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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天下之将门冷后-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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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救了。”一个尖利阴冷的声音在谢青闻的身边出现。
谢青闻转眸望去,正对上冯凭有些阴鸷的双眸:“你在说什么?这可是自己人。”
“自己人犯错,难道要陪葬上所有同伴的性命才算完?”冯凭哼笑了声。
那边吊桥上的人还没有注意到这里发生了什么时候,就听见“嗖”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没入皮肉的声响。
谢青闻大惊,怒道:“你干什么!”他武功没有冯凭好,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冯凭手中暗器已经脱手而去。
那正在捞人的谢家军士兵愣了一下,刚刚揪住了下面人的衣袖,想叫他拉住自己的手,就看见那人的长枪微晃着一起从缝隙中滑了出去。他整个人就像是被扔下楼的一块香蕉皮,被北风吹得飘摇了一下,紧伴着“噗通”的声响砸进了静默幽冷的江水之中。
那名谢家军将士被他带的晃了一下,后头的人连忙扶住他,借着微弱的光芒看着他手里一块破碎的衣袖久久不能发声。
谢青闻猛地揪出了冯凭的衣领子,“你最好明白你现在在做什么!那人是活生生的人,是你们朝廷军的人!”
“那又如何?”冯凭淡定的拍掉谢青闻的手,高扬起了下巴。“什么叫我们朝廷军?你要知道,我们现在可是一伙的。没用的人不配犯错误,犯了错误就要准备好接受惩罚,切忌不可输不起。”
“希望你有一天不会变成这样的没用之人。”谢青闻冷道,转身跳下巨石朝着这一批渡江而来的将士们走去。
那名没有拉住那个掉下去的士兵的谢家军将士脚步沉重地走至谢青闻身边,满脸不甘和懊恼:“对不起,将军。我、我没有……”尽管那是一个平时趾高气昂不怎么看得起他们的朝廷军,他也不敢想象那人并非是死在战场上,而是因为失误脚滑踩空了吊桥,摔进了江水中。
谢青闻沉默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无碍,你不用自责。你们自己也要当心一些,注意安全。”
此时,丑时一刻,渡江士兵已达五万人之众。
他们若占据了这座邬江上连接陇西去燕东的吊桥,那整个大燕腹地就再无危险侵袭。镇西军若是想要去到燕东威胁燕京那些高高在上的皇室的安全,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可是没等所有人都成功渡江,谢青闻派出警戒的人就率先发出了警示。
在这般漫长的深夜划破天际,发出一声尖利刺耳的响声。
“敌袭——”
谢青闻不知为什么非但没有紧张起来,反而松了一口气。他们这般大喇喇的直接过江就是在豫王的脸上甩上好几个响亮的耳光,若是甄将军那边不管不顾没有半点反应那才是奇怪的事情。现在甄将军还知道带人来偷袭,那说明他斗志尚存,还没有到丧气的地步,实在是太好了。
这是父亲的想法,谢青闻的想法是,说实话他并不想跟镇西军正面打起来,也不希望朝廷军能够挺进陇西。朝廷军中不止他们谢家军一支,陇西百姓若是实在要维护豫王必定会引起争端,他敢保证谢家军的将士们不会伤害陇西百姓分毫,却没有办法控制朝廷军不为了百姓一些过激的言论而生气。
虽是战士,却不得不说也是个和平主义者。
敌袭来的突然,却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所有过江者都正襟危立,端起手中武器向着警报袭来之处望去,个个都做好了大战的准备。
率先破空出现的一支利箭,带着万军之势,像是要为什么东西宣泄心中的愤怒和示威一般袭来。最边上跑回报信的士兵躲闪不及,被那支利箭从背后当胸射出,在洁白无瑕的雪地上洒开了一朵带着红艳和迤逦的血花。
谢青闻扬眉高声道:“敌袭,反击!”他心中不忍那名报信的斥候被整个人射穿,但是他同样没有办法。就像是此战不得不为也好,他同样也不得不用自己的手下填出去与敌军拼命。
在他号令之下,过江的部众有条不紊的在指挥下形成队形,纷纷举起手中长刀与长剑。
冯凭望着那带着滔天阵势凭空出现的段将军和其身后看起来人数不少两万有余的士兵,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两万两万的来,当他冯凭是要饭的不成?既然他胆敢在这关键时刻冒进,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段将军手持大刀,身下没有驾马,这样的雪地中骑马非但行动不便,更有可能是死路一条。他将刀从一名身穿朝廷军军服的士兵脖子上抹过,脸上挂着肆意又过分的笑容。“哟,这不是谢小将军吗?十年一别,日子过的可还好?”
