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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验尸格目录-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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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采唐眼梢一弯,笑了:“你还不是?如此费心劳力,演技都用上了——观察使大人,你是真不想管这案子,还是假客套?”
宋采唐觉得赵挚会生气。毕竟每次见面,这个人似乎都在生气,气量很小的样子。不想赵挚这回却没有,眼睛微微眯起:“你——猜?”
宋采唐愣住了。
看着这张眉眼飞扬的脸,眸底似有似无的笑意,她突然领会到了为什么赵挚有个混世魔王的绰号。
眉挑目浓,鼻高如悬胆,气质清贵的长相,可他笑意藏的非常深,透着略邪的坏,混在一起,就成了特殊气质,很危险,也很勾人。
这样的人,会干出什么事,还真是很难料到。
赵挚没有生气也没有怼宋采唐,说完话转身就走了,似乎心情还不错。
宋采唐:
不过她眼下没时间研究赵挚,观李刺史离开的脚步神情,应该是有了决策,许回去就会制定计划,迅速推进案情,没准今天就会有重大变化!
今天会是个好日子
既然如此,她就不该再偷闲,不该再低调,应该去往嫌疑犯聚集之所,因势得导,计随势变,看能不能为自己争一个验尸的机会!
宋采唐微微阖眸,对着太阳深深呼吸。
她有种预感,今天掌握的住,表现的好,会惊喜不断!
“琴秀。”
难得的热闹日子,宋采唐给青巧放了两个时辰的假,现在跟在她身边的只有琴秀。
“在。”
“你我相处不多,但大体印象,到现在,彼此应该有了。今日之前,我不问你,你也不必报我,今日之后,怎么决定,全看你自己。”
她静静看着琴秀,眸底似有隐意:“一朝选定,再没机会后悔,你且好好珍惜。”
琴秀心中一凛。
这话中意思她听懂了。
她行了个极为端正,极为真心的礼:“是。”
“走吧,随我往前。”
“是。”
果真孽缘沉重,宋采唐很快遇到了付秀秀。
付秀秀一如既往,看到宋采唐眼睛立刻瞪圆,怕宋采唐跑,直接拎着裙子跑过来拦路:“哟,这不是男人们深夜最常谈起的人,剖尸鬼手宋小姐么?”
男人们深夜谈起,剖尸鬼手几个字,她特意加了重音,讽刺意味浓重。
琴秀上前一步,似想说什么,宋采唐抬了抬手,让她退下。
付秀秀话语并未停下:“宋采唐,你这名声,你家人知道么?哦——我忘了,”她捂唇轻笑,“你没有家人,爹娘死绝了!连你自己都傻了多半年,差点没醒呢!怎么,宋采唐,你做梦没梦到你爹打你,你娘为你哭出血泪么?”
“哈我怎么又忘了,你这样脸皮厚,寄人篱下还掐尖要强,欺负家姐的,怎么会有羞耻心?只顾自己吃好喝好了,想什么父母,长什么良心?”
宋采唐看着面前的小姑娘,眼梢微微眯起。
“我以为,只有市井泼妇才会这般骂人,没想到你一个闺阁姑娘,竟有此雄心壮志。”
她往前一步,不避不退,直直看着付秀秀的眼睛:“你这样信口开河,污言秽语侮辱别人名声,累及先人,你家父母长辈,又知不知道?你家姐妹姑嫂,可知你这样败坏家族名声,不为家人考虑?”
这年代,女子名声,不仅事关自己,还关乎家族,付秀秀这些话,只要传出去,粗鲁,无礼,气量狭小等各种形容词,就摆不掉了,族中姐妹说亲,也会有影响。
宋采唐长眉凛冽,夹着冰霜:“验尸探案,我行的正站的端,没伤害任何人,你眼界小,未曾见过女子如此,可别人的眼界,未必同你一样。你怎知我夜梦不美,我父母不为我骄傲?付姑娘才是——莫要以己推人!”
