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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天下之将门冷后-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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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都尉和褚将军哪个都不是普通人,到最后鹿死谁手还未可知,谁知道是他对叶都尉放水还是需要叶都尉对他放水?谢青闻默默的叹了口气,有一种杞人,他最喜欢忧天,生平最喜欢干的就是明明没什么事非要自己胡思乱想的搞点事情出来,说的大概就是他了。
  “不过,那帮渣滓的确是需要好好处理一下了。”叶挽扬起下巴指了指瘫软在岸边的朝廷军,他们索性在吊桥坠毁之际回到了岸这边来逃过一劫,不过也仅仅是逃过了这一劫罢了。
  余下约莫还有三四万谢家军和两万朝廷军,叶挽看向沉默不语的褚洄,心道他现在不说话,肯定是因为将这些人带回去太麻烦了,肯定是。

  ☆、第398章 叶挽的鬼主意

  谢青闻不负众望的成了镇西军的阶下囚,清点过后,连带着他麾下三万五千名谢家军将士,还有一万余朝廷军,齐齐“垂头丧气”地朝着镇西军的营地行进。不过真正垂头丧气的大概只有那些还没有来得及逃脱的朝廷军,叶挽看着谢家军的将士们模样还是挺兴高采烈的。
  “谢小将军,你说你这么兴致勃勃的,知道的以为你是我们镇西军的阶下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现在是去上饶作客呢。”叶挽摸了摸下巴,看着谢青闻丝毫没有半点身为囚犯的自知,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就是,别搞得人家以为咱们镇西军还没虐囚呢就先把囚给逼疯了。”段弘杨适时的插话道。不过在他看来疯的可不止是囚,还有他那个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老爹。
  段飞猛地拍了一把段弘杨的后脑勺:“怎么说话的你?难道在你这臭小子眼里老子就是会虐待囚犯苛责俘虏的人是不是?”
  爷俩旁若无人的打闹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令人惊慌害怕的大战,反倒像是刚刚郊游回来。若不是段飞身上还沾染着不少血迹,一条胳膊还受了伤,叶挽当真就要以为他们只是去邬江边游玩了一圈。
  不过原先叶挽还在想,段弘杨这跳脱活跃的性子到底是像谁,现在倒是能看出来,这爷俩真不愧是亲生父子啊。
  “他们一向如此。”感觉到叶挽好奇的目光,褚洄瞥了那二人一眼淡道。
  “家宅和睦,感情甚笃,令人艳羡。”叶挽点了点头,中肯的评价道。
  谢青闻好整以暇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摆,笑说:“好久不见你们二人,你们的感情好像也越来越好了。”他想了想又说,“不过我倒也不是觉得做阶下囚而感到高兴,而是终于有机会可以正大光明的参观一下镇西军的军营了。要知道父亲从以前开始就老是在我耳边唠叨着豫王殿下,唠叨着镇西军,我却从来没有一次机会能够深入了解其一二,岂不是令人感到很遗憾?说起来今日能够得以窥见其庐山真面目,我还要多谢叶都尉和褚将军了。”
  他总觉得自己的童年悲惨的很,因为他虽无兄弟与他同争,没有什么为了劳什子的兵权跟兄弟吵起来打起来的惨事,但他同样逃脱不了眼睁睁的看着那么些个青年才俊成为“别人家的孩子”的悲惨命运。
  尤其是像谢远这样素来喜欢把他佩服的人挂在嘴边的习惯,让谢青闻从小就浸淫在各种有关陇西有关镇西军的“奇闻异事”当中。现在想想自己当年还真是坚强,没有被这样奇奇怪怪的强压给打击长歪,真是令人感动。
  叶挽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神色莫名道:“是么,那就要请谢小将军好好‘参观参观’了。”
  左护军现驻扎的营地在上饶镇东北十几里的一处山坡之上,地势较高,能够很好的将上饶镇的情况尽收眼底。且岗哨占地极高,又有茂密的树丛掩护,能够在敌军有异动之时提前发现警戒。
  叶挽他们抵达邬江畔之前,就已经率先绕道来了一下上饶营地,这才知道段将军带领前往邬江边偷袭朝廷军一事。是以还未来得及去拜访甄将军,就立刻调转马头不停马蹄地赶到了邬江边上,恰巧遇到了段将军被冯凭那个死太监逼急了想要自杀式地斩断连接陇西与燕东的邬江桥来想方设法能折损多少朝廷军是多少的做法。
  段将军虽是长辈,但他的做法叶挽实在是不敢苟同。
  虽说他的想法叶挽能够理解,不能让朝廷军踏入陇西的地界一星半点来维护陇西的尊严,他便宁可自己身死也要将那批朝廷军留在邬江边上令镇西军后面赶上的援军将他们生生困死。但是他忘了自己本身就是甄将军的左膀右臂,是他的兄弟,甄将军的长子刚刚殉身而死,若他再出了什么事情,对甄将军来说是一个多么大的打击?对整个镇西军来说又是一个多大的打击?
