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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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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步兵长矛阵冲去。

所有的骑兵对那些长矛都视而未见,没有一个人减速,或者偏离攻击方向。所有人都是一往无前,舍我其谁。自当初随大将军陈克复以一千冲破了八万乙支骑兵之后,这支部队也继承和保留了那种一往无前,纵横披靡的气势。别说眼前的辽人只有五千步兵,就是再翻上几倍,他们也一样不会畏惧的。重骑兵旅的信念中,就没有畏惧这个词语。

他们就是畏惧的代名词,他们的铁蹄所至,马槊所指,只会让敌人颤抖畏惧。

“稳住、稳住!”

“树矛、树矛!”

渊盖铜的后军军官们,一个个拼命地吼道。唯有大声的嘶吼,才能让他们暂时的平息一点心中对于奔腾而来的隋骑的恐惧。

整个列成半月形的步兵阵列的前部步兵们,一个个纷纷紧握着手中的长矛,斜斜的向前举着。此刻,唯有手中紧握的长矛,才能给予他们心中一点点的安慰。

整个步兵阵前,犹如突然从地下长出了一大片的钢铁森林,遍布着寒光的矛头,整齐的布满了整个阵前。对于骑兵来说,这是步兵对付骑兵最有效的办法了。渊盖铜心里有些可惜,要是他的步兵能再多些,有个四五万人布成一个坚固的大纵深步兵方阵。那么他就能在阵前摆一个拥有足够纵深的长矛方阵,并且在后面配上万余的弓箭手方阵,一定能给眼前的这支骑兵造成重大的伤害。

大地从微微的震动,到了最后成为剧烈的震动起来。阴暗的天空之下,整个防守阵地之前,如同是漫天的狂风吹起,狂飙突进的隋军骑兵们扬起一阵阵的枯草落叶,伴随着那阵中新兵们歇斯底里的疯狂嘶吼,整个骑兵部队扑了下来。

“放箭,所有弓箭手放箭!”辽人传令兵大声吼道。

在那阴暗的午后,隋军预备役第二重骑兵旅的人很快就冲到了辽人阵前百步之内。

辽人的箭还没有射出,突然从南北两侧的山腰之上,一块块石弹,挟带着风声已经砸进了辽人后军的方阵之中。在工兵营将士们的精准测距之下,隋军多达三百多架的投石车和上百架弩床开始发射,并且从辽人最外沿的长矛兵身上向阵中的弓箭兵身上延伸,最后才砸落到两翼的辽人骑兵之中。

一颗颗的石弹砸在密集的步兵方阵之中,溅起一道道血浆,再勇猛的士兵,最坚固的铠甲,一旦被砸到,那只有死路一条。

弩箭的威力更大,射速更快,甚至还有一次发数支弩箭的连发弩。第一支弩箭射进辽人的阵列当中,基本都是例无虚法。太密集了,只要往着那个方向射,就没有射不中的。而那巨大的弩箭,每次最少都要穿透数人的身体才会停下。那些被射中的辽人,就如同是被串起的肉串一样。

一名幢主被一支巨大的弩箭直接穿透带着飞出数步远,然后又穿透了两人之后,才钉在了地上。那军官临死前,嘴里还喊着:“举盾!扎稳阵脚!”

几十步的距离,对于冲锋之中的重骑兵们来说,那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上一瞬间,他们还在辽人阵前的数十步远。

下一个瞬间,他们已经挟着呼啸的秋风,直直的撞进了辽人的步兵阵当中。

那些辽人还来不及反应过来,最前面的重骑兵们,已经凭借着甲骑具装的强大防御力,直接撞在了辽人步兵的长矛阵上。那些长矛承受不住重骑兵连人带骑那重俞千斤的重量,不断的变弯,折断,却没有几支长矛能给重骑兵们以杀伤,刺透隋骑的骑士和战马。

