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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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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现在单独进攻山东,却是十分危险。牵一发而动全身,海龙卫水师进攻山东,绝对会立马引爆如今山东的局势。
不管是南方的陈朝,还是河北的农民军,到时绝对会南下争夺山东。而只要辽东军暂时不出兵山东,那么不管是河北农民军还是江南的陈朝,都不会马上进攻山东,而是会继续一步步的蚕食稳固周边地盘。
兵到用时方恨少。
到此时,陈克复才觉得自己辽东军的兵马太少。
辽东军所有的府兵、镇兵、郡兵、乡兵、民团,如果全部动员起来,估计有近三十万。而如果紧急动员,陈克复能动员的兵马总共能达到四十万左右。再多,不但辽东军的实力将大降,就是辽东各地的生产生活也将产生很大的影响。
而且辽东之地局势特殊,周边有着契丹、靺鞨、新罗、百济各族,虽然如今他们大多是辽东军的盟友,但是和这些部族把交道,陈克复向来不敢大意。这些都是信奉实力为尊的民族,只信实力的他们根本就是叛服不常。对于辽东这个大本营,陈克复不敢丝毫大意,不论什么时候,辽东也必须保持十万人左右的兵马,以防万一。
所以此时的辽东,实际上已经抽不出多少兵马了。这次入河北的二十万军中,有四万联军士兵,所以此时辽东还有十五万兵马。如果辽东保留十万军队留守,陈克复最多也只能抽调五万人入河北。区区五万人,对于如今的河北局势来说,并没有多少。
所以辽东军现在的目标放在了那二十万投降的河北军身上,二十万河北军如果淘汰掉一半,留十万人整编入辽东军,那数量也是相当庞大的。至少能立即给辽东军的实力再增一个台阶,不过这么多人马的整编,一时半分却是不可能完成的。陈克复虽然着急,想马上继续南下,却也只能一步步来。
看着地图,陈克复也不由的再次将主意打到了周边几个部族身上。自从契丹等几族与辽东联盟以来,这几年来,不但实力未降,反而一直跟在辽东军后面打了一个又一个的胜仗,收拾良多。连赢数次战争的这几个部族,这几年也算是发了战争财。那些战俘、掳来的人口,夺来的财物,通过辽东这边繁荣的商贸交易,让各族都是实力壮大了许多。
而且如今辽东各部都已经都处于辽东军之下,相互之间也不再有战争。实力只增不减。
“老爷子,你们参谋本部拟一个计划出来,我们这次再从契丹、靺鞨、新罗调五六万兵马过来。这些年这几族实力突飞猛进,增长迅速,我们不得不防。眼下我们兵力有限,面对即将展开的中原大战,急需增加后力。而且对于这几个部落,我们也必须适当的抑制他们的快速增长,不然,只怕将来尾大难掉。”
李奔雷也点了点头,“将契丹及靺鞨等周边几国绑大我们的战车之上,这是我们辽东军一贯的策略了。这几年我们也制定过不少的计划,目前来说实行的还不错。特别是我们的同化策略,十分可喜。这些年,我们不断的和几国的上层贵族们加强联系,通过帮他们筑城,进行大量奢侈品交易,华夏文明的同化教育等,已经让契丹、靺鞨、新罗、百济等诸国都已经在使用汉字,就连那些贵族们也在使用汉话,甚至以学习我们汉文化为高贵之事。”