  还远远没有到需要用自己的生死来换取镇西军存活的关键时候,甚至连冯凭那个阴人都没有牵连到,就这么干巴巴的死了多不值得?
  叶挽表情莫名,若是被甄将军知道了段将军的所作所为,不知道要怎么好好惩罚他了。
  想着,一众剩余三万左右的镇西军将士们已然“押着”对面的四五万朝廷军回到了营地,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营地中剩余的镇西军将士们表情精彩极了,纷纷不敢置信地看着这群被押回他们营地的敌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认知发生了什么错误。虽已经有士兵先行赶回营地来报讯说小胜对面一二,俘虏了敌军,但是他们也不敢猜想是俘虏了这么多啊!还有对面的先锋军主将谢青闻,看他嘴角挂着淡笑悠然自得半点没有身为俘虏自知的模样镇西军的兄弟们觉得整个世界都玄幻了。
  守营的士兵揉了揉眼睛,率先看见浑身浴血的段将军,连忙吩咐人冲上去帮忙:“段将军怎么样,有没有事?快,快去请军医!”
  “哎!”段飞胡乱挥了挥手甩开他们的搀扶,不满的嘟哝道:“多大点事儿?不要军医不要军医,你们几个,赶紧收拾收拾将这儿的人处理一下,老子还要去见甄将军呢。”
  “处理……?”那守卫傻了眼,瞪着一众表情各异的“俘虏敌军”不知道应当如何是好。
  从前也有过俘虏几万敌军的状况,不过那都是在沧州或是邵州的主军营里,地广营大,要放多少人都不在话下。再者多数都会通过燕京的旨意之后被送还回敌国以换取资源粮草或是金银,只有少数部众会一关押就是几月几年的情况出现,再不济就一不高兴都砍了,粮草珍惜,哪能用来养敌军俘虏?
  现在他们只是临时在上饶安营扎寨不说,条件简陋,营地也算不上大,牢笼修建之时从来没有考虑过要关这么多人的情况,只怕连这儿一半的人都塞不进去。现在段将军要他们将人处理,怎么处理?全杀了?
  看他纠结的模样,叶挽不怀好意的笑道:“将人全都关押起来就是,牢笼小就挤一挤,都是大老爷们的想必不会介意。我们一会儿还要去见甄将军,就委屈谢小将军了。”
  “啊?”谢青闻一愣,脑子没反应过来似的眨了眨眼。他倒是没有想过来了这边会被如何处置,但是照叶挽的意思是?要把他跟所有的手下士兵们关到一起,还要挤一挤?麻烦给点面子好不好,他再怎么样也算是个敌军大将,叶挽不会打算把他就这么关到大战结束吧?!
  谢青闻默默的想,要是被爹知道了只怕自己这是要倒大霉了。毕竟在邬江畔之时自己看见褚洄就不战自降了……不对,应该说是和褚洄叶挽二人的关系实在是有些亲近,他倒没有想要投降,但是一来关系太好脸皮太薄没好意思背水一战,二来邬江桥已断,正如段飞所说他们就是瓮中之鳖,拼死一战也不过是早点投降也晚点投降的区别,总归最后的结局是成为镇西军的俘虏。
  希望爹听到了这消息不要生气吐血。
  叶挽笑眯眯道:“虽说古来素有不虐俘虏的不成文规定,但谢小将军也看到了,咱们镇西军的营地实在小了一些,容不下你们这么多人,更何况粮草稀缺,要多将养你们一众?挤一挤牢笼,少吃两顿饭,应当也算不上是虐待,你说是不是?”
