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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验尸格目录-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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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自己往里跳,还积极的倒了一堆秘密!
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积压在心头的大山挪开,瞬间轻松,又有些怨宋采唐不帮忙,给她下套让她说了那么多话,但这一切都没关系,牛兴祖不是她杀的!
她提着裙子,从地上站起来,愤怒双目对着牛保山:“你还有何话说!你儿子不是我杀的!当初我同他知心合意,样样合拍,若非你拦着,我们也不会想去拜庙烧香,兴祖也不会死,许你现在孙子都好几个了!牛保山,你后不后悔!”
牛保山有些愣:“不是你杀的?怎么可能”
甘四娘头一次在牛保山面前昂头挺胸,气势高亢,都会冷笑嘲讽了:“找什么杀人凶手,依我看,杀害卢大人的就是你!你恨我,无时无刻不想让我倒霉,浸猪笼才好;你也恨卢大人,你觉得他和我一起害死了兴祖,恨不得杀之而后快,每一次每一次,你看到卢大人都很恨吧!”
“小酒馆里,卢大人只身一人,形容狼狈,很好对付,千载难逢的机会,你一定不会错过吧!”
“是你!一定是你杀了卢大人!”
甘四娘一朝翻身,状若疯狂。
牛保山起初还因儿子的死沉寂,听得甘四娘这些话,直接狂笑出声。
“怀疑我?哈哈哈哈哈——没错!人就是我杀的!你们抓了我吧,关我进大牢!”
他面色狰狞,目光癫狂:“左右我无亲无故,早就该死,留在世间干不出什么大事,只敢搞些恶心人的小动作,见血的胆都没有,亏得那位义士帮忙,取了卢光宗性命为我平怨,我替他坐个牢有何不可!”
“我认罪!心甘情愿,卢光宗就是我杀的!”
“宋姑娘!”他转身,一个头磕在地上,声音阵阵,掷地有声,“抓了我吧!为此案盖棺定论!也别等秋后了,判我个斩立决!”
这一刻,牛保山神态相当执拗,仿佛是真的愿意被抓到牢里。
然而断案不是儿戏,抓谁都是要有证据的,不是你想被抓,就能被抓进去。
宋采唐面色仍然平静:“我只是襄助办案的仵作,并非主官,抱歉,你的请求,我怕是做不到。”
闹剧过,有了新线索,自然要整理上报。
宋采唐招手让祁言过来,附耳过去商量,让他赶紧动起来,将最新消息整理送给上官。至于甘四娘和牛保山她想了想,高家花宴还要进行,这地方偏僻,刚刚一幕少有人看到,影响并不大,应该可以顺利提走,并配合官府问询牛兴祖的案子
几边各自忙碌,很快,祁言面色复杂的转回,说赵挚消失不见,哪哪找不到,怕是离开高家了,温元思也还忙着,抽不开身,能过来的只有张府尹。
张府尹非常配合,听说宋采唐请托,本身也没什么事要办,迅速赶了过来。之后照章程,分别问问两个人情况,找理由支会高家一声,调来几个没穿官服的衙差,顺着侧门,低调把甘四娘和牛保山带去了官府。
因事发时宋采唐祁言都在现场,自然也跟着离开,做个旁证。
一系列事完成的很顺利,张府尹带着人顺利踏上回府衙的路。
他唯一对一件事不解:“观察使大人和温通判呢?不等他们回来?”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这两个在干什么,尤其赵挚,好像消失了一样。
“等他们回来”宋采唐看着张府尹,面带微笑,“卢大人的案子,便该有进展了。”
她对此深怀信心,那两个,一定会带来更多,更关键更重要的线索。
想着和卢慎的对话,宋采唐悄悄朝祁言招招手,低声问:“你能弄来栾泽地图么?”
这个当然没问题,祁言猛点头,可宋采唐提这个要求——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宋采唐一遍,目光中满是质疑:“你,要地图?”
不是个路痴,直道都担心迷路吗,要地图干什么?
宋采唐不动声色,点头的模样很严肃:“嗯,研究一下。”
祁言:
我信你才怪!
但之后,还是悄悄把地图找来,放到了宋采唐手里。
关家。
关蓉蓉惊慌失措的跑回来,看到张氏眼泪就掉下来了:“娘——她们怎么能对你这样,关清她,她怎么敢!”
“放轻松,你一个大家小姐,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张氏训了女儿几句,方才叹口气:“不好好在花宴表现,谁叫你回来的?”
