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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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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文臣武将,他很快就在江汉立了足。并且取得了数郡之地的控制权,重新将手下的大隋禁卫军加以扩充整编,并在随后击败了南陈中占据着江凌一带的朱粲。
在江汉立稳之后,杨暕随即亲率杨义臣、裴仁基、鱼俱罗、吐万绪等人率兵北伐,一路北上,打到了河东。而留守江汉的萧瑀也没有闲着,他与族侄萧铣率十万兵马,开始向东征伐,一路向南陈的地盘挤压过去。而陈克复最新得到的情报中显示,二萧的兵马已经将南陈的兵马基本上赶到了更东面,现在已经直接与岭南北面诸郡交界。
另一方面则显示,岭南中与晚宴上出现的这位身份相符的女子,也就只有刚刚接替了死去的岭南圣姑冯狄,被称之为岭南圣女的冯婠了。他查了下冯婠的资料,母亲是岭南百越俚族首领的嫡女,而父亲则是岭南圣母的嫡孙,岭南圣姑的哥哥,原大隋左武卫大将军冯盎。
前前后后一对照,陈克复也终于明白为何冯婠会突然出现,也终于明白冯婠为何会在宴会上帮他。毫无疑问,岭南现在面临着萧瑀和萧铣的十万精兵压境。偏偏这个时候,本来应当作为岭南坚实后盾的南陈,不但没有派兵增援,反而将兵马撤往了江浙一带,让他们独自面对着这十万大军。
面对着这十万江汉军,冯家根本没有希望击败他们,而且就算能击败他们,那紧接着还会有杨暕更多的兵马前来。不想降,又不甘心被击败,那唯有找盟友出兵相援。
陈克复也不知道为何冯婠会找上他,河北与岭南一个天南,一个地北,可谓是距离遥远,且从未有过交流。不过现在,面对着冯婠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
一来,冯家已经无路可走,找上他们也是无奈之举,死马当活马医。二来,说来陈家与冯家当年还是很有渊源的。南皇皇帝陈深是陈霸先的后人,这河北的陈克复同样是陈霸先的后人。而且说来,除了紧邻着的南陈,河北也是唯有有能力救援岭南的势力了。
从陆路,陈克复可以派兵出山东,下淮北,然后翻过大别山,即可西向到达山南,直指荆襄。除此外,天下共知,陈克复还有着一支十万人规模的水师舰队。以河北水师的能力,随时可以自流球岛上出发,顺着东海海岸,直接绕到岭南的南面登陆。
不过虽然明白了这前因后果,可岭南明显现在还不属于河北的战略范围之内。就近期来说,他们的目标是河东,是河南。而不是遥不可及,无法掌控的岭南。而且争霸中原,岭南属于无关紧要之处,逐鹿中原,真正要争夺的还是河北、河南、山东、河东、关中等地。只要这些地方决出了胜负,基本上这天下大势也已经定了。
陈克复抿着嘴唇,抬着看着站在面前的冯婠,烛火之下,她的目光之中充满着希冀与期待,甚至隐隐有些楚楚可怜。
第665章 反将一军
“你们愿意付出什么?”沉吟许久,陈克复打破了舱中的沉默。
听到这话,一直紧紧提着一颗心的冯婠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她不怕陈克复提条件,就怕陈克复会直接拒绝她。只要肯提要求,那就说明事情还有的谈。
