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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验尸格目录-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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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采唐眼角微挑,笑着看了祁言一眼:“你莫忘了,这左修文之前可是匪首。匪窝的人,最擅长什么?”
“当然是——”
打架斗狠,各种威胁杀人!
话还没说完,祁言就倒抽了一口凉气,是啊,这左修文是匪首,胆大包天,心狠手辣,脑子还不傻,能走到这一天这一步,会对左家人没个章程?
他怕是使了什么手段,左家人不得不屈从。
赵挚话音缓缓:“他们也承担不了左修文身份被揭的后果。”
左修文迎娶余氏,做了汴梁官员,是在初春,待年底左家人押礼过来,尘埃落定,木已成舟,他们要扒左修文出来,牵达甚广,别说皇上,上官一怒,亦能伏尸千里,这结果,他们担不起。
说着话,赵挚轻声一笑,语带嘲讽:“或者,他们本也不想看出来。”
只要左修文这个名字在,左家就永远不会被抛弃,永远都有汴梁高官提携。
鱼死网破,左家诛族,大家一块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难得糊涂,你好我好大家好,族人欣欣向荣,前程宽广这怎么取舍,聪明人都知道。
看得见,摸得着的甜头到手,左家族人甚至会自动自发,帮左修文圆这个谎。
他们会比谁都更希望,左修文能仕途顺遂,带携全家。
祁言倒抽一口凉气,扇子都惊得落了地。
人性凉薄,委实让人惋惜。
“所以这吕明月,就是她亲爹左修文亲自下手杀的!”
宋采唐和赵挚都没有说话。
证据不足,她们不能下这样的定论,但前缘动机皆有,左修文逃不了干系。
祁言等不到答话,叹着气,弯腰去捡自己掉在地上的白玉骨扇——
角度问题,他正好看到那惨白惨白的尸骨看向他。
是的,‘看’,用两只黑洞洞的眼窝,咧着森森白牙,‘笑着’看他。
偏气氛也应景,嗖嗖的刮了阵阴风,像一只沁凉的手,从他的下巴到额头,倒着摸了一遍,还撩起了他所有额发!
“啊啊啊啊——”
祁言噌的蹿起,扑向宋采唐。
赵挚怎么可能让他扑到宋采唐,自己横身一挡,站在宋采唐面前,刚刚好接住蹿过来的祁言。
祁言半截被挡,力气未卸,干脆用力缠住赵挚,双手抱着他脖子,双脚架在他腰上,死死搂住:“啊啊啊啊啊——骷髅头在看我啊——它在看我啊——”
赵挚额角直跳,没半点‘怜香惜玉’的心思,双手使力,同时双肩一震,直接把祁言掀开,让人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弧线,以倒栽葱的完美姿势落地。
“疼疼疼疼——”
祁言揉着额头在地上打滚,你别说,效果还真不错,起码现在他只记得疼,不记得害怕了。
宋采唐:
算了,她揉揉额角,不再看祁言,反正人没受伤,还是关注正事吧。
“刚刚那边的人——”她看向赵挚,目光颇有些意味深长,“解决了?”
赵挚颌首:“嗯。”
“刚刚那边怎么了?有什么人来过么?为什么我又听不懂了?”
祁言虽然被江湖我挚哥虐的头疼,注意力却没散,一直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宋采唐观察赵挚的表情,微笑:“没什么,只是——有人犯了错。他犯错,就是我们的机会。”
也许是她此刻唇角狡黠,眉眼弯弯的样子太诱人,赵挚没忍住,抬头帮她将鬓边发丝,抿到耳后:“唐唐很聪明。”
这话没什么不对,但他此刻动作着实暧昧,距离也太近太近,宋采唐几乎能感觉到他指尖干燥微粗的触感,感觉到他温热呼吸扑到自己脸上。
好在夜凉风大,空气冷冽,她的脸红不起来。
“嗯,尸骨验完了,让人落棺,我们回吧。”
宋采唐退后两步,扭头说正事,看都没看到赵挚。
赵挚却看着她略红的耳根,捻了捻空荡荡的指尖,笑了:“好。”
声音更加低沉暗哑,透着某种调侃,或者宠溺。
宋采唐轻轻咬了唇,这些人动作是不是慢了点?
