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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验尸格目录-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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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言:

    “所以到底是谁啊!”

    温元思提醒张府尹:“府尹大人,为免凶手察觉后逃跑,现在可以着手派人盯梢,一旦人有异动,可直接抓捕。”

    案子马上告破,张府尹很高兴,面露红光,转身就往外走:“本官先去忙,温通判你就在这里,帮忙料理后面的事!”

    温元思:“是。大人慢走。”

    二人说话间,宋采唐直接回归停尸台,仔细察看死者身体内部,没有遗漏后,将肺部剖口缝合,放回死者身体

    站在原地的祁言:

    没人理他!

    为什么不说凶手名字!

    他就这么没存在感吗!

    宋采唐开始收拾整理尸体,温元思也把刚刚的验尸记录整理核对,时不时问宋采唐两句,确认无误。

    “接下来,就剩下寻找凶手了”

    温元思话刚刚说出,外面就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不必找了,凶手不在家。”

    祁言愣了一愣,疯狂的扑过来:“挚哥你也知道凶手是谁了是不是!凶手用浸过酒液的木菊花把卢光宗迷晕,用一泡尿溺死了他!”

    他这时嘴特别快,积极的把刚刚剖尸检验结果说了一遍,殷切的看向赵挚:“挚哥,你快说,凶手是谁!”

    赵挚却没理他,目光落在了正在工作的宋采唐的身上:“看来昨日你我的推断,半点没有错。”

    宋采唐微笑:“是。之前只是推测,现在是连证据都有了,只要找到那酒液浸过的木菊花,就可以直接拿人问话了。”

    “如果证据是这个——”赵挚低眉一笑,“不用找了,我知道在哪儿。”

    宋采唐难得顿了一顿:“你知道?”

    “我去看了凶手家,卧房角落柜子里有一个小瓶子,揭开是扑鼻酒香,液体粘稠,酒味大,香味更大。”

    祁言注意力立刻被转移:“那你没晕?”

    “当时刚好有一只蝴蝶飞了进来,瓶子打开蝴蝶就直线落地,我感觉不对,快速后退飞走,做好措施才又接近的。”

    赵挚想着,剑眉突然敛起,神色也变的凝重了:“东西大剌剌摆着,凶手好像没有藏起来的意思。”

    “或许他觉得不用藏。”温元思收拾好书案,走了过来,微微笑着,眉目间一片优雅疏朗:“木菊花知道的人不多,现场也全无痕迹,不能举证,若非宋姑娘会剖尸检验,在肺部发现酒味花瓣,谁能想到呢?”

    宋采唐更关注另一点,目光一眨不眨的看向赵挚:“其它的呢?可有发现?”

    别人可能不太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赵挚却明白。

    他微微挑唇,笑了一下。

    眸底墨色流转,隐藏着只有两个人知道的秘密与默契。

    “你猜的没错,凶手的确很会装。”

    “他看似游荡,不爱干净,酗酒,鲁莽,实则并非如此。”

    赵挚微微眯眼,一根根伸出手指,眸底笑意流淌:“他的院子和房间很乱,床底和衣柜却很整齐。”

    “他只在该撒酒疯的时候撒酒疯,酒铺里老板想坑他的钱,永远坑不到,他记的很清楚,少付可以,多要不行。”

    “他看似脾气大,鲁莽,实则真正招惹的,只有卢光宗,并没与别人真正结怨。”

    一一将疑点理清说完,赵挚目光微垂,眸底似映着星空沧海,沉声总结:“宋采唐,你真的很聪明。”

    宋采唐眼眸微弯:“我其实只是有位特别好的外祖母。”

    二人对视,眸底似有脉脉温情流动,一分一点,都是别人插不进脚的地方。

    温元思似乎没察觉到这氛围,继续温声说话:“张府尹刚刚已派人出去,既然观察使大人去看过,凶手不在家,那边想必不会有好消息传来,不若我们分头行动。”

    祁言当即一愣:“分,分头行动?”

