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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验尸格目录-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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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他是很多老人家喜欢的那种类型,面皮白净,透着股活泼,还嘴滑会说话。
陈刘氏到他就忍不住微笑。
温元思也道:“ 确是我们失礼。您家中病人,我二人本不该打扰,可我之前听过陈大人一堂课,茅塞顿开,记忆犹新。以前离的远,水方便,现如今调来汴梁,不过来看一眼老大人,打一声招呼,我这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没关系,你们陈大人最喜欢年轻小辈,爱教育人,如今病在床上起不来,不能像以往一样出门忙碌,知道你们来,只有高兴的,”陈刘氏说着说着,轻叹了一声,“只是如今他病重,人也跟着糊涂了,这说话大约也没了往日的风采,你们别介意。”
温元思:“不敢。”
说着话,陈刘氏将二人带进房间,越过珠帘,绕过屏风,来到病榻之前。
“夫君——夫君——有年轻人来看你了。”
温元思和祁言直直戳在床前,看着床上躺着的人,慢慢的,转过了脸。
307找不到
当躺在床上的陈平康转过脸; 没人怀疑这是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
极瘦; 皮肤干枯; 沟壑丛生; 深色老年斑遍布所有看得见的皮肤,眼睛看过来时; 可见的浑浊和萎靡
祁言心下咯噔一声; 下意识看向温元思。
这模样穿不了假吧,这真是要死了
“老爷你看; 有人看你来了。”
床上陈平康这副模样,祁言看着直心凉,陈刘氏却似乎觉得夫君精神不错; 替他拉了拉被角,整理了整理姿势; 让他看到床头站着的两个年轻人。
陈平康眼珠挪动; 缓慢的看过来,视线定在温元思和祁言身上; 怔了良久; 似乎在认人; 也不知他认没认出来,反正下一刻,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
好像一口痰卡住,又好像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陈平康眼凸气喘; 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屋子里人也行动迅速; 拍背的拍背,拿水的拿水,忙得脚不沾地,瞬间热闹。
祁言下意识往温元思身后藏了藏。
这陈平康感觉要死的力气都用在咳嗽上了,身体仅剩的反应力紧绷,好像哪个瞬间松懈下来,人就会跟着去了一样,太可怕。
温元思修眉也凛了起来。
然而接下来,陈平康向观众演绎了什么叫生命的奇迹,什么叫人类的抗造程度没有终点。
他咳的血也吐了,力也尽了,声音也哑了,整个人瘫软下来,但他没有死,呼吸虽然很慢很轻,也仍然活着。
“啊”
他说不出话,伸出一根颤抖手指,指向温元思。
温元思立刻拱手低头,礼行的端正“大人或许不识得我,我名温元思,此前一直辗转外地为地方官,早年听过您一堂课,受益匪浅,一直想要拜谢,无奈苦无机会,近来调至汴梁,听闻大人染恙,心悲怀伤,便想过来看看。此来唐突,多有打扰,还望大人见谅。”
他自我介绍了,祁言当然也不能落下,跳出来,只知道自己的鼻子“我,祁言,祁家的猴小子,您还亲自给我起个外号,还记得么”
陈平康浑浊的眼底似乎有些湿润,慢慢的,他闭上眼,叹了口气。
须臾,又摆了摆手。
一旁坐着的陈刘氏帕子按了按眼角,声音有些低“他说,谢谢你们记挂他,还过来看他,可惜他一个将死之人,无法再提携帮助你们了。”
