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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天下之将门冷后-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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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挽不满的哼道:“难道我没有么?我觉得如果你我二人相对,指不定会鹿死谁手。怎么说我也是陛下亲封的巾帼将军,嘲风将军这般自信,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在说大话呢?”她任由小脸被褚洄捏在手中左右端详着,用并不算非常轻柔的动作擦着脸上的妆。
“哼,难道不是你在说大话么?”褚洄轻哼了一声,看着叶挽原本就无比清隽秀丽完全不需要脂粉打点的小脸露出本来的面貌,不由心满意足的继续擦拭着。
他不想看到叶挽的脸有半点改变,正如当初一点都不想看到叶挽那个奇怪的喉结也一样。
想着,他捉着叶挽下巴的手就微微下移,落在她的脖颈之间。抚摸着一片光滑又细腻的平坦,他冷笑一声道:“说起来还要多谢冯凭,否则不知道你会骗我骗到什么时候。”
“……旧事重提,你一定要这么小气的吗?”叶挽嘟囔着。她也没有想过自己会什么时候在褚洄面前暴露身份,虽说不太想承认,但她那个时候的确是已经对他有好感的了。叶挽在战事或是兄弟面前或许是一个干脆的人,但在感情方面却并不干脆。若非当初冯凭下手想要拉拢褚洄,误打误撞的让他们为了自保而有所动作,说不定一辈子都不会戳破这层窗户纸。
毕竟改变对于叶挽来说从来都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她任由褚洄擦拭着脸上的脂粉,突然看到他英俊的脸变得有些扭曲,像是憋笑的模样,不由郁闷的拍了他一下。她跳下床走到铜镜之前,看着自己的脸因为粉黛和唇脂相融变得黑不黑红不红,阴着脸龇牙道:“很好笑吗?”
“有点。”褚洄忍俊不禁,又故作矜持的将手放在唇边清咳了一声,正经不过三秒钟再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好……”叶挽阴险的将手背到身后,随手抓过姚清书放在桌上为了让她随时随地可以补妆的唇脂冷不丁就朝着褚洄扑了过去。“好笑是吧,那你也来尝一尝也甜如蜜的味道。”她毫不客气的用手摸了一把唇脂,整个人坐在褚洄身上用手指向他的嘴唇抹去。
气氛就是这般宁静安详又和谐,整个婚房之内充斥着融洽的调笑之声,象征着幸福的开端。
床幔上红浪翻飞,却并不是令人脸红心跳之事。
褚洄没有动用武功,任由叶挽坐在自己身上左摇右晃的想要将唇脂擦在他嘴上,时不时的偏开头闪过叶挽的“攻击”,反捉着她的手朝自己的脸上抹去。
“不是要为妻纲的吗,本将军要抹你,你躲什么躲!”叶挽插着腰状若泼辣的骂了一句,刚刚擦干净的脸上顿时多了两条红晃,整个人看起来搞笑的不行。
“为妻纲没问题,但是在床上,就只能听我的。”褚洄一本正经的认真说道。
他在不经意之下还是被叶挽划了两道,像只炸了毛的花猫。
在叶挽还没反应过来之际,顿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被褚洄压在了身下,双手被压在头顶,就连原本可以扑腾的双腿都被他的腿给压住了。
褚洄低下头,几乎是鼻尖贴着叶挽的鼻尖,温声道:“什么都可以听你的,我的将军夫人。但是在床上,强者为尊。”
叶挽差点就脱口而出骂一句“我去你的强者为尊”,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为了骗你结婚什么甜言蜜语都轮番着上,诸如“今生今世你为前我为后”,“你往左我不敢往右”之流,当真正面临着“意见相左”之事的时候,就变成了强者为尊了嘛!