  “咳……”谢青闻犹豫的摸了摸鼻子,“可是咱们关系也没有到水火不容的地步……”这个时候一定要记得攀关系攀关系攀关系!
  叶挽点头道:“没错,咱们关系也还算不错。这样吧,那烙痂就不用你们烫了,一个个长得模样怪俊的,堂堂男子汉烫了也不怎么好看。这段日子就劳烦你们互相包容一下,挤一挤就算了。我敢保证,在这儿没有任何人敢趁机欺负你们,怎么样?”
  怎么样?当然不怎么样!谢青闻苦了脸。
  早知道叶挽是个黑心黑肺的,他拼死也要在邬江边一战来保卫自己身为男人的尊严啊。
  见他苦着脸的样子,叶挽偷笑了两声,眼角的余光瞥向褚洄。
  虽说她打了些小主意,但是总的说的话也没有任何问题。他们营地确实不大,想要多养这么多人势必就会影响到自己的士兵,就算是谢青闻跟他们关系还算不错他们也不能做亏本的买卖。
  褚洄见她狡黠的模样,挑眉凉道:“谢小将军可愿以劳换粮?”
  “啥?”谢青闻懵了。镇西军现在已经穷到了这个地步,连一口饭都不愿意给俘虏吃了么!
  后面一众士兵无论是镇西军还是朝廷军,都听的懵的不行。段飞愣愣的看了看褚洄,又看了看叶挽,再看看脸色尴尬的谢青闻,心道: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穷连俘虏都养不起了?难道褚洄这小子他们从沧州那边回来,知道什么他不知道的内幕吗?
  叶挽道:“不瞒谢小将军说,连日战事影响到了周遭城池的百姓生活,尤其是上饶沛县等地。原本他们可以无忧无虑的过自己想要过的日子,权是因由最近的战事变得惶惶不可终日,上街买个菜都要胆战心惊,谢小将军觉不觉得朝廷要负很大的责任?”
  谢青闻愣愣的点了点头。
  “既然朝廷要负责任,那就请谢小将军带领你的部下,前往上饶等周边战事地区去,帮百姓的忙吧。不用多,每日四五个时辰足以,以减轻谢小将军与诸位心中的罪恶感,也好让我们对周遭百姓有个交代,再换取自己每日所需的粮食,谢小将军觉得呢?”叶挽笑容淡然,但是别人怎么看她都像是一只偷到了腥的猫。
  让俘虏去城镇中帮百姓的忙来换取粮食,不然就饿肚子!既能利用俘虏,又能安抚百姓,这邪恶的主意也就她想得出来啊!
  段飞等人的脸色好看极了,五颜六色的仿佛几张调色盘。
  谢青闻在心里把叶挽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让俘虏进城,千百年来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偏偏他还不能反抗!叶挽就不怕他们进城了对着百姓大杀特杀来威胁么!
  “当然,是要带镣铐的。”叶挽笑眯眯的补充道。
  这只老狐狸!谢青闻瞪了褚洄一眼,好像在说你为什么要把媳妇惯成这副无法无天的模样。
  他叹了口气,一边是饿肚子,一边是没自尊,好像怎么都不太好选,但是……“好吧,就按叶都尉说的办吧。”他要抽空扎小人咒叶挽!