而如今的她,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她都愿意商量。如果岭南迫于萧瑀的逼迫,而归降了杨暕。那么接下来,岭南都将难有安定。而且她已经认定,杨暕如今的形势,夺天下并没有多少优势。早早的绑定在杨暕的这艘船上,岭南要付出的还有太多。
想到此,冯婠直视着陈克复的眼睛,轻启朱唇,“如果殿下愿意施以援手,那我岭南今后,将效仿当年圣母对陈氏太祖武皇帝所为,一十九郡之地从此归附于殿下,并且全力相助殿下争夺天下。”
说出这番话时,冯婠的心里还一点点的犹豫,父亲只是让她来寻找盟友。但并没有说要归附于对方,如今她许下如此承诺,其实是自作主张,甚至有可能得不到父亲的同意。
陈克复闻言稍稍沉默,最后轻轻点了点头,英俊的面庞之上,却看不出他心中的所思所想。
“我又需要付出什么?”陈克复淡淡地问道。
他没有拐弯抹角,也没有说什么隐语,而是直接开门见山。
冯婠看着那个微微含笑的年轻人,心里却升起了一丝紧张。从对方的表情中,她没有看出丝毫的真实想法。一个回答不好,也许前功尽弃。
深吸了一口气,她有些紧张地道:“我们希望殿下能派一支水师舰队沿东南海岸而下,绕海抵达岭南南岸,派兵登陆支援我岭南,以对抗萧瑀。”
陈克复轻轻地摇了摇头,冯婠心中升起一阵绝望。如果陈克复也拒绝了她,那么岭南除了归降杨暕外,没有第二条路。
“殿下可以派遣文武地方官员到岭南,从各郡太守,到下面各县县令、县丞、县尉等官职,皆可由陈王任命派遣官员担任。”
陈克复依然没有出声。
冯婠那皓白的牙齿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半晌之后,有些艰难地吐出一句话,“岭南一十九郡,可以依照河北各地的税制,向朝廷交纳税赋钱粮。”
“既然归附于朝廷,那么本来就应当由朝廷派遣任命地方官员,及征收税赋钱粮。莫不冯小姐之前所说的条件中,竟不包含这些?那可就没有什么诚意了。”陈克复淡淡地道。
冯婠长长的叹息一声,双眉紧皱,事到如此,她已经再拿不出什么条件了。就连她之前答应下的这些,都早就已经超出了她的权利范围。
看着冯婠无奈的样子,陈克复微微一笑,“冯小姐,本王且问你一句,岭南一十九郡,是由你这个岭南圣女说的算,还是由岭南百越族首领冼家说了算,又或者是由你的父亲,如今的冯家当家,冯将军说了算?”
冯婠突然明白,原来陈克复对于岭南的事情十分明白,可笑自己还以为他对于远在海角的岭南并不熟悉,却不料人家早看明白了一切。怪不得他会是如此态度,原来他早认定了自己做不了主,所以才不想和自己浪费口舌。想到此,冯婠也不由的一阵挫败之感。
“冯姑娘不愿意说,本王也知道,如今的岭南,第一号当家的自然是冯氏的阀主冯盎当家。其次,则是百越俚族首领,也就是你的舅家冼家有很大的影响力。至于冯姑娘,本王说句不客气的话,你这个刚刚得到的岭南圣女,不但不能与岭南圣母相比,就是连岭南圣姑也是比不了的。你虽然受你父亲喜爱,不过在岭南归属这等大事上,可是作了主的。”
冯婠听的面色通红,不由的有些恼羞成怒。自己如此低姿态,来向陈克复请求援兵,可陈克复不但不援手,还如此奚落她。想她在岭南,那也不是公主胜似公主。如今到了中原,百般讨好陈克复,却受此冷落,如何受的了。当下玉脸一寒,瞪了陈克复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看着冯婠那修长的腿迈着急促的步伐向外走去,舱中诸人者不由的笑了起来。刚开始冯婠还确实像模像样的,可到后来,却跟一个撒娇的孩子似的。