“没谁,我听说你被关清很是担心。”
关蓉蓉的确担心母亲,可还有一样,就是她在花宴插不上话。
温元思不理她,同龄姑娘不喜欢她,往日里奉承她捧她的小姑娘都没帖子进去,她一个人很孤单,而且很挫败,感觉格格不入,哪哪都不舒服。
关清也只带着关婉,都不带看她一眼的!
别人不稀罕她,她也不稀罕他们!
这些话她都没说,但张氏养她多年,哪能猜不出来?
张氏闭上眼,长长叹了口气。
再怎么恨铁不成钢,这也是她女儿。
张氏调整心情,把关蓉蓉招来身边,细细安慰,教了一会儿,才把人哄的笑出声,乖乖的回去休息。
房间里除了心腹常妈妈再没旁人,张氏慢慢喝完一盏茶,目光慢慢的变的坚定。
没关系,她还有牌。
“给清丹坊递信。”
常妈妈有些犹豫:“可您现在被禁了足,这出去”
“我想出去,随时出的去,”张氏眯眼,“你照办就是。”
常妈妈垂头束手:“是。”
过了很久,张氏才又问:“这个时间,少爷到哪儿了?”
“老爷上回来信,说是带着少爷去往汴梁,现在应该快了。”
张氏指尖摩娑着着茶盏,目光幽深:“咱们少爷,是时候写封信回来了。”
说出大天去,关家上上下下,只有她儿子一个男丁,老太太关清不给她好脸,也从来没怠慢过她儿子。
老天爷还是眷顾她的。
张氏唇角缓缓勾起。
正文 100。走,请你吃饭
下午; 阳光微斜,穿透窗槅爬到脚边的时候,宋采唐等到了赵挚。
彼时她正在翻县志。
午后阳光依然灿烂; 比之上午; 多了一抹宁静,周遭仿佛没有任何声音; 只有轻轻的; 摩娑翻动的纸张声。
有微风吹来,柔柔的; 调皮的,抚过她的脸; 晃响她发摇流苏,牵动她水色裙角。
阳光罩在她身上,她整个人似在发光。
流苏淌金,肤色莹润; 书页静白都不及她纤纤指尖。
她微微侧着头; 发丝掠过长睫,滑在精巧的下巴; 晃动不止,让人很想替她挽开。
赵挚在门口顿了一会儿,方才放重脚步; 走了进来。
宋采唐听到声音; 回头见是赵挚; 笑了:“你回来了。”
赵挚走近; 看清了宋采唐手中书页,以及桌上铺开的,大大的地图,眉梢挑了下:“你发现什么了?”
宋采唐弯眉,唇角轻轻勾起。
“到底是观察使大人。”
跟祁言那货不一样。
都知道她是路痴,可见她翻地图,反应大相径庭。祁言是置疑,赵挚则有延伸猜测。
前番之事,赵挚并不知道,但并不影响他猜情境,只品品这话意思,就能明白几分。
他看着宋采唐,目光幽深:“你不会做多余的事。”
“的确有些发现,”宋采唐大脑中正在整理,这时牵不出个头,干脆反问赵挚,“你呢,定然也收获吧?”
花宴中途离开,肯定是有原因的。
赵挚侧头,看了看外面天色:“奔劳半晌,心劳口干,找间茶楼说话如何?”
宋采唐蓦然抬头,看着赵挚。
这个人目光似乎有些嫌弃,对房间里的桌椅板凳,素碗粗茶很有意见
宋采唐长眉微扬,险些笑出声。
最近太忙,分不出心关注其它,她差点忘了,这位是个贵公子,皇亲国戚来着!
会嫌弃不够精致优雅,不够美味的东西,不是很正常?
正好,自己忙这么半天,也是有些疲累,有点好东西劳劳心也好。
赵挚:“清心楼怎么样?”