“你认为谁都同你一样尖酸刻薄,欺负姐妹?你在家里,一定有很多架吵,一定很难过吧——”
“我生身之地不在此,无父母无牵扯,你呢?你的‘良心’,长的可还舒服!”
付秀秀的话,没能成功让宋采唐跳脚,宋采唐的话,却戳到了付秀秀肺管子。
“我没有胡说!”付秀秀尖叫,“你在关家什么样,关蓉蓉都同我说了,你就是贱人!我才没说错!”
宋采唐眸色微垂,懂了。
原来这付秀秀与关蓉蓉,是闺中密友?
牵扯到关家,她略有些迟疑。
不管怎么说,她是客居没错,有不好的话从主家传出来必须好好应对。
“付姑娘可不要乱说话。”
正想着,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宋采唐回头,看到了正往这个方向走来的关清。
关清依旧妆容素淡,平眉桃腮,长的那么漂亮,也不舍得笑一笑。
嗯,不但不笑,还瞪了宋采唐一眼,似乎在说,净会被别人欺负,真没用!不会开口求助么?靠边点,看我收拾这小妮子!
宋采唐:
大姐一如既往霸气。
关清走过来,淡淡扫了付秀秀一眼:“看来真是跟市井泼妇走的近,什么乱七八糟的习气都上沾了,这位姑娘,你真的姓付么?”
付秀秀气的差点岔气:“我前日去你家找关蓉蓉,你还看到了,怎么敢——”
“哦,关蓉蓉。”
关清目光突然凛冽,透着寒意:“你败坏你自己名声,我顶多笑你一声,可你不但欺负我表妹,还撒谎坏我二妹名声——你们付家,我是不敢沾了。还望你回去与家中大人说一声,咱们两家的生意买卖,还是别继续了。”
“我没败坏!!!关蓉蓉就是这么说的!!!”付秀秀尖叫。
她很害怕,家里不靠与关家的生意银子活着,可要少了这么一大笔,她娘一定不会放过她!
关清不理会她的尖叫:“我的妹妹,都是好的,我从未听蓉蓉说过采唐有哪里不对,付姑娘的耳朵难道与众不同?”
“蓉蓉与采唐相处似亲姐妹,这话我家伯娘最有发言权,你若不信,尽可去问。姐妹间感情好了,互有玩笑乃是常事,付姑娘这样”
关清看了付秀秀一眼,很是怜悯:“似乎从没有过类似经历。”
“说一千,道一万,这都是我家家事,付姑娘的手,是不是伸太长了些?”
我们愿意打就打,愿意怼就怼,关你屁事!
付秀秀一张脸涨的通红,不知怎的,指着宋采唐,蹦出了这么一句话:“可她勾引温通判!我亲眼所见,总不会错了吧!”
关清没动怒,也没看宋采唐,只意味深长的挑眉:“哦,原来你心仪温通判。”
付秀秀瞬间白了脸:“我没,没有”
关清:“也是,你这样的,温通判怎么可能看得上?”
付秀秀牙一咬:“怎么可能看不上!我——”
关清声色俱厉:“采唐只是应官府之邀,众目睽睽之下帮忙而已,你却因妒生恨,甚至不惜坏别人名声——谁给你的立场?付秀秀,你可真是不要脸!”
正文 42。嫌疑人聚会
关清几句话硬硬扇下来; 付秀秀才发现,说错话了。
她好像亲口承认了喜欢温元思!
怎么办怎么办!
还好,她不是一个人来的; 一道声音插了过来。
“哟; 这不是关家大小姐么?”
