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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第2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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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退吧。辅伯带着八万兄弟跟随大军已经到了淮阳,咱们撤回去,来日还可整军再战,以报此仇也不晚我!”

“不,还没有到决出胜负的时候,我们五万兵马对敌两万,怎么能在现在就言败。你们都给我上马,我淮南军的将士,不到最后一刻,决不后退!”

“嗖!”一支冷箭破空而来,正中他的胸口。杜伏威只感觉胸中一阵剧痛,眼前一黑,摔落马下。

“破阵!破阵!”突然之间,战场上到处都响起激昂的战鼓,“咚咚――咚咚――咚咚”,响彻整个沙场。

河北军发起了全军突击,王雄诞脸色一变,一把跳上前背起杜伏威,大喊道:“撤,全军撤退!撤回淮阳!”

第743章 南陈军的困境

淮阳郡,宛丘城。

因突降大雪,二十五万江淮军不得不从颍水上岸,进入宛丘城中暂时避寒。突然而如的一场大雪,犹如一道从天而降的霹雳,将南陈军元帅沈法兴和王智慧等一干将校霹的外焦里嫩。

此次北伐,可谓是倾国而出,南陈一次性动员了三十万大军北上河南,欲联盟李密共抗陈克复。谁也不曾想到,刚走到半路上,老天降下这么一场大雪。南阵军将士都是南方人,畏寒不惧热。因此这次出征,也是挑了一个初夏的好时节。三十万穿着单薄衣衫的南陈军坐着船一路沿着颍水北上。

当突然遭遇大雪时,南阵北伐军的后勤辎重营根本是一筹莫展,束手无措。后勤营为这次北伐,带上了大量的武器铠甲器械,甚至连投石车、攻城槌等大型器械都带了不少,可偏偏根本就没有带御寒的衣物。谁也不会想到,马上就要进入盛夏的天了,怎么会突然降雪,气温陡降。

数以千计的陈军被冻死,上万人被冻成重伤,余者冻成轻伤的更是多达半数以上。虽然沈法兴带着军队进入了宛丘城避寒,但这场突然而来的大雪,却让陈军非战斗减员达到一成左右。

好不容易在宛丘熬过了这场雪,迎来了艳阳高照,气温回暖,天气终于恢复正常了。可是紧接着而来,一队魏军护送着李密的求援使者就又跟着到了。

李密在洛口的战败,让所有的陈军将帅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谁也没有想到,号称天下兵马最多的李密,拥兵六七十万的李密,前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居然就已经败的如此之惨。简直就是败的不能再败,虽然那使者还口口声声说李密是主动撤退,目前带着十万兵马撤退到了襄城郡的大留山一带。

但那使者狼狈的模样,以及急切恳求他们马上率兵北上,还是让沈法兴等人暗自明白,李密的情况肯定比这还要糟糕。也许说不定,李密此时早已经只剩下了几百残兵,在仓惶南逃。

将使者安置好后,陈军的主要将帅们对于此次北伐,终于又爆发了争议。越王王智慧坚决不肯再继续北上,而是要求立即召回前锋军,马上撤军。他的话很坚决,并说这次的天降大雪,就是上天的警示,让他们不要北上河南。

王智慧的话,引得一大批将领支持。但是此次阵军的统帅沈法兴却是坚持不肯就此撤退。用沈法兴的话说就是,他们此处倾国而出,召集数十万大军北伐。如今大军离国千里,眼看就要到达战场,此时无功而返,之前耗费掉的无数钱粮不计,而且势力军中将士及朝廷内外士气大降。

就在两边还在宛丘城争论不休的时候,王雄诞却带着重伤的前锋统帅杜伏威回来了。跟着他一起回来的,还有约三万前锋败兵。

“弟兄们的伤亡情况怎么样,现在撤到了什么位置?”强压着内心的惊慌,王智慧沉声追问。他现在最想知道的其实是义子杜伏威的下落。此次北伐的五万前锋军正是由他的义子杜伏威所统领,五万前锋军全部都是王智慧的淮南军。

