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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验尸格目录-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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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和米家的关系不好,和米高杰互相看不顺眼,他也认,同时表态,大家都是成年人,为人处事守着礼,做好自己,就不会生事。

    接下来赵挚又分别问了几人不少问题,大家也积极回答。

    宋采唐在屏风后,连连点头,忍不住心中赞叹,赵挚的切入点,都很对。

    这种连环案破解有时不大需要把重点放在分析动机,凶手选择死者不靠动机,就算完全没见过,没关系,只要死者符合他的标准,他的兴致正好又上来,就能作案,不需要动机,只需要时机。

    作案的空间和时间。

    本案中,几个嫌疑人似乎都非常忙碌。

    付六要耳听八方,顾着堂会上的酒水菜口吃食摆设,协调下人们关系时间,务必伺候的更好,有时还需要帮忙为一些不好的事善后。

    范子石要眼观六路,随时随地注意场子里气氛,低潮了,想办法炒起来,高潮了,想办法让气氛更嗨,吵架了有矛盾,绞尽脑汁想出大家都能接受的办法,圆圆满满给解决。

    于明知看热闹不嫌事大,照这会挑事的嘴看,当时各种挑衅,煽风点火小动作不会少,戏看的热闹,参与的也热闹。

    米高杰七夕要为问香伤情,各种想办法见面,被拒绝后买醉,中元要和月桃吵架,烦躁,气不顺,买醉,酒喝起来一直不述。

    郑康辉上一场是东道,忙着熟悉各种‘业务’,下一场是主客,美人在怀,又因身份,在场每个人都捧着他,众目睽睽的中心,能有多少空闲时间?

    刘正浩与他相似,上一场是主客,忙着应酬,下一场不仅是东道,还画了幅美人图。画画众所周知,是很耗时间的,一坐就是很久

    所以这本案凶手,到底是谁?

    看起来谁都有嫌疑,却并不能准确锁定任何一个。

    话问完,赵挚说了几句最近要配合调查,不能随便出城的话,就让人散了。整个过程中李刺史表演的很好,真的就只看不说,相当省心。

    但散堂之后他看向赵挚的目光并不怎么友善,一脸‘我就静静等着你作死’的嘲讽,大踏步走了。

    在他看来,赵挚今天态度欠佳,几位公子不是没来头的人,日后肯定会算帐!

    只要不坏事,他这点眼光影响不到赵挚什么,赵挚眼神都没分出一个,从容转到了屏风后。

    他大手拎过茶壶,给自己倒水,连喝两杯才解了渴,见宋采唐杯中茶水浅了,又给她添了一点。

    “如果,有收获么?”

    宋采唐微笑点头:“大部分感想应该与你相类,但有一点——你没问到,我却觉得很重要。”

    “哪一点?”

    “两个死者的情绪变化。”宋采唐视线落在茶盏,眉心微蹙,“这个过程,所有人都说的很模糊,好像突然间不好了,突然间又好了”

    赵挚思考片刻,指尖点在桌上:“情绪不好,皆与米高杰有关,情绪转好,是范子石会哄,会想办法?”

    宋采唐笑了下。

    男人们,总觉得女人情绪变化太快太丰富,没有理由,抓之不住,也不愿意抓。

    “没有人情绪变化是没原因的,就算装,也是有理由的,我有种感觉——”

    她纤纤轻轻碰触茶杯沿,奶奶的白,与釉青色温润瓷器相撞,极抓人眼球。

    “两个死者情绪转变感觉非常微妙,可能是关键。”

    赵挚神思似乎恍惚了一下,才认真思考,答道:“那就要细问我会让人仔细问供当时伺候的下人,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宋采唐端起茶盏喝水:“嗯。”

    宽大衣袖随着动作滑下去一点,露出柔软细瘦的手腕,润白如玉。

    赵挚清咳了一声,十分君子的转开眼:“咳,还有死者生前遭遇,十分残忍,伤情我也看过,太熟练,不大像生手——凶手如此残暴,平日里会不会显露出来?”