这个陈克复也是清楚的,政治上通过联盟,将他们与辽东军绑在一起。经济上,又通过辽东军的赏赐,交易等让这几个王国越来越依赖于辽东,甚至文化上也不断的同化各部。如今那几国的贵族们,受辽东的影响已经十分的大,契丹与靺鞨两王国一个是草原游牧民族,一个是山林渔猎民族,可是在辽东军的经营下,两个王国的贵族们,纷纷开始筑城,甚至本来没有姓的他们,也纷纷开始学汉人用汉姓。而两国之中,如今姓陈的贵族为最多,其次就是姓杨姓王姓李等等。
甚至那些马背上的民族的上层贵族们,如今不但改汉姓,筑城池,还与汉人通婚,用汉字,说汉话,穿汉服,俨然就仿佛是中原汉人一般。而这一切的一切,皆是辽东军这几年来的努力经营的结果。现阶段,辽东与周边诸国只能是盟友。但是下阶段,却是打算将他们慢慢同化演变成自己的属国,甚至将来的目标,更是将周边各国彻底的吞入辽东。
有这样的目标,辽东会让他们富有,但不会让他们强大。每次辽东军出兵之时,其实很多时候根本不需要动用这几个盟军的兵力。但实际上,每次辽东军都会拿出十分丰厚的代价,来换取各个盟军出兵相助。战后又会拿出很大一部份战利品给他,这样的做法,让各国的贵族们每次都能大赚一笔。甚至到了后来,只要辽东有要求发后人,他们都会十分爽快地答应。
不少辽东的官员都十分反对这样做,觉得请盟军的代价,比征召自己人要大的多。可陈克复和辽东高层们,却从没改变过这一决策。其最主要的一个目的,还是通过战争不断的削减诸国的实力。成年战士是一个国家最重要的资源,每死一个就少一个,没有个二十年根本无法成长一个战士。对于辽东来说,他们有钱,却缺人。而且对于他们来说,诸国人口越多,对辽东的潜在威胁也就越大。
这次只要再多花费一些财富,再调五六万盟军入河北,不会是一个大问题。而调走六万战士,辽东的安全也会上升一级。这是一石二鸟之事,也是最快解决辽东军兵力的方法。
只待集结出一支大军,陈破军就将继续挥师南下。
就在涿郡的南面,自号东海公的河北农民军首领高士达,如今正拥兵五万余占据了运河一线的河间郡。高士达虽然只是一个农民军首领,但是这却不是一个等闲之辈。当年河北山东一块最知名的反王有,邹平的知世郎王薄、平原豆子瓯的刘霸道、河曲的张金称、渤海的孙安祖,涿郡的卢明月,可如今,还顶着项上人头的却没了几个。手中还握有一路大军,并且占据一郡之地的更没有几个。
而且陈克复知道,只要他们南下打高士达,那么高士达身后紧靠着的另外两路河北农民军,平原郡阿舅军刘霸道,渤海郡孙安祖十有八九会挥兵北上,共同抗拒辽东军南下。据他所知,这三支人马,占据三郡之地,号称拥有兵马三十万。没有做好完全准备,陈克复并不想轻易和他们交战。要战,就必须一战而平。
拿起代表着辽东军的小旗帜,陈克复一下子插在了河间、平原、渤海三郡的沙盘之上。
就在陈破军目光直指挡在南下路上的三路河北农民军身上时,远在河东太原,昏迷不醒了快两个月的杨广突然手指动了动。御榻前那数名服侍皇帝的内侍宫女之中,有一细心的宫女却是清楚的正好看到。宫女面色激动的盯着床上昏迷着的皇帝,眼都不敢眨一下。
果然,才隔了没一会,杨广的那半边没瘫痪的右边身体上的右手手指又是颤抖了几下。
第483章 皇帝敕令
宫女见到皇帝有醒来的迹象,连忙禀报了上去。
此时太原晋阳宫中的太监总管王大海早已经暗中投了辽王杨暕,一得到这消息,立马派人飞去告之了辽王。杨暕一听那昏迷了近两个月的父皇居然要醒了,也是惊讶了无比。
坐在辽王府的书房软榻之上,杨暕不由的面色沉重地望去下面的几个心腹。此时坐在书房内的正是内史令虞世基、银青光禄大夫萧瑀、右骁卫大将军杨义臣,左武卫大将军裴仁基、黑衣铁卫统领裴行俨等数人。
刚刚他们正于书房之中,密议如何加快动作,让辽王杨暕将太原城的权利接管到手,再准备进一步谋划皇位。可哪会想到,在这样的关键时候,皇帝却突然又要醒来。
众人面面相觑!
“诸位,如何是好?”