这五万兵马明面是南阵军队,实际上却是他王家的私军。这混乱年月,有兵就有一切。曾经与王家、沈家一起齐名的谢家、顾家正是因为失去了手中的兵马,如今终于从朝廷的中央旁落。而他王智慧一直能和沈法兴硬顶,也正因为他手中有着十三万淮南军。

“弟兄们前后阵亡了大约五千多人,其他的大多数被河北军俘虏了。”满脸是灰的王雄诞偷偷看了看四周,尽量把声音放缓,“我父帅,我父帅胸口中了一箭。昏迷了两日,今日已经醒了,不过还是无法下地,此时在城外军营中养伤。”

“其它人呢,西门君仪和阚陵他们呢?你们这次不是把五千上募带在身边吗?怎么还会遇此大败,河北军出动了多少人?”王智慧焦急地问道。

“阚陵与敌人交战时,胸口也中了一刀,目前也还在休养中。西门君仪掩护大家后撤时,战马被河北军的弩箭所伤,他坠马受了伤。上募,上募已经没有了。”王雄诞咬着牙道。

“上募怎么可能没有了?他可是我们最精锐的兵马,足足五千人马啊。”

不单单是王智慧震惊,就连沈法兴和沈落雁等人也都震惊无比。如果真要从南陈军中选出一支最精锐的兵马来,那么所有人都会挑出杜伏威的这五千上募军。这是一支能与江淮军排槊兵、禁卫骁果军等天下强军有的一拼的淮南强军。这样的一支兵马,居然一战尽没,这怎么不让他们震惊。

王雄诞痛苦的捧住脑袋,这些天来,那日的交战,一次次的浮现在他的脑海。与河北军比起来,上募军确实没有一个甭种,可是就算上募的弟兄们拼尽了全力,可结果依然没有半分改变。

“对方是两万河北轻骑,陈克复的心腹大将鲁世深和郭孝恪率领!他们在颍川城外伏击了我们,虽然弟兄们拼死奋战,可最后我们还是被击溃了。五千上募,大部战死,剩下的也都受伤被俘,五千上募,没有一个跟着回来。”

沈法兴麾下的将领苗海潮轻蔑地对王雄诞道:“五万对两万,居然还被打的落荒而逃,不但主将得伤,就连五千精锐上募军也全军尽没。本将以往总是听说杜伏威将军如何厉害,淮南军如何勇猛,上募又是如何的决死敢战。却没有想到,原来盛名之下,也不尽是事实的。本将有些好奇的是,既然五千上募都死战不退,为何咱们的王雄诞将军、杜伏威将军、阚陵将军、西门君仪将军几位却又全都跑回来了呢?你们怎么没有决死一战呢?”

辅公祏愤怒的冲着苗海潮大喝一声,“淮南军战力如何,你当初又不是没有领教过,昔日淮南军手下败将,今日有何颜面在此言勇?”

苗海潮曾经投奔过杜伏威,两人后来还曾火并,结果苗海潮虽然有心算无心,可最后还是败在了杜伏威之手。也正是那次兵败,苗海潮后来才投靠了沈法兴。此时听到辅公祏重提旧事,不由一阵脸红,讪讪的闭嘴退入一边不语了。

喝退了苗海潮,辅公祏拉着王雄诞的手问道:“你们从颍川回来,可知道洛阳那面的局势如何了?李密现的到底还有几分实力?”

王雄诞苦笑了一下,“我们撤回来时,派出斥候查探过。李密与陈克复的洛口会战已经结束了。东都的皇甫无逸与段达等人都归附了陈克复,他们从东都出兵,王玄应从北出兵,陈破军从东面出击。三军合击,李密彻底败了。他最后的十五万兵马一战之后,李密只带着五万人一路南逃,逃到了襄城郡的大留山中。我们被伏击之前,正是要前往大留山汇合李密的。”