    他还不知道凶手是谁呢!

    往哪去找人!

    “我刚刚回来时,已经找了几个方向,”赵挚道,“凶手家里,上工之所,平日喜欢去的地方,甚至家人坟前,都没有。”

    都没有

    宋采唐低眉思考:“假设凶手预测到案子即将破解,会想干什么,往哪里走呢?”想来想去,“此人在乎的似乎只有——”

    赵挚眯眼:“卢家。”

    凶手对卢光宗非常憎恨,但他要报复的显然不只卢光宗一人,不然为什么不断扩大事件影响,扯下卢光宗真面目,让其家人跟着倒霉?

    卢光宗是大罪,这些人就是帮凶。

    凶手可能不会杀光卢家全家,但对卢家人肯定是没好感的。

    卢家如今的掌家人,卢光宗之子卢慎,现在还在牢里。

    温元思沉吟片刻,道:“我去牢里看看。”

    如果凶手去过,肯定会有线索,如果现在还在那更好了,直接抓住就是!

    赵挚则挑了另一个地方:“我去卢家。”

    凶手可能想从侧面围观一下卢家人的水深火热,从天上掉到地下,对方越是惨,凶手越会高兴。

    二人说完,一起看向宋采唐。

    不管目光还是神态,都略有相似,好像很期待宋采唐先挂跟自己一起,但彼此对视时,内里隐含的挑衅就出来了。

    赵挚高位已久,顶着个混世魔王名头长大,敢想敢为,身上亦有皇族的尊贵霸气与矜傲,不会什么时候都瞎闹,气势一放,淡淡威压已经出来。

    温元思性格温和,哪怕这温和只是表象,与本性不同,他也做的非常好,纵使挑衅,也是微微笑着的,不明白的人根本看不出来。

    宋采唐就没看出来。

    她十分遗憾的摊开自己的手:“我这边尸检还未结束。”

    肺刚刚放回去,各种缝合还没结束。

    温元思微笑:“好。”

    赵挚颌首:“那你稍后来。”

    二人明明正经说着话,话音不高,却透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拼比火气。

    祁言都快愁哭了:“你们能不能理一下我,带我玩一回,哪怕一回!凶手到底是谁啊啊啊——”

    温元思和赵挚同时往外走,也同时,回了祁言一句话。

    “这不明摆着么?”

    “牛保山!”

    祁言登时眼睛瞪大:“竟然是他!”

    两人身影消失,祁言蹬蹬蹬跑到宋采唐身前:“宋姑娘你听到没,他们说牛保山!怎么会是他呢,我从来没怀疑过!”

    宋采唐已经把肺部缝合好,开始一层一往外,缝合各肌肉层,血管,直到皮肤。

    “除了他,不会有旁人。”

    祁言数着自己的手指头:“与卢光宗有仇,家穷,好酒,与甘四娘有很深嫌隙”一个个数完,他眼睛睁更大,“还真是他!”

    祁言在一边絮絮叨叨,宋采唐充耳不闻,一点一点,把死者尸体缝合好,拿过布巾,擦的干干净净。

    事毕,她牵起覆尸布,走到尸体前半身,目光平静:“人间事了,愿你能得安息。”

    有风拂来,白色覆尸布如水波荡出纹路,轻快的盖住了尸身。

    灿烈阳光从窗口照进,投在地上,分割成两个世界,一半亮亮如金,一半暗暗阴沉。

    这一刻,不知怎的,祁言停住了。

    他静静看着宋采唐被风吹起的发丝,轻摇做响的流苏发钗,一时间,竟不敢说话。

    宋采唐转过身,声音和本人一样干净清澈:“熄灭苍术皂角。”

    “脱罩衣。”

    “净手。”

    直到宋采唐在丫鬟帮助下清理干净,微微笑着站在面前,神态熟悉又带着陌生祁言才倏的回神。

    “咱们现在去哪儿?”