萧瑀是萧皇后的亲弟弟,也是杨暕的亲舅舅,此时妹妹也失踪许久,一心自然是向在辽王身上。想了想道:“如今当务之前,是马上将陛下的身体状况封锁起来,绝不能让其它人再知道。”
杨义臣皱着眉头,心里有些犹豫。当初他之持辽王杨暕,是觉得杨暕是皇帝的如今唯一的嫡子。相比于关陇一派支持的皇孙,他觉得由皇子继位更符合正统。只如今皇帝要醒来,这是天大的好事,怎么能封锁呢。
虞世基抚着长须道:“我等现在应当马上进宫!”
辽王杨暕带着一众支持他的文武大臣马不停蹄的赶到了晋阳宫,一入皇帝寝宫,发现皇帝此时居然已经醒了过来。
太监总管王大海看到辽王赶到,忙上前悄悄地道:“陛下已经醒来有一小会了,刚刚陛下让下了敕令,让都老奴宣三省六部各位大人,及各位统兵大帅入宫。不过暂时让老奴按下了,只单独通知了殿下一人。”
杨暕暗道幸好自己早早的收买了这王大海,要不然,此时肯定已经陷入了被动之中。向着王大海点了点头,辽王脸上装着几分哀伤的表情,低着头连忙往那御榻前跑去。只是那低着头的目光中,却隐含着一丝怨恨。
他已经谋划了这么久,眼看着用不了多久时间,他就能接替他登上那皇位。岂料他却又醒了,他从没有如现在一般,这么盼望他再不醒来。
“父皇,孩子欣闻陛下龙体康复,心中喜不自胜,连忙赶来相见。”
杨暕扑倒在杨广的榻前,双手捧着杨广的手,眼中挤出几滴泪水。
杨广此时虽然醒来,不过他的身体依然是半边瘫痪,无法动弹。就连那半边脸也是歪斜着,话也说不出来。不过幸好杨广的右半边身子还能动弹,一旁早有几名太监跪在榻前,一人捧着砚台,一人捧着一张小几,上面铺着宣纸。杨广要说什么,就手写在纸上,一边还有一名太监诵读出来。
只见杨广背后枕了一个大垫子,目光打量了杨暕和虞世基等人一圈,却并没有什么激动之情。甚至杨暕察觉到,皇帝根本就没有怎么看他。
杨广提起笔,在那纸上写下一行字。
一旁的那名太监忙诵读道:“陛下问,如今天下局势如何?”
虞世基感觉到皇帝的目光直盯着自己,忙低头走上前行了一礼道:“回陛下,草原突厥始毕可汗率七万残兵北返,在碛口,辽东陈破军率兵截杀始毕可汗,连续四次伏击,全歼突厥七万人马,并俘虏始毕可汗等所有南下贵族。据陈破军发来情报,为防突厥人拦截,他已东撤,过段时间会派人接始毕可汗等人押来献给陛下。”
杨广的呼吸急促起来,目光直直地注视着虞世基等人,仿佛在验证此话的真伪,一边又拿起笔,飞快的写道:“皇后与太子如今何在?”
