐,叶挽点点头道:“嗯,不过他不会说出去,是信得过的人。”她一开始也担心甄玉会跟上级报告对她不利,甚至还动了杀人灭口的念头,现在想想自己真是多虑了。她单手扶着叶富贵在厢房的桌边桌下,为他倒了杯水。
  “他是不是……对你有意?”
  叶挽手一抖,壶中的水顿时洒了出来,浇的满桌子都是。叶挽无奈的取过抹布擦着桌子:“叔公,你说什么呢。”
  “叔公老眼昏花了,感觉却错不了。”叶富贵一本正经道,面带着倦色。
  叶挽摇摇头,她也知道甄玉好像喜欢自己,不过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就是感觉怪怪的。她叹了口气,随即问道:“叔公,你们怎么也来燕京了?银风他们呢?还有义父他们。”
  “我们今日早晨刚进的城,骥儿他们先去提前置办好的房产收拾行李了,银风几个也跟着去收拾屋子。我便带着余晋先来找你了。”他们一路坐在马车之内风尘仆仆,赶了一个多月的路,今日才刚刚到的燕京。“却州知州不是出事儿了么……朝廷从翰林院新派了知州去,然后把淞儿调进翰林院了,也算是升了职。怎的二房也早已进了京,三房又……骥儿索性也变卖了叶家在云州仅剩的生意,同淞儿一起入京了。”
  叶挽点点头。砍了三房的脑袋,又将叶文淞被调进了翰林院,虽不知朝廷在想什么,不过也确实算是一桩喜事了。这么一来大方二房都到了燕京,虽已分家,叶家也算是举家搬迁到了燕京,叶家老宅只怕也只有清明时会回去祭个祖了。“义父……对三叔的事怎么看?”
  对外虽然没说是叶挽和褚洄两个人单项匹马破获了却州大案,到底说法也是中护军的功劳。她又身在中护军中,外人看起来怎么也是她“大义灭亲”了。叶驰心思深沉,入京时只当不知道此事和叶挽有关,装出一副慈爱关怀的模样,背地里却不知是如何想的。
  叶富贵叹了口气道:“没想到叶骁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叛国通敌之事,骥儿与他虽不是亲生兄弟,到底也是作为兄长看着他长大的。三房举家被灭,有点感情的总会觉得可惜痛心。不过多亏了你的书信,还有阿建执意要我等分家,否则……阿挽,你老实告诉叔公,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此事?”
  叶挽点点头,将自己却州一行的所见所闻都告诉了叶富贵。包括在那山洞之中发生的事情,与北汉人制兵造甲,叶骁逼迫少男少女淫邪媾和等。
  叶富贵越听脸色越难看。朝廷对外宣布的只是却州知州魏卓青拉拢叶骁勾结北汉的这种笼统的消息,没想到内里还有那么多密辛,听着真是令人可恨又恶心!“本还觉得叶骁糊涂连累妻女,没想到……真是死有余辜!”
  “他已经死了,叔公就不要为了这等人动了肝火了。”叶挽安抚道。“义父置办的宅子在何处?我前些日子刚得了赏赐,朝廷赏了我一座三进的小宅,叔公要不要搬去那边住?”
  “朝廷为何要赏你宅子?”叶富贵眉头微微皱起。
  “前些日子与将军一起参加东珠县主的夏荷宴,遇了刺客,许是朝廷嘉奖我俩保护曾后有功……”
  “曾后?!你见过曾后了?!”叶富贵猛地打断她的话,神色变得紧张扭曲了起来。
  叶挽心中咯噔一声,自己与曾后果然有什么不知名的联系。并且叶富贵是知情的!她面上不显,疑惑道:“是啊,刚来燕京的宫宴就见过曾后了,她还要我上前给她瞧瞧呢。怎么了叔公?”
  叶富贵神情恍惚,整个身子都颤抖了起来。龙钟的面容像是回忆到什么不好的画面一般显得十分可怖,他喃喃道:“怪不得……果然……”
  “叔公,怪不得什么?”叶挽低语着凑近叶富贵,手轻轻搭上他的肩膀轻拍安抚着。叶富贵果然知道什么秘密,他是早年宫中年迈退出来的內监,说不定与曾后也是相识的。自己的身份就更加奇怪了,是什么促使叶富贵瞒着不告诉自己,同时曾后又迫不及待地想杀了自己呢?