    如果会,多多观察一定会有收获。

    这个问题,宋采唐并没有立即回答。

    她想了想,反问:“这个连环案,你可有调之前卷宗出来查,确定只有青怜,问香和月桃三个受害者么?”

    当时一确定连环案,她就和赵挚提了,现在时间还短,但赵挚应该得到粗浅结果了。

    赵挚眸色暗了暗:“有两起可疑,仍然是花娘。青陵江上花舫多,花娘不值钱,这个群体又有特殊性,死伤比寻常人多,报官的却少,我让手下去整理,在最近的去年,找到了这两起,但细节并未完全调查清楚,想要确定,尚需时间。”

    都是花娘

    看来凶手是喜欢花娘这个群体了。

    既然如此——

    宋采唐提议:“邻县也找找吧。”

    凶手如果得不到满足,栾泽会作案,附近别处,可能也会。

    然后就是上面的问题。

    “这类凶手,通常很会伪装,杀人手法残暴,本人给出的感觉却并非如此,欲望暂时纾解满足后,他甚至比一般人更可亲。”

    想从平日监视观察得出结论,很有难度。

    赵挚颌首。

    宋采唐很有一套洞察人心的本事,他对她很信服。

    之后,赵挚又和宋采唐就几分嫌疑人发起了讨论,大多时候,他们非常有默契,看法相似,彼此还能互补,说到对方想不到的地方,有些时候,气氛就不是那么可爱了。

    比如,讨论起范子石与米高杰的关系,米家的出妇范氏,宋采唐就提了个建议。

    “这一点,与米家小梁氏案件似乎脱不开,不若并案?”

    并案?

    赵挚看了宋采唐一会儿,话音很慢:“我听说,月桃是米家大房十一年前走失的女儿。”

    “是。”宋采唐道,“这两桩案子凶手可能不沾边,但人物关系很复杂,一同梳理会方便很多。”

    面对宋采唐黑白分明,清澈澄净的眼睛,赵挚说不出不字,哼了一声:“我让人去看看温元思有没有空,你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离他远一点就好。”

    宋采唐想起那夜的事就想笑,伸手给赵挚添了茶,哄小孩似的:“好好好,都听观察使大人的。”

    赵挚闻到了一股药味。

    非常淡,不接近不明显,一接近,立刻清楚。

    “你的手还没好?”

    看他眉头皱紧,一副下一秒就要过来扒开她袖子看的样子,宋采唐赶紧微笑,还伸出自己右手捏了捏拳:“没事,你看——再养一养就能痊愈了。”

    她一伸手,袖子滑的更低,大半个小臂都要露出来了。

    赵挚:“你把手放下!”

    温元思自然是有空的,来的比赵挚想象的快多了。

    商谈正事,通判大人的职业道德,个人操守都是稳的住的,互相行完礼,坐下就说正事,没半点无用寒暄。

    “来时的路上,我已看过本案卷宗,我手上小梁氏的案子,大人可都知晓?”

    赵挚抱着胳膊,下巴指了指宋采唐:“宋姑娘都同我说了。”

    温元思:

  

正文 140。大姐帮你报仇了

    此为防盗章  回话的是温元思身边的大丫鬟; 叫榴红,人如其名,貌如五月榴花; 非常漂亮,就是现在脸非常红

    “公子和张大人心系公务; 姑娘剖尸结束后,他们并没有休息,立刻去寻案件相关人员说话了”

    说话声音有点不对,眼神还有些闪躲。

    宋采唐心下一转; 明白了。

    恐怕不只是心系公务; 还有现场难看尸体解剖的副作用。

    从未参与过解剖工作的人,突然现场围观不管视觉效果; 还是味道; 都很难承受的住。看完解剖就吃饭; 也只有她这样的老手了。

    张府尹当时还吐了; 一时半会儿哪能有胃口?