    宋采唐想了想:“去卢家附近看看吧。”

    府衙大牢不是什么人都能混进去的,难度有点大,卢家的热闹,却是很容易看到的。

    如果她是凶手,大约会去卢家?

    不过也不一定,万一牛保山杀心大起,下一个要找的,肯定是卢慎

    刚刚走到街上,就见赵挚折了回来。

    “跟我走。”

    沿着街道,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最后停在一处临街茶楼。

    赵挚脚步一拐,走了进去。

    宋采唐抬头看看三层高的茶楼:“这里。”

    赵挚颌首:“小心楼梯。”

    提起裙角,拾阶往上,到二楼拐角,隔着窗子,宋采唐发现,这里位置不错,放眼远目,可以看到卢家大片景致。

    她眼梢微翘,唇角抿起小小笑意。

    她大概明白了。

    上到三楼,赵挚推开一道门,午后的阳光争先恐后的泄出,泛出一片金色。

    金光里,牛保山坐在窗前,衣服簇新,胡子刮的干干净净,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

    看到宋采唐,他手中茶盏落到桌上,唇角轻扬,声音似从很远的地方遥遥穿来:“我等你很久了。”

  

正文 116。他不配这么死

    此为防盗章

    这把是解剖常用的手术刀; 光泽不错; 打磨见工夫,刃开的好; 完全照着图纸比例,弧度几乎丁点不错; 手柄长度配比也很完美——显然铺子老板很尊重客人,虽然不懂,也没照自己理解瞎改变,完全复原了图纸。

    宋采唐曲指轻轻弹了下; 刀身感觉也还行; 足够坚硬; 韧性也不错。

    只是——

    宋采唐看着老板娘:“这刀身能否再薄些?”

    老板娘将缩在一边的老板拎出来:“问你话呐,又没挑理,胆小个什么劲!”

    老板是个八字眉; 皱成一团的样子有些可笑:“这个要再薄了; 会脆,猛力会折。”

    宋采唐怔了怔。

    她倒是忘了,古代和现代铸造冶炼技术差的太远。

    不过也没关系,既然干这行,工具就是消耗品; 她微微笑着:“没关系,坏了; 我再来找你做新的。”

    老板就懵了。

    老板娘伶俐; 立刻笑了:“好啊!姑娘你随时来; 你的单子我盯着当家的做,保准给你做的又快又好!”

    她还一边说话,一边拧自己男人——坏了再花钱,人姑娘是不差钱的财神爷,还愣着干什么,直接答应啊!

    这有点有违老板的职业精神,他做东西,向来以坚固,耐用著称,谁会喜欢易损坏总得换的东西?铁器又不便宜

    可他耐不住老板娘杀鸡抹脖子的眼神,只得应了:“那这批就先这么着,回头姑娘要是不满意,改了主意,重新来做厚一点的,我给您打半折。”

    老板娘听到这话怔了瞬间,不过转瞬就又笑开了:“对对,给您打半折!”

    应该是不满意老板这话,但不好人前驳了自家男人面子,就应了。既然应了,就应的大方,应的爽快,摆脸色没意思。

    宋采唐看着,长眉微扬,眼梢荡过笑意,这对夫妻,还真是妙人。

    “好啊。”

    虽然她并不会改变要求。

    又看了看其它样品,宋采唐综合几点提出了一些疑问和要求,老板和老板娘一起,给予了解答和建议。

    老板听明白,客人对刀刃,主要是刀尖的锋利耐用性要求比较严格,答应好好做,一定做好,甚至提出了固定刀柄,只换刀刃的经济节约方案。

    看出客人一直在试握,好像对此也比较在意,他还主动提出手柄部分可以做成磨砂样式,防汗防滑

    这就是意外惊喜了。

    “那这样品,我便留着了,”宋采唐扬了扬手里手术刀,“老板怎么称呼?”