“此来已是叨扰,抚慰自己的良心而已,万不敢有其他奢求,”温元思就着话头,略有些忧心的问陈刘氏,“大人病情到底如何可能安睡,饭吃得可香,大夫诊脉怎么说”
陈刘氏见他问的如此情真意切,惊讶了一瞬。不过转而,她就笑了“好孩子,如你这般的年轻人不多了”
温元思略有些不好意思的偏了头。
陈刘氏这才答道“ 年纪大了,一身的老毛病,都不用急病,一个风寒过来,就能病如山倒,所有宿疾一股脑涌上现在他这病啊,靠不了药,全靠养。养的好,费劲得多活几天,养得不好,这日子说没就没了。”
“你们到底年轻,不明白,很多时候大夫的话也只是宽慰人心,到了这地步,真真假假的话,已经不重要了。”
陈刘氏说着说着,想到大夫二字,再看看外面天色“说起来,大夫好像要来了。”
祁言眨眨眼,避着众人,悄悄给温元思了个眼色。
没错,大夫一般都是什么时候来,他早打听好了,选择这个时候上门,也有顺便一赌的意思。
温元思冲他小幅度的摇了摇头,提醒他注意,别露了馅。
大夫姓白,瞧着像是个慢性子的老大夫,两鬓斑白,走路慢,动作也慢,望闻问切每个步骤都比别的大夫要慢两拍,光是四个步骤下来,就用去了很长时间。
但他动作慢,却极稳,行针又快又好,不让病人多受哪怕一点折磨,开方下药更快,刷刷刷几笔,写下接下来几日病人需要吃的药,以及一些特殊事件的叮嘱。
一切进行得行云流水,节奏慢,却精准。
说也点到即止,并不多,做完事就背起医箱走人。
祁言着急,这他们还没问到话呢,大夫怎么可以走
“白大夫留步陈大人这身体”
白大夫捋了捋颌下须,动作又缓又平。顿了顿,仍然没有再说话的意思,只是深深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转过身,继续离开的脚步,没再停留。
陈刘氏跟着叹气“其实他早说过,让我们准备后事”
一趟陈府之行,温元思和祁言没有更多的收获,看陈平康的样子,病态已久,不像是装的,大夫也是经年行医之人,很多动作习惯,非内行不可能有。
祁言有些不服气“虽然对病人有些不尊重,但我仍然觉得不太正常,为什么条条线索都指向他,偏偏他就病的要死了哪有那么巧的事”
温元思眼眸平静“可若假装,很难装得这么像。”
只说这沉疴难愈的病体,难度就相当大。
“那会不会有一种特殊的药,吃了能让人看起来像生病”祁言发散思维,振振有词,“你看,都有一枕黄粱那么奇妙的药,那些性子奇怪的大夫医者搞出这样的药又有什么不可能”
温元思叹气“假装并不等于真实,陈平康病重的现状,不大可能有假,就算吃了药,也是真正让人致命的药。”
水太深,他觉得他们有必要加上一个考虑方向幕后是否另有他人。
接下来的进展,仍然不太顺利。
太子的方向,叫李启的老太监,赵挚只查出确实有这么个人,性格唯唯诺诺,行事低调,大部分时间好像是隐形的,没做一点露脸之事,别人注意不到,偶尔被陈皇后重用一下,之后也没了下文,谈不上出色,周围宫人笑他烂泥扶不上墙,连打压的兴致都没有。
老太监失踪得十分突兀,是在做事时突然消失的。
他的日常任务是每日早晚搬送各宫中需要的水。宫中样样讲究规矩排场,宫里的主子们,甭管是否真心喜欢,不该有的东西都会想争一争,该有的份例自然从不会不要,这吃用的水,自然也跟外头不一样。
有地位有钱有权的,变着法的要点特殊的东西,比如哪哪的山泉水,越费力气越好,这水到底好不好喝是一回事,彰显她们的地位体面,是另一回事。
既然别人看重的是面子,花花轿子抬人,下人们只要注意着,把这份面子全了,把主子哄的开心捧的高兴就是,事情按部就班没做错,结果在预期之中,就不会有问题。办差途中小小走个神,溜边休息一把放个松,或让同僚帮忙顶个缺,都不叫事。
老太监这天大约吃的不好,有些跑肚拉稀,就叫了一个相熟的小太监帮忙顶缺,自己离开了。
因这种事平时就不少,小太监没推脱,脆声答应了,以为老太监只是找个时间轻松,活干完了老太监没回来,他也没在意,只当老太监玩过头了。
接下来两天,正好排班到老太监休沐,老太监两天没出现也正常。
第四天,派活到老太监,老太监没出现,掌事的发了火,但也是以为老太监偷懒,还是给了一次机会,没管,等第二天。
老太监仍然没出现。
掌事的一问,这才觉得不对劲,然后再怎么找,老太监都找不到了。
