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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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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最怕的不是其它,而是这些名为农民义军,实际上为盗匪的农民军会劫掠各郡。到时这些如蝗虫一般的农民一一扫过各郡,哪怕他们赶去击败了张金称,一时也是无法挽回这些盗匪造成的毁坏。

要想建好一县一郡很难,但是毁坏却太容易了。

辽东军虽然算不得什么正规军出身,但这些年却也是军规严厉。在辽东除了与高句丽作战,更多的时候还是建设。所有人都知道,如今的乱世之中,生活已经有多么的艰难。就算是辽东各地,也因为如今辽东军与朝廷早已经对立,而生活艰苦了不少。更别提河北山东这样的中原之地,多年的朝廷与农民军的压榨,早已经让各地民不聊生。

眼下辽东军进入河北,那么将来这些河北百姓也将是辽东军的治下之民。河北十八郡,人口过百万,如果任由张金称洗劫,将来这烂摊子还是得由辽东军来接手。不说别的,一百多万张嘴,每天都能吃空一座山。

参谋本部幕僚长兼金吾卫大将军李奔雷自然明白这些,不过他还是将眼下辽东军的实情说出来,“殿下,之前从辽东调动的四万兵马已经到了北京城外,不过原定好的契丹等各部盟军六万人马,还得有一个月左右才能到达河北。眼下虽然我们在河北有兵马近五十万人,但实际上可用之兵并不多。”

五十万人,听起来绝对是一个大数字。最起码,在大隋开皇仁寿年间时,大隋的常备兵也不过是六七十万人。如果辽东军光河北就有五十万人,那数目还不庞大。

但是实际上,陈克复与诸将都明白,这不过是帐面上的一个数字罢了。

这五十万人之中,河北的降兵就达到了二十三万人,契丹等各部族的盟军又达到了五万人左右。真正辽东军的兵马只有二十二万人左右,但这二十二万人之中,却还有着突厥俘虏兵三万左右。剩下的十九万人之中,临渝关、军都关、飞狐关、蒲阴关、井陉关五大关口就驻兵超过了十二万人。剩下的不到七万人马,其中还有三万得驻守北京城,又有一万人马分驻六郡。真正可用的机会兵马只有辽东军三万人。

除去各关城与北京的驻兵,辽东军与突厥俘虏兵与盟军,还有河北降军加起来也有三十来万人。不过河北的降军太多,没有经过完整的整编之后,陈破军不敢将这么支大军放心地拿来作战。反而辽东军如今有太多的兵力,被用来监视整编河北军。

“河北降军整编的如何了?”非常之时,陈破军也知道不能按原计划一步一步来了。

李奔雷道:“按原计划,河北军在打乱重编后,还要在这里整训三个月。然后按表现,将三分之一左右发回辽东等地驻守。眼下才整训了半个月左右,已经按计划将十万降兵整编进辽东军中。辽东军一时也无法消化太多,只能一步步来。要不然,只怕河北降后的数量太多,不但会影响到辽东军的战斗力,也容易引起军中不稳。”

陈克复摇了摇头,“我们没有这么多时间,眼下河北局势变幻,我们必须开始准备下一步的进攻。特勤司传来消息,太原城局势已经越来越明朗,只怕用不了多久,太原城之争就会决出输赢。到时不管谁赢,都不可能将这半壁江南丢弃。他们一定会率兵南下,到时河北山东局势又会不同,我们不能错失眼下的大好时间。唯有先抢下河北山东,我们才算真正有实力争夺天下。”

“李司长,你们调查司最近对罗艺的调查怎么样了?”陈克复对着调查司的司长李忘生道。

“回殿下,据我们调查司的监察,罗艺如今和河北军的将领们没有太多接触,反而是天天主动与我们辽东出身的文武官员们主动接触的多。不过眼下河北降将们人心惶惶,不少的将领都经常去找他,撇下了薛世雄,倒把罗艺当成了河北军的领军人物。”