  “怪不得……”叶富贵猛然抬头,“阿挽,你不该来燕京的。走,现在就跟叔公走!我们离开燕京,我们也不回云州,我们……我们去西秦!去北汉!去南疆!去哪里都可以,就是不要留在大燕!”
  叶挽被他暴起的神情惊的心脏突突跳,她到底有什么秘密,让叶富贵如此惧怕曾后!她问道:“叔公,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知道……不、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记得!我只知道,若我要你平平安安顺遂地过完这一生,我就必须带你离开!走……”叶富贵颤抖着拉起叶挽的手,那青筋毕露的手背暴露了他此时不平的内心。那手掌力气极大,一点都不像一个老年人。
  “叔公,你冷静一点!”叶挽厉声,却丝毫阻止不了叶富贵连拖带拉地想把自己拖出门去。
  一道幽冷如鬼魅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熟悉的高大玄色身影笔挺地站在厢房门口,挡住了照射进来的刺目阳光。“要去哪儿?”
  没有什么比翘班被老板发现更尴尬的事情了。
  褚洄总是神出鬼没的,从那日夏荷宴之后就不见了人影,似乎忙得很,这几日也是叶挽第一次遇见他。
  叶挽道:“没去哪……这是我叔公,叶富贵。叔公,这位是我们的将军,姓褚。”
  “楚?”叶富贵一愣,声音有些迟疑。他看向这个疏冷的高大青年的目光中充满了审视和疑惑,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样。
  “是衣者褚,大燕的嘲风将军。”叶挽解释道。随即偏过头纳闷地问褚洄:“将军……有事吗?”
  褚洄面无表情地任由叶富贵审视自己,听到叶挽的话表情更是冷了几分。他几日都不在府中,上午忙完了想去淬玉阁找叶挽,却被告知她刚刚离开,回来听朱桓报告了才知道是叶挽的叔公来燕京了。“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他冷哼道。
  他这口气又是吃错什么药了……叶挽无语,想了想扭头对叶富贵道:“叔公,你赶了月余的路想必也累了,不如先去用膳,然后这两日回去好好休息吧?”叶富贵疲乏之色叶挽尽收眼底,一个多月的舟车劳顿对一个花甲老人来说实在不是什么轻松的事。况且他对朝廷的反应这么大,还是先缓一缓让他继续跟叶骥他们住一段时间的好。“一会儿让余晋把义父安的宅子的住址给我,我这几日无事,随时能去陪您。您……不要多想,阿挽现在一切都好。”
  叶富贵始终眯着眼,从褚洄一进来到现在就注视着他的样貌,似乎在思考什么。
  “叔公?”
  “嗯?哦……不用膳了,叔公先跟余晋去宅子安身。阿挽……一定要考虑叔公的提议,尽快来看叔公。”叶富贵收回神,深深地看了褚洄一眼,神色带着丝慌乱。他方才还在纠结要叶挽跟自己走的事,情绪激动,见到了褚洄之后似乎又被另一种复杂的情绪占据了内心。
  叶挽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心头闪过一丝怀疑。她安抚地拍了拍叶富贵的背将他送出院落,对余晋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好好休息,我过几日再去找你。”要询问叶富贵在云州发生的事情,问余晋是最快的过程了。
  她回到房中,却见那一抹墨色正悠哉地坐在她的榻上,手中还拿着一卷薄薄的书册。正是她这段时间闲着无聊养伤写的东西。
  叶挽蹙眉:“你怎么还没走?”
  “‘斥候营加练项目修进纲要’?”褚洄一改方才冷漠的表情,饶有兴致地挑高了眉。幽深的桃花美眸并没有从那卷书册上移开。他对叶挽写的这些条框十分惊艳,不少想法竟然与他不谋而合。
  “闲着没事写的。”叶挽替自己倒了一杯凉水,刚喝了一口突然想到最近月信应该要来了,想了想还是将茶杯放下了。虽然她时刻佩戴叶骥送的流脂暖玉现在已经没有初潮时那般痛的昏死过去的感觉,还是应该注意。她想了想,幽幽地走到还在研究自己写的操练修进项目的褚洄身旁站定,“你觉得如何?”
  先前在斥候营呆了一个多月,发现不管是刀剑兵法还是强身健体,或是马悠一月一次教授的经验分析,还是略显片面了一些。斥候营作为整个中护军的先锋队伍,所需要掌握的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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