皇宫之中,宫人甚多,有时突然不见了一两个,太正常,不定填了哪口井呢。下人的命不值钱,掌事问过几次没找到答案,就不再问了,生怕水深,惹祸上头。
太子坐在那个位置,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很多事不方便动作,赵挚就没那么顾忌了。
可他不管着人怎么查,各种看现场,追线索,老太监李启,仍然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只知道一点老太监院里的衣服未收,饭食吃了一半,显然这次失踪并不是计划中的,一定是意外。
另一个方向,循着礼部官员的线索深查,找到了一个人,周同兴。
周同兴现年四十一岁,二十二年前,第一次科举后入朝,进的就是礼部,不过那时年轻,他只跟着前辈大人们旁观学习,并无任何职权。
在礼部沉淀几年,调出外任,有了成绩后归朝,几番职权变更,兜兜转转,又回了礼部。之后一直努力,没再拐往它处,在这里慢慢熬着,待到如今,已经是个四品侍郎,权责不算特别大,却已是前辈,可以做很多事。
此人性格跳脱,很是难懂,常有旁人不理解的举动和话语,然他学识渊博,办事能力极强,别人不太理解,少有和他交朋友的想法,但不得不说,愿意和他做同僚。
可就在这关键时候,好不容易找到了突破点,赵挚当机立断,准备风雨无阻的去找这周同兴,突然传来一个消息,周同兴死了。
死了。
好巧不巧,在这个时候
赵挚的脸瞬间像着外面的天气一样,风雨交加,电闪雷鸣。
祁言却出乎意料的兴奋,扇子都扔了,搓着手,满面跃跃欲试“死了也行啊,死人咱们最擅长”
赵挚眼刀剐向他“咱们”
“不不,我说是的咱们唐唐,唐唐最擅长了”祁言登时看向宋采唐,满面红光,“有尸体,有案子,就有凶手,有凶手就有人物关系,就有新的线索只要这案子破子我有种特别好的直觉,什么五年十年十八年二十年,只要这个案子破了,线索回来,所有秘密都会展开,所有真相都会揭晓”
宋采唐工作习惯使然,对于人命案,并不害怕,可祁言过于热烈的眼神,让她有点就像一个小偷,突然看到了绝世珍宝一样,太吓人了
温元思则理了理衣服,第一时间站了起来“走吧。天气虽不遂人愿,事情还是要做的。”
赵挚立刻打响指,叫了人进来,准备蓑衣雨伞。
初夏的第一场雨,来得又急又快,就像天幕珠帘突然崩坏,狠狠掼砸下来,重重砸在树叶,砸在屋檐,砸在地面,伴着耀目闪电,又亮又灿,仿佛一场珍珠雨。
小珍珠们手玩手,一大片紧接着又一大片,完全不停歇,调皮的,挑衅的看着世间人类,好像在说你敢出来试试,砸哭你哟。
扑面而来的泥土腥气和湿润潮气几乎能推人一个跟斗,这样的天气,没谁愿意出门。
赵挚四人做好准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走吧。”
碰壁这么久,希望这一次,可以顺利。
308死,没死
事发地点在护城河边。
风大雨大; 也大不过人们的好奇心,远远看到官兵浩荡过来,一来就隔开包围圈; 封锁河道入口,但凡离得近的地方都不准上前百姓们兴奋劲就来了。
汴梁街头上混; 对哪种阵仗不熟悉这架势一看,就是有人命官司了
再探头一看; 呵,水里这回估计是个淹死鬼
天气不给力,老少爷们儿们穿着蓑衣也要上前看热闹; 比赵挚几人聚的还早。
赵挚四人在官兵簇拥下来到案发现场,并未把注意力给围观百姓,心无旁骛动作迅速地勘察现场,观察四周,发现有任何特殊之处,立刻详细记下。
风雨冲刷对现场破坏力很大,河道复杂; 溺死在水里的尸体也不能久等; 前期流程几人心神绷紧; 注意力高度集中; 尽量又快又好的迅速完成。
“好了; 现在下水打捞”
一声令下; 衙差们脱了衣服; 下饺子一样; 扑通扑通跳下了水。
赵挚四人则站在岸边,等待。
护城河水不算湍急,但河面很广,按照水流规律划出的范围很大,一时半会儿怕是不会有收获。好在时值初夏,温度尚可,哪怕刮着风下着雨,水里也冰冷不到哪里去,衙差们又都是训练有素的汉子,火力壮,忙这么一会儿还是不怕的,后续防风寒补身汤药备上就好。
赵挚招手,命手下把报案人带上来。