那就是一断恐惧的黑色浪潮,最前面的重装骑兵义无所顾的撞进辽人的步兵阵中,将步兵们撞飞,撞倒。后面紧随而来的重装骑兵们毫不留情的策着战马轰鸣踩踏而去。

那辽人后军的步兵方阵就如同是一块巨大的牛油,被重装骑兵这支如同烧红的铁钎轻轻的一捅,就势如破竹的烧开了一个条深沟。

咔嚓咔嚓声中,第二排、第三排、第四排一排排的辽人步兵们倒下了。带着一阵阵的惊恐慌乱,惨叫呼嚎,渊盖铜自认为能挡住隋骑的步兵阵破了。

“顶住,顶住,扎住阵脚!”辽人的军官拼命的呼喊。

“杀!”隋军骑兵们充满了杀气的呼喝,每一个杀字喊出,就会有一个辽人士兵倒下。

重骑兵旅的骑兵们就如同一把尖刀,轻松的撕开了辽人后军的防线。纷乱的战斗之中,众骑士都只能看到眼前的一小块,但是所有人都没有被分散队形。依然保持着一个三角锋锐箭头阵形,向着辽人阵形的纵深不断突去。

所有重骑兵的目光,他们都一直在跟随着那面只剩下了一半的重步骑旅旗,那面只有一队翅膀,却没有了白色骏马的旅旗。他们知道,那里就是重骑兵旅旅长郭孝恪的位置,那里也是整支重骑兵旅的最尖头位置。他们要做的,只是紧紧跟随那面旗帜,旗帜飘扬到哪里,他们就冲到哪里。无所畏惧,践踏一切,所有挡在他们面前的东西,都被踏平。

罗林率领着轻骑兵独立团的两千骑兵,还有李奔雷老爷子统领的各师骑兵营一万多骑,紧紧地跟在重骑兵旅的身后。一众将领们都感觉郭孝恪和他的重骑兵旅有些疯狂了,完全不等后面骑兵的节奏,只是一味的猛冲。李奔雷他们一万多人才刚刚刚冲到被他们冲开的缺口之前,而重骑兵旅的数千人马,已经连续突破了数十层的步兵防线,直奔辽人后军的统帅大旗之下去了。

重骑兵旅那是精锐中的精锐,宝贝中的宝贝,虽然如今表面上被陈克复撤销了番号,被归到了预备役战斗序列当中。但是上到李奔雷老爷子,下到罗林这些军官,每个人都明白这支部队的珍贵程度。

眼下重骑兵旅确实是勇猛,冲的快。但是辽人后军也有一万人马,如果重骑兵旅的人冲的太快,太过于深入,那到时也将在辽人的后军防线中被一点点的消耗掉不少实力。对于老爷子他们来说,新兵损失一点那是能接受的,但是重骑兵旅可都百战老兵,每损失一个,那都等于是十分重要的损失。辽东军还不能大方富裕到,拿重骑兵旅来消耗的程度。

“全军跟着重骑兵旅的旗帜只管冲,护卫好重骑兵旅的左右翼!冲!”老爷子也来不及一点点的砍杀失去阵形护持的辽兵,对着身旁的掌旗官大吼一声,率着所有骑兵跟着前面飘扬着的那半面旗帜又冲了下去。

第144章 以柔克刚

东面的隋军以优势两万余骑兵对阵辽人一万步骑,可以说完全就是一面倒的战斗,特别是重骑兵旅的骑兵们更是一路向前,眼里只是盯着渊盖铜的将旗。

对于郭孝恪和他的重骑兵旅来说,既然他们失去了半面旗帜,那么现在就要不断的夺辽人的将旗,夺的多了,到时大将军肯定还会将那一半旅旗还给他们的。

西面的战场,则是毛翊为指挥,领着一、二、六三师二十七个步兵营一万四千步兵,而辽人的前锋为五千骑兵。隋军以步对骑,三比一。

毛翊打仗向来和鲁世深、沈光、胡海等将领不同,少了几份勇猛无前,却多了几分沉稳。和刘铁柱、李奔雷老爷子的用兵方式倒是十分的相同。

面对着五千的辽人骑兵,毛翊并不是一来就猛冲猛打,而是直接将辽人前进的通道堵了。然后排着整齐的步兵方阵,二十七个营,他就排了二十七道阵列,将部队的前后纵深拉的十分的深广。

