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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验尸格目录-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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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这些场合,一般不会有女人啊,”祁言咂嘴,“除了皇后那样,地位非常高的女人。”

    说到这里,他眼睛瞪圆,心里产生一个不大好的猜想,这个猜想令他心跳加快,指尖颤抖,冷汗直流

    “难道是”

    皇后

    宋采唐适时提醒“皇后不孕。”

    祁言更懵了“可陵皇子也打着他是皇后亲子的旗各种招摇撞骗啊”

    随着皇后到底孕不孕啊

    “关键问题还有一个,时间,”宋采唐眼眸清澈,长眉卷着英气,睿智优雅,“就算十八年前辽国二王子随使团到来,可就在前后不久,北青山襁褓就出生了,女人孕育,也是需要时间的。”

    这里存在一个时间差,只使团到来停留的一个多月,根本来不及让一个女人怀孕,并且生下孩子。

    祁言瞬间萎靡“也对”

    温元思道“虽然有些不敬,但我仍然觉得,这一点似乎很重要,需要确定。”

    不仅他,大家潜意识里都有这种感觉。

    明白这一点,或许不能让他们知道所有事实真相,但应该能解开一些东西

    赵挚剑眉扬起“既如此,我们就来试试吧。”

    祁言“怎么试”

    赵挚就笑了,没有说话。

    “不是有个陵皇子”宋采唐替他答了,“拿他试。”

    “宫闱之事,理当小心,再怎么仔细都不为过,”温元思身体微微前倾,看向赵挚,“我们几个怕是身份不够,不能参与,只能帮你圆缓计划,给些建议了。”

    赵挚扬眉“可。”

    遂几人凑在一起,小声商量了起来。

    目前掌握到的信息里,并没有皇后做恶的实锤,但很多事,丝丝缕缕指向她,不能装看不到。

    四人目前并没有把皇后做为假想敌,此次目的也试探为多。

    刺激陵皇子,非常容易。

    这个人小肚鸡肠,眼光狭隘,还总以为自己聪明天下第一,前前后后跟太子杠,折腾出一堆破事,只他洋洋得意觉得自己了不起,其实所有人早都已经看穿。

    折腾他,赵挚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也没有任何愧疚,他早就想这样了。

    没事陵皇子都能自己跳起三分浪,给一点肉味,不用你怎么继续刺激,他自己就会上钩。

    赵挚事先提醒太子,和他说好不准手软,太子应了,陵皇子暗挫挫各种开始时,太子也没因为是小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开始利用自己的积攒实力,死磕。

    他不上心都能赢陵皇子一大截,何况动了几分真意

    陵皇子自然溃不成军,一败再败。

    陵皇子难以置信,陵皇子委屈巴巴,陵皇子各种阴谋论他觉得这事过不去了,太子来势汹汹,行为不善,必有深意

    都心惊肉跳这个样子了,他定然不会放过机会,合适的时候,就会捅到皇上面前,看看上面人的意思。

    只要一两句话,一两个回应,他就能知道形势如何,大局偏向谁,接下来怎么走。

    正好,接下来就有个家宴。

    宫里家宴,自然只有赵姓人,这个日子,是提前很久就定下的,没什么外人,气氛算轻松,说什么也不怕错

    陵皇子如意算盘打的啪啪响,日子到了,乖巧的等过流程,敬过一轮酒,就开始表演了。

    “这是我让商队专门从辽人那里抢得的皮毛,最是轻盈保暖,颜色也好看,正配母后芳容,”陵皇子看着陈皇后,一脸孺慕,“儿臣希望这个冬天,母后再不觉得冷。”

    他一边送礼,一边挑衅的看了太子一眼。

    太子目光掠过皮毛,忽尔一怔“从辽人手里得来的”