调查司负有监察大权,对于这些降将都有监察。罗艺一家自然也在监察之中,如今罗艺自觉当日他打开了临渝关,又杀了李景,带着二十多万河北军投降了陈破军。兼之知道女儿成了陈破军的人,心中也是十分得意。虽然一时还有些收敛,但却也是天天在家中设宴,整日邀请辽东出身的文臣武将收买人心。全然没把自己当成一降将对待,而且也没有再与世家薛家来往走动。

仔细地听了这些后,陈克复对罗艺的人品倒也有些不齿。不过此时他倒也就需要他这种识时务的人,那薛世雄一家人,虽然表面上投降了他,但是实际上却是有些并不太配合。就是整编之事,也是有些爱理不理。

负手在殿中又转了几圈之后,陈克复道:“我看这样吧,从河北军中抽调一支五万人左右的兵马,再编入两万辽东军和三万突厥战俘。将部队混编,以兵部尚书李靖为行军总管,罗艺为行军副总管,毛翊为行军长史,沈光为行军司马。另抽调一批真心归降的河北将领调入军中,加紧整编,准备随时南下。”

对于河北的局势,也只有早点早决。不过陈克复也不肯倾兵南下,到时反而后院失了火。想来想去,还是稳守一些,先将罗艺及五万河北军征入军中,混编后南下。剩下的十几万河北军,还是得多加些时间进行整训消化。

第二天,李靖与罗艺就开始征调兵马,迅速集结了十万人马,然后开始整编训练。

“陛下下,张金称派来使者求见!”内侍官小声禀报道。

今日是十日一朝的大朝会,杨杲也坐在龙椅之上,只是他虽然端坐龙椅之上,但实际上一颗心早不知道飞到了哪去。对于殿中大臣们的议事,他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昏昏欲睡之中,突然听到有人打断了陈破军等人的商议,也是一下子清醒过来,拿眼向陈破军望去,看到大丞相陈破军点了点头,忙道:“快宣!”

“末将张思力拜见陈大帅!”

那名张金称的使者是一个满脸络腮胡须的大汉,膀大腰圆。被内侍带入宫中太和殿时,还一路东张西望。进入了太和大殿时,也是十分无礼。见到天子杨杲坐在龙椅之上,也不上前行礼。

他左顾右望,看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陈破军,踏着那靴子就走了过去。也没有弯腰也没有下跪,只是如江湖人一般轻轻一抱拳,就算行礼。

陈克复看这人明显就是一员武将,可身上却穿着一件从五品以上从三品以下的绯色朝服,偏偏腰间却又勒着一条金腰带,头上却戴着一顶不伦不类的乌纱小帽,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怪异。

光这么看一眼,陈克复已经心中判定,这人也定然怕是那种盗匪出身,身上的这杂七杂八的玩意,也大概都是从那些官员的身上抢来的。看到他不懂半点礼仪,进来不拜见皇帝,却还对着自己如此大咧咧的叫陈大帅,他心中已经有七八分不喜。

“张金称派你前来,有何话要对本王说。”陈克复冷冷打量着这使者道。

那使者杨思力傲慢的道:“末将前来是奉我家将军之命前来,听说陈大帅前些日子弄了杨广的儿子登基,给自己弄了一个王爵。还一口气封了十来个王爵,我家将军如今占据河北二郡之地,拥兵二十万,所以派末将也来讨个王爵。我家将军有言,只要封个渤海王就行,至于官职嘛,就封个尚书令什么的就行。”

陈克复不怒反笑,“哦,张金称真是如此说?”

