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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天下之将门冷后-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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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一开始就对西秦的权势没有多少兴趣,他目光所及之处是天下。
  叶挽心道,难怪这么多年来西秦帝都安安稳稳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即便朝中呼声各异,整个西秦想要元桢即位的人也不在少数,都称元桢为西秦的无冕之王。可是元桢不在乎,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兴趣,他从来都没有狭隘的只想要守着脚下一亩三分地,自得其乐的做什么西秦帝。
  元桢想要一统天下。
  “烬儿,”元桢喊道,“爹活不了几年,你愿意跟着我共同看到这荣华盛世的诞生么?”他固执的伸出了一只手,希望褚洄能够在最后的关头回心转意。
  “胜固欣然,败也无可奈何,你愿意吗?”元桢指尖微微颤抖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告诉别人自己的想法,无论是率领元家军韬光养晦十年也好,亦或是终于按捺不住想要将自己的宏图大志告诉别人也罢。元桢忍不住了,他没一个合适的人可以分享这一切,这二十多年实在让他太过寂寞,寂寞的发疯。
  褚洄看了他良久,突然道:“你当初没有去接我娘亲,而是娶了踏安郡王的女儿,也是为了今天吗?”
  “寂寞,元桢,这难道不是你应得的吗?”
  “你也配和人分享自己的胜利吗?”
  褚洄一连三句问话,把叶挽说懵了,同时把元桢说崩溃了。
  他志不在儿女情长,他想要问鼎天下,却在这关键的时候觉得太过寂寞,没有一个人可以分享这二十多年来的孤独和寂寞,难道不是笑话吗?
  “所以……你是不愿意了?”元桢仍是固执的问道。
  “是,我不愿意。”褚洄说,“从你将我扔在大燕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想到自己日后的结局。元桢,你或许可以跟你另外的儿子分享你的胜利,但是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我。”他站定到元桢的书桌面前,取过压在书桌最下方的一张老旧的纸条,展开看过之后塞进自己的衣袖里。
  他想了想将身上携带的那瓶清心散留下,说:“东西我拿走了,作为交换这瓶清心散留给你。在你找到神医谷的人解毒之前,它或许能缓解一下你的痛苦。”
  褚洄转身牵着叶挽离开,没有再理会元桢脸上流露出的不甘和无力。
  叶挽被褚洄大力牵着离开元桢的书房,一路上褚洄都没有说话,只是闷着头朝前走着。步履有些快,若不是叶挽身手了得,只怕会被他像个破布袋子一样拖着走。
  许是察觉到自己手劲太大,褚洄才吓一跳一样的松开手,轻声道:“对不起,我……”
  “没关系。”叶挽把他要说的道歉的话给堵回去,安抚的拉了拉褚洄的手,“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太好,不用跟我道歉。”褚洄一直以为元桢是因为变了心,或是对他娘亲只是玩玩而已。可是到现在突然告诉他,元桢其实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他娘,甚至将他娘的画像天天压在书桌下面偷偷的看,只是对比感情来说,更让元桢心动的是自己的野心,是权势,这才是让褚洄更加觉得难以接受的真相。
  他们站在花园中,因着入冬周围的花都焉了下去,只留光秃秃的枝干,显得有些凄凉。
  叶挽轻轻搂住褚洄的腰,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他的肩头:“其实我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中所向往的东西。有的人重情,有的人重利,有的人重权,那根本就不冲突。你没有必要为了你娘亲觉得可惜,她不是输给了变心,也不是输给了利益,只是在元桢的心里自己更重要罢了。”
  “嗯。”褚洄反手将她搂在怀里,委屈道:“我重情。”
  叶挽失笑,捶了一下他的肩膀:“知道你重情,否则也不会想要赶回大燕去帮豫王殿下。还有身后那几十万镇西军兄弟们,他们或许现在都在等着重情的褚大将军回去呢。”
  “不是。”褚洄用下巴蹭了蹭叶挽的颈窝,声音带着甜腻的低沉,“我重的情是指你。他们都排在你后面。”
  叶挽心头一跳,确定了褚洄跟本就一点事情都没有,只是想趁机说个骚话而已。她面无表情的拍开褚洄的脸,心道就算你现在嘴上说说重我,到时候不还是信誓旦旦的把义放在前位么?