    话音重点,放在辽人二字上。

    说话听音,敲鼓听声,宫里的人没有心思浅的,一句话能拐出百八十个弯,这句话暗意为何,没一个人不明白。

    陈皇后端庄高坐,只微微笑着,并没有接这皮毛。

    陵皇子登时急了,他只是开个幕,还没开始上正戏呢,太子竟然开始了

    这是打算好了的么故意踩他

    前些日子的感觉又来了,陵皇子有些心浮气躁,眯眼看向太子“太子哥哥此话何意”

    太子眉平目直“你想到何处,孤便是何意。”

    “我不比太子哥哥,时时刻刻都要拔高思想,任何时候都要与众不同,哪怕家宴也要讲究,亲疏不计,真心不给,我这里的讲究,只有四个字赤子之心。”

    陵皇子也是巧舌如簧,反应机敏的,立刻反驳不说,还能让自己处于另一个高度“我记挂母后身体,诚心准备礼物,有何不对只因这礼物来自辽国,我这份真心,就该治罪么”

    他这话说得入情入理,感人至深,场面该当圆缓。

    可赵挚一点面子都没给他留,直接打断“真心自然不是罪,但与敌国勾连,是。”

    陵皇子当即炸毛“我什么时候跟敌国勾连了”

    赵挚漫不经心的掸了掸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今晨我刚刚抓获一敌国内奸窝点,好巧不巧,就是陵皇子买皮毛的这家商行。”

    陵皇子当即愣住。

    所以他是又掉进了太子和赵挚的坑么

310大戏
 “我不知道”

    “我只是左挑右选找个好东西,尽尽孝心; 怎么知道卖东西的商行有问题”

    陵皇子当即否认; 眼凸眉厉,口沫横飞; 十分激动。

    “有时无心之失,才最是要命。因为连你自己都不知道; 什么时候透露了机密出去”太子眼睛看过来,声音徐缓; “我们这样的人,更该小心谨慎; 半分不能错。”

    陵皇子当即瞪直了眼; 这锅砸的,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不知赵挚的话真假如何; 事情大不大; 根底在何处,陵皇子不确定怎么反击,担心用错了方法; 反倒过犹不及。

    想了又想,他可怜巴巴的看向皇上“父皇”

    建安帝没理他,也没理任何人; 背倚软枕,双眸微阖; 似是睡着了。

    年纪越来越大; 身体越来越不好; 很多时候坐着坐着就盹过去了,这幅画面近来在朝前后宫极为多见,很是正常,陵皇子也也不准他是装的,还是真的。

    总之,没得到想要的结果。

    他只得转过头,可怜巴巴的看向皇后“母后”

    陈皇后正给建安帝搭上一方薄毯,动作仔细小心,心无旁骛,看都没看陵皇子一眼,好像没听到。

    正如她一如既往的性格,任何时候,都是皇上第一。

    在场的另一个人说话了。

    “我最恨辽人。”

    一个妇人,年过不惑,不插金不带翠,眼角已有细细纹路,一双眼睛却平静深邃,透着看透世事的明悟,正是长宁公主。

    她是建安帝的胞妹,早年嫁给戍边王将军,夫妻和睦,伉俪情深,以致王将军战死,亲子丢失后,也一直不肯改嫁。跟一般的公主不一样,她幼时是男孩子脾气,喜欢舞刀弄枪,性格也火爆,大约有意收敛,丧夫失子之痛后,她选了处小山头,建了个庵,常年住在山上,不见人,也不下山。

    这次要不是很久之前就定好的家宴,她也不会来。

    因她远离朝堂,跟各个利益集团都无瓜葛,身份又足够尊贵,所以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都于大局没有影响,别人乐得给她几分面子,花花架子哄着。

    也所以,不管在什么场合,她都能畅所欲言,不用顾及任何人的面子。

    “若非辽人,我那孩儿不可能丢。你这些东西,还是不要放在这放的好”