冯婠一边走,一边听到后面的哄笑,一张脸更是火烧火烧的,恨不得转身指着陈克复大骂一顿,再抽刀砍上他几刀。只是终究有气馁,心下只想早点离开这里。脚步越发的加快了些,只是深更半夜,船舱中虽然点着牛油大烛,可终究有些昏暗。步伐一快,却没有注意到脚下,被一物一拌,当下一声惊呼差点摔倒。虽然稳住了身形,可脚踝处却一股剧痛传来,脚扭伤了。
陈克复一直站在那里看着,此时看到她扭到脚,忙叫侍卫将她扶过来。
冯婠挣了几下,没甩开那侍卫,也只得被他扶了过去。
“本王刚才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冯小姐何必就如此动气呢。”陈克复笑着道。
冯婠冷哼了一声,将头扭到一边,却是不想理陈克复了。
“冯小姐,你们既然是来求援兵,那总得有些诚心吧。本王才说几句实话,你这就气的要走人,只怕这天底下也没有人愿意施以援手啊。”
“你既然不愿意援手,又何必说那些风凉话。人人都说陈克复乃当世英雄,可小女子看却不过如此。为子逞一时口舌之快,却将真正的利益放置一边,这岂不是轻重不分。这样的人,还怎么争夺天下。哼,今日事不成也好,要不然,他日你身败之后,我等还得再寻明主,岂不麻烦。”冯婠也不肯示弱,既然事情不成,这气也不能白受了。
鲁世深大喝一声,“放肆,这里岂容你撒野。”
陈克复挥了挥手,“不必如此。”转头又看着冯婠,“冯姑娘,本王就实话和你说了吧。我河北在东北之面,你岭南却在最南面。相距万里,路途遥远。你此来欲向本王求援兵,可奈何一个天南一个地北,终究远水解不了尽渴。本王就是真如你所说,调水师南下。可自流球到海南,这中间得多少时间。而到了海南之后,还得一南北上,穿越群山诸岭,这其间又得多少时间?再一个,以战舰运兵,就算本王肯拿出一半的水师战舰来运兵,恐惧也只能运个三四万人。”
“河北兵精锐,只要有三四万人足够矣。”冯婠激动起来。萧瑀只不过十万人而已,岭南虽然势弱,可把各族土兵集结起来,也是有不少的。只是岭南兵马器械铠甲不精,所以不敢与之敌。如果能得到陈克复的三四万人马,那足够应对了。
陈克复却摇了摇头,“冯姑娘太想当然了。眼下正是三月末,这天马上就要进入夏天了。夏天一到,岭南各地遍布嶂气,我麾下兵将大多是北人,性不耐热。这等夏天入岭南,只怕水土不服,到时不但打不了仗,这些兵将还得全折进去。”这话却不是陈克危言耸听,古代之人,医药缺少。像这种北方将士到南方岭南之地去打仗,十分容易发生时疫瘟病,弄不好就是个全军覆没。当初隋文帝一征辽东,三十万大军入辽,仗还没打,基本上就全都死于水土不服及疫病之中了。
冯婠听到如此,不由沉默无言。
看到她这样子,陈克复也于心不忍。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水路不行,那就走陆路啊。如今河北尽为你部所控制,只要你抽调兵马,翻越大别山,不就可以到达山南吗?”冯婠突然又激动的大声道。
陈克复依然是摇了摇头,“我朝廷在山东、淮北本就没有多少兵马,如今又大都抽调到了河北,准备河北之战。如今剩下兵马守卫江都等地都有些勉强,如何抽的出兵马来。再一个,就算我们能抽出兵马来,可这过了大别山,却还是李密的势力范围隔断着。要想救援岭南,得先击败李密的兵马。就算击败了李密的兵马,那么援军也必然有损伤,那时又疲又累,且兵马折损,还如何与萧瑀作战?”
“说了这么大半天,你不过是打借口不想出兵罢了。”冯婠失望的道。
“你这样说也没错,本王确实没打算出兵。”
“你!”