夏季炎热,两人刚刚一阵闹腾,现在本就燥热不已,额头都沁出了汗来。
现在褚洄几乎就贴着她的鼻尖说话,两人离的极尽,似是感觉不到那紧闭的窗门附近一阵一阵传进来的热意似的,眼中只剩下对方放大版的脸。
叶挽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她犹豫着吞了一口口水,落在褚洄眼中那脖颈间微微滚动的细腻似是邀请。
她的手被牢牢的压在头顶,几乎整个人都向前贴在褚洄的身上,陷在一片暧昧暖红当中的白皙俏脸慢慢的渡上一层粉红,像是被映衬的无比娇羞。
不过……娇羞两个字在她身上大抵是这辈子都不会出现的。
“我们现在是要做洞房应该做的事情了吗?”叶挽怔怔的问道。她只觉得被褚洄压着的胸腔之内一阵狂跳,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样。明明应当已经习惯了的,明明早就不知道有过多少次了,可是正当再次面临的时候还是会觉得一阵从脚底弥漫到头顶心的胆战心惊。
褚洄被她噎了一下,带着笑意问道:“你不想吗?”他嗓音低沉,像是就附在叶挽的耳边所说一样,一个“想”字宛若缠绵扭曲的红带,听在叶挽的耳朵里仿佛是带着千万般勾引撩人的耳鬓厮磨。
无媒苟合是一回事……大婚当夜的,似乎就有些不太一样了。
叶挽再次吞了一口口水,沉默着撞进了一片带着隐蕴燥意的漆黑眸子里,像是深如千尺的幽潭,又像是冥冥九天之外的阴云,撞进了就再也出不来了。
回答他的并不是“想”或是“不想”,而是叶挽冰凉又带着唇脂香气的嘴唇。她颤巍巍的微扬起头,贴在那同样冰凉的薄唇之上。她以行动证明了自己现在心中想法,贴着轻舔一口,声音带着一些羞涩的低哑:“想。”她期待着这一天已经期待了不知道多久,像是被满足了心愿的无边充实,带着令人心暖的暧昧,终于在今天迎接了属于自己的一场结局。
一个单纯的“想”字让褚洄的心里震了一下,低下头用力的吻住那方才还在挑逗着自己的唇瓣,大手像是点火一般轻描淡写的撩过。他端着叶挽的下巴迫使她能够贴的离自己更近一些,将所有的浓情蜜意都在顷刻间化在叶挽的唇边。
在西秦的红被并不是属于他们两人的红被,但如今却是扎扎实实是两人天定的大婚。或许不能说是天定吧,即便不是,褚洄心中也打定主意,无论叶挽在哪里都会想尽办法带到自己的身边的。
罗衫轻解,红浪翻飞。红与黑相交织的锦袍不知什么时候被踢下床来,带着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气息轻飘飘的落到地上,在地上铺起了一条条红色的海洋。
床上的花生桂圆等物摩擦发出了稀里哗啦的声响,与白皙娇嫩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粒花生“叭”的被挤开,露出当中细嫩的红衣,还有其中包裹的散发着瓜果香气的花生肉。它无辜的被挤到一边,看着自己的同伴们在叶挽细嫩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痕迹,心中感慨万千。
每当有人大婚,最无辜的就是它们了。不过它同样喜悦,能够成为幸福的象征。
☆、第454章 和平
八月初八,大燕迎来了一位新地王的登基,是为长赢。
八月初九,大燕的两位将军大婚,红妆盛景,十里不息,直到多年以后还能成为人人口中津津乐道的景象。
这一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传言巾帼将军叶挽后台之硬,非燕京中任何人可得罪的起。她的手足兄弟遍布天下,甚至为了给巾帼将军撑场子差点把嘲风将军给打了。更不要说她足以令所有人都胆寒羡慕的嫁妆,绵延十里不息,绕城一周可余,直到当天半夜里才将将的运送进嘲风将军府,将整个将军府堆的连落脚的地都没有。
更别说长赢帝和首富巨贾花家对她的支撑,羡煞一众人等。要说巾帼将军的嫁妆足够与国库比拟只怕都不为过。
这是大燕第一次举行两名将军之间的婚礼,同样也可能不是最后一次,因为长赢帝陛下发了话,只要有本事的,女子也可参军,不过前提有一点是不可再女扮男装,否则即是有欺君之嫌。
这是长赢帝登基后的又一大壮举,震惊燕京,同时也震惊了天下。
巾帼将军摸摸鼻子,心想着这一举措应当不是为了讽刺她当初“欺君罔上”女扮男装混在军营里吧?应当不是吧?