“陈破军来报,歼灭突厥人后,并没有发现皇后与太子殿下,朝廷也派出数拨人马入草原,至今没有消息。”
听到这话,杨广那炽热的目光一下子又黯淡了下去。
虞世基感觉此时的皇帝,仿佛比以前更让这害怕面对,那目光如利剑一般直指人心。
“河北局势如何如何?辽东陈破军可有停兵?中原其它各地如何?”杨广笔走龙蛇,飞快的又写出几行字。
虞世基顿了一下,欲言又止。
那边的萧瑀却是接口道:“陛下,辽东的陈破军自接到陛下的圣旨后,已经再次臣服。辽东军如今兵马退回辽东,上次又主动发兵进攻突厥始毕可汗,他已经高兴的在辽东当北陈郡王,并无意再入中原。”
“而且陛下此次以十五万禁卫军大败突厥三十万狼骑,实乃取得了一个天大的胜利。突厥既败,天下再没有大隋之敌手。如今天下震慑,宵小慑服。中原各地盗匪多有自首隐匿。剩下少数,也不足为虑,用不了多久,朝廷的兵马就能肃清各地,海清河偃,天下太平,再现大业盛世。”
这番谎话萧瑀说的极为顺畅,根本没有半分不自然之处。
那边的杨义臣听的目瞪口呆,如今天下局势之糜烂,太原城中又有哪个不知。先是江南一夜之间,数十郡复归陈朝,就连那岭南俚族都跟着又叛归了陈朝。而河南的瓦岗叛军更是击败了左武侯大将军屈突通的兵马,如今已经到了洛阳城下。河北同样是盗匪四起,就连那陈破军,如今也刚刚接到急报,他已经突破了河北要塞关口,挥兵进入了河北。甚至在朝廷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已经将河东通往河北的太行山三条通道给抢夺了。
天下局势糜烂至此,可是朝廷六十万大军却都集中在太原。甚至如今他的部下杨善会和杨士弘二人都还被困在了江都,他几次要求辽王杨暕分一支兵马给他,让他赶去江都援救。可是辽王只是一直告诉他,如今手中的兵马必须用来先夺得皇位,然后就能调派一支大军给他南下。
可现在皇帝醒了,他们却如何欺骗皇帝,他们想干什么?
想到此处,他再也忍不住,大声道:“陛下,您昏迷不醒的这两个月,如今已经天下大乱。江南岭南五十一郡,两月前就已经全部反了,如今陈深在建康复称帝,复立陈朝,据地数十郡,拥兵几十万。河南李密自称魏公,河南、山南大部份郡县皆已落入其手,李密数十万大军已经陈兵洛阳,再无援军,只怕东都就将落入贼人之手。”
“而那陈破军更是乱臣贼子,他一面接受了陛下的封赏,却又暗中出兵。绕道草原,夺了军都关入河北,如今已经占据河北多郡,更是封锁了河东入太行山的几个关口。用不了多久,整个河北就将是辽东叛军所有。陛下,短短两月余,我大隋东南半壁江山已失啊!”
一听到杨义臣的哭诉,杨广也惊愣住了。目光中充满了不敢置信。这怎么可能,才不过两个月,他们怎么可能就夺去了我大隋的半壁江山。
那边的杨暕等人也没有料到杨义臣会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一时都是脸色大变。
裴仁基大步上前,一把从后面敲晕了杨义臣,大声道:“陛下,杨将军当日与我雁门城下追击突厥人之时,曾经不小心摔落马上,头部受到重击。后来又见到陛下突然昏迷不醒,更是忧心如焚,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居然脑袋就出了问题。大部份时间杨将军都是正常的,可时不时偶尔又会脑中出现幻觉,疯言疯语。往日我们也早习惯了,没有想到今日却在这又发了疯,却是惊扰到陛下了。臣罪该万死,马上送杨将军去医治。”
那边杨广还愣愣的站在那里,心中充满了复杂。理智告诉他,杨义臣虽然只是在宫中养大的赐姓外臣,可实际上杨义臣却如自己的兄长一般。以他对杨义臣的了解,杨义臣不可能会骗他。可是内心深处,杨广却固执的不愿意却相信杨义臣刚才说的那些话。强大的突厥三十万南下大军都已经全歼了,天下又还有哪个敢不慑服在大隋的天威之下。