    说着话,长宁公主眸底已现出非同寻常的锐利和狠劲。

    陵皇子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这位姑母不是最新修佛,什么都不管的么

    看看那皮毛,想想辽人二字,他心下道糟,坏了,这是进了太子和赵挚的大坑了

    没准一切都是准备好了的套,包括他想礼物时别人的推荐,别人早就精心策划,等着这一天呢

    “母后”他紧紧抿唇,声音哀哀,眼神里有着他自己都察觉不出的紧张。

    陈皇后叹了口气,扬手叫人“将这些东西收起来吧。”

    陵皇子精神一振,他就知道,母后一定会保护他

    可这样是不是更像包庇了太子会不会不高兴

    陵皇子小心的转头看太子。

    太子没任何表现,他的走狗赵挚却刺了一句“到底母子情深。”

    陵皇子瞪着赵挚,那架式像想冲上去咬一口。

    就是母子情深了,你待如何你咬我啊

    太子立刻皱眉制止赵挚“慎言你已承爵为王,当端庄持重,就事论事,情绪激动口不择言有何好处孤的母后,自然母仪天下”

    赵挚立刻掀袍跪倒,朝陈皇后行礼“臣失礼,请娘娘责罚。”

    这一段往来,看的陵皇子心惊肉跳。

    气氛太紧张太可怕了

    长宁公主捧着茶盏,看了陈皇后一眼,笑得别有深意“做皇后娘娘,自然要母仪天下。”

    建安帝微阖的眼睁开一条缝,指节敲了敲椅子边,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长宁。”

    话音不重,敲打意味十足,他在提醒长宁公主注意态度,保护陈皇后的心意十足。

    长宁公主不置可否,慢慢喝茶。

    陈皇后轻轻叹了口气,视线移过来,似乎看了眼陵皇子,又似乎谁都没仔细看,最后落在赵挚身上“起来吧。话赶话而已,谈不上失礼。”

    “谢娘娘。”赵挚站了起来。

    他站是站起来了,这事情可没过去,没半截放下的道理,他垂头拱手,询问上意“今日此事,太子就事论事”

    建安帝“可。”

    皇上这一发话,大厅顿时安静。

    陵皇子算是明白了。

    这太子和赵挚一白脸一红脸,早早设下套,故意整他呢故意选了今天的机会,故意当着皇上皇后,拉起通敌大旗,还连带勾起长宁公主仇恨,就是要让他成为众矢之的,满身是嘴都说不清,直接钉死在这里,没人护得了他

    明白过来,陵皇子就慌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今天要是过不去,还谈什么以后

    “母后娘,娘娘救我”下意识的,他跪下,膝行至陈皇后面前,“ 我冤枉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这表现,差点让赵挚笑出声。

    这种对手,太让人省心了,多来几个多好

    “倒也奇怪,”他拉长声音,阴阳怪气,“事还没说清呢就突然求饶,还放着皇上不求是笃定皇后娘娘会为了你干涉朝政,还是心虚不敢求皇后,早私下里认贼做了父”

    他声音很慢,不管明意暗意,保证所有人都看得到,都听得出。

    与此同时,他似有似无看向陈皇后,看她的神情变化。

    陈皇后相貌不算美艳,或者说,比起美艳,她的气质里,更多的是端庄,是稳重。她身上衣服总是整齐,不见一丝褶皱,头发妆容总是干净,不见一点乱,说话行事,也似乎是被尺子量过,永远规矩,堪为典范。

    现在这个时候,她仍然很典范,表情没有任何波动,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似乎她情绪本就没丁点起伏。

    赵挚没退,话音继续“不会陵皇子殿下早就反了吧。”

    话是对着陵皇子说的,观察注意力仍然在陈皇后身上。

    陈皇后眼眸垂下,袖子滑至手腕,放下了茶盏。

    人的眼睛骗不了人,情绪起伏全在里面,但因她目光下移,赵挚便看不到更多。这个动作很自然,放下茶盏谁都会这样,也不算疑点

    赵挚心内一叹。他在边关打过仗,敌军阵前做过探子,很懂得怎么暗里观察别人又不让人发现,他笃定皇后没看到他,可这表现

    他视线转向太子,太子没说话,冲他小幅度摇了摇头。

    “你,你,你胡说”陵皇子是真急了,眼神慌,回复也没了章法,“他瞎说的,没证据,我什么都没干,什么都不知道啊父皇,母后,您信我”