“段将军。”谢青闻无奈的揖了揖手,十年前与西秦战必之后,镇西军各众将领曾在以袁老将军为首的队伍中共同回过燕京以领封赏,此外除了袁老将军在去年的时候同豫王殿下一起回过燕京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再去过京城。谢青闻也就当年和甄将军段将军几人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他还是个不怎么懂事的小兵蛋子。
现在再次看到这位段将军,忽而有些恍若隔世之感:“段将军,风采不减当年。”谢青闻真心实意的夸道。
“哎,老了老了,没有你们年轻人爱蹦跶。”段将军扬了扬手,另一只手上的大刀还在滴血,指着颤颤巍巍正在过江的朝廷军们好奇道:“你看看,你这是在干嘛?你不会不知道你们现在脚下踩的这块地,是咱们豫王殿下的吧?”他语气天真,却不掩其中讽刺之意。
谢青闻暗道:我当然知道,要是可以的话我也不想来这里啊。他面带凄惨的笑了笑,老头子还在那边等着他们的“好消息”呢,他怎么敢让父亲失望呢。
“呵,段飞,你这话说的稀奇,什么叫你豫王殿下的土地?萧天鸣是为罪王,已经不再拥有豫王的封号。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整个陇西都是大燕朝廷的,更何况我们现在脚下这区区一亩三分地呢。”冯凭脸色阴郁地笑了笑,打断了段将军和谢青闻的对话。谢青闻什么意思当他看不出来?想要拖延时间也不看看是在谁的面前。
“哎哟,”段飞摸了摸下巴,“这是哪里来的朝廷阉狗,咋还会叫唤呢?”他故作稀奇的上下打量了冯凭一眼,啧啧称奇,“可惜了,毛色是好毛色,就是年纪大了点。兄弟们看,这不就是只老阉狗吗?”
“哈哈哈哈!”段飞向来是这个粗犷大咧的脾气,说话也极为不客气,说的冯凭脸青一阵白一阵,就差没有当即跳起来给他一掌。
“你找死!”冯凭声音尖利的喊道。
谢青闻心头一惊,要是冯凭出手的话就算段将军今天带齐了人,也难保不会在冯凭的手下受重伤。他心头一凛,举手扬声道:“进攻!”若是再拖延下去,惹急了冯凭,段将军今天就惨了。
在他指挥之下,已经渡江的将士们纷纷举起手中刀剑,朝着段将军的方向冲了过去。
“嘿,你小子,怎么这么急呢!”段将军心中了然,笑骂一句,顿时觉得发现了一个稀奇的好苗子。他同样举手高声喊道:“冲啊兄弟们!”
☆、第396章 就交代在这儿了
自从那些年之后停止了和西秦、北汉的干戈,段将军就再也没有体会过上战场的感觉了。一方面觉得和平年代十分的美满幸福,一方面又为自己的军士生涯就这么结束了感到有些不甘和遗憾。
他还只是个偏将,如今之战也不过是为甄将军的副将,还没让他体验过做主帅将军的感觉,实在可以算得上是人生路上的一大遗憾了。还有听说他家那个臭小子现在还只是个百夫长,真他娘的丢他老段家的脸!