比刚才干净利落挖坟的速度可是差了好多!
祁言抱着扇子揉着头,慢悠悠站起来,看看赵挚,再看看宋采唐,感觉气氛略有些不对
他就是摔了一跤而已啊,只错开眼一瞬间,到底错过了什么!
心内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他不是不想问,但看到赵挚斜斜射过来的凛冽眼神,就知道了,他不能问。
挚哥不允许!
祁言在呼号寒风中,弱弱的抱住可怜的自己。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在这样可怕的夜晚,放弃暖屋高枕出来,九死一生,为什么竟不能知道所有细节
弱小,可怜,又无助。
赵挚吩咐下面人处理好现场,留人守护,便不再多呆,带着宋采唐和祁言下了山。
悠长山路走过,转到平地,有宽阔马车等着,三人一起上了车。
车内空间很大,放了炭盆,有热茶,也有热汤,如若饿了,点心干果也是备齐的。
车帘放下,烛光如豆,暗夜幽静,耳边只闻呜鸣风声和嗒嗒马蹄
暖意袭来,宋采唐舒服的叹了口气。
双手捧着热茶,小口小口慢慢啜,脑内思绪不停,仍然围着案子转。
过往一点点掀开,案情方向有了新的变化,但不管往事如何,破案缉凶仍是她们唯一目的,这一切往事,纷杂关系里,掩藏的是怎样一个杀人事实?
蔺飞舟吕明月,两条人命,凶手到底是谁?
“有件事好像很奇怪”
宋采唐突然顿住:“吕明月的案子,案件相关人里,只有厉正智毫无杀人动机——别人或多或少,都有一点,只他没有。可偏偏,他的不在场证明并不严谨。”
赵挚回想厉正智的口供:“厉正智被更夫看到在自家门口院中晃,他解释为,睡中起夜。”
他眉梢微抬,话音含讽,很显然,他也觉得这供言有点不靠谱。
正常人谁起夜,会不小心溜达到大门口?梦游都比这话像真话。
“可他又不认识吕明月,二人没任何交集,杀机在哪儿呢?”祁言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皱眉反对,“指他为凶手,会不会太牵强?”
“就是因为牵强,才觉得有些古怪”
宋采唐眉头蹙的更深:“同样的古怪感,蔺飞舟的案子也有。”
正文 227。猜测真相
此为防盗章
张氏放下手中账本,阖眸叹了口气。
“蓉姐儿去闲梦居了?”
常妈妈束手恭立; 头微微垂着:“是。”
阳光无声照耀在窗台; 房间安静的出奇。
良久,窗外一阵微风拂过; 吹响了屋角风铃,张氏方才垂眸; 端起茶盏:“到底年纪小; 沉不住气; 你亲自走一趟。”
“是。”
常妈妈走到宋采唐的闲梦居时; 关蓉蓉已经被宋采唐气的不行,面上表情,身上姿态,哪哪都绷不住; 眼梢吊起; 面上满是戾色,手指指着宋采唐,出口的骂话句句直白,哪还有一点大家姑娘的样子?
