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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天下之将门冷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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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没有反,在别人心中不照样还是谋逆之人?有什么区别吗?”叶挽皱眉,“楚将军以不反抗来证明自己清白,实在愚昧。他如何对得起拥护他的百万士兵的鲜血。”他不是不能揭竿起义,只是他为了自己清白不愿意罢了。可是到头来结果不都还是一样吗?“如果某天你们大将军被人诬陷谋逆,你们是会拥护他行那大逆不道之事,还是袖手旁观跟着他一起被这样的朝廷屠戮?”
众人被她的问题惊呆了,眼睛不由自主地瞥向了叶挽的身后,一个冷峻的声音缓缓道:“我不会谋逆。”
叶挽早就知道褚洄过来了,她一回头对上了一双幽邃的桃花眼,无奈道:“我是说如果,如果你被人诬陷了谋反,你会怎么办?”
“我会提枪杀入京城,取了那诬陷于我之人的项上人头。”他声音冷酷,说的极为嚣张。但是叶挽知道,褚洄不是说说而已,他是真的能这样做到。
赤羽也听到了先前七队众人的议论,笑道:“好了好了,都闲着呢?讨论这种事情?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出了陇西的势力范围要小心些,陌州可是齐王的封地。”
有赤羽打圆场,众人方才收起了惊愕愤怒的心情,齐声喊道。
“是!”
又过了一盏茶时间,人到齐之后,一行两千多人才继续上路往武州的方向而去。
叶挽指挥着马走到段弘杨和甄玉身边,问道:“刚才都在说楚家的事,你还是没有告诉我曾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从一个小小的知州府千金坐上一国后位,要说她没有在跟楚后的争斗中用什么阴私的手段她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看样子,整件事情中最大的得益者可不就是这个柔弱无害的云州千金么。
“叶哥,你怎么对曾后这么感兴趣?”段弘杨纳闷道,但还是给叶挽解释道,“楚后被废之后,当时的贵妃曾如水自然就顺理成章地登上了后位,虽然朝中官员觉得曾家势单力薄,并不适合做国公,但是昭阳帝对曾贵妃喜爱异常,可以说是宠冠六宫,当即力排众议扶曾贵妃做了皇后。”
“只是昭阳帝身体虚弱,膝下只有一个庶长子——就是康王萧羽,是一位婕妤所出,曾后不得不提了她的位份,就是现在的贤太妃,贤太妃一心礼佛,不管旁事。可是奇怪的是,自从康王出生之后,往后八九年后宫之中都一无所出,只有康王一人。曾后甚至考虑将康王抱到自己膝下养着的时候,查出有孕了,昭阳帝得知自有了个嫡子,很是宠爱,一出生就封了太子。”
“太子出生之后,昭阳帝的身体却越来越差。不过也是么,都四十多的人了,身体不差才奇怪吧。”段弘杨突然想到同样是四十多岁却龙行虎步的豫王和自己爹,不由尴尬地挠了挠头,“反正昭阳帝缠绵病榻,几乎理不了半分朝事,不得已只得让几岁的小太子亲政,其母曾后垂帘辅佐。又过了几年,昭阳帝才终于支撑不住撒手去了。”
叶挽从中并未听出多少有关曾后的戏份,却事事都跟曾后有关。甚至能以一届从五品小官嫡女的身份坐上太后之位,还垂帘听政,显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难怪豫王等人对她忌惮不已了。
她摸了摸下巴,不知道这个出生云州的曾后,跟叶家又有几分关系呢?
☆、第66章 偶遇叶家人
长路漫漫,马蹄萧萧。
叶挽一行人到达武州境内的时候已经是几日之后。
接近五月,越靠近东南方向天气越发炎热起来。大军在靠近一座小城的官道边上驻足,提议去前方城外的凉茶摊上买些凉茶解解闷热之气。
叶挽带着七队的十几名士兵往前方的茶棚走去。越接近武州繁华之地一路上的来往商旅就越多,茶棚里坐着不少过往的商旅。
“诶?这不是四公子吗?”叶挽听到一个惊喜的声音,顺着声音望去却是一个小厮打扮略微有些灰头土脸的陌生少年。那少年兴奋地向后扬了扬手,喊道:“老爷!夫人!咱们碰到四公子啦!”