不过还好还好,若是换做从前,他只怕还要丢脸,会直接丢到姥姥家去吧。
重回战场,再次刀剑与血肉相交的感觉不知怎么的就让段飞的心中感到有些害怕。毕竟是年纪大了,见不得这些血腥无比的场面了吧。
谢青闻心中同样也不怎么好受,他现在刀剑所及之处全都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和在北境之时手刃胡族不同,这些都是一个个和他们同宗同源的大燕子民,他们说同一种语言,吃同一种食物,用的刀剑兵甲也几乎都是出自同一家兵厂,现在却要刀剑相向,血肉分崩。
但他手下没有任何客气之举,即便每一剑下去都深受煎熬,心中悔痛万分。身为将士,就拥有着将士的觉悟,与他是哪国人,敌军又是哪国人没有半点干系。
一时间,喊打喊杀之声震天,像是被什么东西包围住一样沉寂在这片广阔又寂寞的雪地里。
那边朝廷军还在源源不断的过桥,每过一个人就会为这边的战事多增添一份助力。
今夜无月,也无火光,硬生生的映着雪地反射的光芒和刀剑闪过的寒光来判断自己所斩杀的是不是敌军。即便是这样,身手也没有受到任何的限制。
谢青闻和朝廷军再一次见识到了镇西军的勇武,明明两边人数相当,朝廷军这边还在源源不断的增添人手,镇西军那边却在一刻不停越战越勇。
鲜血和头颅并不能成为阻挡他们脚步的巨石,不让他们打不让他们杀才是。
段将军抹了一把沾染到脸上的血迹,心中暗道:今日所为并非是要将所有的朝廷军赶尽杀绝。朝廷军近三十万人,还有各地莫文渊和水师齐将军那边的人手,想要杀光是不可能的。更何况他们只有五万人。
但是敌军现在看上去也只有五万左右,若是能在今夜偷袭将这五万人折损在这里,顺便将冯凭那个老阉狗杀了,再把谢青闻扣在这儿,那不就美滋滋了?
段将军心中琢磨着,反正不管是何种结局,他们最终的目的都只有一个。万万不能让朝廷军在天亮之前踏上陇西地界,占领江边土地。一旦让他们控制住邬江上的铁索桥,再想要渡江去燕东的地界就不可能了。
至少在这个冬天、江水化开之前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且让朝廷军挺进,对邬江百姓的人心和镇西军将士们的士气都是十分有害的。
段飞想了想,严声道:“想尽办法将桥给老子砍断了!务必要将他们留在这里!”练家子内劲较足,吼声震天,即便是足下全是积雪也让声音传出去老远,尽数传到正在往江边突进的兄弟们的耳朵里。
把桥砍断,谢青闻所带领的这些人就是瓮中之鳖了!在开春江水融化之前他们都不要想离开陇西的地界,断水绝粮,甚至还会硬生生的冻死在这里!
谢青闻大惊失色,心中无奈,要是真的被段将军把桥砍了那还得了!他扬声喝道:“千万不要让他们砍桥!”届时他们半数人在江这边,半数人在江对岸,即便是父亲有心想要救他们都救不得。看样子他们现在实在是把段将军给逼急了,连断桥这样的方法都给想出来了。
桥上仍旧还有不少正在过江的人,一时间过江也不是,退回去也不是,慌张的不能自已。
段飞嘿嘿一笑,没等他得意一会儿,突然听到四周再次兵甲西索之声。
“你们表现的机会来了,快将段飞给咱家留在这儿。”冯凭先前都站在石块上观望,看着镇西军与谢家军厮杀作一团,心中冷意不止。一个小小段飞也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当他冯凭是放着干吃等死的不成?
他一声令下,谢青闻同时也心中一惊,顺着左右两边的方向看去,眼睁睁的看着从两边黑漆漆的雪夜当中再次走出不少兵装整齐的兵将来。他们一个个着黑金朝廷军军服,面色肃然,看人数加起来竟有三四万人之多。
谢青闻惊怒道:“冯公公,这是怎么回事!”他以为自己所率领的这支五万人的先锋军才是渡江的主军部队,他们会先行抢占下江边的地盘安营扎寨,扫出一切有可能的潜在危险,然后再由父亲率领后续部队登岸,抵达陇西地界。
但是看现在这场景,明显这人数不少的家伙已经在这儿等候多时了,竟然是比他们还要提前登陆云州!