重生以来,府衙的路走的最多,周边最熟,宋采唐不用想用,就知道赵挚说的是哪里。
清心楼是附近最大的酒楼,老板极会做生意,专门辟出了三分之一做茶楼,茶品,点心,茶博士都是上好,能让人一坐就是一天。
一天下来,累了饿了,不用下楼,通过专门通道,就能走到酒楼点菜吃饭。
酒楼里菜品也非常不错,当地算是首屈一指,招牌佛跳墙更是美味无比,令人食指大动。
是皇亲国戚贵公子会喜欢的风格。
“好啊。”宋采唐没意见,转身收拾桌上书卷,“就是案情仍然扑朔迷离,怕半天谈不完。”
赵挚抬手,一身‘这点小事还值得说’的霸道之气:“那就顺便在楼里用饭。”
说着话,他走上前,十分自然的绕开宋采唐,帮她收拾桌上的东西,目不斜视:“你帮我忙,我请你吃顿饭,也是应该。”
话说到这个地步,拒绝好像不太好。
宋采唐微笑应了:“好啊。”
赵挚点点头,拿上宋采唐的东西,头前带路。
气氛可以说非常安静默契了。
谁知刚刚走出房门,连拐角都没到,就碰上了温元思。
也不算碰上,因为温元思是来找宋采唐的。
看到宋采唐往外走,温元思停下:“宋姑娘要走了?”
赵挚走在宋采唐前面,理所当然的替她答了话:“是。”眼睛微眯,面色严肃。
温元思是个温柔的人,宋采唐对他印象一直很好,指着赵挚背影,笑着和温元思打招呼:“观察使大人请我喝茶吃饭。”
走到近前,看清温元思神态表情,宋采唐长眉扬起,笑容更深:“通判大人可也是有所收获?”
花宴庭中,就是温元思引走管家鲁忠,宋采唐才得已有机会做戏,套卢慎的话。而且赵挚传过话,温元思之后应该还注意了庞谦。
现在他归来,脚步匆匆,衣服未换,眉梢眼里透着想要同人分享的喜悦,明显是有所得。
温元思朝赵挚拱了拱手,面带微笑:“怕是要跟着叨扰观察使大一番了。”
赵挚眉眼压低,嘴唇抿起,话间似含万钧重量:“叨c扰?”
拒绝意味十分明显,透着类似‘既然知道是叨扰还敢提’,‘知道叨扰还不赶紧滚’的低气压。
温元思好像没察觉这话中隐意,面上微笑不减:“观察大人提点的是,公务怎能叫叨扰?卢光宗一案,下官有重要线索汇报观察使大人——”说着话,他还行了个十分优雅的,美感十足的礼,“大人忠于职守,兢兢业业,日夜为案情奔波忙碌,纡尊降贵来到栾泽,我等下官都未正式为您拉风洗尘,不若今日这顿,由下官做东。”
不但要跟着吃饭,连买单权都一块争取了。
赵挚脸色暗下,缓缓抬起手,扣了扣袖口,声音慵懒悠长:“看来温通判不缺钱。”
这话说的随意,隐意就丰富了。
温元思只是个通判,俸禄不多,能有大手大脚花钱的进帐,不怕花钱
当官的,为什么有钱,你自己想。
温元思依然不失风度,站的笔直端正,丰俊如竹:“说来也是下官没出息,全凭家中祖母操持,方才能如此随意。”
意思是靠祖母,不管嫁妆还是生意所得,都是正正规规。
轻轻浅浅,挥走了所有置疑。
赵挚:“温通判该娶个妻了。”
“观察使大人说的是。”
温元思一边答着,一边似有似无的看了宋采唐一眼。
赵挚声音更冷,似冬日冰面,夹着幽幽寒芒:“我倒是认识几个不错的汴梁贵女,可介绍于你——”
温元思依旧面带微笑:“大人抬爱。然婚姻大事,父母之言,观察使大人识得的自然都是好的,无奈下官祖母年纪大了,很是执拗,这件事,下官半分也做不得主。”
宋采唐站在一边,无奈抚额。
她早看出来赵挚和温元思有几分不对付,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可人与人之间有时气场就是不那么合,她能理解。但这两个人说话也飘太远了,而且毫无意义。
实在忍不下去,她叹气开口:“这清心楼,还去不去?”
赵挚和温元思齐齐转头,异口同声:“当然去!”
宋采唐:
两位大人头前开道,一路说着无意义的,听不懂也不想懂的话,明明气氛很尴尬,他们却能聊得下去,仿佛乐在其中。
宋采唐真心佩服。
官场真的好难混。
清心楼,靠窗沿街雅间,桌椅摆设无一不精美。
茶博士刚刚沏好茶离开,一室香气萦绕,水气氤氲。
不等话题打开,一个人影从窗子外蹿了进来:“喝茶啊,算我一个!”
是祁言。
宋采唐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就这点事还能难倒我?”
祁言十分得瑟的跳过来,不用别人招呼,顾自就找来单杯倒茶。
但他下意识的,坐的离赵挚很远。
等了一会儿,见赵挚没训他,也没给不良眼色,才笑眯眯的打招呼:“挚哥好!今天辛苦了!”又转头看温元思,“通判大人也在,今天辛苦啦!”