杨思力看到陈克复发笑,觉得是在取笑他,面色恼怒,“我家将军还说了,等过几天他打败了高士达,就要带三十万大军来涿郡城拜见陈大帅。”

第494章 河北苏烈

有道是无知者无畏,对于这样一个连死字怎么写都不知道的莽汉,陈克复都不由的笑出了声。不但陈克复大笑,就连殿中文武大臣们也是纷纷哄然大笑。这样的莽汉子,还真是惹人发笑。也不知道那张金称是不是一时得了点势,就已经狂妄的没边。

莫要说张金称这样的盗匪乌合,就是当初杨广调派南北两路大军数十万人围辽东,陈破军也从来没有怕过。如今张金称不过是一盗匪,火拼掉了两支农民军,聚集了十几万乌合之众,居然也敢跑来北京城不言不惭,真让陈克复有些佩服他的胆肥。

“本王念尔等无知,这次初犯就不予追究。暂且将尔项上人头寄存大你脖颈之上,回去告诉张金称,他想要朝廷封他渤海王,这算不了什么。如今朝廷就给他一个机会,只要他马上率部归降朝廷,那么朝廷就破一次例,给他一个渤海王又如何。半月之日,如果朝廷收不到他的归降表书,那到时就别怪朝廷没给他机会。半月之后,如没有降书上表,朝廷挥师百万,雷霆一击,必将其灰飞烟灭。”陈克复冷笑着道。

“陈大帅,你也莫口口声声说什么朝廷,谁不知道这天子不过是你立的傀儡。我看陈大帅也不要说什么归降不归降了,我家将军与陈大帅合作一起打天下,到时打下江山,一人一半,岂不快哉?”那使者杨思力依然是不知死活地说道。

陈克复眼睛一瞪,对这人已经是厌恶至极。看到这人的德行,就已经能知道张金称是什么人物了。

“绑了!推出午门斩首,把他的首级与本王的话交与他的随从带回去给张金称。”

陈克复一怒,那杨思力终于慌了。一时双股战战,跪地求饶道:“请陈大帅饶命,请王爷饶命啊。”

厌恶的一挥手,早有羽林军过入拖着杨思力如死狗一般的拉了出去,午门外一刀落下去,硕大头颅滚落地上。

大殿之中,罗艺跳了出来,大声道:“殿下,那张金称不过是一匹夫,却也敢对殿下无礼。请殿下许末将立马率兵南下,将那匹夫擒来听候殿下发落。”

那边鲁世深、郭孝恪等大将也纷纷要求带兵去灭了那张金称,一时群情激愤,殿中无比热闹。陈克复倒也知道,这些人闲了这么久,自然也是想着南下赚功夫去。更何况,要去打的又是张金称这样的农民军,又有谁会有压力。

“禀报殿下,河间郡高士达派使者求见!”一名内侍在外面高声道。

刚刚砍了一个使者,没有想到又来了一个,陈克复本不想见,不过想想还是点头道:“宣!”

没有一会,就已经有一名内侍领着一名儒雅的文士走了进来。

一入殿中,那文士立即行跪拜大礼,“小民苏烈拜见陛下!”

拜过天子后,又转身对陈破军恭敬行大礼参拜。

众人刚刚见识了那张金称那使者的无礼,此时一见这高士达的使者居然如此有礼,也不禁都是心生好感。特别是见此人虽然一身白袍,但是穿着身上,整个人都是丰朗俊秀,身形挺拔,说不出的潇洒。众人心中都不由的称赞了一声,也觉得这样的人物居然成盗匪,不由觉得可惜。

陈克复笑着让其起身,看着这人也就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心中也是十分有好感。不过当听到他自报名字时,也是心中一动。

“苏烈?可是字定方?令尊可是苏邕?”

苏烈站在那里立时心中一惊,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份陈破军居然会知道。一时心中充满了疑惑,他不过是一个小角色,在高士达的兵马中,也不过是一个小校尉。连独领一军都没机会,到现在不过是跟着高士达的大将窦建德帐前为一小校。听到自己这般无名小辈,陈破军这样的大人物也能一口道出身份,心中的惊讶可想而知。