冯凭看了他一眼,凉笑了两声:“怎么了谢小将军,你为什么要用这样奇怪的眼神看着咱家?要知道兵者素来不可能将希望全都倾注在一个地方,若是当真如你所想由你开路,那咱们今天只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他动作轻盈优雅的挥了挥手,示意左右两边那批士兵朝着当中围拢起来,厉声道:“将段飞的项上人头取走,本公公保你们一生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谢青闻的脸色难看极了,冯凭虽然说得没错,但他怎么也算是自作主张,这一举一动明显是因为不信任他。可是即便当真是因为不信任他他又能如何,事已至此,一切都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难道在继甄石之后,他又要眼睁睁的看着段飞死在自己面前不可?
谢青闻咬紧牙关,手下再次结束了一名镇西军士兵的生命,看着那两边的朝廷军就像是阴曹地府里来的恶鬼一般,磨刀霍霍地朝着这边靠近。
段飞冷笑一声,他早知道敌军不会这么轻易傻乎乎的就靠着眼前这些人先抵达云州,可万万没有想到他们事先在邬江桥附近埋伏了人手,就等着他们冒进冲出来将他们歼灭。也没有想到,敌军率先来了这么多人他们竟然都没有发现!
他对着身边亲卫道:“立刻回去通知甄将军。”
“通知甄将军敌军有八万人之众?”那亲卫脸上也沾染了血迹,傻乎乎的问话的模样带着些许憨厚。
“蠢!”段飞骂了一句,用另一只没有提刀的手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记,“去通知甄将军,现在有八万瓮中老鳖在咱们的地盘,让他洗漱洗漱擦擦手赶紧过来准备接收俘虏!”
他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敌军。
谢青闻无可奈何的摊了摊手,他从以前就不太喜欢这个见面就要抓一把他下面说沾一沾童子卵的仙气的段叔叔,现在看来当初的决定肯定是正确的,这个段叔叔确实奇怪的很,现在这种情况之下想的竟然不是他们这支偷袭小军马上就可能要葬身在此,而是去通知甄将军这边有大肉么?
谢青闻苦笑了两声,却听冯凭道:“段飞,你的自我感觉会不会太良好了一点?你只不过区区三四万,对上我们这边八万人,难道还打算有什么胜算不成?”
“嘿嘿,”段飞突然哂笑了两声,脸上的表情陡然变得邪恶起来。“老子有没有什么胜算用不着你来操心,你这老阉狗只要知道一旦落进了我陇西的地界,人家还是瓮中之鳖呢,你就只能是老鳖下面的一粒粪球好吧!”他言语恶劣的讽刺了冯凭两句,突然高声吼道:“弓箭手,给老子烧了他们的桥!”
还是那句话,只要桥一断,那他段飞能不能继续活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届时这八万守军呆在这儿,随意就能被后头的二十五万镇西军轻易的歼灭俘虏,成为一道新鲜可口的小菜。
渡江不成反被歼了八万,就等于是扇在朝廷军脸上啪啪两记耳光,让朝廷看看镇西军将士不是好惹的,宁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断不会让步半点,让他们踏到这陇西土地上半步。
远处火光乍现,有数道利箭夹杂着杂杂拉拉的火星朝着这边飞速的射了过来。
段飞竟然还安排了人在远处用火箭射桥!
冯凭咬着牙咒了一句,若是被他的箭射中铁索桥,今日别说将他们一网打尽了,就算是将段飞大卸八块他们今天也休想离开这里半步,对岸的援军也不可能到来了!