    宋采唐对二人有些同情:“饭菜里可准备了荤食?”

    榴红摇了摇头:“本是有的; 但婢子听闻前边动静; 自作主张换成了寺里的菜斋。”

    “好姑娘; 做的对。”

    榴红意识到被看透了,低头笑了下; 没再替自家主子遮掩:“两位大人胃口还是不太好; 婢子瞧着不大能吃的下去婢子这就为姑娘去通传?”

    “不用; ”宋采唐摆摆手; 微笑道; “还是让他们多少吃点,我先不打扰,去旁边坐等吧。”

    “多谢姑娘体恤,”榴红福身行了个礼,将她引至一旁偏厅,“姑娘稍坐,婢子去泡茶来。”

    结果并没有等多久,一刻钟后,温元思和张府尹就来到了偏厅。

    “这么快?”

    宋采唐眨眨眼,看看温元思,又看看张府尹,怀疑这两人没吃饱。

    温元思叹了口气。

    张府尹面色也不大好,摆了摆手:“正事要紧,饭食少一两顿又不会死,有什么关系?”

    端是一派大义凛然。

    “宋姑娘此来,可是有事相商?”

    宋采唐也不戳破,微笑着将布条拿了出来:“方才我去北面山中散步,看到了这个。”

    “北边?”

    张府尹低吼一声,下意识看向温元思,二人对视,眉凝目沉,神色非常古怪。

    宋采唐把布条放在桌上:“怎么,这天华寺北侧山间,去不得?”

    张府尹面露思索,似有些犹豫,温元思却眯了眼,指尖轻敲桌面,冲张府尹微微点了点头,眸底略有坚定之色。

    张府尹眉头紧皱,末了,像是下了什么决心,目光如剑一般,投向了宋采唐:“我听温通判说,宋姑娘决定以剖尸手法确定死者身份,是因昨晚问讯过本案相关人马三娘。”

    宋采唐:“正是。”

    “姑娘在丝毫不知案情的情况下,能迅速从与案人员身上寻找方向线索,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姑娘不仅剖尸技艺纯熟,验尸精准,还很擅长推演案件?”

    张府尹问话神情太严肃,宋采唐微微偏头,看了眼温元思。

    温元思正对她点头,目光内有鼓励之色。

    宋采唐眼睫微闪,明白了。

    这是来自张府尹的考验。

    验尸一事,她已经让对方信任自己的仵作之能,可接下来的案子不一般,张府尹不敢放不靠谱的人进入。

    她微微笑道:“方才我到之时,听榴红说,两位大人破案心急,顾不上休息吃饭,直接去问讯了案件相关人员。左右眼下无事,府尹大人有闲,听小女子胡言几句,可好?”

    张府尹正坐,眸底有精光闪烁:“宋姑娘请!”

    “我昨晚方至,对案件了解不多,通判大人职责所在,不能向我透露诸多细节,我便随便猜猜。”宋采唐长眉微敛,气韵从容,“这头一样,是三人身份。”

    “死者确认为西门纲,身体健硕,死因为高强度暴打,他拳头关节因过于用力挫位,右手指甲翻起,内里有残留的皮肤组织,很显然,他对对方也造成了很严重的打击伤——我们寻找的凶手,现在一定‘很好看’。”

    “单纯对打致死,不用武器,看起来像吵架,意气之争,没多大仇,我想压服你,你想说服我,或者干脆就是一场挑战,赢的人活着,输的人自动退出——是不是很像内讧?”

    宋采唐捧着茶盏,眉眼被氤氲水汽围绕,一时间看不真切。

    “温大人言死者三人一行,皆是外地人,本地无亲,没有社会关系,马三娘供言,三人是异姓结拜兄弟,感情很好,总在一处,石群为头,最为勇武,西门纲行二,脾气时常暴躁,若无石群压着,很可能会经常惹事,安朋义最小,身体也不好,常受两位兄长照顾若真是内讧,结果非常好猜。”

    张府尹眯着眼,心里出现了一个名字:石群。

    宋采唐喝了口茶,继续道:“什么样的人会结拜,充斥着不严格的江湖义气江湖规矩,身体健壮,会武,武功却不高,杀人都得费那么大力气打?还居无定所,四处流窜?”