看到苏烈惊讶的样子,陈克复也已经确定这人就是苏定方。

“定方骁悍多力,胆气绝伦,年十余岁便随父讨捕,先登陷阵”陈克复注视着苏烈,朗声道。

众人听到这句话,都不由的一起惊讶地望着苏烈。这句话的评价可是很高,众人也不明白,怎么自家大帅,居然会对这么一个小人物这么熟悉。

看着众人疑惑的样子,陈克复笑了笑,“本王曾经派人遍寻天下之才,苏将军虽然年少,可却是勇武不凡。据本王所知,苏将军出身河北豪强人家,家中巨富。大业七年时,河北山东盗匪众多。苏将军的父亲率领由当地组织的千余乡军,与当地郡通守一起围剿盗匪。”

“苏老将军战绩不凡,屡屡战胜盗匪。苏小将军自十五岁起,就跟随苏老将军征战,斩将夺旗,攻城陷阵,定方每有战功。后来来苏老将军不幸战死,苏将军继续率乡兵转战乡里,悍勇之名传遍各地。可惜如此大才,却遗漏乡间,不得为朝廷所用啊。以苏将军之才,如入朝廷,本王必定以正四品虎贲郎将相授。但不知为何,苏将军却是入了盗匪之中?”

苏定方站在那里,听着陈破军将他的经历娓娓道来,心中早已经是惊讶的不得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经历,这位天下闻名的陈大帅居然会如此清楚。甚至都不需要问左右,直接就能说出。一时心中也是复杂无比,就如陈破军所说,他本是巨富之家,自小跟着父亲往来草原中原各地,贩卖货物。

后来因征辽之战,天下乱起,河北之地更是盗匪遍地,他的家乡也被盗匪时时劫掠。最后当地富户一起出钱,武将了一千多乡兵,他父亲就是乡兵统领,随着地方官府一起征剿盗匪。十五岁起,他也跟着征战,虽年少,却勇武之名闻名乡间。

只可惜,那时河北山东动乱四起,到处都是叛军。没多久他的父亲就战死了,他接替了父亲的位置,继续率乡兵协助官府征巢叛军,可打了一年又一年,打了无数的仗死了无数的人,当初随他父亲一起出来的乡兵,已经换了一批又一批,河北却更乱了。甚至他在外面剿匪,自己的家却被盗匪劫掠一光,家人多有死伤。

他带着部下去找那支人马报仇,却因寡不敌众,全军尽没。就连他本人也是受了重伤,昏死在了战场之上。好来,他被路过的一名叫高雅贤的大汉救活。乡兵全军尽没了,家也被盗匪烧成了白地。身受重伤的他跟着高雅贤一起,回到了高雅贤的家中。原来高雅贤是河北一地主员外。

后来他做了高雅贤的义子,从此就留在他的家中。本以为从此安定的在河北生活,哪料到后来义父的兄弟窦建德被官府陷害,不得已而逃离加入了农民军。也是从那时起,他跟着义父与窦建德一起加入了高士近的兵马之中。他从没有想到,跟着父亲剿匪多年的他,最后反而成了盗匪,只能感叹造化弄人。却没有想到,今日派来做使者,陈破军居然会对他如此之好,还诚心邀请他加入辽东军,一时心中犹豫不决。

陈克复能如此清楚的知道苏定方的资料,当然是因为历史之中,苏定方是隋末唐初的一名大将。隋末时,他跟着窦建德,后来又跟着窦建德的部下刘黑闼,最后又归了唐。但是苏烈确实十分厉害,入唐之后,并没有因为降将的身份遮住他的武将光芒。

苏定方后来从李靖征东突厥,两征西突厥,平定葱岭之乱,又东征百济。史载:“定方前后灭三国,皆生擒其主。”作为一员战将,苏定方与历代将领一样,为朝廷东征西战,征战一生,但其所创建的战功却是少见的。

更加难得的是,苏的品德很好,苏定方征战一生,所得赏赐无数,但他为人正直,不义之财分文不取。在唐朝,他官拜左骁卫大将军、刑国公。

在贞观晚年,唐朝的开国大将们纷纷老死、病死,大多已经不能再上战场。唯有李靖、李绩、苏烈三人却是南征北战,军功赫赫,威名镇天下。

这样的人才,突然这样送上门来了,陈克复哪里肯放过。一人就灭了三国,哪找这样的人才去。他陈破军号称战神,但到现在,他也只不过是灭了高句丽和室韦。李靖他已经弄到了辽东军中,如今又来一个苏烈,他自然是不嫌多。