大阵第一列盾牌兵,第二列长矛兵、第三列弓箭兵弩手,如此反复,将一万余人拉成了一个长长的纵深散兵线。毛翊十分清楚他领的这些步兵的情况,基本上都是十个兵中就有九个新兵,让他们直接去正面硬拼辽人骑兵那是不现实的。百分百先溃的是自己,硬拼不过,那就磨。

辽人骑兵再猛,也不可能猛过隋军的重装骑兵。现在的战场,整个辽军被分成了三部份,后军拥有万余辽人,但是却也一样子要面对两万多的精锐隋军骑兵。不用想,也能知道,这里肯定是最先要被隋军击溃的。

而中路的辽人兵马数量,让所有战场之上的隋军都是吃了一惊的。一眼望去,这些老将们都看了至少有五万余人。这让原本判断辽人此次只能出动两万余兵马的他们大吃一惊。

这前后加起来,辽人的兵马可就是七八万人,而隋军这次倾巢而出,所有的兵马也不过七万人,剩下的三万还全都是民壮。就这七万人,还基本上都是新兵蛋子,只是刚刚见了次血而已。

只是箭已经在弦上,不得不发。辽人兵马越是多,越表明今后对他们的威胁越大。眼下有这么好的伏击条件不用,今后等着他们打到辽东城原时候,那可就晚了。咬了咬牙后,陈克复还是下达了伏击命令。因为他的心里还是不相信辽人真的有这么多的兵马的,毕竟各方面表明扶余三城的兵马不过三万人左右。

好在只是一阵投石车和弩床的攻击,就已经试出了辽军前中后三军的实力。前军、后军都是精锐部队,反而中军良莠不齐,一轮攻击就已经看出真正的兵马不过万余人,其余人应当也是和他们带的那三万民壮一样。

辽人兵马分三路,而隋军兵马分成了五路,最精锐的骑兵攻后军,断其归路。最强悍的步兵大军攻中军,反而是普通的步兵们攻击前军骑兵。而工兵营和民壮则操纵投石机和弩床在山两侧辅助攻击辽人阵列,陈克复亲领两万人做最后总预备队。

按眼下的情况,后军的隋军骑兵能最先建功,一举击溃辽人后军。紧接着能继续攻击中军,而中间本就有最强的重步兵旅,完全可以将辽人中军遏制住。只要坚持到骑兵的加入,中间肯定也是早晚要破的。至于前军,毛翊在观察了整个战场局势之后,做了一个应当之策,那就是拖,拖住前军的五千精锐辽军,等到后军一破,到时不管是从预备队派兵加入攻击前军,还是再拖到中间决出胜负,这都将比用万余步军新兵去硬碰五千精锐骑兵强。

二十七道的阵列,骑兵再强,靠的也就是他们的冲击力。而毛翊将骑兵们分成了二十三道防线之后,辽人的骑兵要想一冲而溃那就难了。他们只能一道道的去击破隋军步兵的阵线,却不能如以往一样,驱赶着败兵回冲自家阵列。

辽人前军统帅渊净土,接到大哥渊太祚的命令之后,就想回军,向大军靠拢。可惜,毛翊去不给他这个机会,如牛皮糖一样的贴在他们的后面。

渊净土也感觉到了对面隋将的难缠,如果就这样调头就退,到时隋军肯定是扑上来,一不小心后退就会变成溃败。毕竟如果让敌人的步兵贴上去了,失去了速度与冲击力的骑兵,比步兵并不能强大多少。

无奈之下,渊净土下令,先对战前军隋军步兵,只要冲溃了他们,是继续打通前进通道,还是趁机后退向大军靠拢,都是可行的。

渊净土一调转马头,毛翊就已经下令重新布起二十七道步兵防线。

渊族的骑兵向来就是东北的精锐部族,以往和契丹、靺鞨、突厥等各部族都交战过,胜多败少。一接到冲锋的命令,五千骑士纷纷调转马头,端着骑枪,先是策着马匹慢走,再是轻跑,最后不断加速,终于整支骑兵就如同出弦的利箭一样,很快地就冲到了隋军的阵前。