叶挽一头雾水,谁家的小厮喊着自己四公子,还喊自己老爷夫人出来?莫非是叶家的人?听叶富贵说叶家的二房早就往京中去了,算算日子也应该比自己早到半月才是。她顺着小厮指着的马车看去,果然从马车中探出一个打扮富贵稳重的中年男人,正二叔叶驰。与他一同出来的还有数月不见,个头拔高了不少的叶文溪。
“四弟?”叶文溪丝毫没有往日与叶挽有什么龃龉的样子,像是看见了亲兄弟一般跳下马车朝她跑了过来,欢喜道,“真是巧啊,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四弟,不知四弟这是要干什么去?也是要进京么?”他们刚才就看到有不少士兵朝茶棚这边过来,没想到竟是叶挽。他瞥到叶挽身后站着不少高大壮实神色不善的汉子,一时间猜测不已。
七队的士兵们听说了叶家三老爷私通北汉造军械的事情,对叶家的人都没什么好感。即使是叶文溪极力露出友好的笑容他们也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冷冷地瞪着叶文溪。
叶驰也笑着走过来,一派慈祥的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肩膀:“前段时间就听说嘲风大将军要回京述职,没想到挽哥儿也一起来了。不知道二叔送你的匕首用着可还顺手?”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饶是叶挽对这个精明阴险的二叔没什么好感也不得不沉声点点头:“很喜欢,谢谢二叔了。”
“那边休息的可是名闻天下的褚将军?”叶驰看向不远处原地休息正襟危坐地两千多士兵,其中有一名墨衣黑发的高挑男子,即使是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感觉到那男子身上传来的森冷霸气。
说话间,马车上又聘聘婷婷地走下一个紫衣少女,身子羸弱腰如纤柳。她优雅地走近,掩唇娇笑道:“四弟,好久不见。”那以袖巾掩面的娇弱样子,十足十一个缩小版的苏氏,正是叶驰的嫡女叶云霏。
叶挽随意点了点头,朝叶驰拱手道:“还有事,不打扰二叔一家喝茶休息了。甄玉,问店家买几桶茶带回去,别让将军久等了。”说罢转身便要告辞。
“是。”甄玉一点头就往茶棚的店家处走去。叶家众人这才注意到这个刚才一直沉默得站在叶挽身后气度不凡的英俊青年,随身后十几人一起,竟是一副以叶挽为主的模样。
叶云霏瞥了一眼眉清目秀的高大青年,不由咬了咬嘴唇。她想到了自己临行前还被司马夫人邀到家中去喝茶套了一个玉镯子,还有那神情猥琐地说“霏妹妹,我以后会去燕京看你”的司马公子,只觉得心头一阵慌闷。
不说相貌清隽的叶挽,那司马公子竟然连叶挽一个手下都比不上。
叶驰的眼神闪了闪,笑道:“既然偶遇就是缘分,我等理应拜会大将军的,招财,跟店家说,众位将军的茶水银子我们请了。”说罢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就递给了先前的小厮招财,让他去付给店家。
莫说是叶家了,就算是让云州知州亲自过来,能不能拜见褚洄还得看褚洄的心情。叶挽皱眉道:“多谢二叔好意了,我们将军喜静,恐怕不能接见二叔。”她说的不怎么客气,当即看到叶文溪眉头闪过一丝不耐烦,又不动声色地摆正了脸色。店家没有收叶驰的银子,甄玉付过钱后让招财把银子带了回来。
叶驰暗恼叶挽油盐不进,面上仍是一副长辈慈爱:“别这么说,其实二叔此次还是有事求见大将军,还请你替二叔传个话,如果大将军实在不愿意接见那也便罢了。”
叶驰都这么说了,再僵着不让他见褚洄就说不过去了。叶挽点点头,吩咐甄玉等人一会儿将煮好的凉茶一起带过去。她看了一眼跟在叶驰身后明显要一起去见褚洄的叶文溪和叶云霏,还有正从马车上下来朝这儿走过来的苏氏,暗道:褚洄那古怪的脾气和冷漠的性子,恐怕不会给叶家人好脸色看,她也是为了防止叶家人丢脸。他们实在领会不到她的好意那也就算了。
“叶校尉,这些是什么人?”围在最外圈的步兵营士兵们率先站起身问道。
叶挽身后的叶家几人心都一颤,都没有想到短短数月这叶挽竟然已经升任了校尉!他们还以为她是原来那个百户呢!