“苏将军,本王知道你入农民军中,也必定有不为人知的原因。但是如今天下大乱,百姓皆水深火热之中。你我皆为将军,更因当为朝廷效力,早日还百姓一个安稳的生活。苏将军勇武之名早传遍各地,朝廷就封苏将军为虎贲郎将,统五千河北精兵,暂时归李靖将军统领,如何?”

看着陈破军期待的目光,还有周边不少羡慕的眼神,苏定方说不心动是假的。虎贲郎将可是正四品的军职,更何况还能统五千兵马,这样的封赏和如今在高士达军中小校的身份相比,相差何止千万?

一时之间,心中天人交战,犹豫不决。

第495章 将计就计

苏定方犹豫许久,最后咬咬牙道:“谢谢殿下厚爱,但苏烈不过是一无名小辈,何德何能敢接受殿下如此恩赏。”

听到这委婉的拒绝,陈克复心中也很失望,不过他倒也没死心。这样的人物,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就招过来,只要自己用的心,总能弄来的。

陈克复相信,定是苏定方还跟高士达的兵马有什么关系。只要自己想办法,把高士达一锅端了,到时苏烈又岂会不降自己。想到这,他又高兴起来,“此事不必如此早早答复,朝廷的大门永远为你开放,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来找本王也不迟。本王刚才听说你是高士达的使者,还不知道高士达有何事要找朝廷?”

苏定方从怀中掏出一本奏表,一名内侍忙过去接过。

“我家将军听闻殿下及辽东军从草原救回皇太子殿下,并且在太上皇昏迷不醒无法理事之时,奉皇太子在北京城即位登基。我家将军闻知后,十分高兴,特派末将前来恭贺陛下登基即位。”

对于这样的话,陈克复自然是不会相信,河间郡就紧挨着涿郡,如果高士达真如苏烈所说这般,那杨杲即位登基之时,他早应当派人过来了,又何须等到此时才派人说恭喜。不过陈克复倒也不在意这些,看苏烈说的如此恭敬,他心中也已经大致猜到了几分。定是高士达感受到了张金称的威胁,所以才将主意打到了他这里。

他也不去看那奏表,只是笑了笑,“高将军有心就好,本王也知如今天下不太平,各处道路艰险,来一趟北京却是比较麻烦。既然高将军派了苏将军前来朝拜陛下,已经十分有心了,相信陛下也不会怪罪于他的。”

苏烈看到陈破军并不去看那奏表,只得跟着笑了笑,继续道:“前些日子,高将军接到了陛下的诏书,通令天下各郡,北京朝廷为正统,必须上表归附。我家将军接到诏令后,立即派了末将前来,向朝廷上表归附,且带来进贡之礼。”

“哦,高将军真的愿意归附朝廷?”陈克复笑着道。

苏烈忙点头道:“我家将军本非朝廷之人,但是近年来河北各地盗匪遍地,百姓民不聊生。地方官府早已经被盗匪们赶尽杀绝,河间之郡竟无可为民做主之人。我家将军不得已,乃聚集乡邻,结兵以自保。如今河间之地安稳,听闻殿下扶持皇太子在北京登基,就令末将前来恭贺。二来也是希望朝廷能派出兵马官员入河间主持局势,只等到朝廷的官员一到,我家将军愿意立即解散乡兵部众,回家解甲归田。”

陈克复看着苏烈大笑几声。

苏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头,他当然明白陈克复笑的是什么。刚才那番话,不过是一篇谎话。

在渤海郡、平原郡都被张金称攻破,刘霸道、孙安祖都被击败后,高士达也明白,他与张金称之前必然有一场大战。张金称虽然号称二十万人,但是高士达并不惧他。高士达部下兵马不到十万人,但是他的兵马却也比较精练,不比张金称全是些乌合之众。两方决战,他心中有九成把握击败张金称,甚至一举夺下平原、渤海二郡。