朝堂众座惊然,纷纷想要劝阻长赢帝,但是碍于巾帼将军同样也可上朝,还有嘲讽将军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看着,不敢随便口出妄言,只是一个个心中鄙夷。女子为将之事多年才得以能出一件,即便这巾帼将军有所不同,也不代表其他的女子同样敢上战场。
他们的设想是正确的,在此举措颁布之时,确实没有半个女子跳出来响应。不过长赢帝并不急,几年能出一个叶挽已经足够,叶挽的存在同样在那些闺中女子的心中埋下了希望的种子,无论是身世或悲惨想要通过参军来改变自己的命运的,还是单纯的想要报效投国的,只要她们有丁点想要萌芽的念头,那就会项望着叶挽的背影,真正的鼓起勇气做出那足以能够震惊天下的举动。
他不急,作为一个国家来说,同样也不急。
大婚之后几日,各国使节纷纷提出离开,尤其是西秦与北汉两国。
在经历了长赢帝的登基大典和大燕两位将军的大婚之后,尤其是在见识过镇西军的飒飒铁蹄之时,他们心中或多或少早就惊起了数不尽的波澜。
长赢帝登基同样就是镇西军的撅起,它其中所蕴含的能量实在太过庞大,无论是为将者的强大和特立独行,还是他们对自家将军的忠诚,亦或是一个小小士兵身上所蕴藏的对这个全新的大燕报以无尽的期待。他们是一支铁军,是一支几乎无可匹敌的铁军。
元炯在大婚当天就与长赢帝辞别回西秦去了,近日北汉也准备动身,跟在各小国之后快速离开。
这样全新的充满能量的大燕令他们害怕,须得快速回国做准备,以防在长赢帝的带领之下,大燕逐渐快速的强大。
萧逢心中忐忑,他与父王早就在曾后倒台之前就先逃到了北汉。因为他们知道,在曾后的手下他们或许还能够有一息尚存,但是萧天鸣并不是会容许卧榻旁边有异心之徒的存在,长赢帝登基,或许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齐王。
然,父王的举动同样令他有所不解的是,他居然在长赢帝登基之时让自己跟着北汉的队伍一起回来西秦。对外宣称是在游历途中遇到北汉的队伍,特此回京参与大典。但是谁都知道他们根本就是已经和敌国北汉同流合污了。
萧逢此举回来,同时也是在向长赢帝做出一番炫耀和警告。即便他打入燕京又如何,即便他坐拥天下又如何?他萧天慕同样是大燕的皇子,是一颗长赢帝即便心存忌惮也摸不到打不到的石子,永远拦在他想要将萧皇室赶尽杀绝的目的之前。
这即是萧天慕误会了,长赢帝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杀光萧皇室的人独留自己一个。若是萧天慕安分守己,长赢帝又岂会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来?即便是瑞王和曾后,现在不也还活的好好的么?
百官们心中对齐王的鄙夷更深,在大燕危急之时他半点也没有为大燕做出什么也就罢了,竟然还在曾后倒台之前率先跑出大燕,为留一命甚至不惜与北汉勾结。他难道忘了当初北汉的蛮子是怎么对待大燕百姓的么?