  她不是什么无聊的会问“我跟豫王同时掉进水里你会先救哪一个”这样的问题,首先不知道褚洄会回答出什么奇葩的话来,说不定就是“豫王会凫水的我先救你吧”这样的答案。其次真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的打起来,她定然也不会随随便便抛下身后的兄弟们的。
  叶挽想了想扯开话题道:“对了,你怎么会知道元桢中毒了?是谁干的?”
  褚洄不满怀里的温香软玉仅仅投怀送抱了半刻都不到的时间就离开了,他轻哼了声,答道:“烈王妃曾经给还在祁罗江的元煜写信,可是元煜看都没看就让丹青去烧了,丹青好奇之下看了信告诉我的。”
  短短几句话隐藏着巨大的信息量,叶挽吃惊道:“你说下毒的是烈王妃?”
  “应该是,烈王妃自己是这么说的,不过真实性有几分我也不太清楚。”褚洄老实的说。
  如果是烈王妃下的毒,那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元桢会中毒了。他小心谨慎了一辈子,手段了得,几乎没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除了烈王妃。
  元桢与烈王妃相敬如宾的表象底下,更多的是元桢对烈王妃的愧疚。元桢一生对不起两个女人,一个是深爱的楚宓,另一个就是利用情绪居多的烈王妃。他当年不过是一个被送到大燕为质的王爷,却能在西秦的权势中心脱颖而出,其中少不了烈王妃的功劳。
  所以他说自己是应得的,不能解毒,也不想解毒。
  叶挽默然,想到了当初哭哭啼啼来找自己的烈王妃。这样一个脾性温雅性子柔软的女子,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竟然也会使出这样的手段来么?
  “不要多想了,暂时不要管西秦的事情。不管元煜下场如何元炯会怎么样,暂时都跟我们没关系。”褚洄捏了捏神游天外的叶挽的耳垂,温柔道:“我们准备启程会陇西去,嗯?”
  ……
  大理寺的天牢里今天迎来了一位客人,是烈王府的三公子。
  他披着厚厚的狐裘,手中捧着暖炉,在天牢守卫的异样目光中施施然地就走了进去。
  天牢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脏污不堪,除了守卫森严之外相当的干净整洁,毕竟能关在这儿的都是曾经的天潢贵胄,甚至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离开。
  元炯吩咐元秋守在门口等着他,自己独自一人清咳着走到了关押元煜的牢笼边上。
  元煜已经是二进宫,没精打采的蜷缩在天牢的一角。他没有受过虐待的痕迹,无论是囚服还是牢中的干草都很干净,只是样貌微微有些狼狈。
  听见脚步声,元煜抬了抬头看向来人,不禁发出一声嗤笑:“呵,你现在是来跟我示威的?”
  元炯摇着头将一壶千里醉隔着牢房塞进去,就地在笼在盘膝而坐:“身为弟弟难道就不能来看看你了么?二哥过的可好?”
  “好,吃得好睡得好,只是一想到外面还有两只豺狼虎豹就让我觉得心痒难耐,恨不得冲出去将他二人撕碎生吞活剥。”元煜阴着脸挤出几句话。对他的处置还没有下来,让元煜既是心烦又是心痒,恨不得能死个痛快。他看了眼元炯推进牢笼的千里醉,料定元炯不敢在这个时候对他做什么,痛快的摔开瓶子就往嘴里倒,希望能够一解这些日子以来的郁卒。
  从炎王到阶下囚,不过短短几天的距离。
  元炯摇摇头笑道:“哈哈哈,二哥就是喜欢开玩笑。”他想了想说,“二哥还不知道吧,元烬已经启程回大燕去了,他根本就不屑我们争的你死我活的世子之位。”
  说起来褚洄倒也是干脆,诱惑力这么大的位子他说不要就不要,半点没有给父王面子。
  元煜的心头一跳,想起了当初褚洄跟他说的自己对烈王府半点兴趣都没有的话……竟是真的么。
  他心中郁气更甚,他和元炯你争我夺的东西,在元烬的眼里竟然不过只是草芥么?