    不太聪明,崇尚武力,没太多规划,想混却混的不那么出色,可能身上还背了事的人。

    “我猜想,这几人一起经历过很多事。若是杀人放火的大奸大恶之事,官府不可能放过,他们所为,可能是有些过分,却不至于太过敏感。”

    比如小偷小摸,入室行窃,作局仙人跳骗钱等等。

    罪不至死,过了自家地盘,官府追查力量会变小。

    “至于认尸困难,我猜,不是三人身量相等,就是有人指认结果和马三娘不同。”宋采唐看向温元思,“我说的可对?”

    温元思对着张府尹摇头:“此事我并未同她说过。”

    张府尹捋了援胡须,看着宋采唐的眼光有些热切:“确是如此,石群和西门纲身量相等,眼下失踪,不知去向,马三娘认为尸体是石门纲,安朋义染了风寒,之前一直在发热,意识模糊不清,过来认说尸体像石群。”

    所以这就是温元思犯难的原因。

    正如宋采唐分析,案情并不复杂,温元思又有官府力量靠背,很快调查探明,理顺了案情,但尸体身份不能确定,就不能随便发海捕文书。

    这一死一失踪,文书写哪个名字?两个人都抓不可能,官府不要脸的?说出去叫人笑掉大牙!

    “那么接下来,砸烂死者脸的,是谁?”

    宋采唐手指纤纤,抚着茶杯沿:“马三娘,寡居市井,颜色姣好,柳腰款款,目含春色,说起西门纲时神情十分不对——”

    温元思拳抵唇边,清咳了两声。

    “我猜她同死者西门纲关系不一般,通判大人如此,我便更肯定,这二人,有私情。”宋采唐目光清澈,看向温元思的神情大方从容,“通判大人无需尴尬,理说案情而已。”

    张府尹哈哈大笑,拍了拍温元思的背:“你呀,还没人宋姑娘稳的住!”

    温元思垂眼,眸有笑意,举杯喝茶:“是,我的错。”

    宋采唐:“女子因气力有限,便是起了坏心,想干什么事,很少会施以蛮力,以砖石拍脸太费力气,若是我,会选更省力的方法,比如用刀锋利器刮划什么的”

    张府尹眸底有光:“所以你认为,这后面砸死人脸的是安朋义!”

    宋采唐微笑:“其实我心里也好奇的很,两位大人不是去问过话了,在此为我解惑如何?”

    “哈哈哈——”张府尹笑的非常开心,“宋姑娘所料不错,我与温通判同你别后,立刻去问话,谁知那安朋义当时就招了!说是去的晚,正好看到大哥石群把二哥西门纲杀死逃逸!”

    温元思补充:“他拦之不住,又不想出卖兄弟,想着西门纲已经死了,不可能再活过来,大哥至少得保住,想了一会儿,想出了砸脸之举。”

    宋采唐看着二人,温元思面色微疏,张府尹就更轻松了,简直有办了桩大案的喜色,轻轻叹了口气。

    “两位大人或许觉得案子破了,接下来抓凶手就好,可我总觉得有些事还没出来”她微微凝眉,“比如那内讧——是什么?”

    还有那马三娘,她总觉得,这个女人好像藏了什么事。

    温元思顿了顿,道:“我也觉得,太顺利了些。”案情看起来不难,查起来也能确定,但这个时间地点,总是让人不安,“为何与那一桩事一起发生?”

    张府尹脸色又暗了下去。

    他沉吟片刻,看向宋采唐,目光灼灼:“不瞒宋姑娘,这天华寺里,实则有另一桩要案,尸体就停在北面独院,情况非常复杂,我欲邀请姑娘参与,不知姑娘敢不敢?”