不过……萧天慕若是当真能够安分守己倒也罢了,他千不该万不该,让萧逢跟着北汉使者的队伍一起过来耀武扬威。在他即将骄傲自满的跟着北汉的队伍离开之际,长赢帝毫不留情的下了一道旨意,声称齐王世子萧逢少年英才,且其父齐王为大燕殚精竭虑,实在令人感动。特此提拔萧逢为御史后令,正值青年,是时候为大燕做出贡献。
众人大惊,同时一阵爽快,看着萧逢目瞪口呆的样子高兴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萧逢原本心中自信,刚刚登基为帝的长赢帝并不会因为他这明目张胆的“去北汉游历”这件事情而对他大发雷霆有所惩处,他正是要做口碑的时刻,若是因为这样的理由扣下萧逢处罚齐王,那天下百姓人人都只会说他冷酷无情,是想要用此借口排除异己。
可是他千算万算,竟然没想到长赢帝会用这样的借口将自己留下。
去他的御史后令,谁不知道那只是个每天混吃等死领着丁点微薄的俸禄半点前途都没有的为御史打杂的下人?说着好听是六品官员,官职稳定,可是它连上朝的机会都没有,当真是整个朝中最闲的官职了!升不了职,还容易得罪御史,一般人疯了都不会把自己的儿子送上这个位子。
可是这说起来分明就是长赢帝陛下为他这个半点官职也无的齐王世子找了点活计干,甚至算得上是让他能够踏足于朝政,足以为往后的升迁搭桥铺路。毕竟有官职和他原本游手好闲的形象来说简直是好的太多了!面对这个,萧逢非但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还必须要做出一副对着长赢帝感恩戴德的模样,憋屈的放弃去北汉“游历”,硬生生的留在大燕。
北汉使节不得已对萧逢报以同情的目光,若是长赢帝故意要将萧逢拿下,那他们还能劝阻一二,以一些不着四六的借口故意向长赢帝施压,否则他就是落得个不仁残暴的名头,这对北汉来说也是好事。
可他现在是对萧逢施恩……他们即便是想要帮萧逢,那也是无从下手。
无视了萧逢死一般求救的目光,狄娜公主灰溜溜的带着人离开了,只留一个萧逢留在大燕,也不知道他往后的日子到底会有多难过。
百官纷纷幸灾乐祸,心中对巾帼将军又升起了一丝忌惮之意。因为这个方法正是巾帼将军提的。
想到她在早朝之时对着长赢帝陛下“声情并茂”的诉说了一堆齐王世子的好,众人就忍不住想要打个寒颤,心中寻思着如果能够为官几十栽,切记千万不可得罪这位巾帼将军。否则到时候被她兵不血刃的解决了,可能连自己最后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萧逢就这么不甘不愿的扣下了,还敢怒不敢言。齐王只此一子,即便他人在北汉,若是想要趁机对大燕做出什么的话,到最后也不过只能落得一个投鼠忌器的下场。投靠北汉,则儿子死。
这件事情并没有在朝中掀起多大的波澜,横竖萧逢只是一个不堪大用的废子,用来牵绊齐王足以。
真正令所有人都为之胆寒的,却是紧跟其后发生的朝臣肃清事件。
那些心中抱着一丝苟且偷生的庆幸的官员们,最终还是没有逃得过被连根拔除的下场。他们其中有一切是当初曾家所留下的势力,环环相扣,一条线接着一条线,并不是这么容易被铲除的。还有一些则是自己心怀不轨想要趁着大燕内乱之际从中谋得好处的。
在长赢帝陛下鹰卫的调查中,一个人都没有落下,厚厚的名单结结实实的摆在长赢帝的案前,似乎是在诉说着这经由曾后之手的三十年以来已经千疮百孔烂的不像话的大燕。
这件事情并非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得成的,须得仔仔细细小心谨慎的满满拔出。用叶挽的话来说,就像是在为大燕疗伤。至于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将这戕害这大燕的伤口给抚平,那就要靠新帝上任三把火和日久天长的诊治了。
那边长赢帝每日忙的焦头烂额脚不沾地,这边褚洄和叶挽假借着新婚的借口卯足了劲的游山玩水,将一切烂摊子全都丢给了赤羽和丹青他们。