顿了顿,他继续道:“据我们打探到的消息,洛口一战后,王玄应的江淮军伤亡也很大,现在约还有三万兵马左右驻扎在偃师。而陈克复已经带兵进入洛阳,听说在洛阳他大封东都官员、贵族。还有传闻他已经与滑国公韦寿的女儿结亲,他在东都大加封赏,又对东都百姓开仓放粮。现在整个东都百姓都在传唱着陈克复的好话。而且,派出去的探子还听说,陈克复正在不断的从河北、辽东调兵南下河南。据说,陈克复不但调了鲁世深、郭孝恪二将率兵南下,还调了江都的杨善会、杨士弘率兵三万直攻我们的后路寿春。”

房间中瞬间寂静下来,王雄诞说出的消息一个比一个的惊人,也一个比一个的坏。

许久,王智慧脸色难看的道:“陈克复此时从河北调兵南下河南,难道魏刀儿已经被击败了?”

“不可能!”沈落雁大声否定道,前几日的风雪,让沈落雁也受了风寒。此时她的病还没好,是听说前锋军败退回来了,强撑着病体来议事的。她披着一件雪貂皮的大氅,面容比以往憔悴了许多,连眼窝也都有些深陷。

“河北军强的是他们的精锐,而不是他们的数量。陈克复向来走的是精兵策略,相比起河北军的精锐来,河北军的数量却是很清楚的。如果除掉那些乡兵一类的不算,河北军的数量甚至都没有我们朝廷多。而且这其中还包括了多达十余万人的塞外各族联军。眼下陈克复四处用兵,还得派兵留守后方后处。他的兵员早达到了极限,根本不可能在此次南下与李密决战之时,还有足够兵马在河北把魏刀儿的几十万军队给歼灭了。”

“如果寿春被攻破,我们的退路就断了。我还是提议,我们马上撤军,在河北军两面包围我们之前,退回淮河以南。以淮南为界,我们和陈克复打防守战,这才是明智之举。”王智慧面无表情的道。

第744章 危险的女人

“父王,女儿以为,李密经过此战,已经再无称霸中原、与河北军对抗的资本了。眼下的情势,李密已经成为苟延残喘,就算他还能拖的了一时,却是长不了多久了。现下,我们还是得多为我朝廷多考虑一些,而不是一味的只为了一纸盟约,而让我们跳上李密那艘破船,跟他一起沉没。”面对着诸人的分争,沈落雁秀眉微蹇。

与沈法兴差不多,王智慧虽然是江南王氏大族,但真正的直系却是人丁不旺。他一大把年纪了,却只有一个独子,老来得孙。一家诸般宠爱,到现在却只还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只知道玩乐。看着沈落雁,有时他心里会很嫉妒沈法兴,两人的情况都差不多。就连生的儿子也都差不多,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银样腊枪头。可沈法兴却还有一个这么出色的女儿,就算在病中,也能一语中的讲出此时的中原局势。

如果自己的儿子能有沈落雁一半的能力他也满足了,也许自己应当把这个不得沈法兴喜欢的聪明女子娶过门来,给自己的儿子作媳妇才好。念头一升起,他自己又长长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沈落雁身为沈家的嫡长女,身上又挂着郡主的头衔。哪怕沈法兴再不喜欢这个女儿,也是不可能把她嫁给自己的儿子。沈王两家不但不和,而且自己的儿子也早就结婚生子,她又怎么可能看的上儿子那样的纨绔呢。

“吴王,你也该听郡主一句。咱们都是江南人,哪有明知道对方船破了,还一股脑的往对方船上跳的道理。这个时候,我们正是应当有多远,就得离多远的时候。反正今天我把话搁在这里,不论吴王你是愿意撤军,还是想和李密抱着一块儿落水,反正我淮南军是不奉陪了。明日一早,我淮南军十一万子弟就班师回淮南!”说完王智慧也不管沈法兴如何阴沉的脸,起身一甩长袍就离开了。

沈法兴是王,他也是王,虽然明面上沈法兴是此次出兵的统帅。但王智慧可不管这一套,他手上有着一支淮南军,又何必处处听沈法兴的呢。如果是对大家都有利的事情,他是愿意听听。可沈法兴明摆着是不安好心了,刚刚他已经折损了两万多人马,连义子杜伏威都受了重伤。淮南军是他的一切根本,他是绝对不会拿着这支军队却冒险的。