看她那俏脸含怒的样子,陈克复不觉暗笑,“本王是不打算出兵,不过却没有说不能解岭南之危啊。不过,既然冯姑娘不想听,那就算了。”
冯婠恨的牙直痒痒,可这个时候哪怕有一线希望,她也是不能放弃的。只得长吸了一口气,极力地压制着心中的那番冲动,脸上强打起笑容,恭声道:“但有一线希望,还请陈王施以援手,妾身与岭南诸族父老定不敢忘。”
鲁世深一直在旁边看戏,这个时候忙插嘴道:“怎么个不敢忘法?是不是冯姑娘对我们陈王殿下以身相许啊。我可记得,岭南冯家可是与陈家代代通婚的。如若姑娘嫁给我们陈王,这却不正是延续两族世代之好么。如此一来,岭南的事情,也就是我们陈王自己的家事了,那时,可敢不尽心么。”
那边的混世魔王程咬金和杀人魔王罗士信两个家伙唯恐不乱,也都嘿嘿的坏笑着一起起哄,“就是,就是。我们陈王如此英雄,姑娘嫁给陈王也不会亏待了您。等咱们陈王将来当了皇帝,坐了天下,您怎么也能封个贵妃、淑妃啥的啊。还犹豫啥,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这世上,还不知道有多少的姑娘想嫁给我们陈王,我们陈王都还不愿意呢。”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顿时就把这舱中的气氛带到了另一个方向。郭孝恪等人本就是陈克复的心腹大将,一向亲近惯了的。这个时候,开陈王个小玩笑,大家也都并不当真,只是哈哈笑着,看那女子羞红了脸,欲嗔还羞的样子。
陈克复也嘿嘿的笑着,这些人本都是见惯了生死的人,而且都是些马上将领,向来粗鄙些。他们不像房玄龄等文臣,君臣间特有的亲近是别人无法羡慕的。陈克复也早习惯了他们,带兵的汉子就是如此,战场之上压抑的时候多,平时放松些也没什么。
冯婠恨的银牙紧咬,想骂他们几句,却又开不了口。最后转头看向陈克复,却见他只是在一旁微微笑着,倒像是他背后出的主意了。一时间又羞又气,只得将头低垂在胸口。
好半天,那些恼人的笑声还没有停下。
冯婠一顿足,猛的抬起头,眼中似喷火,狠狠地瞪着陈克复,“是不是我真如他们所说的一般,同意嫁给你,你就肯答应帮我们?”
“什么?”陈克复不由的一愣。
鲁世深一脸坏笑的大声道:“冯姑娘,你大声点,我们王爷没听清楚。”
“我答应嫁给你,但你得帮我岭南解决江汉的压境大军。如果你食言不守信诺,那么到时我将亲手来取你首级。”冯婠突然放声尖叫,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
一下子,舱中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鲁世深等人面面相觑,也觉得自己这个玩笑似乎开大了一点。一时讪讪的望向陈克复,不知道这下将要如何收场。这事情要是等将来传回到京城,要是被长孙王妃等人知道了,那自己还不得被骂死。
陈克复也伸手摸了下鼻子,笑着道:“冯姑娘千万别当真,刚才不过是这些家伙开的一个恶劣的玩笑罢了。”
冯婠伸出玉手,竖起一根似葱似玉的食指摇了摇,语气坚定地道:“不,这不是玩笑。这事情我刚才已经答应了,那么它就不再是一个玩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陈王乃是为王者,将来更是要君临天下。那么说出来的话,自然就是金口玉言,岂是玩笑之语。不论如何,冯陈两家本来就有世代通婚之好,如今我既然答应了,那这事情就已经定下了。”
她的话音一落,舱中再次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鲁世深等人齐齐望向陈克复,眼神中尽是揶揄,而陈克复,此时看着说出那番话后,反而镇定的站在一旁的冯婠,却反而有些愣住了。
第666章 新雇佣军
不管那是不是玩笑,陈克复却是并不当真。