  元炯看向元煜的目光更加诡异了,他笑了两声,突然说道:“你知道吗,母妃为了你向父王下毒了。哎,元烬一走,父王一死,你又可怜巴巴的在这天牢里蹲着,原来这场无稽的争斗中,最后的赢家竟然是我么?”元炯得意的扬起眉,看向元煜的目光更加怜悯,“可惜了,你若是当初看了母妃给你的信,说不定就不是今日这有如丧家之犬的模样了呢。”
  元煜猛地瞪大了眼。
  西秦,冬日很凉。
  

  ☆、第359章 反

  豫王举兵造反,可以说是正中了陇西百姓们的下怀。
  他们根本就不在乎如今大燕的当权者是谁,只知道这么多年来爱他们护他们,让他们免受敌国戕害的不是现在龙椅上那位高高在上的瑞嘉帝,也不是素手微抬便能叱咤风云的曾后,而是这个多年如一日地遣着镇西军如护国柱石一般镇压在陇西的豫王殿下。
  与其将每年的感恩和赋税交到远在千里外的朝廷手中,不若贡献给爱护着他们的镇西军,让军需更加充足粮草储备更加完善。
  对陇西百姓来说,豫王的存在对他们来说比朝廷的存在更加的重要。
  没有豫王就没有陇西,若是那高高在上的萧皇室中人觉得豫王的存在可有可无的话,那就让他们自己领兵来守个边疆试试吧。
  是以当朝廷发下有探子从镇西军军营中搜出豫王殿下伙同镇西军将士们一起勾结西秦想要密谋造反的事情的时候,陇西百姓们一点也不想追究那算是什么劳什子的证据,从哪搜出来的,上头写了点什么玩意儿。他们只想问一句:到底是谁给你们的狗胆敢在镇西军中安插细作,搜到那所谓的证据?
  部分百姓或许关心豫王殿下是不是被冤枉了,但是更多的百姓心里想的是,反就反了吧,反正无论是谁当政,我们都只愿做豫王殿下管辖之下的子民。
  陇西地处西北,多灾害风雪地动,他们遭殃的时候伸出援手的并不是你大燕朝廷,而是这个几十年如一日的镇守西北的豫王。山洪暴发地动山摇之际,将他们一个个从废墟中拯救出来的也不是你大燕朝廷,是那一个个可爱的镇西军将士。
  有豫王,再无当今帝王。
  豫王一反,整个陇西十三州想也不想的就将自己自动的划分到了豫王的一方,隔邬江与对面相望,好像互相在骂对方是傻大头。
  最兴奋的莫过于沧州,他们做了百年的边境州府,向来是人嫌狗厌弃的兵将驻扎州府,又穷又空旷。现在机会来了,他们直接作为镇西军的根据营地,中心点从沧州起,逐渐朝着东边而去。
  曾后派遣而去试探捉拿豫王的官员在第一时间就被愤怒暴起的镇西军士兵给撕扯了个干净,连句狠话都没来得及撂下就被生吞活剥,仅有一人活下来被豫王赶回燕京去,让他给曾后带了一句话——老子不是楚将军,想要故技重施的话先掂量掂量等着老子的门被驴踢过之后再派人来捉老子吧。
  这话被仅剩的唯一一名官员带回燕京,气的曾后当即摔烂了整个御书房里的古董瓷器。
  在曾国公的帮助下,仅仅用了半个时辰就拟好了圣旨,勒令各州官员兵将全力阻止镇压镇西军,务必将萧天鸣的狗头带回燕京。
  除了陇西十三州,其余邬江以东各州各省纷纷听令。
  说实话,曾后的这一道懿旨着实是有些无理取闹。当初说人家反叛的是你,现在人家真的反叛了,又想要兵不血刃的把豫王捉拿回燕京,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豫王现在的态度摆明了就是老子说造反就造反,你有本事就自己来攻打老子让我山穷水尽落草为寇,没本事的话就老老实实的闭嘴等着老子的镇西军东去把你们朝廷给搅的天翻地覆。
  豫王多年的战绩摆在那里,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轻易将他拿下的。
  曾后这懿旨急煞了不少人,不过同样也有有点血性常年驻守州府的兵将,觉得豫王此举实属无稽之谈,纷纷表示自己愿意领兵上阵。整个大燕拿得出手的武将不止他萧天鸣一个,同样成名多年的老将还有北境的定国侯谢远,守着南疆的齐肃将军,还有东边率领水师的莫文渊莫将军。