就如同他想的一样,隋军步兵根本挡不住他们精锐的一击。就如同那利箭穿过木板一样,虽然隋军第一道防线摆的很宽。但是辽军却轻轻地在上面洞穿了一个大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轻松的就击破了隋军的防线,呼啸而过。

第一道、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

战马依然在奔腾,铁蹄继续轰鸣。渊净土的骑士一如开头,继续势如破竹的穿透了隋军的步兵防线。可是冲了半天之后,他推测自己这支人马最起码已经穿透了十里地,可是在他们的面前还是一道道完整的隋步兵防线。不见那些隋兵有半点动摇,有半点崩溃的征兆。

虽然他们一路穿透一道道阵列,可是这却并不是没有代价的。每穿透一道隋军阵列,他的骑兵就会有几十人甚至上百人被隋军的长枪捅落马下。

明枪好躲,暗箭却难防,一路上隋军步兵刺过来的长矛,横刀他们总能轻易的格挡。可是那些隋人步兵却好似第个人都装备着长弓手弩,那好似不要钱一样的弩箭,总如用不完一样的射过来。他的骑士们披的都是皮甲,根本挡不住隋人的弩箭,只要射中了,轻者流血,重者直接摔落马下。

而更加让他心寒的是,两侧的山腰上,那些隋人的投石车和弩床一直就没有停过。身边的骑士们没有倒在正面面对的隋人步兵面前,却大多是倒在了两面山上射出的石弹弩箭之下。

“大帅,西面的毛翊将军好像挡不住辽人的骑兵啊,每次都是被一击即溃,要不是有工兵营的兄弟们支援,估计都已经让辽人突破了最后防线了。大帅,让我率一支人马去支援毛师长吧!”

北岭之上,陈克复身边的近卫连连长张锦道。

陈克复笑了笑:“你小子火候还差了点啊,你光看到了毛翊不断后退,可是我问你,你可很有知道那些辽人骑兵这已经是击破了他们的第几道阵列了?”

张锦想了想:“好像有四五十道了吧,反正第一次都是被辽骑一冲就透了。毛将军这样分散兵力,还不如集中兵力抵挡呢,要不,哪挡得住啊。”

“嗯,四五十道,那你还记得毛翊一开始一共摆了多少道步兵阵列?”

“好像是三四十道吧,我也记不清楚了,好像很多的。”

陈克复对着这个亲兵队长道:“毛翊以步对骑,一开始将一万四千余兵马,以一营人马为一个步兵防线阵列,一共摆了二十七个阵列。而现在,辽人已经击穿了他四十三个步兵防线阵列了。可是你看,现在他们的步兵阵列依然还有着十八个,而且在他们的步兵防线后面,那些先前被击穿了防线的步兵们正在不断的重新汇聚,从两翼迂回阵后,重新布置阵列防线。难道你就没有看出来,这里的玄机吗?”

张锦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道:“不大明白!”

“很简单,毛翊将军是在用步兵阵列防线不断的消耗骑兵的冲击力,而且也是在不断的击杀他们的骑兵。不以新兵去硬挡辽人的骑兵,而是以这种方式,毛翊确实是成熟了。这才是一位将军的优秀表现,只要等到辽人的冲击力一停顿,失去了冲击力的骑兵,你觉得到时以一对三,他们还有多大胜算?”

“既然你也想下去过把瘾,我也不拦着你,你带五千人马下去听从毛翊将军指挥,增强他们的防线纵深,活活的累死这五千辽人骑兵。”

东面、西面、辽人的前后军都已经被陈克复判了死刑,现大的关键还是渊太祚的中军,那里虽然精锐兵马只有万余,可是却也还有着近五万人的民壮。隋军的新兵们其实和这些辽人民壮实力差不多,现在就看各自主帅的指挥能力了。

第145章 夺旗!夺旗

站在北岭之上,山下的战局一目了然。

战场之上,连绵十余里,整个隋军和辽军都混战在了一起。这是一场已经投入了十六万人的混战,除了陈克复的那两万预备队,所有的人马都参与了进去。

他的目光所至,到处都是厮杀喊叫。金山峡谷的西面,高句丽军的后军已经完全被隋军骑兵一穿而过,重骑兵旅那面显眼的半面旗帜已经距离辽人后军的将旗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杀到了旗下。

重骑兵旅的骑士们,此时早已经杀红了眼。跟着那个早已经眼冒红光的旅长郭孝恪,只顾着冲锋、冲锋、再冲锋!