如果能够能得岭南的归附,这确实是件好事。但如果为此需要付出太多代价,那就不值得了。岭南虽然有十九郡之地,但却完全和中原之地无法相提并论。
陈克复不是那种烽火戏诸侯,只为博美人一笑的男子。他爱美人,但更爱江山。如果要在其中选择一个,那他绝对会选择后者。岭南十九郡与一个漂亮的冯家女子,也绝不可能与他心中掌控天下的这番雄心相比较。
因此面对冯婠那似假似真的模样,陈克复只是微微笑了一笑,就闭口不再提此事。他转而道:“实不相瞒,如今我朝廷正集结兵马以平定河北,且还需随时防范河南李密,又得防备江南。朝廷也无兵可派往岭南,不过,只要岭南能檄文天下,通告四方岭南从此归附于我朝廷,冯、冼二家接受我朝廷授职,并接受我朝廷对岭南十九郡派遣地方文武官员,并依制向朝廷缴纳税赋。那么,本王将奏请朝廷加封令尊冯盎为越王,并且,本王会令淮北驻军向大别山移动,做出随时南下的态势。另外,即将驻防于江都长江口的凌波水师舰队,也会做出随时逆长江西进的准备。”
缓缓道出了他的打算后,陈克复望着冯婠,“本王能做到的只有这些,如果杨暕不是狂妄无边,那么他就会再考虑进攻岭南之事。如果他对此不予理睬,那本王也再无他法。”
冯婠对这个结果依然不太满意,也许是她刚刚已经豁出去了,虽然陈克复刚才没有回应她说的两家联姻之事,但她却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担忧了。她毫不客气的和陈克复讨价还价,仿佛真把自己当成了陈克复的未婚妻一样。
许久之后,陈克复也有些无奈,挥了挥手,“好吧,只要令尊的表书一到,本王立即让镇海舰队一万兵马沿海南下海南。本王还可以支援你们一些武器铠甲,不过不能白送,你们全得掏钱购买。好了,本王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听到有一万援兵,还能得到河北军的武器铠甲,冯婠也有些意外惊喜。压制着心中的惊喜,面上不作声色,却仍然继续道:“妾身早闻得陈王军中有火器火药,甚是强大。如今殿下援兵路远难至,但请陈王能运送一些火器天雷等犀利武器给我岭南,我们愿意高价购买。”
火器可谓是河北军中最后的王牌,这样的犀利武器一向都是极其保密。眼见冯婠如此的得寸进尺,陈克复也有些不耐烦了。不过如果真的能让岭南归附,哪怕只是名义上的,也等于将岭南从江南南陈中脱离了出来。如此一来,不但能削弱南陈的实力,也等于在南陈的背后放上了一枚棋子,使其后院起火,背心难安。
甚至从长远点看,岭南所处位置,正在长江的中游一带,下可控制南陈,上可掣肘江汉杨暕,甚至逆水而上即是巴蜀。北上则是山南,直指中原洛阳。
岭南这步棋走好了,虽然表面上对河北没有什么作用,可却能让他的对手们头痛不已。虽然陈克复也明白,如眼下这种所谓的归附,不过是些骗人的鬼话,只不过是为借他的势罢了。反正河北与岭南隔着万里之遥,他们的手也伸不到那里去。
不过只是代价不是太大,这笔生意却是十分划算的。陈克复所以才会愿意在眼下这时,还派出一支舰队,运送一万援兵去岭南。不过这个火药的口子,陈克复却并不想开。火药这东西说来神秘,可实际上也并不是什么太高深的东西。卖火药给岭南,很容易会被他们找出这配方秘密来。
“殿下,我岭南愿意以粮食交换。”看着陈克复依然在犹豫,冯婠咬咬牙道。
岭南处于大隋最南面,南端除了海南岛,其中的交趾、九真、日南三郡,更是处于更南端。那里不同于中原,长年炎热,极适合庄稼的生产,比起北方有些地方还是一年一季,岭南早已经是一年两熟,甚至在交趾等最南面的几个郡,早已经是一年三熟。而且交趾等地靠近林邑,那边所种植的稻种不比中原,产量要更高。如今中原混战数年,除了那些大粮仓中还存有粮食外,诸多控制一方的豪雄们,最缺的就是粮食。
