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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验尸格目录-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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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李掌柜,舍得出来了?”毛三大黄牙一板,三角眼一眯,上前两步,拽住他脖领就喊,“你跟大家说说,昨天下午,你打我了没有!”

    李掌柜也没怂,瞪着眼睛就喊:“打了!打的就是你!但我只打了两下,落不下这么多伤!”

  

正文 229。十八年前的真相

    此为防盗章  围观众人眼直嘴张; 久久回不了神。

    他们看着身穿青裙的圆脸小丫鬟利落的收拾东西; 刀柄比刀身长的细长小刀; 锋利折射着锐光的小剪; 尖端带钩; 叫不出名字的工具

    一样一样,清洗干净; 以棉布擦拭,吸去多余水气,重新放回箱子里。

    陶盆里燃着的苍术皂角已经熄灭; 只余浅浅火烟,随风摇摆; 渐渐散去。

    随着这烟气散完,房间内外气息顿时一清,秽气全消,那些令人反感作呕的污秽味道仿佛瞬间消失; 再也闻不到。

    二月阳光越过窗槅; 洒在地上; 明媚灿烂; 满满都是朝气。

    “小姐。”

    圆脸丫鬟收拾完东西; 恭敬行礼,剖尸少女浅浅颌首; “嗯”一声; 抬脚往外走。

    灿金阳光跳跃在她身后; 发钗流苏抚摸着春日微风。

    众人没一个敢拦; 没一个敢说话,什么质疑,吓唬,全部没有了。

    他们自动自发后退,分列两旁,留出中间长长通道,给宋采唐过。

    手微束,头微垂,说不出的恭敬与佩服。

    许还有一些忌惮。

    宋采唐没管,也不在乎,她一路从安静的小院走过,大胆的,从容的,稳稳的。

    走到院外,她微微仰头,深深呼吸。

    阳光耀目,风声过耳

    嗯,感觉非常好。

    剖尸之事,实乃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引发的动静非常大,众人奔走相告,很快,之前不关注,消息不灵通的人,也能听到整个事实。

    暂居客院的马三娘摔了个杯子,腿软的几乎站不住。

    剖剖剖尸?

    昨晚问她话的少女,竟然会剖尸!

    那尸体身份确定了!

    马三娘撑住桌子,眼神乱颤,唇咬的发白,吞了好几下口水,方才缓过神。

    她静了一会儿,美眸转动数下,有了主意,扶了扶发,看了看身上衣裳没不合适的地方,抬脚出了门。

    东面院落偏北处厢房,安朋义喝完药,咳了数下,面色潮红,声音微哑:“剖剖尸?死者身份确定了,是我二哥?”

    杂役青年点着头,把药碗收回来:“没错,是个姑娘剖的,姓宋,那一手活儿简直了,听说刀子一下去,尸体肚子自己就打开了,心肝脾肺肾,哪儿是哪儿看的清清清楚楚楚!可惜我人瘦,挤不进去,看不着,那些围在前头的,全都吐了哈哈哈——换我肯定不会!”

    安朋义略垂眉,声音微缓:“这么神?”

    “可不是!这宋姑娘厉害着呢,看看胃里面臭烘烘的东西,就知道死者是谁,看看血肉模糊露着白骨乱糟糟的脸,就知道死者前后遭遇是两个人干的!这手本事,牛啊”

    安朋义眯眼:“两个人干的?”

    “可不咋的?”青年说着话,伸手探了探安朋义额头:“嗯,已经接连五日不烧了。这位爷,您这风寒眼下是大好了,方才咳嗽纯属是呛的,这以后的药,我就不送了?”

    安朋义从床头拿了一角碎银过来,微笑着递给小童:“多谢你这些时日的照顾,否则我定好不了这么快。”

    “不用不用,”青年细心的把碎银收好,笑容大大,“也是您面善,性子好,要是换了您那两位兄长,我可不敢往前凑。”

    寺内西北部,紧挨主持大殿,面积最大,风景最好的院子,刺史李光仪也在关注这场剖尸结果。

    因为这不仅仅是一场验尸,这还是张顾慎对他的挑衅!