    宋采唐精神一振,终于来了!

    吹口气,喂颗黑药丸,再灌点韭菜汁——

    一个断了气的,所有人认定已经死了的人,众目睽睽之下活过来了!

    围观众人瞪大眼睛,一时看向咳的昏天黑地的毛三,一时看向眉眼带笑,从容温婉的大家小姐宋采唐。

    这一位真是神医!

    虽然宋采唐袖角还沾着绿绿的韭菜汁,额上隐有薄汗,但众人一点也不觉得她丑或狼狈,所有这些,都是高人风采!

    “神医”

    “神医啊!”

    听到人群里的喊声,宋采唐抬手,往下压了一压:“抱歉诸位,我不是神医,今日之事,只是凑巧。”

    “这哪能不是神医呢?”

    “能起死回生啊,你不是神医,还能是什么?”

    宋采唐笑了:“我真不是大夫,家里没有行医的,也没拜师学过艺,真的不会给人看病”

    所有人都很激动,把宋采唐给围了起来。

    青巧都挤不进去,拎着裙子站在人群外,目光有丝丝迷茫。

    小姐不是只会看尸体断死因么,怎么突然又是神医了?

    做为‘神医’的丫鬟,众人对她也很亲切,见她怔住,以为她后怕呢,几个大娘就过来安慰:“姑娘,没事啊,别怕别怕,瞧这人不是活过来了?”

    画眉看着人群里的动静,恨不得站在那里的人是自己。

    刚刚怎么就腿脚发软,走不过去!

    表小姐要真是神医,她这样

  

正文 141。另一种可能

    微风中; 庑廊下,关清的教学工作仍在继续。

    下人们怎么整主子呢?

    尤其是凌芊芊这种闺阁少女; 在百般宠爱,千般呵护中长大的贵女?

    “这夏天东西容易坏么; 一时不慎; 馊了变味; 呈上去才发现——是不是很正常?马桶里秽物; 总有忙忘了收拾的时候,谁家没遇到过?都是小事,可咱们这位凌贵女啊”

    关清唇角勾着笑; 满满都是嘲讽:“从小到大用的都是最精致,最干净; 最漂亮的东西; 何尝被馊了的东西熏到鼻子,何尝见过苍蝇乱飞,恶心的不行的马桶?”

    宋采唐和关婉齐齐后退两步,恶了一声。

    别说凌芊芊,她们俩现在光是脑补那画面,都有点受不了。

    关清声音拉长; 透着冷清:“下人们认罪认罚,认跪认板子,反正生来命贱; 谁没受过罚?早习惯了; 还有少疼技巧。领完罚; 也不用伺候主子了,有家有亲的可以搬出去休养段日子,没有的干脆把事闹大,被赶去庄子,也能吃顿饱饭,不比在府里难挨的好?”

    “咱们凌贵女就不一样了”

    关清连叹几声可惜:“见识到从未见识过的脏东西,长针眼,犯恶心,吐的比有喜的妇人还欢,不但吃不下东西,还气的连连砸屋子——”

    “最新得到的消息,这位凌贵女摔杯碗碟盘上了瘾,忘了这些都是锋利玩意儿,不小心划到了自己手背,血流成河,伤口很深,可能会留疤哦。”

    关清霸道清丽的话音落下,廊下一片寂静,半点声音都没有。

    宋采唐和关婉仰着小脸,齐齐看向关清,眼睛里闪着光,满是佩服,大姐超厉害,超霸气!

    关婉萌妹子性子偏软,有些担心:“那小小教训,也尽够了,凌芊芊伤了手,还落下疤,会不会怪罪大姐,想要报复啊?”

    “关我什么事?”关清冷笑,“我伤了她一丁点么?是她自己非要玩锋利玩意儿,还没那份本事,自作自受,蠢的透顶。”

    宋采唐不管平时多硬,在关清这里是会撒娇的,眉眼弯弯甜甜一笑:“多谢大姐帮我!”