叶挽来大燕这么久了,还从来都没有试过将一切都抛开,半点杂心也没有的游历。蓦然发现,原来大燕在和平的时候竟然也是这般美好和温柔。
她与褚洄一起攀山涉水,甚至还抽空去了趟廉州,在秋高气爽的季节体验了一把什么才叫做四季如春。
所有的杂念和琐事都被他们俩抛到了脑后,全身心的沉浸在美好的风景当中,吃遍街头巷尾,看过全大燕的风土人情,只希望能够一辈子再无这样那样乱七八糟的事情。
不过叶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因为褚洄答应了长赢帝最终会回去继承他的衣钵。
即便是在朝臣们不断的施压之下,长赢帝也没有要立后的意思,每天只以政事繁忙作为借口逃避各人的心怀鬼胎。甚至在被逼急了的时候还要趁机查那跳的最起劲的大臣一把,用他的把柄来威胁他不要再趁机上蹿下跳,不得不说这是相当有用的方法。
只提了几次,大家也算是发现了长赢帝并没有想要再娶妻生子的意思,只得作罢。
叶挽和褚洄也算是在忙碌的前夕趁机找机会溜出来玩乐一把罢了。这是没有想到的是,回京的事情来的那般突然,在接到识香蜥的报信之时叶挽尚且嘴里还叼着一只康州特产的皮薄馅大的灌汤包,还没有反应过来是长赢帝在催他们回去了。
“怎么了?”叶挽好奇的抬头看了那从识香蜥背上的竹筒中取出来的信件。
褚洄看了一眼,递给叶挽,眼神无比冰凉:“西秦发兵了,元桢有所动作。义父准备御驾亲征。”
叶挽心头一沉,看着那属于赤羽的字迹仓促的信件,抿了抿唇:“元桢能够忍到现在,也可以说得上是君子了。”在大燕刚刚恢复一息喘息之际的时刻,元桢迫不及待的想要与多年的仇敌一决高下了。
☆、第455章 御驾亲征
修葺精致的泰华殿内,朝臣百官一片肃静,不过却不是因为他们想要安静,而是因为被长赢帝吓到了,一个个眉眼圆瞪,一下子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他们刚刚听到了什么?长赢帝一本正经的严肃说出口的那话,是他们理解的意思吗?
御驾亲征?在登基短短半年之后?
深秋已过,大燕的天气正在逐渐转向寒冷,就像是一直以来年年都会经历的冬天一样,似乎连温度都没有半点改变。朝臣们逐渐裹上了较厚的冬衣,不过比起天气来,更加令他们觉得心头震荡又害怕的是长赢帝刚刚脱口而出的话。
“陛下深思,陛下不过刚刚登基半年,超纲还未稳定,陛下怎可离开?”荣老大人作为昭阳帝时的太子太傅,在两位将军大婚之后没多久就退休回家颐养天年了。新任太傅是荣老太傅的儿子,刚刚从大理寺提任上来的荣大人,他秉承了荣老太傅一向公正严明的性格,尤其是在大理寺呆久了,颇有些铁面无私的味道。
他说的句句属实,也是在真心实意的提醒长赢帝。现如今大燕超纲不稳,长赢帝才恰恰提出惩治贪污腐败的朝臣们没多久,许多事情还未步入正轨,万勿不可在现在的关头带兵亲征的。尤其是面对的还是西秦那样的庞然大物……长赢帝是烈王元桢的对手,两人之间的矛盾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事,而是长达二十年之久,又怎么能在这个关键时候不管不顾过的任性离去呢?
甄将军和段将军同时站出,严肃拱手道:“陛下,荣大人说的没错。陛下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可以不管不顾的领兵驻守边境几十栽的豫王殿下,而是一国之君,如果西秦烈王想要攻入大燕,末将等愿意领兵出征,与西秦烈王一决高下。”
看着甄将军和段飞的表情,长赢帝无奈笑了笑。他们是跟随了他二十多年的兄弟,自然互相知晓对方心中所思所想如何。他道:“你们也不是第一次与元桢相对,自然是知道元桢此人的心性手段。他野心磅礴,想要的不仅仅是大燕的土地,他所图所求,不过是与朕一决胜负罢了……二十几年了,朕与元桢已然是这等不死不休之势,他又怎么会甘心让朕安安稳稳的高坐在这龙椅之上,然后让你们为朕鞍前马后的抵挡战事?”