他飞身至桥边,凭借着自己高超的武功将那一支支火箭打开。燃烧着油头的火箭插进雪地里,发出“滋”的声响,这才不甘不愿的熄灭了。
“别管这儿,先将段飞给咱家擒住!”冯凭直接跳过了谢青闻,怒吼着指挥道。
立刻将段飞擒住,再威胁后面的士兵不要再放火烧桥,争取一息缓存之地,才能让对岸的援军到来,形成占据大桥的不可挽回之势。
那新增的几万士兵瞬间就挥舞着刀剑朝着段将军的方向冲了过去,他们若是今日不能将段飞的命留下,那就是他们自己的命留下了!有了这一点认知,将士们手下动作越发的凌厉阴狠了起来,招招都奔着要对方的命而去。
段飞被逼的狠了,略显颓势,心里一横,眼睛一瞪就朝着铁索桥的方向跑了过去。
“他娘的,一帮蠢驴蛋子,平时练箭练的挺好,趾高气昂的要老子夸奖!一到关键时候就他娘的给老子掉链子!”段飞骂道,发挥了自己生平所拥有的狠劲左劈右砍,一点一点的朝着铁索桥的方向靠近。
今日一定要将桥砍断,否则他老段不就白死在这儿了么!
他心中想着,看着自己和铁索桥的距离越拉越近,却在即将抵达桥边的一瞬间看到了冯凭的身影。
“段飞,受死吧!”冯凭怒喊一声,猛地一掌朝他拍了出去。一个区区偏将,也敢设计他冯凭!
谢青闻瞳孔猛地一缩,强行抑制住即将脱口而出的一声惊叫。
“段将军!”“老段!”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儿。
在他们惊慌失措的目光当中,一条人影生生的在半空之中飞了出去。
却不是段飞。
段飞心有余悸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将自己提溜着拎到安全地方的高挑人影,活宝似的拍了拍胸脯道:“吓死老子了,吓死老子了,我还真以为今天要交代在这儿了呢!”
“段将军还是这般天真烂漫,心直口快。”褚洄幽幽道。
☆、第397章 毁桥
天真烂漫,心直口快?草!
段飞在心里骂了一句,碍于自己刚刚受了褚洄这臭小子的救命之恩,不好意思跟他呛声。“咳咳,那个什么,不、不是你看到的这样……”他也不是故意想要寻死来着,只是想舍身取义的为镇西军做那么一丁点的贡献。
其实他不想死啊,他还没看到自己儿子娶妻生崽,怎么就能随随便便的死在这里呢?
说到儿子,儿子就他娘的立马出现了,吓了段飞一大跳。
段弘杨苦着脸哭哭啼啼的朝着自己老子靠近,嘴里骂骂咧咧道:“你这老头怎么一把年纪了还让人操心啊?老子刚刚差点就以为见不着你最后一面了!”段飞身体再强壮,再是个练家子,那也只是个武夫,跟冯凭那样的内功高手是不一样的。要不是有褚大哥在,随随便便被冯凭拍上那么一掌可能段飞就要口吐鲜血内脏俱损了。
刚说完他后脑勺就挨了段飞一巴掌:“什么老子,你是谁老子?在自己老子面前自称老子,你要不要脸哪?”
褚洄默默的看了一眼段飞胳膊上的伤,本来还想问他有没有事,看现在他生龙活虎的样子应当也没什么大问题。
那边战事因着褚洄的出现硬生生的戛然而止,纷纷用一种看怪物的目光看向褚洄。嘲风将军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嘲风将军一来还有他们能够继续发光发热的余地吗?刚刚被打飞的冯公公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会不会直接被褚将军给一巴掌拍死了?