  整个大燕也不止他镇西军一支百万雄兵,想要造反还得看看其余兵将答不答应。
  曾后考虑之后,直接下旨给北境的定国侯,请他率兵直抵陌州,万万要将镇西军拿下。
  此时的沧州军营中已经摩拳擦掌的打点收拾好了行装点齐了军需准备东去,他们做了二十年的憋屈龟孙,战乱时期还要风里来雨里去浴血奋战的替大燕江山收拾烂摊子,这么多年以来都没有夸过他们半句好也就算了,军饷粮草常常缺斤少两甚至半点星儿也见不到也算了,到头来却还落得一个被诬陷谋逆的下场。
  他们忍了燕京城里那个只会指手画脚的老虔婆二十多年,甚至他们替豫王殿下感到委屈。一个土生土长的燕京人,却二十多年以来都不被允许回燕京,连瑞嘉帝登基都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怕他们殿下谋权篡位,只有举办瑞嘉帝的及冠大典的时候才回去了一趟,三个月都没有呆满就又匆匆忙忙的赶回了沧州……
  好在现下豫王殿下也忍不住了,说反就反,反的所有人心里都很爽快!
  军营中肃整非常,一个个都等待着上级下达的命令,随时准备出兵东去。
  豫王在沧州有自己的府邸,不过仍很喜欢住在营地中。无论是议事还是决断都在沧州军营里的主帅营帐中,给了所有人以安全感。
  “所以殿下现在的意思是,兵分三路,让右护军留在沧州以随时提防西秦,左护军赶往云州与陌州守军对峙,中护军往东北方向去守着北境?”袁老将军捋了一把白花花的胡须,皱眉道:“中护军此举有必要吗?北境属东边地块,即便北汉趁机搞鬼也搞不到我们头上来。曾后自己作妖将谢将军调到陌州,就不要怪北汉乘虚而入了吧。”袁弘心中还抱着对曾后多年的怨气和恨意,要帮曾后守着后院实在是有些难为他了。
  豫王端坐在正中,身边摆放着一盘乱无次序的沙盘,看起来已经看了很久了。
  他摇头道:“正是因为曾如水此举,本王才更担心北境的状况。原本有定国侯镇守,尚且能够放心,呼察汗心性狡猾,断然不会浪费这样的大好时机不用,他们不会收不到定国侯不在北境的消息……”
  “即便是这样,我们也断然不能为他人做嫁衣才是。若是被心肠歹毒的曾后反手利用,到时候只怕哭都来不及。”袁弘说,“别忘了咱们现在同朝廷已是势不两立的局势,没道理反过来给他们擦屁股。”
  曾后调走定国侯西下就为了将他们一网打尽,虽定国侯的谢家军不过二十万人,但还有丰州武州陌州等各地守军,加起来也是一笔不容小觑的数目。更别提还有齐肃和莫文渊那边的人,整个大燕的兵力并不算空虚。
  只是这些年来镇西军的存在都被妖魔化了,东南两地少有战事,才会有更多的目光放到他们驻守金门关的镇西军身上。现在各方联合起来对付他们一处,情况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样乐观。
  “话虽是这么说,”豫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但是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土生土长的大燕子民,再怎么内斗也不能容许北汉蛮子把手伸到我们这儿来才是。届时即便我们打下燕京,难道最后还要调转头去收拾北汉的烂摊子么?早收拾晚收拾都是一样。”他挥了挥手,示意袁老将军暂时接受自己的意思。
  “就这么办吧,沧州守军暂且不动,留在沧州以策万全。调度邵州左护军,令甄将军为开路大将,直抵云州打下陌州。再传消息给羡州右护军的燕绥,让他即刻带兵顺着大昌平岭赶往北境,务必要趁着谢远将将撒手北境之际接手,不要让北汉人钻了空子。”豫王当机立断的说,他看了看袁弘道:“袁大哥不要怪罪本王不听劝谏才好。”