又怎么可能会在两个月之内,大隋就失去了半壁江山?在内心深处,他也把那一切,当做是杨义臣的胡话。心中烦乱无比,面对着杨暕的那番做作的样子,杨广心中就没有什么好气。挥了挥手,让他们全都退下。
杨暕还想说什么,可是多年面对皇帝时的那种懦弱心态,还是让他没敢多留,只能讪讪退下。
杨暕等人一退下,杨广沉默了好一会,然后再次提起笔,却是又写了一道手敕。
“诏令,争诏尚书左仆射苏威、尚书右仆射李渊、内史令虞世基、江都留守王世充、西京留守卫文升、左翊卫大将军宇文化及火速入宫晋见。”不过写完手敕,杨广停顿了下,却又将内史令虞世基的名字从中涂去,才交给了内侍。
第484章 传位诏书
写完敕书,杨广闭目沉思。
一睡两个月,这个时间太久了,久到如今他对外面的局势一无所知。不过隐隐的,他还是觉察到了一丝异样。刚刚他醒来后,曾下口谕,召集三省六部及各统兵大将前来,可是刚刚来的却是他没有召集的辽王杨暕。特别是看到跟着杨暕一起来的虞世基、裴仁基、萧瑀、杨义臣等大臣,越发让杨广感受到了不安。
杨暕曾经是杨广在失去了太子杨昭后,有意栽培,想让其继承皇太子之位的皇子。可惜他的表现太让自己失望,在身为唯一的皇子时,在自己将曾经东宫的那些属官都交给了他之时,他所表现出来的反应,让自己失望到了极点。
甚至有时杨广想想,哪怕杨暕能表现的稍稍好一点点,自己也依然会让他来继承自己的皇位的,毕竟他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古往今来,哪个皇帝继位之前,不是胆战心惊,小心翼翼。就连他当年,为了夺得太子之位,那不也是费尽了心机,使出了无数的手段才夺下了太子之位。
可杨暕却好,身为他的唯一儿子,有这样的极好条件,不但不珍惜,却是那么的不堪。而且之前他放他去辽东,表现同样让他不满。上次在雁门,他拥兵三万,却懦弱的躲在崞县不肯救援,更是让杨广对这个儿子没有了半点好感。
如今太子失踪,他自己如今的情况他也自知,就算这次醒来,又能再撑多久?他得找一个继承人,将他的大业继承下去。可是难道要让他将他费尽心血的大隋就这样交给杨暕?
他不甘心,哪怕杨暕是他如今唯一的儿子,他也不甘心。
可是今天杨暕来见他,却让他心中隐隐不安。他知道自己当年的皇位怎么来的,面对这诱人的至高王座,没有什么兄弟之义,什么父子之情。看刚刚虞世基等人紧跟着杨暕的样子,他已经明白,杨暕肯定聚拢了不少大臣支持。一个杨暕,不过是一个无能者,他根本看不起。可如果杨暕的身边聚集了众多大臣,那这就是一个危险的势力集团。
想着想着,杨广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杨广睁开眼睛左右打量了一下,此时寝宫之中,只剩下了几名宫女坐在一旁为他打扇。他一眼看到,这几人却是眼熟的宫女。而刚才那几名陌生的内侍此时并不在屋内。
招来一个宫女,杨广拿起笔迅速写下几个字,交给宫女。
那宫女看了几眼,上面却写着,“速将燕王召来!”
宫女点点头,匆匆离去。
没有一会,那宫女果然偷偷的避开辽王安排的那些内侍,将燕王带到寝宫。
燕王就是杨广的嫡长孙,已故元德太子杨昭的嫡长子,也就是左骁卫大将军云定兴的亲外甥。燕王杨倓此时不过虚岁十四,却长的十分高大,文质彬彬,很有其父风采。自小就深得杨广喜爱,一直带在身边,早年太子杨杲未出世时,更是得宠。只是后来杨广自己又生了太子杨杲,这几年杨倓也渐大,虽没早年那么得宠,却也依然十分受杨广看重。走到哪里,就要带到哪里。此时杨倓三兄弟,二弟杨侗在洛阳,三弟杨侑在长安,唯有他一直随驾左右。
此时杨广醒来的消息还只有晋阳宫中少部份人知道,就连同在晋阳宫中的杨倓也不知道。刚刚被这宫女带来时,他还有些犹豫。却不曾想,一进来就发现本来已经昏迷两月不醒的皇爷爷已经醒来,此时正仔细地看着他。一时不觉落下泪来,杨广看着这喜爱的长孙也不由的心中激动。
“皇爷爷,您醒了。”
杨广点了点头,伸出那只还能动的右手轻轻抚摸了几把孙儿的脸。看着这个还显稚气的面孔,心中却是充满了寄托与期盼。沉默犹豫许久之后,杨广终于下定决心。