反观宋采唐; 倒是闲适的很,关蓉蓉骂她; 她不回嘴,甚至看都不看一眼; 顾自捧着茶品茗; 眼睛赏着窗外春光; 一脸惬意,好似关蓉蓉的表现只是小丑做戏,她不当真,不计较,而且,也一点都不重要,还不如窗外的翩翩彩蝶吸引她。
吵架这种事,对方越不在乎,你就越气,越气,就越骂声不断,越显的面目可憎。
房间里这两位小姐姿态,谁上谁上,一目了然。
常妈妈都看到屋外小丫头在笑了。
她长长叹了口气,走进房间,规规矩矩的行礼:“奴婢见过二小姐,表小姐。”
今日和上次不同,关蓉蓉做了白脸,她自然就不能再端着,得做那红脸才好。
关蓉蓉见母亲屋里的管事妈妈来了,自认有帮手,气势更加高涨:“常妈妈,你来同宋采唐说!是不是我娘发了话,任何人不准出门!她一个表小姐,住到我关家,一点眼色都不会看,自认为多清高,连我这个姐姐都不放在眼里,是不是不对!”
常妈妈给了关蓉蓉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走到宋采唐身边,难得脸上带点笑纹,语气和软:“二小姐脾气急,许是语气冲了些,但心是好的,大家表姐妹,打断骨头连着筋,有什么说不开的?”
“表小姐莫要跟自己的前程置气老奴说这话许不太合适,但表小姐十六了,自己的事,总该多上心。夫人说不让出门,并不是不喜欢表小姐,是有些事,表小姐刚醒来,不懂,夫人却不能装不知道,面上惯着表小姐,让表小姐高兴,实则里子伤了,之后且得吃大亏。”
常妈妈语重心长:“这当街看尸,和无赖男人肌肤相亲表小姐许只是好奇,但表小姐还年轻,不知深浅,干这行的男人外面都看不上,何况姑娘家?夫人说‘贱事莫行’,只是给您提个醒。您要真陷进去了,将来怎么办?哪家太太敢相看你?哪家公子敢同你亲近?这将来的重要花宴,夫人可就带不了您了”
关蓉蓉听到这个,想起那位来自开封的贵女,嘴角就不由自主往上吊。
宋采唐要这么作死,这机会必没她的份了!
宋采唐捧着茶,看着常妈妈板着脸,以尽可能温柔的声音说着各种委婉的,提醒的话,差点笑出声。
话语委婉,意思倒直白的很。
差点直接点出来:只要你肯服软,靠过来,你舅母疼你!
你一个表小姐,这家里谁对你真心?让你吃的好穿的好,又有什么用,能护你一辈子么?女人真正重要的,并不是做姑娘这几年,而是嫁人,是下半辈子。
你指望谁给你找婆家?大小姐?她自己还没嫁呢!外祖母白氏?她可还没把疼了这么多年的大孙女给嫁出去呢!
这家里,唯一的明白人就是你舅母张氏,做着好事,却没落着好名
良药苦口,你自己细品品,就知道谁能靠谁靠不住了!
“表小姐是明白人,老奴这一番话,夫人这一片心,当懂得才是。”
常妈妈收尾一叹,尽显忠诚。
宋采唐却不想跟她们玩下去了。
“舅母”她眼梢微垂,看着茶盏里沉浮的茶叶,“之前曾将我许给吴家傻子。”
关蓉蓉心尖一绷,立刻瞪眼道:“那时候你是傻子,不许给傻子,你想许给谁!”
宋采唐抬眼看她,长眉微扬,目似点漆:“所以现在我不傻了,可以卖的更贵。”
常妈妈一凛:“这话怎么说的”
她本想再哄一哄宋采唐,可看到宋采唐黑白分明,清澈无垢的眼睛,心气一泄,话没说出来。
这位表小姐,还真是个明白的。
夫人怎么想的,她怎么想的,关蓉蓉又为了什么在这闹,人全都知道
常妈妈眼一垂,心下寻思,怎么把这说话给张氏,又怎么劝。
“行,”宋采唐不想跟两人耗,干脆利落的结束话题,“不就是不让出门么,我本也没这打算,但你们个个如临大敌这般叮嘱了,我便当着你二人郑重表态,我一定不出门,绝对不出门,哪怕有人来请我,有人来求我,我都不出去,行了吧?二位可放心了?”
关蓉蓉哼了一声。
还求你你都不出去,你以为你是谁?