  他还记得小时候在楚家军的军营里,跟在当时还名叫“楚弘”的袁弘的屁股后头学着各种兵法武功。现在一眨眼的功夫,袁大哥已经老了,他也已经人到中年,到了不得不服输的年纪。
  “我怪殿下做什么?”袁弘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殿下啊就是太心软,若是当初……”他摇了摇头,他更看好小姐和豫王的,可惜了。
  他没说出口的话豫王也知道是什么,不过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即便他再揪着不放也不可能改变什么。豫王摇头浅笑,笑容中多的是苦涩和经久不散的无奈。
  “对了,洄儿什么时候回来?”袁弘突然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些不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难道他还准备留在西秦?”
  豫王摇头道:“洄儿刚遣了识香蜥传消息回来,他们已经在回陇西的路上了。”
  “洄儿你准备如何安排?让他带着中护军去守北境,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一些吧。”袁弘嗤道,“还有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叶小丫头,听说还是云州新军营出来,后来在羡州斥候营的一个都尉?”
  豫王哭笑不得,袁大哥现在的口气活脱脱就像是自家养了很多年的白菜被猪给拱了。但是据他所知,褚洄才应当是那头猪,叶挽应该是地里可怜的白菜才是。“等洄儿回陇西了,本王想让现在沧州待一阵,好好解决一下西秦的事情,然后再派到前头去。袁大哥觉得呢?”至于到时候是去北境还是去云州,就再说吧。
  “殿下决定好了就好。”袁弘无不可点了点头,“还有现在营里那些中护军的斥候营兵蛋子们,届时再一起决定好了。老甄和老段的儿子好像也在其列?”
  “嗯,甄玉那孩子还可以,若是他愿意的话本王想让他去找老甄。年轻人,多多磨练一下也是好的。”豫王说。
  他们谈话之间,好像这些调兵遣将就跟吃饭喝水一样随意,没有人考虑到底能不能成事,毕竟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最后会如何还是要看天意。
  “原本想着慢慢搜集证据再推翻曾后所谓的政治,只是没有想到她这般等不及就想要先除掉本王……”豫王缓缓倚回座椅中,修长略粗糙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抠着扶手,脸上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既然如此,本王也只好不如她意的反攻了。”
  袁弘负手而立,仰头望着篷顶,想到自己当初也是这般跟在楚将军的身边和他一同在军帐中议事的场景,缓缓道:“曾如水如此行事,就应当想得到自己早晚都要付出代价的。怨不得你我……只是可惜了楚将军和小姐,一不小心就成了那毒妇的绊脚石,被毫不留情的踢开了而已。”
  如何行事,就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她应当做好了心理准备才是。
  

  ☆、第360章 七队危机(一)

  因着此次叛乱之事,整个沧州军营都笼罩在一股异样的环境当中。
  曾后揪住了豫王“谋逆”的把柄是有根源的,沧州军营里有朝廷的奸细,或许还不止一个。