“是云州叶家的二老爷和二夫人,此行也是从云州前往燕京,听闻偶遇大将军,有事求见。”她没有提这两个是自己二叔二婶的意思,叶家人不由心中暗骂。
这天下能伤到自家大将军的人很少,又有叶挽和赤羽两人在,士兵们点点头也不为难,立刻扭头向正中间的褚洄走去报告,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让开了一条通道让叶挽带人前行。
叶家人心中惊颤镇西军的素质,在二千多名士兵的包围中不禁觉得有些腿软。
人群正中间围了个圈,褚洄正坐着闭目养神。在远方还看不出什么来,走近了叶云霏只觉得一阵心颤,那个黑衣男子静静地坐着,一头黑发束起,身着用银丝绣着云纹的墨色锦衣,整个人气质如墨玉一般醇厚。叶云霏是感觉不到什么杀意的,她只觉得眼前这个男子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要好看有气质,面上不觉染上两坨绯红。
看见人来了倏地睁开眼,凌厉地目光扫过众人,落在叶挽身上:“过来。”
叶挽眉头一跳,这大半个月来除了上次渡江时褚洄跟她说过一句话以外其他时候根本视她为无物,或者说是有意在躲着她。就连下什么命令,明明她就在褚洄跟前,他也要斜过眼跟赤羽吩咐,让赤羽交代给她。真是个无比别扭的死男人。“受宠若惊”的叶挽不动神色地走到褚洄身边站着,听到他说:“何人?”
“回将军,是原云州首富叶家二房,叶驰叶老爷和他的夫人,那两位是他的公子和千金。”分明早就有士兵通报给他了,还要故意假装不知道问她!
“何事?”褚洄淡淡道。
叶云霏只觉得这个男子似乎没有半点瑕疵,五官精致绝美,就连声音都如此好听。她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叶挽,心中暗恼自己没有跟叶挽搞好关系,叶挽明显是个在褚洄面前说得上话的人。
叶驰带领家人躬身朝褚洄行了一礼:“草民叶驰拜见大将军,今日冒昧打扰,还是有一件令草民万分苦恼的事情想求大将军。”
见褚洄一副没什么兴趣但是也没有开口让他们滚的表情,叶驰复道:“实不相瞒,草民一家正是要前往燕京定居。可是没想到出了陇西之后就屡遇山匪,实在是苦恼不已,虽然成功逃脱山匪的滋扰,但是草民所带的侍卫都……死伤大半,哎。听闻大将军此行是回京述职,眼看着距离燕京还有好几日的路程,草民想求大将军,让草民一家跟着大军一同入京,也好打消那些匪徒的主意。”他也是纳闷的很,明明他带足了侍卫,又提前派人去京打点,没想到竟然点背的遇到两三次山贼马匪,死了不少手下,实在是可恨极了。
叶挽抬眼,怪不得刚才那个小厮招财打扮有些浪费,叶文溪和叶云霏几人脸上也是风尘仆仆一副难耐的样子,原来是路上被打劫了。
他的要求其实并不过分,镇西军有义务保护百姓,一路上也有不少沿途的百姓走在大军的身后,山匪看到这么一支队伍,长眼的是不会上来送死的。
见褚洄沉默不语的样子,苏氏转了转眼珠子笑道:“大将军,民妇与老爷也是百般无奈,被山匪吓的够呛了,还请大将军不要见怪。不如接下来的日程由我家老爷负责大军的干粮开销,如何?”这竟是要用钱来贿赂褚洄了。
叶挽脸色一沉,她一直以为苏氏是个聪明的,没想到这时候说出这种糊涂话来。
果然,在褚洄不善的神色中,叶驰猛地拉了苏氏一把:“闭嘴!将军面前,岂容得你等妇人开口!大将军莫怪,内子也是被前些日子的山匪们吓坏了,这才胡言乱语,请大将军恕罪。”说着就跪了下来,苏氏一惊,也连忙扑倒在地,跟着一起的还有叶文溪和叶云霏。
褚洄没什么心情和排不上号的人计较,轻哼了一声。赤羽见状连忙打圆场道:“叶老爷请起,大将军无意怪罪,知道这是叶夫人的美意。只是这话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大将军滥用民脂民膏呢。”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苏氏非要自作聪明地多掺一脚,赤羽又道:“镇西军保护百姓是理所应当之事,你们这几日跟在队伍后面便罢了,也有不少百姓这样的。”