“诸位,军国之事向来为国之重事,岂可因私人感情而有儿戏之理?”沈法兴一身戎装,铠甲锃亮,叉开双腿坐在一张椅上,双手交叠于竖立在双腿间的长剑剑柄之上。王智慧在诸将面前,如此不给他面子,他已经动了真怒。

“有道是唇亡齿寒,王智慧一双眼皮子浅薄的很,只看到了眼皮子下的自家淮南几个郡上。却连稍远一些也不愿意观望过去,难道他就不知道,如果李密真的就此一败涂地,那整个中原河南,又有还能为我们陈朝阻挡河北军的铁蹄南下?”

“本王如何就不知道此次北伐中原前途艰险,可是只顾坐在江南歌舞升平,难道就真的能天下太平,陈破军就真的能不南下?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一旦陈克复南下,那么你们今日是官职爵位,权利地位,家财美姬,又还有多少能属于你们自己?”

说到这,他的声音也有些哽咽。沈法兴确实是一个独权的人,但他却不是一个眼光短浅的人。沈法兴身为南陈第一权臣,他自然明白他的权力乃是依附于南陈这个朝廷而存在的。而如果南陈真的灭亡了,那他这个权臣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厅内的诸将都安静了下来,刚刚沈法兴有句话说的好,王智慧不想和陈克复打。但安知陈克复又会肯放手言和。要知道,南陈可也是陈破军的南陈,只是因为他们掌控了陈深,把陈克复的老子当了傀儡,又想操纵他,才逼的陈克复与南陈决裂的。如今陈克复掌着极大的优势,他又岂会错过此番南下报仇的机会。

得到了诸将的支持,沈法兴开始布置起作战计划来。

沈落雁疑惑的出声道:“父王,女儿不以为越王刚才那番话只是说说而已。如果明日一早他带着十一万淮南军撤军,必然会引得我军军心大乱。到时就算父王与诸位将军坚持北上,我们又还能有几成胜利的希望呢?”除了这话表面的意思,沈落雁其实还是在提醒她的父亲,此时的南陈可是内部空虚。如果让王智慧带着十一万大军返回国内,谁也不会知道,王智慧会不会做出一些其它的事情来。

而且到时王智慧身在后方,哪怕他就是使点小阴招,比如在军粮供应的问题上做点手脚,战场之上,哪怕是晚上个两三天,有时也是会引起灾难性的后果的。

“淮南军是王氏一族拉起来的部队,淮南军向事是只听王智慧的,而不听朝廷的。王智慧真要拉着淮南军回去,我们又能如何?”说到此,沈法兴有些无奈。事实上,出现眼下这种情况,其实也是包括沈法兴在内的所有江南世族们当初共同妥协的结果。当初各大世族一起在江南起事,最后互不能让,只好推出陈深来做傀儡皇帝,而各大世族则按各家的实力,瓜分了阵朝的权利。而作为权力直接体现的军队,各大世家当然不可能放手,把军队交到所谓的朝廷中去。

所以一直以来,江南各军虽然都有朝廷的编制番号,但在实际的指挥、训练、供应等环节上,却完全由各大家族自己说了算。各军打着朝廷的旗号,其余却是各世族的私军。

因此眼下王智慧要带走淮南军,虽然诸将不愿意,可却谁也没有办法,也没有理由和借口可以却阻拦他。因为军队世族私有,这是南陈的根本。哪怕是一手遮天的权臣沈法兴,既不敢,也不愿意却碰触那道高压线。

“不。”沈落雁轻轻地摇了摇她那苍白的脸,面容严肃的对着厅中诸将道:“父王、各位将军。我们绝不能让越王带着淮南军南下,如果越王坚持要南下,我们可以让他带着三五千人,甚至是一两万人。但绝不能让他把所有的淮南军一起带回去,淮南军一走,我们再留下也不会有半点作用。”