可人已经服软,关蓉蓉也折腾够了,没再接着骂:“早这般识相才好!”
话闭,她呼啦转身,趾高气昂的就走了。
常妈妈自然跟着。
走到半截,离青宜院还远着呢,就见张氏身边的丫鬟桂枝急匆匆往这边走,脚步非常快,好像有什么急事,关蓉蓉想拦都没来得及,只来得及问一句:“干什么呢,跑这么快?”
“请表小姐!”
桂枝额上都渗了汗,说话时头都没回,可见多急。
关蓉蓉颇为不解。
不但不理解,还很生气。
桂枝是娘的大丫鬟,一向只听娘的话,不用说都知道这命令是谁下的。她这正和宋采唐吵架呢,娘就要请宋采唐,这什么意思?
她鼓着脸就往青宜院的方向跑。
常妈妈倒觉得事情有些不寻常,但张了张嘴,关蓉蓉已经瞬间蹿了很远,没办法,她只得跺跺脚,跟上。
青宜院现下气氛很不寻常,门口侍立的人多了,个个腰板挺直,面目端肃,莫说话,连眼光都不敢偏一分,呼吸都绷着劲。
里里外外更是安静,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关蓉蓉却因心思急,没注意到,“娘——娘——”大声喊着,就冲进去了,门口丫鬟拦都来不及。
“蓉姐儿——”
关蓉蓉听到了张氏一如既往温婉低柔的声音。
不,不仅仅是温婉低柔,这话不甚高声,却透着一股压制与不耐娘生气了!
关蓉蓉赶紧放下裙子,绕过屏风,进了里间:“娘”
正厅里,不仅有关氏,还有位老夫人。
老夫人鬓角斑白,眉英目秀,没一点老人的萎靡,十分精神,一身石青色衣衫,头面不是素银就是玉,最多镶珍珠,看起来并不显富贵荣华,可往那里一坐,就是气势二字。
这种气质派头关蓉蓉不是没见识过,是官家夫人?
张氏已经不动声色把关蓉蓉往身边引:“这是我女儿,家中行二,名蓉蓉,生性跳脱了些,让老夫人见笑了。”
介绍完,她轻轻推了关蓉蓉一把:“这位是咱们府通判温大人的祖母李老夫人,还不见礼?”
关蓉蓉脸立刻红了。
温,温大人
她扶了扶发边,轻轻咬了唇,眸底浮出水意,小心抬脚,用专门学过的,微缓,不出一点乱的步子,走到了李老夫人面前。
“小女关蓉蓉,见过李老夫人。”
很好,发钗没摇,禁步没晃,声音也不算紧,完美!
李老夫人伸手,身后刘妈妈立刻放了事先准备好的见面礼上去,是枚做工精致的虾须嵌红玛瑙的金镯。李老夫人亲自给关蓉蓉戴上:“这丫头看着活泼伶俐,想是个有福的。”
张氏微笑:“老夫人谬赞了,这丫头倒是懂事,就是颇能缠人,哄的我整日替她——嗐,真是操不完的心!”
“这当娘的,可不就是操心?”李老夫人并没端着,慈祥笑着,同张氏聊天。
“您说的是!这听说您来了,我婆婆担心我招待不好,差点撑着病体起来,老人家对儿女们的关爱,真是时时放不下呢”
关蓉蓉拜见过后,就摸着虾须镯坐到了一边,看着二人聊天。
她不懂现下发生了什么,李老夫人为何来关家,但关家是商户,有个官家老夫人过来,是大大的好事!怎么着,她也蹭一蹭,万一能得好处呢?