“末将不管元桢怎么想,末将们自是愿意为陛下肝脑涂地,死而后已!”甄将军与段飞还有楚弘齐声说道。
在他们眼中,长赢帝不仅仅是长赢帝,同样还是他们精神的支柱。即便是他们身处边境,战死沙场,百转千回之后心中所想的仍然是希望能够在长赢帝的身前为他披荆斩棘。对其他人来说,萧天鸣是大燕天子,是长赢帝陛下,但是在他们这些老将们眼中,他仅仅只是他们的豫王殿下罢了。
“几位将军所言甚是,陛下现在已经是一国之君,身上肩负着挑起整个大燕重担的责任。若是从前陛下身为豫王殿下,身为镇西军主帅,或许还能有机会任性,主帅亲征,但是现在……陛下是万万不可如此的。”荣大人继续劝道。
百官朝臣心思各异,心中琢磨着长赢帝想要领兵亲征到底是好是坏。好是好在他一旦离开燕京,那燕京的一切事宜必将交由其他人处置,到时候必定会放缓肃清他们的举动。坏在若那个接手政事的若是嘲风将军……那他的手段非但不会比长赢帝弱,反而还会更加强硬狠辣。
嘲讽将军虽是年轻,却半点都不含糊。
众人面面相觑,不过也只有那些心存歹念之徒。更多的是一众安守本分的朝臣,心中不免担心起长赢帝的举措到底是否正确。
正当泰华殿陷入一片安静死寂的僵局当中,一条黑影从殿外闪进,正是长赢帝身边神出鬼没的鹰卫。
那名鹰卫无视了一众朝臣们害怕怀疑的目光,径直走到最前方长赢帝的龙椅旁边,附耳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说完之后立刻闪身离开,连半个眼神都没有给那些扭曲胆颤的朝臣们。
在殿前三卫将军疑惑的目光中,长赢帝苦笑了一声,扶着龙椅的把手缓缓道:“眼下看来,朕是不亲征都不行了。北境的中护军那边传来消息,北汉也有动作了。”阿瓦王虽年事已高,但是从来都不是一个甘于寂寞的人。他一直都在等着元桢率先出手,现在他终于也忍不住了,紧跟在元桢的大手之后,同样向着大燕伸出了自己的黑手。
新帝当政之际,最是好捏的软柿子。
西有元桢,北有呼察汗,他们心中所需要的不仅仅是边境的和平,同样也是对土地和自由的渴望。
只不过元桢比阿瓦氏更加胆大一些,他从来都不在乎别国对大燕的想法,所思所想不过只是自己想要一统天下的野心罢了。
若是先前大燕还没有内战之际,八十万镇西军加上北境定国侯所拥有的二十万谢家军,还有各地加起来足够百万的守军,足以形成一个令得所有周边国家望而生畏的庞然大物。可是因为一场内战,现在全大燕的兵力加起来不过百万余,要同时分出手去应对西秦和北汉两国,颇有些吃力。
长赢帝微皱了皱眉,元桢亲自出手,金门关那边必须得由他亲临。
这一消息令得所有朝臣们都不由自主的抖了一抖,他们只是文臣,对打仗的事情并没有什么概念,但是对眼下的局势还是能够看得清楚的。西秦率先对大燕出手,无非就是想要趁着新帝刚登基,内政不稳之时动手,算是趁火打劫。北汉的行为就更加令人觉得恶心了,他同样想要在大燕这块香饽饽上分一杯羹,但是却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在西秦出兵之际才同时表露出了自己面上的贪念。
如果说元桢还算得上是当代枭雄的话,北汉的阿瓦王和呼察汗等人简直就是如令人心生厌烦的蝇蛆了。
现如今朝中有不少大将,可是无论是甄将军、段将军,还是楚老将军皆是年事已高的老将,甄段两人还好,与长赢帝差不多年岁,楚老将军是当真鸡皮鹤发的老将军,硬要上战场的话着实令人揪心。
甄将军与段将军赶在楚弘老将军之前站出身去,对着长赢帝拱手道:“陛下,末将二人愿领兵前往!”