  ☆、第399章 回军营

  短暂的达成了他们的“协议”之后,段弘杨喜滋滋地看着刚刚还兴高采烈表情飞扬的谢家军和朝廷军就这么无情的被他们镇西军将士们带走,猛地伸出手想要去拍一拍叶挽的肩膀夸叶哥“心狠手辣”。
  这主意是人想得出来的吗?那肯定不能。
  只有叶哥这样“冷血无情狡猾如狐”的能想得出这样非人的招来。
  他一双猪蹄子还没搭上叶挽的肩膀,就感到一道凉飕飕的阴冷目光从他的脸上扫了过去。
  段弘杨呐呐的收回自己无处安放的手手,强装镇定地说:“那个啥,叶哥,你怎么会想到让他们去帮附近城中百姓的忙?要是谢青闻那小子趁机使坏咋办,就算带了镣铐那也没用啊。”
  叶挽淡道:“最近大雪,路上湿滑,就算城中百姓不需要他们的帮忙,让他们帮着铲铲雪也是好的。目的倒不是当真因为咱们镇西军养不起他们几万人,只是谢青闻还好说,对这样的事情并不会心存多大芥蒂。但不要忘了这些人中还有朝廷军在,不给他们找点事情做难保会心生什么邪念,即便是谢青闻也管不住他们。”
  她想了想补充道:“不过谢青闻的人品我还是相信的,有他在不会让手下伤害城中百姓。反正养着也是养着,不如物尽其用?”叶挽说着勾起嘴角,笑容烂漫中又带着些邪肆,让人禁不住就汗毛一立。
  七队的兄弟们习以为常,反倒因为叶哥的“明智之举”而感到隐隐兴奋。只有他们叶哥才会想出这样的主意来啊!
  但上饶军营中多的是只听过叶挽其名,没有见过其人的人。原本想着羡州军营的叶都尉竟然是个姑娘,指不定多温柔漂亮,现在看来漂亮是真的,凶残也是真的!一个能够靠着自身本事从小兵爬到都尉之职上的女人,怎么可能是什么良善之辈嘛!
  听闻那位谢小将军跟她还算是朋友……啧啧啧,倒霉的谢小将军。
  叶挽无奈的看了眼褚洄,明明“以劳换粮”的说法是褚洄提出来的,她只是恰巧跟褚洄想到了一块儿去罢了。怎么这些家伙一个个整的好像她是什么不好招惹的奸恶之徒一样……叶挽心里委屈,但是叶挽不说。
  解决了朝廷军俘兵之事,叶挽让段弘杨带着七队的兄弟们先去安顿,随即和褚洄一起跟着段飞去了甄老将军的营帐。
  帐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还有平时根本就不会出现在军营中的炭盆。
  叶挽进帐的时候心头打了个突,看样子甄老将军因为甄小将军身陨之事受的刺激不小,病情说不上轻。
  甄玉早在他们先前抵达之时就留在军营中没有跟着叶挽一行一起去邬江边上,此时也不在营帐中,只留一个甄老将军半靠在榻边,看着褚洄扬眉浅笑:“臭小子,你终于来了?等的我真是心焦。”他和段飞从以前就跟在豫王的身边,算是看着褚洄长大的,一直到近年各自封将各守驻地才分别。
  “甄将军。”褚洄点头应了一声。
  甄将军眼角一瞥,忽而就被褚洄身边的叶挽吸引了目光。他早就听了无数有关叶挽传言的事情,心中对这个身份特殊情况特殊的丫头充满了好奇心。尤其是早前豫王不止一次传信给他,向他倾诉有关“儿子不听话应该怎么教育”之类的烦恼,让甄将军对叶挽越发的好奇起来。
  褚洄这孩子从小就是个梗头脾气,在他十几岁时他们几个长辈不止一次的担心过褚洄将来的感情问题,想要给他介绍陇西各种优秀的千金小姐,可他看都不看一眼只知道埋头苦钻兵法,苦练武功,连性子都一日一日变得冷硬拒人于千里之外起来。
  他们几个都以为褚洄现在还只是个孩子,害羞的很,所以不愿意将自己的小小心思告知别人。谁知道他这一冷就直接冷到了二十五六,急的豫王团团转之余,又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实在有意思的很。那时他们都以为褚洄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喜欢的姑娘,向他义父学习做一条万年老光棍了。
  谁知道他动心慢,下手可快的很。再一眨眼的功夫不知怎么的就勾搭上了姓叶的小姑娘,两人的事情还闹的满国风雨的,直接大喇喇的传到了西秦和北汉去。他们这几个驻守邵州的老头子自然也是能听得到,一个个还好心情的设下赌局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能斩获褚洄这臭小子的心。
  现在看来褚洄的眼光实在是犀利的很,他方才在营帐中都已经听到了手下传来的外头的消息。面对叶挽的神奇想法啧啧称奇之余,甄将军再一次的认同了褚洄的眼光,这样稀奇的小丫头不抓紧才是脑子有问题,还是要赶紧藏起来为好。
  甄将军的眼神太过热切又大方,就算现在他只是一位躺在病床上的病人,也不难看出他眼中的欣赏和赞扬,让叶挽不禁觉得汗颜。“甄将军,久仰。”她想了想,用军中礼仪对着甄将军抱了抱拳。
  “咳,”甄将军感觉到叶挽的局促,收回目光瞪了一眼段飞道:“老段,你出息了啊?老子都听说了,要不是褚洄臭小子及时赶到,你这老命今天就要交代在邬江边上了!搞什么英勇就义的一套啊你,打不过就不会往回跑?老子还能关起门来不让你进营不成?懂不懂啥叫偷袭,你不会一把年纪了还要老子教你打不过就跑这个道理吧?”