    除了嚷嚷自己无辜,什么都不会了。

    长宁公主哂了一声,没说话,表情却很清楚 这傻皇子真可怜。

    陵皇子是真感觉智商不够用了,明明不是这样的啊,不该是这样为什么都逼他赵挚就算了,他们一直不对付,他前些日子还找过赵挚茬,长宁公主突然被挑拨,不做考虑,可太子,和他印象里不一样了咄咄逼人又尖酸刻薄,他不是一直塑造仁君形象,任他怎么挑衅,包袱都不肯丢的么

    父皇母后似乎也不一样了

    他不知道的是,的确,他一直在挑事,太子也没下狠心真心欺负,因为只有他看不到,这江山,这天下,只能是太子的,就算他真的是皇后的儿子,结果也改变不了。太子没必要让自己变得心狠手辣,引人诟病,皇上也乐得见有块磨刀石磨一磨太子性子。

    陵皇子是认真的,用尽努力上窜下跳折腾,别人则是随便逗着他玩。这个游戏,只有他玩的最当真。

    先是在外头被太子赵挚有意引导欺负,义愤填膺想在这家宴上诉委屈,话还没起头又被人狠狠摁住,形势还大不利,叛国调定的太高,搞不好小命都得玩丢,陵皇子怎么会不慌

    情急之下,他没脑子想更多,只知道这点要是过不去,屎盆子就会扣上来认贼作父什么鬼太子和赵挚是不是挖了更多坑,做了莫须有的罪名,就等他往下跳往前踩呢是不是只要他一步踏错,未来就没路走了

    “我求亲娘有什么不对”陵皇子猛然喊出。

    他只有这一点可以证清白了,是唯一的路

    赵挚眯眼,终于入套了“亲娘”

    “对,亲娘她生的我我同她亲,跟她近有什么不对”陵皇子一边说话,一边目光孺慕的看向陈皇后。

    陈皇后面色严肃“莫要胡言。”

    陵皇子眼泪都掉下来了“娘娘,事到如今,您救救儿子不能再瞒了,直接说出来又如何您放心,万事儿臣都不会同太子争的”

    太子听到此,长长一叹“你这般说,将梅宫人放在哪里。”

    梅宫人,是当年的宫女,玉牒上陵皇子的生母,因诞子有功,曾一度被封为嫔,可惜人心不正,起了恶念,犯下大罪,被建安帝削去位份,后急病身亡。

    陵皇子自认是皇后亲子,最不愿意听到这样的话,当即急红了眼“她同我有什么关系”

    赵挚“你说梅宫人和你没关系”

    “是”陵皇子几句话中气十足,掷地有声,“不过一个卑劣的下贱的奴婢,怎么配和我娘比她连给我娘提鞋都不配”

    对于这件事,他十分笃定,甚至觉得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受着委屈,顶着不该顶的名头,把本该得的拱手给了别人

    他瞪了太子一眼。

    太子还没说话,长宁公主兴趣先来了“梅宫人不是你娘,这话你是听谁说的”

    “不就是”话说一半,陵皇子觉得不妥,直接含糊过去,看向陈皇后,“就是娘娘自己承认了”

    这话嚷出来,大厅更安静。

    建安帝睁开眼睛,看向陈皇后“你同他说了什么”

    皇后看了陵皇子一眼,神情间满是怜悯“他过来问我,我是不是他娘,我说是。”

    陵皇子当即挺高了胸脯。

    “这宫里,皇上您的孩子,我不是谁的娘呢便是这宫外,普天百姓的孩子,都是我的孩子。”