温元思和祁言打过招呼,缓缓端起茶盏,微笑道:“我来和观察使大人汇报案件线索,顺便——”他看了眼宋采唐,“问问宋姑娘高见。”
祁言抚掌:“好巧啊,我也是!”
他也看向宋采唐,双眼晶晶亮,专注又赞美:“宋姑娘是我见过最聪明,最好看的人!”
“啪”的一声,茶盏重重落在桌上,赵挚挑了眉:“不是说正事?”
他的脸太黑,眸色太锋锐,祁言吓的差点茶杯差点落地。
温元思倒是很淡定,直接开启话题:“安抚使卢大人应该确有贪污,暗害他人之举。”
他眉眼严肃起来,浅声说着庞谦表现,官场中其它人表现。
“庞谦与他有夺位之怨,心中有恨,想泼脏水,很好理解,但聊起此事,其他人表现也很是不同,暗语连连。我体会的出,卢大人未出事前,所有贪污之事,暗里黑手,或是相关猜测,他们都压在心里,讳莫如深,从不同外人道,卢大人出了事,这些已经不再需要保密,暗暗对一对,发现大家看的,感受到的都一样”
“目前仍无实证,只庞谦一人言语不足取信,可所有人都这么说”
温元思不得不怀疑,卢光宗为官不正,有些东西不是空穴来风。
可卢光宗官声一直很好,从汴梁到栾泽,从无错漏,德高望重,连国公府遇到事,贵女云念瑶也觉得找到他就有希望——这样的名声,是怎么经营来的?
历史上,朝代中,不是没出现过清官,可清官不代表不得罪人,只要在官场上混,一定有敌人,你的敌人一定会攻击你,不可能名声十成十好。
卢光宗是怎么做到的?
换句话说,他凭什么,能做到?
宋采唐眼神微闪:“也就是说,他的确有钱给他儿子。”
有钱给儿子?卢慎?
三个男人目光齐齐看向宋采唐,不是很理解她的指向。
宋采唐就把花宴上套卢慎的话说了。
比如卢光宗是个严父,要求很高,卢慎感觉很压抑,很想证明自己,正好有个机会,付出点银子就可以补个好缺,但卢光宗没给。
卢慎不甘心,就自己找,连卢光宗的书房都翻了
赵挚指尖抵着桌面:“儿子知道老子有钱,老子不给,就自己找,可翻遍自己家都找不着,只能说明一件事——”
卢光宗把钱藏的太好。
太严实。
祁言有些不理解:“人赚银子不就是为了用么?卢光宗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不往自己家人身上花,放哪儿了?外面养小情儿?”
说着说着,他自己都摇了头。
“不,这也不可能啊,我查甘四娘的事时,顺便摸了下卢光宗,他和甘四娘是干净的,并没有首尾,外面也没养什么外室相好,本身也不好酒色”
所以这钱干什么了?
藏着玩?
祁言非常不理解。
温元思则眼含寒色,笑容在阳光底下竟有些可怕:“贪污者的心思,正常人怎么猜的出?”
“你们俩刚回来,除了卢慎这个事,怕是甘四娘牛保山的表演也没碰上——”祁言喝了口茶,把宋采唐怎么做局,诱两人供言的事说了一遍。
手舞足蹈,气冲山河,说到精彩时还差点上了桌子。
总之,跟说书似的,高潮迭起十分刺激。
赵挚和温元思看向宋采唐的眼神更不一样了。
祁言没注意,末了一拍桌子总结:“我刚才注意了下,牛兴祖一案,没有确切证据,没人认罪,张府尹抓不了谁,只能将官司记录好,把两个人都放了,但这两位还是不对付,我瞧着以后怕有的闹。”
说完,他头一偏,凑到宋采唐面前:“那牛兴祖到底怎么死的?甘四娘承认给喂了毒,真的没一点嫌疑?”