这位,可是温大人祖母呢。
关蓉蓉低眉垂目,面颊红云飞舞。
很快,丫鬟桂枝就回来了。
呼吸急促,面色急切,看了看张氏,又咬了唇闭了嘴,似是有什么话不好说。
“采唐没来?”李老夫人一看她身后没人,就明白了,眸底别有深意的闪了一下,微笑道,“若有什么话不方便,老身可回避一二。”
张氏哪敢让她回避,看着桂枝:“老夫人是贵客,没什么听不得的,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桂枝这才垂下头去:“表小姐说,不敢违舅母吩咐,二小姐和常妈妈亲自过去百般提醒,她也应了,万万没有出门的道理。表小姐说不敢见客。”
张氏立刻拍了桌子:“李老夫人亲至,哪是她说不见就不见的!”
关蓉蓉却瞬间白了脸。
李老夫人要见宋采唐?
可她刚刚逼着宋采唐服了软,宋采唐也几乎指天发誓,谁求都不出门的!
当然,她不会说请宋采唐出去验尸,只说在外见了宋采唐一面,十分投缘,想接这孩子出去陪她这老婆子两日,问张氏舍不舍得放人。
张氏怎会舍不得,自是千肯万肯,能与官家搭上关系,是她一直以来最想做的事!
当即,她就派了人过去。
她也知道,这个时间点有点敏感,关蓉蓉在闹,但常妈妈跟着过去了,场面应该能控制得住。
可眼下怎么回事?
宋采唐不愿意过来?
不用人提醒,她的目光就飘到了关蓉蓉身上。
关蓉蓉心底还在翻腾,一时心虚一时生气,宋采唐一个寄人篱下的傻愣子,刚刚醒来,什么都不会,凭什么得了李老夫人眼缘,一眼相中?凭什么这人不是她!
可注意到张氏目光,她后背就是一凉。
是了,宋采唐不出门的话,是自己逼着放的
李老夫人面前,关蓉蓉很想留个好印象,求饶般看向张氏,弱弱的唤:“娘”
她想请张氏想想办法,平了这件事,把她捞出来这可是温大人的祖母
然而张氏眉眼平直,声音也从温柔,变的几分严厉:“蓉姐儿,你可是同采唐拌嘴了?”
关蓉蓉心慌的不行,立刻看了李老夫人一眼。
李老夫人还是微笑慈祥,没半点变化。
正文 228。不承认
此为防盗章 回话的是温元思身边的大丫鬟; 叫榴红,人如其名,貌如五月榴花; 非常漂亮; 就是现在脸非常红
“公子和张大人心系公务,姑娘剖尸结束后,他们并没有休息,立刻去寻案件相关人员说话了”
说话声音有点不对; 眼神还有些闪躲。
宋采唐心下一转,明白了。
恐怕不只是心系公务; 还有现场难看尸体解剖的副作用。
从未参与过解剖工作的人; 突然现场围观不管视觉效果,还是味道; 都很难承受的住。看完解剖就吃饭,也只有她这样的老手了。
张府尹当时还吐了; 一时半会儿哪能有胃口?
宋采唐对二人有些同情:“饭菜里可准备了荤食?”
榴红摇了摇头:“本是有的; 但婢子听闻前边动静,自作主张换成了寺里的菜斋。”
“好姑娘; 做的对。”
榴红意识到被看透了,低头笑了下; 没再替自家主子遮掩:“两位大人胃口还是不太好; 婢子瞧着不大能吃的下去婢子这就为姑娘去通传?”
“不用; ”宋采唐摆摆手; 微笑道; “还是让他们多少吃点,我先不打扰,去旁边坐等吧。”
“多谢姑娘体恤,”榴红福身行了个礼,将她引至一旁偏厅,“姑娘稍坐,婢子去泡茶来。”
结果并没有等多久,一刻钟后,温元思和张府尹就来到了偏厅。
“这么快?”
宋采唐眨眨眼,看看温元思,又看看张府尹,怀疑这两人没吃饱。
温元思叹了口气。
张府尹面色也不大好,摆了摆手:“正事要紧,饭食少一两顿又不会死,有什么关系?”
端是一派大义凛然。
“宋姑娘此来,可是有事相商?”