    本朝吏制,照官阶,他是刺史,张顾慎是府尹,他大一阶,算是张顾慎上官,但府尹是一地主官,军政粮税,样样都管,是一把手,他这个刺史,看似官大,实则只有监管之权,也就是说,如果这地方官场没出什么大事,就没他什么事,只名头好听,出现错漏,案子,比如这次那位贵人之死——

    才有他这个刺史发挥的大空间。

    平日里,他想干点什么,那姓张的不是拦就是阻,委实占不到什么便宜,这样大案一出来,他想要个功,那姓张的竟还敢同他抢!

    是眼瞎了看不到前路,还是活够了想死!

    越想越气,李光仪手中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放,阴鸷眸底泛起冷光:“那边还没完么!”

    站在他身侧的年轻人赶紧回话:“刺史大人莫急,属下已着人盯着,但凡有结果,定会第一时间禀告!”

    此人眉淡眼细,长着一只极为方正硕大的下巴,穿着官服,乃是一推官。

    李光仪看了他一眼,因心情不那么美妙,声音里就带出了几分不满:“郭推官,我把事情交给你,你可别掉链子啊。”

    郭推官眸色微闪:“大人放心,这个案子,我必竭心尽力,用不着别人插手!”

    李光仪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郭推官小心措辞:“大人不必烦恼,张府尹会如此,定是没招了”

    “没招了也不能这么搅和啊!剖尸!还用女人!”李刺史眯着眼冷笑,“搞的天下皆知的,以为我不敢参他本子么!”

    郭推官束手垂眉,唇角弧度勾着讽刺:“您放心,他也就能搞的人尽皆知了。女人?属下醉心刑名,本朝乃至历代卷宗翻阅研读至今,从未见过类似之事,女人剖尸,不过是哗众取宠的噱头罢了。”

    他走上前,亲手执壶,给李光仪续茶。

    一盏热茶下肚,李光仪心情稍稍好些。

    “姓张的想抢功,我懂,他是一地主官,可那温元思,是个通判,行监察之权,可越级给圣上递密折,本该跟我一拨,可每每我递了梯子,他就往一边躲,装作看不见”李光仪摩娑着茶杯沿,冷笑,“这回倒好,干脆和姓张的搞一块去了。”

    他压温元思,是想让温元思知道好歹,早一点服软靠过来,结果这厮不但不理会他的苦心,还跟张顾慎去混,真以为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不过因为新来的观察使是赵挚,简在帝心,还与李老夫人有点情分。

    可温元思忘了,赵挚还是皇上的侄子。

    身负皇家血脉,背着个混世魔王的头名,还能玩出花来,本事让所有人称道,战功立了不少,这样的人,皇上真敢重用?所有疼爱,都是真的?

    别人信,他李光仪可不信,皇家哪有那么多真情?

    赵挚从军中撤出,殿前都点检的差事也丢了,罚为观察使行走四方,就是证据!

    温元思想借这个跳板为难他,简直蠢不可及。

    那赵挚早凉了,靠得住个屁!

    郭推官不知道李光仪在想什么,琢磨着小心说话:“温通判这一回也是犯了傻,把宝押在一个女人身上”

    “你懂个屁!”李光仪不会教郭推官这些官场之事,自己的关系网也不会分享,“给我好好破你的案!这么多天了,有线索了没,案子破的怎么样了!”

    郭推官面色犯难:“大人也知道,我们推官破案,首要就要看验尸格目,可这鬼产子那些仵作,不大敢下手。”

    李光仪冷笑:“怎么,你们不行,要我给你们弄个女人来?”

    “这自是不用,女人哪会看尸?”郭推官强笑,“实则仵作们商量着,已经有了些初步结论——”

    “少跟我在这废话,要是连个女人都比不上,让老子丢人,别说这官,你人也不用活了,老子扒了你的皮!”