叶驰听了这话连连道谢,又拜别了大将军,这才带着儿女往自家马车方向走了。
“蠢货,你自以为是的多说什么?!”回到马车后,叶驰袖袍一挥,作势欲打苏氏的耳光。
苏氏委屈道:“对不起老爷,我还以为老爷是真的想说服嘲风将军让咱们跟着一起行路呢。”
叶文溪想到叶挽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就觉得可恨,也道:“爹,你对娘撒什么气啊,难道不应该怪叶挽么?一口一个叶家二老爷叶家二夫人的,到底有没有把咱们当一家人,把你们当长辈啊!任由那什么将军给你们脸色看……”一想到叶挽升了校尉他就觉得可恨,一个从小被叶文涛那傻子压着欺负的蠢蛋罢了,凭什么比他还年幼一些就已经当上从五品官了?虽说也只不过是跟司马宥一个等级的,但是燕太祖尚武,武将向来比文官高一等,司马宥见了叶挽也得低头!
“你怎么也跟你娘似的眼皮子这么浅?褚将军是正一品武将,我们是什么东西?给点脸色看什么了?我是为了你和霏儿着想!以后都是要在京城扎稳脚跟的人,多在一些权贵人前露露脸,以后有什么都好说!真是生儿肖母,不成体统!”叶驰没好气道,“你以为咱们什么侍卫请不着?多动动脑子好好想想!明年就要科举了,做了官这京中有的是能给你脸色看的人!有什么事多跟你妹妹学学,沉稳些!霏儿……”叶驰把目光投向叶云霏,却见叶云霏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脸色红润眸光水盈地走神,一副少女思春的模样。
叶驰这个人精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眼轱辘一转:“霏儿?”
叶云霏此时脑中已经幻想了自己与褚大将军的二三事,听到自己名字猛地一怔:“怎么了?爹,什么事?”
“哟哟哟,某人思春了。”叶文溪一点都没有刚才被训斥过的哀怨,揶揄地看了一眼叶云霏,拱了拱她的胳膊,“怎么,是不是看上人家大将军了?”
“你胡说什么呢!”叶云霏脸一红,拧着帕子躲苏氏身后,“娘,你看哥哥胡说八道的样子……”
女儿看上了褚大将军是好事还是坏事,叶驰心中暗衬权衡利弊之后开口道:“褚洄再怎么说也是正一品将军,我听说他尚未娶妻也未曾纳妾,但是正妻之位十有八九是要由朝廷赐婚的,怎么都轮不到咱们霏儿……”更何况,他们立场不同,将来或许会敌队也未曾可知,让女儿嫁给褚洄实在是一件不太明智的事情。况且……他原本是打算将霏儿嫁给那位的公子的。
一听这话叶云霏心中一凉,她只是个商贾之女,若是在云州还能做个官太太,到了燕京说不得只有小官的正妻或是权贵家小妾的命,怎么都攀不上正一品大将军这棵大树。她哀怨地看向苏氏,“娘……”
“老爷,现在说这话还为时尚早,谁知日后变化如何呢?若是溪儿明年科举高中,那霏儿可就是状元爷的亲妹子了,只有她挑别人的份,哪有别人挑她的呢。”苏氏掩唇笑道,她这么多年来这么宠这个宝贝女儿,自然是想让她嫁户好人家如意顺遂的。“依我看哪,那褚将军年二五了都未娶妻,连个小妾都没有,战功赫赫又如何?还不是个……毛头小子?边关又有什么好姑娘能跟他接触呀,咱们霏儿貌若天仙,届时又是状元妹子,想嫁个将军还是轻而易举?”听她夸赞,叶云霏又涨红了脸,不由把期待的目光投向叶文溪。他们家难得出了长子叶文淞一个文官,又出了叶挽一个武将,偏偏都是在大房。叶驰和苏氏心中早就对叶文溪抱满了期待,今年中了举更是全家欢庆。商贾之家再有钱又如何,不还是得看那司马家的脸色过日子?还不如将希望寄托在叶文溪能一举夺魁上,光宗耀祖。
叶文溪对妹妹投来的满含期许的目光欣然接受,眨眨眼道:“放心吧娘,明年你就是状元他娘了,妹妹也一定能如愿的。”哄得苏氏和叶云霏一阵娇笑。
叶驰对这事还持保留态度,但是并不阻止女儿俘获人心。他摸了摸叶文溪的头道:“娘呢?还在睡吗?”