宋采唐摇了摇头:“牛兴祖没中毒,或者说中毒很浅,并不致命。他的尸骨上,没任何中毒痕迹,喉骨表现亦都正常。”
“那他——”
“他是被利器所伤。”
“刀或者剑,刀的话,应该是匕首,剑的话就是短剑,”宋采唐用手比着武器长短,“死者左胸,第四根肋骨,光透有明显血荫,背部骨底有戳刺白点及血荫”
“他应该是被一刀致命,正好是心脏的位置。”
要害被刺,刺的这么深这么重,死亡会来的很快。
杀人凶手,要么是怀有大恨,凑巧了,要么,极有经验。
正文 101。囚禁死者之人
牛兴祖一事年深日久; 当时具体情况难查,真正事实更难拼凑。
案情似乎与卢光宗之死有很大关联,因甘四娘等人前缘; 赵挚几人不得不开始怀疑; 牛兴祖之死是不是与卢光宗有关,或者干脆; 就是卢光宗杀了牛兴祖。
可惜没有证据; 卢光宗也死了,这个案子似乎成了悬案。
但总能找到的; 一切事实,都将随着案件深入; 真相大白。
在场四人讨论片刻,突然产生了一个相同的预感,破了卢光宗的案子,牛兴祖一案定有具大进展!
此事过; 焦点回归; 大家继续讨论卢光宗案情细节。
温元思继续说探听到的线索:“庞谦应该不是本案凶手。”
宋采唐:“何以见得?”
温元思:“他有不在场证明。”
“案发当日,庞谦去过小酒馆; ”赵挚低眉,视线缓缓滑向温元思,“但他自言; 傍晚就走了; 并未再回去; 你可是知道了他后来去哪儿了?”
温元思点点头; 吐出两个字:“怡园。”
庞谦去了怡园。
怡园,是栾泽本地花费最高,但相对低调隐密的烟花场所,头牌很多,才艺出众又善解人意,招来客人很多,规矩也很严,很能帮客人保守秘密。
可再能保密,也顶多瞒瞒一般人,烟花之地,本就没什么绝对的秘密,除非你没去,话没说。
“相陪的是琴娘。”
不仅琴娘自己陪了庞谦整夜,怡园的老鸨,做事的下人,甚至几位宾客,都看到了庞谦,也能为证。
“所以庞谦没嫌疑了?”祁言指着自己的眼睛,“那我那夜看到的是谁?真的是一个男人,穿的是庞谦官服!”
那就是有人冒充喽?
可谁能拿到庞谦官服?
温元思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但有一件事,他很怀疑:“卢家管家鲁忠,有些不对劲。他应该知道很多,但嘴特别严,一句都不外露,不管我提到谁,他面色都未有变化,除了甘氏。”
“提到甘氏时,他突然很警觉。”
祁言瞪眼:“难道他知道当年的事?甘氏要胁卢光宗——”
赵挚眯眼思索:“若如此,他应该也知道卢光宗的秘密,比如钱藏在哪儿,暗里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能维持这么好的官声。”
“其实鲁忠来到卢家”宋采唐指尖轻点桌面,“成为卢光宗最信任的管家这件事,也透着不寻常。”
她将园子里卢慎关于鲁忠的话缓缓说出,重点是鲁忠出现的时机,家人死绝,从未归过乡的细节。可从来没有人注意过这件事,也没人问过。
也就是说,在卢家,鲁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有没有撒谎,是不是有其它目的,没有人知道。
赵挚看向宋采唐,目光幽深黑亮,如夜空的星:“我会查他。”
宋采唐点了点头:“那你呢,有什么收获,你还没说。”
赵挚从袖间抖出一样东西:“我找到了这个。”
祁言反应快,一把抓过来,放在桌上让大家一起看。
是块石头。
长条形,一端打磨的很光滑,另一端像是雕了个什么东西,雕工太丑,哪哪都不好看,连是个什么东西都看不出来。
做工不行,石头质料更不行,怎么看都是不值钱的山石,没什么用。
这东西哪来的?
众人齐齐看向赵挚。
“这是刘掌柜刘贵,藏了很久的,从卢光宗身上偷来的东西。”
多亏曹璋相胁,刘贵心里有鬼,担心东西丢了,赶过去查看,被赵挚逮了个正着。
“刘贵经不住我吓,招了。”
赵挚声音清清淡淡:“用来威胁卢光宗的倚仗,是他亲眼看到过卢光宗收受贿赂,卢光宗为了名誉,也不愿意事情传出。这枚石块,是他有心跟踪卢光宗时,卢光宗不小心掉下来,他捡起收藏了。”
“他不知这石块是什么,但他知道,这石块非常重要,因为卢光宗接下来的表现很紧张,找的很仔细,却避着人,不欲旁人知道。”
赵挚冷笑:“有了目击秘密,再加上这石块,刘贵自觉十拿九稳,计划周全,可他还没找上卢光宗细谈,卢光宗就先是失踪,后来直接身死。”
刘贵的供词,不一定完全为真,比如他要是本案凶手,肯定不会交待是自己干的,但这石块的事,他并没有撒谎。
这一点,赵挚可以确定。
宋采唐想起之前天华寺的案子,嘴硬的不行的安朋义,一过赵挚的手,立码乖顺,问什么答什么
赵挚该不会对刘掌柜也使什么手段了吧?