    短短几句话,众人已经可以脑补出一个大型误解现场。

    陵皇子再没脑子,也听出来了,脸色立刻就变了。

    这是在否认么

    “不,我不信”

    管他信不信,戏到这一场,正事也该来了。

    赵挚当即冲建安帝行礼拱手“不认亲母,歪曲事实,陵皇子德行有失,此事已不容含糊,若不给出确凿事实,怕是会引来各处非异。”

    建安帝想了想,道“你可是想到了办法处理”

    “是,”赵挚抬头,剑眉星目,耀耀生辉,“我知一法,可滴骨认亲”


311滴血验骨
滴骨认亲。

    四个字出来; 厅内气氛一振; 像无形声波荡开,震的人头皮发麻。

    长宁公主眼睛睁圆:“滴骨认亲?”

    “是。”赵挚解释道,“皇后娘娘凤体安康,乃是我大安臣民之福; 无故不可唐突亵渎; 既然陵皇子不认为梅宫人是生母,我们只要证明梅宫人确为他生母,事情便可完美解决。此验骨之法方便快捷,于此时亦是合宜; 无需多做什么; 只要将梅宫人尸骨起出; 甚至无需整具; 只取一块骨头即可; 将陵皇子指尖挑破; 滴血于骨上,若血融于骨; 则二人是骨血至亲; 若不融; 则陵皇子生母另有他人。”

    “即便如此——臣仍有罪; 对皇后娘娘诸多冒犯; 请娘娘责罚。”

    皇权大过天; 没有事实证据; 对皇后怀疑都是错。

    深宫之中; 水太深太浑,太多事有操作空间,太多东西说不清,哪怕事实摆在眼前,仍然可以狡辩,这时拿多少人证口供,金字写就的玉牒都说不清,不若直接验,以事实说话。

    赵挚正义感十足,又满怀尊敬,挑不出一点错,太子在他背后看着,一边满意,一边在心里觉得——真像一只大尾巴狼。

    也不知那位宋姑娘怎么受得了他?

    陵皇子吓的脸都白了。

    这一招更是了!

    太子和赵挚今之天就是要弄死他!

    “不行!”他大力挥臂,激烈表达自己的意见,“我不同意!你说验就能验么,这里又没仵作!”

    赵挚眼梢上扬,荡出一个笑意:“有啊。”

    陵皇子心下咯噔一声,他怎么忘了,赵挚现在还搭着个监察御史的职,干的就是破案,还有一个熟悉的得心应手的惯用小组,仵作自然也有!

    难道早准备好了?

    果然,下一句赵挚就道:“梅宫人没有位份,当年又是急病而死,不能入皇陵,葬在西郊山底,现在起出开棺并不费什么工夫,正好仵作我们也有——”

    “不行!我不同意!”陵皇子脸色苍白,我越发坚定激烈,“你那个宋采唐人称鬼手,又心思玲珑,自然万事向着你,谁知她会不会从中做手脚,保证你想要的结果!”

    赵挚眉梢挑起来,做出几分讶异,颇有些纨绔子弟的得瑟气质:“咦,我有说过,仵作请宋姑娘么?”

    陵皇子一滞,牙齿差点咬破了舌尖。

    除了她你还有谁!

    太子没理两个人的闹剧,看向皇后,目光略有些担忧:“母后意下如何?”

    陈皇后慈爱的回看他,叹了一声:“看来今日不解决,是不行了。”

    语罢她还看向建安帝:“皇上?”

    建安帝点点头,朝太子摆了摆手。

    太子起身行礼:“那儿臣便叫人了。”

    陵皇子还在最后挣扎,拦了太子前路:“不行!”

    “你在怕什么?”赵挚扯开陵皇子,“ 你不是笃定皇后是你生母么,怕什么验?还是——这一切其实都是自己编的,你担心事实暴露,所有的小心思被揭发?”

    “当然不是!”