宋采唐也不戳破,微笑着将布条拿了出来:“方才我去北面山中散步,看到了这个。”
“北边?”
张府尹低吼一声,下意识看向温元思,二人对视,眉凝目沉,神色非常古怪。
宋采唐把布条放在桌上:“怎么,这天华寺北侧山间,去不得?”
张府尹面露思索,似有些犹豫,温元思却眯了眼,指尖轻敲桌面,冲张府尹微微点了点头,眸底略有坚定之色。
张府尹眉头紧皱,末了,像是下了什么决心,目光如剑一般,投向了宋采唐:“我听温通判说,宋姑娘决定以剖尸手法确定死者身份,是因昨晚问讯过本案相关人马三娘。”
宋采唐:“正是。”
“姑娘在丝毫不知案情的情况下,能迅速从与案人员身上寻找方向线索,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姑娘不仅剖尸技艺纯熟,验尸精准,还很擅长推演案件?”
张府尹问话神情太严肃,宋采唐微微偏头,看了眼温元思。
温元思正对她点头,目光内有鼓励之色。
宋采唐眼睫微闪,明白了。
这是来自张府尹的考验。
验尸一事,她已经让对方信任自己的仵作之能,可接下来的案子不一般,张府尹不敢放不靠谱的人进入。
她微微笑道:“方才我到之时,听榴红说,两位大人破案心急,顾不上休息吃饭,直接去问讯了案件相关人员。左右眼下无事,府尹大人有闲,听小女子胡言几句,可好?”
张府尹正坐,眸底有精光闪烁:“宋姑娘请!”
“我昨晚方至,对案件了解不多,通判大人职责所在,不能向我透露诸多细节,我便随便猜猜。”宋采唐长眉微敛,气韵从容,“这头一样,是三人身份。”
“死者确认为西门纲,身体健硕,死因为高强度暴打,他拳头关节因过于用力挫位,右手指甲翻起,内里有残留的皮肤组织,很显然,他对对方也造成了很严重的打击伤——我们寻找的凶手,现在一定‘很好看’。”
“单纯对打致死,不用武器,看起来像吵架,意气之争,没多大仇,我想压服你,你想说服我,或者干脆就是一场挑战,赢的人活着,输的人自动退出——是不是很像内讧?”
宋采唐捧着茶盏,眉眼被氤氲水汽围绕,一时间看不真切。
“温大人言死者三人一行,皆是外地人,本地无亲,没有社会关系,马三娘供言,三人是异姓结拜兄弟,感情很好,总在一处,石群为头,最为勇武,西门纲行二,脾气时常暴躁,若无石群压着,很可能会经常惹事,安朋义最小,身体也不好,常受两位兄长照顾若真是内讧,结果非常好猜。”
张府尹眯着眼,心里出现了一个名字:石群。
宋采唐喝了口茶,继续道:“什么样的人会结拜,充斥着不严格的江湖义气江湖规矩,身体健壮,会武,武功却不高,杀人都得费那么大力气打?还居无定所,四处流窜?”
不太聪明,崇尚武力,没太多规划,想混却混的不那么出色,可能身上还背了事的人。
“我猜想,这几人一起经历过很多事。若是杀人放火的大奸大恶之事,官府不可能放过,他们所为,可能是有些过分,却不至于太过敏感。”
比如小偷小摸,入室行窃,作局仙人跳骗钱等等。
罪不至死,过了自家地盘,官府追查力量会变小。
“至于认尸困难,我猜,不是三人身量相等,就是有人指认结果和马三娘不同。”宋采唐看向温元思,“我说的可对?”