但是高士达部下大将窦建德却提醒他,张金称不可怕,不须高士达出手,他就能为老兄弟孙安祖报仇。他们真正的危局在于北面的陈破军。

辽东军在夺下了河北六郡之后,并没有立即南下,而是暂时停兵休整。他们不是张金称,所以他们明白辽东军的强大。如果他们和张金称在南面交战,辽东军却突然从涿郡出兵南下。到时他们就得陷入腹背受敌的险境之中。这样的局势将是十分不利的,最后商议许久,窦建德与高士达等人议定,干脆趁着陈克复先前发出的要求各郡归附诏书,先假意向陈破军归降。

等稳住了辽东军后,立马先集中兵马解决掉南面的张金称。只要灭了张金称,那面河北南部及山东之地,将再无敌手。只要他们到时趁机迅速拿下河北诸郡和山东诸郡,他们将拥有二三十郡的地盘。到时招兵买马,连辽东军也可以一战。

来之前,苏烈也觉得这个计谋是如今最好的计谋,可是和陈破军相见这么短短的时间后,他却明白,陈克复并不只是一名出色的将军。陈克复的双眼仿佛能洞察一切,站在他的面前,他只觉得自己所说的谎话,早已经被他察觉。

“好,高将军保境安民一方,也是有功于朝廷,有功于百姓。这些的人,朝廷当然得奖励才对。依本王看,也不需要再派官员去河间郡这么麻烦了。”

说着陈克复向杨广一行礼,“陛下,高士达功劳着著,臣以为朝廷应当提拔其为河间郡太守,封窦建德为河间郡通守,高雅贤为河间郡郡丞。其所部兵马,也可全部转为河间郡府兵。另外,还可按高士达所部将士的军功,分别对他们加以奖励,多赐予钱物。”

杨杲坐在龙椅之上不过是一傀儡,陈克复说什么,那自然是什么,哪还会有什么不许的道理。二话不说,小皇帝马上点头应允。

当下内史省立即拟诏,加封高士达为河间郡太守、河间侯、金紫光禄大夫等官职。至于高士达所部的其它将领,也都按着苏烈给出的名单,一一进行了加封。另外又许诺赐下多少金银美酒,土地布帛。

看着小皇帝捧着传国玉玺,在刚拟就的圣旨上盖印,苏烈仍然觉得有些恍惚。虽然来前他觉得此事有很大的把握能行,但是却也不可能这么的顺利。更何况,与陈破军这么短短的时间接触,他已经清楚的知道,这个陈破军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以他这样的人物,又岂会看不出来他们的这个缓兵之计?

越是如此顺利,苏烈也感觉他们的目的早已经被陈克复看穿,一时心中焦急无比。但是事已至此,他也不可能说出真相来。想来想去,只要早点回去,把这事情告诉高将军与窦将军,至于要怎么办,也只能再商量。

那边他想的入神,这边圣旨却已经弄好。

陈克复拿着圣旨走到苏烈身边,苏烈被脚步声惊醒,伸手要去接旨,陈克复却并没有递出去。

“苏将军,本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将军可否答应?”

“殿下但说无妨,只要末将能做得到的,决不推辞。”苏烈此时一心想着早点回河间,心神恍惚的道。

陈克复笑的十分灿烂,“只是小事一件,苏将军当然能做到。本王听闻苏将军虽非将门世家出身,但是苏家却有门世代相传的绝世枪法。本王少时学的是朔,甚少用枪。如今听闻苏将军能使得这么一手绝世枪法,十分向往。本王有个不情之请,想请苏将军教授我苏家枪法,不知如何?”

“我苏家确实有门社会的枪法,不过只是普通枪法,算不上什么绝世。如果大帅要学,自然是没有问题。”苏烈有些犹豫的道:“只是末将还身负重任,得将朝廷的圣旨赶快带回河间。只怕暂时没有时间,不若等末将把圣旨送回河间后,再回北京城与殿下一起切磋枪法如何?”