    一离开专业正题,八字眉老板立刻不再滔滔不绝,专业的讲说,瞬间低了头。

    老板娘便替他回话:“我们当家的姓钟,外面人都叫他钟铁匠,我呢,就是钟家的,姑娘您记不住也没有关系,我认得您家丫鬟——”她头往门边探,看到了青巧,“对,就是那圆脸的,叫青巧是吧?有事您叫她过来就行,不必回回亲自跑。”

    青巧就过来打了个招呼,给宋采唐福身行了个礼:“小姐您就放心吧,这传话跑腿的活儿,我全包啦,保证办好!”

    一屋子人笑的笑,逗趣的逗趣,气氛很是热闹。

    对比下来,门边提着裙子,皱着眉,十分不进想,却不能不顾着表小姐,满脸都写着不情感的画眉

    还真是尴尬。

    事情说的差不多,正待要告辞的时候,外面突然闹起来了。

    “死人了啊——”

    “瓷器李杀人啦——”

    “李掌柜杀了毛三——”

    一瞬间,各种喊死人,杀人的话不绝于耳,间或有妇人大声哭泣,说自己男人无辜的声音。

    这样的事,没谁会听了当没听见,安坐不动的,宋采唐并屋子里一堆人,迅速走到了门边。

    事发地点离的很近,现在人还也还不多,四人的视野非常开阔。

    宋采唐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人。是个年轻男人,体型很壮,穿的很单薄,袖子高高挽起,露出了胳膊上淤青,红红紫紫一片,好不吓人。不仅胳膊上有,他裸露出的肩背,也有大片类似痕迹。

    他倒在地上,动静全无,胸口不见起伏,人群流水一样往他身边聚,有胆大的一一去试鼻息:“没错,死了,断气了!”

    十步远处,是一脸震惊,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中年男子,穿着料子很好的棉布衣服,非常瘦,看着地上年轻男人视线极为惶恐,怎么也回不过神。

    在他身边,坐着一个中年妇人,划拉着胳膊不让别人靠近他,哭声震天响:“我当家的没有杀人!他连鸡都不敢杀,怎么可能杀人!那毛三是自己倒在地上摔死了的!”

    当即就有人开口讽刺:“好好一个人,平地摔死?李家的,你想护你男人,大家伙理解,可这张嘴胡说,就是不对了!”

    “就是就是!这毛三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家偷那家蹭,欺负人的事没少干,可他没杀过人也没放过火,一条人命,总不能这样就没了!”

    “杀人偿命,再狡辩都没有用,咱们亲眼看到了!”

    有言辞激烈的,就有叹息遗憾的。

    “可真是,人倒霉了喝口凉水都塞牙,谁成想轻轻一推,那毛三就死了?”

    “往日里,见着毛三谁不骂一声,恨不他早点死,现如今——”

    “李掌柜可怜呐,运气不好,撞着了。”

    “他那婆娘才可怜,男人往牢里一锁,家里没人主事,再好的生意,也撑不了多久”

    周遭一片杂乱,宋采唐只能大概看清楚现场状况,却听不清四周人们的话,跟着直觉转头,问铁铺老板娘:“钟大嫂可识得这二人?”

    “怎么不认识?”钟家的说起来也是一脸唏嘘,“这毛三是个惯偷,混子,什么缺德事都干,这街坊邻居的,被他祸祸过不少,谁不恨?李掌柜别看人瘦,和我们当家的一样,有点怂,但手艺真是好,做生意也实诚,两口子都是实在人”

    宋采唐感觉不同寻常,长眉蹙起,提着裙子,迅速朝前走去。

    画眉非常着急:“小姐您去哪里?那可是死——”

    宋采唐头都没回:“我去看看,许人还没死呢。”

    怎么可能没死?不是说断气了么?