长赢帝头疼的很,手下不忠心不是什么好事,手下太忠心也不是什么好事。否则就会像现在这样,他想要在最后的年岁之下疯狂一把,都会遭到这些家伙们源源不断的阻拦,生怕他有半点想要亲力亲为的念头。怎么他登个基的就变成眼下这副娇柔脆弱的模样了么?他二十年以来能够与元桢势均力敌,将元家军打回西秦去,那么现在他同样也能。他们是不相信自己的能力还是怎么的,仿佛他跌在地上就能碎了一般。
萧天鸣很忧郁,看向自己几个兄弟的眼神中充满了哀怨。
朝堂上争执一片,都是在争吵着应当如何在眼下这个关头使得大燕能够尽量立于不败之地的办法。夹缝中生存就是这般的艰难。
正当他们吵得不可开交之际,只听外头內监扬声喊道:“嘲风将军与巾帼将军求见陛下——”叶挽的封号并没有因为嫁给了褚洄就被人缩减成了“将军夫人”,因由她本身就身挂将职,即便是在现在搬进嘲风将军府去住了之后,走在宫里还是要被百官恭恭敬敬的喊一声“巾帼将军”。
长赢帝的眉头狠狠跳了跳,眯起看看向大殿门口的方向。他原本心想着这小两口刚刚成婚,游山玩水兴起,反正最后洄儿还是要老老实实的回来接位的,遂没有通知他们最近大燕发生的事情。
但是他好像想的太简单了一点,这两人手下又有哪个平凡的人?就算是他不想要让两人担心的事情,自然也会有人将其告知。只是他们回来的速度也太快了一点,这才几天的功夫?
众人纷纷朝着泰华殿的正门方向看去,嘲风将军与巾帼将军两人都未穿朝服,只着便衣,风尘仆仆的模样像是刚刚才赶到燕京一样。才刚回来就迫不及待的入宫,想必是已经听说了西秦和北汉同时发兵想要将大燕置于一败涂地的下场的事情。
想到这儿,百官们看他们的眼神中就多了几分激动和期待。他们怎么忘了,大燕朝廷还有他们这两位传奇般的兵将存在。也不是说对他们二人就抱有十成的信心,但是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只要他们在场的地方就会出现胜利的曙光,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一个头两个大,纷纷犹豫着琢磨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在眼下的关头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
这一年的大燕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就像是等待着一切的尘埃落定一般,充满了令人忐忑的惊疑。
褚将军仍是身着黑衣,神情冷淡。旁边的叶将军似乎收敛了一些当初刚刚入燕京之时的锋芒,整个人看起来恬淡又平静,只是时不时会流露出的自信才会让所有人蓦然发现,她是三年前从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兵卒爬到如今这个受万人敬仰的地位来的。
“洄儿。”长赢帝唤了一声。
褚洄与叶挽共同走近御前,严肃的稽首跪地:“陛下。”
“怎的回来了?外头好玩么?”长赢帝无视了众人拼了命的对着他挤眉弄眼想要他开口商议战事,轻描淡写的随口说着与战事八竿子都打不到的闲话。“看你们二人不满的表情,难道外头不好玩?”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不想要将战事的重担落到这两个孩子的头上。
他还年轻,能够将前路替洄儿铺平的,自是力所能及的去做。
无论是这些烦人忧心的战事,还是朝堂之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官员,能铲除的,他必将铲除。
只是……长赢帝看着褚洄站起身看向自己的不赞同之色,不由的觉得有些头疼。不仅仅是属下,就连儿子……有时候太聪明了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呢。
他没有回应长赢帝故意扯开话题的闲聊,看着他严肃道:“现在战事如何?”
“……”众人心中默默地为嘲风将军竖起了大拇指,敢这么无视陛下故意装傻的举止,估计整个朝堂之上也就嘲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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