陈克复当然不是想学什么枪法,要学枪,他直接找罗成学罗家五钩神飞枪就好了。罗家枪霸道无比,当初可是与荣国公来护儿的来家枪法并列,罗家枪霸道兼诡异,来家枪大气刚猛。罗成是他女人,他要想学,又怎么可能藏私。

他打苏烈学枪,不过是找一个借口把苏烈留下来罢了。虽然以现在的情况,苏烈肯定不会加入辽东军,但只要等他灭了高士达,苏烈到时又哪还有什么其它的选择。

笑了笑,陈克复伸手拍了拍苏威的胳膊,“传旨这样的事情,朝廷自有中书舍人,何须苏将军亲自去。一会本王派一队卫士护送中书舍人去河间传旨就行,反正有苏将军的随从引路,也不担心他们会耽误。至于苏将军嘛,就多留些时日,一边好好教授下本王苏家枪法,一边也是多浏览下北京的风光。如今已是秋季,京城郊外山上的秋景可是十分漂亮。待哪日有空,与苏将军一起登上军都长城观看秋景,定会让你大叹不虚此行。”

虽然苏烈数番推辞,但是人在北京城,他又岂能推脱的掉。最后只能无奈地看着他的随从带着陈克复派出的传旨官南下,甚至他都没有半点机会,告诉自己的随从他们的计策已经被陈破军看破。

八月仲秋,苏烈只能木然地站在北京南门,看着那一行人渐行渐远。直到人影就成小点,最后完全消失在了远处。心中一声长叹,他明白,高士达的农民军危险了。

叹息中,他的心中却又莫名的闪过一丝解脱。虽然跟着义父与窦建德加入了高士达的军中,但是他并不太认可高士达的行事准则。甚至他心中还隐隐有些看不起高士达,一直留在那里,也不过是因为义父在那。如今被留在北京,他的心中反而轻松了许多,只是心中还是为义父高雅贤担心,毕竟是那个汉子救了自己。没有他,就没有如今的自己。也许,自己应当去求下陈破军,让他保全义父。但他却也知道,这一求,自己也就只能跟着陈破军了。

一时心中惆怅不已,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郁结。

第496章 枭雄建德

张金称猛龙过江,强压地头蛇,先斩孙安祖,再破刘霸道,兵锋直指东海公高士达。

见到如丧家犬一般赶来投奔的刘霸道的那一刻,高士达等人也是十分震惊,甚至都有些难以置信。自称东海公的高士达甚至心中惶恐不安,南有张金称,北有陈破军,他夹在这中间,立时感觉无比的惶恐。

看到刘霸道那落魄的样子,高士达不禁生出一种兔死狐悲,同病相怜的感觉。刘霸道是与他同一年起的兵,而且刘霸道和他一样,曾经都是河北的地方豪强之家,家财千万。

乱世风云起,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他散尽家财,招兵买马起事,到如今转眼已经过去六年。这六年,他见多了一个又一个倒下的老兄弟。

甚至到如今,他已经感到了疲惫厌倦,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地主员外,哪怕他有心洗手,可这世道又哪容的了他退出。多少个午夜惊醒,在梦中,自己和那些农民军首领一样,一个个被朝廷镇压,最后凄惨的死去。

可他别无选择,他如今已过半百,知天命之年,可在他的心中,连自己的结局都不知道,又如何知道天命?

像自己这样的将领,或许死于战场吧,高士达想到这里的时候,嘴角抽搐下,像哭,又像是笑……张金称咄咄逼人,高士达心急如焚。据他所知,眼下张金称已经聚集了最少三十万人,精锐者六七万人马,甚至还有骑兵三万多人。

知道这些消息后,高士达心中已经隐隐有退意。

江湖越老,胆量越小。

还是手下大将司兵窦建德一力劝阻,最后他才同意了窦建德的计策。先假意投降陈破军,避免被南北夹击,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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