这样的天气,官府会第一时间知道这个命案,当然是有人看到并报案。
报案人是个青年男子,叫王大壮,国字脸,大眼睛,一身耿直气,大概也不知道赵挚是个王爷,以为他只是一般堂官,看起来也没多害怕敬畏,规规矩矩行了跪行“小人王大壮,家住槐树胡同,是个跑堂小二,给大人道好”
赵挚摆手叫起,视线在他身上溜了一圈“是你报的案”
“没错,是小人报的案”王大壮中气十足,声如洪钟。
赵挚“被害者是礼部官员周同兴”
王大壮“是,小人亲眼看见了”
赵挚眼梢微抬,又问“你认识周同兴”
“周大人那般有意思的官,架子不大,还愿意到小酒馆喝酒,这周边人谁不认识”王大壮笑着搓了搓手,“可惜我认识大人,大人不认识我。”
不愧是跑堂小二,反应很是灵敏,对别人话间隐含暗意也能立刻领会,并解释清楚。
或许是街上曾擦肩而过,或许是小酒馆里见人追捧,又或者是周同兴在他工作的地方吃过饭,所以他认识。但也仅是认识,没有任何私交,别人大概也不知道他的存在。
“既然如此,肯定不是特别熟了。”
赵挚看着远处河面,茫茫雨幕之下,七八步外的,人就面目模糊看不清
“你怎么确定遭逢水难的是周同兴本人”
王大壮一听话头越来越不对了,这是在怀疑他了
他赶紧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大人容禀,虽然有点远,可小人瞧得真真儿的,周大人穿的是官常服,鹤领,银心,镶的滚绿边”
他只是细细把官服描述了一遍“小人虽孤陋寡闻,但常在酒楼里跟客人聊天,迎来送往,也略有些见识,那样的官常服只礼部衙门有,还是新制的,那礼部一堆老学究,年轻的,头发全黑的没几个,身材又是那样,就算看不大清脸,小人也断没有看错的道理”
赵挚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眉目平直,安静看着河面,没有更多表情。
王大壮在心里抽了下自己的嘴,半是看热闹,半事见义勇为,他顺手报了个案,可没想惹上麻烦
他眼珠子转了转,猛的一亮,想到一件事,立刻继续为自己辩白“大人您有所不知,周大人昨夜和同伴玩在小酒馆买的特别痛快,只投壶赌真话,就赢了很多彩头,其中有一块粉蟠桃羊脂玉,那玉光润圆软,烛光下桃尖泛粉,盈丰诱人,犹如女子一般,不说别的,只凭那块玉挂在腰间,我也不敢认成别人啊”
赵挚手指微动,须臾,小跑着过来一个人,朝赵挚拱手点头“回禀主子,确有此事。”
这人是赵挚的暗卫,这时过来,已经查实确定了部分供言。因今天是休沐的日子,很多官员昨晚上没负担的敞开了玩,周同兴也是其中一员。他昨夜的确整夜未归,也的确同人玩乐,赌赢了很多东西,粉蟠桃羊脂玉就在其中,身上衣服也对的上。
王大壮拍着胸口,心说终于过去,接下来就等尸体打捞上来了。
可时间一点点过去,风越来越猛,雨越来越大,下河的人换了三拨,还是没有把尸体搜上来。
时间已经不是一般的长了,比预期多了很多,这样结果,不得不让人心生忐忑。
赵挚沉吟片刻,下指令“再搜”
可指令又下了两遍,还是没有收到任何东西。
这下不说别人,报案人王大壮自己都糊涂了,咬着指甲瞪着眼,怎么会没有呢怎么可能没有呢他亲眼看到的啊
难道看错了
不可能啊
树叶能看成纸片,还能看错成人影不成
热热闹闹围观半天,没看到新鲜东西,一边翘首以待的百姓不乐意了,他们还忍受着风吹雨打呢,哪哪都凉飕飕的不善目光,一道两道三道,很快,所有人齐齐怒视王大壮。
王大壮心里莫名虚虚的,不用赵挚问,他自己转到人面前,一脸哭相,声音发紧“大人我发誓,真的,我瞧的真真的,那周大人确实溺了水,还被人按着头带到河中央,死死往下压直到起不来,没任何反应,那人才离开”
当时的经过,赵挚看过卷宗,想着不急,待尸体尸体捞上来再细问,不过现在半天没结果,王大壮开始心急,倒是个问话时机。
他静静开口“你的意思是,周同兴并非溺水身亡,而是被人害的”
“这个我怎么能说得清”王大壮眼珠有些颤,“那人走时没准周大人还活着也说不定呢”
赵挚“那个人是个怎样的人”
“穿着黑衣服,戴着斗笠,帽檐压得很低,看不到脸,把周大人就这么着”王大壮比划着,“从背后,摁进了水里。他力气应该很大,我看到周大人挣扎了,可是没挣扎开,三两下就没了力气,自己滑进了水里”