    陵皇子一嗓子吼出来,突然回过了劲。

    看看气势汹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赵挚,再看看面无表情,不鼓励也不支持的皇后他突然想,没错,这是他的机会啊!只要事实做证,他是皇后亲子的事就不再是个秘密,他也有了站在台面上,和太子一争的资本!

    自此以后,他完全可以昂首挺胸做人,大大方方行事!

    有什么不好!

    “可以,但仵作不能是宋采唐。”陵皇子眯眼。

    其实陵皇子想多了,也有人想多了,比如祁言。

    他今日有事耽搁,来茶楼略晚,进来还没和温元思赔罪呢,就见温元思对面坐着宋采唐!

    他眼珠子几乎瞪出来,手中扇子指着宋采唐:“你怎么还在!”

    宋采唐被他大嗓门惊的,好悬一盏茶泼到他身上:“不是约好的?我不在这里,在哪儿?”

    “宫里啊!”祁言急的不行,脸皱成一团,痛心疾首,“宫里不是要滴骨验亲?你偷懒不去,事情耽误了怎么办?今天的大戏怎么唱?把太子和挚哥这么撂在那儿,陵皇子岂不躺赢了?以后皇上皇后怎么看太子和挚哥!”

    他这一堆话快的,别人连个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宋采唐眨眨眼,噗的笑出声。

    祁言更闹心:“你还笑!”

    温元思无奈,笑着叹口气,提醒祁言:“你抬头看看现在时间。”

    祁言看了看茶楼大厅滴漏:“午时三刻啊,怎么了?”

    温元思:“你这条消息,又是什么时候听到的?”

    祁言眨眨眼,还是没明白:“一个时辰前。”

    温元思再次叹气:“宫中家宴,消息能随便往外传么?是,就算我们里面有人,不涉敏感之事圣上也不忌讳,这一听一传,总也有个时间差,若是事败不顺利,你还有还有时间指责宋姑娘?平王也早该出宫了。”

    “对哦”祁言甩开扇子,慢慢坐下来。

    随着这动作,终于他也想明白了,歪着头不确定的问宋采唐:“今日的仵作,叫的不是你?”

    “叫你那天说事时走神,”宋采唐摇头微笑,“当然不是我。”

    她跟赵挚走的太近,陵皇子能想到的,太子和赵挚会想不到?

    适当避嫌,很是应该。

    而且滑骨验亲方法很简单,不需要解剖,随便一个人都能操作。

    祁言不明就里,很是不理解:“那可是滴骨认亲啊!你把自己的绝招教给别人?”

    宋采唐也很不理解他:“知识不就是用来传播的?而且,这也不是绝招,很简单。”

    祁言听的直咂舌。

    仵作验尸方面的事,他的确孤陋寡闻,太多不懂,但往前想想,也是,不管任何绝招,哪怕是剖尸,宋采唐也从不曾私藏,谁想看都让,只要对方胆子大;谁问问题都答,还尽量让对方听得懂

    她是真的用心在教别人,只是太多时候,别人愚钝不堪,学不会。

    祁言突然有了种对方很高大,自己很矮小的感觉,他这思想觉悟,连个姑娘都不如

    宋采唐没管他在想什么,仍然在想今日计划。

    滴骨验亲之法,现代科学证明并不严谨,结果不一定正确,但我们上下几千年的文明记载里,有很多成功的案例,所以它有一定几率性,可能正确,也可能不正确。

    但这件事本身,并不是今日主要目的。

    她们要的并非确定事实,陵皇子是不是梅宫人的孩子,而是看大家的表现。建安帝意外与否?陈皇后对于这件事态度如何?尤其对于‘认贼作父’四个字,有没有半分敏感?

    她们要的,是试探。

    结果若验出陵皇子乃梅宫人亲子,她们有应对计划,不是,也有不是的思路。而且不是才更好,能玩能试探的地方才更多。

    所以她今天没必要在现场,知道结果就行了。

    陵皇子声嘶力竭,说不要宋采唐当仵作,赵挚冷哼回去,狭长眉眼里满是怒气:“谁说来的是宋姑娘了?”