    “是。”

    房间安静了一瞬,李光仪方才又问:“咱们那位观察使大人呢?去哪儿了?”

    好像一早就没看到。

    郭推官:“观察使是武夫,不懂探案,许是觉得无聊,去哪里转了?”

    他话音还没落,就有人跑过来报信,神色慌张:“观察使大人去看剖尸了!”

    李光仪脸色顿了顿,方才轻嗤:“看就看,有什么大不了。”值得这般惊讶。

    “观察使大人看c看c看——”报信人喘了喘,方才调匀气,“看到那女人剖尸成功了!”

    李光仪腾的一下站起来,不顾茶水翻倒在侧,溅湿了襟袍,目光紧紧逼视报信人:“你说什么,那女人剖尸成功了?”

    报信人牙齿打着颤,似乎对之前看到的一幕仍心有余悸:“把胃剖出来一看,就确定了死者身份,还从烂的血肉模糊的脸上,看出了死者所受乃前后不同二人所为!”

    “那边案子,许马上就能破了!”

    郭推官瞬间心下一凉,后脚跟一软,一脸难以置信

    悄悄抬头看刺史大人,反应同他,一模一样。

    棺材铺子,纸扎铺子,旗锣伞扇,灯油瓦盆,寿字金花,祭幛五彩网,但凡白事需要的,这里应有尽有。所有铺子都挂着同一个招牌,大大的‘吴’字旗迎风招展。

    天际刚刚泛出一抹白,有个小丫鬟溜着墙边,垂着头,快步往巷子里走。

    伙计们慢悠悠打开门闩,准备开始一天的活计,看到那丫鬟,揉揉眼,精神就活络起来了,眼角随意往旁边一挑,和谁一对,满满都是深意。

    “来了来了,那女人的丫鬟来了!”

    “看见没,青裙素袄,脸圆圆,头上连朵珠花都没戴的那个瘦丫头,就是她!”

    “这是受不了义庄之苦,替她家小姐过来,答应咱们家的婚事了吧!”

    “要我说,这丫鬟就是蠢,小姐是傻子,关家不爱管,咱们家大少爷也是傻子,傻子配傻子,天生一对,还作什么妖?早答应了,还能免了义庄之苦呢!”

    这边对过眼,那边又瞟来意味深长的鄙夷。

    “你这就不知道了吧,消息落后了!人家那小姐才不是傻,听说小时候好着呢,就去年,摔了一大跤,磕着了脑袋,这才傻了,大夫说了,没大毛病,就是脑子里有血块,等散完了,人就好了。这不,咱们傻子大少爷捡了个巧,夫人昨儿刚把人扔义庄,人就醒了,好的跟全乎人似的,看义庄那哥们都怕她们连夜跑了,眼睛不带眨的盯着呢”

  

正文 230。这事同我无关

    此为防盗章  本朝律法; 刑狱案从严; 不管验尸格目; 还是办案记录; 都要有主官大人终审签押; 温元思做为通判; 对手里的案子是要负责任的。

    剖尸一事; 事关重大; 哪怕他已被宋采唐说服,也不敢轻易下决定,此事; 肯定要报与上官。

    他的直属上官,便是眼前这一位; 府尹张顾慎。

    张府尹捋着胡子,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剖尸,还是女子主事,这单独拎一条出来都不允许,合在一起,更不可能。温通判; 我知你年轻; 有雄心; 可官场这路; 你也走了不是一两天; 当明白啊。”

    他看着温元思的目光满是深意; 似在怀疑温元思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给魇住了; 糊涂大发了!