高句丽后军统帅渊盖铜同样看到了这支骑兵,他身边的步兵早已经被隋骑杀成了一锅粥,这个时候他唯一可以指望依靠的就是原本护卫两翼的五千骑兵了。

为了能保证部族族长亲弟弟的安全,五千辽人骑兵,不顾一切的从两翼向渊盖铜的将旗靠拢,向着直冲而来的隋骑发起反冲锋。

重装骑兵们早就已经陷入了疯魔状态,一个个不停地用腿踢着马肚子,手端着珍贵的马槊,刺、挑、拍,纵横前进,神挡杀神,魔挡杀魔。对于那些同样不要命一样冲来的辽人骑兵,不但没有半份退避的念头,反而是哪里人多,就越往哪冲。

辽人后军的五千骑兵,都是渊太祚在扶余城的五千嫡系骑兵,向来精悍。但是这支骑兵却是一支轻骑兵,为了适应山地做战,他们的战马并不是最高大的那种,就连他们身上的战甲也全为了减轻战马的负担,而全都是披着皮甲,只有胸前有一大块护心镜。

两支同样奋不顾身的骑兵部队的碰撞是残酷的,对于郭孝恪来说,早在和乙支的那一战中,他们就已经有过这样的骑兵硬撞硬了。他们对自己的甲骑具装有着十分强烈的信心,对于这样的碰撞根本没有半分犹豫。

在重骑兵旅的这种凶猛的冲击之下,除了重步兵、或者重骑兵,正面与之相撞,这完全就是自杀。辽人再一次偿到了和当初乙支文德一样的苦涩滋味。

以血肉之躯挡隋骑钢铁洪流,辽人为他们的勇敢和无知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一个接一个的辽人骑兵在碰撞中被撞下战马,甚至连战马都整个撞的侧翻在地。被隋骑的钢铁洪流践踏至死,那些战马和骑士一个个在临死前发出了惨烈的嚎叫。

郭孝恪手端一把马槊,冲在队伍的最前方,那柄丈余长的马槊,此时早已经从黑色变成了黑红色。郭孝恪的马槊横刺竖拍,辽人骑兵中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眼看着离辽人后军将领的旗帜越来越近,郭孝恪一记凶狠的横拍,一位辽人骑士惨叫着被拍的脑浆迸裂,摔落马下而死。又解决掉了眼前的一名辽人,郭孝恪大吼道:“夺旗!夺旗!”

看着自家旅长如此勇猛,重骑兵旅的将士们更是士气大涨,纷纷纵马直冲后军大旗。犹如打了鸡血一般,重骑兵旅的骑兵们连续冲破辽人的最后几道防线,远处的辽人一个个全急红了眼,拼命的策着战马赶来,只是他们快,郭孝恪等人更快,转眼间已经冲到了那扛着大旗的骑兵身边。

一直冲在最前面的郭孝恪转瞬就冲到了那骑士面前,挺起马槊就刺,战马的总击力让那被刺中的骑士整个人都被撞的飞了起来。马槊之上的留节,让马槊并没有刺入太深,刺死了那骑士后,郭孝恪轻松地收回马槊,纵马驰过,探身从那地上夺过辽人渊盖铜的战旗。他拨出横刀,唰的一刀就将旗帜的旗杆砍断,伸手扯下旗帜,绑在马槊之上,左右挥舞。

重装骑兵们看到老大夺过了对方的将旗,爆发出雷鸣般的吼声。直冲过来的辽人骑兵都有那么瞬间的失神,居然就这样的被夺了旗了?

满身是血的郭孝恪得意洋洋,挥舞了会旗帜,等着后面的兄弟也跟着冲上来了后,更加是气势大涨。挥起马槊朝天一指,对着前面正不断向中军方向退去的一个穿着华丽铠甲的辽将吼道:“斩将!斩将!”