温元思对着张府尹摇头:“此事我并未同她说过。”
张府尹捋了援胡须,看着宋采唐的眼光有些热切:“确是如此,石群和西门纲身量相等,眼下失踪,不知去向,马三娘认为尸体是石门纲,安朋义染了风寒,之前一直在发热,意识模糊不清,过来认说尸体像石群。”
所以这就是温元思犯难的原因。
正如宋采唐分析,案情并不复杂,温元思又有官府力量靠背,很快调查探明,理顺了案情,但尸体身份不能确定,就不能随便发海捕文书。
这一死一失踪,文书写哪个名字?两个人都抓不可能,官府不要脸的?说出去叫人笑掉大牙!
“那么接下来,砸烂死者脸的,是谁?”
宋采唐手指纤纤,抚着茶杯沿:“马三娘,寡居市井,颜色姣好,柳腰款款,目含春色,说起西门纲时神情十分不对——”
温元思拳抵唇边,清咳了两声。
“我猜她同死者西门纲关系不一般,通判大人如此,我便更肯定,这二人,有私情。”宋采唐目光清澈,看向温元思的神情大方从容,“通判大人无需尴尬,理说案情而已。”
张府尹哈哈大笑,拍了拍温元思的背:“你呀,还没人宋姑娘稳的住!”
温元思垂眼,眸有笑意,举杯喝茶:“是,我的错。”
宋采唐:“女子因气力有限,便是起了坏心,想干什么事,很少会施以蛮力,以砖石拍脸太费力气,若是我,会选更省力的方法,比如用刀锋利器刮划什么的”
张府尹眸底有光:“所以你认为,这后面砸死人脸的是安朋义!”
宋采唐微笑:“其实我心里也好奇的很,两位大人不是去问过话了,在此为我解惑如何?”
“哈哈哈——”张府尹笑的非常开心,“宋姑娘所料不错,我与温通判同你别后,立刻去问话,谁知那安朋义当时就招了!说是去的晚,正好看到大哥石群把二哥西门纲杀死逃逸!”
温元思补充:“他拦之不住,又不想出卖兄弟,想着西门纲已经死了,不可能再活过来,大哥至少得保住,想了一会儿,想出了砸脸之举。”
宋采唐看着二人,温元思面色微疏,张府尹就更轻松了,简直有办了桩大案的喜色,轻轻叹了口气。
“两位大人或许觉得案子破了,接下来抓凶手就好,可我总觉得有些事还没出来”她微微凝眉,“比如那内讧——是什么?”
还有那马三娘,她总觉得,这个女人好像藏了什么事。
温元思顿了顿,道:“我也觉得,太顺利了些。”案情看起来不难,查起来也能确定,但这个时间地点,总是让人不安,“为何与那一桩事一起发生?”
张府尹脸色又暗了下去。
他沉吟片刻,看向宋采唐,目光灼灼:“不瞒宋姑娘,这天华寺里,实则有另一桩要案,尸体就停在北面独院,情况非常复杂,我欲邀请姑娘参与,不知姑娘敢不敢?”
宋采唐精神一振,终于来了!
那李掌柜,真的打伤了毛三?
要说心底偏向,他们肯定是偏向李掌柜的,不管打没打伤,都偏向,因为这毛三欠打!可毛三来‘说道’,他们没亲眼见着事实,就不能随便偏帮,不能不讲理!
毛三见此,更得瑟了,大黄牙一咧,继续放话:“大家街坊邻居,好歹有点香火情,我也不想太过,还是那意思,姓李的,把你家铺子宅子赔给我,老婆孩子我不贪你的,都给你留着,咱们今儿个这帐,算两清!”
“呸!”李家婆娘手插腰,大大啐了一口,“你上门讹钱还有理了?别说我男人打不过你,就算真打你一顿,也是你活该!”
毛三梗着脖子:“打架归打架,但你男人伤了我,就得给医药费!”
到了这时,李掌柜终于从之前的惊吓里回过味来,把自家婆娘拉到身后,语气十分激动:“找我就找我,跟女人打什么嘴架!”
“哟,李掌柜,舍得出来了?”毛三大黄牙一板,三角眼一眯,上前两步,拽住他脖领就喊,“你跟大家说说,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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