“那人立刻就走了,我悄悄藏在岸边,想着没准周大人没死呢,拼着力气爬上来,我还能搭把手,可等了很久都不见动静,不用说,肯定死透了嘛但为什么人找不着我也不知道。”
王大壮极力表示自己的清白,塑造善良好心形象,生怕别人怀疑他。
围观百姓半天没等来事件高潮,这时看他有些不顺眼,冷嘲热讽“你这么正义,有脾气,怎么当时不阻止啊也少一条人命不是”
“唉哟,瞧这位爷说的,我哪敢哪,”跟普通人打交道,王大壮一点都不怵,“也得有命在,才能帮忙两肋插刀伸张正义么,那人太凶,连我一道杀了怎么办到时可就是两条人命,连个报案的都没有啊”
他此刻还能插科打诨,稳住心态,可眼看小两个时辰过去,还是没捞出东西,大眼睛呆傻傻,都快哭了。
“怎么可能呢不可能啊我亲眼瞧见的,就在那里啊”
围观群众嘘他“你小子怕是下雨天无聊,遛官家玩呢吧”
“这可是犯法,要进大牢的知不知道”
王大壮脸上和着雨水,真哭了“我没有啊,我真看到了的”
王大壮状态不像有假,没说谎报案应该有的反应,可打捞半晌,未有任何所得也是事实,别说在一边急得抓耳挠腮的祁言,宋采唐和温元思都有些迷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冷风瑟起,雨幕如织。
时间慢慢流逝,仍然没捞起任何东西,气氛变的越来越压抑,越来越紧张。
层层情绪累积,即将爆发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从远处晃了过来。
“哟,这么热闹,在干什么呢”
众人看到来人的脸,吓得齐齐后退了两步。
祁言也是夸张的往后跳了一大跳,手指颤抖的指着来人,说不出话“周周周”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所有人都以为死了的周同兴
王大壮吓的跌坐在地,鼻涕都出来了“你你你不是死了么”
周同兴板起脸,面色不善,直蹬蹬往前几步,走到王大壮身前,一身要揍人的架势“你才死了呢,你全家都死了”
王大壮吓的抱住头,用屁股蹭着往后退“鬼啊鬼”
周同兴没有真打人,狐疑站好,视线环视一周,对上众人惊讶的眼神,窃窃私语,眉毛一挑,总算明白了。
“和着你们是在水里捞我呢以为我死了”
赵挚面无表情的立刻甩锅,指着地上大肉虫往后蹭的王大壮“他报的案。”
周同兴杀气腾腾的眼神再次挪过去“青天白日的,诅咒谁呢”
王大壮
瑟瑟发抖。
“误会都是误会”祁言终于反应过来事情不对,面前的周同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什么死人,也不是鬼,就不害怕了,跳过来活跃气氛,“别介意嘛周大人”
宋采唐和温元思却对了个眼色。
她们看的很清楚,尽管周同兴穿着蓑衣,走动间缝隙露出的衣摆,是月白色。
不是什么官常服。
下一瞬,赵挚也注意到了。
他立刻问周同兴“你上一次换衣服是什么时候”
“今晨啊”周同兴避开热情的祁言,“玩了一晚上,天蒙蒙亮,走在街上的时候。”
祁言眼睛瞪圆“你在大街上换衣服”
是不是有点不太讲究了
“想什么呢,”周同兴皱眉,“我看到一个乞丐,衣衫褴褛,很是可怜,正好我在小酒馆玩了一夜,身上气味不太好闻,有些嫌弃,反正衣服是好的,我嫌弃,乞丐不会嫌弃,就脱下来给了他。当然,脱的只是外袍。”
赵挚注意到一个细节,又问“那粉蟠桃羊脂玉呢”
迎来的贵重彩头,也一并给了
“哦对,还有这个,”周同兴想了想,后悔的直跺脚,“我当时没留意,拴在衣服腰带上呢,竟一块给了他”
后悔片刻,周同兴又抚着胸口,长长叹气“算了,总归也不是我自己的东西,赌彩得来,丢了也就丢了。”
赵挚又问了几个问题,他的回答样样合理,和事实对照无误,好似这一切只是个误会。
周同兴明白过来,眉毛皱的死紧“所以还是有人要杀我,只是这次跟着衣服认人,认错了不行,这案子你们得接着查”
309从陵皇子下手
“要不是这次我运气好; 没准就被得凶手逞了”