    陵皇子愣住:“难道不是?”

    “你也配。”

    赵挚低声说完,没再说话,回了自己座位。

    陵皇子气的磨牙,想说他一个堂堂皇子,怎么就不配叫一个民女上前了?

    可想了想,这话不好,万一说出来,别人非要遂他的意呢?

    而且今日气氛不佳,多做多错,不如少说点话。

    皇家人真心办一件事时,效率出奇的快。再加今日是家宴,没别的急事特殊的事,大家一边吃着东西聊着天,时间就过去了。

    来的是刑部仵作,资历老,经验也丰富的周仵作。

    白骨也起出来了,因宫中传话说一段骨头也行,下面人就挑拣着,呈了一块最干净最漂亮的小腿骨上殿。

    建安帝今日似乎特别有兴致,精神都好了很多,一国之群有兴致,别人也就不敢瞎提什么于礼不合的意见,再说一小段腿骨也不吓人。

    滴血验骨正式开场。

    有了骨头,下一步自然是取陵皇子的血。

    陵皇子看着白生生的腿骨,吞了口口水,眼睛一闭,将袖子捞起来,冲太监伸出中指:“来吧!”

    “等等!”太监还没动手,他又把手收回来,眉眼严肃的再一次确认,“这骨头,确定是梅宫人的吧?”

    “唉哟我的皇子殿下,这骨头是奴才亲眼看着起出来的,来回确认了不下十遍,确是当初梅宫人的墓,不可能有错,错了您要了奴才的脑袋!”

    太监是建安帝身边近侍,亲自督办的此事,也颇有底气。

    “我要你的脑袋有什么用”陵皇嘀咕了一句,再一次运气,深呼吸,伸出手,“来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很紧张,非常紧张,心扑通扑通跳的飞快。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

    执事太监手又快又稳,陵皇子都没来的及缩一下,银针已刺破他指尖,几滴血滴了下来,正好落在白骨上。

    所有人整整齐齐,目光定在白骨上。

    连呼吸都忘了。

    大殿安静无比。

    片刻后——

    “融了融了!”

    “血沁进去了!”

    “真的能融!真是传说中的滴骨验亲!”

    “是亲母子啊!陵皇子原来真是梅宫人生的”

    “也不知往日谁造的谣,只是可怜了母子,不能相认”

    皇宫殿内,本不该有人窃窃私语,但一切取决于皇上态度。能在御前伺候的宫人个个都是人精,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发声,声音不能大,但小小说一两句明在明显皇上是许可的。

    皇上没有任何指令,那么这件事,稍后就会传遍六宫,然后,传遍朝野,甚至民间。

    所有人看的清清楚楚,陵皇子自然也看得清清楚楚,这一瞬间,他浑身僵硬,动都不能动了。

    周仵作看着一切发生,扫袖跪地,中气十足,掷地有声:“禀皇上,陵皇子血融于梅宫人骸骨之上,事实明确,陵皇子确为梅宫人所生!”

    赵挚浅浅一叹:“可惜了。”

    他这话音非常轻,别人没注意,陵皇子却听到了。

    赵挚本意可惜的是这个结果,没办法再引入谜团,将事态扩张扩大,今日试探陈皇后的计划大概只能到此为止了。陵皇子却笃定对方说的是他。

    “不怎么可能我不信!我不信!”

    陵皇子脸色青白交加,浑身无力,呆坐在地,不认同的情绪相当激烈。

    陈皇后看了他一眼,浅浅叹气:“本宫早说过,本宫不是你生母,可你总也不信。”

    她的表现,她的神情态度,动作举止,特别稳,没一丝违和不对,从始至终,情绪也没有半点激烈,跟往常一模一样。

    这样基本已经算是试探失败,没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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