  这对镇西军来说是一件相当稀奇的事情,豫王手腕铁血,治下严谨,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出过事情。可偏偏在这个时候被朝廷抓住了所谓与帝国勾结的把柄,要么就是奸细这么多年来都藏的很深半点没有暴露过自己的踪迹,完完全全把自己当做了镇西军中的一员,在关键时候成为打击镇西军的关键一环。这点无疑说明了曾后手段心机都深沉的很,花费多年布下的棋子终于在关键时候起了作用,但同样也代表了曾后很可怕。
  要么就是奸细是所有人都不会去怀疑的对象,初初到沧州军营,没有人对他们心存戒心,才会被奸细找到可趁之机。
  这两种考虑皆有可能,不仅是豫王殿下头疼不已,属下几十万镇西军将士们同样很头疼。
  没有人能忍受自己身处在一个可能周围都是奸细的环境中,尤其是那些奸细很有可能是日夜相处跟自己并肩作战的同伴的时候。无论是哪一种猜想都让他们感到背脊一阵阵的发凉……前者代表多年身后的感情都是假的,向同伴们倾注的友谊都将付诸一炬,全都是笑话。后者则代表着更加令人心惊胆战的信任危机。
  无论是哪一种,将士们都不愿意看到。
  可是豫王殿下已经下令彻查军营中奸细内鬼的事情,即便心中不愿将士们也处在一个拥有极端心理恐惧的位置——身边多年的同伴或许是内鬼。
  纵使这会造成军心不稳定,豫王也不得不这么做。大燕即将爆发巨大的内战,若是军中有挑拨离间暗使手段的奸细存在,对日后的大战并不是一件好事。宁可趁着现在战争刚刚打响,还没有爆发,他们右护军暂时是作为后备军存在之际肃清内乱,将所有可疑全都杜之门外。
  曾后想要在他们头上做出什么阴阳手段还要先看看豫王答不答应。
  本应团结起来一致对外的景象,变成了动摇军心的场面。曾后这一手段使得,无论是否能够将通敌叛国的罪名扣在豫王的脑门子上,最后的结果都是成功的。
  若是豫王战败,那曾后就能够彻底将护国柱石的名号从大燕的历史上划去,让他变成一颗又脏又臭身负恶名的石头。
  因着这件事头,营中将士各有猜测。今日竟然将目光放到初初来了沧州军营没多少时间的七队斥候身上。
  偌大的校场周围安静不已,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的清楚。外圈的将士们噤若寒蝉的站着,小心翼翼地簇拥着踮起脚尖看着包围圈正中心的人。
  今天早上不知怎么的,羡州斥候营的七队百人如往常一般像是故意要在军营中出风头一样早早的就爬起来训练。他们在这儿已经呆了快半年的时间了,训练方式却特立独行,因着并不是右护军的人,右护军的将军们也懒得管他们,有时候还会当着其他所有右护军士兵们的面夸奖七队,说他们勤奋刻苦,训练方式又新奇有效,纷纷琢磨着要不要跟着他们学习。
  七队的训练方式是当初叶挽还在燕宫中时候拟的训练纲要,在七队中推行过后便送回羡州去让整个中护军二十万人都按照此法进行每日操练。但也仅仅限于中护军而已,还没有来得及确定是否适合整个镇西军操练,叶挽就被烈王抓到西秦去了。
  是以虽豫王知晓此事,但是左右护军两军还没来得及试验此法。
  七队只不过按照自己的习惯进行每日操练,在沧州军营的其他人眼里看来就显得有些特立独行了。
  虽说大家都是镇西军将士,都是豫王殿下麾下的硬汉手足,但是同睡一个营帐的还有个亲疏内外的呢,更何况是多年不得已相见一次的两支护军?要他们一视同仁的把这支由新兵编成的百人小队当做是自己人的一员,着实还有些难度。
  尤其是中护军七队纨绔的盛名在外,他们还是一支由不少将官之后组成的小队,更让其他将士们心中觉得有些嫌弃和不平。
  若是往日,这些嫌弃并不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顶多是产生一些难以言喻的龃龉。但是换做眼下这个关头却显得有些不对劲。