付秀秀一看到来人,眼泪就止不住了:“嫂子——”
宋采唐一看; 是季氏。
季氏嫁到付家; 做为付秀秀的嫂子,肯定要护犊子的; 段数也比闺中姑娘高,上来就怼关清:“我道是谁这般伶牙俐齿; 原来是算盘子打的比男人都精的商女。”
一直冷若冰霜的关清这时突然笑了,垂眉扶了扶腕间镯子:“这话倒是没错,我一手算盘打的的确无人能比,男人都羡慕; 太太可是想学?女人多个靠得住的本事; 养家压人,处处受用呢。”
宋采唐发现自家大姐说话时笑意有点奇怪; 重音落点也有些不一般,注意到季氏突然扭曲了片刻的表情,她才咂么出点味来。
关清大概是讽刺季氏抓不住男人; 在家里过的不如意。可关清毕竟未出嫁; 还是闺阁女子; 话不好说的太外放; 就隐晦了些。别人听不懂,季氏这个当事人,肯定能听懂。
季氏自是听懂了,但多年历练,她忍功还行,没直着还,话题绕到了宋采唐身上:“这么会打算盘,怎么就亏待了你家表妹,让她在别人那里讹钱?”
关清不太懂这句话,没第一时间回答。
季氏就幸灾乐祸掩唇笑:“你对你表妹一心一意,你表妹却不同你交心呢,枉你自负聪明,这个,可有料到?”
宋采唐唇角微微扬起。
说起钱,她只讹过一个人的,义庄吴大夫人。
可这件事很隐密,吴大夫人是个聪明人,不会随便跟别人讲。若是讲了,这个人肯定不是随便的人。
这季氏,定然和吴大夫人关系很好。
想想之前关清怼付秀秀的话,似有什么暗指她顿时明白,这两家,来往很密切啊。
“这位太太说话好没道理,随便就栽赃,我哪有讹钱?”宋采唐看向关清,眼神清澈无辜,“大姐,那吴大夫人当初想替儿子聘我,后来反悔,难道不该赔我些钱?”
关清立刻摸着她的头:“应该!赔了还后悔,到处侮你名声,就更不是人干的事了。”
关清说话间还似有似无看了季氏一眼,这一句双关骂人话,谁都懂。
季氏眯眼:“姑娘家这样,可不好说亲关清,你真想好了,要得罪我?”
她这话来的很突兀,意味深长,而且眼神笃定,就像知道什么事,或者有什么事捏在她手里,对关清影响很大。
这个威胁,是真的!
宋采唐与关清迅速对视了一眼。
关清皱眉,显然不懂是怎么回事,宋采唐宋采唐就更懵了,这季氏,难道真有什么牌?
已婚妇人拿姑娘婚事做由头,这话,不管怎么说,都不太好答。
二人正踌躇间,有道声音插了进来。
“怎么,你付季氏是媒婆?立身不正,姑娘们也不能有半点不敬?”
一个人影从廊柱侧绕出来,宋采唐一看,也是个认识的,葛氏。
季氏葛氏,两个都是云念瑶案的嫌疑人。
两人似乎十分不对付,季氏一看到葛氏就冷笑:“怎么,菩萨似的善人,今儿个又要管我的闲事了?”
葛氏面善,温婉带笑,哪怕对着季氏,也是幅不急不徐的模样:“有些人不要女人脸面,不要长辈尊严,我却不敢。个个都是小姑娘,娇的跟花儿一样,你狠得下手,我舍不得。”
葛氏目光温和,看看关清,又看了看宋采唐:“你们家老夫人,病可好了?”
“谢您关心,”关清落落大方行礼,姿容优雅,“晚辈祖母的病已经大好,现在不咳也不发热,精神多了。”谢完,她拉了拉宋采唐,给她介绍,“这位是林家的葛夫人,针灸之术极好,祖母生病,葛夫人曾亲至看望。”
这个看望,就有看病的意思了。
宋采唐并不知道有这过往,跟关清一样行了礼,微笑道:“多谢葛夫人。”
季氏在旁翻了个白眼:“伪善。”
葛氏没理她,看向关清的目光并未收回:“女人存世艰难,可要注意警惕,尤其在外面,一定要小心”
她的提醒,和季氏的威胁一样,影影绰绰,好像含着绵绵隐意,又好像没有。
宋采唐微微蹙眉。
从刚刚起,所有争锋都是女人间的计较,无关案情,所以这个‘威胁’和‘提醒’,应该与人命案无关。
那就是针对关清?