    “大人请听我慢慢道来,”温元思眉目疏朗,面上带笑,话语间韵律舒缓,很有让人放松的气氛,“实则起初,我也是不同意的”

    他将宋采唐的话巧妙重复了一遍。

    比如胃部食物特点,消化规律,死亡时日的影响本案特殊,死者面部被毁,剖胃看食物,的确可以辨出身份。

    “大人知道,这桩案子,结拜三者都是外地人,本地无亲眷,无熟人,认尸很困难。目前三兄弟两人失踪,最小的三弟安朋义病重,那厨娘认尸说是老二西门纲,安朋义意识不清,挣扎着来认了一回,说像西门纲,又有点像石群”

    温元思将案子顺手捋了一遍,眼睛睿亮:“本案至难之点,就是辨出死者身份,只要身份出来,凶手不难锁定!”

    “这般说也不无道理。”

    张府尹眼睛微眯,指尖轻叩桌面数下:“但还是不行。”

    “剖尸一事,耸人听闻,更何况女子经手若是不成,这责任,你我都担不了。”

    温元思端着茶,眼前浮现出宋采唐的影子浅浅叹了口气。

    没想到,还是得用心机。

    倒让那姑娘猜对了。

    “此间有还有个点,我想请大人注意。”

    不提剖尸,张府尹就笑了,面色轻松:“何事?”

    温元思目光微闪:“这天华寺,可不止我手上这一桩案子——大人难道就不想争个功?”

    张府尹动作陡然顿住,缓缓转过头,眸底射出精光:“你的意思是——”

    “贵人在寺中遇难,上方重视,刺史大人亲自过来,召走所有仵作并破案高手,如今却没半点进展”温元思慢条斯理刮着茶沫子,“这大案若能破,大人你跑前跑后出了力,功劳不一定能捞着;若破不了,大人在汴梁,可没有个好舅舅。”

    “而今看进展,不是我唱衰,那案子,破不了的可能性更大。”

    张府尹又如何不知道?

    刺史官阶大他一级,背后有靠山,平时大便宜,他从没占着过,好在他本事不差,亏也吃不了多少。但这一回那位贵人在此间遭难,若是没好结果,别人可以推,他却没人推,这前程,就难说了。

    也因这件事压着,他处处谨慎,不敢轻易引事。

    但温元思这话,给了他点别的思路。

    “你的意思是,若这女子当真能干,可引荐至那个案子——”

    温元思轻轻颌首,微笑道:“正是。”

    张府尹稍稍有点心动。

    现在所有仵作被刺史按着,全是本地数一数二的高手,这跳出来的女子,刺史一定不喜欢,关系肯定搞不好。关系不好,这女子就一定会是他的人,若案子因此女验尸而破,那他的功劳,就谁都抢不走了。

    但——

    他叹了口气:“还是不行。”

    女子剖尸,闻所未闻,风险太大,而且,只他力荐,程度许是不够,那女子,许进不去大案。

    “我知大人在担忧什么。”

    温元思把茶盏放下:“这件事,您就当我没同您提过,宋采唐剖尸,乃是我一意孤行,独力判断,若完成的好,一如预期,我便将她引荐给大人,若失败——我一人担下所有责任,只求大人稍稍美言两句,别让我被一捋到底就好。”

    张府尹捋着胡子,微微阖眸,掩住眸底精光,这买卖,做得啊!

    “还有——”

    温元思笑了,一脸风光霁月,不见狡猾,可说出来的话,却别有深意:“只要大人敢往上推荐宋采唐,我就敢笃定,刺史大人,一定拦不住。”

    “哦?”张府尹睁开眼睛,身子往前探了探,“怎么说?”

    “最近有位观察使来咱们栾泽了,大人可知晓?”

    温元思的话尾音略长,似含着无限深意,张府尹顺着一想,差点拍大腿。

    他怎会不知道!

    那位混世魔王,简在帝心的殿前都点检,赵挚!

    听说温元思的祖母,李老夫人曾与赵挚见过几次,有些交情

    行,甭说了,谁都有后台,谁都有门路,就他是个小可怜!