苏氏点点头:“娘累坏了,刚到这儿就睡着了,咱们还是不要去打扰她,让她好好休息吧。”
“嗯,快了,再过几日就能到燕京了。”
☆、第67章 吃什么银耳啊不如来吃豆腐吧
自从那天褚洄跟自己说了两个字“过来”之后,叶挽又仿佛被打入了冷宫一样一连几天都得不到褚洄一个正眼,她纳闷地撇了撇嘴。难道褚洄还在为那天自己说他有龙阳之好而生气?他居然这么小心眼的吗。不过这样也好,褚洄离自己越远,自己的身份就越安全,至今都只有甄玉一个人知道。
甄玉看她摇头晃脑不知所谓的样子,好笑地朝不远处努了努下巴:“喏,你看,那不是你那个姐姐吗?”他看见一个身着粉色襦裙的窈窕身影正挎着一个小篮子,弱风扶柳地轻扭着腰肢往这儿靠近,“是来找你的?”
他们又赶了五天路,眼看着离燕京只有几十里了,约莫明天早上就能到,今晚就暂且在这附近山头安营扎寨。叶挽惊诧那叶云霏是怎么在如此风尘仆仆的艰苦条件下把自己收拾的这么明艳动人的,她都已经三天没有洗澡了,身上难受的紧。她摇头道:“我跟她关系不好。”
甄玉笑着指了指她灰扑扑的衣裳和因为汗渍黏腻有些打结的头发:“同样是叶家姑娘,怎么差这么大?”其实以叶挽的姿色,穿女装一定比叶云霏还要好看,甄玉却还是忍不住想要挤兑她。
混的越熟救越觉得叶挽其实是个相当好相处的人,看上去心狠手辣油盐不进,其实对兄弟朋友十分友好讲义气。
叶挽没形象地翻了个白眼,看着叶云霏越走越近,隐隐有向褚洄的方向走去的趋势,一下子就明白了她想干什么。她摸了摸下巴,眼中闪过一丝不怀好意道:“想不想去看热闹?”
“看什么热闹?”甄玉愣愣的问。
叶挽没有回答他,率先一个鹞子翻身轻飘飘地从树上跃了下去,然后蹑手蹑脚地朝正负着手站在山坡上看着远处隐隐约约的燕京城若有所思的褚洄靠近。
甄玉无奈之下也不得不跟着她挪了过去,以他们俩的武功想不动声色地瞒过大将军靠近?真不知道叶挽是怎么想的,简直就是做梦!
褚洄此时身边只有一个赤羽,他看见一个眼熟的粉衣小姑娘袅娜地朝这儿走过来,不禁头皮一紧,顿时觉得麻烦来了。赤羽眼尖地看见旁边还有两个鬼鬼祟祟靠近的人影,瞬间一个头两个大。他们这么一副明晃晃地跟过来看热闹的架势真的好吗?赤羽示意叶云霏停步道:“叶小姐有事吗?”