    画眉又是咬唇,又是跺脚,就是没敢跟着往前走。

    青巧一向唯小姐命是从,小姐往前走,她怎么能落下?立刻跟过去,甚至扬声帮宋采唐清路:“让一让,大家让一让啊——”

    这条街都是做手艺活的铺子,打铁的做瓦罐的烧瓷器的雕石头的,各种各样,并不高端,平日里也难见什么贵人。眼下见一个十五六的小姑娘过来,身上穿的是讲究衣裳,还是易脏浅色,头上发饰闪着光,步态端稳优雅,形容不出来的好看,一看就是个大家小姐,不由安静了下来。

    没人敢挡她的话,没人敢说什么,好像一幅生动大戏,突然按了暂停似的。

    宋采唐迅速走到尸体身边,蹲下|身,并指探了探鼻息,颈侧动脉,又解开尸体衣服,听了听胸口——

    顿时眯了眼。

    “这人是刚死?”

    立刻有人答:“没错,刚刚还活蹦乱跳呢!”

    宋采唐跟着地上痕迹,还有男人侧卧在地的姿势,目光落到五步外,一个卸了货的牛车上,纤纤素指指过去:“可是撞了那车角一下?”

    “是啊,就李掌柜推了他一把,好像力气使的特别大,他猛退几步,控制不住,不小心就撞到了车角,人踉跄着过来,倒到这里立刻没气了!”

    宋采唐按了按男人胳膊上的淤青,再按按其左胸的红肿,立刻有了结论。

    这人应该不是死了,只是心口突然被猛烈撞击,暂时闭了气。

    可若不施救,这闭气,就会成为永远。

    若说急救,最好的方法便是,人工呼吸,心肺复苏!

    宋采唐捞起袖子,摆正男人姿势,让人不再侧躺,而是仰躺

    动作间,不经意扫过男人的样子——

    黑黑黄黄,不知道多少天没洗过的脸,眼角糊成一团的眼屎,粗浓可笑的,彰显着特殊存在感的眉毛,厚的没边线的大嘴,离这么远都能闻到的恶臭口气

    她怕救不成人,自己先吐了!

    她是法医,不是大夫,没那些悬壶济世的高尚情怀

    可嫌弃是嫌弃,等一切准备好,她深呼吸一口,抬起‘尸体’的下巴,神色肃然。

    到底是一条人命——

    加油吧宋采唐!

    宋采唐是真的在看刀,并没有想吓唬小丫鬟。

    只是这看刀总得全方位,哪哪不漏的看,最好对着光,视野良好,还要握一握摸一摸,试试手感。

    画眉觉得她在看她威胁她,实属巧合。

    宋采唐一边看,一边在心里打分。

    这把是解剖常用的手术刀,光泽不错,打磨见工夫,刃开的好,完全照着图纸比例,弧度几乎丁点不错,手柄长度配比也很完美——显然铺子老板很尊重客人,虽然不懂,也没照自己理解瞎改变,完全复原了图纸。

    宋采唐曲指轻轻弹了下,刀身感觉也还行,足够坚硬,韧性也不错。

    只是——

    宋采唐看着老板娘:“这刀身能否再薄些?”

    老板娘将缩在一边的老板拎出来:“问你话呐,又没挑理,胆小个什么劲!”

    老板是个八字眉,皱成一团的样子有些可笑:“这个要再薄了,会脆,猛力会折。”

    宋采唐怔了怔。

    她倒是忘了,古代和现代铸造冶炼技术差的太远。

    不过也没关系,既然干这行,工具就是消耗品,她微微笑着:“没关系,坏了,我再来找你做新的。”

    老板就懵了。

    老板娘伶俐,立刻笑了:“好啊!姑娘你随时来,你的单子我盯着当家的做,保准给你做的又快又好!”

    她还一边说话,一边拧自己男人——坏了再花钱,人姑娘是不差钱的财神爷,还愣着干什么,直接答应啊!