众骑突刺,所有的骑士都是士气大涨,既然战旗都已经夺到了,那还有什么理由不去阵斩敌方大将呢。一个个猛夹马腹,战马如风,几百骑竟然就那样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

后面的李奔雷老爷子带着万余骑兵,刚刚跟了上来,却又发现郭孝恪已经阵中夺旗,现在又追着敌方的大将去了。忙马槊一挥,轰隆隆的率着众骑兵又杀了过去。

渊盖铜好不容易在数百骑兵的护卫下,拼命的策着战马向着中军大军靠拢过去。只是等到他刚一冲到中军阵前时,才发现这里也一样成了大混战。

有着六万多人的中军,此时连一个完整的阵形都没有了。辽军和隋军的士兵们完成就是犬牙交错,混战成一团。辽人中军兵马中多有民壮,隋军士兵当中也一样的有许多的新兵。辽人剽悍,但是隋军新兵们却胜在战甲坚固,武器锋利。加之又是打的伏击战,这战场气势自然是隋军更足。

隋军的攻势虽然打的有些不成章法,乱糟糟的一拥而上,但是那种攻势却如同山崩海啸一样,声势十足。铺天盖地的隋军们完全就是仗着那股气势,不留余地的压了上去,根本没有给渊太祚半点喘息的机会。

身处于中军之中,他对眼前的隋军攻势看的一清二楚,对于那些如同赶集一样的隋军步兵,他眼里满是不屑。就这样的打法,哪怕他的中军有着五万人是部族青壮,并非正规兵,但他也一样有自信击败那支乱糟糟的步兵大潮。

真正让他有些感到无奈与心惊肉跳的,是那整个狂潮的浪尖。那同样是一支步兵部队,人数不到一万,可是却比后面的一大群人都要厉害。

一水的黑色全身战甲,每个人的手中持的即不是长矛,也不是横刀,而是一种长达丈余的双刃大刀。更加让人惊奇的是这支部队的大旗居然只有一半,黑色的一半战旗怎么看怎么怪异,这让他想起了之前后军报上来的,隋军骑兵之中也有一支这样的部队,这不禁更是让他心中忌惮了几分。

这些身高全都是六尺以上的大块头步兵,完全就是一座座的移动小山,刀兵砍到他们身上的铠甲,却会溅起一阵阵的火花,而不能轻易杀死重伤他们。

而这些隋人的古怪大刀,一刀下去,穿着皮甲的高句丽步兵基本上都是被一刀砍成两段,说不出的恐惧。就是骑士对上他们,往往拼不过几个回合,也是被其连人带马斩成两段。中军那些部族青壮,何时曾见过这样打不死,却又无比凶狠的兵马,一个个都是士气大跌,后退不已。

重步兵旅的人越战越勇,后面的其它轻步兵,完全把他们当成了是一个个移动的钢铁大盾。全都持着长矛、横刀,三三两两的跟在这些重步兵们的身后,一对敌,就一拥而上。如果辽人凶悍,他们就转身退入重步兵们的身后,自有那移动小山一样的重步兵们收拾那结扎手的硬点子。

辽人中军的阵形战线摇摇欲坠,中军的民壮们任那些扶城等城的精锐步骑在前死战,他们却一个个脸色苍白的不断后退。甚至有个别年轻的部族之民,丢下了手中沉重的刀兵转头就跑。

渊太祚的亲兵们临时充任了战时执法队,手提着大刀处决了一大批临阵退缩的部族民壮。虽然杀了一个又一个,可是却总是控制不住那些不时调头就跑的民壮。亲兵队正渊大齐手起刀落,亲手又处死了一个逃兵。但是看着那不断后退的阵线,心里也一阵阵的担忧,阵线已经不稳,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整个阵线就会崩溃。到时那些民壮们就算他们处决的再严厉,也威慑不住了。

渊太祚亲卫队长看出来的情况,立于北岭观阵的陈克复自然也是一眼就看出来了。战斗打到这个时候,已经打了近三个时辰了,可以说是血流成河,双方的损失都十分大。

现在陈克复的手上还捏着两万步骑,可以说这是一支十分关键的力量,当初他留着这些人马,也是担心那三路隋军,到时万一有一路人马顶不住,那些新兵溃散,反而引起连锁反应让整个大军都乱了阵脚。有一支两万多人的预备队在手,哪怕到时真的出现顶不住的情况,他也能马上调预备队顶上。