    “谢个屁!”

    关清团扇一甩,凶巴巴瞪她:“你以后再这么软,活该被人欺负!”

    宋采唐摸摸鼻子,看一边:“那我想不到么。”

    关清秀眉挑的更高:“你哪是想不到,你是懒的想!长个聪明脑瓜不就是拿来用的么?怎么别的时候机灵,到这种事就犯懒不会了?我告诉你宋采唐,再不长点心,下回别指望我帮你!”

    关婉小手捂嘴,圆圆眼睛看看关清,再看看宋采唐,偷笑的可美,好像非常欣赏这个表姐被训的画面。

    关清立刻转头瞪她:“笑什么笑,还有你!”

    关婉很懂,立刻束手垂头装乖,做认真倾听模样。

    关清额角青筋直跳,可关婉实在软萌甜,憋了半天,憋不出别的:“你可长点心吧!”

    关婉立刻顺竿爬:“大姐想吃点心了?我现在就去做!”

    关清:

    磨了半天牙,压了好半天,才把心里怒火压下去。

    关清眯起眼,短哼一声:“再敢做太甜,让祖母偷偷吃太多,接下来半个月,你别想再去厨房!”

    关婉:qaq

    “大姐我错了,不要啊——”

    “小孩一个,还想学大人跟我耍心眼?”

    大姐铁石心肠,完全没有被萌化,哼了一声,霸气转身,大踏步离开。一等大丫鬟春红赶紧收拾好账本,冲关婉宋采唐行了个礼,匆匆跟上。

    留下两个被训的小可怜默默对视。

    有风穿过中庭,卷起一片柳叶,打着旋儿,从她们中间穿过。

    宋采唐:

    关婉:qaq

    萌妹子泪眼蒙蒙,拉住宋采唐的手,颇有找革命战友的意思,神情真挚,话语走心:“表姐,你也讨厌大姐是不是?有时候特别想打她反抗她是不是?”

    妹子的手软软的,暖暖的,滑滑的,还带着奶香,宋采唐很想和妹子一个阵营,也非常感动,然而还是拒绝了。

    “并不,大姐很好。”

    关婉:qaq

    整个人愣住,似乎不相信发生了什么,呆萌呆萌的。

    宋采唐手有点痒,揉了把萌妹子的头,顺便捏了下滑溜溜的小脸:“乖,姐姐疼你的。”

    关婉顿了顿,红着脸垂下头:“我我知道的。”

    “好啦,不许不开心,”宋采唐安慰了妹子两句,指指自己水榭的方向,“我刚刚走太急,身上都是灰尘,要回去换衣服了哟。”

    关婉用力点头。

    宋采唐走出很远,身影都快消失的时候,关婉眼睛里的泪才流下来。

    她知道,大姐疼爱她,从小到大都是,惯着她,宠着她,以一人之力撑起一片天,从来不叫累,不叫苦,还制止她瞎操心。

    表姐也是疼她的。

    那日在香料店,凌芊芊推来的力道很猛,可凌芊芊又不会武功,动作并不太快,表姐就算位置不利出手还回去,怎么可能连躲都躲不过?

    不躲,硬生生挨着,是因为她。

    因为身边站着她。

    表姐担心躲了,会撞着她,让她跌倒受伤,宁愿自己狠狠撞到门框

    她的姐姐,都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

    关婉擦擦眼泪,抬头看天,等泪意过去,跑去水边照了照,觉得没问题,才跑向厨房。

    她要做最好吃的点心,最好吃的饭菜,给天底下最好的姐姐!

    宋采唐这天吃的很饱。

    她真的不想长胖,真有一颗保持身材的决心,怎奈萌妹子做饭手艺着实了得,而且越来越捏得准她的脾胃,端上桌的没一样是她不爱吃的。

    关清大概和她想法一致,饭桌上,两人目光总是在默契的时间,无比默契的对视,然后叹息着,拿起筷子——

    吃!