    这有点有违老板的职业精神,他做东西,向来以坚固,耐用著称,谁会喜欢易损坏总得换的东西?铁器又不便宜

    可他耐不住老板娘杀鸡抹脖子的眼神,只得应了:“那这批就先这么着,回头姑娘要是不满意,改了主意,重新来做厚一点的,我给您打半折。”

    老板娘听到这话怔了瞬间,不过转瞬就又笑开了:“对对,给您打半折!”

    应该是不满意老板这话,但不好人前驳了自家男人面子,就应了。既然应了,就应的大方,应的爽快,摆脸色没意思。

    宋采唐看着,长眉微扬,眼梢荡过笑意,这对夫妻,还真是妙人。

    “好啊。”

    虽然她并不会改变要求。

    又看了看其它样品,宋采唐综合几点提出了一些疑问和要求,老板和老板娘一起,给予了解答和建议。

    老板听明白,客人对刀刃,主要是刀尖的锋利耐用性要求比较严格,答应好好做,一定做好,甚至提出了固定刀柄,只换刀刃的经济节约方案。

    看出客人一直在试握,好像对此也比较在意,他还主动提出手柄部分可以做成磨砂样式,防汗防滑

    这就是意外惊喜了。

    “那这样品,我便留着了,”宋采唐扬了扬手里手术刀,“老板怎么称呼?”

    一离开专业正题,八字眉老板立刻不再滔滔不绝,专业的讲说,瞬间低了头。

  

正文 117。死志

    此为防盗章  一如温元思此刻的心情。

    “姑娘方才说什么?”

    剖尸?

    他没听错吧!

    宋采唐下颌微扬; 烛光下颈部线条柔美漂亮,说出的话; 却很直接,很有力量:“通判大人没听错; 我方才说的,就是剖尸。”

    温元思眉头皱起,面色慢慢变的肃然:“这种事; 闻所未闻。”

    宋采唐心内叹了口气。

    她就知道,没这么容易。

    这些天; 她看了很多书; 知道现在是大安,建安二十五年,历史上她从未曾听说的朝代; 她来的这个世界,和她熟悉的; 学习过的世界不一样。

    但有相似。

    这个大安; 就类似于她所知道的宋朝。

    经历过女皇临朝的盛世; 女人地位有一阶段大幅度提升; 来到大安后; 也许是男人被压制过后的强烈反弹,也许是历史车轮的无情碾压,近些年; 礼教对女子管束; 越来越严。

    往前几十年; 女人还能当家立户,学习各样本事,在大街上怎么走都没关系,现如今,已是不能抛头露面,女戒女德各种规矩压下来,女人似乎只要管名声贞节,嫁人生子就够了,旁的事,多做一件,都是错。

    必须处处谨慎,步步小心,女子无才便是德。

    正常普通事做来都有难度,何况验尸看死?

    宋采唐一个女人,敢进这行当,已是出格,而温元思,敢用她,已经是大胆,担了责任的。

    如今她又说什么?剖尸?

    这样前所未有的事,便是温元思,也不会轻易答应。

    宋采唐想了想,问:“通判大人对人的身体有多少了解?”

    温元思没回答。

    宋采唐也知这话不好答,并没等温元思,继续往下,试着解释她要解剖的原因:“我们的胃,对不同食物,消化的时间过程不一样。死者死前吃过很多东西,照马三娘证词看,还相当有特点。如今死者面部痕迹特征被毁,无法确认身份,若我将他的胃袋打开,看看里面都有什么他是谁,便呼之欲出了。”

    温元思目光一顿,这样的话好像不无道理。

    宋采唐还没说完:“近日倒春寒颇为严重,山间气温更低,我观死者尸斑痕迹,似乎一直没被移动过,保存的相当好,还很新鲜,想来尸体内部腐蚀也不严重,胃部情况,完全可以为证。”

    温元思垂眸思索良久,仍然没给出回答。

    宋采唐叹了口气:“这个案子,我听的不多,马三娘该是隐瞒了什么,那得了风寒,一直在养病的三弟安朋义,大人应该也请他认过尸,可还是不能确认,肯定有特殊原因。死者死因很明显,社会关系好似也不难查,只要身份确定,案情就会明了。非我推诿或自夸,这确认死者身份,再好的仵作,不认识死者,也是难办,我这剖尸,于本案而言,却可以做到!”