宋采唐看着关清,略有些担心。
关清却微笑着摇了摇头,示意她没事,神情非常稳。
姐妹两个互相递眼色的时候,那边季氏和葛夫人已经又吵起来了。
季氏尖刻:“少在那装,咱们谁不知道谁?神医夫人,菩萨心肠,呵,也抵不过私欲。收银子办事的事,你不也干了不少?来这里找云念瑶,看似保胎,实则还不是想搭建人脉,等机会合适再提要求?”
葛氏面不改色:“医者仁心,立世之本为手中医术,付出心血为病患治病,收取相应酬劳,有何不对?你将所有人关系来往全部解读为‘利欲熏心’,可见——你的生活有多乏味可悲。”
季氏:“你知道我什么就乱说话!你知道我过的都是什么样的日子么!”
葛氏:“我不知道,也不关心,请你以后为人处事留些余地,也为自己留些脸面。”
季氏:“你骂我不要脸?”
葛氏:“我向来只说实话,不骂人。”
“你——”
二人正吵,或者说季氏正单方面同葛氏吵,突然一个男人走了过来:“佛门清静地,你们能不能安生点?”
此人面色颓然,声音暗哑,整个人透着疲惫,不是高卓是谁?
宋采唐下意识看了看天。
今天什么日子,运气这好么,竟然案件相关嫌疑人凑一起了!
观察,必须仔细观察!此等大好机会不能浪费!
宋采唐手腕一翻,拉住关清往后退了好几步。
关清似乎也觉得这场面不合适,绝非她们掌控得了,随着宋采唐走到不起眼的偏处。
对面最先挑起这场战斗的付秀秀,瞪着两人,十分委屈。
明明局面应该向着她,欺负这对姐妹的,结果怎么突然变了?哪里出错了?
“嫂子——”
她扁着嘴,试图把季氏思维拽回来,继续替她做主收拾人,却发现没有人应。
她的嫂子季氏,在男人走过来的一瞬间,一双眼睛就粘了上去,痴痴的看着,避都不知道避一下!
正觉难堪丢人,她碰到了宋采唐的视线,眉眼带笑,似乎在嘲笑她!
腾的一声,付秀秀脸烧红了,更加羞臊:“嫂子!”
别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了好不好!
季氏却没理她,目光幽幽的看向高卓,似乎很委屈:“我没有”
高卓一看她这样子就烦:“付太太!你这迎风流泪,可是病了!”
宋采唐差点没绷住,笑出声。
迎风流泪这高卓可真是会说!
不但高卓会说,葛氏也很懂得接话:“迎风流泪这病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若一时疏忽留下病灶,许会变成大病,正好我针带着呢,付太太可需要我给你看看”
季氏眼睛微红,似乎很难相信:“你们你们合伙欺负我”气愤之下意难平,有些话不过脑就冲出来了,“你也看上他了是不是!”
葛氏喝道:“付太太慎言!我和我同夫君举案齐眉,感情甚笃,外面所有人都知道!而且过两年我儿子都要成亲了——你莫以己度人,以为谁都同你一样别有心思!”
“你敢说一点都没有?”
话已经蹦出来了,季氏再脸红,也拼着勇气把这话说完:“什么都没有你老跟着他转干什么,为什么总帮他防着我,为什么我干了什么你都知道!你敢拍着你胸口良心说,你一点乱七八糟的心思都没有?”
葛氏也真生气了:“我那也是——”
“够了!不要再吵了!”
“到底是女人,果然只会思情郎,正事全忘完了!”