  没说两句话甄将军就将段将军劈头盖脸的一顿痛骂,没有避讳叶挽和褚洄几个,只是那微颤的音调让人不难听出甄将军方才心中的后怕。偷袭的命令是他下的,段飞也是受他之命冲去邬江边上偷袭的,要是段飞刚刚在邬江边上出了什么事,甄将军才会是后悔莫及的那一个。就像先前甄石惨死在邬江边上一样。
  段飞挠了挠头干笑了两声:“我、我这不是不想让那帮龟孙子占据邬江吗。”他当然知道甄将军的意思,能偷袭成功令敌军折损半数灰溜溜地回去燕东固然是好,但如果实在打不过的话当然是保自己的命要紧。就算他们全军覆没死在邬江了,最后也落不得一个好。
  即便是换做甄将军前去,只怕也会选择相同的做法。
  但是立场不同,考虑的方式也就不同。甄将军现在是留在营中的一个,段将军才是那个冲出去以身相当的人,甄将军不想段飞出事,段飞同样也不想甄将军出事,才会闹成眼下这副在谁看来都是对的,但是互相理解之余还是要强硬干仗的场面。
  “现在不是大家没事儿吗?你就别骂我了,当着这么多人,也给我留点面子啊。”段飞嘟囔了一句,颇有平日里段弘杨的活宝作风。“现在邬江桥断,只怕我们能好好的休养一段时间了。”
  叶挽摸了摸下巴,她倒并不是这么认为。她虽嘴上说着邬江桥断,能够阻止燕东大军进犯,至少双方能和平的过完年,待开春江上浮冰融化之际再行考虑何时开战。但是要知道过江的手段并不只有通过邬江桥这一条,她现在心中虽然没数,但是她敢肯定定能找出旁的方法来。
  甄将军冷哼一声,白了段飞一眼,对褚洄道:“你小子呢?是不是也觉得老子现在病了身体不行,要等年后再和朝廷军战起?”
  “嗯。”褚洄干脆的应了一声,没有半点想要给甄将军留面子的意思。
  “你……”甄将军忽然就觉得心口哇凉哇凉的,果然老将惹人嫌,现在比不上年轻人,走到哪里都要先考虑考虑会不会被年轻人唾弃的事实啊。“咳咳咳。”他心痛的咳了两声,眼睁睁地看着段飞在旁露出了嫌弃又好笑的表情,恨不得现在爬起来一巴掌拍在他们的脑袋上。
  “那要不要老子这个主帅的位子让出来给你做?!”甄将军瞪起眼睛怒问。
  “嗯。”褚洄又淡定的点了点头,“以甄伯伯现在的身体和指挥能力来看,确实让我比较妥当一些。”现在一切都是以打败朝廷军那支为首要目的,其余旁的什么倒是其次。褚洄又不是喜欢应付客套的人,自然是有什么就说什么。他看了甄将军难看又郁闷的脸色一眼,想了想又道:“不过如果甄伯伯不愿意,我也无所谓。”
  段将军在旁应和道:“其实我也这么觉得,老甄你不如就好好休息,其他事情交给我们来就好了。”
  甄将军被他俩气的肝疼,突然开始怀疑起自己当初把甄玉扔到羡州军营去的举动是否正确了。甄玉那小子虽然桀骜不驯了些,喜欢跟段家小子一起无法无天了一些,到底还是心地善良单纯美好的三好青年,跟着褚洄这么个黑心黑肺又目无尊长的东西真的没问题吗?