  “赵寅,上次的事情玉哥脾气好,不跟你计较!老子看在玉哥的面子上没找你算账,你今日这样算是什么意思?”段弘杨脸色难看的瞪着面对面站立的赵百户,垂在身侧的拳头握了又握,恨不得冲上去一巴掌给赵百户掀飞。
  他们七队今晨在校场上训练,这个赵寅不知道从哪里带着一帮子人跳出来将他们团团包围,看那架势是要来找茬的。还有其余不少其他士兵们,不知是凑热闹还是故意的也都纷纷围了上来,将他们包在正中间,义正言辞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要当堂审问什么。
  甄玉沉着脸伸出手拦住段弘杨,冷声道:“赵寅,现在是操练的时辰,你这么做不合规矩。”
  上次他架不住花滢的恳求,将小乞丐模样的花滢带进了军营。只是刚到军营之时就被那先回来的赵百户恶人先告状,说他们强抢民财,欺压乞丐良民。
  赵寅估计想不到花滢小乞丐是他们认识的人,权当甄玉把他们赶走了是为了自己独占小乞丐的金银。若不是甄玉把花滢给带了回去,当真就要在豫王面前有理说不清了。
  当时甄玉给了赵寅几分面子,想着他们毕竟算是外来人,总归是要回羡州去的,折腾一个右护军的小百户也没什么意思,遂就没有将赵寅才是想欺压良民抢夺金银的那个说出来,只说是误会。
  花滢当时气的想要告诉豫王事情的真相,还被甄玉拦了下来。都是一个军队里的兄弟,没有必要做的太难看,若是豫王知道赵寅纵容手下跟着一起在这关键的时候抢百姓的钱……不管抢的对象是谁,只怕赵寅都逃不了军法处置,轻则军杖百八十,重则直接赐死。
  当时甄玉没有揭露赵寅的真面目,吓得赵寅以为他要拿捏着自己的把柄逼他做什么事情,夹紧尾巴当了好一段时间的孙子。后来发现甄玉并没有那个意思,与他形同陌路根本就没把当初的事情放在心上,心思这才又活泛起来。
  谁管他是不是什么甄大将军的嫡次子,是不是什么斥候营新晋的千户,得罪了他赵寅天皇老子也能给他掰扯下来!
  赵寅面带冷笑,带着手下一帮子趁着这个机会在他们操练之时将甄玉一帮人给围了起来。他哼道:“有什么合不合规矩的?你们在陷害豫王殿下的时候难道心里想的也是这合不合规矩?既然你们不仁,就不要怪我们不义了!”
  他的话让甄玉心中一凛,皱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咯!”赵寅话说的保留五六七八分余地,不挑明了说,但是字字句句都带着那么些刺人的味道。他双臂抱着胳膊居高临下的看着甄玉,身后是他领着的小队,个个皆是眉目不善地瞪着甄玉和段弘杨一批人。
  甄玉脸上犹挂着因操练布满整张英俊面庞的汗珠,一身简易的短打军装也被汗浸湿了后背,在这样的初冬之际被风一吹浮起了丝丝从背脊攀沿而上的凉意。
  身后的七队兄弟们同样也都是满头大汗,和对面的赵寅一行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周建的脸色难看极了,他比一般人机灵些许,自然是能听得出赵寅话中的意思。再联想到今日军营中人人自危的事件,赵寅这一番话可谓是字字诛心。他握了握拳,暗自后悔没有将弓一起带出来操练。
  “阿建,他说的那话是啥意思?什么不仁不义的?”刘方隅想不明白,悄声问道。
  只是即便他压低了声音,那嗓门还是跟铜锣似的大小。赵寅哈哈笑道:“难为你们还带着这么个傻大个儿,事情一定很不好办吧?识相的就自己去找豫王殿下说道说道,说不定看在甄大将军的面子上豫王殿下不会怪罪你们,但是请恕我直言,豫王殿下不怪罪,我们兄弟可是忍不了,哪儿来的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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