“那郡主说怎么办?”淮南军的二把手辅公祏缓缓地问道。辅公祏身为淮南军的副将,面临着好兄弟杜伏威刚刚在河北军手里兵败重伤而回,而且淮南军损失惨重。他身为淮南军的副将,自然是充满愤怒。身为军人,他想得更多的则是回去找河北军报仇。因此刚才王智慧说明早带全军回去时,辅公祏心里是有些抗拒的。

沈落雁将披在身上的大氅又拢了拢,让自己感觉更温暖了一些。她微闭着美目,沉吟了一会。然后才睁开眼缓缓道:“辅将军及淮南军的兄弟们,是不是很想为杜伏威将军报仇雪恨?想要为颍川一战失去的两万兄弟们报仇?”

辅公祏握起拳头,重重地在胸前拍打了几下,砰砰的响声,完全说明了他此时的心情。“只要能为伏威和弟兄们报仇,辅某愿听从郡主差遣!”

“其实,眼下局势虽差,但并不是不可收拾。相反,在我看来,其实我们眼下有一个天大的机会。只要抓住了,虽然不说我们能立马北伐夺取中原,但却也能打破我们之前的疆局,并且破解我们马上将面临的危机。现在,就看大家愿不愿意抓住这个机会了。”

看着女儿那自信满满的样子,沈法兴微微皱了皱眉,心头已经猜出了一二分来。

“你且和大家说说看。”

微微一笑,沈落雁缓缓道:“眼下中原战场已经决出胜负,李密已经败于陈克复之手,且无力再翻盘。因此,我们现在就应当马上更改当初作战的目的。北上河南联手李密击败陈克复,阻击河北军南下的计划是行不通了。但是,陈克复虽然取得了河南之战的胜利,但是陈克复和他的河北军崛起的太快,因此他们发展的时间并没有多少。陈克复这几年虽然弄的风声水起,但实际上,他与他的朝廷也早已经崩紧到了极致。河北军如今早已经兵力达到极限,河北的魏刀儿还没有平定,河南战场刚刚取得胜利。”

“陈克复现在其实比洛口决战前更加困难!新增了河南十几个郡,数百万百姓。这是一份丰厚的胜利果实,不过有些太丰厚了。丰厚的让陈克复现在已经吞不下去,卡在了喉咙里,得等着慢慢消化。”

“这不太可能吧?陈破军击败李密,前后也只用了一个月不到。现在他都已经取胜了,难道还会有什么难的到他?”有几名将领不明白的道。

“是的。”沈落雁坚定地回答道。“陈克复现在有麻烦了,还是一个大麻烦!”

第745章 重新洗牌

“舆图!”

沈落雁转身对着厅侧的参赞军官挥挥手,命令道。

几名文职幕僚赶紧从一大堆舆图中将有关河南的那几张翻出来,七手八脚摆在罗艺面前。这些过去专为大隋军用的地图画得很详细,特别是东都洛阳甚至有专门的一张。其中如洛口仓、偃师、洛河口、百花谷等很小的地方,也都在图上十分清楚的标示着。

“你们看,眼下陈克复已经进入了洛阳,他的河北军则沿着金堤关、虎牢、洛口仓,把洛阳东面的六郡之地全都扫清。但是在洛阳的西面和南面,陈克复虽然击败了李密,却并没有马上派兵马占领。现在这原本李密的数郡之地,却属于三不管之地。为什么?”

“为何?”

“因为河北军兵力不够,从陈克复与李密决战,都只能抽出十万兵马来看,我们就可知道,河北军确实一直兵力不足。而陈克复大胜之后,居然只派了两万兵马南下,你们可知为何?”

“为何?”厅中的不少将领完全被沈落雁牵着走。

沈落雁微微笑了笑,伸出葱白玉指往舆图上一指,那如葱一样玉白的食指在偃师和金墉城两处,如新燕啄泥一般的轻轻点过。

“东都军和王玄应?”辅公祏疑惑地道。

“没错。”

“可是他们早归降了陈克复,如今又还有什么问题?”