但是现在看来,首先顶不住的却是辽人了。辽人东面的后军已经完全被穿透击溃,连战旗都被夺了。指挥将领也已经逃到了中军,和后军失去指挥,可以说后军已经没有什么可作为的了。

西面辽人前进,完全就落入到了毛翊的节奏当中,打了半天,击穿隋军步兵阵线无数道,可是前面却依然还有着一道道的防线。这个时候,他想调头都不行了,打到现在,骑兵的马力已经到了底,如果不能再一鼓作气的,击败西面隋军,那么他们这支骑兵也就完了。

第146章 总预备队

陈克复肃立山岭之上,心中也是不断的计算。

眼下他有三个选择,第一,预备队出动,直接攻击辽人西面的前军骑兵。那些骑兵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气势俱无了,他相信,只要他带着预备队的两万多人,从东面包抄过去,反冲击他们的后阵,辽人的这五千骑兵就将提前结束他们的任务了。预备队和毛翊汇合后,兵马有三万五千多人,拿下冲击了半天的辽人骑兵完全没有问题。

只要一拿下辽人前军,自己这边的气势必然大涨,辽人中军士气也将大降。毕竟这场仗已经打了好几个时辰了,对于军中大部份都是新兵的辽东军,其实他也不是很放心。之前还能是一鼓作气,靠着一腔热血猛打猛冲。如果战阵呈现胶着苦战状态,那么谁也不能肯定到时最先崩溃的是高句丽的中军,还是他陈克复的东北军新兵。

拿下前军,就能将三万多的兵马转而一起围攻高句丽中军,可以说这是个不错的计划。

但是陈克复现在犹豫的是,要拿下五千高句丽前军骑兵,决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做到的。说不定到时打上数个时辰也不是没有可能,那么这中间完全有可能还会有什么变化。到时,他的预备队全出,很难再有什么办法。

第二个选择就是全军出动,直奔高句丽中军,到时他们就能对辽人中军形成优势兵力。眼下辽人中军摇摇欲坠,那里又有大量的部族青壮。有很大的把握,他们一夹击,辽人中军就会崩溃,到时中军一破,辽人整个大军也就破了。失去了阵形指挥的青壮大军,到时除了给辽人起反作用,不会有多少战斗力。

但是这个也只是他的预测,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万一那渊太祚还留有什么后手,到时两支主力部队完全胶着起来,这也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

最后一个选择就是从预备队中调一万人,合攻辽人中军,留一万余人做最后的预备队,以防万一。

陈克复转头看了看身边,他的身边虽然有兵马两万多,但是最高的军官不过是团级。各准将以上的军官,如今全部被调到下面三支部队中充任指挥官了。他想找个人商议一下,都没有办法。

对于这样的大战,他明白,有时胜败都在一线之间,谁也就不准说就能胜,谁就会败。到现在,他才真正明白,一个猛打猛冲的猛将,和一位战阵指挥的将军,这中间有多远的差距。如果现在他是在下面厮杀,他会毫不犹豫。

但是现在他却握着一支兵马在手,犹豫着不知要在什么时机将部队投入战场。战场之上,战机转瞬即逝,早也不行,晚也不行,这考验着一位将军的精准眼光及准确的判断力,还有决断能力。

陈克复对着身后的一位亲兵道:“你觉得我们现在应当出击吗?”

那亲兵也是整编之后才从民壮之中挑选出来的,长的五大三粗的,满脸的大胡子。此时一听大帅问他,忙跪下道:“大帅,咱们打他娘的吧,弟兄们打的这么起劲,咱光在这看,太让人难受了。”

陈克复肃立在那,看着下面的战场,每分钟每秒都有人死去,战马、长枪、流血的男人,他头一次发现,自己对于这流血不断的沙场,居然能表现的这么冷静。

“那我们应当打哪边?”陈克复目视战场,淡淡地道,即像是在问那亲兵,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那亲兵低着头,并不知道陈克复此时是不是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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