    张府尹立刻就笑了:“温贤弟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责任都你担?我的是你上官,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行,那女人叫什么?宋采唐是吧?她要剖尸,就让她剖,责任我这老大哥来担!若真有成绩,你就请老夫人出个面,帮个忙拖个话,人我亲自给荐过去——”

    看这次出了大功劳,谁还能同他抢!

    哪怕没功劳,那位赵挚小爷也可好生交往一番。

    温元思笑容疏朗,拱手夸赞:“大人英明。”

    “哪里,”张府尹看着杯中茶,缓缓叹息,“到底老了,都不如你看的清楚,温老弟啊你这前途无量,切莫辜负大好时光啊。”

    温元思笑容温雅,似竹间君子:“还要仰仗大人栽培。”

    宋采唐并不知温元思耍了好一通心机,同上官达成了协议,仍然在赏月。

    青巧担心的不行:“小姐,您这样老是夜醒,身体会受不了吧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

    “不用。”

    宋采唐摇了摇头。

    她其实是不需要太多睡眠的人,每天五六个小时完全足够,这里睡的早,半夜醒,其实睡的时间也够了,身体并没有哪里不舒服,说明没问题。

    青巧还是不放心,但小姐是个主意正的,她不敢多劝,心说不行就悄悄同家里大小姐说一声,大小姐那么凶,她的话,小姐定然不敢违。

    放下这个,青巧又开始操心另一个了:“也不知温大人说通了没有,明早剖尸行不行”

    听小姐说剖尸,她是害怕的,但比起这个,她更害怕别人的反应。

    正如小姐说的,尸体不会害人,人都死了,怎么害?倒是活人小姐是女子,还要剖尸,怕不得被别人唾沫淹死?

    这可不行。

    “是啊被排除在外的感觉,糟糕透了。”

    宋采唐长长叹气。就因为她是女人,哪怕要验尸,插手案件,还是有诸多避讳,很多事,别人不会告诉她,很多场面,也不会让她参与。

    她知道,温元思定然是和上官说话商量去了,但她更想,参与这场交锋的是自己。

    毕竟她自己的本事,她最清楚。

    可是不行。

    她是女人,没资格。

    宋采唐微微阖眸,拢了拢身上衣裳。

    没关系,这只是第一次。只要给她这个机会,她就能一点点踩上去,让那些自高自大的人看清楚!

    以后她的事,她经手的案子

    可就要慢慢立自己的规矩了。

    “小姐,要不还是再去睡一会儿吧,明早要剖尸呢。”

    宋采唐犹豫了片刻:“好。”

    翌日,阳光灿烂,空气清新。

    吃完早饭没一会儿,温元思的人就来请宋采唐了,说是一切安排妥当,可以剖尸了。

    宋采唐立刻叫青巧拎着准备好的箱子,出发。

    门还没出,宋采唐停住脚,从腰间袋子里取了颗药丸子,看着青巧:“嘴张开。”

    青巧不解:“小姐?”

    “不想吐的太难看,就把这小东西吃了。”

    青巧青巧赶紧把药丸吞了。

    “小姐你不吃么?”

    “我不用。”

    “啊?”

    “习惯了。”

    青巧更不解了,习惯了?不就在义庄呆了一晚上就能习惯?

    算了,小姐的聪明她不懂,还是好好干活儿吧。

    她拎着箱子,跟着宋采唐的脚步,走到昨晚来过的停尸间。

    马车正走着,对面前方突然出现了一辆更宽更大的马车。

    风格样式同样稳重大方,做工精致讲究,比之这一辆,颜色只是略浅略亮一些,速度很快,马车上大大的‘林’字非常显眼。

    主街道路本来很宽,但今日是集市,两边都支起了卖货的小摊子,不大宽的马车并身错过不是问题,这两辆,就有点悬了。

    这边马车车夫及时提示,一位梳着圆髻,周身爽利的妈妈伸手,掀开车帘,往远处瞧了瞧。

    “老夫人,是林家的马车。”

    “林家?”

    鬓角斑白,打扮庄重,腰背笔挺,透着几许英气的老夫人垂眸想了想:“悬壶济世的林家?”