“不,现在问题大着呢。”沈落雁如同一个冷静的棋手,正在步下一颗颗妙棋。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对方苦恼愁思,不由的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看着还在云雾中的不少将领,她直接为他们解惑道:“王玄应的江淮军在洛口一战上,其战力可谓是惊才绝艳,估计就是陈破军也都被这支军队惊讶过。不客气地说,李密这次与其说是败在陈克复的手中,还不如说是败在王玄应的江淮军手上。估计也正因此,最后王玄应和他的江淮军,才会被陈克复一直架在火上烤,最后与李密拼了个两败俱伤,便宜了陈克复。”

“但我们要看到的是,王玄应如今虽然只剩下了三万余残兵,而且东都军又背弃王家,转投了陈克复。但王家在河东,却依然有着五个郡。而且,洛阳东面最重要的北邙山及金墉城还在王家的手上。也正因如此,王玄应现在还被留在洛口,而没有被允许返回河东。”

“而且东都军战后也没有返回洛阳,他们也留在战场。”辅公祏补充道。

“没错。”沈落雁微微一笑,露出两行洁白的皓齿。“现在应当明白些其中的玄妙了吧?”

沈法兴冷冷地道:“你想说陈克复要过河拆桥,准备干掉王玄应,甚至东都军吗?”

“就是如此!”沈落雁平静回道。

“我阵军大举北上之际,陈克复又怎么可能在此时与王玄应和东都军火并,这不太可能。”沈法兴摇了摇头,坚决不肯相信。

“那我们就让他变成可能!”沈落雁自信的道。“陈克复和王玄应原本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他们的目的都是同一个,那就是一起除掉李密。现在李密虽还没死,但其势力却是已经被消灭了。所以当两个共同的敌人灭亡后,原本的盟友也就成了有直接利益之争的敌人。不过王玄应明显没陈克复狠,王玄应一直留着一手,想扮猪吃虎。却不料一直被陈克复架在火上烤,一步一步的推入了他算计好的圈套中。中原一战,不但把李密灭掉了,而且也把王玄应的江淮军给耗掉了。”

“如今的情况,陈克复明显还是容不下王玄应,但只因我们大军即将北上,所以陈克复到现在还没动手。但他也一直没就此放王玄应返回河东,而是继续挟持着王玄应。东都军的情况要简明一点,但我们以陈克复当初入河北后对付河北军的手段来推测,我们就能很容易的预料出,他们之间也是不如表面上那么甜蜜的。”

“我们要怎么做?”

“我们什么也不需要做,事实上,如果我们继续北上,那么陈克复肯定会暂时放下对付王玄应与东都军的打算,而先联合起来对付我们。但是如果我们不北上,那么没有我们威胁的陈克复,肯定就会趁这个时机,把王玄应和东都军一起解决了。所以,我们需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到陈克复向王玄应和东都军动手的时候,我们再趁火打劫,坐收渔人之利。”

“就这样坐等?会不会有些一厢情愿了,万一陈克复不如你所料的怎么呢?那到时我们就错过了最佳的机会,一旦等他彻底的掌控了河南,我们就再也没有这样的好机会了。”沈法兴缓缓道。

对于父亲的否定,沈落雁并没有怎么在意,事实上,他们父女两个早就是如此了。一般情况下,只要是她提出来的意见,他总是会否定的。

“我们也不能干等,我的计划是由把淮南军留下,让他们去颍川城对付那两万河北军,并接应李密的败军南撤。然后他们可以据守颍川城,守住颍水的上游。并且随时关注河南的局势,一旦真的出现了如我们预料的那样情况,那么淮南军就马上北上,从南面敲陈破军一棒子。”