  他挥了挥手骂道:“罢了罢了,那就按你们说的办好了。反正老子这样的糟老头子呆在这儿也就是个被人嫌弃的份……此次大战你为主帅,营内三十万兵马任你调遣,行了吧?”
  “甄伯伯不用担心。”褚洄淡道,“只是现在罢了。待甄伯伯身体大好,自是将兵权交还于你的。”
  得了,刚进营帐还甄将军甄将军的喊他呢,现在就变成了甄伯伯了……啊呸!甄将军摇了摇头,索性褚洄是个十分值得信任的小子,交由他就交由他好了,无所谓。他就暂且当一回甩手掌柜看看,朝廷军在未来的几个月内是怎么死的好了。
  还有甄玉那小子……甄将军想到了刚刚坐在自己床边沉默不语的甄玉。他也是时候应该好好的磨练磨练自己,挑起大梁了。
  “诶?那咱们接下来应当如何?邬江桥断,对面一时半会儿不会将主意打到我们的头上,还是我们就在这儿干巴巴的等到开春坐船渡江?”段飞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在冯凭那老太监的脸上好好闪上两巴掌了,要他等到开春,那还不如杀了他比较好。
  叶挽启唇笑道:“对此我倒有些想法,诸位将军有没有那个兴趣听一听?”她眉眼弯弯,漆黑的杏眸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芒。
  外头,军营边上一间营帐中,甄玉怔愣地站在一张刚刚由雪堆砌而成的冰棺中整齐摆放的甄石的身体,好像整个人被重锤锤过一样难受。
  甄石的脸跟他有七八分相似,只是更加成熟稳重一些。
  甄玉俯下身,摸了摸自己哥哥握着拳的冰凉的手,声音颤抖:“大哥,两年多了,你我终于重逢了。”

  ☆、第400章 段大嘴

  最近陇西东边靠近邬江的地方流传出一件怪事,数不清的军中将士抢着要帮百姓们做事。诸如扫雪清道之类,小到天刚蒙蒙亮就帮着卖早面的老爷爷老奶奶推面车,大到飞檐走壁补瓦补墙,恨不得连家中琐事烧饭洗衣都由他们来做,吓坏了一众陇西百姓。
  因为这帮神奇的将士不是其他人,而是刚刚在江边战败被镇西军俘虏的朝廷军。
  朝廷军帮着陇西百姓做些生活琐事,说出去只怕连大燕朝廷都不相信吧?权因刚刚赶到上饶军营的褚将军发了话,镇西军不养闲人,也不可能释放俘虏,要么这帮朝廷军就乖乖的多帮陇西百姓做些事情来换取粮食,要么就乖乖的呆在镇西军军营里过着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悲惨日子然后等着活生生的饿死。
  好歹都是正儿八经训练有过军衔的将士,他们能忍受自己落得个那样凄惨的下场吗?自然是不可能的。
  谢小将军铁骨铮铮的帮着一众百姓们把准备过年用的红纸贴满了大街小巷家家户户的门口的时候,心里想的是:我谢青闻就算是饿死,也不吃那帮狗日的坏东西们半口粮食。然后在饿了两天接受了一个受过他帮助的百姓递过来的热馒头之际,流着泪说了句真香。
  这等兵民和谐的场景竟然出现在了邬江边的战圈,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没过多久就传遍了大街小巷,乃至整个上饶附近的城池,隐隐有向着对岸传去的趋势。
  谢青闻一边流泪一边想,老爹,我这都是逼不得已,你千万不要怪我。
  同时的,大燕也流传出其实豫王殿下和朝廷的关系并没有到势同水火的地步。豫王殿下手下将士们没有半点为难朝廷军的意思不说,听说还想带着他们一起过年。朝廷军其实也无意伤害陇西百姓,一切都只是朝廷的意思,是朝廷想要挑事罢了。
  邬江边的雪夜偷袭一战,两方各有损伤。以朝廷军损伤较重,失了四五万士兵成为俘虏、在断桥之际掉下江水冻死了几千人不说,连谢将军家的小将军谢青闻都沦为了镇西军的俘兵,实在是损失惨重。
  这一消息传回千里之外的燕京,气的曾后硬生生的砸烂了三只百年多前的古董花瓶,逼得瑞嘉帝连下三道诏书逼得定国侯谢远务必要在三个月内将镇西军这支贱兵急速剿灭。