不远处,叶挽闲庭信步地跨过一层层的雪堆带着人朝这里靠近。即便是有些艰难的雪中跋涉,也让她的动作显得既淡定又优雅,仿佛完全没有将战事放在眼里。
朝廷军心里慌了。他们或多或少都听说过嘲风将军和叶都尉的事情,原先他们不在这儿还好,让他们觉得把握先机将云州占领下来或还有一战之力。但是现在嘲风将军和叶都尉都仿佛天神降临一样硬生生的出现在这里,让他们的心情都跟着起伏不定起来。
许多人都萌生了退意,尤其是非谢家军的朝廷军将士们,从来都没有跟嘲风将军交过手,却已经不战先败了。
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声:“快跑啊!”紧接着此起彼伏的应和之声都跟着响起,纷纷朝着吊桥的方向跑了过去。即便雪深没过小腿,他们跑的十分艰难,也阻挡不了他们一个个迫不及待想要离开的心。
吊桥上还有没有过来的人,因着隔得太远,又灰灰沉沉的看不清楚,吊桥后面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仍在顽强又固执的朝前挺进着,想要在关键时候占得那么一丁点功勋,分一杯热羹。
可惜的是分羹的心情让他们太过急躁,吊桥上结了冰又湿滑,再加上跑回这边的人流一冲,顿时整个吊桥都剧烈的摇晃起来,甚至还有脚滑失足跌下吊桥滚进江水的人。
看着后面那些滑稽的场面,谢青闻一阵一阵的头疼起来。
每次见到这对小两口好像都会不经意的被塞一嘴的狗粮,眼下这个场面让谢青闻不知道是该欣喜若狂的好还是哀叹一声天要亡我的好。他手下所率领的谢家军见他没什么动作,一个个都放下了武器,略带谨慎的看向叶挽,犹豫着要不要打个招呼。
他们一个个都是受过叶挽恩情的人,虽说现在再次见面已是敌队双方,但是内心那股完全压抑不住的亲近劲儿算是怎么回事?
“咳咳,”谢青闻没有手底下那些兵蛋子们这么别扭,他脸上身上还沾染着不少血迹,不知道是镇西军将士的血还是谢家军兄弟们的鲜血。他扬了扬胳膊,裂开嘴角露出一个微笑道:“好久不见啊,叶都尉,褚将军。”
将军做了一个完美的表率,他们手底下的人自然也是要紧跟步伐的。
尤其是看到后面紧跟着一起出现在北境过的斥候营七队众部,一个个心情更加兴奋了。
“嗨,那不是周建吗!”
“咦,那个大个子好像没见过啊?”
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厮杀,即便不是拼了老命的砍杀,也急需要一点异样的东西来调剂一下他们此刻的心情。没有人希望自己一直都生活在血腥和恐惧当中,能够和一众兄弟们开心快乐的生活在一起那自然是最好的。
谢青闻抽了抽嘴角,眼前的这一幕大概是能够被载入史册的搞笑了。
敌我双方是认识的朋友,在战场上休止干戈称兄道弟,冰天雪地烤肉宰鱼……啧啧啧,要是史官记录到了这一幕那该是一件多么奇葩又美妙的事情啊。
谢青闻觉得自己都要疯魔了。
叶挽弯起嘴角,朝着谢青闻的方向靠近,突然挑眉看向他背后的吊桥处,一众朝廷军正拥拥攘攘的准备跑路,突然开口道:“褚洄。”
“嗯?”刚刚还站立在段飞和段弘杨这对奇葩父子身边的褚洄瞬息就出现在了叶挽的身边。
叶挽歪过头,看向谢青闻的目光有些不怀好意:“你说,咱们把谢小将军留下来做客怎么样?”
谢青闻目光呆滞地看了看褚洄,又看了看叶挽,好像没有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今日一仗以他们朝廷军的军心涣散了落败为结局,不管敌我双方的损伤如何,他们朝廷军都是想都不用想的完完全全的战败。谢青闻心想,若是现在回去的话就算冯凭在旁碍手碍脚他也一定要让父亲处罚朝廷军。
这样的垃圾兵将他不需要。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逃兵。
在他没有发话之前,朝廷军那些兵将居然胆敢私自决定逃回营地,无论是放到什么地方这些兵将都是只剩下“死”一条路可以走的了。
谢青闻已经琢磨好了怎么说服父亲将这些傻子处置掉,但是听叶挽的意思好像是不准备将她放走让他们重头再进行一次正大光明的比拼?