“那我们呢?”听到只让淮南军留下,沈法兴不解的问。

“我们去这!”沈落雁提起玉指在地图上轻轻一戳。那里,正是河南的西南方向,荆襄江汉一带。

“如女儿先前所说的一样,杨暕现在已经和他的堂弟杨浩彻底翻了脸。杨暕不但把他原本西征的部队全都攻入汉中,而且还下令调萧铣、萧瑀二人带着老巢江陵剩下的大部份兵马逆长江,直攻巴中。眼下江汉阮湘一带正是最空虚的时候。如果我们此时率十八万大军西征,从河南攻入襄阳,然后再沿着汉水顺水而下取江陵。那么杨暕最后的一点全留守在长江巴水、九江一带防备我们逆长江而上的军队,就完全没有了作用。我们借道河南攻入襄阳,这是杨暕先前绝对想不到的情况。所以我们能轻易地拿下荆襄江汉阮湘这一片广阔的南方地区。”

夺取长江中游的江汉一带,一直是沈落雁的期待。与王智慧一心想争夺淮泗,掌控山东不同,也与父亲沈法兴一心想正面直出河南,北伐中原,争夺天下中心洛阳的雄心不同。沈落雁的计划更冷静,也更现实一些。

虽然只要夺取了淮泗,其效果也和夺取了荆襄差不多。但是淮泗却是陈克复占领的地盘,要想夺淮泗,那是虎口夺牙,与虎谋皮。沈落雁没有那么的狂妄,她不认为南陈有那个机会。

而同样的,在没有夺取淮泗、或者江汉之前,在没有稳固住南阵的根本长江淮河一线之前,就想直奔中原,夺取天下中心。这样的想法就更加的不切实际了,没有淮泗与江汉的地利,就算夺下了中原,南陈也根本守不住。无数的史书都记载了,诸多江南政权曾经如此北伐的糟糕结果。

与他们的计划不同,沈落雁的计划既没有想与陈克复硬碰硬,也没有想直取中原。她的计划出发点,依然是以江南为中心。趁着眼下千载难逢的良机,一举压下江汉一带,南陈就能拥有整个长江中下游防线。南北朝以来,宋齐梁陈,无一不是凭借着长江与北方抗衡。而当初南陈灭亡,也正是因为隋朝夺取了西梁所占据的巴蜀长江中上游的地利。

在沈落雁看来,以南陈如今的实力,直接北上去与那些北方豪雄们争夺中原,那是不明智也不量力的行为。南陈唯一的出路,只有南方。只有夺取了整个长江流域在手,据江以分南北,凭长江天险相拒,南陈才能有一线生机。然后,才能是用心经营江南,坐待北方出现变局之时,才能趁机北伐。

沈法兴和诸将全都表情严肃的坐在厅中,安静的听完沈落雁的全套计划。

沉默,厅中出奇的沉默。沈落雁早已经讲完许久,但诸将都还沉浸在她所描绘的那个美好的计划前景之中。比起前途难明的中原,空虚的荆襄确实更吸引人一些。

“父亲,与其一心想着不达可能的中原河南,为何不脚踏实地,先把就在我们眼前,能切切实实掌握在手中的荆襄拿下呢!更何况,如果我们不去荆襄或者撤军,陈克复那边又怎么可能会马上出现我们期待的转机呢?父王,这是一步关键的棋,只要我们走出这一步,不但中原的局势将再变,就是整个南方,甚至整个天下的局势都有可能重新洗牌。父王,现在这个机会已经摆在您的面前,这步棋该如何下,全在于你!”

沈法兴没有说话,但是他那双紧握着剑柄,发青变白的十指指节,却完全暴露出了他此时内心难以抉择的紧张心理。

第746章 攘外还须先安内

男人通过征服世界征服女人,女人通过征服男人征服世界!

对于这个时代的男人们来说,这天下,终究还是男人的世界。女人,在家相夫教子,才是他们的本份。不过,世间也总有些例外,当几百年来,朝廷政治渐渐变成门阀政治以后,贵族们也就越渐腐化堕落。一生下来就享有着极高地位的贵族子弟们,声色犬马,夸福斗富,争风吃醋一个个忙的不可开跤,可是真正有本事的却没有几个。

这样的时代,非门阀世族出身的普通百姓被打压的抬不起头。而那些贵族子弟又忙于享乐,渐渐不少生于门阀世族、地方豪强,却又为女儿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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