叶云霏紧张地捏了捏手中的竹篮,娇声使声音仿佛吃了蜜一般更加轻柔甜美:“虽是五月,云霏还是觉得夜间有些发凉,大将军要保重身体才能更好的护卫边疆,才是大燕百姓之福。云霏……我煮了一些银耳枸杞茶,性温祛湿,还望大将军不要嫌弃……”说完她就羞的几乎将头埋进了胸口,涨红着脸不敢看一旁背对着所有人的褚洄。
那背影肩宽腰细,颀长精瘦,难怪叶云霏满面春光。
暗处的叶挽听她甜腻地捏着嗓子说话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记忆里那个高高在上趾高气昂地撺掇叶云雯和叶云雪欺负自己的是谁?还是那个叶家嫡长女叶云霏么。
这下赤羽终于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感情这个叶小姐是看上自家主子了?也是,将军威武不凡,俊美冷樹,六年前回燕京就是一派掷果盈车,万美空巷的景象,吸引了一个十几岁姑娘的注意力真是一件太正常的事了。他见褚洄仍然目视远方不言不语,不由尴尬道:“多谢叶小姐的美意了,只是我家将军向来不用外人准备的吃食,浪费叶小姐的心意了。”
叶云霏一愣,没想到这一茬。只着急忙慌地让下人煮了点心给自己拿过来,她觉得只要褚洄吃了一定会觉得自己手艺很巧蕙质兰心,没想到根本就没机会给她?她委屈道:“若这位将军不信任我……可用银针试试毒,大将军对我们家……对大燕子民恩重如山,我怎会害大将军呢?”
“可是……”赤羽还要拒绝,却听身后的褚洄凉道,“放下吧。”
叶云霏心中一喜,连忙将篮子递给赤羽,笑道:“我盛了两碗,这位将军不妨也用一些。”
赤羽没什么诚意地笑了笑,接过了篮子。他赌五个铜板主子叫他留下这篮子的意思绝对不是自己要吃!他见自家主子没什么反应,对叶云霏无奈道:“茶点我们将军收下了,多谢叶小姐。叶小姐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莫叫叶老爷和叶夫人担心了。”
见褚洄收下了银耳枸杞茶,叶云霏欢喜地点点头,莲步轻移就要往山坡下走,却惊呼了一声:“哎呀!”她脚一扭,整个人就要朝山坡下栽去。
赤羽头疼不已,前些年每天在将军面前玩这花样的小姐千金数不胜数,可是将军连眉头都没眨过一下,直接从摔倒的姑娘旁边走过去,俨然一副冷心冷肺的模样,更别提像话本子里那样伸手去扶了。这位叶小姐这样做岂不是自讨没趣么。
果然,褚洄仍然目不斜视地看着远方,衣袂都没有扇动一下。
主子不动,身为亲卫的赤羽自然也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紧闭着眼咬紧牙关往前倒去的叶云霏只觉得整个人被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两臂,心中一喜,开口喊道:“将军……”她辅一睁眼,却是一张尴尬含笑的清秀小脸。“叶、叶挽……?你怎么会在这儿!”她站稳了身子,咬牙切齿道。
“大姐,走路小心些,若是在镇西军的队伍中摔破相了二婶可得跟我急了。”叶挽将扶着她的手收回,轻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衣摆。甄玉见叶挽突然出手,也跟着走了出来。
方才自己的故作姿态被叶挽和另一个好看的青年看了个一清二楚,叶云霏不由一阵羞愤,她咬着下唇不甘愿地瞧了叶挽一眼,猛地一跺脚朝自己马车的方向跑了过去。
赤羽看见叶挽主动现身,好笑道:“叶校尉,热闹好看吗?”
叶挽摸了摸鼻子尬道:“将军戏份太少,不怎么好看。”
赤羽一噎,普天之下,敢这么打趣自家主子的除了豫王估计就只有眼前这个小子了。他无奈地看了眼甄玉:“甄公子,你什么时候也被叶挽带坏了,变得唯恐天下不乱的?”