“他没什么用。”褚洄颇为嫌弃的看了谢青闻一眼,好像在质疑他是不是吃的有点多,还是没有什么本事。
这话深深的伤害了谢青闻的心,他忧郁地看了叶挽一眼,缓缓道:“既然褚大哥这么说了……”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褚洄又道:“不过勉强可以当苦力,先带回去好了。”
“喂喂喂,你要带我回去就是为了做苦力?”谢青闻夸张的嚷了一声,但是手下谢家军却没有半个同情他的,纷纷忍不住偷笑了起来。
叶挽摇摇头又道:“可惜大冬天的,我们应当养不起这么多人的,怎么办呢?”
“那就全杀了好了。”褚洄凉道。他表情冷淡,嘴角微微下垮,似乎是在很不满在这寒冷的冰天雪地里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
没等谢家军的士兵们反应过来,就看到他轻飘飘的一抬手,一道寒光呼啸着从他们耳边闪过,正中那边吊桥上其中一边绳索。
吓死他们了,还以为褚将军要在这里把他们杀人灭口了呢。
谢家军缓了一口气,又硬生生的梗住。
褚将军刚刚做了什么?!
他们目光惊疑的朝着吊桥看去,只见那吊桥边上连接着木桩的绳索似是呆滞了一瞬,紧接着就发出了震耳欲聋的铁链绷断之声!他刚刚射中的一边铁索,不知道在他什么暗器之下竟然硬生生的给绷断了!
桥上还拥拥挤挤的沾满了人,几乎全都是自说自话的不听谢青闻的指挥要逃回去的朝廷军。
铁索断了一边,整个歪斜了过去,不少人都来不及抓紧另一边完好的铁索,硬生生的惊呼着掉进底下浮着薄冰的江水当中。
褚洄的嘴角微微上扬,搭上那冰凉的眉眼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和蔼温柔的笑容,而是充满了厉鬼般的邪肆。
那些在桥边上的士兵连忙用尽了自己最大的力气朝着岸边挪了过来。他们甚至都没有管那些不小心掉下江水或是摇摇晃晃的吊在半空的兄弟,一个个脸色惊慌地朝着岸这边涌动。
这个天气要是掉进邬江里,只怕会直接被冻成冰碴子,不要想着能留一息半点幸存的余地了。
有的人甚至踩着吊在半空中的人的手和头,就为了能够在最快的时间内到达岸边,幸存下来。
谢青闻眼睁睁的看着褚洄又一抬手,另一侧铁索也发出了“咣当”一声响亮的悲鸣,最终还是没有承受的住桥上之人的重量,像是秋千般整个荡了下去。
“你……真果断啊。”谢青闻吞了一口口水。刚刚段飞用尽全力也没有射断的铁索桥,就这么在褚洄轻描淡写的两下抬手之间彻底消失在了这边的口岸,整个朝着下面的邬江浸了下去。
但是这同样也意味着,他们想要回去找援军或是让援军想办法过来救他们,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至少在开春之前是不可能的。
谢青闻现在终于理解了叶挽口中所说的“让谢小将军留下来做客”是个什么意思。她这黑心黑肺的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放过他们,不管她打的是什么主意,反正他今日这个俘虏是当定了。
叶挽淡笑道:“眼下我们局势不太好,过几日就是过年了,安安心心的过个年修养一下生息也好。我可不想在过年之际还要受到谢小将军的骚扰。”他们刚刚已经去过主营看过甄将军,甄玉眼下正在营中照顾甄将军。
说实话甄将军的状况并不算好,因为受到了强烈的打击所以病重,需得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再者她对战事另有打算,并非一定要利用这座吊桥不可。断了吊桥只是为了暂时断了冯凭想要一句入侵的念想。
谢青闻欲哭无泪,突然就想到了当初连城对自己说过的话。
叶都尉和褚将军哪个都不是普通人,到最后鹿死谁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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