打仗,打的也就是地盘,而抢夺地盘,所为的也就是粮食、人口、矿产铁器、马匹等物。而这其中,尤其以粮食为最重要,无粮不聚兵,无粮而不稳。
陈克复现在要人有人,要地盘有地盘,甚至即不缺少武器铠甲,也不缺少战马,最缺的就是粮食。去年的一场粮食危机,差点把陈克复等人逼的束手无策,最后是即抢又偷,加上向周边各部族勒索敲诈,软硬兼施,才总算渡过了那个难关。虽然眼下粮食问题已经勉强解决,而且辽东、河北、山东、淮北等地已经播下了春种,到了夏天就可以收获。
可是如今的河北又将燃起大战,甚至山东一带也随意有可能因为与李密的紧张局势而变成战场。战事一起,瞬息万变,刚播下去的种子,谁也无法预料能不能等到收获的季节。
地盘越大,控制下的人口也就越多,人多嘴多,怎么解决千多万人口的吃饭问题,一直是困在河北朝廷上下的一道巨大的难题。河北、山东等地本就是隋末以来战乱最严重的地方,连许多地主家都早没有了余粮,田地荒废,沟渠堵塞,水利失修,就算现在重新恢复生产,也是生产工具不足,收成难有多少。没有粮食,河北的军事部署也一次次的修改。因为每一次发兵作战,都将大大的提高粮食的消耗。
听到冯婠愿意拿粮食来换,不但陈克复眼前一亮,就是张仲坚等人也是眼前放光。如今这样的时下,粮食可是比金银还要宝贵。李密与王世充在洛阳附近打生打死,前前后后死了几十上百万人,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为了洛阳附近的三大粮仓。张仲坚去年带着水师沿海一路打劫,堂堂水师舰队,却扮作了海盗,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粮食。
如今,有钱买不到粮食,可有粮食,却什么都可以换的到。
陈克复也动了心,只要有足够的价码,事情也并不是没得谈的。
“你们可以拿出多少粮食来?”
“陈王能给我们多少火器?”冯婠一下子掌握了主动。
陈克复心中暗自思量了一下,道:“我要一千万石粮食,对应的,我可以给你派遣三万援兵,并且挟带十船火药武器。不过,这些武器不会直接交给你们,火药武器复杂难以操作,如没有熟练人员操作,反而会极容易造成误伤已军。因此,这些火器会由我河北将士使用,支援你们。”
河北军中如今已经大量配备了各式各样的火药武器,火药包、毒气弹、猛火油柜、火箭、手雷、水雷、甚至抛射用开花铁壳炸弹等也都有。品种繁多,样式复杂。大多数火器除了军中专门的工兵营外,其它人也很难操作。陈克复既想要粮食,又不想让岭南把火药配方弄去。
因此,他最后使了点伎俩,火药他给,但以岭南人不会操作为由,只给河北去的援军使用。本来嘛,河北军本来就配备火药,陈克复如此一来,却等于是把原先说好的援军中的武器给另外收了一层费。不过,陈克复总算还没那么无耻,最后看在粮食的面上,愿意加派两万人马。反正现在朝廷最不缺的就是人,除了常备的府兵、郡兵、镇兵外,如今朝廷还有预备的乡兵、民团。如今春耕已过,调集两三万人当回雇佣军,就能赚回一千万石粮食,这样的算盘陈克复打的还是很精的。既赚了钱,又练了兵。
冯婠听到如此苛刻的条件,立即皱了眉。天下共知,河北军中的火器威力巨大,在战场上,关键时候往往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对于这样犀利的武器,岭南当然也想趁机取得。不过见陈克复宁可增派两万人,也不愿意将火器卖给她们,她生里却是有些不甘。
她抬头盯着陈克复,对方目光中却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好一会后,冯婠先败退下来,求人的是她,本来就已经先天弱了一阵。带着一丝不甘,“殿下再加给我一万把弩机,一百万支弩箭。”
“三千把弩,三十万支弩箭,加上前面的,你们一共得付我一千五百万石粮食。”
“你另加五千套明光甲,一万支长矛。”