    那妈妈点了点头:“老夫人可真英明,奴婢还没说,您就猜着了!”

    “让让吧,许是急着救人。”老夫人透过浅纱,看向车外,“左右咱们不急。”

    车夫听到传令,便不再前行,见旁边有个巷道,刚好能容一辆马车,就转了进去。

    车头一转,匠人铺子里的热闹就露了出来。

    那妈妈看了两眼,十分惊喜:“老夫人您快看看,那位是不是宋采唐宋小姐!”

    老夫人侧身过去一看,也笑了:“还真是。”

  

正文 231。对质?攀咬?

    此为防盗章

    可是今日不同。

    几十年不遇的倒春寒来袭; 往日寒冬都很少结冰的地面,眼下结了薄薄一层冰; 胆子大的年轻人没准还觉得好玩; 赶着车一路冲过缓坡,年轻大的人却是不敢。

    一辆四轮高额; 车角挂着福结; 车前帘下盖着一层木质车门的马车停下; 车帘掀起; 车门打开; 一位四十多岁,梳着圆髻,周身爽利的妈妈下了车。

    下了车,她也没走,回身把手伸进车内; 扶着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夫人下了车。

    老夫人鬓角斑白,脸色有些不好; 但衣衫头面十分整齐,周身富贵,脊背挺直,眉眼里透着坚毅。

    她看了眼前面的路,拍了拍身边妈妈的手,笑道:“只这一点冰; 就把你吓着了?我瞧着倒还好。”

    “倒不是怕这点子冰; 老夫人当年什么路没走过?这有什么可怕; 就是闷在车里太久,腿脚不活动,总是不好,奴婢呀,是想累您一累,让您下车走一走!”

    妈妈笑眯眯说着话,指着义庄:“那边避风,路也缓,咱们就往那儿溜达着下坡?奴婢叫赶车的小子在前头等您,您走够了,咱们再上车赶路!”

    老夫人体贴伺候了她几十年忠仆的良苦用心,笑着看了她一眼,应了:“那我就走走?”

    “走!”

    这位妈妈扶着老夫人往前走,一边走,还一边说着趣话,逗老夫人开心,直到——

    义庄传来了清晰的说话声。

    两个女人,一年轻一年长,似在吵架。

    背后听人说话不大好,但路已经走到这份上,往回走还要上坡,这位妈妈全当听不到,继续扶着老夫人往前,只是不再说话,动作也放轻了。

    老夫人笑着看了她一眼,也没责备,二人静静往前走。

    宋采唐掀开覆尸布,底下尸身就露了出来。

    灰败的脸,泛青的唇,奇怪的表情,恶心的味道一股脑砸来,砸的吴大夫人头晕。

    “你有话好好话,同死人计较什么!”

    她以为宋采唐急了,要破坏尸体。

    宋采唐微笑:“吴大夫人不是要证据?”

    吴大夫人:“这算什么证据!”

    “吴大夫不懂,我便教教你!”

    “这具死者,女,年二十上下,皮肤细腻,眉秀姿丰,手指有茧,头顶发下亦有茧,胳膊,肩背有数细小针孔,手肘内侧,腿脚内侧,有多处淤痕,舌未抵齿,内硬,喉间指探可察异物,乃是细长针状,其唇乌青,指甲绀蓝——”

    宋采唐眉英目湛,翻动尸身,一样一样讲说特征,看问吴大夫人:“吴大夫人,您见多识广,可否告诉我,什么样的年轻女子,皮肤细腻,眉秀姿丰,哪哪都好好的,瞧着过的是好日子,偏头顶有茧,指尖有茧?”