    饭后散了大半天步消食,宋采唐才舒服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天经历太多,今天又着实放松,宋采唐夜里总是做梦。

    支离破碎的梦,似乎没半点联系,却神奇的连在了一起。

    她看到问香,看到了月桃。

    两个活色生香的美人,比起冷冰冰的尸体鲜活了很多,问香在房间里调香,月桃在对面房间练舞,有蝴蝶在她们中间飞舞,有红的粉的薄纱缓缓飘荡。

    她们就像寻常人家的姑娘一样,平静又怡然。

    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突然吵了起来,都要嫁给米高杰,米高杰还拿腔拿调不满意,说让她们俩斗舞,谁赢了娶谁。

    两个人就斗了起来,你骂我,我骂你,你打掉我的蝴蝶发钗,我撕掉你裙腰香囊,场面渐渐变的紧绷刺激,旁观的人却越来越兴奋。

    旁边一双双,一双双,全是男人的眼睛,□□的,兴奋的,阴冷的

    闹了不知多久,两个人情绪突然变了,一个说这些男人好恶心,一说要不咱们杀了他们吧,然后两个人就变身成妖精,用丝钱和锯齿般的花苞枝叶,杀死了他们,一地的血

    一时梦里全是关家温馨,关清霸气霸道的训着她们,看似凶巴巴,其实内里都是温柔。关清一直是个披着铠甲的女孩,跟别的姑娘不一样,也一样,最柔软的部分,总是留给最亲近的家人。

    她被训,关婉就捂着嘴偷笑,看戏看的很开心,外祖母也跟着笑,然后眼疾手快,无比麻利的——偷糖吃。

    一时又想起那夜花舫,被赵挚两只大手圈在船壁小小空间里,赵挚的话,赵挚的温度,赵挚的味道,赵挚给他的感觉

    还有那映在水面,又折身在眼前的暖暖烛光。

    似乎有潮湿的气味萦绕在鼻间。

    这一幕似乎也

    似曾相识?

    水光,月色,温暖安心的感觉

    “呼——”

    宋采唐陡然从梦中惊醒。

    瞬间清醒,睡意全无。

    梦里的东西一丁点没忘,全在脑子里。

    太奇怪,这个梦这太奇怪。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的确记挂案情,总觉得脑子里有个东西没抓住,这个梦是不是潜意识在提醒她?

    宋采唐披衣下床,走到窗边,仰头看着空中残月,控制不住的,努力回想所有与问香月桃有关的东西。

    比如付六那天在花船里花说过的一切。

    问香年纪略大,早出来接客几年,月桃底子好,发肓也好,老鸨打着主意好好调|教,想让她早出来按客,但都被问香给搞了破坏

    不让月桃学技艺,抢走所有客人,不让月桃接客,还扔首饰当面打脸挑衅,打击月桃信心。

    这对花舫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少一个红牌,老鸨就少挣一份银子,不是问香多接客就能换回来的。

    对月桃来说,似乎结果并非不好。

    至少她不用早早面对那些恶心事,能保持少女之心久一点。

    两个人互相看不顺眼,抢客人,竞争,看起来更有话题,更能挣银子,而且自己讨厌的客人,如果不想接,是不是能这么顺过去?

    比如那米高杰,看上了问香,问香不想理睬,月桃一次次搞破坏,米高杰就没得手?

    七夕这场堂会,是问香故意抢的月桃的机会,打扮的更好看,更重视,还高调送了盒脂粉给月桃,说:小姑娘还是乖乖呆在家里的好,大事还得姐姐们才能罩住,别以为自己身子长开点,就骨头轻的不知自己几斤几两,想上天,还差的远呢!

    这话,是为什么?真没半点隐意吗?

    这晚,问香没有回来。

    月桃染了风寒,第二日不能见客,病好一点,听到问香没回来,说了句活该。

    所有一切,付六的话,两个人的房间,形象,形成立体画面,历历在目。

    宋采唐灵台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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