“三千把弩、三十万支弩箭,三千套明光甲、三千支长矛,再加三万援兵、十船火药,换你一千五百万石粮食,就这么说定了。本王不是商贩,不愿再讨价还价。”陈克复直接说出了最后的底线。
第667章 王道诡道
有人说,世界上最肮脏的三种人,分别是政客、商人、记女。人言戏子无义、婊子无情,但在很多人的眼中,商人和那些记女也并没有什么区别,他们的嘴中永远也听不到真话,因为从他们的嘴里跑出来的全是些骗人的鬼话。
不过在陈克复这个后世人看来,其实商人与记女虽然满是谎言,但也不过是为了追求利益罢了。与他们比起来,那些平时高高在上的上位者、枭雄、豪杰们,其实才是真正的最无耻和肮脏的人。因为这些人的肚子里装满了乌七八糟不可告人的烂货;同样,这些人也是世上不要脸的人,因为这些人的脸皮既厚颜无耻又见风使舵,比变色龙变得还快;而且他们和商人与记女一样,他们的嘴里你永远也听不到真话。
婊子无情,商人重义,而政客则是充满了欺诈与背叛。
无论是谁,只要进了这么一个大染缸,就无法独善其身。陈克复早已经不是当年的一个热血青年,这些年经历过的腥风血雨,刀山枪林,受过那一次次的背叛与欺骗,早让他已经锤打成了一个枭雄。
枭雄者,心要狠,手要辣,腹要黑。
冯婠前来相投,虽然一再提起昔年岭南冯冼两家与陈氏的渊源,甚至还故意往两家结亲的事情上靠。但是这些,对于如今早已经经历了太多的风雨,成长为一个枭雄的陈克复来说,这些东西的筹码太低,根本没有什么保障。
家族、亲情、友情,这些早曾经让陈克复受过背叛之苦,他不会再轻易的相信。如果冯婠只是想依靠那些事情,就与他结盟。那么他虽然表面会答应,但这盟也不过是一个口头之物而已。
不过,一旦其中牵涉到了真正的利益,陈克复却是有了不同的态度。他如今对那些家族、亲情一类的抱有怀疑态度,但却相信利益的交换。唯有利益的交换才是最可靠的。
如冯婠所想的一用,如果陈克复不问回报,而是有求必应,通通大方的答应了她的请求,那才是有鬼。商人还无利不起早,更何况是比商人还要上一位的权势者。
一千五百万石粮食,这不是一个小数字,哪怕岭南的粮食产量比其它地方丰富,也一样是个大数字。岭南虽然气候合适,但是却人口稀少。隋最盛的大业初年之时,当时有户八百九十万户口,人口四千六百多万。而当时全国的粮食产量也达到了隋朝最高的数字,粮食总产量近四亿石粮。隋朝的人均粮食占有量达到一千多斤,比现代人还多。
不过隋时,真正的发粮区在河南、河北、河东、关中几个地区。区域十分广大的江南,包括岭南一带,其人口稀少、生产也落后,粮食也出产的少些,整个江南包括岭南只占隋朝的十分二左右,这还是隋朝统一南方后,大力恢复生产所致。
岭南十九郡,相当于整个江表地区的三分之一左右。不过岭南的粮食产量,却因有交趾等南方一年三熟的原因,相当于江表地区的一半产量,一年粮食产量能达到四千万石左右。
除去农民及地主们自留的粮食,交上去的粮食及出售的粮食约占到一半左右。
这次交易,陈克复一次要求一千五百万石,已经等于岭南一年收获后所上缴、出售的所有粮食了。
冯婠仔细的考虑了一会,最后点头同意了这个条件。一千五百万粮食确实不少,不过隋末以来,中原及北方动荡多年,甚至江南也多有动乱,反倒是岭南诸郡,因有冯、冼两族,再加上岭南的特殊地理,并没有受到多少冲击。冯冼两族世代为岭南首领,世代的土皇帝一般,早积累了大量的粮食。眼下拿出一千五百石来换陈克复的三万援兵及一批武器铠甲,虽然看上去亏了本。不过,能以此靠上陈克复这座大山,也算是避免了岭南被江汉或南陈吞灭的可能。
冯婠对这次交易心中还算满意,而陈克复却是已经十分高兴了。
如果只是用一千五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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