伸手拿起笔,那边杨倓一看皇爷爷提笔,忙跪坐榻前亲手磨墨。
“奉天承运,皇帝诏日:燕王皇嫡长孙倓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一段并不太长的字,短短两行写就。
旁边正磨着墨的杨倓忍不住瞄了一眼,就这一眼,却已经是面色大变。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皇爷爷居然会立下传位诏书,而且这传位诏书居然还是传给自己的。一时心中翻腾,就那样呆呆的跪在那里。
杨广写完这封传位诏书,又让宫女拿来自己的印玺加盖。最后又让宫女拿来传国玉玺,只要再盖上传国玉玺,那么这就是一封合法的传位诏书。杨广此时心中已经有些不安,虽然他打算一会将那些大臣们诏来,亲自当他们的面立杨倓为太子,再立下遗诏。但是却只怕会节外生枝,故此才打算先悄悄写下这一道传位诏书给燕王。
那名宫女跪在那里小声道:“陛下,在太原城时,玉玺是由皇后娘娘所亲自携带掌管。后来娘娘失踪,玉玺也一起不见了踪影,自今未见。”
杨广一听玉玺也不见了,眼睛一时瞪的吓人,不过最后也只能是抖动了那半边脸好一会后,只能做罢。
写好传位诏书,杨广又提起了笔,“皇长孙燕王现为皇太孙,著派苏威、李渊、裴世矩、云定兴、樊子盖、王世充、卫文升、宇文化及,为顾命八大臣,尽心辅弼,赞襄一切政务。”
他最后选定的这八个大臣,皆是他心中思虑半天之后的结果。既有先皇时的老宰相苏威,又有实权大臣皇戚李渊,更有裴世矩这样的裴阀掌门人物,再加上燕王的亲舅舅左骁卫大将军云定兴,最后他又加上了手握重兵的实权派大臣王世充,再加上忠心耿耿的老大臣樊子盖,及关陇世家代表宇文化及和卫文升。这八人可谓代表了如今朝中的各方势力,杨广相信,有了这些人的帮助,杨倓一定能坐稳江山。
杨倓还处于震惊之中,杨广也顾不得太多。提着笔以笔代言,不停的交代杨倓。他已经想好,此时他处于晋阳宫中,根本不清楚太原城中的形。看之前杨暕的行事,他已经隐约有不好的预感。他不敢冒险,所以打定主意,一会就让室女偷偷地带着杨倓出宫,先去找到云定兴。
只要云定兴见到了杨倓,再看到了他的诏书,就一定会尽心尽力的辅助杨倓。到时由云定兴出面,再去联络诏书中的其余七人。以他的记忆,李渊和王世充再加上卫文升、宇文化及,他们的兵力加起来,可是有三十万多万。这么多人马,绝对不惧杨暕。
不过这也不过是他的一个预备方案,杨暕要对他不利,也不过是他暗中猜测。如果一会李渊等人真的接到他先前发出的敕令赶来晋见,那自然是最好。万一他们接不到诏书,他自然说明杨暕的野心。到时他现在的安排,就将十分重要。
杨倓跪地给杨广磕了几个头,才万分不舍的在那个宫女的带领下悄悄离开。
那宫女和杨倓两人换了一套禁卫衣甲,趁着人不注意时,从后面偷偷的潜出宫外,寻找云定兴而去。杨倓刚出宫没多久,那边的太监总管王大海却也是将杨广召集大臣的那道敕令拦截到了手中。拿到敕令,他立马送到了就在晋阳宫中还没离去的杨暕。
杨暕看完敕令,脸色铁青,将敕书交给其它人看。
看完这敕书,大家也都是脸色不好。这敕书上召集的大臣名单,居然他们之中一个也没有。要知道,虞世基可是三省中的内史省长官,堂堂副相。裴仁基更是手握十万兵马,裴蕴也是挂着参掌朝政衔的大臣,别的人没有资格,难道他们也没有资格。可皇帝却一个也没有召集他们,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殿下,看来陛下确实不想把皇位传给你,要不然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不会来这样一手了。”裴蕴阴阴地道。