  这般对朝廷挑衅,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朝廷整个处于一个僵持又尴尬的气氛当中,陇西却一派和乐欢脱,尤其是上饶城郊的军营里,纷纷张灯结彩的准备过年了。反正邬江桥断,对面朝廷军一时半会儿作不出什么妖来,倒不如安安定定的先过完年节再说。
  整个军营中到处洋溢着快乐喜悦的气氛,与对岸的阴云密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段弘杨喜滋滋的蹲在垂头丧气的谢青闻身边,乐津津的说:“哎呀谢小将军,不要这么不开心嘛。我们叶哥也没有苛责你们呀,不是照样让你们吃饱喝足了养的白白胖胖的么?”他拍了拍谢青闻的后脑勺鼓励道,“不要这么丧气,打起精神来啊。”
  若是换做平时,段弘杨敢这样拍他的后脑勺谢青闻指不定就站起来给他一脚了。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段弘杨怎么说也是段将军的嫡子,他现在又是个可怜巴巴的阶下囚,只得拖起腮帮子无辜又无助地看了段弘杨一眼:“往日这个时候我都应该在谢家军的军营里等着和父亲一起过年呢,现在看看过的这叫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我们镇西军怎么委屈你了不成?”段弘杨夸张了喊了声,“你是饿了还是瘦了?跟我老段说,我立刻去帮你招呼俩肉包子来。”他摸摸鼻子哼了哼,“不是我说啊,作为阶下囚,咱们叶哥对你们已经够好了。你还这样酸不拉几的执迷不悟算怎么回事?把我们叶哥的好心当做驴肝肺了不成?”
  谢青闻当然知道以现在的条件来说叶都尉和褚大哥是对他们很不错了。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敌军的身份,还能像如此这般不顾落人口实的对他们这样友好,放任他们自由,即便他们俩可能别有目的,希望通过他们的存在引导一些舆论的风向……甚至他还听到有的朝廷军私下里窃窃私语的说要不索性投降到豫王殿下的阵营算了,反正为谁卖命也是卖,在这儿还能勉强感觉自己像是个人一般。
  但是谢青闻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他们可是军人,应当贯彻落实“生为军人死为军魂”那一套,死也要死在战场上才是。
  他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都怪自己当时因为冯凭的举动惊的有些忘乎所以,忘了自己应当如何行事,眼睁睁的看着手下那帮朝廷军兵蛋子们上了桥再掉下桥。再怎么有想法也被他们硬生生的给吓没了吧。
  “知道你现在在担心你父亲和谢家军,”段弘杨继续道,“你们在陇西的表现越好,朝廷对谢家军的怀疑也就越深。但是这都是无法避免的事情。”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看着一个贴红字的兵蛋子一个没站稳,连忙冲过去将滑下梯子的小兵轻描淡写的接住了放到地上,又走回来对谢青闻说:“立场这种东西,不是一成不变的。至少在我老段看来是这样……朝廷现在怎么对镇西军,一旦……我是说一旦啊,一旦镇西军真的败了,在朝廷手下消亡殆尽,成为和楚家军一样的历史,那么下一个轮到的就必然是你谢家。”
  “朝廷看不惯咱们这些手里捏着兵权的人,无论是姓萧还是姓谢都是一样的。你谢家军现在拼死拼活的为朝廷卖命,谁又知道明日龙椅上那位会不会一个不开心就将你们咔嚓咔嚓了?”段弘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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