周同兴义愤填膺,认为被人盯上随时取命这件事非常愤怒; 要求官府必须重视此事,哪怕河里没有捞到尸体。
可赵挚让他回想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时他却想不起一件。
他认为最近身边很正常; 非常不理解为何会出现这样的事。
宋采唐安静的在一边看着各人表现; 待到气氛平息,方才说了第一句话“无论如何,总归有个被害溺亡的人存在; 我们还是需要找一找。”
她这话说的很慢,似有似无; 带出了一些隐意。
别人听不出来,离她最近的赵挚和温元思却立刻领会,她在提醒他们。
这件事至此,主要两个可能,一,凶手行凶的目标本来就是乞丐; 跟周同兴无关; 只是因为一件衣服; 他被卷了进来;二; 目标是周同兴; 乞丐是替死鬼。
可每一种可能; 都存在问题。
河里的尸体为什么打捞不到如果死者只是个一般乞丐; 完全没必要这么大张旗鼓的搞事。
若目标是周同兴; 他是朝廷命官,谋害他本来就要做一定功课,凶手怎么会只认衣服不认人换了件衣服,就连目标的脸都看不出来了乞丐和周同兴,相貌气质可是相差很多。
就算存在一种意外情况,凶手要杀的是周同兴,动手到一半,发现人错了,即刻停手,想着反正自己蒙面,手里的人看不到脸,放过也没关系,直接离开,喘过一口气的乞丐回过劲,从别的方向游上岸离开河里打捞不到尸体,岸上查,也该有这个人的痕迹。
找到他,有些事就有解了。
找不到就是另一种问题关键了。
她提议要找到这个乞丐,周同兴立刻语态坚定的附和“没错,必须找到他人家只是个乞丐,招谁惹谁了,凭什么受这么大的罪我当时虽是好心,毕竟也连累人受了苦,该要聊表心意才是。”
这场风雨交加的江边故事,比起人命案,更像一场闹剧
没新鲜可看,百姓很快就散了,河里探索无果,赵挚也让衙差们收了队,和周同兴道别,接下来,继续在暗里查。
排查网撒开,各种深查,不知是底层流动人员行动轨迹太广,还是时间尚短,总之,关于这个乞丐的事,没有任何结果。
另一件事,倒是查到了。
赵挚不仅在汴梁深茶十八年前之事,同时还派了边关军队探入,深入辽境,打听十八年前的事,及至这时,总算有了初步结果。
有专属密信传来,说是十八年前,辽国二王子曾来过大安。
赵挚接到信时,一度很疑惑,他查过当年宫里朝外各种大大小小的事,并不记得有记载提起辽国二王子来过。再往下接看着,瞬间明白来了,原来这二王子是隐姓埋名,混在使团里来的。
大安边境线一向紧张,和辽西夏等总是状况不断,可这百年来,偶尔也有略平和的时候,十八年前,就是类似时候。
今上登基时,承接先帝遗志,尽管国库不丰,自己节衣缩食,也硬气的打了几场大仗,赢来了几年平和的休养生息,十八年前,甚至有两国互通,使团短暂来往。
但辽二王子混在使团里这点,没有人知道。
不管辽二王子为何使了这招,图的是什么,胆气如此可嘉,一个敌国皇室之人,不远万里出现在大安,肯定有目的。
“辽国二王子耶律宗,现年三十九,是辽国有名的笑面虎,为人诡腹计深,众人皆言他日后最有机会承袭帝位。”
赵挚指节落在桌面,面色肃然。
祁言吞了口口水,收起扇子,有些紧张“那如果十八年前北青山上那个襁褓是他的孩子,事就大了。”
他不敢想。
但照着这个方向,一切都说的通啊
大安叛国通敌的那个人,一定跟那个孩子有关系,或者说跟那个孩子的生母有关系
那女人到底是谁那孩子现在到底在哪里
祁言有些抓狂。
温元思修眉微凝“当时的使团,都有机会去哪些地方,有机会遇到什么样的女人”
一切事情的发生,都是需要时机的。
赵挚沉吟“虽说当时两国互派使团,关系到底不大好,使团过来,行动受到限制,也受到监督,大部分时间,他们只能去皇上安排好的地方,见皇上安排好的人。”
“那这些场合,一般不会有女人啊,”祁言咂嘴,“除了皇后那样,地位非常高的女人。”
说到这里,他眼睛瞪圆,心里产生一个不大好的猜想,这个猜想令他心跳加快,指尖颤抖,冷汗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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