杨暕脸上狰狞显露,本来俊俏的脸却十分的恐怖,“他只有我这一个儿子,他不传给我他打算传给谁?当年那短命杨昭死了,我是他唯一的儿子他不肯立我为太子,那时本王只当他年青,不想太早立。可他后来居然立一个八岁的贱婢生的孩子也不肯立我。如今那八岁的贱种也死了,他自己也活不了几天了,为什么还不肯将皇位传给我。”
年轻的裴行俨穿着黑衣铁卫的铠甲,冷冷地道:“陛下不肯立,殿下让他不得不立不就可以了。”
“什么意思?”杨暕死死地盯着裴仁俨道。
“民政是陛下如今唯一的皇子,不过陛下却是还有几个皇孙的。特别是那燕王,可是一直深得陛下的喜爱。”裴仁俨冷漠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杀了杨倓?和杨昭的其它儿子,这样陛下就不得不传位于我了?”杨暕眼前一亮,也觉得这个方法不错。他就不相信,如果杨昭的三个儿子都死了,杨广还能传位给谁。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裴蕴在一旁冷然道。
第485章 霸王卸甲
太原,唐国公李府。
李世民眼下虽然已经是大将军,且在洛阳时就分府而居。不过眼下在河北太原,却并没有单独开府,而是住在李渊的唐国公府,毕竟如今呆在太原,也不过是暂时之计,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跟着回东都洛阳或者是长安大兴城。所以他也懒得再去寻找府第,干脆就住在唐国公府。
前些日子,父亲李渊已经帮他说好了一门亲,与皇族的杨武之女联姻。虽然听说杨武的女儿长的还不错,人品也还行,不过李世民却并不在意。他的心中,一直还装着那个女子。虽然她从不曾对自己展露过欢颜,但是那日秋千上那阳光下的巧笑倩兮,却让他再不能忘。
想起再过几日,就是与那杨家女儿的大婚,李世民的心中却有种说不出的烦躁。这让他又想起了心底的那个女子,只可惜他虽然曾从那人的手中夺下了她,可却也只是拥有了那么短暂的时间。也不知道她如今在那辽东可还好,据朝廷的情报显示,那人如今已经越来越强,实力越来越大。
这让他的心中更是莫名的失落,眼看着他不断的努力,可两人间的差距却越来越大,这让他有种常常的挫败感。一整天,他都被这烦闷的心情所影响,甚至今日他连军营也没有去。身着一件黑色的袍子,李世民漫步在府中的花园。以往,他最喜欢穿着白色的衣服,就仿佛和那个男人一样。可自从断壁毁容之后,他再也不穿白了。
一阵激昂的琵琶声传来,让李世民郁结的心情也为之一动。他循声而去,却发现原来是三姐李秀宁正在树下一人独自弹着琵琶。
站在那里,李世民也不由惊奇,这首曲子听起来沉闷悲壮,他以往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一首曲子。但是听着听着,他却又感觉这曲子是那么的熟悉,就如军中大鼓一般雄壮。
听着就像是军营之中,擂鼓、升帐、点将。
再继续听,却又像是在整队,再点将,然后接下来就仿佛让人又置于那喧天的战阵之中。
出阵、接战、酣战!
听着听着,却又感觉曲调一变。
那雄壮又变成了沉闷悲壮,仿佛那大军已经陷入了重围之中,死战却不得突围。
甚至后面是一长段的紧张急促的音调,就仿佛那一员绝世武勇的大将,已经英雄末路,带着残兵正不断的突围、突围、再突围。而在他的后面,是数不清的追兵。那无数的马蹄之声就在身后纵横奔驰。
到最后,曲调更加悲凉,仿佛那大将终于逃无可逃,英雄末路。
“铛!”
就在那琵琶曲最高潮之时,琴弦却突然连断几根,最后只余一根琴弦孤伶伶的在琵琶上。
李世民清醒了过来,发现刚才自己居然不知不觉的陷入了那曲子之中。他往三姐李秀宁望去,却发现那琵琶四根弦断了三根,此时只剩下一根弦,可是那三姐李秀宁仿佛却并没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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