    不用吴大夫人回答,银杏摸摸自己的手指,想想头上硬茧,就知道,这死者,肯定和她一样,是丫鬟。

    头顶的茧,是常年顶盆训练规矩留下的,手指,则是做针线活计留下的。

    “辛苦训练,守规矩,努力做活,却不为主母所喜,一不高兴,那些针,就扎到了自己身上”宋采唐微微阖眸,“扎针还不算,惹到了拿有身契的主母,不管怎么哀求,被架着吞针,也得吞,哪怕这针有毒,可致死——”

    “此女分明是奴身,被主母磋磨而死,吴大夫人这义庄记录——”

    宋采唐绕到尸台脚下:“说她是乞丐,饿晕了头,到富户家抢东西吃,不小心噎死了。”

    她清凌凌的眼直直看向吴大夫人:“噎死——吴大夫还真是有创意!”

    吴大夫人倒抽一口气。

    这些事分明是机密,这宋采唐如何像亲眼看到了似的,说的与事实一般无二,连被架住吞针的细节都有?

    宋采唐却没停,揭开另一张覆尸布。

    “还是个女子,相似的体态特征,将将十四五岁,花一样的年纪,却背上鞭痕交错,嘴角烂,咽部粘膜出血红肿,齿间有腐蚀印迹,全身深青淤痕无数,乳间,大腿根尤为量多,下体有反复形成的撕裂伤,俱在下侧,亵裤间有残留精斑——”

    宋采唐目光清冷:“夫人你嫁了人,经验丰富,可否同我说一说,这些伤,是怎么来的?”

    吴大夫人自然是知道这伤怎么来的,但怎么能说出口!

    她气的发抖:“你——你这女子,还未出阁,要不要脸!”

    “怕是有人比我更不要脸!”

    宋采唐眼睛微眯:“强迫性性|交,不只一次,哪怕不愿意,哪怕挣扎,哪怕恶心的吐过多少回,都改变不了命运,直至她死——我看看,哦,吴大夫人这次仍然很有创意,你说她是冻死的,身份还是乞丐。”

    “如此秀丽的乞丐光着身子冻死在大街上么!”

    吴大夫人浑身一震,直直退后了两步。

    不,不可能,她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

    一个闺阁女子,怎么知道知道这些!

    “还有这个!这个!”

    宋采唐接连掀了两张覆尸布,露出两个壮年男性尸身。

    “壮年,手脚宽大,虎口有茧,发间混有草根,衣上残留马味,嘴角干裂,腹肉贴骨,膝盖积水——一个驭马的车夫,大冬天连跪数日,累其病重,不给食水,不给炭盆,生生折辱而死,吴大夫人说——嗯,这也是个乞丐,冻死了。”

    “这个更离谱,后背,臀部及大腿伤处这么多,这么重,明显重板所至,打的骨头都断了,血液流干,吴大夫说他是山间意外失足,摔死的?”

    宋采唐看着吴大夫人:“夫人这般厉害,不如找个人去山间演示一下,怎么失足摔,只将臀部大腿摔的粉碎,别的地方一丝儿碰不着,连草刮一下都不会有的,让我宋采唐开开眼界,长长见识!”

    吴大夫人连退数步,看着宋采唐的目光带着恐惧,带着颤抖,就像见了鬼。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一个是听说的,两个是听说的,个个都说的这么准,仿佛亲眼看到事实经过一般,怎么可能!

    莫说这几个都不是一家人,出了事主人家中且好好捂着呢,怎么可能随便往外传,这宋采唐醒来也只不过一日而已,一日时间,够干什么?买通人?打听事?谁会信她,谁会愿意同她说!

    难道真是进了阎王殿一遭,得了什么指点?

    “一个一个,都是乞丐,无家无室,无处可归——什么时候,这楚州栾泽,乞丐这么多了?”

    “做了恶,以为捂着遮着,偷着摸着,哪哪打点好,秘密就被藏住了,不会再有外人知晓?”

    宋采唐冷笑一声,纤纤手指连点数个停尸台,“吴大夫人说我胡乱编造,没有证据,在我看来,这些,都是证据!”

    “雁过留声,水过留痕,世间恶事,但凡做过,必有痕迹,尸体不会说话,但活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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