一道声音和高卓同时传来,宋采唐一看,眼睛更亮了。
孙仵作和郭推官!
这两个是刺史的人,这般前来,这样架式,不用说,定是刺史安排——
这是铁了心,想要搞大事,尽量今天破案啊!
正文 43。孙仵作指凶手
直接来性别歧视; 指女人只会思春坏事,什么都办不了,孙仵作这地图炮; 有点大。
现场陡然安静。
所有人齐齐看向孙仵作; 各自眸底情绪不同。
季氏握着帕子的手一紧,脸色瞬间青白红转了一圈; 尴尬又难看; 心虚还愤怒,嘴唇动了动; 似是想怼孙仵作,又担心别人生气; 没敢说话,幽幽的看了高卓一眼,好一个欲说还休。
高卓眉心狠狠夹起,似是察觉到了季氏视线; 极凉薄的扫过来一眼; 警告意味浓重。
这个男人,一点也不在乎季氏。
甚至还很嫌弃。
付秀秀满脸羞红; 只觉得没脸继续站在这里,想去拽嫂子一把,又担心动作太大; 引的不关注的人都看过来; 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十分难堪。
害怕场上所有人; 目光滑过宋采唐时,付秀秀倒是能狠狠瞪上一眼:都怪这个人!要不是这人干出那不要脸的事,她怎会纠缠,不纠缠,怎会有这场意外!
宋采唐没搭理付秀秀,只静静和关清站在最侧边,没冒头,也没说话。
不管身份还是辈份,这都不是她们应该表现的场合。
葛氏就不高兴了。
她自认出身算不得高,但从娘家起就很会主事,从堂哥科考做官,至夫家掌理中馈,研习针灸,游走于各贵妇人群体,甚至得大部分男人尊重,她可不是什么只会思春不干正事的世俗女人!
“孙仵作慎言。”葛氏垂眸,慢条斯理的抚着衣袖,“一竿子打死一船人?没有这样的道理。瞧不起女人,当心有朝一日,被女人所治。”
季氏见高卓不理她,心中有气,不愿葛氏独自出风头,立刻跟上:“不过人嫌狗憎,站大街上乞丐都会嫌弃的仵作,竟敢在此大放厥词?不会说话就别说话,没人嫌你嘴长的多余!”
孙仵作脸色立变,尴尬又阴狠。
宋采唐微微侧眸,若有所思。
看来仵作的地位还真是想象不到的低,这样就能戳心窝子了?
郭推官淡淡扫了孙仵作一眼,方才微笑着朝葛氏二人拱手:“两位夫人莫怪,公务繁忙,办案辛苦,孙仵作已有数日不眠不休,难免情绪有些失控,还请体谅一二。”
他体贴的给孙仵作开脱,孙仵作却没敢放心,反而后背一紧,知道自己表现引上官不满了。
阎王打架,小鬼遭殃,这案子风波四起,上面的争抢,下面的也在各自找机会。出头鸟有风险,当不好万事休矣,可若当的好前程锦绣!
既然相信自己判断,既然想博那个前程,做了决定,现在就不能怂!
反正已经走到这里,场面闹的越大,越能见证他的厉害!
“抱歉,我不忍两位夫人被杀人凶手蒙蔽,方才语出无状——”孙仵作放缓呼吸,视线紧紧盯住高卓:“高卓!你于二月初八在天华寺杀害齐云氏,敢不认罪!”
此话出,四周又是一静。
案子破出来了?
杀人者是高卓?
可是为什么?
高卓明明对死者一网情深
高卓眉间川字,夹的更紧。
宋采唐感觉袖子动了动,偏头看去,是关清。关清手指指了指外面,比了个唇形,意思是说,反正宋采唐危机已去,这里开始理说案情,她不方便在场,这就出去了。
宋采唐没多想,点了点头,目送关清离开。
关清身影消失在庑廊拐角时,宋采唐目光倏然一顿。那里是间厢房,风起帘动,她看到里面有个身影。
身材高大,肩膀宽阔,玄色衣衫,侧脸到下颌的弧度冷硬俊美,不是赵挚是谁?