赵挚见宋采唐表情变化,挑了下眉,唇角勾出个意味深长的笑,连眼神都悠远了起来。
宋采唐心中一动。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并且承认了!
“目前不知这石块是什么东西,但肯定有用。”
赵挚这句话,众人是认可的。
能让卢光宗本人紧张的东西,肯定是一般,再不值钱,也有用处。
温元思想了想:“我会再去卢家,查查看有没有暗室暗格。”
几人就案件细节讨论了许多。
目前有几个方向很值得注意,比如卢光宗的为官,名声。
诋毁的话只有庞谦说,算不得什么,现在人已死,很多秘密不会下意识守,大家对起来,可能会掀出很多卢光宗积年旧事,受贿,讹钱,杀人,栽赃,各种各样可能都有。
名誉反转起来,是很可怕的,卢光宗之前官声那么好,真相出来,骂他的人一定很多。
想想之前,卢光宗尸体发现时,百姓们都面带悲悯,还商量着到卢府门前烧香磕头,现在么
接下来卢家人的日子,应该不太好过。
牛兴祖的案子被牵出,虽真相未露,也非本案破解关键,但多了更多延展性,陈年事拉出来一堆,让大家对卢光宗认识更深。
宋采唐甚至有种感觉,哪怕她没因意外找到牛兴祖尸体,牛兴祖的存在,也仍会在卢光宗中案中展现。
卢光宗不是好官,有很多秘密,一层层扒下,印象中往日微笑的脸竟都变的深不可测了起来。
“我种感觉”
宋采唐微微侧头,指尖无意识滑过杯沿,长眉微蹙:“我们好像在被人牵着鼻走子。”
经历的这些事,就像有人想要曝光卢光宗真面目,想要这一切真相大白似的。
她这话说的轻淡,音量也不大,却在三个男人心里砸出了相当大的波涛。
如果这一切是有人计划操纵,那他们岂不都被蒙在鼓里了?
如果真是这样,这个人一定一直在旁观看。
是有人顺势为之,还是一切都是凶手自己一个人干的?
宋采唐感觉气氛略有些紧张,眉眼舒展,微笑开来:“也是我瞎猜,没任何根据,咱们还是看具体线索吧。”她看向赵挚,“我的书和图,你好像带来了?”
赵挚颌首,将带着的书和图纸拿出来,放在桌上。
“宋采唐,说说吧,你的收获。”
宋采唐起身,站在图纸前:“囚禁卢光宗,致使他失踪的人,我有个大胆推测。”
祁言“哇”了一声,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兴奋追问:“谁!是谁!”
温元思看着宋采唐,手指微捻,似在思索。
赵挚立刻明白了,双眸微眯,吐出两个字:“卢慎。”
“卢慎!”
宋采唐几乎和赵挚同时说出同一个名字,声音十分齐整。
二人不免转头对视,目光有隐隐流光。
宋采唐很快转开,说自己的推测:“我同卢慎的谈话中,他不时流露出羞愧感,负罪感,他对卢光宗有怨念,很深,可又有很多后悔,甚至各种想倾吐,想释放纾解,或者爆发的欲|望”
“他处于父权的压力之下,想要证明自己,对作官执念很深,偏偏就有这么一个机会,只要付出些金钱,就能得到更高一层的进步机会,他很渴望,可卢光宗不给。”
“他努力无用,心起偏执,既然能把卢光宗的书房翻了,绑了卢光宗,让他失踪也不是干不出来。”
宋采唐分析完,说起卢光宗当日特点,尤其是鞋子:“卢光宗走了很长的路,鞋底磨损很多,显然,这个地方有点远。而凭他一人之力,不用车马,脚走可归,这个距离,又不会太远,所以我推测——”她纤纤素指圈了下栾泽周边山脉,“囚禁他的地方,不是在山上,就是在山边。”
“他脚下泥土略略发红,县志上记载,是西边云山独有的特点。”
“卢家上下为官,正规收入不算少,不能算穷,除了明面上的宅子别院,定还有私宅,我只问到这几个——”
宋采唐眉眼清亮,声音振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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