    “且这剖尸,其实并不可怕,就是把死者肚腹打开,取出胃袋,割开,再将里面未消化完全的食物取出看一看”

    宋采唐本想安慰温元思,表示真的不可怕,结果说着话,就发现温元思表情越来越不对,立刻停住了。

    她垂眸清咳一声,看向手中茶盏:“我提醒大人一点,死者已死五六日,温度再低,时间却未停止。尸体一旦开始大幅度腐败大人见识广泛,无需我说,也能预料到会发生什么。”

    温元思眯了眼。

    是啊他知道。

    随着时间拉长,尸体不再新鲜,会开始有绿斑,气泡,会慢慢胀大,流出血水

    所有地方,都是血水。

    胃里的食物?

    不可能分辨的出来。

    “留给我剖尸的时间,并不多,”宋采唐娥眉淡扫,目光清澈,“留给大人破案的机会,许就这一个。”

    温元思眯眼:“你真的能做到?”

    一般人,莫说小姑娘,就是胆子大的壮汉,看到表征特殊的尸体的都会害怕,剖尸?真的不会被吓晕么?

    血,还有味道

    一般人身体不舒服,吃完东西吐出来,味道都难闻刺鼻,尸体的胃,不用想,也该知道,与这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宋采唐却笑了。

    “有一句话,我同李老夫人说过,今日,也送与通判大人。”

    她眉卷英气,目若点漆,只是坐在这里,就似乎蕴足了天地灵慧:“只要你敢用我,我就能让所有人拜服你的眼光!”

    温元思一怔,这小姑娘,好强的自信,好大的勇气!

    宋采唐见温元思已有意动,但还不够坚定,决定再加把火。

    “我知道——”她眼梢微翘,透着几分狡黠慧色,“大人这般年轻,就坐到这个位置,肯定不容易,上下都透着压力,不知道多少人想给大人小鞋穿,有些事,可以勇敢独断,有些事,却不能莽撞。官场之事,我虽不懂,也明白,有敌人就有朋友,大人何不眼光再放开些,为了自己的业绩理想,再拼一把?”

    温元思这次是真的对宋采唐刮目相看了。

    闺中女流,小小年纪,见识却非凡有敌人,就有朋友,意思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在提点他?

    他忍不住一笑。

    姑娘家尚有此锐利锋芒,自己如何比不上?

    而且这事,的确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

    温元思目光微闪。

    许这剖尸,真的可以?

    不但能助他破案,还能助他打开官声,更上一层楼!

    宋采唐见温元思表情变化,知道他听进去了,不再多言,起身告辞:“我言尽于此,大人好生考虑,天色不早,我先告辞——”

    起来动作太快,不小心袖子带到了茶盏。

    她伸手欲拿,不想温元思动作比她快的多,不但拿走了茶盏,还没让杯中茶水溅出来沾到她,哪怕一滴。

    宋采唐愣了愣。

    她起身的动作很快,温元思能如此是一直下意识注意着她?

    思虑大事之时,也能如此体贴,看来是习惯了。

    这位温大人,倒是和了他的姓氏脾气,温柔又细致。

    温元思似乎没注意到自己动作有何不妥,十分君子,干干脆脆就拱手道了别:“宋姑娘慢走,明日一早,我再来请你。”

    宋采唐目光一闪,立刻明白了,这是在给她承诺。

    明日一早,就能让她剖尸!

    宋采唐心中不由惊讶。

    帮助官府验尸断案,是要留验尸格目,负责任的,不可能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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