赵挚手里似拎着一盅茶,动作慵懒,似在闲闲看戏。
宋采唐长眉微扬,看看现场几个人,感受感受紧张气氛,突然有些了悟,这一切,莫非是赵挚的局?
如果一切都是偶然,事情发生的这么快,赵挚哪可能卡着时间看热闹?如果不是偶然,一切都是他所计划——
目的是什么?
破案?
不是她轻看,这样闹,绝对破不了案。
可既能做这样的局,就不是蠢人。赵挚,所谋甚大。
一时半会儿看不清,宋采唐摇摇头,不再深想,眼下,目前情势最重要,许她在夹缝中争取机会孙仵作表现不好才好!
而且这么大动静,别处不可能不知道。嫌疑人往一块聚的时候,就是最容易出线索的时候,温元思张府尹不会不重视,许一会儿就会到。有人为她验尸技术做保,一切就更能顺利!
宋采唐想清楚前后,静避在侧,沉下心来,暗自观察几个人表现。
高卓眸色暗沉,话音如寒冰,从齿缝中挤出:“我倒是不知,官府办案,凭一个仵作的嘴,就能指认凶手结案了。”
孙仵作:“你敢说你没有杀齐云氏!”
“没做过,为何不敢?”高卓眯眼,“云念瑶,并非我杀!”
他声音略有颤抖,似乎很难说出死者的名字。
这个表现,更加刺激了孙仵作,声音扬高,中气十足:“死者死在深夜,据其丫鬟供述,死者睡下后,房间没任何异样,没任何响动,一直安静到晨间,她去服侍,方才发现齐云氏已死,房间里,仍然没任何异常。”
“什么样的人悄悄潜进房间,能不被死者提防,幽密会,不叫人?肯定是熟人!身份敏感之人,话语敏感之事!”
高卓:“你的意思是,她夜间醒来过。”
“自是醒来过!”孙仵作冷笑,“据其丫鬟供言,死者睡前换了寝衣,并未携带它物,可尸检之时,在死者里衣袖间发现浅黄色丝绦——正是你笛间所系!”
“你笛子上的丝绦,怎么会在死者里衣袖间?若只是密会,即便沾到,也不会在里衣间,定是你做了什么,留下此证据!”
“死者睡的好好的,结果你一来,她就死了,你不是凶手,谁是!”
这话里里外外透着二人通奸隐意,字字诛心,高卓当即气炸。
“我倒是想!可她向来守礼,嫁人后连个音信都不与我通,怎会与我——再者,她怀有五个月身孕,我便是那畜生,也做不出那等事!”
“我同死者旧日为友,她身边有我的东西,有什么奇怪!倒是孙仵作你——”高卓目光冷厉,杀意似形成实质,“无凭无据,随便臆测,污生者清白,坏死者名声,谁给你的胆子!李刺史么,还是他!”
高卓手指指向郭推官。
高卓出生汴梁旺族,不是什么没门弟的小子,郭推官不敢招惹,哪怕——此人很可能就是本案凶手。
只要一日未最终定案,他就不能是那个推人入坑的。
“高公子莫气,这办案子,与旁的不同,事实越理越清,越辨越明,线索出来,不理不问,是我们失职,遂”他讪讪笑着,“只要高公子解释清楚,嫌疑自会解清。”
高卓眉眼疏冷,凉凉扫了郭推官一眼。
郭推官叹气:“那丝绦颜色鲜亮,下面已调查清楚,是近日才出现在高公子笛子上的,不可能是以前旧物。东西如何到了死者身上——还望公子给予解释。”
高卓阖了阖眼,方才低声道:“虽我不知道为什么她去世时会有我笛上丝绦,但那夜,我并没有去找她。她是贞慧女子,我亦是人中君子,我们之间,从来清清白白。”
话落,孙仵作和郭推官仍然没放过他,两双四只大眼目光炯炯的盯着他。
高卓叹了口气:“实则初八晨间,我曾见过她。那时我正从后山散步归来,手中拿着笛子,笛子上所挂坠饰,缠的就是浅黄丝绦。许当时笛子扫过什么地方,落下丝绦,正好她又碰到,不小心沾在了身上。”
“就这样?”