“呃……我,担心叶校尉,所以……跟过来看看……”甄玉尴尬地挠了挠鼻子。他会说他是担心叶挽看将军好戏被将军揍么?毕竟以他和段弘杨两个人小时候被褚洄揍了那么多次的经验看来,褚洄绝对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褚洄终于转过身,背后滢滢月光的反射下面无表情。他看了一眼赤羽道:“下去。”
赤羽脖子一凉,立刻会意地拉了一把甄玉,两人对视一眼同情地看了看叶挽:将军这是要秋后算账了啊!虽然很同情,但是保住自己比较要紧。然后两人很没良心地头也不回地跑了。
士兵们都在山坡下面的篝火堆旁休息,山坡上顿时安静的没有一丝人声,只有偶尔“叽叽”的虫鸣声。
月光泛着冷白,柔柔地洒在叶挽眼前,完全看不清站在背光处的褚洄的表情,只觉得有一双凌厉的眸子在自己身上扫视。
自从那晚之后叶挽一直没有和褚洄独处过,一时间只觉得气氛僵硬又尴尬,她摸摸鼻子清咳道:“那个……卑职也先退下了。”她扭头欲溜。
“站住,”褚洄冷道,转身面对远处的燕京城,侧首道,“过来。”
叶挽深吸一口气,知道今日在劫难逃。她提步走上坡顶,却惊奇地发现此处能将底下的燕京城尽收眼底,入眼一座远处四四方方、横平竖直的古城,在月光下忽明忽暗。燕京城高数丈,却能在这里看到城内一片繁华之象。饶是已经夜里,城中仍然亮着万家灯火,流光溢彩,纸醉金迷。
“看到了吗,这就是燕京。”褚洄轻声道,声音清冷又充满了无奈。
“在边关将士血战沙场的时候,燕京城中歌舞升平;边关将士马革裹尸的时候,燕京城中醉生梦死;边关士兵血流成河的时候,燕京城中灯红酒绿。”
“这就是从数十年前起威远将军楚穹苍拼了命地想要去保护的国土。”
跟在山洞中看到北汉人虐待大燕人逼他们打兵造甲一样,虽然褚洄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叶挽就是能敏感地发觉他越是靠近燕京情绪就越不稳定,像是心中隐含着什么血海深仇一般。他或许与燕京之间有什么不足为外人道的联系。
他到底还是对他们几天之前讨论的事情耿耿于怀,不是因为他们在说威远将军,而是就是针对那位大楚战神。
“你……认识那位楚将军吗?”叶挽看着他略微有些颤抖的手,轻触了一下。
褚洄像是被什么烫到一般猛地一缩,摇头:“没见过,只是义父十岁起就跟在楚将军身后了,在楚家军中足足呆了五年。他对楚将军印象深刻。”他顿了顿,“你觉得楚将军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叶挽一愣,从前些日子段弘杨形容的事情来看……她想了想道,“硬要说什么看法的话,我觉得这位战神太愚忠了些。”
“哦?”褚洄扬眉。世间对楚穹苍褒贬不一,相信他叛国的人把他贬到了骨子里,不相信他叛国的人又对战神至高无上的推崇,很少有人冒出这么个评价。
“他威名赫赫一辈子,却因为被人诬陷一死以证清白,不仅是想用自己的死保全女儿保全楚家军,更多的只是从小受的教育告诉他要忠君爱国,不得违背大燕皇室吧。如果是我,说我叛,那我就逆给他们看,不是说我勾结西秦么?那就勾结西秦给朝廷看看呀。”
“史书记载我谋权叛国又如何,胜者为王败者寇,到时候我当了皇帝,想让御史言官怎么写他们就得怎么写,硬要揭露我的恶行我就把他们统统砍了。”叶挽说的随意又任性,看着燕京的眸子里是止不住的嚣张和狂妄。
似乎在她眼里天地没有任何规矩可言。
褚洄有些怔愣,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这么胆大妄为的在自己跟前说自己要当皇帝,然后把不听话的人全砍了,不由失笑。
“真是胆大包天。”他勾起嘴角。
“我说的是事实,不过我对一辈子在高位上辛苦奋斗,担惊受怕,左怕这个议论自己不好,右那个说自己做得不对的没什么兴趣。砍完人我估计就得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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