孙仵作明显不信。
高卓咬牙:“就这样!”
“当时可有其他人辅证?”
“没有!”
“高公子此前证言可不是如此。”
“还不是担心这样的人胡乱造谣!我没说,有些人都能脑补出花了!”
“高公子可不要因为压力,就随便说谎。若真如此,沾到的也只是身上,怎会在里衣袖间?”
高卓磨牙:“我怎么知道!这不该是你们去查清楚的么!”
二人对质数句,孙仵作咄咄逼人,高卓似不能招架。
突然一道女声插入:“我可以作证!我那日晨间看到高卓和云念瑶见面了!”
是季氏。
正文 44。没错,我恨不得她死
季氏话说一出来; 现场视线焦点立刻转移。
鉴于她对高卓的心思几乎完全暴露,所有人都以为她站出来,是想为高卓开脱。
葛氏微微皱眉; 看向季氏的目光满是不赞同:“死者为大; 命案不是胡闹耍小心思的地方,须得说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
季氏目光微闪; 似有妒恨; 又有委屈:“当时我本想去找云念瑶说话,正好看到高卓过来; 经过云念瑶院子,二人碰面; 不好立刻转身,云念瑶就邀请高卓在院中石亭坐了一会儿。高卓把笛子放在石桌上,云念瑶提壶倒茶,袖子扫到了笛子; 就是这样!”
孙仵作眯眼:“夫人此前证言里; 并没有这一条。”
季氏很有话回怼:“你们都说了,云念瑶死在夜间; 白天那么多事,谁知道哪个同她的死有关?不重要的,当然就忘记说了!”
不成想; 不但孙仵作不满; 高卓也脸色微寒; 看向季氏的目光充满不善:“你看到了?”
季氏咬着唇; 点了点头。
“你监视我?偷听我和她说话?”
高卓言语中透着真怒,季氏十分委屈:“我为你作证,你还怪我!”
“清者自清,我不需要!”
“这么久了你还是这死样子”季氏眼泪迸出,突然哭了,“你以前喜欢云念瑶,可大家早男婚女嫁不相干了!她早放下你了,从来不关心,从来不问候,见了面都要躲着走,你为什么就放不下!她凭什么!你明明知道,只要你肯转身,我——”
“付夫人!”
高卓磨牙:“你愿在此丢夫家的脸,丢自己的脸,别人并不愿意!我同你并不相熟,还请以后不要再说这种令人误会的话!”
季氏哭声更大:“你”
付秀秀再也看不过眼,赶紧过来搀扶季氏,并狠狠掐了她胳膊一下:“嫂子!你可是哪里不舒服!昨夜就有点发热,喊着头疼——”
付秀秀心里把这个嫂子恨了个半死。
要不是季氏有钱,嫁妆厚的她们家两代花不完,汴梁靠山又大,平日里也知道护着付家,她们家早把她休了!
还好高卓看不上季氏,除了点坏名声,没闹出什么丑事!
葛氏看着现场一团乱,双手合十,念了句佛。
眼看这出要圆过去,孙仵作不甘心,立刻扔出另一桩:“可那黄色丝绦上,有淡淡的酒渍。我们的人查过,死者从不饮酒,当日食单上亦未有酒水。倒是高公子,晚上无事,总喜欢闲饮两杯,若只晨间见到,之后再无接触,为何丝绦上会有酒味!”
高卓凝眉:“我不知道。我只知,天黑后,我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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